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流]in-and-outer BY 吴长君 (点击：391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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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1－

　　鱼住觉得独自坐在窗边的那位客人有些眼熟，多看了两眼，却没有想起来是谁。不一会儿天色暗了下来，不断有三三两两的客人进入小店，鱼住忙起来，便没有再理会了。后来在外面玩了一下午的海洋回来，怎么就直愣愣就冲到那张桌子的另外一个位置，爬上那位客人旁边的椅子。鱼住看到本想喝止海洋，但欲张口时又想被打扰者还没有说什么呢，也就没有出声了。
　　鱼住的料理店小，讲究的是买卖公平，对所谓“顾客是上帝”那一套，倒不甚为然，以为诚恳便好。
　　那位客人要的是海鲜拉面，小光端过去，客人正准备动筷子，海洋却对他边摇头边说什么，并动手把面推到一边，从椅子上爬下去，跑进厨房，不一会儿用自己的小碗捧了碗牛肉粥出来。鱼住有些火了，几步走上前，抓住海洋的衣领把他拎起来：“不许胡闹！自己玩去，不要打扰客人吃饭的兴致！”
　　海洋委屈地撇起小嘴，看样子要哭了，鱼住又要骂，这时听到旁边清清淡淡传来了句：“不要紧。”鱼住还只当人家是客气，于是高大的身躯弯了弯：“对不起您了，我这就把这混小子带到一边……”边说边抬眼，却愣了。
　　是流川枫。
　　那个湘北的皇牌。

　　已经相隔这么久了，还能一口叫出人家的名字，鱼住自己都觉得奇怪。不过十几年前打过几场球，若说有什么深刻印象，那是胡扯。纵有，大概也是和什么败绩之辱联系在一起，也早该和那些少年心性一起被岁月磨平了的。
　　却一下子认出了别人，真是怪事。

　　流川没有认出他，低着头舀了勺牛肉粥放到口里，才抬起眼疑惑地看着他，有些不耐烦的意思。鱼住见他对自己完全没有印象，也无趣，没有再多解释什么，含糊地道几句歉，便要拎着海洋走。流川又说了句：“不要紧。”
　　鱼住没有反应过来：“啊？”
　　流川耐心地指指海洋，重复：“他在这里，不要紧。”

　　鱼住觉得面子上有点儿过不去，不过还是松了手，海洋又心满意足地坐下，睁大眼睛认真地看流川喝粥。

　　倒都把自己当多余的。
　　“小兔崽子。”鱼住转身的时候忍不住嘀咕了句。

　　海洋是他的儿子，今年五岁。
　　海洋的妈妈在美国――不，也许不在，谁知道呢；海洋的爸爸经营一个小小的料理店，生意算不上好，终日辛苦，也只是勉强过得去而已――何况鱼住还要供已故堂姐的儿子小光念书。

　　而且，这家小小的料理店，和它所在的这片街区，再有两个月，将举行一次大规模的拆迁。

－2－

　　隔壁邻居家的篱笆上爬满了蔷薇，花朵在夜色里绽放着，散发阵阵清香。
　　鱼住把自己的小货车停好，抱着睡着的海洋下车，小家伙却醒了，揉揉眼睛：“爸爸，到家了吗？”
　　“嗯。”鱼住应着，边单手在口袋里摸索钥匙。
　　找了好一阵，好容易摸着了，怀里的小家伙却兴奋起来，抓着他的手臂使劲摇：“爸爸，快看，是大哥哥！”
　　鱼住刚找到的钥匙险些又被他摇掉，有点恼火：“什么大哥哥？”
　　边说边转头，一看也吃了一惊，脱口问出：“流川，你怎么在这里？”

　　隔壁刚出来关上门的，可不是流川么？

　　“出去走走。”流川回答，“我租了这里的房子。”
　　“这里两个月后就要拆了。”鱼住仍然吃惊不小。
　　“我租了一个月。”
　　“哦。”
　　鱼住觉得没什么话说了。怀里一直瞪大眼睛听他们说话的海洋却开口了：“大哥哥，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夜宵？”
　　鱼住有些尴尬，咳了一声。
　　流川望望他。
　　“有点冒昧，不过不嫌弃的话，一起吧。”鱼住说。
　　流川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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