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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大种马之恋 附番外 西瓜君重生记 BY 宛如轮回 (点击:900次)

大种马之恋 附番外 西瓜君重生记 BY 宛如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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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种马之恋 BY 宛如轮回

内容标签: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花季雨季
主角:宁之繁马澈淇 ┃ 配角:沈渲陆离胖子

1

马澈淇觉得自己很冤。
特别是在班上的同学欢乐的高喊着他响亮的外号引起周围所有人注目的时候,他总想仰望一下天空,看看会不会飘下雪来。
他觉得自己和那震耳欲聋的外号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都有一个“马”字。
当窄窄的宿舍走廊里又响起那悠扬的声音“大种马~这次迎新晚会看你的了~”,马澈淇向外投注了一个无比悲愤又阴暗的小眼神,顺势向正走在自己身后的宁之繁身上一靠:“繁少!我比那窦娥还冤啊!”
宁之繁一把推开他,居高临下面若冰霜:“你不是有过数以百计的女朋友并且背负八条人命甚至还有两对龙凤双胞胎的么?”
马澈淇趴倒在桌面上做垂泪状:“你和我同居三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他颤抖着手指点着门外方向,“这些居心叵测的人的妖言惑众你怎么能信!”
宁之繁表情波澜不惊,断然的下了结论:“我只知道你隔三岔五的换女朋友,经常夜不归宿偶尔还有神秘女郎送你回学校。”他话锋一转,“忘了告诉你了,实验报告明天早上九点前就要交。”
马澈淇打了个激灵一跃而起哀嚎道:“不是后天的么?”
“老师临时改了主意了,谁让你昨晚的课没去。”
“我打工脱不了身啊!一个晚上几百块钱呢!”他一把抱住宁之繁的腰,“繁少!救我!”
宁之繁冷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大跨步走出宿舍房门。
等他洗完衣服回到宿舍,马澈淇正埋着头愁眉苦脸的写着实验报告,甚至没空闲望他一眼。眼看着熄灯的时间到了,马澈淇急得直跺脚,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要去借个应急灯熬夜。话音还没落,顶灯突然灭了,紧接着台灯也黑了,马澈淇把手上的笔往桌上狠狠一拍,靠了一身,愤然起身就想出去。
宁之繁轻轻一咳:“那个。”马澈淇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看他。
“我突然想起来,我搞错时间了,实验报告还是后天交。”宁之繁的声音里一点也听不出抱歉,眼角呈现微笑形状,打趣一样的看着马澈淇。
马澈淇伸向门把的手僵硬在半空,他努力的反映了一会,嚎叫着扑向宁之繁,带着哭声控诉道:“繁少!你怎么耍我啊!没道德没天良枉费我对你那么好啊!”
宁之繁猝不及防,给他扑倒在书桌台面上。他轻轻一扭马澈淇的胳臂就把位置翻了个个,反倒成了马澈淇给他压在身下,书本笔袋散了一地。
宿舍门突然给拍的啪啪直响,敲门的人仿佛很急,恨不得把门敲破似的。宁之繁放开马澈淇去开门,门锁刚一落下,一帮人就旋风般的卷进来,手里一道白亮亮的光晃得人眼花。
打头的胖子向宁之繁挥挥手:“繁少,打扰你了啊!”
马澈淇刚从桌面上翻滚起来,拉着嗓子叫道:“你们怎么又来了啊!”
胖子白他一眼,拎着探照灯一样的大号手电筒直朝着对面的女生宿舍照去,心满意足的听见一片尖叫。
其余男生猫着腰躲在胖子身后,胖子鼓励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怕什么!那么黑,她们看不见咱们的。”
有个女生刷的扯开窗帘,叉着腰骂过来:“变态!谁啊!”
挤在窗前的男生们异口同声的高声怪叫道:“大种马马澈淇啊~”
闹够了他们关上窗户还体贴的替马澈淇拉好窗帘,马澈淇气的说不出话来,抱着手臂靠在床边,一双大眼睛怒瞪着。
胖子陪着笑道:“大种马,反正您名声在外不怕了,让兄弟们乐乐么。”
马澈淇飞起一脚擦着胖子的裤子过去,胖子领着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出门,还不忘对着宁之繁点头:“繁少,打扰了打扰了,晚安晚安,后天那实验报告明天给咱们参考参考。”
宁之繁颇绅士的微微颔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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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番外
元旦当天,宁之繁、马澈淇和胖子一宿舍人一齐出去聚餐,正巧看见沈渲和陆离坐在旁边的桌子上。
沈渲热情洋溢的招呼:“并一块吧并一块吧!”陆离和宁之繁起身把桌子挪到一起拼成一张大的。
大家吃吃喝喝胡侃乱聊一通,但毕竟陆离是个任课老师,又是系里出了名的笑面虎杀手,或多或少饭桌上都有些局促。
沈渲提议道:“大家都来说说自己做过的恶作剧吧~回忆往昔才能够辞旧迎新嘛~”
胖子拍桌叫好,率先说道:“我小时候最喜欢欺负坐我前面的那个小女孩,她留着长长的辫子……”
“然后你就把她的辫子系在椅子上,然后老师让她起来发言就扯到她的辫子,于是她就哭于是你就笑。”众人打断他,用平板无声调的声音异口同声的说。
胖子惊奇道:“难道我以前说过?”
众人纷纷摇头,沈渲总结说:“真老套,太没创意了!”
他转向宁之繁:“繁少该你了。”
宁之繁微微笑:“我没做过什么恶作剧啊。”他脸不改色,心里暗想,那次故意没告诉马澈淇第二天要考实验考试,这算不算是恶作剧呢?
沈渲仔细打量他,点头道:“看你这样子确实不像。”马澈淇插嘴问:“陆老师呢?”
沈渲笑嘻嘻的目视陆离,陆离端起茶喝了一口,挑着眉毛看马澈淇:“你觉得呢?”
马澈淇往后缩了缩:“也许……应该……也不会做恶作剧吧……”
沈渲嘿嘿笑道:“我倒是回忆起我高中时候的一件事。”他眉飞色舞面色红润的说:“那时候我们班上有个倒霉蛋,家住的离学校远,家门口只有一路公车,学校要求八点上课,他那班车的始发是七点半,到了学校都得八点十五,所以天天迟到。以前老师都晓得这个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有个学期来了个新老师做我们班主任,不晓得他这个典故,天天逮着他骂,那倒霉蛋给骂的欲哭无泪,我就给他出了个主意。”他端起陆离的杯子抿了一小口,把腰板挺的笔直,环视了一下四周,得意的问:“你们想不想知道是什么主意啊?”
“想啊!”马澈淇一脸兴奋,目光灼灼。
宁之繁无奈的看着马澈淇。
胖子一行人撑着下巴聆听状。
陆离说:“你就讲吧,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沈渲瞪他一眼:“那个时候公交站牌都是随便插在路上的,底下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墩子。倒也不是十分沉。我就怂恿他把那个站牌扛到学校给老师亲眼看看,眼见为实嘛。”他扑哧一笑,“然后第二天他还真的扛来了,当着大家的面往正在开晨会的班主任面前一放,嘭的一声特响亮!他说‘老师你自己看,是不是七点半第一班车?’。”
马澈淇笑得伏在宁之繁肩膀上,宁之繁和陆离均是满脸黑线,胖子竖起大拇指:“师兄,听了您这番话,我终于找到了你我之间的差距,难怪你是研究生,咱只是小小的本科生!”
马澈淇直起身子,揉揉笑抽的嘴角,清清嗓子说:“我做的事情就没什么意思了。也是高中时候,班上有个电苍蝇蚊虫的拍子么,我前面坐了个男生,我前面的前面坐了我们班最漂亮的女生,我那时候挺喜欢她的,但是我前面的男生老是和她搭话,我看了就特别不爽。我们高中的凳子上不是有四个圆圆的铁钉么?我上课的时候就开了那个电苍蝇的拍子,往前面那个男生的凳子底下一放……他就嗷一声跳起来。老师问他什么事,他摸摸屁股说没事。他坐下去以后我就再一放……他又嗷一声跳起来。老师再问他什么事,他又说没事。然后那女生就再也不和他说话了。”
马澈淇说完后发现饭桌上一阵静谧,他打量打量大家,奇怪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陆离放下茶杯,倒了一杯啤酒隔着沈渲和马澈淇和宁之繁碰杯:“宁之繁,干了吧。”
他们眼神交流,均透露出一股对对方的同情和鼓励。
沈渲经过一秒钟的沉默,和打了兴奋剂似的一把搂住马澈淇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也和马澈淇碰杯,啤酒泡沫四处乱溅:“大种马!太有创意了!我欣赏!我喜欢!”
马澈淇谦虚道:“哪里哪里,师兄那才是真正的有才之士!”
两人抱作一团,惺惺相惜。
晚上回到宿舍洗了澡熄了灯,宁之繁忽然笑道:“你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做大种马了吧?”
马澈淇呸了一声:“胡说八道!我告你诽谤!我高中就喜欢过那一个,也就是看着觉得可爱嘛!那时候小孩子一个,懂什么!”他又得意的补充,“不过给我写情书的女孩子,可是从小学开始就有了,络绎不绝浩浩荡荡啊!”
宁之繁给他泼冷水:“这么受欢迎也没见你和谁长久过。”
马澈淇哑然,声音萎靡下去:“都不合适,感觉不对也不能勉强嘛。”
宁之繁暗暗一笑:“喂,新年快乐。”
马澈淇开心回应:“新年快乐!”
宛如轮回祝大家新年快乐,天天开心日日幸福~大家都要加油哦~每一天都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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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西瓜君重生记
1-1
投胎部门的工作人员——一个长马脸,笑眯眯的把递给约翰一个小胸牌:“恭喜你,材料申请全部审核过了,你生前没做过什么坏事,油锅澡也不用洗,刀山也不用爬。”约翰忙不迭的把牌子抢过来仔细查看,看着上面黑压压的一排数字他有点眩晕,拽着马面的水袖摇晃:“这个号是什么意思啊?”马面无辜的眨眼:“这都不懂,看来传闻中外国友人的数学都不怎么好是真的了~”他耐心的数给约翰听,“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恩,就是说你目前排在第九亿八千九百七十二万六千四百五十七个!”约翰听的直翻白眼,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来,颤抖着声音问:“那大概是多久后才能到我?”
马面掰着手指算了算:“依我的经验大概十年吧。”
约翰以头叩地,哀嚎道:“可我有很急很急很急很急的事情啊!我必须得尽快投胎!”
在周围看热闹的一圈人都对他怒目而视:“我们谁不是有很急很急的事情!不照样排着么!”
马面模式化的同情了约翰一下,继续礼貌微笑,揽住约翰的肩膀:“你可以试试看我们和孟婆汤配套的忘川水,喝了以后十年光阴转瞬即逝,不会让你有等待的苦恼。”
约翰甩开他的手放声大哭,马面为难的站在他旁边不知如何是好,一个清澈的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公众场合,这位外国友人请注意影响。”
围观的众人啧啧赞叹道:“判官大人今天还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啊。”
约翰听见“判官”二字眼中一亮,从地上一跃而起,快步冲到那位长发飘飘的青年面前,声如蚊哼的挨着他的耳朵说:“我真的非常急,能通融一下么?”
判官回答的响亮又干脆:“不行。”
周围爆发出整齐的掌声,判官颔首微笑,约翰泄了气似的垮下肩膀。
判官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小小声的“唉~”了一句,约翰仿佛看见希望,立刻热诚的抓住判官的双手。
判官笑眯眯的携着约翰的手:“这位友人,你如果觉得等待的时光太无聊的话,有没有考虑来做我们地府的亲善大使和对外形象代言人呢?”约翰瞠目结舌,判官捏紧他的手指:“你看,近年来,来我们地府报道的如你一般的外国友人越来越多了,虽然中国人民素来友善,但是外国友人初来乍到难免局促,这时候就需要你这样的朋友来加强海内外的交流,帮助我们共创和谐地府。”他摸摸约翰的金发,目光闪亮,“看看你,形象多好!”他扯扯约翰的嘴角:“来,来,笑个看看!”约翰机械的扬了扬嘴角,判官非常满意,扭头吩咐马面:“快喊人来给这位友人定制地府红长袍一件~”马面应声就要下去,约翰赶紧插嘴:“做亲善大使能让我赶紧投胎么?”
判官转了转眼珠:“可以让你爱上地府五光十色的生活,说不定到时候你压根就不想走了~”
约翰紧追不放:“那就是不能了?”
判官叹了口气,搭着约翰的肩膀:“人间实行了计划生育之后,地府的投胎速度就一直减缓。”他向四周看看,对着约翰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你瞧瞧大家虎视眈眈的眼神,我能公然的假公济私么?”他拍着胸脯保证,“不过我可以给你和地府上级工作人员一样的待遇,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乐不思蜀!”
约翰揉揉眼角,坚决的说:“我要求去天堂看看状况!”
判官歪着脑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打了个响指:“牛头一号,把天堂目前的状况放给他看看!”
马面旁边的牛头立刻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屋子正中的巨大屏幕上显出天使们忙忙碌碌的样子。
话筒伸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嘴边,地府记者——另一张马面问道:“您觉得天堂的投胎排队状况如何?”
老人有气无力的摆着头:“我不知道,因为我已经在净界等了十年了,还没轮到我上天堂排投胎的队呢!”
那张马脸严肃的点头,对着镜头总结陈词:“看来地府的情况还比天堂要更井井有条也更有效率一些。地府记者为您报道。”
判官得意的满脸红光,昂着头问约翰:“还要去亲眼验证一下么?”
约翰万念俱灰,路边有个老太太看不过去,插话道:“如果真的有意见可以去大厅击鼓,让阎王大人直接评判。”老太太摇摇头,“不过阎王大人事务繁忙,大家对地府的评判基本都是满意的,没事不会去打扰他。”言下之意自然是谴责了约翰妨碍公共秩序无理取闹的行为,但是约翰却像看见了救命稻草,马上问道:“怎么击鼓?”
判官慢吞吞的从袖管中拿出两根鼓槌,指着大厅的鼓说:“敲就行了。如果真的有冤屈或者你的心意特别恳切真诚的话,那鼓会响的十个殿都能听见。”
约翰抓着鼓槌就是一阵猛敲,却半点声响也无。
判官接着说完他剩下的半句话:“按照地府的规矩,如果敲了鼓没响,就视为故意扰乱秩序,在投胎编号后加上一个零以示惩罚。”
1-2
“咚”的一声,约翰像截木桩一样的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浑厚的钟声响彻殿堂。判官撩起袍角半蹲下去,一边掐着约翰的人中一边赔礼:“哎呀,这位友人,对不住,忘记告诉你了,这钟有历史了,最近出现了滞后的现象,万望您的谅解。”
眼前一暗,判官仰头一看,面前的男子正低头瞅着自己,微微皱着眉头:“玄晴,你又在做什么?”
判官笑靥如花,跳起身来亲昵的揽住来人的胳膊:“我在发扬团结友爱的集体主义精神呢。”
男子略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刚刚谁在击鼓?”
判官冲着地下的约翰努努嘴:“他。”
两旁的牛头马面已把瘫软的约翰架起来,马面低声冲着约翰说:“阎王大人来了!”约翰就像打了强心针似的来了精神,靠着牛头的臂膀整理了一下思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陈述自己的要求。
阎王耐心听完,目光柔和的看着约翰,约翰仿佛瞧见了希望,目光灿然而深情的回望过去,阎王清晰平淡的吐出两个字:“不行。”判官笑的满脸开花的挂在他身侧。
约翰还欲张口,阎王拂了拂袖子:“玄晴,你带着他参观参观咱们地府的十八层地狱,别让人说我们怠慢了外国友人。”约翰和他对视原想再争辩两句,对着他深邃的双眸,竟有些心惊肉跳的不自主的埋下脑袋,判官朗声答应着,拽起约翰就往前走,阎王轻轻的叹了口气,忍不住回头补充道:“你也别老闲晃,有空多帮我做做事。”
判官瞪大眼睛:“我一直致力于对外塑造咱们地府的良好形象啊,怎么能说我是闲晃!宣传也是顶顶重要的!”
阎王背对着他点点头,刚迈开步,判官窜上去替他整整皱在一起的衣袍下角,仰起脸孔来轻轻一笑。阎王也对他报以一笑,判官直起腰松开手,注视着阎王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走,带你地府一日游去!”判官扯起约翰,手舞足蹈的把地府的新鲜物件一一指给他看,约翰心不在焉,判官好奇问道:“你为什么想到来地府排队投胎没先去天堂?”
约翰有气无力:“我原想着投成个和他一样的中国人,下辈子好交流一点,我怕我学不会中文。”
判官八卦道:“你喜欢的人啊?你和她定好了下辈子再见?”
约翰被问道痛处,红着眼睛愤恨道:“我还没来及和他表白就死了,就是指望着赶紧投胎好和他表白去的!”
判官摸着自己的下巴沉吟了一会儿:“他现在多大了?”
“三……三十……”
判官捏指一算:“十年之后你再投胎,人家四十了,再等你长全了,人家,嗯……五十五了……是差的有点多了……”
约翰抽着鼻子,泪汪汪的看向判官,判官挑挑眉,手指前方:“不怕!现在年龄不是问题!”
约翰小声道:“他还是男的……”
判官哦了一声,清清嗓子:“什么时代了?性别也不是问题啊。”
约翰抱住脑袋:“年龄加上性别就是问题了啊啊啊~”
判官陪着他唉声叹气了几下,突然双眼一亮,神秘兮兮的靠着约翰说:“要不这样?咱们把你包装一下,宣传宣传你这段苦涩恋情的故事,然后你留在地府做形象代言人,这么一来就可以突出表现‘地府好’还有你‘为了人民大众舍弃小我’的主题了!你看怎样?”
约翰撅着嘴:“我不要,我就想早点见到他!越早越好!”
判官玩着自己的衣袖低低念道: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两人均是默默的不再言语,只余下地府的长河上微风拂过,带起一点点的水波荡漾,还有好像呜咽一般的声音。
2
2-1
与此同时,马澈淇和宁之繁正在surprise赌场后面围着炉子热火朝天的烧烤,做东请客的自然是陆离和沈渲。
沈渲满面红光的举杯道:“来来来,热烈祝贺我的两个学弟继续成为我的学弟,大家为即将到来的并肩作战的后三年干杯!”
马澈淇四处张望:“没想到surprise后面还有这么大的草坪!”
沈渲回答着马澈淇,却冲着宁之繁眨眼:“因为你以前来都是带着女朋友直奔2楼餐厅了吧~”
宁之繁平静微笑,马澈淇胡乱的摸了摸头:“沈师兄怎么知道的?”
沈渲得意道:“因为我是surprise的老板啊~”
宁之繁和马澈淇均哗然,马澈淇皱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骗人的吧~”
宁之繁直接望向陆离,陆离嗤笑,却不开口。
沈渲不满的撅嘴,掏出手机啪啪按了个号,背过身去嘱咐了几句,任凭马澈淇拉长了耳朵也听不清楚,陆离却像知道他要干什么似的,若无其事的指着天空对宁之繁他们说:“仔细看了。”
宁之繁和马澈淇依言望过去,天空湛蓝的,连只小鸟也没有,马澈淇刚欲询问,只听轰的一声,一道火光冲天而上,接着又是一道,直至赌场门口的八根火炬都熊熊燃烧起来。
“还没到晚上六点呢……怎么就喷火了……”马澈淇喃喃道,他转向沈渲,眼睛越睁越大,“莫非……难道……”
沈渲挑着眼角笑的嚣张:“是不是又多崇拜了你师兄我一点?”他冲着后面招手,“小铎~这里这里~”
西装革履的齐铎快步走来,脸上笑开了花,冲着沈渲陆离一个深深的鞠躬:“陆哥~好久不见了~您还是那么帅~”他又对着沈渲眨眼:“沈总~可满意否?”他脸色沉重的看着宁之繁马澈淇,故意压低声音:“自从某时某刻某事件后,咱们的火炬就成为了某人借机表白炫耀和表露身份的道具了。”
他的眉眼原是笑着的,目光流转到宁之繁身上的时候突然定了一定,又仔细的瞅了他一眼,继而还是笑的自然而然。
陆离飞快的瞟了沈渲一下,沈渲心照不宣的看着他,站起身来攀住齐铎的肩膀往后走,贴着他的耳朵问:“怎么了?”
齐铎嘿嘿一笑:“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他眼熟,好像我做八卦记者的时候跟踪追拍过的一个灵异世家的小孩子。”他耸耸肩,“我也不是很确定,貌似是……宁家?当时因为一件挺神奇的事……”
沈渲松了口气,垮下身来:“我当是什么事呢~什么灵异世家~装神弄鬼的~我可爱的小学弟莫非是个神棍?”他扭过身去打量了一下正在仔细翻着肉串的宁之繁,扑哧一声笑出来。
2-2
约翰正在地府对判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竭力劝服他让自己能早点投胎未果的情况下约翰悔不当初:“还不如不急着来赶投胎呢,留在人间说不定还能有点法子!”
对啊!要不回到人间再瞧瞧宁之繁有没有办法好了!总不能在这个地方坐以待毙吧!
约翰扭过脸去对着判官笑的阳光灿烂,判官惊喜道:“想通了?愿意成为我们的一员了?”
约翰软着声音:“我想……能不能够……让我回到人间去?我不排队了~”
判官脸色一变,板起面孔拂袖道:“不可能。”
约翰从没见到过他如此严肃的模样,只能瞪着眼睛一副被吓住的样子。
判官凝视着他:“你可别打这个主意,你既然来到了地府就相当于登记过了,原来你是孤魂野鬼的时候没被我们看见我们可管不着,现在我们有收留你看护你的义务和权利。”他贴近约翰的面孔,恶狠狠的说,“你可别想逃跑哦!被抓住就在你的牌号后面加100个零!让你永世不得超生!”约翰给吓出一身冷汗,判官又换上和蔼可亲的面孔抚慰他:“当然啦,对于遵纪守法的好同志我们向来是最——最亲切的了~”
宁之繁他们的烤肉活动正告一段落,大家围坐在一起闲聊,只有马澈淇拿着一堆纸蹲在炉子旁边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宁之繁诧异的围过去一看,马澈淇正把一个金元宝模样的叠纸往炉子里扔,手边还有一把剪刀和剪好的若干串羊肉串和瓜果蔬菜。
宁之繁哑口无言了好一阵子,思索半天才找到合适的词汇:“剪的挺像的么~”
马澈淇埋头苦干:“那当然,小学初中我剪纸都得过奖的!”他叹了口气,“可怜的约翰,虽然重色轻友了点,但是我们在这里大快朵颐,总得给他也烧上一些。”
宁之繁对他的行为本是不支持也不反对,只觉得有趣,忍不住拈起一枚纸制的羊肉串端详,他忽地眼角一跳,再认真的观察了下,哭笑不得的摇晃着马澈淇的胳膊:“你在拿什么剪啊!”
马澈淇迷茫道:“剪刀啊。”
“用的什么纸啊?”
“哦~”马澈淇恍然大悟,“昨天正巧没找到纸,就从你兜里掏了一叠符……”
宁之繁无语。
“不能用么?”马澈淇惊到,“啊?不能用?”那语气十分震惊,宁之繁无法,只能无奈道:“啊,唉……用吧……”
可怜啊,宁家引以为豪的符纸就这样随着青烟化作了齑粉,顺带还化作了约翰的口中食。
约翰正苦苦哀求:“我有个朋友,很神通的,你偷偷的把我放出去,他一定会帮我想个神不知鬼不觉的重生办法。”
判官不为所动,一叉腰一跺脚,尽显威严,俊俏的脸板成一张扑克牌:“地府岂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心里暗爽道,总看见电视剧里这么演,今天总算能梦想成真过把瘾了。
约翰也很配合的来了句:“冤枉啊~~~”正要梨花带雨的加上点舞台效果,半空里噗通的掉下一个金元宝,砸的他头昏眼花。
约翰愣了两秒,手捧金元宝献在判官面前。
判官嫉恶如仇的看着他:“我们地府向来清廉,你以为用个小小的金锞子就能诱惑我么?”
约翰顿时尴尬,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半空中又掉下一个西瓜,接着是苹果梨子橘子,噼里啪啦的一堆。
判官看的直想乐,为了自己的庄严形象咬着腮帮子忍住了,约翰暗自埋怨道,好歹再掉个果篮下来啊,这么一大堆可怎么装。
正出神间,掉下几串羊肉串,油光光的似乎还冒着热气,约翰一缩手,倒是判官伸手把羊肉串抄在指间,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见过烧纸钱烧房子烧车子的!羊肉串还是第一次!”
约翰欲哭无泪,那几串羊肉串虽然色香味俱全,直闻的人口水都要淌下来,却隐隐约约的透出点诡异的光亮来。
判官也没下嘴,像研究工艺品一样的翻来覆去看了若干次,眼睛都快凑到了竹签上。他又蹲下身子把西瓜挪过来看,那西瓜上也时隐时现着莫名的纹路。
判官揪紧眉头,向约翰伸出手去:“把你那金元宝拿来我看。”
约翰赶紧递上前去,忐忑不安的等着判官的下一句话。
2-3
此时此刻,沈渲和陆离正领着宁之繁和马澈淇在surprise里闲逛。
“来玩的客人们通常都直奔赌场,没空来欣赏欣赏我们有着很高品味的室内装潢。你们看你们看,那个墙角的油画可是相当有名的哦~还有还有,那边那副是齐白石的真迹~”
马澈淇忙不迭的点头,突然伸手一指,冲着一个灰不溜秋的大瓦罐道:“师兄,这是什么文物?”
他快步跑上前去,那瓦罐被塞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但是体积甚大,约莫一人多高,全身上下无一可取之处,看上去满是尘土,马澈淇伸手想摸,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收了回去。
宁之繁追上他,沈渲蹙着眉努力思考:“这个是什么来历的……忘记了……貌似是哪年谁谁谁要抵债硬塞给我们的……”他求助的望着陆离,“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就收下了。”
陆离难得一见的闪过一瞬迷惑:“谁送的没印象了。原先是放在YL的,后来实在有碍观瞻,就让何忧给挪过来了。”
沈渲不满道:“什么破东西土罐子都往我这里塞!”他招呼着,“来来来,不看它了,我们继续看那边那个宋代的瓷瓶去。”
马澈淇歪着头:“像个容器,那么大,腌泡菜的么?”
宁之繁却像看见了宝似的恨不得贴在土罐上,没搭理马澈淇。
马澈淇拽他:“喂喂繁少,干嘛呢?”
宁之繁下意识的掏口袋,又忽的显现出一秒的沮丧,他的目光闪烁了几下,好似强抑着激动,再转过头去已经面色如常,他微笑道:“没事。没见过这么大的罐子,好奇心上来了。”
沈渲仿佛没注意到他们这边,拉着陆离絮叨,马澈淇欲言又止。
一行人搭着陆离的车回学校,刚爬上研究生宿舍的楼梯,马澈淇就迫不及待的问:“那个罐子怎么了?”
宁之繁刮刮他的鼻子,压着声音:“那很可能是个神器!”他使了点劲,马澈淇捂住鼻尖嚎道:“干嘛!”宁之繁懊恼道:“就因为你把我的符纸都剪光了,不然下午的时候贴一张上去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他沉默几秒,“多半不会错。可惜了……”他长叹一口气。马澈淇围着他转悠:“可惜什么了?神器怎么了?就那土罐子?很值钱么?”
宁之繁脸上写着“你真不识货”五个大字,盯的马澈淇不禁羞赧,他咕哝道:“别光看我,师兄和陆老师照样没瞧出那瓦罐有什么好,管它什么神器,不还是堆在角落里!”
宁之繁痛心疾首:“虽然具体的还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据记载,此神器具有使一个人重生的能力,也仅仅能使用一次。”他敲敲桌子,“不过它需要被长期放置在人口密集的场所吸收生气,师兄把他放在赌场这么熙熙攘攘的地方,倒算是歪打正着。”
马澈淇抱着双臂打了个冷战:“怎么听起来那么惊悚?让人渗得慌。”
宁之繁遗憾万分:“有机会再去看两眼就好了!下次一定要仔仔细细的鉴定一下!”
马澈淇直接抓住重点,嚷嚷道:“重生?那岂不是说——如果约翰——”
(腰酸背痛状爬走,元宵快乐~)
2-4
宁之繁盯着他看了两秒,点点头:“理论上来说是有这个可能性的,但是第一,约翰已经赶去投胎了;第二,这么宝贝的东西也不是说使用就能使用的。”他默默的伸出细长的手指在马澈淇的头发上缠绕,“如果真的能用这个神器让他重生,那真是和做梦一样,不需要有肉体只要有灵魂就可以了。但是……唉……”
马澈淇也跟着沉默,刚才一瞬间雀跃的心情顿时消散不见。许久,他喃喃道:“若干年以后,我们都成了中年人了,我们也不要离开这个城市好不好?我想,我希望……如果他真的能够找回来,我们能够在原地等着他。”
宁之繁笑着点头:“当然,我们哪里也不去。”他凑着马澈淇的耳边轻轻说:“我们帮他看着他的心上人,让他也哪里都不要去。”
沈渲挂在陆离背上看着他专心的洗碗。陆离轻轻笑道:“猪!再往下压一点我就要把盘子摔了。”沈渲从他背后探出手向前,把陆离堆在手背上的泡沫胡乱的抹上他的双臂:“你说,今天下午繁少干嘛对那个土罐子那么感兴趣?”
陆离没有正面回答,他一边擦拭着盘子上的水一边说:“我只知道咱家的老爷子绝对不会随随便便捡个泡菜坛回来。”
沈渲扭动着身体:“好想知道宁之繁为什么对它感兴趣~”
“那你问他去呗,他现在在实验室里不是和你面对面么?”
“我不要。”沈渲坏笑一下,“看他那眼神,肯定过不了两天就得来求着我再看看那罐子。我等他来求我的时候再漫不经心的问一问。”
陆离一扭身把沈渲环抱在胸前,咬着他的嘴唇:“你这小坏蛋!”
沈渲哧哧的笑,微微挣扎:“你这大坏蛋~”
陆离扣住沈渲的腰,一只手探进他的衣服里,刚浸过水的手指透着股冰凉,沈渲不禁颤抖,陆离含糊不清的问:“谁是坏蛋?”
“你……”除此之外,沈渲再也难以发出一个完整的字节来。
人间是一派柔情景象,地府的约翰却战战兢兢的等着判官的答案。
判官的目光和扫描仪似的从他的头扫到脚,又从脚扫到头。约翰忍不住向后退了小小的一步,判官眼疾手快一把抓紧了他,约翰嚷道:“和我没关系啊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判官不耐烦的打断他:“宁家和你有什么关系?”
约翰愣住。脑袋打结,一时没反应过来“宁家”是什么。
判官清清嗓子,左手捏着羊肉串右手攥着金元宝眉头拧成个疙瘩:“宁家!!这些东西都是用宁家的符纸烧的,你和宁家是什么关系?”
约翰的大脑回路一下子打通了。
原来说的是宁之繁他们家啊!
他激动的瞅了判官一眼,心中百转千回。
哇!那小子看起来大有来头嘛!
约翰挺起胸膛略有点骄傲的说:“宁家的那个小家伙,我可是他的大媒人!没有我的话他还在单相思,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哭呢!”
(我知道这两天更新的有点少,不过这两天有点点忙~鞠躬~)  
2-5
判官疑惑的看着约翰:“上次见到那小家伙的时候,她还不会走路呢,一张嘴冲我笑就口水直流,这么快就嫁人了?”
约翰转了转眼珠:“不是那个,是她弟弟,宁之繁!”
判官哦了一声,更加怀疑:“宁之简才二十多岁,她弟弟多大?都拜你所赐娶上媳妇了?”
约翰得意洋洋:“那当然,还是男媳妇呢~”
判官眼角一跳,使了个眼色给一旁津津有味的听着八卦的牛头,牛头会意,飕的消失,两秒后又回到原地,向着判官严肃点头。
判官深深的吸了口气,拉着约翰的手诚恳的说:“宁家的事,辛苦你了。”他象征性的原地踱了两步,“你真这么想回人间找宁家来解决你的事?”
约翰猛点头。
判官沉着脸:“这可不像是通灵,你是要重生,比登天还难。如此这般,你也执意要离开着锦绣般的地府么?”
约翰二话不说,还是点头。
判官伸出纤长的手指,在约翰的手背上端端正正的划上一个符号,微笑道:“你有七天的时间,这七天内谁也找不到你管不了你,但是过了七天,你会魂飞魄散。”
约翰定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判官,判官瞪眼道:“吓傻了?”
约翰机械的摇摇头:“没有……只是……就这么简单?”
判官调转脸:“你现在有三十秒的时间考虑要不要回到人间,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
约翰扯着嗓子嚷道:“要!要!要!”
判官伸手在他肋下一托,用力一举,将他抛上半空,一道红光闪过,地面上就仅剩下判官一人了。
判官拍拍手,若无其事的坐下,牛头长大嘴仰望着天空,半晌才缓过神来:“您……这……”
判官打了个哈欠挥挥手:“帮我到门口看看,阎王派来找我的人到了没?”
牛头犹犹豫豫的刚要迈步,阎王的使者就冲了进来。判官掸掸衣服站直身子:“那就走吧。”
阎罗殿的最里层,阎王办公的地方。
阎王蹙眉,瘦削的手按着桌上一张金灿灿的布帛:“玄晴……”
判官了然,笑的无比灿烂:“多少年?”
阎王叹了口气:“因为你触犯天条擅自放走一条鬼魂,依律该重罚,但念你兢兢业业多年,可以将功补过,要在这地府多待上三百年。”他抬头看着判官,目光却回避,“你明知故犯,是何苦?”
判官将他的话置若罔闻,只轻松笑道:“竟然只加三百年,意外意外。”他懊悔的甩甩脑袋,“早知如此干脆一下子放出十个八个,让天帝老儿判我在地府终身监禁得了。”
阎王苦笑道:“如果不为此事,再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天庭不用待在这地府了。”
判官直视他,眼神锐利,直刺的阎王要扭过脸去:“我就爱待在这里。”
“可你明明不喜欢如此狭小的不见天日的地方。”
“如今的地府也很美丽。”
“确实比往日美丽很多,可我知道你还是整日憋得发慌。”
“我没有!”
“你有……”
判官脸色通红,三步并两步窜到阎王面前:“去天庭又如何?景色如画又如何?用不了几天也就看腻了。不!我早在一百年前就看腻了!”他扬起唇角,目光柔和,“再美的再好的,不是我的我也不喜欢,整日在那云端走着,每一步都像踏在虚空一样不扎实,那不是我想要的。”
2-6
“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和我喜欢的人在同一片土地上。他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地方。”
阎王默然,空气在宁静中变得有些沉重,许久,他长叹了一口气:“终有一日你要后悔的。”
“我不后悔!”
“玄晴,不要答的这样快。”
“你看,一百年过去了,我可曾后悔过?”
“玄晴,这只是一百年。”阎王轻轻的按住判官的肩膀,“你让我很有罪恶感。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在意我,可不可以为自己考虑考虑?不要依我的情况来决定你的未来,因为这样决定的未来很有可能对你来说并不好。”
判官微微拧过脸去,讪笑:“我才没有不考虑自己。”刚恢复常色的脸颊又稍涨红,“你这自恋狂!我哪里有事事都围着你转依你的情况而定?”
阎王静静的看他,两人眼对眼,直瞪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判官终于忍不住,屈起手指狠狠的弹在阎王的脑门上:“你这个老顽固!日日夜夜的说我要后悔我要后悔!好!一百年不算数!不是还有三百年么?三百年后看你是不是还这么说!”
他拂袖而去,阎王在背后唤住他:“你放走的人和宁家有关系?”
判官晃晃身子,不情愿的“嗯”了一句。
阎王不再说话,端坐微笑着。
判官等了一会儿不耐烦,闷闷的吼道:“我只是不喜欢你欠着别人的情罢了!这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和你没关系!”
阎王哦了一声,又说:“谢谢你帮我还了情,可这样下来我又欠了你的情了。”
判官扶着额头,咕哝一句:“平常也没见你这么爱算。”他懒洋洋道:“你今后少唠叨我两句就谢天谢地了。”
阎王轻笑,看他大步出门,慢慢的垂下眼帘,目光所及之处,正是天庭对判官的处罚条文。
我欠你如此之多,多到无以为报。
你想要的我都给不了你,除了这一颗真心,你若是要,全部的全部,都可以给你的。
其实我最怕的莫过于,某天我再问你的时候,你说你,后悔了。
3-1
宁之繁隔着被窝推马澈淇,马澈淇迷迷糊糊的挥舞着手臂:“让我再睡一会儿嘛。”
“中午十一点可要去surprise。你再睡就要来不及了。”
马澈淇露出一头乱发看着神清气爽的宁之繁嘟囔:“谁让你——”他脸蓦然一红,声音变得小小的,“明知道今天要出去昨天还不让我好好睡……”
宁之繁瞅着他的脸越看越可爱,忍不住压在被窝上奸笑道:“可我很有精神啊。”
“你这怪兽!”
宁之繁把手伸进被子里,触摸到马澈淇光滑的皮肤,手指游移,一点点的向上,一直摸到马澈淇的锁骨,马澈淇扭动不得,徒劳的扑腾手臂,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喂……快起来,不是要迟到了么……”
宁之繁捉住他的脸颊:“不急,还有两个小时,足够了。”
马澈淇瞪他:“果然是怪兽!”
“怪兽就怪兽吧~”宁之繁把马澈淇的嘴堵住,马澈淇刚悲哀的准备认命,全心全意的要投入晨间运动中去,不经意的向天花板上一瞥,眼睛立刻张的老大,呜呜的叫起来。
“别闹,别闹~”宁之繁把被子掀开,马澈淇衣冠不整的暴露在外,更加努力的挣扎着。宁之繁皱眉,稍稍直起身:“怎么了?”
马澈淇按着胸口大喘气了几秒,手指颤抖的直指上方:“有……有……有人!西……西瓜君……”
宁之繁吃了一惊,赶紧扭过头去,正对上约翰泫然欲泣的一张苦脸,约翰向他飞扑而来,宁之繁眼疾手快的拉起被子盖在马澈淇身上,马澈淇忽的坐直身子,手指还冲着约翰来的方向:“你……”
宁之繁躲开约翰,沉着面孔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约翰眼疾手快的躲到马澈淇身后嚷道:“你恩将仇报~”他又凑到马澈淇面前:“我好想你啊~”他诡异的笑着:“你俩很恩爱嘛~”马澈淇的脸立马成了一个烂熟的番茄。
宁之繁面如冰霜的上前:“今天就解决了你这个偷窥狂!”约翰在房间里到处乱窜,宁之繁踩着被子枕头一阵猛追,马澈淇拦腰把宁之繁抱住,问出了最有价值的一句话:“西瓜君,你不是投胎去了么,怎么回来了?”
约翰气喘吁吁的找了把椅子坐好,躲避着宁之繁锐利的眼光,简明扼要的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马澈淇感叹道:“遇见好人了!”他声情并茂,“可见不管是人间地府都处处有温情啊!”
宁之繁长叹道:“多半是还宁家以前的人情,正好给你碰上了。”
约翰眨巴着眼睛注视着宁之繁:“判官说我有七天时间,七天一过要魂飞魄散的。你——有办法么?”
宁之繁很干脆的说:“要是我的话,绝无办法。”约翰面如死灰,宁之繁催促着马澈淇换衣服刷牙吃早饭,顺道看了眼呆若木鸡的约翰,悠然道:“不过你运气实在不是一般的好,很有可能赶上一个千年万年都难遇的大机遇。”约翰的双眸一下变得晶亮,宁之繁微笑道:“不过那个机遇是真是假还有待定夺。”
马澈淇含着牙刷探出头来:“繁少,你是说那个土罐子么?”宁之繁抓起手机,边冲他点头边说话:“姐姐,中午有没有空?”
马澈淇会意的也开始打电话,告诉沈渲中午可能要多来个专业人士加入那个神秘的罐子研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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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沈渲懒洋洋的站在陆离边上,兴致明显不高,马澈淇歪着头靠在另一边的栏杆上,努力做出很有精神的样子心不在焉的打量着那个土罐子。
沈渲终于忍不住张大嘴打了个哈欠,马澈淇同时也被约翰每隔五秒钟的发问搅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这东西是什么啊?”约翰锲而不舍,马澈淇无奈,只能摇摇头,心里默念,别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了,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着一团空气自言自语啊。
沈渲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看向马澈淇:“大种马,看来你也站不住了,我数了数你都摇了十六次头了,是不是时间久了颈椎不舒服?”
马澈淇悲哀的翻了个白眼:“师兄不是一开始兴致最高的那个么?还说什么要开文物品鉴大会……”
沈渲挠挠头,谨慎措辞:“我嘛……对那个不是特别美丽的东西,其实兴趣都不太大的。”
马澈淇无言的看了看那灰不灰黄不黄的瓦罐,还有那几乎都要全身贴在瓦罐上的姐弟两,深深的吸了口气。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吧,这两个人看的鼻尖都凑了上去,蹲着身子也没见直起来过,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马澈淇正在考虑要不要不顾形象干脆席地而坐的时候,宁之简调转过身子,白皙的脸颊上突兀的挂着两块灰,一双眼眸却灿然,嘴角笑的高高扬起,面孔上容光焕发。
马澈淇突然来了精神,一瞥沈渲,也是一跃而起,冲上前去直问:“怎样怎样?”
马澈淇对上宁之繁的目光,宁之繁冲他轻轻点了点头,很欣慰的模样,马澈淇顿时觉得心情雀跃起来,激动的瞅了眼在一旁莫名其妙原地打转的约翰。
“啊~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如此宝贝~真是幸运!”宁之简一把搂住大瓦罐,一脸陶醉。
沈渲满面红光,拉着陆离的胳膊乱晃:“哈哈~看来真是宝贝!赶紧的通知齐铎,弄个钢化玻璃罩起来!不不不,专门弄个房间保护保护!不不不,还是请几个保镖看着?”
宁之繁欲言又止,马澈淇默默的移到他身边,伸手在他身后轻扯着他的衣袖。
陆离碰了碰计划的兴高采烈的沈渲,沈渲收敛了表情,微笑着问:“繁少,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宁之繁略一沉吟,开口道:“这瓦罐是个神器,据文献记载,名字叫做‘重生壶’,顾名思义,有逆转阴阳,使一名死者重生的能力。”
屋内陷入一片寂静,沈渲和陆离的脸上露出罕见的疑惑不解混杂着惊异与不敢置信的表情,沈渲轻轻咳嗽了一声,假笑一下:“啊……重生……这个……”
宁之繁打断他:“我知道师兄肯定不信,也以为那些灵异啊什么都是骗人的玩意。”他正色道,“其实是真实存在的。”
沈渲拧着眉头,陆离恢复了平常的优雅平静:“那这么说,有了这个壶就能长生不死了?”
宁之繁摇头:“对它的记载少之又少,但可以确定的是,它的使用条件很苛刻,要非常长久的时间来积聚人的生气,并放置在钟灵毓秀之地才能使人重生,而且重生一次之后,几百年内都不可能再使用第二次了。”
宁之简笑道:“再说它这副尊荣,很少有人知道它有那么大的力量呢。要不是机缘巧合,被人拿去当泡菜坛子用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马澈淇正在屏息聆听,这会儿才觉得耳根清静不少,向四周一看,约翰正呆若木鸡的站在一边。
马澈淇一激灵,咬着牙缝对着宁之繁低语:“正事正事,说正事。”
宁之繁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开口,张了张嘴又合上了。陆离眼尖,直截了当的问:“宁之繁,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吧,虽然我们不能马上接受,但是在这些事上,你们宁家才是专家。”
宁之繁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盯着沈渲陆离两人:“其实,我有个很过分的请求。”他看了一眼马澈淇,“我们有个朋友,为了他一心喜欢的人,很想重生,否则轮回时间太长,注定要彼此错过。如果能利用这个神器,实在是快捷的方法,但是……”
但是,这重生壶实在是宝贝中的宝贝,死而复生,是多少人的梦想、幻想,怎能将这样的机会轻易让给旁人?
沈渲讶然,转脸瞅着陆离,陆离拍拍他的蓬蓬的头发,微微一笑。
沈渲也笑,他揉揉太阳穴:“好久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了,我好像一个小时之间听到了好多像天方夜谭一般的东西,完全不明白呢。”
宁之繁和马澈淇神色黯然,马澈淇忍不住喊道:“师兄……”宁之繁拽住他的手,摇摇头。
沈渲沉默了半晌,仰头看着陆离问:“你信么?”
陆离回答的干脆:“我信。”
宁之繁和马澈淇一惊,瞪大眼睛。
沈渲挤挤眼睛:“你猜我信不信?”
陆离依旧干脆:“你也信。”
沈渲问:“为什么?”
陆离反问:“那你猜我为什么信?”
沈渲笑答:“因为他们是你的学生。”
我信,因为他们是我的学弟,我信,也因为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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