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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国] 绚烂英豪 第四部 幸福时光 下 BY 醉雨倾城 (点击:355次)

绚烂英豪 第四部 幸福时光 下 BY 醉雨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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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英豪 第四部 幸福时光 下 BY 醉雨倾城

  
【绚烂英豪IV】幸福时光34(印象派春天)  
  
江扬带著弟弟去军部做出国的准备登记,碧色眼睛的江立欢天喜地地跟在身後,丝毫不管哥哥在诸位军官面前的一副严肃表情。他俩被安排在平时招待高阶军官的休息室里等待,江扬细细欣赏著房间里楠木做封面帝国军史,忽然听见走廊里传来了一阵可谓不平等的争吵,一个充满刁钻滑怪的声音说:“找你们指挥官签字再来。”  
“我的权限足够直接调动!”这声音非常熟悉……江扬一激灵,拉开门冲出去,果然,不知道何时从下面连队出差回来的程亦涵用不算唬人的身形把一个五大三粗少校军官拦在走廊尽头,面色因为争吵而泛红,“你这只是推诿!”  
“这就是机关工作,中尉。”那军官颇为玩世不恭地把军帽在指尖上抡了圈,虽然不敢对帝国功臣中将的儿子耍横,但他的语气里全是“就在欺负你”的意味。  
因为从未经历过类似级别的调动,对方的军衔又比自己高,程亦涵实在没有办法,却舍不得放走淘到手的这几个兵,不得不委屈低头:“我会立刻写报告给团部指挥官,长官,希望您能等……”  
“时间不等人哪!”那军官摇头笑著,转身就走,却在那个瞬间死死驻步,身子一缩。  
江扬早就大步从休息室里出来,此刻就站在那个少校身边,带著警告意味的眸子从对方身上掠过,到达程亦涵那里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安抚:“不用等,这就签,少校。”  
那军官不敢还嘴,程亦涵没有现成的报告可供使用,只能颇为愤愤地递过一摞空白文件纸。江扬从容地站在那里,只签下一个格外显眼的落款:“回头补个报告给他,你要调的人,今天就送回团部。”  
程亦涵不知道说什麽好,这种类似大哥哥帮小弟弟教训了路霸的情境让他觉得很有安全感的同时也非常不安,却不想,江扬揽过他的肩膀:“一起吃午饭。”程亦涵走过那个後背冒冷汗的少校身边的时候,心里是真的在轻声道歉,虽然他知道,军队这样一个地方,没有果决没有铁腕,就无法畅然生存。  
江扬言出必行,果然请亲弟弟和程家弟弟在首都最好的中餐馆里吃饭。三人一起刷卡出门的时候碰见了正激烈争论著什麽走过来的秦月朗和卢立本,程亦涵忙不迭地尴尬行礼,却发现秦月朗已经上前一步拥抱了江扬,使劲揉了揉他琥珀色的卷发:“休假了?”江立不厚道地大笑起来,为哥哥严肃形象一秒内尽失,也为程亦涵强装没表情的样子。  
江扬挣扎了两秒就跳出了对方的怀抱,非常不满地站直了,话里有话地骂到:“哪有假期,马上还要去伺候小孩呢!”  
江立怕真的失去看比赛的资格,赶紧正色把事情都说出来──他知道秦月朗也是玩心重的人,自然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江元帅──最後还不忘撒娇,一句“小舅舅”叫得甜极了,惹得秦月朗大笑起来,不由自主地又伸出手去揉江扬的头,说:“果然是小时候比较可爱啊,来,也叫一声听听。”江扬愤愤地跳开,哼了一声:“为老不尊!”向来忠厚的卢立本也笑起来,当著来往人群的面,伸手捏了捏江扬的面颊:“别理他,晚上去我家吃饭吧!”  
程亦涵知道这位风流成性的元帅副官是江夫人最疼爱的幼弟,自从江夫人结婚就住在江家,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欺负比他小十岁的外甥江扬,甚至他的朋友都染上了这种恶习,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揉头和捏脸,这总让严肃的江扬长官愤愤,因此10岁那年发下宏愿再也不把“舅舅”这两个字说出口,但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抗议被秦月朗刻意忽略,因此更欺负得理所当然。程亦涵看著眼前的几个活宝,终於忍不住了,多日来征兵挑人的辛苦和委屈顿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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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英豪IV】幸福时光之朝花夕拾(一)

这是很奇特的番外。
盛夏,捡一篮昨日的花瓣,绿茶,云片糕。
曾经有这样一些时候,他们是这样的。

苏朝宇倒在训练场上。
仰望天花板,他觉得那些小眼睛似的白炽灯异常闪烁。一阵一阵的冷汗打湿了贴身的运动衫,他勉强抬起眼皮,体能教官蹲在一边,面无表情地说:“起来,没到你的极限呢。”苏朝宇根本站不起来。经过了整整8小时强体能训练以後,他饿了,累了,困了,渴了,但是枯燥的训练丝毫没有终止,甚至中止的意思。
远处,曹勋也正在挥汗如雨。第219次,他从匍匐状态变成隐蔽射击状态,虽然动作已经不甚连贯,仍然咬牙坚持。
罗灿悄悄地从观众席那边翻进来,掏出一支最小号的纤维素饮品,吸管直接插入苏朝宇的唇里。海蓝色头发的年轻人几乎要狂欢了,只一吮便将整整100ml液体喝个精光。
“师兄不要这麽拼命。”罗灿拉他起来,使劲用杂志给他扇风。苏朝宇刚刚凉快了没有5秒锺,罗灿的屁股上就中了狠狠的一脚,踢得他几乎立刻跳起来。体能教官刚刚让曹勋停止训练,现在到了收拾苏朝宇的时间。
罗灿委屈地缩在观众席那侧,边道歉边後退,苏朝宇无助地坐在地板上,两腿的肌肉在不被控制地颤抖。
“起来,”体能教官审视著100ml的空瓶子,大声地说给罗灿听,“为消耗掉这些补给,你赚到了额外的500个蛙跳和单腿蹲起。”
罗灿懊丧地狠狠揪著他紫罗兰色的头发,苏朝宇用空洞的眼神望著铺了一层减缓膝磨损软膜的室内训练场。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著要求休息,他顾不得那些英俊、潇洒的形象形容词,只能缓缓从坐姿变成匍匐跪姿,然後慢慢站起来。
嘴角残留了一点点纤维饮料,西柚味道的,苏朝宇小心而满足地舔了一下,发抖的手指狠狠掐了掐同样发抖的肌肉,继续他的蛙跳之旅。
罗灿看见了苏朝宇修长有力的手指已经发白,於是习惯性地继续替师兄写训练日志。他从座位底下捞出苏朝宇的大背包,在一大堆维生素含片、绷带、缓释喷雾之间找到了那个牛皮封面的本子,工工整整地写下来:“目的:克服腿部力量差的弱点。方法:腿部力量冲量练习。时间:第三天。效果……”罗灿思索了一下,想起苏朝宇骂他心软做不成事业时候的凶样子,只能实事求是地写下了“不理想”三个字,然後在备注里颇为无奈地继续写到:建议加量,提高集中难度。

林砚臣折断了一根画笔。
艺术是个浪漫的活计,需要天分和努力。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画画这块料,但是他知道自己足够努力。整个生命前23年的历史都证明,他对颜色有著莫名的喜爱和敏感,可是……
在赛场里,他的手指不听使唤了。
坐在从天花板垂下的红绫中的裸女经过了粉底的修饰,皮肤宛若上好的瓷,慵懒的发髻盘在脑後,修长笔直的腿上松松软软地缠有一束嫩色的藤蔓植物,从脚踝一直爬上腰际。林砚臣看著她,又看了看自己的画。
评委们都好奇地探头,坐在最好的角度的林砚臣,撕干净了自己的画,头也不回地冲出考场。一个留著小胡子的男人蹲下来,把那些大碎片拼了拼,审视了几秒,然後跟了出去。
林砚臣把自己呛著了。很久不抽烟,大口的劣质烟雾让他泪流满面。小胡子男人递过一盒上好的过滤嘴,林砚臣却推开了:“谢谢,我不抽烟。”
“不错的天资,不错的技术。只是起笔的调子定偏了,不画也好。”
林砚臣看著这个男人。
小胡子男人摸出一张简陋的名片:“我在美院附近开画廊,有机会一起喝茶,聊聊。”
“不用了。”林砚臣把手里刚买的一盒油画颜料一支支丢进美院的人工湖里,又把画笔劈劈啪啪折断了,像添柴火一样塞进垃圾桶中,丝毫不理会那只夹著名片的固执伸过来的手,离开了这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地方。
他翘课来参加美院的小圈子专业比赛,却注定了要输的一败涂地。
校门口,当年要报考美院的学生由家长陪著,带著全套漂亮的画具走进校门,背上那不算轻的合金升降画架似乎成了骄傲的大资本。林砚臣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恨不得他从未看见过世界的五光十色。
他饿了。生理需求在嘈杂的中午变得莫名凸显,远远高过能在精神上带给自己愉悦的绘画。他忘记了自己攒了4个月津贴才凑够了这一场的报名费,也忘记了刚才的沮丧,买了一支香甜的玉米坐在石凳上啃。
那个瞬间,他觉得无助。仿佛是有人规定了,精神享受在境界上一定高过物质需求似的,他很鄙视坐著这里的自己。如果是几年前,那个林砚臣应该是毫不犹豫地抽著烟,把模特画得如同谪仙,让色调美得让人屏息。然後,一个画室的哥们儿会花言巧语地把模特儿哄到自己的住处去,青葱岁月里,大家都只是单纯地互相为了一段可供珍视的精神享受而在一起喝啤酒,唱老掉牙的卡拉OK,漂亮的模特会保守地蜷在看来最淳朴的林砚臣的身边沈沈睡去。
现实如此荒谬。林砚臣从门卫那里领回了自己的衣服,躲进厕所里,再出来的时候,是一个笔挺的军校生。他把那身沾了颜料的衣服送给了地铁里乞讨的老人家,然後乘著电梯,深入地下,缓慢地,混入那些从来都平平常常的人里。
15点8分,如果他知道自己回到军校的时候会因为翘课而被罚在雷阵雨里仰卧起坐然後感冒的话,即使津贴不够,他也会打车的。

【绚烂英豪IV】幸福时光之朝花夕拾(二)

凌寒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是国安部的优秀特工,是凌易为之骄傲的儿子──举止像个贵公子,却在行动里有以一当十的技巧和锐气。凌寒有时候会认为世界上如果一定要评选一个完人的话,那麽能入围决赛的应该只有他和江扬。
然而很快地,他发现了江扬的不完美之处:江元帅为长子划定的学习范围里,江扬挑了他并不十分擅长的数学,反而是江立在这方面有过人的天赋,经常是含著棒糖猫在哥哥脚下捡草稿纸折飞机的时候,就发现了哥哥重复的计算错误。
凌寒骄傲而固执地告诉自己,他是完人。完人的定义就是无所畏惧,无可挑剔。蒋方从心理学角度对凌寒做思维辅导,提到过重复强调内心需求所能带来的强大力量,凌寒很快就学会了,他忽视自己的秘密。
他非常恐惧疼痛。
尤其是这种手术後的疼痛,从骨节里透出来,一寸一寸爬上皮肤,蔓延开来,骤然放大,然後死死箍在伤口上,持续不断,就像一个完美的正比例增函数。
肺底的旧伤发作的时候,呼吸都是疼痛,人生中最自然最重要的部分变成了分分秒秒的折磨──凌寒仰望著天花板,目不转睛。一个经验丰富的大夫站在身边,指导他呼吸──这让人想起那些濒死的人,凌寒控制不住思维,本应该往积极方面考虑的他,眼前浮现出许许多多一同出任务却再也没能回来的同事。
定时查房的护士帮他翻身,病号服後背冰湿一片。中年护士的面孔在剧痛里放大成了妈妈的模样,凌寒轻声呢喃喊疼。护士摇摇头,冷漠地在病例里写下“正常”,然後悄悄离开。
凌寒嘲笑自己:这是何苦。他分明可以得到纯植物的止痛剂,不管多贵,国安部都可以报销──但是这样就会在记录里留下可能成瘾药物的使用记录──凌寒希望自己是完人,挑战不可能战胜的疼痛,悲哀地成了一门必修课。
夜班的实习小护士跟医生说:“他睡了。”
忍下去。凌寒紧紧闭著眼睛,咬著嘴唇。

袁心诚坐在急诊室里,血被药水稀释,哗哗地往下流。医生面无表情地拿著消毒棉球在他脸上擦,仿佛那是一个块状蔬菜而不是活人。向来铁著脸的他疼得嘴都歪了,小护士带著眼镜把那些碎片一块一块从伤口里挑出来,扔到袁心诚面前的小盘子里。
夜里11点。袁心诚佯装镇定地往回走,终於觉得半边脸都疼木了,在小卖部买了瓶啤酒,蹲在城际公路的标数牌边喝。陆军禁酒令发布很长时间了,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放肆一下。
前来接他的军车终於在夜色里寻到了他们的排长。血迹从纱布里渗出来,像一条鲜豔的大毛虫。一个小战士哭著冲出来:“我以为你死了。”
袁心诚真心实意地笑出声,然後立刻被疼痛打回苦瓜脸的状态。
小战士说:“对不起,排长……你老吓唬我们是考核实战,结果今天真的实战了,我以为又跟以前一样发空响的弹药呢!”
袁心诚拍拍他的肩膀,在黑夜里微笑不语。实在是疼得说不出来话。他本性不是一个感情内敛的人,换做平时,他要做的就是拎起小战士的衣服,照著屁股狠狠踹两脚,然後暴吼:“滚到凉快地方去,给我站明白了再吃饭!”
医院虽然野蛮些,技术真的不错,一周以後就安全完美地拆线了的袁心诚却不得不面对退伍的问题。虽然是工伤,但是作为布津帝国标准军人,服役在有外军作战任务的部队,脸上这麽大一道不算光彩的伤疤,让他的军旅生活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四周以後,袁排长因为无名氏“不尊重下属”的控告被降级到补给部队去做督察官。坐在离开依靠了十几年的部队的军车里,他没有用军姿,而是歪著身子扳过後视镜,第一次认真审视那道疤痕。
两个月前,女朋友吻著没有疤痕的那块皮肤说,心诚,你帅得一塌糊涂,我们结婚吧。

江扬永远记得练柔术的最初的那段日子,他基本上每天都在练习室里哭一整天。所以,他得出一个结论,眼泪是有限的,在无限的生命里,早哭完了早省心。
从某种程度上讲,江扬是个天才,他的运动神经非常发达,情感思维指数也很高。但是从另一种角度上讲,江扬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他对数学的掌握程度,远不及弟弟江立的一半。
虽然江元帅划定的选课范围几乎囊括了布津帝国大学的所有主要强势学科, 但是江扬仍然从范策的言语里听出了若干画外音,於是再乖巧不过地挑选了数学。如果知道这个学位让他如此难堪的话,江扬宁可去读古典词韵研究。
高等数学是一门美丽高雅的学科,大部分能够在布津帝国大学读这个专业的学生,都已经深谙数学的真味,并陶醉其中。然而江扬同学则对此兴致寥寥,各种公理定理公式变式让他只想睡觉。高智商的好处就是,哪怕你再不感兴趣,也能在这个学科里展现一定的实力,因此,江扬毕业了,顺利毕业了,全体都是B+以上──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学位是怎麽到手的──多少天,他连觉都不敢睡,奋力钻研。
这段时间里,江立正在对一切事物都万分好奇的阶段,整天粘著已经上大学的哥哥问这问那。起初,江扬几乎要被小毛头给烦死,後来,他渐渐发现,有弟弟陪伴的时候,功课做得非常快。
范策一直拒绝做江立的家庭教师,即使後来勉强同意带他学点东西,也是嘻嘻哈哈地逗他,从不认真。江扬甚至亲眼看见,范策拿了一台原始数据交换机和一套螺丝刀给江立,大概说了说从哪儿下手会有比较大的乐趣,这个狐狸宝宝就兴致勃勃地拆了两天,最後还给范策一个完整的机器,仍然能使用,但是江扬桌上多了一个用交换簧片做的书签。後来,范策才说,江立智商过高,超出了他能掌控的范围,又太我行我素,避之唯恐不及,更别提做他老师了。
果然,没过几天,首都某废弃电子产品回收工厂发生了一次小范围的起火事件,起因是有工人因为好奇试图启动一台原始的数据交换机──范策和江扬相对无言,透过高大的落地窗,能看到事故的始作俑者正靠著花园里那棵大海棠树,酣然午睡。
於是弟弟就把所有的时间耗在哥哥的草稿纸上,很快,江立在学识上和江扬几乎同步从大学毕业,而且比哥哥学得轻松愉快得多。在江扬还纠缠在高级积分和数理问题的时候,江立已经能从草稿纸上做错了一半的题目里还原出原题,重新解答了。
因此,江扬痛恨那些不能为自己所掌控的事情,数学、控制身体的意念、人心,等等。只是,江扬从弟弟嚣张的眼神里读懂了一件事:当我不能做万能上帝的时候,至少要做一个神话。
江元帅很高兴,颇有决断力和意志力的大儿子,真的朝此目标大踏步前进著,而那个满脑袋主意的二儿子,正在经历他不要太精彩的反叛期生活。

【绚烂英豪IV】幸福时光之朝花夕拾(三)

慕昭白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孩子,普通到扔在人堆里,根本看不出任何特质。但是在这所重点高中里,慕昭白的回头率是100%的。他很窘,觉得这种明星效应的起因实在难以让人开口。
一周前的国际航模比赛上,慕昭白代表布津帝国参加理论部分的面试问答,考官很礼节性地问他:“你为什麽会来这里呢?”含义就是说,讲讲你的长处和来比赛的志向吧。但是,慕昭白眨巴著大眼睛脱口而出:“是你们叫我来的啊!”嗯,这部分问答,是现场直播的。
於是,回到学校的时候,慕昭白成了风云人物,这句精辟到了经典的回答成了校园流行语,就连没有带胸卡的学生都会在被德育主任捉到并质问“不带胸卡来上学干什麽”以後回答“是你们叫我来的啊”。慕昭白本来可以抬头挺胸当一个航模冠军赛总分第一名的,结果,现在却被人善意却又嘲讽地调侃成搞笑人物。
他把文具盒和书本都整整齐齐地放在书包里,从储物柜里拿出要归还的图书,锁好了抽屉,准备回家。“慕昭白!”坐在第三排的班花笑吟吟地说,“这个题目我不会加辅助线,帮我做。”
他走过去,都不坐下,飞快地读题解题,把答案全都写在草稿纸上。班花仰头看著他,右手转著挂在脖子里的纯银的骷髅坠儿,依旧是那副堪比平面模特的笑容:“开始崇拜你了。”
慕昭白善良地回以一个笑容,然後发现,就像动画片那样,面前的草稿纸上多了一片阴影──班花的男朋友,校篮球队的顶梁柱──长得也真跟柱子一般,就在身後挑衅似地看著他。“这是我女朋友。”篮球狂人说。
“这是我同学,我帮她算一道题目。”慕昭白举起草稿纸摇著,像一片小白旗。
篮球狂人重复:“这是我女朋友!”
“我知道!”慕昭白气愤,“你女朋友,不是我的!”
一拳正中鼻尖,顿时鲜血滚热而出。慕昭白抓起草稿纸就塞鼻子,然後挥动著不算壮实的拳头冲过去:“我怎麽你女朋友了?”
扭打在10秒以後就转变成了慕昭白被摁在桌子凳子间的狂踢乱揍。身兼好学生、学生干部、航模冠军、公众人物多职的慕昭白始终不明白,为什麽一个简简单单的“崇拜”,能让青春期的男生这麽暴跳如雷。事情结束在班花一记响亮的巴掌里──挨打的是慕昭白。“属狗的啊,真的咬人啊?这是我男朋友!”漂亮的小脸上,眉倒竖,唇微撅。
慕昭白和篮球狂人都愣住了。最後,慕昭白沈默地拾起了地上散落的图书馆的书,用袖子擦去上面的鼻血,重新夹在腋下,重新准备回家。他从两人手挽手的中间强行通过,当著诸多放学学生的面,故作苦大仇深状回头跟这对小鸳鸯说:“我再也不欠你的了,一拍两散。”
过了一周,因为污损图书被罚在图书馆里做苦力的慕昭白躲在架子後面,欣喜地听说了最新消息──那句话果然有效,都误以为对方跟慕昭白有瓜葛的小鸳鸯,在酒吧大吵一架并引发了小规模团队火拼之後,轰轰烈烈地分手了。

吴小京的爸爸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被同龄孩子欺负,因此在吴小京第一次揍了幼儿园同伴以後,吴爸爸高兴地说:“好儿子!”吴妈妈对此非常愤怒,除了用大巴掌让儿子的屁股吃足了苦头以外,甚至用毛衣针扎了吴爸爸,警告他不许鼓励儿子打人。
事情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吴小京优异的弹跳力和腿脚的灵活性在爬树逃脱老师批评的时候,被市体校来听课的教练发现。这位在随後的10年里都因为吴小京而骄傲自豪的教练,在树下张开胳膊说:“小心点,别摔了。”他想,爬这麽高,要是摔坏了,一个武术苗子就废了。
吴小京从树叶缝隙里张望,尽可能迟缓地溜下来,在教练要接近他问问姓名的瞬间,飞快地逃走了。可怜的教练不得不在诺大的小学里蹲了3天,终於在某次课间操的时候,抓住了蹲在地下打三角的吴小京。
武术学校的生活枯燥辛酸,吴小京多次试图逃走,每次到不了门卫那里就会被揪回来。後来有一天,当吴小京考进了特种部队集训营的时候,他可以大大方方、满身荣誉地离开武术学校的时候,被沙袋压在练功房里都没哭的他,端著一瓶白开水坐在已经搬空了的上铺,喝醉了,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集训营的班长非常不喜欢他,於是,故事按照既定情节发展,吴小京在结业考核的时候被客客气气地退回了武术学校,理由是他的桡骨神经做过手术。
吴小京站在学校大门口,不好意思进去。他知道,训练室里的墙壁上,有他很多照片,这冠军那冠军的。冠军怎麽好意思让师弟师妹们看见自己因为性格活泼和耿直的缘故,被帝国最好的特种部队退回来?他很想给教练打个电话,但是,远远看著那爬满藤蔓植物的墙壁,吴小京猛然想到自己和师哥翻墙出去吃小笼包子,回来以後被罚做20个全套动作的日子。那些日子里,教练会手忙脚乱地熬米汤和鸡汤,会把那些活血舒络的草药切成一段段的,泡一盆气味难闻极了的药水。
他用快餐店的菜单纸,认认真真地写了一份关於自我行为的检讨,然後去医院给桡骨做了全面而昂贵的鉴定,然後带著不屈不挠的牛角尖精神把所有的资料复印了20份,每天给布津帝国纪律检查委员会寄一个最大号的牛皮纸信封。
最後一个信封寄出之前,吴小京终於拿到了回信。

程亦涵有段时间觉得自己得了抑郁症,非常不开心,很不开心。
他其实是个很浪漫的小男生。对於小男生这个词,程亦涵开始不接受。所有的教育都告诉他,做人要做有担当的那种大人物,而小男生,恰恰像是大人物的反义词。
可是他真的喜欢吃薯片,真的喜欢看推理小说,真的喜欢摆弄最先进的数码产品,真的是个小男生。
论年龄,他出道的时间比江扬他们都早,经过的事情却一点儿都不苍白;论资历,这个年纪就做到双硕士学位的人,大多都在科学院被国家高薪供起来了,他却难能可贵地拥有自由身。程非夫妇疼爱儿子,他们本来试图给程亦涵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但是好几次都失败了,因此,独子在此时更显得让人骄傲让人珍视。
但是这个小男生真的很孤单。
(亦涵部分未完待续……)
【绚烂英豪IV】幸福时光之朝花夕拾(四)

高调的生活方式让他几乎有求必有所得,很多需要努力才能拿到的东西变得一钱不值。程亦涵记得医学院有个很喜欢和他一起玩的女生,当然,比他大很多岁,也有个牙科的大夫做男朋友。那天,程亦涵和她一起从期末考试的考场里走出来,女生从口袋里摸出最新款的手机给程亦涵拍照,说这是男朋友在咖啡店里做零工挣来的。程亦涵不理解这种快乐,但是他隐隐觉得,自己是需要这种快乐的。
那一年,程亦涵尝试了许多兼职工作。首先是给人家做家教,一个高中的理科生,需要补习物理。当程亦涵带著讲义和地址,坐著公车七拐八绕地找到了人家家门口的时候,男生的父亲愤怒地摔了门:“你又骗我?”当然,是冲自己儿子吼的。瘦高的男生暴躁无辜地申辩:“不是!真不是我同学!骗你我是你儿子!”父亲更怒了:“小兔崽子你再说一次!”
程亦涵掩门,冲进电梯。过了10秒,他又冲出来,一张一次性便笺贴在人家门锁上,上面一行清俊的字迹:实在是对不起。
第二份工作是在快餐店打工。程亦涵身材不错,穿上侍应生的衣服以後,格外漂亮。老板很高兴雇到了一个这麽好看的会走路的招牌,便要程亦涵拿著300张优惠券去街边散发。当天晚上,骨头都要累散了的程亦涵从领班那里得到了10块7毛钱以後,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快餐店里。因为数学不错的他计算了一下,最新开发出来的笔记本电脑的价格,需要他在这家店里干7年多。
第三份工作开始的时候,程非就已经注意到了儿子的新动向,却无暇研究其中的真正原因,只是增加了他的零花钱。这更令程亦涵深刻认识到了金钱的价值,从而更努力地在电影院卖票。4周的工作让他差点在医学院挂科,把他辞职的念头推向高潮的是那个下雨的晚上。特价的周末场本来人就多,程亦涵已经站了5个小时,因此当有个带著墨镜的年轻人递过一张大额钞票却只买小厅的一场不叫座的文艺电影的时候,他便很愤愤,头都没抬,点了座位後扔出一把找零:“谢谢,下一位。”
“程亦涵?”墨镜年轻人忽然惊叫,“亦涵!”
程亦涵一身冷汗地抬头,琥珀色眸子的江扬的嘴张大得可以塞下整把爆米花。

苏暮宇有写日记的习惯。他把那些日记本摞起来,像字典一样码在书架上。纸页记录的是过去的味道,苏暮宇微笑,他有另一个习惯,就是从来不把任何一个日记本用到最後一页。这样,每当你觉得生活到了尽头的时候,还有空白的惊喜可以翻开。
他望著窗外大片大片的郁金香园地,继续他的微笑。他始终保持著练习微笑的习惯,堪称美丽的微笑,并说服自己在这样的过程里尽可能地把生活看成一个美好的事物。波塞冬出去骑马围猎,本来苏暮宇应该全程参与,但不幸的是,昨晚他的右脚撞在门板上,一道3cm的血口裂开,骨节也疼得要死,不能穿鞋,只能养在房间里。
饿了就吃东西,厨房什麽都有,尽管让厨子做。
渴了让小丫头给你端鲜榨果汁,我在泉水里给你冰了30个蜜桃。
想玩就让他们陪你,哪个不听话,就宰了他。
想我,就让他们抬你上山去,有顶藤轿在正殿等著。
从这个意义上讲,波塞冬是个很好的情人……苏暮宇啜著蜜桃汁,把自己的脚翘在凳子上,边境的太阳微微毒辣地晒过来,他恰好把受伤的脚背暴露在阳光下,因此颇为惬意地动了动脚趾。
忽然,一盘摘了蒂的草莓从天而降,苏暮宇笑起来:“电视剧一样的把戏,我不喜欢。”万飞做小奴才状半跪在那边,双手举过眉:“孝敬大王的。采摘园的第一批,不甜的话,大王把小的头拧下来。”
海蓝色头发的年轻人不用手,直接把脸埋在大盘子里,用舌尖卷了3个进嘴,轻轻一咬,冰甜到喉咙深处。万飞笑著看,出了神,半晌才忽然反应过来,记起了自己来的正经事儿,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纸包,拿了几片叶子放在嘴里咀嚼,然後糊在伤口上。
“哎……”苏暮宇不禁痒,大口嚼著那些红色的小果实,故作厌恶状唠叨著,“真恶心……”
绿色的汁水从伤口附近流下来,万飞仔细摸著那段骨节:“没伤到要紧的。你怎麽回事?”
“做了个噩梦,醒来找水喝,有点心慌。”苏暮宇吃完最後一颗草莓,连盘子里的汁水都喝干净了,满意地舔舔嘴唇,在阳光里蜷了蜷身子,就像一只猫那样,无所希冀地享受当下。
万飞没回答,接过盘子,在苏暮宇额顶一吻就走了。如果苏暮宇知道,从那天开始,每晚床头都会多一杯白开水的话,他希望自己在那个优美的时候,抱住万飞,仔仔细细地说一句我爱你。

“以上就是本次例会的要点。”程亦涵用遥控指挥电子笔关掉了大萤幕,然後娴熟地把二秘的会议记录推到江扬面前,“长官?”
江扬飞快地瞥了一眼:“慕昭白,杨上将那边的讲座,你好好准备,上飞机前别忘了把我打包的蜜瓜搬给他。散会吧。”
苏朝宇站起来,风风火火地冲出去,江扬挑眉吼:“哪儿去?”
“给暮宇买蜜瓜!”话没说完,人已经不见了。凌寒耸肩笑:“传言不假。”连一向不爱笑的袁心诚都默默点头。林砚臣更是神神秘秘地跟慕昭白使眼色。
江扬被他们闹得心里发毛:“传什麽了?”
凌寒和林砚臣早就并肩出去,吴小京他们几个约了凌寒去看新搏击训练间。没有寡言的叶风做陪伴,憨厚的袁心诚也要离开,却被江扬拦住:“你们搞什麽鬼?”
程亦涵大笑著插在中间给袁心诚解围,示意他再不逃就没机会了,慕昭白也顺势溜走,气得江扬只能扮狮子吼:“如果你尽不到告知长官义务……”
“他们都赌你管不住苏朝宇。”程亦涵没等那半句“扣工资和全额奖金”出口就提前说,说完了还不忘记做个无奈耸肩的动作,之後从从容容地拿著文件踱出会议室。
江扬偷笑,转身坐在大会议桌上,重新打开大屏幕。为了给苏朝宇补一个生日,慕昭白入侵了苏朝宇的电脑,凌寒他们则搞到了许多照片的扫描版,做成了精致的播放文件。海蓝色头发的苏朝宇从一个需要抱著的小婴儿,长成了令人瞩目的陆战精英赛冠军。
集训营的结业合影里面,江扬在一张一张小面孔里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顶著一头剪得乱糟糟的海蓝色头发的苏朝宇。那个时候……江扬暗自想,他从未意识到,一个陌生的人,竟可以像现在这样,占据了自己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绚烂英豪IV】幸福时光之两只老虎(一)

暮秋,边境的天气好极了,天空澄明,云淡风轻。飞豹团的营地十分热闹,下午结束的全军军事技能PK赛里,苏朝宇带著他的夜鹰五班夺得了总冠军,恰逢周末,飞豹团现任团长林砚臣中校便决定给在过去几个礼拜没日没夜进行冲量训练的夜鹰侦察连一个长达72小时的假期,并且在飞豹队礼堂门口的大操场上,举行一个庆功聚餐。基地指挥部早就第一时间发了贺电,而各种嘉奖和慰问品更是装满了十来辆军车,浩浩荡荡地运向飞豹团驻地。
夜鹰五班的班长苏朝宇少校已经有整整一个月没有瞧见过他的中将情人、边境基地的最高指挥官江扬了,甚至连电话也没拨通过。苏朝宇曾经在一个只有1小时的私人休息时间里花了很久去排每人只能使用3分锺的公用电话,拨通江扬的私人手机,连通的却是语音信箱,他说:“ 对不起,我正在开会,请您留言,结束之後我会立刻给您回电话。”苏朝宇拿著听筒苦笑,不过他还是低低地说了很多话,说自己很好,诉苦,说傻傻的却相当甜蜜的话,更多地是嘱咐那个劳碌命的情人注意身体,“尤其是你那倒霉的胃”,直到三分锺的倒计时开始滴滴答答。之後江扬并没有回电话,因为他很清楚,苏朝宇和其他人一样,私人通讯工具都被锁在袁心诚的办公室里。
PK赛结束之後,苏朝宇非常非常地想立刻马上跳上最近一班通往基地指挥部的直通车,尤其是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刚发回来的手机,收到整整720条以“爱你”开头,而号码又始终显示为“未知”的短信以後,海蓝色头发的少校班长简直是归心似火箭。分别30天,每小时一条短信,不是非常精确到分锺,但是每小时都有,有时候早晨会一口气发五条以上,跟他说他的梦。但在军队这种强调集体活动的地方,苏朝宇知道作为班长和第一功臣,他有义务在庆功会上感谢上级的培养,感谢下级的支持,如果缺席,他家里那位也会挑眉,露出不高兴的神情,同时让房间温度迅速下降的。
很为难啊,苏朝宇仰天长叹。他并没有法律意义上的伴侣,为了使自己抓紧所有私人时间回基地指挥部的行为不让人生疑,不得不编出了一个莫须有的未婚妻,以搪塞夜鹰里他各式崇拜者的好奇心。谣言甚至传到了黄金警卫队那边,以至於凌寒还给林砚臣打了个电话,提醒他“别人的私事不要管,尤其是老大的”,“老大那边,该说的要说,不该说的要暗示他们当事人自己去解决”等等,弄得林砚臣一头雾水,花了很久才调查出来,原来团里盛传的夜鹰班长苏朝宇的有个美丽的高个子未婚妻,而那个传说中让少校魂不守舍的美人,其实就是那个扬眉一笑能让人暖到骨子里也能冷到骨子里的老大本人。
“简直比多莉事件还有喜剧效果,不过……老大的确是谈笑间‘倾城倾国’的那类角色啊!”林砚臣在指挥官日记上随意写写画画,用四格和速写的方式记录下他们这些年轻人嬉笑怒骂的青春岁月,有时候他会问自己:“为什麽只是这麽三四年的功夫,再想起艺专的生活,军校的日子,就会觉得恍若隔世?”
但这些浪漫的多愁善感林砚臣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他会在高密度高强度以一当百的生活里学会珍惜,学会游刃有余地审视自己的激情,不是消磨它,而是学会收放自如。有一次凌寒旁观他处理飞豹团的各种团务,甚至笑起来说:“我终於发现,这群人里,你最得了江扬的衣钵。”
林砚臣笑:“外表相似,内心迥异。老大是从那里来的,我哪里比得上?”说著,竖起食指,指著天空划了个大圈,意在表明外太空般的高远。
仿佛注解似的,不远处的训练场上,苏朝宇少校班长背著超额负重,带领著整个班级,刚刚完成一次惩罚式的越野急行军,站在夜鹰排长罗灿中尉面前做检讨报告。
夕阳西下,林砚臣站在办公室窗前看操场上的联欢会──他已经知道,这种场合长官的出现只会让士兵们拘禁不快活,因此简单致词祝酒後就消失回自己的办公室。他用手摇的音乐咖啡磨磨上好的进口咖啡豆,自制的卡布提诺上面纯纯的奶油长久地保持著美丽的形状。楼下的兵们已经彻底玩得忘记了组织纪律,喝空了的啤酒瓶被扔到半空中,由推举出来的四名神枪手用军官手枪射击,所有人都参与了压大小,随著一声声礼炮般的枪响,玻璃的碎屑像礼花一样哗哗落下,苏朝宇因为赢得太多而被按在座位上当裁判,自连长袁心诚以下,不停地有人过来敬酒,苏朝宇早已顾不得江扬的禁酒令,不得不一杯一杯地灌下去,罗灿难得有机会无拘无束地跟学长聊天,因此一直坐在身边。
林砚臣在咖啡的香气中深深吸了口气,低头满足地抿了一口,可是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他办公室的电话,突然不识相地响了起来。
“喂?”林砚臣愤愤,舔舔唇边的奶油,“指挥官办公室已经下班。”
“现在我距离飞豹团驻地还有200米。”江扬的声音波澜不惊,“看来我需要改天预约?”
林砚臣已经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奶油的醇美正在褪化成苦涩:“长……长官……”
“车牌号BH0810,通知卫兵免检放行,不要惊动其他人。”江扬轻描淡写,“该怎麽准备,你知道。”

【绚烂英豪IV】幸福时光之两只老虎(二)

夜鹰的联欢会仍在进行,袁心诚已经喝得微酣,因此露出与平日完全不同的另一面来,目前正在跟连指导员炫耀自己美丽的女儿。苏朝宇退到角落里,已经向自己的直属上司罗灿中尉递交了明天一早离队、周日傍晚前归队的请求。有著漂亮的紫罗兰色短发的学弟到现在仍然不能适应昔日的学长站在自己面前,敬礼,以下属的口气报告事项,他悲愤地仰视苏朝宇,就像一只被欺负了的小狗那样,说:“师兄,我知道了,我会跟老袁请假的,手续不用你操心,求你了,别再给我敬礼了。”
苏朝宇忍不住笑起来,使劲揉了揉学弟的头发,罗灿就顺势赖著,像十几岁时候那样哼哼唧唧。吴小京正跟人比赛空翻,酒意已浓,冲到苏朝宇附近的时候,一下子用力过猛,差点摔倒,幸好苏朝宇反应够快,一把拉住了这个总是过分活泼的班副。旁边起哄的康源肖海他们把罐装啤酒丢过来,笑著劝酒,苏朝宇知道明後两天的脱队会让这些期待和自己一起出去爬山飙卡丁车的下属失望,所以对今天的酒几乎是来者不拒。军校时代,苏朝宇身为学生会主席,免不了要参加太多的学生Party和军校高层的招待会,後来也成为学生会主席的罗灿总是跟在他身边,两个人在互相挡酒方面搭档十分默契,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还能喝多少,是否需要缓一下。同时罗灿也非常了解苏朝宇的酒量,知道几罐啤酒根本不算什麽,因此只是坐在一边笑吟吟地看著。
沈浸在狂欢气氛中的夜鹰连队并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的奔驰正非常低调地经过了他们旁边,车窗半开半合,一双锐利的琥珀色眼眸,正用一种近似於渴望的思念的眼神,注视著那个海蓝色头发的少校班长。
苏朝宇和五班捧杯,痛快地仰首,整罐啤酒很快就见了底。
江扬摇上车窗,平静把车驶入团部大楼门口的车位里面。

熄灯号吹响的时候,夜鹰连队的聚餐才终於结束,值夜的队员负责打扫战场,吴小京他们唱著歌回宿舍,苏朝宇和罗灿随意聊著,跟在他们身後往回走。
刚走到自己的宿舍门口,罗灿的对讲机忽然响了。罗灿接起来,很快立正,大声回答:“是,长官,马上传达。”
挂上对讲机,罗灿向苏朝宇做了个鬼脸,这种跟刻板军队完全不兼容的活泼可爱又逗得苏朝宇笑起来,罗灿说:“师兄,刚刚的通讯跟你有关。”
苏朝宇愣了一下,还是立刻立正敬礼:“是,长官,请指示。”
罗灿望天,这种事果然是发生一百次也很难习惯的,他飞快地说:“团长命令:夜鹰五班班长苏朝宇少校立刻到团部团长办公室报到。”
“是,长官。”苏朝宇敬礼,皱眉,已经熄灯时间了,林砚臣有什麽要紧事非要自己过去?难道……心跳徒然快了一拍,难道是江扬有事?
罗灿捅他,说:“走吧师兄,我陪你去。”
按飞豹团的制度,非勤务士兵进出团部大楼需尉级以上军官带领,苏朝宇军衔虽然是少校,但是进夜鹰作班长这麽久,他早就习惯了不佩衔,穿士兵常服,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士兵一样服从於严格的等级制度──私下里,江扬曾经跟他说过:“让你从班长做起,是我给林砚臣的命令。这不仅仅是为了打磨你的骄傲,更重要的是,我想你在得到高位以前,真切地去了解士兵,了解他们的快乐,他们的痛苦,他们的要求,还有他们的顾虑,你是军校出来的,这一课必须补上。”
苏朝宇正想著,他们已经走到了林砚臣办公室门口,罗灿敲门,大声报告:“报告,飞豹团夜鹰侦察连野战排长罗灿带班长苏朝宇前来报到,请指示。”
“进来。”林砚臣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这样苏朝宇更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惴惴,他跟著罗灿走进去,就看到林砚臣站在办公桌後面,面色有些愁苦,桌上的咖啡已经冷透了。
“苏朝宇留下,罗灿解散。”林砚臣吩咐,把桌上的咖啡端起来抿了一口又放下,显然有些焦虑不安的。
罗灿也不敢问,立刻敬礼,向後转,用标准的军人步态走了出去。
苏朝宇戳著,林砚臣听著罗灿的军靴声渐渐远去,才沈沈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苏朝宇静静等了五分锺,在林砚臣第三次放下咖啡杯又拿起来之後笑起来:“他来了?”
林砚臣一惊,难道这是情人间的心灵感应?他再次叹气,沈重地点了点头。
苏朝宇笑:“不是心灵感应。”他指指林砚臣办公桌上一次性纸杯,“我想不出除了他以外,谁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用纸杯喝水。何况,长官谨慎惯了,会在杯口做记号,一长两短,距离可以精确到毫米。”
林砚臣不得不感叹苏朝宇敏锐的观察力,他还没来得及接著说下去,苏朝宇又问:“他是聚餐结束前来的?”
林砚臣点头,指指隔壁的私人休息室:“半小时前吩咐了,聚餐结束之後叫你来。”
苏朝宇始终记得他的禁酒令──虽然因为犯规而被记下的欠债并没有被真的执行,但是这并不代表规矩是说说算了的,诸如“这次算了,下次再犯,翻倍补回来”之类的警告犹言在耳,他苦笑,敬礼:“我可不可以申请回去拿点东西?”
林砚臣用咖啡杯掩饰尴尬,迟疑点头。
苏朝宇走过去拍拍林砚臣的肩膀,用兄弟的口吻笑说:“我不主动,一会儿更没脸,你回去吧,这事儿跟你没关系。”说完退了两步,敬礼,然後快步离开。

【绚烂英豪IV】幸福时光之两只老虎(三)

林砚臣坐下,他们神一样的老大下班後自己一个人开车到飞豹团来,并不是为了考核飞豹团团长工作的勤勉程度──虽然琥珀色头发的年轻人因为那句带著不耐烦的“已经下班”呵斥了他的爱将,但事实上,江扬这两个多小时的长途奔袭本质上跟在女朋友的教室门口蹲点的高中生没有任何差别,他只是想情人不用乘拥挤的长途班车,不用拖著疲惫的身体再窝一宿士兵宿舍难受的硬板床而已。
“真是个幸运又别扭的人哪。”林砚臣在心里感叹,江扬上来时候的脸色不能说是好看,坐在这里喝水的时候,眼睛一直冒火似的盯著底下大口喝酒的苏朝宇,林砚臣一直站在旁边认错,承认自己管教不利等等,甚至主动地把自己的藤杖拿出来放在桌上。但出乎意料地,江扬只是摆了摆手,说:“算了,下次别让我抓到。借你的休息室用用,聚餐结束以後叫苏朝宇过来就好。”
林砚臣站起身,拉上窗帘,把休息室的钥匙放在办公桌上最显眼的位置,左思右想,又把自己的止疼乳液放在钥匙旁边,然後才掩上办公室的门离开,当然,他没有忘记在门口挂好“请勿打扰”的牌子。
在办公大楼门口,林砚臣遇到了拎著LV经典款公文包匆匆赶来的苏朝宇,他们交换了一个安抚性的眼神之後,便各自离开。苏朝宇大步跑上楼,推门,看到林砚臣留办公桌上的东西以後,忍不住笑起来。
怎麽说呢,苏朝宇把钥匙放进口袋里,其实林砚臣不知道,做老大的时候,江扬的确是有著见鬼的洞察力,而且原则分明,容不得一丝错失,可是私人时间……总之,血泪的教训让苏朝宇很快学会,对付这只纸老虎需要是策略,策略!
苏朝宇关掉办公室的灯,拉开窗帘,在黑暗中看著自己映在玻璃中笑容,他深吸气,努力调整表情。
对付纸老虎秘籍第一式:伪装顺从,保持沈默,谨守上下级行为规范。
玻璃内外的苏朝宇交换了一个堪称狡猾的表情,之後蓝眼睛里换上了一种充满了歉疚的神情,并且用微微咬著下唇的方式来掩饰笑意,伪装忐忑。
这是真正的邪恶。──by每次看到都防备却始终未遂的苏暮宇。
这是绝顶的谋略。──by每次看到都敬佩却从没学会的罗灿。
苏朝宇拉上窗帘,提著他的LV经典款,走到小休息室门前,轻轻敲两下,然後喊报告。
里面没有回答,苏朝宇又喊,但大概是隔音设备太好的关系,里面仍然没有回答。
苏朝宇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轻轻一拧。
窗外,月明星稀,云舒风淡,秋虫瑟瑟,正是约会的好时节。

周六的早晨,淅淅沥沥的秋雨一直下个不停,又是假日,如果不是身边的凌寒好心把加了双倍鲜奶油的卡布其诺放在床头,让浓郁的咖啡香气充当闹锺,并且看似不经意地提醒说:“听说昨天老虎夜访,今天早晨你是不是该去送送?”,林砚臣是一定要再多睡一阵子的。黄金警卫队的大队长凌寒坐在书桌旁边喝早茶,一面看著情人一脸迷糊的样子穿军服一面继续无良地进行恐吓:“刚跟程小弟通过电话,传说老虎还没带著猎物归巢,大家需要继续保持警惕。”
林砚臣果然加快了动作的频率,并且跌跌撞撞地奔进了浴室,片刻出来,便又是那个潇洒笔挺的飞豹团老大了。他把咖啡一饮而尽,便壮烈地大踏步离开:“我去看老大……嗯,还有苏朝宇。”
凌寒哑笑,随即撑著伞跟了出去。
下雨的周末,飞豹团的训练场显得非常安静,只有几队新兵和特勤连队在冒雨训练,因为撑同一把伞的缘故,林砚臣和凌寒并肩走著并不显突兀,雨幕绵绵,他的左手握著伞柄,他的右手握著伞把,湿湿凉凉的皮肤若即若离,比亲密差一点,比暧昧多一点,这样走著,有种加倍的甜蜜。走到空寂无人的团部指挥大楼台阶前,林砚臣的手已经握住了凌寒的手,他停步转头,忽然在凌寒的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浅吻,随即揽著凌寒,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起,都会心地笑了。
安静的楼梯上却突然响起清脆的军靴声,两人慌张地离开彼此,却看见苏朝宇和江扬正一前一後地走下楼梯,并不像那些热恋中的年轻人一样紧紧勾著手指,可任何爱过的人都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们之间深深的情意──像剑和鞘,如山峦的守护与河流的缠绵。向来严肃的江扬有一点疲倦和一点不好意思,而前几日体力消耗一直极大、昨夜又看起来要被“家法”的苏朝宇倒是精神极好的样子。林砚臣和凌寒立刻立正敬礼,做长官的那个拍拍他们的肩膀,笑话了他们两句便说要回去办公,凌寒在私事上从来就没有怕过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弟弟,便一把勾住对方的脖子,威胁他不许翻後帐不许泄露机密。
江扬心情极好,大笑保证绝不追究“凌寒的老同学”的责任,凌寒才放他去开车。苏朝宇则趁机递过一个“我还好”的眼神,表情相当沈重,低声说:“他威胁:‘这次算了,下次再犯,翻倍补 ’。”林砚臣哆嗦了一下,琥珀色头发的王子已经跑去发动了车子,缓缓开过来推开了车门,蓝头发的另一位王子跳上专车,向林砚臣眨了眨眼睛,就摇上了车窗。车子冲入蒙蒙秋雨,片刻就消失不见了。
半小时以後,苏朝宇忽然在後座上连连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飞豹团的团长办公室里,林砚臣迷惑不解地看著他一尘不染的休息室,问身边的凌寒:“他们两个,是怎麽把整瓶的乳液都用光,却丝毫没有弄脏床单的呢?”
凌寒用音乐咖啡磨磨咖啡,秀气的眉微微一挑,笑道:“披著羊皮的老虎和货真价实的老虎精在一起,没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林砚臣在笔记本上涂鸦,画两只老虎的四格,相当赞同地“嗯”了一声。

-The End-

【绚烂英豪IV】幸福时光之花絮版(午夜罗密欧)

说明:醉有个第一读者,下面括号里的,是第一读者的点评,或者说,毫不留情的批评……话说某次在醉的新浪博客里,有位大人问如何成为醉的第一读者,嗯嗯,条件一点儿也不高,随时请醉吃饭、每天挂MSN到夜半3点、要能接受各种醉的脾气和发作等等等等。
在此向第一读者表达醉的谢意,没有你的话……唉,我就不用废掉那麽多段子了。叹。

苏朝宇开始24小时贴身“保护”慕昭白之後不久,忙得像陀螺一样整天不见人的江扬突然出现在了紧闭室的门口。正在跟慕昭白下五子棋的苏朝宇一下子跳起来,颇为心虚地敬了个礼:“长官。”(心虚啥呀,分明是害怕,可见姓江的把人家折腾多惨。)
江扬只是摆摆手,叫自己的两个警卫员进来带慕昭白到隔壁去,慕昭白担心地望著苏朝宇,却又不敢当著外人的面说什麽,一步三回头。在值班时间跟被看守对象下棋的哨卫苏朝宇紧张极了,警卫员一关上门,他便慌张地去解自己的皮带。(亲爱的,我想揍死这个不争气的。)
江扬环视四周,这是飞豹团招待所一间非常普通的标准客房,两张单人床被一个小巧的茶几分隔著(原本就是故意的吧你),本该柔软摊平的被子却像军队里一样,叠得棱角分明。
琥珀色眼睛的年轻人过去拎起茶几,苏朝宇的目光始终追随著他的一举一动,心跳渐渐加快──“难道竟然要伏在那上面挨打?”──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足以让苏朝宇羞红了脸,忍不住可怜巴巴地叫:“江扬?”(暴怒,不争气的,拖出去打死算了。)
江扬头也没回地把茶几放在了书桌旁边,几乎贴著苏朝宇的腿,苏朝宇哆嗦了一下,尽量不露声色地将那茶几踢到桌子底下去,(成语字典应该把这个收入掩耳盗铃的条目里,爆笑)并且试图用身体挡住江扬可能射向它的视线。
江扬对苏朝宇的小动作并不关心,他努力将靠墙的那张床向左推,并到靠窗的那张床边,标准间立刻变成了夫妻房(看吧,刚才写得没错,看穿了你了,你就是先拆床,然後制造欺负大苏的机会,再拼床,制造吃掉大苏的机会)。苏朝宇因此放松下来,不仅仅系上了皮带,甚至立刻倒在江扬刚刚铺好的床上,像一只跑累了的猫那样,肆无忌惮地伸展著他修长的四肢。(害怕是装的,鉴定完毕。)
“苏朝宇少校!”严厉地呵斥声把已经放松下来的苏朝宇吓了一大跳,他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带著浓浓的鼻音叫:“江扬,我累了。”
“我说过,在行动结束以前,24小时待命,取消一切休假。苏朝宇少校,我不记得准许你开始轮休。”江扬居高临下地站在床头灯旁边,气势非凡。
苏朝宇确定情人是认真的,只能立刻爬起来,立正站好,敬礼:“是,长官。对不起,长官。”
江扬毫不犹豫地指著床:“给你三秒锺。”
苏朝宇咬了一下嘴唇,他确定自己没法在三秒锺内完成解开皮带摆好姿势的动作,三秒锺仅仅够他扯过枕头、用标准的前摔姿势伏在上面而已:“对不起,长官,为了不能准确地在规定时间内执行命令,翻倍。”苏朝宇伏好,一面报告一面去解自己的皮带,肩膀微微发抖。(我为刚才的点评後悔。可见大苏就是怕,亏他还高 1cm,捶胸顿足。)
江扬已经关掉顶灯,旋开了床头灯,房间里一下子暗下来,温暖的桔色光芒中,江扬翻身上床,一把拉过被子蒙住两个人。(害羞什麽,老夫老妻的,又没有观众,大大方方做一次啦。)
苏朝宇身子一下子放松下来,简直要扑过去在情人的嘴唇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惩罚他这种突然发作的恶趣味,江扬却凑过来,坚决地按住他的企图,在他耳边低低地用那种命令式的语气说:“在你的惩罚结束前,保持你的姿势,苏朝宇少校。”
苏朝宇真的不敢动了,他侧过头,疑惑地看向江扬,却听见那个坚决而又充满蛊惑力的声音说:“闭上眼睛,我希望你专心致志地听我说。”
苏朝宇忽然想起了第一次销金行动时那场标识著他彻底沦陷的“遥控”,(哈哈,还提这个)於是脸更红了,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江扬吻了吻苏朝宇的嘴唇,苏朝宇正要回应的时候那吻却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手指,抚过耳廓,直接滑到了领口,甚至解开了一颗又一颗的纽扣。(Oh Yeah~我是不是应该先倒杯茶,再来包话梅看大戏)
苏朝宇不安地扭动了两下,脸更红了──他的江扬到底要干什麽?(踢爆头,这都想不出,以前的夫妻生活怎麽过的。亲爱的,我YY一下,江扬说摆好姿势,大苏呈平摊状,江扬扑上去……囧rz,这俩的性生活乐趣实在是……前卫。中性词。)他们……明天似乎都有工作,并不适宜……
江扬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给了他的屁股一巴掌,(调戏!)轻却足以起到警示的作用:“保持镇静,我的小兵。”
苏朝宇忍不住睁开眼睛:“江扬?!”
“闭上眼睛,这是命令。”海蓝对上琥珀,前者毫无悬念地败下阵来,悻悻地把自己重新投入一片黑暗中。江扬似乎是轻笑出声,手指从被解开的衣衫下摆中滑进去,肆意描画著前陆战精英赛冠军优美的脊背线条。(我告诉过你,精英教育里一定有性教育这个科目,否则一个这样地位的人,怎麽这麽会玩儿,表要告诉我他跟方珊珊学的)
“我要出去两三天……”江扬的手指在苏朝宇的肩胛上画了个圈。
“嗯?”苏朝宇警惕地睁开眼睛,想翻身望著江扬说话,却被後者坚定有力地镇压了。江扬吹著他的鬓边,柔和地接著说:“对外是说首都急务,不过事实上我要去的是仅仅十五公里以外的雾云山……”
“雾云山?”苏朝宇忍不住打断他,“那个风景区只有三家疗养院和两座道观,除了懒洋洋的游人以外,只有若干拉著每个游人算命要钱的道士,你不会……”(sigh,让我说你什麽好呢……)
江扬毫不客气地在苏朝宇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一点都不疼,但苏朝宇却吓了一跳,立刻恢复沈默,还委委屈屈地抽了一下鼻子。(我想给他鼻子拧下来。穿越下,想起卫爷爷对小苏说:罚到你不哭为止,哢哢!)
江扬微笑,爱抚地吻了一下苏朝宇的鼻尖:“我带小寒还有他挑的几个人过去,看能不能一口气把他们的老窝端了,(肯定不能,否则还写啥)最近实在憋闷得很,再这麽下去,我怕真要变成暴君了。”(你已经是了。)
苏朝宇担心地睁开眼睛,侧头望著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扬便笑著吹了吹他的睫毛,於是苏朝宇只好不情不愿地闭上眼睛,在情人的手掌下扭动几下,低声说:“我会担心的,江扬,至少你应该让我跟你一起去,你知道孟帆那夥人……”(破名字。那天签合同,我顺手给人写成孟帆了,写完还想了一下,好耳熟啊…… 囧rz,废了一份,跑上楼拿了重写的。)
“相信我。”江扬的手指不安分地滑下去,苏朝宇立刻敏感地红了脸,死死咬著嘴唇,生怕隔壁的慕昭白等人听到太过暧昧的呻吟。(爆!我忍不住开始YY了,难道绚烂里真的要捉鱼了吗?)
“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你在这里守著慕昭白,我和程亦涵都会比较放心。”江扬一面坏笑一面继续调戏他的小兵,还装出十分严肃地口气命令道,“苏朝宇少校,我不记得曾经允许你乱动,保持你的姿势!”
苏朝宇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刻意拉开了和情人的距离,还非常赌气地把肘关节抵在两人身体中间当隔板。江扬没好气地狠狠掐了对方一下,正色说:“现在是长官江扬插播时间,苏朝宇少校。如果我离开期间,你再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再敢让你看守的那个情报科头子乱来,相信我,我会一直翻倍,翻到你没法自如行动。 ”(是打的还是做的?)
“是,长官。”苏朝宇几乎是舒适地呢喃著说出了这句话,(─_─|||亲爱的!!!注意!!!)“插播完了,节目可以继续吗?”
“继续插播,不许因为我的缘故……”
苏朝宇根本不理,闭著眼睛往江扬的怀里钻,冰凉的鼻头贴上江扬的脸颊(你以为是小杨啊,还钻),那里有些小而硬的胡茬,沙沙地磨人。(胡茬,我想到大叔了,囧rz)“你已经决定了,我说什麽都不重要了,不是麽?”苏朝宇睁开眼睛,用一种堪称凄楚的眼神看著江扬,非常故作镇静地不自然地微微一笑,“我知道,江扬,做你需要做的事情吧……”
江扬的理智告诉他,好脾气的情人本质上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狐狸,(得了吧,大苏是狐狸的话,大江就是个狐狸夹子)感情却仍然毫不犹豫地狠狠疼了一下,自顾把苏朝宇搂紧,安抚著说:“对方是怀著深刻敌意的亡命徒,所以我不能让你跟著……”说到这里,那总是优美沈静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江扬难得有点脸红,他吻上苏朝宇的额头,低低地说:“你在危险的地方,会让我分心,无法控制,不能克制地担心,甚至……是刻骨的恐惧。”
两个人颈间同款的铂金链上同款的戒指相互撞了一下便紧紧贴在一起(哈哈哈哈哈哈,去办退货!肯定是俩磁铁。小票留好。),苏朝宇震了一下,他知道情人对待感情一向内敛,这样抒情的话实在是难得听到,於是他凑过去轻轻地吻著江扬的嘴唇,手指卷著对方琥珀色的短发,喉咙里说:“你这样下去,会早早的变成老头,到时候,我会不管不顾地抛弃你。”
江扬为这带刺的情话而动容,隔了很久才轻声说:“我只会为自己考虑,对不起,朝宇。”而苏朝宇枕著他的肩膀,蓝眼睛闪闪发光,一字一句地说:“没关系,我的江扬。”
江扬紧紧扣住苏朝宇的手指,低声说:“谢谢,我的小兵。”
边城的月皎洁清亮,洁白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百叶窗落在地上,闪闪发亮的中将肩章和少校肩章亲密无间地藏在凌乱丢著的制服底下,仿佛两对凝眸,饶有趣味地望著裹在被子里的两个年轻人。(哦噢噢噢~邪恶,不分上下吗?要麽互攻,你一次我一次?)
巡夜的一列士兵低头走过,忽然对地面上投著的一格橙黄色光影发生了兴趣(我以为看见剪影了,大囧),他们一致抬头,看见黑暗中灰色的宾馆大楼里只有一间房亮灯,颜色极耀眼,像夜幕下的灿烂暖阳。(你看,蒙著被子不关灯,可见蒙被子本质上就是心理掩盖。两条狼。)

补:8是我说你,亲爱的,你又给我看这种劣质产品──哪里有H,指出来给我看看。这段伪H实在是让人有冲动的感觉,可是,踢头,那边亦涵弟弟的爹面临危险,这俩好不好不要就这麽蜜月了。要我是程亦涵,必须吐血了,什麽长官啊,炒他鱿鱼。
删吧,强烈怀疑你又看什麽烂文受刺激了,表要拿来雷我。顺便,就不能让大苏翻身一次吗?再有,巡夜的米有听见哎哎哦哦的激情呻吟吗?贼笑。
最後,再敢骗我有H,书我不还了……

P.S.
这个花絮是醉的遗憾,说实话,这种时候两只做起来实在不合适,但是那天为啥就写得这麽得意呢……汗个。
至此,第四部幸福时光就彻底平坑了,撒花。
第五部会新开一个,请大家移步,今晚就会先做文案连接、写说明、建分类(JJ作者後台的麻烦)之类,但是放文的时间不一定。明天上午醉要出去谈事,可能是晚上更新,敬请守候。
谢谢各位一如既往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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