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藤/流]岁月里无花果的香气 BY 吴长君 (点击：419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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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1－

那年三井九岁，念小学四年级。
是一个傍晚吧，他边走边玩晃晃悠悠地在放学的路上，快到家的时候，看到那个打架的男孩。
比自己要小两三岁的样子，又狠又亮的眼神，和几个高出他一头的男生打架，却看不出一丝怯意。
不过长相倒很清秀。
三井心中暗暗给这个不认识的小孩打分，之后才留意到他的对手，为首的居然是自己常在一起玩的南。
很奇怪。南虽然不是个乖孩子，但一向不会欺负比自己年幼的小孩，何况还是几个对一个。
三井把手插在口袋里站在旁边看了会儿。南他们已经有点累了，但因为那个处在下风的小孩不肯告饶，他们拉不下脸先住手，两边才僵住了。站了两三分钟，开始觉得无聊的三井响亮地吹了声口哨，南看到他，脸色不太好，勉强打过招呼，一帮人才散了。留下的小孩捡起丢在一边的书包，默不做声地拍上面沾着的土。
三井没有马上走开，他还是觉得这小孩的眼神很漂亮。
“嘿！”他发出声音，小孩抬头了，三井如愿以偿地又看到那双眼睛，于是又响亮地吹了声口哨。
小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人。

晚上听爸妈提到有新的人家搬到隔壁，好像是家姓流川的，一个女人带着个男孩。三井想，该是傍晚自己遇到的那个了。

第二天和南打球，问起打架的事情。南哼了声，语气不屑，但更多的是不忿：“开始我还看他挺顺眼，去跟他说话，谁知道他那种态度！――哼，拽什么拽，总之很让人不爽。”
三井听后沉默了会儿，后来把手搭在南肩上：“呐，我说。”
“什么？”
“有时候，你也拽得很让人不爽。”

第三天，三井在学校里再次听到“流川”这个不多见的姓氏。有三三两两低年级的学妹们这里一堆那里一团，低声提到一个名字时，会有几个都红了脸，然后银铃声纷起。三井特意去当天转来新生的那一班转了转，结果看到一张窗边的课桌上睡得一塌糊涂的很眼熟的黑脑袋，旁边一滩不明液体。
“什么审美眼光嘛，”三井摸着自己的下巴，有点悻悻地，“还是我比较帅吧？”
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一种不知名的期盼。

那天放学比较早――或者说三井逃课了吧，反正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放学的时候他也顺手抓起了书包。
不停地分支，路上同一款校服的学生逐渐少了，最后只剩下叫流川的小子走在前面，头一点一点地，作小鸡啄米状。三井晃晃悠悠地跟在后面――倒不是刻意的，家都在一个方向呢。
洒水车唱着童谣迎面驶来，前面的流川茫然睁开了眼睛，搞不清状况地四下张望。当他看向一个方向时，后面的三井也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两个孩子的目光都被吸引了。

地平线上，一轮又红又圆的夕阳孤零零地立着，及后，开始一点一点地下陷。

－2－

和流川住一起的女人，很年轻，流川叫她阿姨。
是有些奇怪的女人。走路时头垂得很低，和人说话时总是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睛，偶尔不小心撞上，神情里就是满满的不安――一只摆在市场的兔子怕也比她自然得多。
这样的新邻居，未免会引起人们的猜测。有个周末从制衣厂下班的女人回来得较早，遇上聚在门口聊天的妈妈婶婶们，大家很热情地同她搭上了话。不过，她只来得及点两个头，跟下来，她就招架不住了：
“啊，那个孩子，叫小枫是吧？可真漂亮。”
“唔……”
“他爸爸妈妈呢？”
“啊？”
“你是他亲阿姨么？真是他妈妈的妹妹？不太像叻。”
然后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真的呀，是不太像，那孩子的眼睛很特别呢……”
女人眼里的不安已经变成惊惶了，好像又不知道怎样反驳，她咬着嘴唇，眼泪都要掉下来的样子。可是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没有要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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