[all]雾（六） BY robber (点击：35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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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葵之殇

　　“好了，我知道了。”背对着竹帘，一个粗嗓音从帘后传出。在前殿只能听见帘后的潺潺水声，那是引多摩川支流挖通的室内溪流，这大殿徒具四壁，再无其他摆设。有的只是打坐的蒲团和书本。三名忍者垂首蹲踞，静听着主人的指示。

　　“东西呢？”帘后的人转了身，把手上花苗附着的泥土抖开。忍者没敢向帘内张望，一人道：“因为三井…爷见面便要打，首领不想东西被截夺了，便寻个隐密处藏了起来。”

　　“哼！”

　　忍者忙道：“殿下交代下来的事，属下必死力给办妥了。绝不会延误军机。”

　　“越野那小子在打什么主意，他以为我远在北边，便管不到他么？”声音冷冷的，颇有猜疑；说着，把花苗种在溪边。忍者三人都是一颤，双手支地，躬身道：“属下实在不是三井…爷的对手，这些日子实是给逼得紧了，传国玉玺牵涉极大，首领…”

　　他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你们三人既来得了这儿，这会儿越野前脚后脚也该到了。就算三井要跟越野过不去，你们合当保护玉玺到北方来才是。”

　　忍者忙叩头：“殿下恕罪、殿下恕罪！”站在厅柱前随侍的植草只是傲视忍者三人，因为这三人是越野带起来的，又在湘北捅出了纰漏，植草想若是他的忍者，绝不会出这种丑。

　　帘内的人轻哼一声，道：“三井那小子要怎么着，随他去！旷世奇珍，必惹不祥，越野不交出玉玺，看他有几条命给各路人马折腾。看来你们被越野骗了，是我没好好教你们。”

　　忍者一听更是连连叩头：“请王叔殿下恕罪、殿下恕罪！”主人的声音淡漠，似乎提到三井时才有一点点起伏，三人心里惊恐之极。这时柏木门传来剥啄之声，有人在门外叫：“叔父在吗？我要进来了。”但帘内人并没回应，只道：“你们自去吧，我不为难你们。”

　　忍者心知离开主人后，即使走遍天下也逃不过同胞的追杀。就算主人愿意不加为难，被放逐便意味死亡。三人想也没想同时把自己的左臂砍下，同声叫道：“请殿下再收留！”血如泉涌，被砍下的手臂兀自在地上打抖。三人竟似不感疼痛，只是一再重复请主人收回成命。植草想着若是此时是他的人跪在下首，他也绝不犹疑就把手下处决了。不过话说回来，他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忍者在主人面前求饶的，在事件发展到不可收拾之前，他通常就能摆平了。

　　柏木大门却突然打开，黑衣男子撞见这血沫飞溅的一幕，只是睁大了眼。植草向来人躬身行礼，帘后的人淡淡地说：“你这会儿不往关南去，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仙道有一点点惊讶，答道：“孩儿正是来向叔叔辞行，…这三人，”忙对忍者们道：“你们竟敢弄脏修德殿，该当何罪？还不快快退下！”他只道叔父正在惩罚手下，竟是三臂齐断，可见叔父应该是在气头上。如能支开这三人，大概叔父也不会要追究他们死罪了。但忍者不理会他的话，迳道：“请殿下再收留、请殿下再收留！”这“殿下”喊的自然不是仙道，而是站在帘后，也就是陵南王叔田冈了。

　　仙道喝道：“别不识好歹！”命左右把这三人拖出去，田冈淡然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仙道见忍者已被带下去，植草的眼光却在嫌他多管闲事，仙道不理他，说：“孩儿此去便将南乱扫平了，但愿不用叔叔再忧劳。”他把和湘北战争说是内乱，在老人家耳里应该是很受用的。田冈从帘后看着站在台阶下的青年；丰神俊逸，目朗如星，抱盔怀剑，一身戎装，却没有军人的霸气。或许这也是不能改变的，这孩子即使套上宫廷的衣饰，也是难以磨去他本身的山野气息，要他杀人打仗，最多可以做到九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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