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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春华秋实 BY viburnum (点击:695次)

春华秋实 BY viburn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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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文案
他叫王春华,带了个徒弟,叫李秋实。
春华与秋实的故事,就是这么展开的。
套用那首京味儿说唱里的话,这叫:
春天开花秋天结果天伦之乐多快活。
踏实,别来虚的,好事自然多磨……  

第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是很早以前的万年坑,这次刨出来准备尝试着填一下,文风和其他的文不一样,很拗口很贫嘴,看不了这样诡异文章的同学请绕道,另外,目前为止主角2还没有出现,不想浪费时间等待的同学也请绕道= =【众:那我们都绕道好了= =。】  
有这么一厂子,叫保温段。
有这么一部门,叫新制车间。
有这么一工人,叫王春华。
他新收了个徒弟,叫李秋实。

说起来王春华也算是命好,这个六十年代中后期出生的男人万般幸运地躲过了战争时期、反特反贪、大炼钢铁和自然灾害,若说他生命中最值得大书特书一笔的事,恐怕就只有下面这两件。
第一就是他的出生。出生、降生、诞生。
他在文革爆发的第一年被赋予了生命而来到这个世界,拥有了开始被淹没在红色海洋当中的中国的国籍。公元一九六六年六月六日下午六时许,在从医院产房外的楼道里临时召开的家庭会议上,他那稍稍有些文化根基的老爸坚决否定了其他家庭成员支持的“王文革”这个名字,义无反顾抹杀了还没有自主决定权的新生儿姓名中的时代特征,把两个有点儿浪漫气息的字加以组合,放在了那个中国第一大俗姓后头,写在了那张简陋的出生证上姓名栏的后头,写进了王春华自降生起、自爆发出告知所有人他已拥有生之为人的命运的嚎哭那一刻的后头。
从此,也算是得益于这个名字,他人生中的前三十年都挺顺利,在十年浩劫最狂热的那段时间,在无数人用姓名表示忠诚或者明哲保身,无数人因姓名蒙冤受屈或者拤监入狱的年月,“春华”二字被满是红色意识的绝大多数中国人认为是“春天来到中华大地”的意思。
其实又是什么呢?直到改革开放如火如荼国民素质却急转直下的八十年代中期到来,王春华那已经退休在家种花养鸟的老爸才吐露了真情:“春华就是春华秋实的春华,华和花是古今通假字,其实就是春花的意思,春天的花朵,我是希望你一辈子都朝气蓬勃的……”
老爷子后头说了什么,王春华不记得了,他脑子嗡嗡的,春天的花朵这几个字不断回响在他心中,那声音好像秋阳下的鸽哨,好像夏雨后的蝉鸣,好像隆冬的深夜那似乎永无止息的,盘旋在每条大街小巷的寒风呼啸……唯独没有春天。
拿什么都不怎么当回事儿的王春华,开天辟地头一遭意识到了有些事情还是具备一定程度上的严重性的;总是嬉皮笑脸的王春华,那一霎时间像是丧失了挑动嘴角的能力,继而又笑得比哭还难看。自诩为也算是一条汉子的王春华,宁可自己不知道“华”这个写起来有力度念起来有感觉的字,和“花”这个不仅女性专用,而且绝对绝对是他奶奶那个年岁的女性才好意思用在名字里的字,居然会是什么所谓的古今通假字。
春华实际上就是春花,春天的花,春季里百花香,浪里格朗利格朗利格朗,火红的太阳当空照,照在了我的破衣裳,浪里格朗,穿过了大街走小巷,为了吃为了穿,早起就要忙,浪里格朗,浪里格朗……
那时节,少年不识愁滋味的王春华,头一回觉得心烦意乱,头一回想要逃避现实。
前头说了,值得说得说得的事儿有两件,下面说说第二件。
这第二件就是十七岁那年,他自己做的人生定向。
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年轻的王春华想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是条汉子,想用终朝有一日会由他浑身上下的骨头缝儿里散发出来的,那呛人的男人味儿,来压倒甚至毁灭自己名字当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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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男人、小心眼【《春华秋实》番外】
大男人、小心眼
李秋实从不打算认定自己是个大男人,他宁可说自己只是个小老爷们儿,因为众多的事实例证告诉他,大男人,一贯小心眼儿。
就比如他那已经故去的老爸。
当年他家曾经因为一场莫须有的李老太太红杏出墙案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静,起因就是他那如今正安安静静在家养病的母亲,曾经多和邻居家二哥说了两句话,于是李老头儿醋意大发,最终造成了李老太太多年后都会在想起来的时候就取笑两句的“李家七九风波”。
事实上李秋实懒得去追问具体的细节,只是从自己母亲“七九年,饭刚吃饱点儿就有劲儿喝醋了,你爸呀,挺大的一个老爷们儿,心眼儿小的,就跟针鼻儿似的……”这样的话语中,可以读出深深的想念和风雨多年贫贱夫妻的浓情。
所以,老妈说老爸“坏话”,揭发八宝山骨灰盒里那把灰土生前曾经怎样的心眼儿小这件事,对于李秋实来说,是有些可笑,又有点儿凄清与感伤的。
然后是他的二哥,李夏阳。
李夏阳这位同志呢,应该算是个好同志吧,最起码正直纯良,在家,说一不二,支撑着母亲、姐姐、妻子,乃至外甥和李秋实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在外,待人接物你说不出他半个“不”字儿来。小时候的李秋实,曾经把大自己五岁的二哥当成偶像般的崇拜过,可这位偶像,也不可避免的有小心眼儿的毛病。
那是来自二嫂的口述。
“三儿,不是我当着你这个当弟弟的说你哥坏话,就没他那样儿的~!那天我们协会有个临时的餐会非参加不可,我也跟他打招呼了说晚上回来晚,结果嘿,我刚到家他就给了我一堆废话,问我为什么不接他电话,我说我在地下停车场呢,手机没信号,他还来劲了,问我干吗出了停车场不给他赶紧回一个,我说,有这样儿的嘛?!大晚上的,我开着车,那宾馆门口乱得跟什么似的你让我怎么给你打电话,你就不怕为了打电话你媳妇儿让十轮儿撞死啊?结果我这么一驳他,他更来劲了,人家翻身睡了,说懒得跟我说话,还说‘文武之道自古少有来往,你自己反省去吧’,我靠,我反省个屁啊!合着我开画廊对他而言就算是练武的了?我还没上天桥儿耍把式卖艺呢吧!白疼他了,死没良心的,不就让他多等了一会儿嘛,不就让他热了两回饭嘛,我又没彻夜不归!再说了,上回他们几个文友会的出去胡吃海塞,我还不是等了他大半夜?!饭我给他热了三回呢,也没见我唠叨他什么呀。凡事儿不得将心比心呐?!挺大的人了,心眼儿骺小骺小的!还敢说自己是一男人呢!边儿歇吧你!哎,三儿,你给我说句公道话,你哥是不是心眼儿小,都‘奔三’了还跟小屁孩儿一样得让人哄着,幼稚不幼稚啊你……”
李秋实听完,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然后看着自己那一脑门子官司坐在书房里抽闷烟的二哥,喊了一嗓子:“哥!!赶紧出来认错!早死早托生!”
然后,在那个好像文学家一样静静坐着,凝视着似乎无限远的某个地方的男人,深沉的熄灭手里的烟,又深沉的叹了口气,最终深沉的从椅子里站起来,从屋子里走出来,并最终把“娘子在上,为夫的我错了”这样的话传达出来之后,李秋实异常庆幸,自己跟那个疼他、在乎他、容忍他、关切他的王春华在一块儿是多么的走运。
傻人有傻福,李秋实边想边傻笑。
不过王春华不同意他的观点。
“你傻吗?我怎么老觉得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枕着自己的一双手臂,王春华边抽烟边笑他。
“谁说的,我可没装啊,我是真糊涂……”李秋实黏糊糊的腻过去,拿掉师父手里的烟,堵住师父半张的嘴。
其实有时候李小三儿也会想,他师父应该就算是个大男人了吧,可为什么这个大男人就没那么小心眼儿呢,当然,买东西砍价儿和过日子精打细算这两点除外,其他的时候王春华还是很宽宏大量的。
那么,是不是还要说他足够幸运呢,没摊上个小心眼儿的大老爷们儿?
“你别老‘小心眼儿’‘小心眼儿’的,你说的那两条都不叫小心眼儿,你妈你爸那叫爱情,你哥你嫂子那叫关心,因为忒在乎,所以斤斤计较,让你一说都成小心眼儿了……”王春华在李秋实给他讲那两件事的时候这样反驳。
“这是我说的吗,这明明是我妈跟我嫂子说的……”李秋实夸大了自己的委屈。
好吧,老爸和二哥都不算心胸狭窄,他自己当然也不算,因为他还不能算是个大男人嘛。那么,王春华应该也不能算是最开始他所说的大男人一贯小心眼儿这个定义范畴之内的,李秋实这么琢磨。
但是,事实是残酷的,很快,本来被他排除到定义之外的王春华,就异常生动的给他上演了一幕小心眼儿的表现。
时间恰好是那一年的春节。
地点是王春华家。
事情的起因,是李秋实再次自告奋勇,决定从年终大扫除开始,包办除夕夜之前所有的闲杂事物。
但是王春华从最起初就表示反对。
“你过年还不回你家陪陪你妈啊,你妈可刚出院没一个月呢。”
“没事儿,我晚上回去,正好赶上饭。”李秋实把窗帘摘下来,堆放在窗台上准备洗一遍。
“我觉得你最好早点儿回去,别让你妈他们等着。”
“不碍的,晚了就让他们先吃。”
“哪儿有这样的……”
“行了师父您就甭管了,我心里有数。”
王春华没再说话,但是似乎又总是想再说点儿什么。
然后,很快的,李秋实就知道他师父想说的是什么了。
他洗窗帘的时候,王春华说:“其实窗帘洗不洗都成,要不你甭管了,你早点儿回家吧。”
李秋实说不要紧,眼瞅着就完了。
他把窗帘晾好,准备小试牛刀进厨房的时候,王春华说:“行了,你还想做饭呐,饭不用你管,再说今儿晚上我跟竞竞都去她奶奶家,你做了也没人吃,多糟践啊。”
李秋实说您晚上不吃,中午也不吃啊,中午饭我来,就简单炒俩菜,快。
他把食材准备好,盘算着怎么均衡膳食的时候,王春华说:“琢磨什么呢,要不干脆你甭管了,你回家,我跟竞竞下点儿挂面就成。”
李秋实说没事儿,挂面多没营养啊,您给我二十分钟,就二十分钟。
李秋实打开水龙头,正打算洗菜的时候,王春华说:“又用凉水,又用凉水,跟你说多少回了,那爪子冻得冰凉,都僵了,回待会儿你切着手都没感觉了……”
李秋实说师父,看把您唠叨的……
王春华皱眉,瞪眼。
“我不唠叨,你老不听话我怎么不唠叨?”
“……我又不是您儿子……”李秋实嘟囔。
“哼……你倒想呢……”王春华也嘟囔。
“……哎哎哎!差不多得了啊,打从刚才就没完没了的,我昨儿个可是半夜才到家啊!”,小里屋传出一声怒吼,是昨天夜里刚冬令营结束,坐火车回来的王竞云,大丫头翻了个身,拉过被子蒙上脑袋,试图阻隔门板挡不住的对话接二连三灌进自己耳朵里,“……一个比一个唠叨,一个比一个话多……倒是瘸驴配破磨,谁也甭嫌弃谁……”
外屋没声了。
女儿发话,老爸消停了。
不光老爸消停了,老爸的徒弟也消停了。
虽说是暂时的。
那天中午,这“一家三口”的饭,吃的并不踏实。
“稍微抓紧点儿时间啊,吃完了就上你奶奶家。”王春华把饭碗递给女儿。
“嗯。”竞竞点了点头,拿起筷子,“李叔您跟着去嘛?”
“啊?”李秋实有点儿受宠若惊的表情,“那你要是没意见我倒是乐不得呢!”
“别闹了,你该上哪儿上哪儿去。”王春华拦住了李小三儿的遐想。
“师父,咱不带这么无情的啊。”
“这怎么无情了,你已经挺长时间没回家了,你妈那儿你就不惦记啊。”
“惦记啊,可不是有我大姐跟我二哥嘛。”
“也不能都指望你哥你姐,你老大不小的了,也该多管管家里了。”
“没不管没不管,再说了,看谁妈不是看呐,师父,要不我干脆待会儿跟您走吧。”
王春华放下筷子,开始皱眉。
李秋实撇了撇嘴,低头塞饭。
王竞云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饭后,竞竞回屋去收拾东西了,王春华从电视机柜里拿出那个早就被发现了的“秘密”。
他把那节竹筒放在茶几上,小心叮嘱。
“这个,给你妈,我估计你都忘了……”
李秋实看着自己师父脸上微微的红晕,突然间来了精神头,他开始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于是这笑声歪打正着的被王春华以为是看到礼物时的惊喜。
“别乐了。”正色叱了他一句,王春华扔给李秋实一个很厚实的布袋,“拿这个装上,要不你坐车容易碰了。”
“没事儿,我揣怀里。”收起傻笑,李秋实拿起竹筒,看着上面更加细腻的雕刻线条,“哎,师父,我二嫂说回头过了年,在她那画廊里加开一个小手工作坊,您到时候去吧。”
“我去干嘛。”王春华无奈的笑了。
“做点儿小玩意儿什么的,总比当工人轻省。”
“要当工人就老老实实当,我发现你比海子还会瞎琢磨。”
“我没有啊……”
“还没有?你这不就撺掇我跳槽嘛?”
“那是因为您有这个实力。”李秋实笑了笑,真的把竹筒塞进了羽绒服里,拉好拉链之后准备往外走,“那我先回家了啊。”
“哎……装起来……”王春华指了指茶几上的布袋。
“那多麻烦啊,就这么着吧。”
“不成。”
“哎哟师父您真事儿多……”李秋实到底没打算要那个布袋子,他拉开门,准备踏出门槛时却再次被王春华叫住了。
“回来!忘东西了……”喊他的男人从门后的挂衣钩上摘下毛线帽子和围巾,“挺大人了怎么老忘事儿……”
“还不是您老想让我拿那么个破口袋。”李秋实借着傻笑把师父的怒目而视糊弄过去了。
王春华叹了口气,把围脖搭在那小子脖子上,然后把帽子塞到李秋实手里。
“戴上。”
“算了,不冷。”
“刮风呢,戴上。”
“真不冷。”
“……”
“得得,我戴……”李秋实开始耍赖,他稍稍低头,示意王春华,“您给我戴上吧。”
“……”无奈到极点,又懒得跟他浪费时间,王春华动作多少有点儿野蛮的把帽子套在那小子脑袋上,然后在刚想把他推出门之前就被一把搂了过去。
房门又随着冷空气的推动关上了,李秋实于是靠在门上,并借助惯性把王春华也拉了过去,两个人的重量压在一起,房门的锁咔的一声,锁了个结实。原想挣扎一下的大男人还是没能摆脱秃小子的怀抱,他真不知道这小崽子哪儿来的那么一股子蛮力,竟然能如此牢固的把他锁在怀里。而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两个人,面临着竞竞随时会从里屋出来的风险,在玄关,在大门口……那什么。
接吻两个字,王春华说不出来,甚至一想到就会头顶冒烟,那太文艺了。
可是亲嘴儿,打啵儿什么的,又太庸俗,或者至少太不适合他这个年龄段的人说出口,于是,在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出来之前,李秋实早就把这个吻一路加深,到了舌尖相互纠缠的程度了。
好吧这实在是太大胆了,就算女儿的房间在最里面,看不到门口的景致,可是……可是……
竹筒压在两个人身体之间,多少让人有些不舒服,王春华想以此为借口推开李秋实,但那小子反而加大了拥抱的力度,亲吻一再加深、重复,然后,在彼此的嘴唇终于分开,在李秋实凑到他耳侧低声叫他“师父”时,一只不老实的手探进了王春华的衣襟。
穿宽松的羊毛衫,根本就是个错误。
不把衬衣下摆塞进裤子里去,更是个错误。
错上加错,李秋实成功把手滑到了王春华衣服里,然后沿着肌理线条一路攀升,滚烫的指尖贴在他早就因为习惯了情事而敏感到不行的胸前。
不想撒谎,被那指头用技巧愈加高明起来的方式缓缓揉捏的时候,王春华几乎差点喘息出声,他想用“年轻人微循环就是好,指尖儿从来不会冰凉”来分散注意力,可越是试图冷静淡定,那战栗的感觉就越是强烈起来。
李秋实咬住了他的耳垂,然后舌尖轻轻舔弄,手掌又从胸口滑到腰际,然后顺着身体的侧线钻进裤子里,似乎很是故意的隔着内裤的布料摩挲,修长的指头最终按压在已经习惯了被反复侵入的地方。
王春华打了个重重的寒战。
他让自己这个寒战给冻醒了。
一把抓出那只手,又推开贪得无厌的小混蛋,他低着头,把那小子拉到一边,又打开门,冲还在傻笑的家伙指了指楼道。
“出去。”他说。
李秋实很听话,至少这次很听话。
他出去了。
王春华进屋,锁门,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听着那小子下楼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然后……
又渐渐重新出现,并且一直回到屋门前。
似乎有些犹豫的敲门声。
王春华皱着眉开门,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李秋实。
“怎么……”刚想问,那小子就带着极为尴尬和负罪感的表情慢慢把那节竹筒举到王春华面前了。
然后,王春华愣了。
直条条的一个大裂痕,贯穿了竹筒的侧面,倒是没伤及登山的骚客,可是两句诗当中的一句,已经被整整好好的分成了两半。
“你这……”
“我刚才下楼……不留神碰了一下儿楼梯扶手,就觉得好像裂了……结果一看,还真裂了……”李秋实低声嘟囔。
王春华沉默了十秒钟。
一把抓过竹筒。
他想骂那小子几句,该,让你不听我的,让你不用袋子装上,碰坏了吧,亏了我这么长时间藏着掖着抽空弄了这么个玩意儿,你小子三分钟不到就给我弄坏了!可真是坏事儿容易成事儿难啊,这可是给你妈的,你说给谁的东西你都能不上心,给你老娘的东西你这么不上心是不是忒说不过去了你?!……
王春华满肚子不爽,然后,他听见那小子说了句“师父,您不高兴啦?您看您,至于这么小心眼儿嘛,不就是个竹筒嘛……”
他就更加的不爽了。
他肝火上升,而且是瞬间就上升到了头顶,一句话都没说,王春华拿着竹筒向后退了一步,继而“咣当”一下摔上门。
竞竞从里屋走出来。
“……爸,您这儿干嘛呢,我怎么老听着关门开门的。”
“……没事儿,刮风。”王春华沉着脸,走到客厅,用比关门时稍微轻一点的力道把那节裂开的竹子蹲到了茶几上。
王竞云什么都没问。
挑了挑眉毛,撇了撇嘴,大姑娘转身回屋。
“得,捅马蜂窝了吧……”她用极低的音量念叨,然后回头冲王春华说了句话,“爸,我收拾完了,等我关上窗户咱俩就走啊。”
“嗯。”王春华点头,接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那个大年三十儿,就没有过得这么别扭的了。
王春华在一家子人齐聚一堂的时候没时间乱想,直到吃了饭,看完了春节晚会,弟兄几个凑了一桌麻将准备消遣一番的时候,他才终于因为环境安静了不少而开始琢磨中午发生的事。
于是,他郁闷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他并非心疼劳动成果,而是因为李秋实说的那句话而别扭,什么叫小心眼儿啊,哦,和着他还没权力生气了?他因为一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秃小子弄坏了自己的作品而生气有什么不可以的?更何况这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恼火源自于那小子对给自己亲妈的东西如此的不当一回事儿,弄坏了还敢回来跟他说呢,还敢那么嬉皮笑脸跟他说呢,还敢嬉皮笑脸说他小心眼儿呢!
太不可饶恕了这个……
太欠揍了……
“哥,犯什么愣呐,再犯愣我可偷牌了啊。”四弟王春海打趣他。
“嗯,敢你就试试。”王春华哼了一声。
“哎,大哥,你怎么没把你那收山的弟子给带来啊。”二弟王春江突然问。
“带他干嘛……”
“给咱妈磕个头也是好的啊。”
“就是,那可是他奶奶,对吧,来磕个头也能得着点儿压岁钱,多好。”三弟王春林跟着起哄。
“行了你们。”王春华苦笑,“谁家不得过年啊,这时候什么师傅徒弟的,都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弟弟们不再起哄了,屋子里又只剩了打牌声。
那天晚上,王春华手气从没这么差劲过。
或者,应该说差到了极点。
他赢了一次,然后输了无数次。
年初一晚上,终于受不了这种别扭感觉的王春华,决定还是回自己家,临出门的时候,自己母亲赶上来,把一小袋饺子塞到儿子手里。
“妈,您留着吃呗……”
“你给三儿带着。”老太太一句话,王春华就愣了,“昨儿个你们在西屋打麻将的时候,人家三儿还给我和你爸打了个拜年的电话呢。”
“啊?”王春华更加愣了,“他打电话了?”
“啊,那可不。”老太太白他,“你说你也是,干嘛不带着三儿一块儿过来,或者哪怕今儿个让他来一趟呢,你爸连压岁钱都准备出来了。”
“妈……”王春华哭笑不得了,“他都多大了还压岁钱?”
“多大?没多大,刚二十郎当岁儿,你当跟你似的都大老爷们儿了呐。”母亲笑他,然后继续强调,“要是没什么事儿,你头上班儿之前带着三儿再来一趟,跟他说,想要压岁钱就得亲自来,不亲自来就没他的份儿。”
王春华突然觉得热乎乎的。
他轻轻笑出声来。
“哎,成,回我告诉他……”点了点头,他抓紧了手里的饺子袋儿,然后觉得手心微微冒出一层汗来,“那什么……竞竞要是回家,您让她别忘了先给我打个电话,我给她做饭。”
“嗯。”母亲应着,看着王春华紧了紧衣领之后迈步出门。
外头很冷。
往车站走的一路上,可以看到两边绿化带里的积雪还没消融掉多少,大前天夜里雪下了多半宿,半夜醒过来的时候,李秋实就那么安安稳稳睡在他旁边,抱着他一条胳膊,脸颊距离他咫尺之远。
被窝里热得很。
王春华打了个哆嗦。
天果然太冷了。
冷到让他都开始眷念那小子高于常人的体温了。
“……小王八犊子……”王春华骂了一句。
他很不舒服,明明就是那混球啰里巴索该走不走,明明就是那混球在大门口硬逼着他吻了又吻还摸了又摸,明明就是那混球不听话弄坏了本应送给自己老妈的玩意儿……
李秋实这小子,真不是个玩意儿……
还敢说他师父小心眼儿,他师父什么时候小心眼儿过?!他师父是何许人也?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儿,一个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本本分分的开拓者,一个有目共睹不可否认的大男人……
你李小三儿居然敢说他小心眼儿?看来你是不想活了你……
……
一路胡乱琢磨着,王春华回到了家,从公车里下来,拽了拽羽绒服的衣襟,他往小区里走。
大年初一,周围的新气氛很浓,路边儿还有鞭炮的红色碎纸屑,从远处还能听见偶尔的一阵阵燃放声,王春华提着那袋儿饺子,沿着进小区的甬路走。
他开始回想年三十儿那天那最后一幕来了,自己把李秋实关在了门外头,嗯……想必那小子会生气吧,被用那种方式扔在门外,不生气都不正常……
可是……
真的会生气嘛?那小子……那厚脸皮的小崽子……
是他不对,错在他,所以,他没理由生气,要是生气,就算他欺师灭祖没良心……
脚下一滑,王春华差点儿摔倒。
虚惊了一秒,警醒过来的王春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简直就是个和恋人闹了别扭的纯情少女!
这不是更不可饶恕嘛……
懊恼的加快了脚步,走到单元口,又上了楼,王春华直到站在自己家门前才松了口气,他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进屋,看着屋子里的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叹了口气,他回手要关门,可就在门关上之前,一股力量就猛地从外头挡住了门板。
王春华吓了一跳。
门被反方向推开了。
李秋实出现在门前。
王春华吓了第二跳。
“你……”
“哎呦我的师父哎……您跑的还真快……我刚跟后头紧追您。”那小子喘着气,相当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晃荡进屋,“哟,这屋里可够冷的啊,烧锅炉的睡着了是怎么着……”
“你干嘛来了……”虽说这么问着,王春华还是在李秋实进屋之后关好了门。
“给您送饺子啊。我妈说了,本来还想把您叫过去一块儿热闹热闹,可又一想,您那儿还一大家子人呢,怕不合适的。”李小三儿摘掉帽子和围脖儿,挂在门后,接着晃荡进客厅,把手里提的饺子放在茶几上,放在那节被蹲在那儿没人搭理的,裂开的竹筒旁边,“嘿……这竹子的事儿我跟我妈说了,然后我妈跟我姐,还有我二嫂一致把我给弹劾了一遍,说让我反省错误……”
那小子的鬼样子,像足了试图用傻笑把错误蒙混过去的低年级小学生。
你还想让王春华怎么继续小心眼儿的跟他较劲呢?
他早就没气可生了,就在李秋实冲他傻乐的一刹那。
沉默的走到客厅,把自己手里的饺子也放在茶几上,他叹气之后开口。
“我妈给你带的饺子……”
“哎哟喂~~!您瞧这话儿怎么说的……”李秋实的表情好像亿万分的感动,又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那袋儿饺子似乎成了免费送上手的五百万大奖彩票,透着一种让人欣喜若狂手舞足蹈的魔力,李小三儿就差不多算是手舞足蹈了,“真是真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唉……还得说我奶奶惦记着我……”
“……你说的那都是人话嘛?”王春华眼角抽搐了两下,“谁是你奶奶……”
“您妈呀,还能有谁。”李秋实倒是不在乎充小辈儿,他可能是谨遵了充大辈儿没好事儿这句俗话的精神所在,那“奶奶”二字叫得足够亲,“嗯,闻着味儿是茴香的,我还真就特爱吃茴香的。哎师父,您说多巧这……”
“……行了。”王春华脱掉外套,挂好之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两袋饺子,“你要是想吃,自己煮啊。”
“再说再说,还不饿呢。”李秋实说着,一步步靠近王春华,最终站到他面前,给了他一个严丝合缝的拥抱。
“……松开……一身冰凉的……”
“……师父,您不生气了吧?”李秋实没有乖乖松手,他就在王春华耳朵边儿上念叨,“我那天说您……小心眼儿,是开玩笑的。真的。”
王春华想拽开这贴膏药,可又在闻到那小子身上熟悉的味道时软了手。
“我还能跟你一般见识嘛……”
“就是就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知错就改您抬抬手儿给我个机会,啊~”李秋实明显有点儿得了便宜卖乖的表情显露出来了。
王春华懒得戳穿他。
实际上他现在也没心思戳穿那小子什么,他只想默默享受他的体温,他的怀抱。
……
李秋实可能异常敏锐的发觉到了。
因为在脸颊磨蹭了一会儿之后,好像久违了的一个热吻就压了下来。
……
过了个别扭而且手气极差的大年三十儿之后,王春华迎来了个挺刺激的大年初一夜。
“师父……冷不冷?您这屋暖气是不是温度不够啊……”天快亮的时候,李秋实抱着他这么问。
“……这屋本来就冷,背阴。”王春华懒洋洋回答。
“买个电暖气吧。”
“……有一个,坏了。”
“修修啊。”
“我不怎么怕冷,你要是受不了,天亮了你打保修电话去……”翻了个身,王春华打了个哈欠,“说明书什么的,可能就在电视柜儿最底下那层呢……”
“嗯……”李秋实应着,看着他师父开始慢慢袭来睡意的脸,悄悄笑开了花儿。
他想,还是算了吧,他不冷,其实他是想听王春华说自己冷,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抱着他不撒手了,至于什么电暖气,根本就是个借口。他才不想打什么维修电话,就算他师父让他打,他也决定找个借口给糊弄过去。
人家维修工也得过年啊,所以咱还是算了吧,再说咱俩一被窝,您要是冷,我抱着您。
他想,要是他这么说,王春华肯定会先皱眉,然后冷笑,然后沉默,然后像家长训孩子似的问他怎么又忘了,不都说了这时候少叫我师父,也少跟我“您”啊“您”的嘛……
想到这儿,李秋实乐了,王春华一阵一阵的让他觉得,有时候大男人的小心眼儿也怪可爱的,尤其是他师父这种,更是可爱到不行。
他又想起来王春华所谓的,那不叫小心眼儿,那叫爱情,这句话来了,对,很对,这就叫爱情,师父这是您自己说的呀,那就让咱继续爱情下去吧,爱到心胸都跟着狭窄起来,或者说至少是偶尔狭窄一些,才正是所谓爱情二字的至高境界。
您说呢?反正,我是这么觉得……
【完】
后头还有一个附加的小段儿,那个才是我曾经在正文里说过的,很“神奇”的地方,好吧我不炒作了,我去码字……【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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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篇:又是一年春来早~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面暗藏了两篇文里的三个人物,另外还有更隐藏的一条,明白的同学自己看吧(= ̄ω ̄=),不明白的同学等我中午过来公布答案= =+。
“又是一年春来早,柳絮儿满天飘,暖风轻扬桃花儿红了,榆钱儿串上了梢……”李秋实哼哼着一首足够老的老歌,空心儿穿着羽绒服在屋子里溜达。
屋里有三个人,他,他师父,以及一个修电暖气的。
“您这电暖气坏了几年了?”维修工抬起头来问。
“哟……得有四年了吧,好像还是04年坏的呢。”王春华坐在一边儿的椅子上,看着被整个拆开,躺在客厅里的电暖气,“是不是都没法儿修了?”
“有法儿修,就是不免费了。”维修工抬起头来笑了笑。
“哦,那不要紧,我出钱。”李秋实赶紧接下茬儿。
“行啊,真大方,这是您……兄弟?”对方显然是不大清楚二者的关系的,于是只能尽可能靠谱的猜测一个答案。
“啊,不不,是我徒弟。”说这话的时候,王春华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哦,徒弟啊……”对方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那,您这个,也没个礼拜天休息什么的?”王春华觉得气氛多少有点尴尬,只好转换话题。
“哦,有啊,我今天就到上午十一点就完事儿了,您家这是最后一个活儿。”
“是嘛……”点了下头,王春华也没再多说什么。
今天一大早,王春华就在李秋实抱怨冻死了冻死了的话语里被吵醒了,只见那小子裹着羽绒服正往被窝里钻,看架势倒不像是装的。
他说,春节都过了一个月了你还嫌冷,眼瞅着就该暖和了。
李秋实打了个喷嚏,然后扑过去把王春华整个压在身下,还说着什么师父我就是怕冷啊,这两天寒流又回来了,要不咱俩运动运动吧,运动生热,一生热我就不冷了。
王春华踢了他一脚,然后冲他喊:“去给我上阳台上搬那电暖气去!然后打那维修电话让人过来修~!”
于是,抱着侥幸心理,李秋实无奈之中打了这个电话,有人接,然后很快的,不到上午十点,维修工就来了。
其实刚看见来者的时候,王春华还真不大相信此君能把这个闲置了好几年的玩意儿给修好,因为那家伙给人的第一印象怎么看怎么都是在街面儿上混的,虽说穿着电暖气公司的制服,可当他从工具箱里翻腾出长把儿扳子来的时候,王春华还真觉得这号人其实更适合去客串拦路的匪徒,或者最起码是打群架的痞子。
但是,对方很快就让他改变了看法。
电暖气没多一会儿就收拾停当了,插上电源,打开开关,很快就开始生热。
“行了,能用了。”修理工站起身,把工具都重新收拾好。
“哎,那谢谢您啊,修理费……”王春华也跟着站起身,刚想问价钱,就被李秋实凑过来打断了。
“不都说了我给嘛,师父您甭管。”李小三儿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钱包,准备付钱,但还没等他问清楚价钱,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不是他的,不是王春华的,是维修工的。
“哟,不好意思啊,我接个电话。”抱歉的笑了笑,对方掏出手机,刚说了两句话,突然抬起头来四下里寻摸,然后稍微有点儿迟疑的问王春华师徒,“那什么,您家哪儿能看见小区门口那条马路啊?”
“哦,阳台。”指了指阳台的方向,王春华示意对方自己过去,点了点头之后,修理工边和手机那边的人对话边走上阳台,向下看了看之后又走回来,简单说了几句话,挂了电话,他收好手机,“谢谢您啊,得,那我赶紧走了,有人等着我呢。”
“哦,哎,修理费……”王春华跟进了一步,提醒对方还没结账。
修理工愣了下,很快有点儿尴尬的笑了出来。
结账,看着对方离开,又回头看了看靠在墙上,双手插兜的李秋实,王春华冲他乐。
“不冷了吧这回?”
“……不冷了。”
听话听音儿,那语气明显就是带着不爽的,虽说不能断言没有撒娇的意味,可还是充分体现了闹别扭的意思。
“怎么了你。”
“不都说了我结账嘛……”
“这还用你?”
“……其实关键是您无视我存在,您瞅您跟那人聊得那叫一高兴……”
“……哎哎哎,你小子说什么呐?”王春华差点儿乐出声来,他几步走过去,抬手摸了摸李秋实的头顶,“这么点儿小事儿都吃飞醋……你是不是有点忒小心眼儿了,啊?”
“嗯……那证明我距离大老爷们儿不远了。”撇嘴,叹气,一把拉住王春华的手,李秋实凑过去亲了他一口,“师父……”
“嗯?”
“竞竞什么时候回来?”
“这哪儿有准儿啊,你想,她昨儿个跟几个同学上工体看演唱会去了,散场的时候给我打了个电话,那时候不都快半夜了嘛,这会儿估计她还跟宿舍补觉……”
“哦……”似乎没憋好心眼儿,李秋实琢磨了片刻突然笑了出来,“那还有时间。”
“……”王春华明白了,他一转身躲开那小子凑过来的怀抱,“时间,有,精力,没有。”
“别介呀……”
“少跟我耍赖。大礼拜天的还有好些活儿没干呢……”王春华的话还没说完,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然后,门开了,进来的是脸上还带着些许疲惫的王竞云。
“哟,竞竞这么早就回来啦?”李秋实倒是很快转换了角色。
“嗯,她们都挺早起来了,我也不想老跟宿舍闷着。”换鞋进屋,王竞云边挂好书包边开口,“刚才我跟楼底下看见个奇景。”
“什么奇景?”王春华问。
“我刚进小区门儿,就瞅见一黑色儿的大奔停咱家楼底下,一看就不是咱小区里的车,是外来的。”
“是嘛,奔几啊?”李秋实插话。
“好像是……350吧。”
“哦,那估计是谁家的亲戚呗。”
“不是。”王竞云走到沙发前,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我进楼门的时候,瞅见一穿工作服的男的上车了,然后车就开走了。”
李秋实愣了片刻。
“你看错了吧?”他笑了出来。
“绝对没有,那人乍一看特像我昨儿看演唱会那乐队的吉他手……”
“那兴许就是那吉他手。”
“行了李叔您别给我打岔了。”王竞云无奈笑了两声,放下杯子,“哎爸,中午吃什么呀?”
“那得看你想吃什么了。”王春华指了指冰箱,“自己翻去,想吃什么拿出来,待会儿我给你做。”
“……哦。”王竞云从沙发里站起身,溜达到厨房去翻冰箱了。
“哎,师父,竞竞说的是不是给咱修暖气那人啊。”李秋实小声问。
“啊?”
“就她说坐大奔走的那个。”
“不是吧……”
“谁知道呢。咳,爱是谁是谁吧。”李秋实淡淡扯动嘴角,“那孙子害得我都心胸狭窄了,不提他不提他。”
“你还小点儿……”王春华轻轻笑,然后朝厨房抬了抬下巴,“去,看看竞竞想吃什么,今儿中午饭的特权交给你了。”
“真的?”李秋实眼睛里闪出光来,随后大踏步的朝厨房奔了过去,答应的声音格外清脆,“得令啊~!”
王春华看着那小子的背影,听着他和女儿在厨房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在舒叹之后稍稍收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也跟着走过去了。
客厅里很快安静下来,只有电暖气的细微运转声和挡不住的暖气流在屋子里一点点的弥散开来……

【完】

答案公布:

修暖气的是《贱人》的欧阳明健,开着大奔来接他的是穆少安。
竞竞去看的是“桥”的演唱会,吉他手是裴建军。
裴建军和欧阳明健的原型是同一个人,但是性格完全是我原创的,只是借鉴了部分外表,于是就是竞竞所谓的修电暖气的人和吉他手长得很像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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