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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 双星 附番外 下 BY lienQ/连Q (点击:670次)

双星 附番外 下 BY lienQ/连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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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一一八

虽然沙碧玺提出了警告,可已经来不及了。
高达军们举起了武器,往正在撤退的苍鹭军阵中杀了进去,苍鹭的士兵像潮水一样被分成了两半,当是高达士兵们冲到底的时候,一张大网正等待着他们。
大网的确是真正意义上的网子,锥形阵的前方为数张大网所笼罩,一时之间人仰马翻,后头的士兵不知前头发生何事,仍保持着往前冲锋的状态,山道狭小,等他们发现前方发生问题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往后传递消息,以及阻止自己继续往前践踏的脚步了。
被自己人慌乱之中互踩的哀鸣声尚未停歇,原以为已经失去斗志军心的苍鹭士兵,从被冲开的两侧持刀聚拢过来,没有多久之后,花漫东离便接获消息,自己的士兵不仅被杀了近百名,这朱雀坡的坡下入口,也已经为苍鸿所阻挡。
「这撤退之举居然是个虚招!」花漫副将军一捶自己的大腿,「是我误判了形势……」
「不,你的决定是人之常情。」沙碧玺摇摇头,「可苍鸿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总是将军队安排了一重又一重……这是他的优点,却也是缺点。」
「师兄请指教。」花漫东离的表情依然带着悔恨,「当初应当听从师兄的意见,留在玄武湖,否则此时咱们前后夹攻,苍鸿还不束手就擒!」
「照这看来,苍鸿敢轻易追上朱雀坡,怎知他在坡底下没有另埋伏兵?」
「那么师兄所说的缺点是……?」
「我的第二道计策,便是针对他的性格而设的。」沙碧玺语意淡淡,他的师弟的眼睛却又发亮起来。



若要分析当年莫敌大将军座下的三名学生的个性,他会说:「苍鸿直,寒山厉,沙生懒。」
「直」说的便是苍鸿一向直率、不拐弯抹角的性格,放在战场,便是不喜用谋,不善用谋,奉行快狠兵法,没有把握绝不轻易出手。
比较起来,沙碧玺的确取巧、奸诈多了,「可兵不厌诈。」大将军当年这么说着,「就算不喜欢使诈,也不能不会,更不能不了解这些!」
苍鸿的确牢牢记住了师傅的教诲,多年来的磨练,他学会了「就算躲在沙瓦坦城墙之后,也不轻易为狼族所激,贸然出战」的道理,也得到「就算遇到强敌,不见得要直拳硬碰,有的时候手臂拐个弯,击出的力道将更能重创敌人」的经验。
此时他正高高端坐在马背之上,看着沙碧玺带来的军队在罗网当中挣扎,最后为己方所歼灭的结果。
他没有露出愉快的表情,嘴唇仍抿成严厉的直线。
「众将士听令。」他的声音不怎么大,可没有一个苍鹭士兵敢轻易忽略。「剿灭余党之后,挡住这朱雀坡入口,不许任何出入,就算是一只老鼠也不行!」
「是。」

面对沙碧玺,在得到彻底的胜利之前,他从不会掉以轻心。
他要证明,唯有军队本身的强大,才是能否获得最后胜利的关键。



不过的确有一只老鼠跑了进来。
「将军大人猜得可真准。」偷溜进来的男人道,「那苍鸿果然在醇酒之道两侧边缘,各埋伏三千人马,都已经放了迷烟过去,估计没有一天是清醒不过来的。」
「辛苦你了,劳先生。」将军大人面对名画的同好,凝重的表情便显得放松了些。
「非也。」老鼠笑笑,「沙红宝去那小子自告奋勇,我便让他去了。」
沙碧玺叹了叹,「还真是个不放弃的孩子……虎珀的关系让他长大不少,改变不少,如果可以,还是不要上战场比较幸福。」
「他并不需要你帮他决定这种事。」老鼠撇撇嘴,「而且,十七岁也不小了,日月皇子也是十七的年纪不是?我在十七岁的时候,可已经加入了野……」顿了顿,不知为啥不太想让沙碧玺知道他那段不怎么光彩、自己应当也并不在意的过去。
「野……?」将军大人见他闭口不言,只好续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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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冬青的故事

当议政厅首辅疏叶冬青要成亲的消息传到北方来的时候,小石和霸子都吓了一大跳。
吓一跳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冬青居然要成亲了的关系,而是他们俩十天前才刚刚上高达去“夜袭”过一次文官大人,当时因为许久不见还玩过了头,事后虽然有稍微克制想要尽力补救了,可冬青腰已折、身已虚,还是足足在疏叶府躺了三天,这才有办法撑起身体到议政厅去议事。
两人现在回想起来,都有“原来如此”之感。
原本想说冬青是因为太久没有亲热了,那时才会毫不反抗任他们摆布,想来或许是因为将要成亲了,所以才居然连骂都没骂一声,放任他们两个摆弄。
“冬青大人,居然要成亲了。”小石喃喃,“以后咱们可不能随便到他家里‘玩’了。”
“为什么?”霸子扬了扬眉,表情还真的露出不解的模样。
“唔……”从这个层面来看,小石或许比霸子还要多一点基本的伦理道德心也说不一定,“对新娘子不太好意思啊……”
“那有什么?”霸子笑了起来,露出猛兽尖锐洁白的牙,“一起玩不是更有趣吗!”
“话说回来……冬青大人的新娘,到底是谁?”

这也是绝大多数接到首辅大人将要成亲的人们心中的疑问。
话说疏叶冬青以弱冠未久之姿登上大位,已经是帝国议政厅有史以来极大的例外了,又因首都高达曾遭苍鹭进袭大祸,导致高达名门疏叶氏一夕之间损失大量男丁,而后在当时的日皇子、现下的皇帝陛下中兴之后,疏叶冬青于是肩负振兴疏叶氏之大任,在太后疏叶芙蓉的指示之下,想要跟这位高达黄金单身汉结为亲家的世家大族,实在不少。
可开始几年,疏叶冬青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投注在议政之上,并以此为由把所有欲联姻的千金美人们拒于门外……不过工作和结婚原本就应当是两回事,这个理由用多了,也难怪高达渐渐有了疏叶大人其实不爱女人的流言开始出现。
想巴结的、想结交的,纷纷送上门来。一开始冬青还不明白,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总是有人将各色各样美丽的纤细的勇武的壮硕的少年或青年送进府内,在拒绝了第二十五个之后,他才终于醒悟过来。
“这样下去不行啊……”疏叶冬青在一天夜里喃喃道,“我可不能再优柔寡断下去了。”
总之,外型让人觉得有些瘦弱的疏叶冬青大人,在决定议政大事上,可是比大多数文臣……甚至是武将要来得果绝多了。

一旦有心要找,冬青也说不出,自己究竟喜欢什么模样的女子。
好像什么样的都可以,又好像什么样的都不特别喜欢。
可是他已经下定决心,以帝国之大,精采人物之多,不出三月,新娘子的人选已经确定了下来。

“咦,是您的妹妹?”老鼠眉头跳了一跳,不过看看沙大将军,再以这形象回推沙大小姐的模样,老鼠闷笑一声,“冬青大人的选择还真奥妙……”
“喂喂……”沙碧玺摸了摸自己的头,“我要抗议!和珍珠比起来,我本人还是比较好的选择啊!”
“咳咳。”老鼠不知为何咳了一声,“大将军要不说说这新娘的模样?”
“珍珠和我不同,样貌是顶尖的。不过……”沙大将军叹了一口气,“我这一双弟妹珍珠和玛瑙,打小便是练武出身,比起我这正牌将军,武功不知高了多少,没有一点沙族人惯有的样子。他们俩十八岁时便开始行走江湖,我也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们了,哪知半月前,珍珠居然上了高达来找我,还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和冬青大人看对了眼……”
“……怎么听起来,好像有些隐情?”
“唉。”

新娘是沙族大将军沙碧玺的亲妹沙珍珠,无论是家世或地位都是和疏叶冬青极为匹配的,由于疏叶氏眼下最大长辈便是太后疏叶芙蓉,便以大家长的身份出席婚礼,至于皇帝陛下,则准备出任首辅大人的婚礼证婚人。
“沙大将军的妹妹?冬青,你确定真的要娶?”日经登基数年,已从少年模样成长为带着皇者霸气的俊美青年了,对着他的爱臣,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要为了成亲而成亲,比较好呢~”言语当中总带着几分微妙的无奈之意。
“臣并没有勉强,是真的钟意珍珠小姐。”冬青露出慎重的表情,“还请陛下为臣证婚。”
“……到底是怎么钟意上的啊,这半月来,你明明天天都上议政厅议政的啊!”
“……陛下,这好像是臣的私事……”

总之,神秘的新娘沙珍珠,一直到成婚当天,才在众人面前露面。
唇红齿白浓眉大眼,果然是生得极好,眼珠子滴溜溜转的时候,在场多少未婚男儿心魂儿都要被勾走了,冬青大人短短时间内决定要与珍珠小姐成亲,似乎也变成理所当然之事。
盛大的婚礼邀请了高达城全数的达官贵人巨贾富商,加之疏叶冬青本身交友广泛,从落霞城的寒山将军夫妻,到南方的兰氏、北方的苍氏,都派出要员参加,其中,又以沙瓦坦将军日野及其麾下一批旧食人鬼军团最为显眼,倒不是他们在帝国地位、影响力特别高之类的,而是除了日野将军特别受陛下宠幸之外,这一群人混在上流社会的衣香鬓影当中,分外突出他们的不搭调──可偏偏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异于他人之处,愉快地悠游于美食当中,反倒是其它宾客显得不自在起来。
“不过小石,咱们真的要让小冬青成亲吗?”
霸子一边骚扰着酒宴中长相秀丽的侍女,一边问着依然仍很娃娃脸的青年,“不如……”
声音低了下去,小石眨眨眼睛,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也好,哼哼,冬青大人也太没有意思了,这么大事,居然还这样瞒着咱们。”



婚礼进行得十分顺利,冬青看见霸子和小石两人的时候,表情居然未有变化,敬了酒之后迅速喝下,没有一丝迟疑。
两人互看一眼,也像是两个普通熟人一般,对着冬青点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新郎觉得心中喀登一声。
他设想过很多情况──当这两个强盗知道自己的婚期,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霸子很有可能会发怒……不、依照那野兽毫无伦理观念道德规范的性子,恐怕是一点都不会把他的已婚身份放在眼里。
小石……或许会想出什么折磨人的手段也说不一定,这家伙,外表一副无害的样子,但冬青打认识开始,便在小石手上不知吃了多少次闷亏。
……所谓的闷亏,自然是……
自己虽然早已没有了初时的愤怒不甘,可身为一个男人,尽管没有人家的强健体魄,可总不会希望永远这样下去的。
他看了自己的新娘一眼,吁了口气。
成亲是一个机会,他想,他们三个人,总不能永远这样持续下去。

按帝国礼俗,婚宴在新郎家里举办,从早到晚会有大大小小各式宴会持续着,新人必须对重要的宾客一一敬酒,身边自然也要有两个负责分担饮酒任务的,直到过了午夜,送完所有宾客为止。
新娘沙珍珠出身酒乡青龙城,自是善饮非常,十多杯葡萄酒相敬下来,居然不见一丝醉态,那一双大眼益加明媚起来,反倒是冬青大人,才喝了三杯,就有些脚步虚浮,面色酡红了。
等到夜深宴歇,送走最后一个客人之后,新娘犹精神熠熠,可新郎却在家仆的搀扶下,歪歪倒倒,茫然不清了。
“让我来。”新娘轻声对着家仆吩咐着,“你们也辛苦了,下去歇着吧,老爷便交给我。”
家仆们对看了一眼,新夫人看来倒是比冬青大人要强健一些,不愧是沙大将军亲妹,虽是女子,目光却隐隐含威,总让人不禁要别过眼去。
冬青大人什么都好,就是身体不够强健,这下来了个这样的夫人,疏叶氏总算振兴有望──年纪稍长的几个家仆,也不禁安慰地想着。
总之,虽然情况倒过来了,首辅大人半睡半醒、眼皮沉重地,被自己的新娘搀着,“夫君,我去厨房打点水给你醒醒酒。”沙珍珠轻声道,“您还站得住吧?”
“可、可以……麻烦娘子了……”
两人虽然出身帝国贵胄,可都不是习于让人服侍的性格,疏叶冬青此时虽贵为帝国议政厅一人之下的首辅大人,疏叶府邸里也常驻有家仆几个──厨师、花匠、马夫、管家,仔细算来不过四人,大多数时候,冬青大人还是宁可自己动手便是。
至于沙珍珠,打小便和孪生兄弟玛瑙一起江湖游历,其自立自主的个性,正是冬青大人之所以选择了她的关系。
冬青清楚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在没有情投意合的女子的情况下,他的婚姻至少要是一件能让帝国、让疏叶氏相对得到好处的选择。
高达城中有太多贵族富商想要与圣眷正盛的疏叶氏攀上关系,就算是死对头花漫氏,也打算贡献自家最美丽的女儿给冬青(后来也曾经贡献了美少年),准备与疏叶氏重新建立关系。
不过……对冬青来说,这些选择,远远都没有沙珍珠来得上好。
沙珍珠出身青龙沙族,沙族在帝国中原不是受重视的种族,可偏偏这一代,却出了个天才将军沙碧玺。出了个天才将军也就罢了,沙碧玺还成为皇帝陛下能复兴帝国的第一功臣。
他娶了沙珍珠,就等于将沙碧玺和帝国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且牢靠起来。
而且……沙珍珠虽不是含羞带怯型的女子,可落落大方、顾盼自然,以冬青自己的立场来看,就算尚称不上坠入爱河,可却是发自内心欣赏这样一个女子的。
幸运的是,沙珍珠对于他,可是一见钟情。

冬青摇摇晃晃,甫一入新房,便听得房中传来声响,疑道:“是谁?”
在新房大红蜡烛燃烧的光影下,两道狭长的影子,正大剌剌地一个躺在新床上,一个坐在桌子上,坐桌上的那个,居然拿新人的合卺酒配着花生米喝掉了半瓶之多。
“你们……?”
“我们来闹洞房的。”桌上的那个跳了下来,走到冬青面前时,才让人看清他的模样。是个清秀的青年,眼睛里写着诚恳,脸上挂着“我可是新郎的至交好友”这几个大字。
冬青这才像是清醒过来似地,“小……石?霸……子?”
“哎,冬青大人让我们好伤心啊……”小石拭了拭眼角,“居然让我们最后一个才知道……”
霸子此时也跳下了床,巨人般的身高令冬青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小石头说的不错,小冬青太不够义气了!不过……小冬青的老婆是个美人儿啊~”巨汉嘿嘿一笑,熟知霸子个性的人,都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这下冬青酒自然也醒了七八分,“霸子、小石,我的新婚之夜,就别……”
“没有闹洞房,算什么新婚之夜!”小石笑了起来,“冬青大人,今天晚上要有不能睡觉的心理准备哟~”
“咦……!?”

冬青虽然想过小石和霸子有可能来闹场……也做了心理准备,可一直到婚宴结束,两人都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他还有些欣慰两人还有点理智的,谁知果然是放心得太早了……
青年轻轻扣住他的手腕,他挣了一挣,明明感觉对方不怎么用力,却是怎么也挣不开,“你们不要这样……”
“小冬青,小石头说,你成亲的话,就不能再和咱们做了……”霸子的表情有些为难,“为什么?”
“成亲之人,自然是要负起责任了。”冬青干干地道,他也不认为,强盗出身的霸子,能理解他的意思。
“负起什么责任?小冬青这里明明喜欢霸子和小石头,新娘子可没这种好东西~”霸子熟门熟路地将手探向新郎的胯间,再用自己已然怒张的勃起隔着衣物让冬青的手碰了碰,“难道上回没让小冬青满足吗?”
被这两个强盗玩弄身体,对年轻的文官之首来说,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可现下是他的新婚之夜,他的新娘不过是替自己到厨房打盆水,随时都会回来的……谅他再怎么习惯这类事,也断不可能可以接受在自己妻子的面前被这样那样,过去的自己就是太过软弱,才会被这两个家伙这样予取予求──
疏叶冬青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逃命的软弱文官了,他现在可是堂堂议政厅首辅大人……“放肆!”疾言厉色的时候,还是有几分不可亵玩的凌厉气势!“日石团长,日霸队长,还不快放开我!”
两人俱是一怔,居然真的将人放了开。
“冬青大人……真的生气了吗?”青年呐呐,“该生气的人……应该是我和霸子吧,你要成亲,一句话都不曾对我们两个提起,对冬青大人来说,原来咱俩什么都不是吗?”
小石的演技真的很好……冬青想,明明知道他说的一点道理都没有,自己却仿佛真变成了什么负心汉似的,可笑的是,他居然还真的有点内疚起来……
可他不是普通人,是长年在议政厅打滚出身的疏叶冬青,这一点演技,就想要耍弄自己?“我的喜帖统一发给了日野将军大人,二位难道没有收到吗?”
“霸子,原来在冬青大人心中,我们俩的地位和蝙蝠乌鸡苍羽他们一样,一张喜帖就可以打发……”青年露出大受打击的样子,“我本来觉得,冬青大人要成亲是不得已的,毕竟他得要负起为疏叶氏开枝散叶的责任,其实心中还是向着咱们,才会什么都不说……可现下看来,全不是这回事啊!”
“小石头的意思是说?”霸子与小石一搭一唱,接得顺畅无比。
“既然冬青大人对我们一点都不在意,那我们……”贼溜的眼睛一转,笑了起来,“当然要让大人好好回想起我们的好啊!”
普通都是要黯然离去才对的吧!!!
冬青在内心怒吼着,不过把这两个强盗想成普通人,那犯错的就应该是他自己才对了。
两人脱他的官袍已经驾轻就熟,可脱起新郎礼服的速度也不遑多让,巨汉连气力都不怎么需要施,便刷一声将大红礼服从中间撕了开来,文官大人苍白瘦削的身体一下子便展露在两人面前。
“你们……”疏叶冬青无言了,“好吧,你们至少可以不要在这里……”
沙珍珠不知何时会回来,若是让她见到这不堪场面,那不要说和沙族亲上加亲,没有决裂就算运气很好了……
可两个强盗哪里知道冬青心中来回滚着这样的念头,一心只想破坏疏叶冬青的洞房花烛夜,他们也并非真的想对冬青做什么事,单纯只是为了发泄发泄“最后一个知道爱人要结婚”的不满,好好闹冬青一闹罢了。
两人互使了眼色,将冬青压到新床上去,一起露出强盗般狰狞的表情嘿嘿嘿嘿地乱摸了起来。
冬青不知两人心思,心中暗暗叫糟,若是沙珍珠回来看见这一幕,这往后数十年,恐怕……
说时迟那时快,关闭的房门咿地声被打了开来,接着是水盆落到地上的声响。
冬青闭上眼睛。
一切都完了。

可是。
“大胆狗贼!你们想对我夫君做什么!”
一声喝叱,小石霸子二人尚来不及做足采花大盗的表情,便感到一阵冷寒的金属光线倏地来到三人之间,小石霸子都是在战场上滚过来的老手了,立刻往旁边一滚,可尽管他们反应的速度已经够快的了,两人的手腕、肩胛上,已经被人用剑画了几道伤口。
“好家伙,新娘礼服下居然还挂着长剑啊……”小石忍不住咋舌,“好快的剑……”
“珍、珍珠……”
“夫君,您没事吧?”新娘子来到冬青身边,确认冬青身上无事之后,“哪里来的狗贼!居然胆敢入侵疏叶府!”接着一跃而起,长剑一抖,往两个强盗的方向仗剑而去!
两人没有想到冬青的新娘子不怎么娇羞就算了,居然这么剽悍,身上又不曾带着可以抵御攻击的兵器,只好左躲右闪,在小小的新房内闪避剑华的无情攻击,“哎、我们可是冬青大人的旧识呐……”
“小冬青的新娘真棒……”另一边的霸子则是露出让人很不安、兴致勃勃的表情,顺手一握,仗着他天生神力,居然不畏利剑,握住沙珍珠的长剑一折,把人家的宝剑折了断,“我是霸子,虽然比较喜欢小石头和小冬青,可是……”
“霸子!”小石叹了一口气,“不可以,冬青大人的新娘不可以!”
霸子抿抿唇,总算是点了点头,将断剑丢到了一边。
“霸子,你的手……”冬青大人看着巨汉的手滴出了鲜血,“小石,带他去包扎一下吧,今晚的事……就算了吧。”
“嗯。”青年点点头,突然正色:“冬青大人,祝你幸福。”
冬青愣了一愣,“嗯……”
“这伤舔舔就好,不需要包扎……”
“霸子,走吧~”
“可是……”
“走吧,冬青大人现在是新娘子的了。”
“可是……小石头,我的棒子还硬得很……”
“我帮你……”
声音很快便去得远了。

疏叶冬青犹然怔愣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涩然,兀自在他心窝里发酵。
“夫君,您还好吧?夫君……”
沙珍珠拍拍冬青的颊,好不容易得回丈夫的注意,“啊、珍珠……”
如果此时珍珠问他自己和那两人之间的关系,那可要怎么回答才好?
可他的新娘居然连一句话都没有问。
看着丈夫的裸体,新娘子默默地脸红。“今天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



“沙大将军所说的隐情,究竟是什么?”老鼠对于这个问题,一直相当好奇。
将军大人的未竟之语,勾起人家的好奇心又不讲,实在太不道德了!
想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有很多,离开疏叶府之后,沙碧玺、老鼠、寒山岚、归长亭、花漫东离及旧食人鬼军团等几个老战友们难得聚在一起,又去了高达城中酒楼包了个厢房继续他们的第二摊。
“嗯……我有没有说过,我的妹妹珍珠,和弟弟玛瑙,其实是一对双胞胎?”
这非是什么秘密,多数人都点了点头。
“唉,他们这两个,打小开始,便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一刻都分不开的,两个人长得极为相似,不是相熟的人,很难分辨得出。”
“所以……?”
“两人对于东西的喜爱,经常也都是一致的。他们没有吵过架,对于喜欢的东西,向来是一人一半。”
“咦?”
“你们都没有发现吗?”大将军大人的酒量,似乎还不及自己的妹妹,显得有些醉眼迷濛了,“今天晚宴上的新娘,是珍珠和玛瑙轮流上场的啊……”
“咦,难怪千杯不醉,原来是两人担着啊……”
“那……?”



洞房花烛夜后的第二天。
疏叶冬青醒来的时候,他的妻子正在他的身边熟睡着,唇不点而丹,眉不画而黛,酥胸半露,养眼异常。
他忍不住觉得怦然心动,觉得自己能娶到这样的美人,可真不知是修了几世的福气。
他动了动身体,想要准备下床……
有种非常熟悉的酸疼感,从他的下身,蔓延上来。
……奇怪,自己明明在上,怎么和……的时候,感觉这么像呢?
不,自己还记得进入妻子身体里时,那种美妙的感觉,所以……
所以这一切,单纯只是自己的身体太虚而已吧……?
他一边摇摇头,想把那种奇怪的感觉摇出脑海,一边下床穿鞋,准备走到外头让人帮他他备晨起梳洗的水,才走到偏厅,便见沙珍珠端了一盆温水,正从门外走了进来。
等等……他出来的时候,妻子明明还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哎,夫君大人起得真早~”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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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番外大多还是会贴啦^^b
冬青好像永远是3p与被压的命运……(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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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星番外: 相屬

于是苍羽知道,他得到了蝙蝠。



战事结束的比想象中快得多了。
可身为战败的一方,他们没有太多选择,族长苍雁的遗命,是要大家不要反抗,放下长枪,回归赤星氏所统治的帝国。
苍鹭族做了一个短暂的美梦,他们为苍澜报了仇、得到了这个帝国、然后快速地失去。

虽然带了些许的罪恶感,可苍羽却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打小便是个优等生。他是苍鸥的长子,从小便受到父亲严格的训练。跟这个世上大部分的长子相同,苍羽还在能被称作孩子的年纪,便超乎寻常的成熟稳重、富有责任感,而且他性格耿直不浮夸,当其它同年龄人耐不住寂寞想觑空偷懒的时候,他仍风雨无阻,日夜练剑习枪。
苍鸥对他的期望极高,而他也不负父亲所望,在十六岁那年,便成为骑兵团的一员,刚刚成年不久,便当上骑兵团的支团长位置。
理论上,他应当要嫉恶如仇奋勇杀敌的──他是这样没有错,可有一个人,却不但强行打破了他的原则,甚至还侵入他的世界,扰乱了他的人生。
那是一个强盗,是一个苍羽怎么都不曾想象得到的对象。

那个人,在强盗窝里维护了他,在血腥战场中救了他的性命。
他曾经好几次从那人的眼里看到了让人心惊胆战、赤裸裸的欲望,可最终却都能化为一丝叹息,在尴尬的气氛当中孤独的手淫。
那比起真正被侵犯,还又更让人难以面对、无法忽视。
那人微微皱起的眉心、额际泛起的汗渍、带点腥膻的自渎气味,在苍羽终于逃出那人的囚禁之后,总是一次又一次缠绕在他的梦中,难以忘怀。
苍小团长善于自我克制,可那个人无疑拥有某种惊人的魔法,好像被下了什么奇怪的咒语,那人的名字便刻印在他的灵魂里,怎么都难以抗拒。
那人的名字叫蝙蝠。

「你可以……为我背叛日皇子吗?」他听见自己这样说着,在蝙蝠终于侵犯了自己之后。
「只要这样就好了吗?」这本应当是最无情的试炼,可蝙蝠的声音,却是那么的惊喜与快乐。
他想,自己和蝙蝠,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还没有机会让他苦恼如何运用这个被策反了的密探,战争便倏地结束了。就像吹熄一支蜡烛,呼地一声便暗了下来,什么都来不及让你反应。
然后,他无法逃避地,必须好好检视自己与蝙蝠之间,这段无论如何都不应当发生的关系。

「你回去吧,战争已经结束。」或许他可以这样说,「已经不需要背叛了。」
或者是,「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给我滚!」
抑或苦口婆心一点,「这毕竟只是一时的冲动,仔细想的话,我们之间哪里会有感情?」
在和蝙蝠见面之前,少年翻来覆去地想着。战场上所发生的事好像一场幻梦,现在清醒过来,只觉得荒谬至极。
他顿了顿,提步走进了自己的帐棚。

「我的团长……」一头栽进男人的怀抱里,「我可终于见到你了。」
他僵硬了身体,「蝙、蝙蝠……?」
「嗯?」男人亲亲他的嘴角,这种亲昵的态度让他滚在肚子里的几句绝情言语一时说不出口。
「真不愧是团长大人,忙碌了这么多天,才有空回来……」仔细听听还真有几分深闺怨妇的味道,「小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起肉麻话毫不感羞耻的强盗一边说着一边上下其手起来。
苍羽只感到十分的为难。
若在过去,他必一脚踹翻这家伙,怎么都不可能乖乖待在他的怀里被这样狎弄,可现在,他们之间有了一个约定,苍羽绝不会让自己成为背信之人,在和蝙蝠说明清楚之前,他只能……
「唔……」
少年突然惊觉这奇怪的呻吟声竟是出自己之口,男人的手已然探进他的黑甲之中,往胯下之处摸索而去。
「蝙蝠……别……」他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一手按住那只蠢动的手,「我……」
「别紧张……」男人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好后悔,让你得到那么痛苦的第一次,所以不要怕,我会让你知道,这是多么快乐的事……」
「不!」苍羽猛地挣动起来,天知道比起痛楚,他更害怕那种巨浪袭来般的可怕快感,「蝙蝠,不要──」
可男人自从在战场边的林子里做了那一次之后,似乎便打定主意不再当个柳下惠、苦行僧,无视少年的努力挣扎,伸入黑甲内的手很快便又窜进底下的衣衫中,一下子握住了少年的阴茎。
「唔……」快感还只是小小的,可苍羽却觉得世界末日彷佛就要到来,「不可以……」
「感觉到了吗?我正握住你的这里……你喜欢大点力吗?噢,还是喜欢底下的小肉球被这样抓着?」
「嗯……不、蝙蝠……」
男人呵呵笑着,加重了力道,他只觉得腿软了一下,便被人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去。
黑甲下方衣袍的下襬被掀了起来,少年绝望的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被逗弄得勃起了,这种时候更让他无法对蝙蝠提出任何分手的言语,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舔舔嘴角,一边露出十分幸福的表情,一边张嘴一口含住他的性器。
蝙蝠先是深深吮允了他的龟头部份,像孩童在吃什么糖果似的拚命吮弄着,舌头按住马眼的部分,滑过顶端每一处皱折,不放过任何一点缝隙。
少年哪里领受过这样仔细全面的伺候,他发出一声类似哭泣的声音,双手抓住蝙蝠的发髻,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想把这个男人的头拨开,还是想要将他深深按下,让自己的性器能够更深地插进他的嘴巴。
男人显然已经帮他做出了选择。
他将那生涩的性器更深地含了进去,且双手并用地握住少年的根部,在薄薄的耻毛当中继续按摩着囊袋和肉球。
苍羽只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在这过大的快感当中,身体剧烈一颤,很快便射出了精。

蝙蝠起身的时候,嘴角还沾着几丝星白,少年觉得羞耻极了,「是你自己造成这样……」
「你的味道很好,好极了!有种青草般的味道……」男人露出一点恶劣的笑,低头便往他的嘴吻了过去,自己精液的味道很快便传到了他的口里,他只觉得对方实在胡说八道,传进嘴里的分明带着淡淡的腥臭,哪来……他闭上了眼睛,承受着男人的深吻,舌头无处可逃,只能任他缠将上来。
然后他听见沙沙几声,忍不住睁开了眼,蝙蝠必定是有备而来,身上的衣物居然能一下子全没了,男人精瘦却充满劲道的身躯压到他的身上,他感到蝙蝠的阳具已然十分坚硬地勃起,正抵在他的腹部上,像一柄准备穿刺进去的长枪。
他还记得被插入时那种生不如死的剧痛,蝙蝠难道想要再重演一次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苍小团长面对敌人时,就算接下来要砍掉他的头,他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可面对蝙蝠,想起那时候被插入时的痛楚,身体忍不住绷紧起来,「蝙蝠,你不会是要……」
男人解开他的黑甲抛开,将他的衣袍扯到腰间,「我说了,这其实可以是一件快乐的事啊……」蝙蝠笑了一笑,伸手到枕头下面
,摸出一个罐子,旋开后,传出一点谷物的香气。
「别怕,这只是杏仁油。」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带点金色的油倒到少年的身上,冰冷的油顺着他的肌理四溢横流,空气中浮着淡淡的杏仁香气。
「这是?」苍小团长狐疑地看着蝙蝠的举动,不过他不久之后便会知道,这油的功用到底在哪里。
「我总想象着把这油淋到你的身上……」蝙蝠的呼吸急促起来,「然后帮你涂满全身,连一点缝隙都不放过。」
「蝙蝠……」
男人的手滑过他的肩头,来到他的胸膛,两手撷住他的乳尖,用力一捏。
这种痛感对苍羽来说一点都不算什么,可这痛感却让他更加酸软起来,身体好像泥一般瘫软下去。
然后大手又顺过下腹、滑过肚脐,来到他的臀间。
男人的手指埋入臀缝间时,他只觉得滑溜溜地,感觉很怪。
可是却一点都不痛。
只有一种奇怪的肿胀感,以及后穴被一点一滴扩大的不安感。
「唔……」
「好棒,一下子就可以进去三指……疼吗?」男人道,「是这里吗?我只要一碰,你里面的嫩肉就会缩。」
男人恶劣地用指关节抠着他身体里某一个引发快感的开关,尽管自己已然一柱擎天,却仍很有耐心地开拓着他的后穴,触碰着那个隐在深处的点。
苍羽只觉得自己的理性老早不知飞去了哪里,大腿被人大大地往两边分开,后穴被撑得开开的,只觉得空虚一点一滴地侵入那洞开的密穴,他很想找点什么东西填补进去,否则彷佛就要被逼疯了……
「蝙蝠……」他哼了一声,「好怪……」
「想要了吗?」男人的声音放柔到了一个极致,「苍羽?」
「嗯……」少年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好空……好奇怪……」
「说你想要我。」男人柔声道,「说你想要我插进去。」
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少年溃散的神智一凛,眼神一瞬间恢复犀利,「你说什么?」
「喔,我的老天……」男人看见他这个表情,忍不住露出被击败似的神情,「我进去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他硕大的阳具往洞开的穴口插了进去。
远比手指要粗得多的肉楔一下子便塞满了,少年倒吸一口气,「你、啊……」
一开始的时候,还怕润滑不够,让苍小团长感到痛楚,蝙蝠按下想要横冲直撞的冲动,观察着少年的表情,一点点变化都不会错过。
「我的团长大人,痛吗?还是……舒服吗?」
少年嗯了一声,「好胀……」
男人慢慢动了起来,「这样呢?」故意将阴茎抽出一半,让搔不到痒处的少年自己抬起了腰,「噢,要我插深一点吗?」
「……唔……」少年不明白为何不再感到那种剧烈的疼痛了,相反的,正如蝙蝠所言,如果能插得深一些、他需要更大、更深的……「嗯……」
「不说清楚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蝙蝠道,按住少年想要抚慰自己前面的双手,让他所有带来快感的感官,全部集中的后面去。
「蝙蝠!」少年喘息的声音越加急促起来,「快一点……」
「说啊……快点说。」男人鼓励着,「你想要我怎么做?」
「快点……插进来……啊!」
蝙蝠自己,其实早已忍耐到了极限。
他一下子猛冲进去,将少年抱到自己的腿上,让少年自己的重量让他的阴茎可以一下子进到最深的地方,然后很快地找到那个会让苍羽疯狂的点,开始集中撞击起来。
杏仁油的香味很快地便混进了两具男体撞击之下泄出的精液与汗水的味道,两人不再用声音对话,而是用身体,一下一下撞进彼此的魂魄里。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苍羽就知道事情大大糟糕了。
蝙蝠的性器还在他的身体里,不过轻轻一动,居然就又硬了起来,「啊……」
「苍小团长可别乱动,除非……除非是想要再来一次,那我绝对奉陪!」
「不、不了……」他胀红了脸,「蝙蝠,我……」
「嗯?」男人满面春风地笑了,用鼻尖碰了他的鼻尖一下,「想要发表感想吗?」
……不……我原本是想……
「该怎么跟父亲大人说明呢?」他听见自己这样道,「说我爱上了你……」



于是蝙蝠知道,他得到了苍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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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画魂

身为“帝国双杰”之一的画家疏叶海棠,擅长绘制花鸟风月,其自创的“散羽法”,将鸟类的尾羽部分描绘得栩栩如生,其中以“蓝染孔雀”、“苍穹黑鹰”、“黄鹂牡丹”和“鸳鸯戏塘”四幅画为其生平代表作,随便一幅,在帝国叫价都在十万枚帝国币以上。
疏叶海棠出身贵胄疏叶氏,在苍鹭族入侵的这段时日当中,因为其画名隆盛之故,在疏叶氏男丁多被处死的情形下,仅仅只被软禁起来。
日皇子登基之后,一切慢慢恢复起来,疏叶海棠也重拾了画笔,身为出身贵族的画师,原本就不必为生活画图,不过帝国贵族向来有留下肖像的习惯,能延请疏叶海棠帮自己绘制肖像,可以说是大大增添面子与光彩之事。
帝国大将军沙碧玺,并不是一个对于面子与光彩执着之人,他重视舒适的生活胜于奢华,喜欢独处胜于社交,无奈身处高达权势的中心,很多事情都显得身不由己……不过!在肖像画居然能请动疏叶海棠来绘制这件事,他可是打从三个月前便热烈期待,并找了密友劳菽先生一同共襄盛举。
“大师!”沙大将军眼眶含泪,握住疏叶海棠那双微微冰冷修长的手,“能见到大师,沙某此生足矣!”
老鼠在一旁噗地一声,稍微躲远了一点。
会不会太夸张了啊……大师尴尬地点了点头,客气地回道:“幸会幸会,大将军武名震慑四方,海棠也是仰慕已久了。”
客套话不必太多,大师雪白的宣纸一摊,备好笔砚颜料,细细描绘起来。
沙碧玺虽贵为大将军,不过身上却是没有太多武人常有的强横威武之气,疏叶海棠微微皱了眉头,笔下画出来的,与其说是个大将军,不如说看起来像是个半退休的懒散中年男子……
虽然和眼前人的形象并无二致,不过贵族绘制肖像,太过写实,却是一个大忌。
疏叶海棠贵为一代大师,又是疏叶氏人,继续按这样画下去,被画之人就算不高兴,也必拿他没有办法。不过疏叶海棠一向了解“规矩”,他一把揉去画纸,在沙大将军和他的友人劳先生的目瞪口呆中,“抱歉,我重新来过。”
两个人只能呆呆地点点头。
三天之后,疏叶大师命人将画,送至位在高达里的沙大将军府邸。

“……”
画摊开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那眉目之间确实是沙碧玺的相貌没有错,可那犀利慑人的眼神、龙行虎跃的姿态……
“这是谁啊!”沙碧玺大叫一声,老鼠抱着肚子,笑倒在一边的贵妃椅上。

画儿后来归了老鼠所有,再怎么失真,毕竟还是大书疏叶海棠的作品,排除掉和大将军大人气质完全相反这一点,“是一幅好画呢。”老鼠做了总结。

老鼠的藏宝库原本就是强盗窝野狗寨的宝物收藏室,野狗寨全体漂白之后,在某大将军刻意掩护之下,这个宝窟一直都没有曝光,反而被偷偷扩大了,某大将军的奉禄,据说拨了好大一笔拿来改建,还特别辟了一个名画展示区,让每一幅好画都能悬挂起来,而不是被淹没在橱柜深处。
老鼠将新得回来的画展开悬挂起来,画中的沙碧玺虎目正犀利地瞪视着他,忍不住又噗笑出声,这画若能传到后世,想必后世人对沙碧玺将军之撰述与评价,将大大与现实情况完全脱离。
他又笑了一会儿,拿出青龙城将军府私藏的无名美酒,打算在睡前一边品尝佳酿一边欣赏疏叶海棠大师的“创作”。
乍看之下,还真会以为沙碧玺大人转了性子似的,那眉那眼那鼻那唇没有一丝不像沙碧玺,可整个兜起来的气势,却是南辕北辙。
夜渐渐深了,老鼠喝着喝着,歪在那顶曾经被沙大将军赞过“舒服到让人不想起身”的躺椅上,连衣衫都未曾脱下,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间,老鼠只觉得有人正轻轻抚摸着他,那感觉有点像是在作梦,可偏偏又清晰得很,他努力着想睁开沉重的眼皮,试图证明此时的自己,可能正陷入了梦境。
“劳菽先生。”然后他听见了声音,“劳菽先生?”
不对,是真的有人进来了!
对于一个宝物收藏家来说,第一关心的是能搜集所有想搜集之天下宝物,第二,便是对自己藏宝地方的严密防范。老鼠自己便是当初野狗寨机关组的一员,一双巧手已经在宝藏室的大门附近至少设下五处陷阱,大门上则又安了五种机关,甚至于在进到宝藏室内的一条小走廊上,也还有五个足够提醒他有人进来了的特殊装置。
可是今晚,这些预防措施,一个都没有被触碰发动。
老鼠甩甩头,试图将脑子里剩余的一点酒精甩出去,然后定了定神,终于看清眼前的人:“沙……大人?”
眼前人正是沙碧玺,只见他微微皱着眉头,和平常温和近人的样子好像有些不同,“您怎么进来了……?”
“怎么?明明就是你带着我进来的。”将军大人挑了挑眉,眼神忽然凌厉起来。
老鼠怔了怔,将军大人傍晚看见肖像画时,明明因为受到打击,决定回到王宫里继续因为跷班看画而累积下来的军务,“可是……”
“劳菽先生。”沙碧玺靠了近,老鼠却发现自己忍不住往后缩了一缩。
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能是眼前的沙碧玺看起来太有魄力了些,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另外一个人!?“不、你不是沙大人……是易容术对吧?你到底是谁!?”
眼前的“沙碧玺”却反而笑起来,“我确实是沙碧玺,劳菽先生,您要不捏捏我的脸?”说着便握住了他的手──这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也绝不是沙大将军本人使得出来的……老鼠想,肯定是一个冒牌货!
可是以他的巧手与智慧,居然没有办法在这个男人脸上发现任何接缝、化妆的痕迹,换句话说,这人是如假包换,拥有了和沙碧玺一个模样的脸!
“这怎么可能……”他喃喃,“难道沙大人是双胞胎?”
“不是喔。”男人显然听见了他的自语,“我是沙碧玺,沙碧玺便是我。方才见你在喝酒,拿点出来吧!”
“等等等等………”老鼠扶着额头,他应当还没醒来其实,这一切都只是梦对吧!
“别小气了。”男人爽朗一笑,“像你方才那样喝得小家子气有什么趣味?男儿就是要大碗喝酒才够味!”
……你之前可是喝得比我还要小家子气一百倍啊沙碧玺!
不!这不是沙碧玺……不可能是那个一进他的藏宝库就浑身散发崇敬光波,明明已经进来很多次却每次都要感动掉泪一次的那个疯狂画迷沙碧玺啊!
“……难道是有两种人格……”老鼠低声咕哝着,又取出了酒,“只是今天终于发作了……”
男人一手夺了过去,大笑一声,就着瓶口咕噜咕噜一口气便饮了大半瓶,喝毕时就着袖口一抹嘴角,豪气十足地大赞:“好酒!”然后还往老鼠的方向一递,“劳菽先生也喝一点!”
这种豪迈的样子根本就不是你啊……老鼠觉得有种错乱的荒谬感,这果然是梦吧,只有梦境当中,才会有这么离谱的沙碧玺出现。
可一切的感觉是这么的真实。
他喝了酒,就是真的。
他触摸了对方,对方也是真的。
就连、就连……
“呃!”
喝多了便会开始打酒嗝的沙碧玺,看起来也非常的真实。

这之中,到底是……

“!”

咦!?
刚刚是……!?

老鼠猛然瞪大了眼睛,平时总是冷冷淡淡的表情,整个大震惊起来。
“这……这这这………!”
“嗯,你嘴里残留的酒,好像比壶里的更香呢~”
这是哪来的三流甜言蜜语啊!老鼠还无法从震惊当中恢复过来,这位“沙碧玺”,不会是几杯黄汤下肚,便将他认成花街某个……“!”
男人的嘴又压了下来,身上属于沙族的红色盔甲压在他的胸前,冰凉的金属温度贴在他的心窝处,老鼠感到一阵晕眩,“你……”才正想质问几句,却给了对方把舌头伸进他嘴里的大好机会,他的舌头被缠了过去,这么浓烈的吻,也是和沙碧玺这个人的风格大相迳庭!
然后耳畔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腿都软了啊~看来劳菽先生是臣服在本将军的吻技之下啊!”
“去你……的……”老鼠简直要大骂脏话,可对方不知施展了什么妖法,他居然真的全身虚软,连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嗯,喝了好酒,又有好床,夜还这么的深……”大将军大人将人搂到自己的怀里,“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的吗?春宵一刻值千金~”
“唔、唔唔唔────!!”

不知为何,理应密不透风的密室袭来一阵清凉的风,轻轻掀起墙上一张完全空白的画来。



翌日。
阳光射入高达城皇宫的窗棂当中,沙大将军动了动,醒了过来。
他昨夜本打算通宵看部下写的简册,可惜就算是喝了浓茶,过了三更之后还是睡趴过去,额上有几点墨渍的大将军神情还有些恍惚,觉得腰间背部有些酸痛感,肯定是因为长时间趴在桌上睡的关系。
他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却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他顿了一顿,手往下一摸。
这一点都没什么啊……他安慰着自己,健康的男人只要做了什么春梦,早上都会这个样子的~
春梦?
……是跟花街的花魁娘子?
……还是青龙城里那间豆腐店听说刚嫁人的小家碧玉?
可梦通常不会在脑海遗留下什么痕迹的,他只记得自己似乎激动得很,很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
不过在工作场合发生这样的事,多多少少还是太丢人了些,得要趁着一大早还没人过来,偷偷溜回府里换身衣衫才好。
他甩了甩头,露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分外愉快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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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夜火
少年被压在男人的身下,双腿被高高抬起,上身却被浸在泥水里,随着男人每一次往前挺入的动作,口鼻便要咳呛一次,他无力地挥动着双手,也不知道是想要推开身上这个恶人,还是单纯只是想要找个能够支撑的地方,至少把鼻孔维持在泥水坑之上。
他只知道自己想要活下去。
下身的痛楚他早就不在意,男人哧哧的喘息声中犹带着几句肮脏的秽语,但他只想要活下去,如果可以让男人放过他的话,要他承认自己是贱货、是母狗、是什么都好……男人在他的迎合之下越发激动起来,粗大的阴茎几乎要涨破他的下身,一个挺身,将他的头狠狠压到泥水里,在他几乎要断气之前,终于射精。
他感觉自己终于被放了开来,体内的性器被抽了出去,身体整个摔进泥水中,他凭着最后的一点力气向前爬行一步,至少让自己的头,可以离开这浅浅的水洼。
就算在这样悲惨的时刻,少年的嘴角仍牵起一丝浅浅的微笑。
至少他还活着。

皇帝陛下踏进曜宫的时候,发现男人居然已经倒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他皱了皱眉,靠近了些……是做了什么梦?笑得这么淫荡的样子……
“野狗。”他正想拍拍对方,却在手碰触到对方脸颊的半吋之前被男人猛地抓住手腕。
“痛!”他叫了一声,“野狗!”
对方露出了一点迷茫的表情,好像还不明白自己身处在哪里似的。
皇帝陛下认识野狗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可从未见过野狗露出这样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笑,“这么没有防备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呐。”
男人眨了眨眼,“哎,我在陛下面前,一向都没有防备啊~”
青年哼了一声,知道野狗已然恢复了正常,“怎么,舍得回来啦?”
言语之间,带了点你知我知的撒娇味道。
野狗自从被陛下封为沙瓦坦的将军之后,一直都不是太认真的将军大人,身为一方大城的主人,每年不但有奉禄,沙瓦坦又是粮食生产之大城,光是与帝国其它城市及草原部族之间的通商税赋,就肥沃到他这辈子用躺的,大概也能吃香喝辣荣华富贵享受不尽,更不用说他是多么受到帝国皇帝陛下的宠爱,时不时便可以得到陛下的赏赐。
可出身草莽的他,是不可能安分得住的。
除了与草原部族几次零星不怎么严重的冲突时他会留在城内比较久外,大多数时候,野狗将军喜欢云游四海。
把城务军防扔给苍鸥父子去掌管,毕竟是苍鹭族的地方,他们两个不必交代,自也会尽心管理,加上小石在苍鹭骑兵团的地位越加吃重(当然受苍翎的帮助不小),很多时候,他这个大将军只需要大笔一挥,批个阅字或准字便够了。
既然在不在都无所谓,野狗将军自然宁可游历四方,过他自由自在的生活,想到的时候就上高达逗逗小皇帝(也渐渐不能这样叫了),偶尔在某个陌生的城镇传出一两段似真还假的短暂情缘,甚至以他长年身为强盗首领的经验,帮帝国内几处的官兵破获了几个大型的强盗集团……总之,日子过得是多采多姿。
日经每想到这点,便觉得心中有股怨怼之意,有的时候,实在是恨得牙痒痒的,好几次想放下皇位,把人抓回自己的身边。
可他不能。
一次两次用赏赐的名义,三次四次用些鸡毛蒜皮小事要他到高达接任务,最近,居然连装病都用上了……也不能说是装病,皇帝陛下的确感染了些许风寒,只是两分的病情,御医被强迫渲染了十分严重,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送到野狗的手上。
男人到的时候,表情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日经每次见到他这样的眼神,总忍不住会心跳加速。
──这个男人,就算是在承平时节,对他的吸引力,依旧大到让人寝食难安。
“我听说陛下染了重病,累坏了两匹马总算赶了过来啊。”野狗大张着四肢躺在皇帝陛下的床上,“没想到一回来,您病就好了~”
“怎么,你还当真希望我病重?”青年冷哼一声,坐到了床沿,“野狗,你方才作了什么梦?”
男人又露出一点迷惘的表情,旋即又恢复了精神的样子,“不知道,记不得了。”
“哼哼……笑得这么淫荡的样子,说,是梦到谁了?”
“……那肯定是梦到陛下您啦~”

少年后来跟了这个男人。
他被父母卖给了人口贩子,人口贩子却在把他们带到高达城卖给富人当玩物之前,先被盗贼劫了,钱财等值钱东西被洗劫一空就算了,他们几个还不到十岁年纪的少男少女,有的直接被杀死,有的比较命苦的,是被强盗奸淫而死,像他这样,想尽办法也要活下去就算要他张腿吃下脏物也在所不惜、命韧得像只虫子的,最终被强盗留在了身边,当作仆人和玩具,白天的时候伺候强盗洗漱吃食,晚上的时候则自己撅起屁股,让强盗发泄精力。
可他从来都不觉得绝望。
少年是一个极有天分的孩子,跟在强盗身边一年后,他便学会了刀术,强盗的刀术大多毫无章法,可他却能吸收这些之后自我消化,逐渐在心底演变出一套截然不同的杀人刀式。
他会在强盗趴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的时候,悄悄滑出男人恶臭的怀抱,偷偷拿走强盗的刀,在月光下一次又一次的练习。天亮之前他会把刀放回原处,在那件事之前,他并没有真正想过拿刀杀人这件事。
这时候他还不满十岁,生命中除了想办法吃饱和想办法不惹强盗生气之外,只知道他想要练刀这件事而已。

皇帝陛下不想让自己陷入猜忌的情绪当中。
他身为一国之君,要猜忌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他不想在面对野狗的时候,也无法真正欢喜起来。
帝国在他的与议政厅的操持下,渐渐恢复了过去的荣景,青年也渐渐领略到,自己的父亲当年的寂寞──就算皇后皇妃皇子围绕身边,也无法温暖的那种寂寞。
居高位者,高处不胜寒。想要暖和起来,就是一种堕落。
野狗张开了双手:“来吧,咱们也几个月不见了。”
他恨恨地扑了过去,把牙咬在男人的肩头,男人却好整以暇地用手指勾开他衣袍的下缘,将皇帝陛下尊贵的裤衩一剥,露出半颗雪白的臀出来。
青年忍不住颤了一颤,轻轻呼了一口气,感到男人将手指钻进他的臀缝里,熟门熟路地开拓着,“野狗……枕下有……”
“哎,老地方嘛~”男人笑了一下,另一只手摸出润滑用的茉莉膏,“怎么,陛下的身体,怎么这么……”
青年颤了颤,“做便做,多说什么?”
男人啧啧两声,杀风景地又道,“我以为陛下立后,至少要有一年的蜜月期啊~怎么这样看来,倒像是很久不曾发泄了?”
一手已经握住了他勃起得发痛的阴茎,青年唔了一声,嘴上还是不愿认输:“要……要你管!”
男人笑出了声,在他耳边吹着气道:“是忘不掉我的滋味吗?”
青年恨得推开了他,“算了,你走吧!”
男人一双黑亮的瞳灿灿地看着他,嘴角似乎越翘越高,往下一瞧,不知何时,男人的性器,也已然在裤裆处撑起了一个帐棚。
“是我冒犯了陛下……”男人慢慢解开自己的裤头,胀起的阳具一下子弹了出来,青年只觉得视线无法离开,喉头滚了滚,发出一个自己也不明白的干涩音节。
“陛下您大人大量,原谅小的吧~”
男人斜斜倚在他的床上,居然当着他的面自渎起来,“啊……光是看着您的脸,就够了啊……”
这家伙深知如何折磨别人……皇帝陛下咬了咬下唇,在他面前,摆什么面子、端什么自尊?再难看的样子他都见过,难道穿上皇帝的衣服后,他便不是他了吗?
青年发出一声近似小兽的呜咽,重新又扑了回去。
“你!你不要再浪费了!!!!”
男人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体。
手指早就沾满了乳白的茉莉膏,一边插进他的后穴探索着,一边用嘴吻着他的锁骨、乳尖、肚脐、耻骨,最后一口含上他的性器,前后受到这样的刺激攻击,青年粗喘一声,“不……野狗……我要射了……别再弄了……我、我不想、不想这么快……”
“的确。”男人吐出他的阴茎,“太早泄的话,对男人来说是不太好……”
他恨恨地横了对方一眼,男人的手指却在此时往深处一按,他身体一个哆嗦,腿自然地向两旁张得更开了一些,“野狗……”
这带着些许呢哝鼻音的呼唤,从已经身长玉立,长成美青年模样的皇帝陛下口中发出,分外叫野狗疯狂。
做过了头的余裕,不仅折磨对方,其实也是折磨自己。
野狗本是追求享乐的动物,若不是主人的身体令他深深着迷,他也不可能变成现在的家犬模样。

将青年两条修长的腿往上一提,抬到自己的肩上,让那已经散发出茉莉香味开阖着的入口处被突显出来,然后扶住自己已然硬得像一柄铁杵似的性器插了进去,皇帝陛下发出一声哭泣似的低吟,他却反而插得更慢更慢,享受起阳具每一吋被青年内壁包裹的极致快感。
“野……狗……你、快、快啊……”
青年好似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已经留长到肩膀的柔顺黑发披散开来,沾着汗液呈现一种情色的濡湿感,野狗最终闷哼一声,将青年的长腿折到他的胸前,将身下热烫的凶器猛地插到最深的地方,阴囊撞击到青年臀肉的拍击声大了起来,他开始了毫无留情的攻击,听不进任何求饶、哀鸣之声。
尽管已经过了好些年,他发现自己居然还是无法离开当年的少年皇子,现在的皇帝陛下。
忍不住为这样的心情感到吃惊。
他也不想因此而变成洁身自爱的野狗将军,可就像是吃过了最美味的料理之后,现在无论怎么样的美食端到他的面前,他也觉得兴致阑珊。
“老大你是病了吧?”霸子曾经这样问他,“要不,让熊七帮你看看?”
可最终却在熊七“太过份了居然叫了别人的名字!”的抗议声中,迎来了失败的结果。
小石倒是看得很明白:“老大,既然蠢人是做定了,不如就顺心而为吧。”
很好,他也是这样想。
将青年翻了过去,从后面进入他的身体,一边驰骋着,一边又探握下去握住陛下的龙根抚慰起来,在攀升到绝顶之后,两人一起射出了精。

少年十岁那一年,发生了一件事。
他跟在强盗身边已然有三年之久,无论是做爱和刀术都已经很拿手,可前者强盗十分清楚,后者却是他偷偷练着的,除了月亮和自己,没有别人知道。
这日,他替强盗洗了衣服,烤了一只鸡,准备拿到屋里──强盗在槐山上有一个寨子,这些年来便住在那里──才刚接近,便听见几个毫不遮掩的讨论声。
他认得其中之一是自己主人的声音,其它的有男有女,大概还有四五个人在。
“听说已经围住山脚了。”强盗之一道:“得要弃寨了。”
“切,这些个阴魂不散的官兵!”
“根据消息,这些官兵明儿午时便要攻上来,咱们收拾下东西,得走人了!”
“嗯,就咱们五个,寨子里其它的便扔了吧。”
“不可以!”这个声音少年很是熟悉,正是他的主人的声音:“给官兵留下指认咱们的人证,老子又不是疯了!”
“也对,还是老三想得周全。”
少年抓着烤鸡,觉得害怕起来,转身便拚命地跑回强盗的屋子里。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官兵要来了,强盗要来了,转来转去,最终藏了一把削水果的小刀在怀里,这才稍微安心了些。
强盗回到屋子里来的时候,一切好像一如往常。
抱怨着他烤的鸡太焦,饭不够火候,汤太咸之类的,又要他去烧一桶水,伺候强盗大爷洗个热水澡,最后当然还是要自己脱下裤子,撅起屁股靠在床边,让主人可以肆意享乐。
强盗插入他的时候,他已经不会感到疼痛,甚至还学会摆动腰迎合对方,让男人的阴茎前端可以摩擦到他体内一个让人舒服的点,发出娘们似的淫荡呻吟。
可今天的少年,比起以往、比起前几天、甚或是比起昨天,都要更加的清醒。
他甚至刻意让自己叫得比较大声,说出类似“插烂我吧”或“快要撑坏我了”之类让强盗会更兴奋的秽语。
强盗想要在高潮的时候,扭断少年的脖子。
少年想要在高潮的时候,割断强盗的脖子。
少年唯一不能接受,不能原谅的事,就是有人不让他活下去。
活着,是他唯一的信仰,唯一的愿望。
谁想要了他的命,他就要跟谁拚命!
高潮终于来临。
当男人的性器终于射出白浊的精液,双手顺势往少年纤细的颈项伸去的时候,少年从怀里掏出了刀,往男人的喉间使劲一刺。
强盗不愧是多年在刀间上打滚的,一瞬间往后一仰,居然险险擦过刀锋,仅仅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一击不中,强盗必然是气疯了。
他一把推开少年的身体,嘴里喃喃辱骂着,一边摸向床沿他挂刀的地方。
他准备一刀劈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原本还念在这两年的服侍,打算让他在极乐中死去的。
现在,不把他千刀万剐,不能抵销强盗心里那股险些被一个性奴杀死的屈辱感。
摸了两次三次,他原本挂刀的地方,只剩下空荡荡的刀鞘,至于那柄足有二十斤重的长刀,已然消失不见。
强盗一时还没有感觉什么,毕竟那刀,以少年十岁的瘦小身体,想要拿起恐怕是痴人说梦,他想着,或许是挂刀的时候太过猴急,把刀掉到床底下去也说不一定。
下一瞬间,他便知道自己错了。
少年高高举起了他的刀,虽是两手握刀,却姿态端正,毫不含糊。
强盗只来得及看到这一眼。
少年一刀往强盗的胯间砍去,将那两年来进出自己身体无数次的命根子没有迟疑地剁去,并在强盗还来不及呼痛的时候,在他的脖子挥出了第二刀。
等官兵杀上来的时候,逃出的强盗还是五个人。
那一年,他虽然只有十岁,却正式成为强盗的一份子。
喔对了,那个强盗从来不问他的名字。
只叫他野狗。

野狗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得不可思议的床上,四周干干净净,装潢华美,香气四溢。
他眨眨眼,好像还没有从那个充满血与泥水的回忆醒来。
“又怎么?”皇帝陛下还躺在他的身边,“野狗,你又做了什么梦吗?”
“唔……”这一次,倒是清清楚楚,以为早就忘记的事,原来都还记得。
青年坐了起来,“我再一个时辰便要上议政厅去了,你如果想睡,便继续睡吧。”
他看着已然长成青年的皇帝陛下,眉目还留着些许少年时秀美的痕迹,可更多的是,身为在上位者逐渐养成的皇者霸气。
在刻意的锻炼下,原本纤瘦的四肢变得修长健美,平坦的腹部也有了肌肉的线条,胸膛变得更加厚实,就连下面的那根,也长大了不少。
而且居然已经立后了啊……
他想像着皇帝陛下将那东西插入皇后身体里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好似跟回忆里的什么东西,重迭了起来似的。
“笑什么?还有……都已经射了四次,你居然还能硬……算我服了你。”
“呐,我的小皇帝~”
“……”青年皱了皱眉,“野狗!”
“还有一个时辰对吧?”
“那又怎么样?”
“要不要来做?”
“……我已经被你作了四次,现在光是这样站着,你可知道我得花多大力气?”
“我是说……”全身赤裸着的强盗把腿张了开来,“那这样呢?”

为什么会做起过去的梦,野狗并不知道原因。
日经进入他的身体的时候,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一种好像被从里到外清洗了一轮,突然清爽起来的感觉。
后来,他便不曾再做过关于少年时的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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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的番外:游侠程轻珑

高达城当中的罗氏,是一个仅略次于疏叶氏与花漫氏的家族。
它现任的家主罗咏,年约四十,正值壮年,是一个积极壮大家系,暗暗拥有雄才大略之心的人。
罗氏的崛起,其实与疏叶氏脱不了关系。罗氏的先祖,曾是疏叶氏当家手下一个极受信任的账房,其告老还乡之后仍受到主人的关照,得到为数不少的赏金。倚靠着这一大笔钱,罗氏的先祖在高达近郊买了许多土地,渐渐发达起来,加之有不少成员读了书后入议政厅为官,和疏叶氏开始有了通婚的姻亲关系。现任疏叶氏族长疏叶冬青的叔母,便是罗氏之女。
像罗氏这样的世家,虽说已能算上是一方之主了,可他们在政治上的地位,碍于先天条件,极难超越疏叶氏与花漫氏,加之疏叶氏对罗氏先主有栽培之恩,历代罗氏家主,极少会有这么强烈的、取而代之的企图心。
罗咏可说是其中之异数。
这些年来帝国动荡,战争频仍,原本以为屹立不摇的疏叶氏与花漫氏,都在苍鹭族的袭击之下损失惨重,这个损失不仅仅是权势、财产方面,很大一部份,是损失了族以支撑家族力量的男丁。
这反而给了一直屈居在两家之下的罗氏,一个翻身上来的大好机会。
罗咏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在帝国,世家大族若想培养自己的势力与实力,一般有两种选择。其一是栽培族中有读书天分的孩子、或者收养资助足够聪明的孩子,让他们考取功名,进入议政厅为官。其二,便是广招“食客”,将身负异能之辈,招揽门下,供给食宿金钱。食客大多以身负高超武艺者为主,所做之事大多不外乎替主人摆平“麻烦”、解决谈判无法解决之“纷争”。能够晋身庙堂在军旅当中大展身手搏出一番事业的却不多,毕竟,帝国的武将系统,大多由贵族子弟所包办,平民子弟想要有个一席之地,比进入议政厅要难得多了。
这类身负武艺的人,在有了主人之后被称作“食客”,若还是自由之身,则多半会被称作“游侠”。
对世家大族来说,若能延揽到武艺高强富有盛名的游侠作为食客,则代表着一种实力的展现,可惜这类游侠大多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偶一露面,通常也对氏族的延揽不屑一顾,氏族若没有足够的美名、抑或恰巧有了施恩的机会,基本上很难得到这类游侠的青睐。
游侠程轻珑,便是一个在游侠界如雷贯耳的名字。
关于他的传说很多,他曾经手刃高达贪官、将其贪污的证据和人头高高挂在高达城墙之上;也曾经一脚踢翻高达花街一间以贩售童女贞洁为招牌的恶劣妓院,拯救数十孩童于水火之中。
总之在民间只要提到游侠程轻珑之名,莫不举起大拇指,赞一声好汉的。
不过,关于程轻珑的传说,在这类行侠仗义之事外,还有很多。
见过程轻珑之人,都说他的容貌秀丽动人,有个被他从火场抱着救出的少年,更信誓旦旦说程轻珑的胸口有着两团棉花般柔软的嫩肉,身体散发自然的清香,肯定是个易钗而弁的奇女子!
可这个说法,又被高达花街现任的花魁娘子反驳,花魁眼波含春地娇道,某年某月某日曾与程郎春宵一度,至今仍念念难忘,她敢用自己自己的性命发誓,程轻珑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
这样的神秘感更增添了游侠程轻珑的魅力,他的各式各样有真有假的传说,在帝国流传之广,不下于当年野狗寨之恶名昭彰。

罗咏一向是个心思细密的沉稳之人,此时却也不禁喜上眉梢──那个传说中的程轻珑,居然让他给招进罗氏来了!
罗氏拥有高达近郊大部分的农地,并以佃租为氏族绝大部分的收入来源,程轻珑之所以会出现在此,乃是因为听闻罗氏苛刻佃农,准备上门替弱势的佃农们讨公道的,可罗咏是何等人物,花个几千枚帝国币便可以打发掉那些贪得无厌的佃农,可能有机会接触程轻珑,却是一整箱金子恐怕有换不来的。
程轻珑一到罗氏,便被奉为上宾,佃农们每人拿到几百帝国币,也已然心满意足没有怨言。
罗咏利用自己被程轻珑“误会”的机会,将这尊大佛强留在罗氏里,想方设法,就是要让人成为他罗氏的食客。
借着程轻珑在民间的崇高地位,罗氏想要取代已然失势的花漫氏的地位,将更加容易得多。
为了成就此事,罗咏还请了另外一尊大佛过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高达文官中的当红炸子鸡,疏叶氏现任的族长疏叶冬青。

冬青大人平时事务繁忙,想要让他得空过来可不容易,罗咏嫁入疏叶氏的姊姊便是冬青大人的叔母,此次借着捐赠粮食予官仓之事,邀请了疏叶冬青到罗氏本家,主要的目的,当然是冬青大人的婚事了。
罗咏的女儿今年虽然才一十三岁,可生得十分美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能顺利与冬青大人亲上加亲,罗氏想要一跃而取代花漫氏在议政厅当中的地位,简直易如反掌。
疏叶冬青在政事上刚正不阿,可在私事上却有些心软的毛病,在罗氏叔母的盛情邀请下,终于得空拨冗前往罗氏小住几天,给足罗氏面子。
有了二者加持,罗氏取花漫氏而代之之呼声,终于到了颠峰。



青年姿态闲适地坐在院子当中,身边围着一大群人,或老或少或男或女,全都因为仰慕其侠名,想要来亲近亲近的,顺便证实证实那些传说,到底哪个为真。
可说实在的,想要看清程轻珑的性别,倒还真的不大容易。
有的时候你觉得他指骨粗大喉中有结,肯定是个男人;可第二天,你又觉得她眉目如画刚中带柔,怎么看都是位女侠。可却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去问明这个帝国第一神秘疑点,就怕得罪了这位娇客,万一人气跑了可要如何向罗咏交代。
不过程轻珑本人,倒比众人想象中的还要更容易亲近,他仔细打听了罗氏平时之作为,是否真有苛刻佃农之事,食客们自然是一片褒奖溢美之词,食君之嗣,不此时好好“回报”,更待何时?
“听说首辅疏叶冬青大人,也到了罗氏来呢。”一名食客兴致勃勃地道,“罗氏一连来了两位贵客,真可谓双喜临门了!”
青年微微一笑,仿佛赞同其意见似地,“疏叶大人掌政之后,做了不少有益民生之事,确实是个好官。我程轻珑不过一介游侠,万万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江湖之中,谁人不知您赫赫侠名,请别忒谦了……”
“欸……”

可入夜之后,游侠程轻珑的房中,却传来细微、奇妙的对话之声。
“这个罗氏,表面功夫倒是做得很好,那些个佃农食客都被封了嘴,很难查出什么。”
“说不定,他真是一个好人啊……”
“……如果他是,我看猪都会飞了!”
“什么意思嘛!不是什么都查不到吗!”
“我就是觉得怪怪的。而且,疏叶冬青也来了……”
“这有什么?疏叶氏和罗氏原本就关系密切,罗咏想嫁女儿,千方百计把人请来,也算是情理当中吧?”
“……正因为在情理当中,反而奇怪。”
“怎么说?”
“疏叶冬青日理万机,就算真的得空,哪有可能真因为推托不掉的亲戚邀请,自投罗网来的?我听说他已经推掉了所有的亲事,真有可能是为了罗氏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吗?”
“你是说……”
“若非罗氏真有些问题……哼哼……”



那暗夜对话倒真猜得不错,疏叶冬青的确是为了他事而来。
年轻的文官按下心中的不悦,微笑着与罗氏的族长罗咏敬了一杯,见到了那年仅十三的罗氏小姑娘后,他的不悦之感一下子被升到了最高。
为了自己的权势利益,连这么小的女孩子──而且还是自己的亲生骨血──都拿出来利用,冬青在心中大大叹息,可表面上,他仍旧只能敷衍着对方,让对方继续怀抱着那让人做恶的期望。
若不是怕打草惊蛇,恐怕他老早就要甩头走人。
所谓打草惊蛇的“蛇”,实际上,便是都城高达的密探递给冬青的某个消息。无论再怎么清明时代,都还是需要密探负责监视可疑的对象;再如何爱民的好官,也还是需要密探为其手足,代为查证不正之事。疏叶冬青自去年冬天开始,便一连串接到许多密探对罗氏提出的许多事项。
从苛扣佃农到放任府内食客滋事等事情对议政厅来说,都还只是小事,真正让冬青想亲自跑这一趟的,是因为听说了更惊人的消息──那可是滔天大罪,不人证物证俱全,万一诬赖了人,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尤其罗氏与疏叶氏又向来交好,尽管冬青本人并不怎么吃这一套,但对不能不考虑多数疏叶氏族人的感受,尤其是嫁到疏叶氏来的叔母。可以的话,他也并不真的想对罗氏出手。
可公归公,私归私,疏叶冬青将这一切划分得十分清楚。

想要明查暗访出个水落石出,单靠冬青一个,稍嫌不够。
他原本是想请小石或霸子跟着自己过来的,有个不是高达权力中心的人、又身负武功、加之自己又能给予全然信任的,非此二人莫属。
可惜两个当中,小石恰巧为骑兵团出了任务,霸子又一时跑得不见踪影,可与罗氏相约的时间实在难以更动,最终只有随意带了两名侍卫,决定就算只能倚靠自己,他也要查个究竟出来。
冬青大人虽手无缚鸡之力,但他可不是一般的读书人,乃随现今的皇帝陛下争伐过逆贼苍雁与草原狼族,见过大风大浪的。单依靠他的应变能力,虽然他自己心中犹有一丝不安,可仔细想想,他可是议政厅文官之首,就算被发现形迹可疑,就算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现,顶多就是削了首辅的面子罢了。
冬青一向能正确掌握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其余的,他无所谓,也不甚在乎。

于是。
月黑风高夜,宵小出没时。
冬青不怎么熟练地换上了黑衣劲装,在鼻下蒙了黑布,这种敏感的任务,他不敢随意交代侍卫去做,自己虽然身手不好,可就算被抓到……以他的身份地位将成为被罗氏掌控的把柄,理应不至于被灭口……应该吧……
他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白日他便随罗咏逛过整座宅院,事前也曾研究过密探提供的罗氏宅院地图,他合理相信,罗氏若真藏有“那些东西”,恐怕不是一两个厢房能容纳得了……少说也得是一个很大的库房,要不在后院食客群居之地,要不就放在地底,更有可能的,便是二者合一,在食客群居之地的地底。
据说罗咏招揽食客三千,能人异士甚多,今天也曾听人提起,民间游侠当中最负盛名的程轻珑,居然也让他给网罗进来。而对于议政厅来说,非官方的招贤纳才,是最启人疑窦的,罗咏若无几分野心,用得着做到这种程度?
就算他真的对赤星王朝一点野心都没有好了……像这样默默培植自己势力、帝国六世家(疏叶氏、花漫氏、兰氏、归氏、苍鹭族、沙族)以外的家族,肯定容纳不了。
否则,帝国创国数百年来,怎可能没有新的家族窜起取六世家当中的任何一家而代之?
冬青只是想要找到证据而已,他不是一个赶尽杀绝性个之人,但只要让他找到证据,那么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夜已经深了,倒不知原来还有我辈之同道中人?”
冬青悚然一惊,缓慢回头,黑夜之中,有一双精亮的瞳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仔细瞧的话,可以发现方和自己一样,也是一身黑衣,蒙去了脸。
“……”冬青才刚刚出了房门,连门前的走廊都还未踏出,心中暗叹密探果然不是他一个读书人可以干的,自己恐怕是太有自信了些。
“而且,若是我记得没错,这厢房,应当是罗咏,为冬青大人安排的地方没错吧?”那人一副想干脆跟他聊起来的架势,“您是冬青大人的下属?还是……”轻笑了一声,青年靠了过来,冬青没看他有什么动作,自己脸上的黑布已然被揭了开去,“还是……您就是疏叶冬青大人本人?毕竟……身手这么糟的侍卫可不多见……”
冬青面色一红,还是强自撑着,露出一点干笑,“既知是我,不知壮士有何贵干?”
“噗。”那青年突然哧一声笑了出来,居然自己摘去脸上的遮蔽物,“我是程轻珑,不知大人否听过?”
“游侠程轻珑……怎么可能没有听过,我只是不曾想过,居然是这个模样……”
“哪个模样?”那美丽的青年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哎,这些倒不是重点,敢问大人,您大驾光临罗氏,想必是对罗咏有些疑猜吧?”
“唔……”还不知道对方是怀抱着什么样的底细,冬青一时不敢多说太多,他想,今天既然出师不利,那么便暂时鸣金收兵,择日再查,“程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之事既已到此,便当做未曾发生,您看如何?”
“冬青大人。”那青年收起调笑的表情,突然严肃地道:“我程轻珑从不依附权贵,此番前来,便是为了调查罗氏不法之事!我愿成为大人手脚,为大人效劳。”
冬青吓了一跳,“咦?”
游侠程轻珑之名,就算是身居官场中心的他,也是如雷贯耳的,可从未见过,自有不知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他连自己的护卫都不敢委以重任宁愿自己来,何况是这样一个自称是程轻珑的家伙?



“好可爱的人呐!”
“咦?你也这么觉得?”
“可不是,我还以为,会是个老古板说~”
“以行咱们走江湖多年听到的传言,冬青大人是个好官呢~”
“既是个好官,又是个可爱的人,那可真不多见……”
“所以?”“所以?”
“也是时候了呢。”
“也是时候了吗?”
“反正哥哥也在高达不是吗?”
“反正只要我们说,哥哥就不会拒绝不是吗?”



第二夜,冬青又遇到了这个自称是程轻珑的人。
地点则更加尴尬。
由于对罗氏宅邸方位地图烂熟于心,冬青刻意选了较为僻静、能避开人耳目的地方一一搜寻,最终,真让他在时刻居住的区域附近,找到了一个暗门──冬青自小便出入疏叶氏宅邸与皇宫,这两处恐怕是高达密室和暗门最多的地方,他想当然尔对在这方面的敏感度,十分地敏锐。
而且罗氏所用的机关并不怎么高明,冬青拨弄几下,很快地,暗门便沉了进去,露出一个狭窄的走道。
顺着进去之后,冬青果然看到了大量的、他一直怀疑罗氏密藏的东西。
还有一个人。
那个自称是程轻珑的青年。

“我都看过了,这里有五千柄剑、一万柄刀、一万张弓、十万支箭,甚至还有两门土炮。”青年躺在土炮上,嘴里咬着一根草叶,“大人找的,便是这个吧。”
“嗯。”冬青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果真如此……”
“好。”那青年突然一跃而下,来到冬青面前,“搞了老半天,这罗氏不只是苛扣佃农,居然还密谋造反!”
“怀璧其罪。”冬青喃喃,最终一叹,“程先生,这不是您一介游侠应当涉入的问题了,议政厅会会同大将军处理的。”
“大将军啊……”那青年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冬青大人,所以说,你其实并不想娶罗氏之女啰?”
“罗女甚幼,我不能选择这么小的孩子。”
“那……如果……如果是个游侠呢?”
“……”冬青默了一默,看了一眼居然脸红起来的青年,最终喃喃:“我这一辈子,是真摆脱不了被男人纠缠的命运吗?”不过眼前这么,倒是极标致的,若不是冬青早习惯寒山将军的美貌攻击,说不定还真会有些心动。
“咦、冬青大人比较喜欢男人吗?”名叫程轻珑的青年歪了歪头,“原来是这样吗?”
“不……”冬青自己都觉得答得有些心虚,“抱歉……我、我不能选择一个游侠,我不是看不起您的身份,只是振兴疏叶氏是我的责任,于情于理,我都必须选择一名世族女性……”
“真的吗?”
程轻珑握住了冬青的手,露出一朵更加神秘的微笑。

而后,冬青的假期很快便过了。
他婉辞了罗咏联姻的提议,离开了罗氏。

之后,在军方的帮助之下,很快地便派出官兵破获罗氏所私藏的大量兵器,尽管罗咏大呼冤枉,可这种程度的收藏,已经不是一般民间家族能拥有的数量了。
随后也真查到罗咏苛扣佃农以及放任食客欺压贫民之事证,罗氏的声望一下子降到了最低,罗咏的春秋大梦,最终也变成了镜花水月一场。
于此同时,疏叶府邸来了一位贵客,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将军沙碧玺。
“我替我妹妹提亲来的。”沙大将军叹了叹,从他身后,走出一个冬青再熟悉不过的人。
那是一个出身沙族、容貌极美的女子。
“我叫沙珍珠。”程轻珑对他眨了眨眼,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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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星番外:后宫风云之五
第五日小石
娃娃脸青年面露不耐地停下了脚步,重重哼了一声,眼睛往斜后方一瞥,“苍翎大人,有何贵事?”
“小石……大人。”副将军大人笑了一笑,“好巧,又遇见您了。”
……青年在肚子里咕哝一句,最好有这么巧,一天可以这样“巧遇”五次!
当下冷冷回过了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苍翎露出极为温柔的表情──这对一个军人来说,是极不寻常的──尤其苍翎向来治军甚严,在遇到小石之前,他一直被部下认为是一个严肃刚正之人。
可他越是对小石温柔,小石却觉得越是有种不爽的感觉。
“小石,我收到青龙寄过来的两坛哈密瓜酒,想找你一起尝尝。”
“不必。”他一口回绝,青龙的哈密瓜酒是帝国名产,有机会的话他当然也想畅饮一番,可是,想到要这样别扭的喝,那还不如不要喝。
“没事的话,我便走了。”青年无情的转身,可是他心中也非常明白,这个家伙,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了。
所以,在经过连续一个月每天七八次的“巧遇”之后,小石觉得他的忍耐也已经到达了极限,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
“来协议吧。”他主动站在露出惊喜表情的四十岁副将军面前,“记得我说过的话吧。”
“……嗯?”
“做不到的话,就不要说,我不给你机会。”
苍翎愣了一愣,苦笑起来。“这……”
“做不做得到,一句话!”抓准了副将军大人身居军务高位,年纪又大,对男性的尊严一向看重,不可能会答应他的要求。
可自从离开苍翎身边之后,小石渐渐发现自己,开始无法捉摸对方的心思。
“你的要求,就只有这一项吗?”男人温和地道,“是不是只要我能做到,你便能再接受我?”
小石一时呐呐无言,看着男人一往无前的坚毅表情,突然觉得涌起一阵荒谬感,他眯了眯眼,恶念忽起。
如果连这个你都能接受,我便相信你。
……不过……
更有可能的是,从此以后,你便再也不想看到我。
“那好,今夜子时,你便到我帐里来吧。”

是夜,苍翎卸下犹如自己的一部分的黑甲,换上一袭干净宽松的长袍,走出帐外。
他心中一方面因为和小石之间的关系有了些许曙光而感到兴奋,一方面又为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感到些许不安。长久以来,他从未待在下方过,但在遇到小石之前,他也从未有过这样,全心全意只想着一个人的情况出现。
没有舍,哪有得。当初他轻易便得到了小石的身体,从未细想、不曾深思,这世上真有人能这样全心全意为了另外一个人?
那只是戏而已,只是一个为了得到自己的信任,小石所创造出来的一个幻影而已。
他的脚步顿了一顿。
所以……这便是原因吗?
他苦笑起来。
你思念的、爱的那个人不是我。
他仿佛可以听见,小石这么说道。
从帐外看进小石的帐内,一片漆黑,他既已下定决心,便不再犹豫。
在帐外先是悄声唤道:“小石?”,然后掀起帐门走了进去,就着一点点泄进来的昏暗月光,他只能微微看见一点点帐内的情况,“小石?”他又唤。
“我在这里。”青年的声音在黑暗之中显得有些冷冽,“在你背后。”
他一回身,尚来不及开口,便见一只带着些许凉意的手牵起了他的腕,“来吧。”
苍翎只觉得心中有一股难以名状的甜美感受一下子涌了上来,还带着些许踌躇的心,突然便沉淀下来。
青年牵着他来到床铺边,他自然而然伸手出去……“慢。”青年淡淡地道:“现在是我作主。”
“嗯。”他收回了手,放松了身体,坐到床缘,“一切便交给你了,小石。”
青年哧一声笑了出来,“等等就别后悔~”带点笑意的声音让苍翎仿佛回到了那段梦一般的时光,一时怔然,等他反应过来时,身上的衣物,已然被脱去一空。
青年俯下身来,按住他的双肩,让他往后仰倒,然后自己则俯了上去,苍翎能感受到对方并没有脱去衣物,布料摩擦在他的身体的敏感处令他有些难以自制起来──有多久不曾与小石有过肌肤之亲?他轻轻闭上眼睛,感受这令人感动的一刻。
不过,这样的闲适感从小石将他翻了一圈,由仰成俯姿时,便消失了。
“放轻松。”小石带着点戏谑的声音由后传来,“您知道的,根据我亲身的经验,居下方也能爽的。”
苍翎当然知道。
小石曾无数次在他身下欢快地呻吟、颤抖着射精,他不相信人在那样的时刻犹能作戏,他相信在那段时日当中,有些东西,至少还是真实的。
青年手指不知沾了什么东西,滑进他的臀缝时,带着点冰凉黏腻的触感,他轻轻噫了一声,青年的一根手指于是探进了他的穴口当中。
比想象中还有容易接受些……他乐观地想着,毕竟是小石,如果是小石,就算是在下方,那又有什么关系……唔!
好像又加了几根手指,他一时间秉住了呼吸,后方传来微微的痛感,但对于一个军人来说,那实在不值得一睐。
“好紧……”青年说话时,气息轻轻吹拂在他的背脊上──就算已经年届四十,苍翎的身材犹保持的非常之好,背部及腰上的肌肉线条极为美丽,像是刀削似地利落坚韧,“苍翎大人,看来不用点道具不行啊……”
他愣了一愣,回想起过去自己似乎也曾经在小石身上试过不少东西,从写字的毛笔到马鞭的柄,每每看着小石的痴态,都让他性致高昂到难以自己──他以为这是你情我愿之事,可现在想想,小石只是没有提出反对而已,从来就没有说过我愿意。
他心中有些忐忑,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说不的权利。
东西放进去的时候,他努力地想要放松自己,可随着东西越推越深,未曾被开发过的禁地自是没有那么容易就接受外来的入侵,“夹得这么紧,让我怎么帮你拓得开些呢?”
他感觉脸上羞耻得发烫,可又有一种异样的刺激感,“小、小石……你、你放了……什么?”
“呼呼。”青年又笑了,声音清脆悦耳,“是一根我从伙夫那拿来的胡萝卜~”
“咦……”
“我还拿了茄子、黄瓜、葡萄和香蕉……您想,您的小嘴可以吃下多少?”
冷汗瞬间布满了副将军大人的后背,“这……未免太多了些……”
小石肚子里笑得肠子都要打结了,这是他近几月来心情最好的时候,可却仍要保持着表面上的冷淡,“会吗?”一边说着,一边加重了戳刺的力道,苍翎轻呼一声,冷汗很快便变成了热汗。
“嗯……嗯……”
“把臀部再抬高一些。”青年的声音不怎么严厉,可却坚定异常,不给苍翎任何转圜的空间,“我想看清楚一些……啊、是了!”
于是青年居然跃下了床,苍翎于是在翘起臀、缝中还插着胡萝卜的状态当中不安等待,接着,突然眼前一亮。
青年燃起了一根蜡烛,小石清雅秀美的侧脸刹时出现在微光当中。
苍翎还来不及感动,便听见青年口吐恶魔般的言语:“为了让我看清楚些,把这蜡烛插在穴里,不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了吗!”
这语气不仅斩钉截铁,还一副“我真聪明”的调调,苍翎若不是实在爱煞这个青年,恐怕是难以再忍耐下去的。前所未有的羞耻感瞬间暴涨起来,“小石……你当真要……”
可惜下一瞬间,一个令团一团长兼副将军大人苍翎更加惊吓的情况也出现了。
“哇,好棒的景色!”
苍翎认得这个声音……是那个家伙!拥有着小石的心与身体,让他嫉妒到不知起了多少次杀意的男人!
霸子。
“小石头,霸子没想过苍翎大人也喜欢被插!”
“没想到吧。”小石的声音此时听来竟有些飘忽起来,“我也没想到呢。”
“霸子我可以插了吗?”
“还不可以啊~苍翎大人是第一次,你会插坏他的。”
这是怎么回事?他会错意了吗?小石原来是打算……
他颤抖了起来,气愤、羞愧以及属于四十岁男人的自尊一下子涌了出来:“不!小石!你不可以这样做!”
一旁两人的低级对话于是被截了断,小石跳上了床,蹲到了他的面前,“怎么样?果然接受不了吗?受不了的话就说一声,咱们一拍两散,再无关系,你也别再缠着我了。”
“……那不同……”男人咬牙道:“小石,那不一样的,你说过你喜欢在上,若是你,我完全同意,可若是其它人……那不一样的!”
“不一样吗?”小石的声音微微扬了起来,“哼,我的身体,也不知被多少人插过玩过,苍翎大人,若您不弄脏你自己,要我怎么相信你?”
“……”男人静默下来,看着小石的眼光带着一点怜爱之意,“小石小石,你别这样说你自己……”
可看在青年眼里,这样的温柔却和怜悯没有两样,“不要拖时间了,苍翎大人,快作决定吧。”
“小石,你要说话算话。”看着青年的眼睛,四十岁的中年人拚的就是一股百折不挠的气魄!
青年却垂下了眼,“这是自然。”
“我知道了。”
随着这一句话,以及轻轻地噗了一声,苍翎趴回床铺上去,轻轻撅起了臀,视死如归,没有后路。
作戏给谁看!青年咬了咬下唇,看我马上戳破你的谎言!
“霸子,已经可以了!”
犹如一头被解放的猛兽一般,巨汉欢吼一声,两指抽出插在穴口的胡萝卜,就着那已然微微洞开的入口,便是挺身一突。
苍翎只感到自己猛然被一柄粗大的肉枪贯穿身体,那巨大的痛楚让他难以思及任何有关痛以外的思维,他的脸白了一白,咬紧牙根。
小石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一丝高兴的感觉,甚至在那一瞬间,他感到了巨大的后悔。
霸子开始动作之时,他听见苍翎似乎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又好像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双手紧紧揪住被褥,双臂上贲起了一条条绷紧的青筋。
然后,他看见一丝红痕从男人的嘴角滑落,不知是咬破了唇还是什么其它的东西,在他意识到之前,便听见有人这么惊慌地道:“霸子,够了!你快拿出来!”
巨汉一向只听他的话,所以,说了话的人,其实就是他自己。
“小石头?”
小石看着那个脸色发白的男人终于稍稍放松了些,呸地一声从口出吐出了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一颗牙齿。然后竟还笑了一声:“天啊……这可比我当年腿上被砍了一刀要痛得多了……”只可惜声音有气无力,少了语意当中应当要有的豪气万千。
小石沉默了下来。
他并没有绑住苍翎,要走的话,随时可以走。
他也没有对苍翎下药,不想留的话,门就在不远的地方。
可这个男人却宁可做到这种程度,也要证明某些他一点都不想明白的情感是真的存在。
是真的存在。
“霸子,我很抱歉……”青年喃喃地道,“我很抱歉。”
“小石头,这没什么啊~”巨汉笑了起来,“这又不是你第一次想跟我抢插人,之前小冬青你才抢得凶呢!”
“……是吗?”小石道,“霸子,今晚你先回你那边吧,尹雏凤他们会帮你的。”
“别哭啊……”巨汉摸摸他的头,又帮他擦去眼泪,“小石头想到什么难过痛苦的事情了吗?”
“去吧霸子。”娃娃脸青年道,“去吧。”

于是他们便可以在一起了吗?
未来将发生的事,没有人可以预测。
但此时此刻,青年只想好好地进入这个曾经驰骋在自己身上的四十岁男人的身体里,让他高潮,让他爽到大叫。
打破这个男人的一切。
只留无法戳破的谎言,以及虚幻当中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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