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新话题

[现代] [VIP][诱惑系列]单向强制 BY 洛夜 (点击:1390次)

[VIP][诱惑系列]单向强制 BY 洛夜

←点击可下载保存txt~扣除钞票1

引用:
                 

                                欢迎来到☆地狱十九层☆=\(^o^)/


由于还木有注册到地狱,所以只能阅读部份内容哟,请注册或者登录,谢谢^-^


地狱小说文库立志推好文~不文荒~欢迎爱看BL的你加入哦>_<~



+部分预览+


[VIP][诱惑系列]单向强制 BY 洛夜

★文案★
简单地来说,这是一个由单向强制发展为双向恋爱的故事。
补充要素:兄弟恋,强硬攻+傲气受

用当事人双方的行为表达就是——
柏烽炀:我要你就是要你你不要我也没关系只要被我要就好。
柏少御:所以你是变态!

纯良地提醒:本文基调为激烈型,跟《莫爱》温馨的基调有很大不同……请心理承受能力较弱以及不接受兄弟恋的亲慎重跳坑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柏烽炀,柏少御 ┃ 配角:唐颜,D,林业,伽蓝等 ┃ 其它:诱惑系列文,夜色

楔子 来自天寰的邀请

明显是属于单身男人的小公寓内,客厅里的电话机响了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百折千回、持之以恒。
在连续响了三遍之后,卧室的门终于被人推开了。
敞着怀的和式睡衣、赤脚、被睡得毫无造型的头发——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指节分明的右手漫不经心地拎起了电话机,“喂——”。
声音是带了刚刚睡醒的低哑,但是音色上佳,有着那种带着傲气的颐指气使,但是却因为声线的完美而并不令人生厌。
当然,如果配合到男人的相貌,只会让人觉得这种腔调的说话方式愈发地相得益彰。
“……木少爷,您承诺给‘维今’的日更可是已经缺了三天了,坑底冤魂无数……”
“咔嗒”一声,电话被干净利落地挂断了。
柏少御,性别:男,年龄:26,职业:无——如果写小说算的话,勉强还可以算一个还算当红的网络写手,笔名:木白——由此可以看出此人十分地懒,连关系到自己作品署名的笔名都是拿姓氏拆分得来的。
电话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已经以一种极其闲适的姿态在沙发上靠坐好了的男人伸手又一次拿起了电话机,态度和善,“伽蓝,早上好。”
已经是第四次打来电话的男人终于被这句若无其事早安问好打败了,“……木白大人……您饶了我吧……您那更新……”
柏少御皱了皱眉头,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不耐烦,“……我知道了,会补上去的。”
被称作“伽蓝”的是柏少御的经纪人编辑,与责任编辑不同的是,这是专属于作者本人的编辑。上到与出版社、文学网站、网络责编等商谈出版、签约、收益等事宜,下到读者群的管理和互动活动,甚至催稿和日常生活的琐碎,都由这位金牌经纪人一手打理。
“白少,”电话那头的男人脾气颇好地忍受着柏少御已经开始渐露端倪的坏脾气,“你放在我这里的存稿三天前就已经发完了,你手头没交付给我的存稿还有多少?‘维今’封推那本《黑暗之歌》,还有多少完结?”
“现在就可以完结……”柏少御从电话机旁放置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咬在唇间,左右环视着找打火机。
“……又来了,你再玩儿烂尾可就真的要被读者们抛弃了。”伽蓝耐心地说服着大少爷放弃这种任性的念头,“‘维今’给了你这么好的推荐位置,总要好好做出完结吧?”
“我这是为了给他们省钱,”烟雾从形状姣好的唇中袅袅升起,“千字120,我都替他们肉疼。”
伽蓝头疼地揉了揉没有贴住话筒那端的太阳穴,哪儿有嫌自己挣钱多的?!“……大少爷,你那文赶快冲一下完结,反正我看故事也快结束了。”
“你又替我接了什么客?”柏少御弹了弹烟灰——灰白色的烟屑落在大理石的烟灰缸里,被衬得煞是好看,可惜和这位口中蹦出来的“接客”……十分不搭调。
“……”电话那端的经纪人沉默了一会儿,深呼吸调整着情绪,“……不是小说,是天寰的一款网游,需要一个策划重做世界观和任务系统。他们的负责人已经找我谈过了,待遇开得很高。我已经把相关资料发到你邮箱里了 ...
................

TOP

这篇文属于一个诱惑系列文中的一篇,但风格确实与另外两部完全不一样,这篇文中的主角的性格强烈很多,但文的确是好文!

TOP

番外四:夏夜
这是夏季的一个夜晚,天上的云层很淡,所以月光显得透彻而且清明。
今天的HELL显得很是安静——当然,这是和那种能掀开屋顶似的喧闹相对比而言的。因为现在在整个酒吧里响起来的是悠扬的钢琴声。
钢琴弹奏得并不是很流利,反而带了一点儿发涩的不熟悉感,偶尔一两个音符还会弹得略显滞后。
但是,在一曲终了后,酒吧里散坐着的客人们还是报以了热烈的掌声,一时间叫好声不绝于耳。
因为,弹钢琴的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贝予阳。
他上身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衬衫。衬衫是最普通最简单的样式,别说没有袖扣,连衬衫的纽扣都是小小的透明色暗扣,而且手腕处的纽扣还扣了个严严实实。
但是,纯白色的衣料却在刻意被调暗的灯光下反射着疑似的微光,衬得人愈发地挺拔笔直得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去注目一二。
因为,衬衫的衣料中有暗隐于其中的银线——这是一种低调的张扬。
男人从钢琴椅上站起身,带着笑意的声音听起来温润非常,“弹得不好,实在是献丑了……”在他的示意下,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钢琴师坐上了他刚刚的位子,“还是让小彰来吧。”
钢琴师的手指随意一般地从钢琴的按键上轻抚而过,随后击下了一个重音——是《蓝色的爱》。
柏少御看着贝少一步步走回吧台,右侧的眉挑高了一点,“贝少,说实话,你弹得真不怎么地。”
贝少接过来一旁调酒师送过来的苏打水,右手的指尖被杯壁映得有点儿亮亮的湿意,“的确是不够好,比不得从前了……”
他的语气里非但没有因为友人的直言不讳有什么恼意,反而有一种轻松的调侃在其中,“不过,他们也不是来听我弹琴的,而是来看我弹琴的。”
柏少御“嗯”了一声,眯起的眼角很快地放松了下来,“单单看的话,还算不错。”
台上的钢琴师弹得的确很是不错,指尖跳动的动作像是展开的白色鸽翼。
贝少放下手里的方口玻璃杯,“柏少,柏董最近身体还行吧?”
“能有什么不好的?”柏少御懒懒地说,“他正值壮年,又不是什么恶疾,除了头发短了点儿,其他的倒还勉强能说得过去。”
贝少轻声低笑,倒也不揭穿眼前这个人曾在自己哥哥动手术的前夕彻夜难眠,明明手足冰凉得难以回暖,还偏偏要强作了一脸镇定的口非心是。
“不过,上个月柏家和孙家联姻的突然取消,倒是很有意思。”年轻的酒吧老板在新的钢琴曲被演奏起开头时,一派貌似无意地说着。
柏少御看了他一眼,唇角的笑意变得不怀好意起来,“贝少,还有您没有不知道的事儿啊……”
“有的有的,”贝少笑得眼睛弯弯地看着柏少御,“比如,柏先生怎么会突然同意这桩婚事的取消的。”
“想知道?”柏少御唇边的笑容拉大再拉大,背后疑似起了一团命名为邪恶的黑雾,“那就来求我吧。”
“Ibegyou,please。”被邪恶势力逼迫的可怜男人立刻言辞灼灼地恳求着,英伦式的口音听起来彬彬有礼又不会显得过于热切……
“那就是……”柏少御装模作样地沉思了一下,然后抬起头认真地回答,“我不告诉你。”
……贝少哀怨地看着柏少御走出HELL的背影,用眼神无声地控诉着脾气和趣味都很恶劣到让人咬牙切齿的男人。
——这种人,能对他的所作作为照单全收而且还大加赞赏的,恐怕全天下也只有他那位哥哥才会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做得出来。
柏少御这次来HELL是来拿一瓶酒的,苏格兰威士忌——贝少刚刚折腾过来的酒,有着细长的方形瓶身和健康的小麦色酒液。
柏烽炀喜欢红酒,他更喜欢苦艾酒,至于苏格兰威士忌……倒还真不是这俩人这盘菜。
但是,郁岚回国后在和柏少御分享照片时,被他偶然间注意到了一瓶摆放在桌子上的酒——漆得雪白的矮木桌的背景是绿莹莹的草地,桌子角处横放了一瓶有着小麦色泽的酒。
当时的郁岚正在兴致勃勃地翻找自己的圣诞老人cos照,冷不丁地面前就被塞过来了一张照片,“这是什么?”
“酒啊,柏少。”郁岚随口说,然后继续找自己的大胡子照。
“……对你这种智商低的人,果然需要多费我很多口舌。”柏少御的指尖指了指那瓶酒,“什么牌子的?产地是哪里?我喜欢这个瓶子。”
郁岚瞅了半天,“嗨~忘了……柏少,你该不会因为瓶子的形状就想……嗯嗯?”
柏少御从铺得极为厚实的地毯上站起身向客厅里走去,手里还顺着那张估计是闲暇时随意拍的景物照,“有什么不可以的?买回来后摆在客厅的博物架上,可以看着玩儿。”
“……柏少,”郁岚一脸的痛心疾首,“酒的价值在于细细饮用。”
“烟的价值还在于一根根地抽呢……”柏少御照着原样给他顶了回去。
“胡说,”郁岚立刻对其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烟的价值在于被戒掉!”
——开什么玩笑,柏董正卡着某人戒烟呢,所以必须要鲜明地站好自己的立场。
柏少御低声笑了一下,也不跟他在这种问题上诡辩,走到电话机前就给贝少打电话。
接电话的贝少在听到了柏少御的不合理要求后,沉默了一小会儿,就欣然答应了,“没问题,我给你找找看……有时间带着那张照片过来吧,我如果认不出来的话,就让店里的几个调酒师一起认认看。”
“真够爽快,”柏少御心情大好地看着手里的照片,“我就知道这种事情找你绝对没错儿。”
——等到拿到了酒以后,柏少御才知道为什么贝少答应得那么爽快:因为他加收了几乎高达150%的中介费。
之所以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是因为价格也够爽快。
……
随手把酒瓶横放在副驾驶座上,柏少御轻吹了一声口哨,发动了车子。
刚刚拐过了两个红绿灯路口,手机就响了起来。
柏少御拉过来耳机塞进耳朵里,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挑,听起来最是惬意无比。
“在哪儿?”男人的声音即便是通过了电波的中转传递,也很难和柔和这两个字沾上边。
“15分钟。”柏少御淡淡地回了一句,“开车呢,挂了。”
男人说了一声,“好。”然后,就挂了电话。
如果放在以前,柏少御肯定又会因为他这种像是在质问般的充满了掌控欲的问话发一通不小的脾气;但是,现在才明白,男人只是用这种方式别扭地表达出“我想你了,想见到你”这种感情。
随手扯下耳机,柏少御舒了一口气,唇边的笑容变得温柔了一点点,“呐,还真是的……”
——即便是一种独占欲,那又怎样?因为,人总是需要被需要的,当这种需要成了一种独占的话,如果当事人觉得是甘之如饴的甜蜜,那就足够了。
前面的红灯又亮了,柏少御停下了车子,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面的车流,思绪却又回到了在HELL里贝少问的那句话来了——“柏先生怎么会突然同意这桩婚事的取消的?”
绿灯亮了起来,车子慢慢随着车流向前挪动着。
怎么同意的?——柏少御伸出去摸烟盒的手,转向了一侧放着的口香糖——其实,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也不难。
还记得两个星期前,柏烽炀硬拉着他回家后,对着父亲说,“订婚取消了,就这样子。”
柏仲之原本是想要发脾气的,但是看了一眼术后刚刚恢复的儿子,强压下了一口火气,“说取消就取消,你好大的口气!……你到底有没有为柏家想过以后?!”
斜靠在沙发上的柏少御单手支了下巴,一手指住了柏烽炀,接过了话,“他儿子是他儿子,又不是你儿子……钱财家业,本来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玩意儿,反正在你活着的时候,柏氏是我大哥的,这就已经足以宽慰你的了,还去操那份闲心管死了之后的事情做什么?”
“这里轮不到你多嘴!”柏仲之冷哼了一声,“现在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您说了算什么啊?”柏少御温柔地笑了笑,“您就这么肯定我大哥对柏氏念念不忘地放不下手?……钱这个东西,多少能算是个头儿?能有身边有一个活生生的人陪着好吗?我哥这次手术,您过去看了他几回?您一门心思地想的是手里的柏氏该怎么抓稳了拿结实了死也不撒手……要是这样子的话,您还不如就当他死在手术台上了好,以后也少对他指手画脚……”
柏仲之冷着一张脸看着柏少御,连说了三个“好”字,“……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你有什么资格说出来这些狗屁不通的话?!你又知道什么?!”
柏少御垂下了眼睛,“柏氏里没有了柏烽炀,它依然是柏氏;但是……”
“但是,少御不能没了我。”柏烽炀沉静地说。
“……喂喂!谁准你这么说的。”柏少御一下子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口气中多少有点儿被人说中了心思后的气急败坏。
“因为,我也是。”男人语气未变地说出简单但是深情不减的话语,转而对着自己的父亲说,“……联姻的事情,你以后不用提了。至于柏氏,我会把它做好的。其他的事儿,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而继承人的问题,不如选贤任能,我以后会把它交给一个能坐稳这个位置的后辈的。”
“不可能,”柏仲之断然拒绝,“只有这个问题绝对不可能商量!我柏仲之怎么可能会把柏氏交给外系旁支?”
“哦~”柏烽炀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这个问题就照着你的意思解决。少御,走吧。”
……
车子驶进了车库,柏少御一边伸手去摸副驾驶座上的酒瓶,一边去解自己身上的安全带。
——怎么解决的?就是这样子解决的。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他柏烽炀不松口的事情,别人能逼了去?
况且,偌大的柏氏,又不是他的软处。
推开门进屋,男人已经换好了睡衣,正在翻看一些商业报刊,抬头见他进门来,立刻站起身向厨房走去。
柏少御把手里的酒放在客厅一角的博物架上,还顺手翻出了一条彩带,在瓶颈那里,松松地打了个蝴蝶结。
刚把手里的酒摆出来了一个满意的姿势,身后就传来了一股甜香,转回头后才发现,男人手里托了一个小碟子,香味就是从碟子里的甜点传来的。
是蛋挞。
柏少御略微偏爱甜食,但是又不能太甜……也许是熬夜时的习惯,以及甜品更容易补充热量的原因。所以,家里摆放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巧克力,从纯黑加浓到果仁夹心,产地更是网罗了几乎所有国家,甚至有来自南非和巴西的原装口味。
除了巧克力以外,还能受到柏少爷青睐的甜品中,蛋挞就算得上一个。
柏烽炀把碟子递给柏少御,简单地解释着,“今天下午,有一个香港的客户过来谈生意。”
柏少御瞄了一眼,“是在檀岛买的蛋挞?”
“嗯。”男人点了点头。
柏少御看着仍然很少露出笑意的男人,“噗”的一下轻笑出声,“我说……你该不会是特意拜托人家买了带过来给你的吧?”
“那又有何不可?”柏烽炀的眼角也带上了笑意。
“可,非常地可。”柏少御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地想笑,“……带了这么一大路……下次一起去吃好了。”
“好。”
蛋挞再次加热后,除了香味扑鼻外,口味其实差了很多,而且是已经出炉了十多个小时,自然比不得刚做出来的新鲜好吃。
但是,仍然足够给柏少御一个不错的心情。
他想要的,就是这种被肆无忌惮地纵容到底的态度。至于……是不是爱情,旁人是不是理解接受,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喜欢住在那种大宅子里宁愿来住这种小公寓,不喜欢餐餐都要精细到鱼翅鲍鱼,不喜欢品味极为高雅地品酒拼派头……但是他又喜欢在衣服和香水上破费去买一些奢侈品,喜欢吃一些很普通但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喜欢凭了兴趣去收集一些可能永远都不会用到的东西。
这些,他都愿意给他,都愿意陪着他一起。
洗完澡出来后,男人已经在卧室的床上了,但是并没有入睡,而是在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翻看。
柏少御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伸手抽走他手里的文件,“你现在应该还需要静养吧?”
“不妨事。”柏烽炀虽然口中这么说,倒是任由人把自己手里的纸张抽去随手丢弃在床头柜上,还散了几张飘飘扬扬地落在了地上。
柏少御用左手摸了摸男人新长出来的硬扎的头发,“还是长点儿好看。”
柏烽炀任由他的手指滑过自己的发间,然后落在眉尖,滑下去,按住唇角,“那就等它长长。”
收回手指,柏少御单手撑在身后,“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他边说边盯住男人的眼睛,“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或者说,你从什么时候想上我的?”
柏烽炀轻咳了一声,眼底开始有着柔和下来的深黑色,“我第二次回国。”
“感谢上帝,”柏少御凑上去吻他的唇角,“如果你说是我11岁那年的话,我会感到恶心的。”他撤离开了一点儿,随后又补充着,“不过好像也没那么恶心……如果我11岁就能让你脑子里充满了龌龊的念头,是不是显得我魅力也太大了一点儿?”
“你的魅力一直都是最大的。”男人一边说,一边伸手去环住他的腰。
柏少御用一脸被打败了的表情看着男人,“……其实,你一直都不适合说这些温柔的话。”他抬起右手臂,挽高了衣袖给他看,“喏,被你搞出来了一层鸡皮疙瘩……”
当调情的话被一本正经外加严肃无比的语气说出来时,违和感是难以避免的。
但是,男人是很认真很坚定的说出口的,也许他不能算一个优秀的情人,但是,至少他是一个可以让人安心的情人。
柏少御顺着他搂住自己腰的动作凑前了过去,薄唇停留在他鼻尖前寸许处,轻微的哈气随着他说出口的话语抚上男人的面部,“我一直都不明白,我爱我的话,是因为我自己;你爱我的话,是因为什么?”
“也是你。”柏烽炀翻身把人压下去,手指抚上他的锁骨,“这些问题,你可以以后再来问我。”
等到一室的绮色随着呼吸的渐渐平稳而拉下帷幕时,柏少御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肩头,掌心的汗湿和肩头上的汗湿交融在一起,有着暧昧的触感。
“喂——”声音里有着微哑的疲惫,但是夹杂着满足的小小叹息,听起来最是情色无比。
他半昂着脖颈,从颈间到锁骨处的弧线上的汗意被卧室的壁灯映出一圈光泽,暗隐其下的是触感良好的弹性,“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这张脸?还是这个身体?”
柏烽炀反手抓住他的手握在掌心里,再用另一只手把人拥进怀里,“自私、骄纵、薄情、坏脾气……”
“概括的真好,”柏少御点了点头,“连这些你都喜欢?……那还真是没救了。”他一只手顺着男人的胸前向下抚摸,漫不经心地从胸口摸到小腹,指甲的尖端间或刮过皮肤,蹭出一层美好的战栗感,再顺而向下,抚弄住刚从自己体内带着大量体液退出来的分身,掌心包裹住柱身,拢起来细细地上下套弄了几下后,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还很精神嘛……”
柏烽炀深压了一口气,“……别玩儿火。”话虽这么说,手却开始上上下下地不规矩了起来。
“哪儿有玩儿火?”柏少御用指甲掐了一下已经在自己手中硬挺起来的分身,指甲不怀好意地从根部的表皮上拉到顶端的铃口处,再用指甲背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子,“玩儿的……明明是你。”
柏烽炀低喘了一声,眯起眼睛看着怀里的人——他年轻、漂亮,有着倔强的骄傲和偶尔脆弱的眼神,他需要人的娇惯并且会自然而然地做出邀宠的姿态,比如现在……虽然很多情况下都会别扭到嘴硬得丝毫不饶人,但是,很迷人。
——这样的一个人,就是自己的爱人。
这样想着,柏烽炀低下头,慢慢地吻上了勾起唇角笑得张扬的双唇,在重重地吻进去的同时,也封住了他口中不知还会说出什么气人的话语。
然后,边舔吻着他的下唇,边顺着他的话说,“玩火会自焚,玩儿我呢?”
柏少御哈哈大笑,紧贴在一起的胸膛因为这种笑声微微地震动不已,“……那,不玩儿了……睡觉睡觉……”边说,他边松开自己的手,在离开男人的身体之前,还不忘记在他身上蹭干净掌心中的体液,连带着指端,都放肆地在男人背部的皮肤上留下黏湿的痕迹。
“晚了。”这句话出口后,原本就没有并拢在一起的双腿就被人大力分开,挂在臂弯上的同时,已经在体内逞凶过的凶物又再次分开尚未完全合拢的穴口,一个挺身深深地埋进了柔软紧窒的甬道里——那里还残留着上次做爱后留下的润泽,所以轻而易举地接纳了侵入的硬热;而因为上次性爱留下的余韵,穴口和内壁都在带了自己意识一般收缩不已,特别是因为摩擦而微肿的穴口肌肉,收缩之余,会带来一种缓慢被吞入和一直被吞入的满足感。
“唔……”柏少御把脸埋在男人的颈间,逸出了一声有着甜蜜痛楚的鼻息,尖细的牙齿咬住他脖侧的一小处皮肉,牙尖厮磨,“你……留点儿手,我明天还有事儿。”
说完,舌尖安抚性地舔过被咬出来牙痕,再细细地咬上去。
——只是这种行为和带着慵懒语调的求情,只会让这场性爱变得更加求索不止罢了。
不过,双方乐在其中,就好。
谨祝,生活幸福。
番外五:孩子的问题(上)
“……你们什么看法?”柏少御讲完了一通长篇大论后,伸手去取桌子上的一杯brandy,晃了两晃后全部倒进口中。
他所坐的位置是在HELL最靠里的一个角落,但是吸引过来的目光却并未减少,反而随着入夜的愈深变得越发的热烈起来。
原因无它——桌子的最里侧坐着的是林洛见,旁边的是莫离,正对着他们坐的,是柏少御。
即便不知道林洛见在HELL一贯如日中天的名声而初次来到这间酒吧的人,也会被吸引过去心神。
因为,两个帅哥在一起的效果是double,那么三个呢?
“你喝的是我的。”林洛见抽出一支烟,在递给柏少御的半路上转手咬在自己唇齿中——上挑着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哦哦哦,差点儿忘了,有人要戒烟。”
莫离从好友口中拿下那支细长的烟,放在一侧的烟灰缸里,“既然知道有人要戒烟,自己就注意点儿。何况,二手烟比直接抽更有危害。”
“所以说,小白白根本就没必要戒烟嘛……与其吸二手烟,还不如自己来……”林洛见调侃性的话语被柏少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的声响打断了半拉。
“我说……”某人的声音危险般地压低了,“我说的话,你们俩到底有没有在听?!”
“有。”莫离点了点头,态度恳切。
“当然。”林洛见打了个响指,叫侍应生过来送酒水。
“少御,”莫离换了个姿势,半靠在了柔软的皮质靠背上,眉眼间都是温和的神色,“这种事情,其实我们都说不好的。”
柏少御用探寻的目光看了一眼林洛见,后者轻松地耸了耸肩膀,“我和苏南,从来没有想过要一个孩子什么的……他爸妈一直生活在美国,思想开放地让我都汗颜。而且,如果我们俩带孩子,我百分之百地确信带出来的不是个小流氓就是个小太妹……”
“还可能是一只小孔雀哦~”贝少端着托盘走了过来,“Brandy、Martini、Chivas……”
柏少御伸手掂起了那杯放在最边边上的苏打水,猛地喝了一大口,明显的心不在焉。
“喂喂——”贝少哭笑不得地看着柏少御,“你喝的是我的。”
“哦,”柏少御把杯子放回桌子上,“我说怎么没一点儿Martini的味道,还正要告诉你这个做老板的:你家的调酒师该炒鱿鱼了。”
贝少把手里的托盘随手递给旁边正好走过的一个侍应生,左手背在自己的身后,后退了一步,连自己的杯子都没有拿回来,就打着哈哈想要离开,“……你们这个场子……的气氛,好诡异……为了显示出我与在座诸位的与众不同,先走一步……”
林洛见“啧”了一声,“明明自己是个0,还非要装得一副划清界限的样子,贝少你真是越来越没长进了。”
刚走开了两步的贝少,闻声后又折身走了回来。
他双手撑住桌子,身体微微前倾——他颈间的装饰性银灰色领带半垂到桌面上,眼角里全是笑意,“洛少,您不必为了自己一朝做受,而变得这么敏感的……”
微笑着的酒吧老板伸出右手,去勾林洛见的下巴,指腹暧昧地摩挲在他的下巴尖上,“我的意思是……你们全是‘已婚人士’,所以我才需要避开才好啊~”
林洛见把自己的下巴又挑高了一点点儿,方便着男人手指的调情般轻蹭动作,“贝少,我真想把你五花大绑了扔土匪窝里去……”说着,拉下来他的手,反过来手背用唇轻触,眉尖微蹙,“……好想咬一口啊……”
“你当他是五香蹄髈?”从贝少身后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反手拉住林洛见握住贝少的手,施力猛拉入怀,然后毫不犹豫地吻上他的一双薄唇,辗转地浅吻着步步加深。
林洛见挣了两挣后非但没有挣开,反而惹得男人又狠拉了他一把——腰胯部狠狠地硌在了桌沿上——这激起了他的火性,齿间猛地合拢,重重地咬上了男人的下唇,同时一巴掌推开了因为吃痛而稍微放松的男人,“苏南!你发什么神经?!”
——当众拥吻,这对他林洛见来说并算不得什么,但是这种类似于惩罚性质的表演性的强吻却让他很是不爽。
岂料,比他不爽的大有人在。
苏南挑了右侧的眉尖,“我能发什么神经?”说完,转身抓起贝少被林洛见亲过的手背,拉到自己的唇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我帮你消毒。”
贝少笑得简直马上就要脱离出了“优雅”这两个字,他抽出手,“多谢苏少用心了,四位慢谈……我那边儿还有事儿,先走一步。”
——开玩笑,成为吃醋之间的小情人之间用来飙气的工具,傻子才会干。
莫离站起身来,走到柏少御身边坐下,把空间留给一对看起来明显非正常状态的情侣。
林洛见半支着下巴,已经懒懒地回靠到了沙发背上,“我有毒?那也全是打你那边儿传染过来的。”
苏南翻出烟,叼了一根在口中,“嗨~哪儿这么大的气性啊……不就是出去跟女人一起吃了个饭没给你报备嘛,我跟你说,那是我去拒绝她!你要相信我……得得得,下次绝不了,成不?”
“爱去哪儿去哪儿……”林洛见往里侧又缩了半寸,伸出手来半掩住口打了个哈欠,“跟男人出去吃饭也跟我没关系。”
苏南“嘿嘿”一笑,不顾人的推拒搂住肩膀贴了过去,附在林洛见耳边低语了两句,然后“嗯?”了一声,看人还是没消气,又凑过去服软般地哄了两句。
正要闹成肉麻剧的时候,柏少御忍无可忍地把手里的杯子掼在了桌子上,“还有完没完?‘床头打架床尾和’这种游戏回自个儿家玩去!”
“别忘了拉上窗帘抖好床单放好热水……”莫离轻咳了一声,还是忍不住当着自己好友的面调侃了这么一回。
林洛见倒是落落大方地面对了这两句狠刺,伸手从自己男人口中抽出了那根没有点燃的烟,一点点揉碎在手头边的烟灰缸里,“少御,今儿怎么这么烦躁?”
柏少御冷眼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莫离打着圆场,“其实,少御,事情并不像你想的这么难办。”
“一个孩子。”柏少御面无表情地说,“……那是一个孩子!”
苏南“啊”了一声,“谁的孩子啊?柏董还是你的?我早说过了,在外面偷吃一定要抹干净嘴巴,要不然弄一大帮子麻烦事儿,处理都处理不完!”
“呦~”林洛见瞥了他一眼,凉凉的语气中透着不怀好意的意有所指,“瞧你这经验,足得都可以传播了,啊~”
“彼此彼此嘛。”苏南点起了烟,姿态舒展随意。
“哪儿敢跟你比,”林洛见把手边儿上的烟灰缸推了过去,“要不要咱有时间交流一下,比试一下?”
“交流可以,比试就免了,你那荷尔蒙就对着我一人就足够了。”苏南正儿八经地说,“咱俩的问题回家讨论啊,别岔题了,宝贝儿。”
莫离轻咳了一下,“少御,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紧张的,不过是增加了一名家庭成员。因为我不是很喜欢小孩子,所以对这个问题基本上也没有去想过。”
柏少御半仰在靠背上去看天花板上的灯饰,沉默不语。
苏南低声问了林洛见两句后,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对柏少御说,“试管婴儿的话,其实我觉得最大的问题不在增加什么家庭成员上,而在于称呼上……你想啊,是喊你‘爸爸’还是‘叔叔’?是喊柏董‘爸爸’还是‘大伯’?”
柏少御的脸色黑了黑,抓起了旁边的外套起身走了出去。
林洛见一把掐在了苏南的大腿根上,小手指甲掐啊掐啊掐地不松手,“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啊,三句两句地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人家留。”
苏南面不改色地把人的手攥在手心,紧紧地握住,“本来就是嘛……他们自己家生孩子的事儿,拍板决定的肯定是他老公,过来跟你们俩抱怨也没什么用。难道,还得玩儿一个什么反对联盟?”
林洛见想了半天,转过头去问莫离,“小离,你妈有跟你要过孙子吗?”
莫离扯了一下自己的领结,吐出了一口浊气,“没有,我妈在我面前很少提这个问题,她比我还在意。”
“沈小白他爸妈呢?也没提过一次?”林洛见咄咄逼人,往前探了点儿身子,认真无比,“沈小白呢?他可是灰常灰常喜欢齐朵朵那个磨人精。”
苏南一把手把探了半个身子过去的林洛见拽回自己怀里,“怎么就不问问我呢?”
林洛见转身扑到苏南身上,双手揪住他的领带,声音放软到又放软,“苏哥哥,你想要孙子吗?”
苏南哈哈大笑,“我比较想要你。”
莫离抚额哀叹了一声,也拉过旁边的外套甩在肩上,走人。
番外五:孩子的问题(下)
如果说和苏南、莫离的相识,起源于天寰;那么和林洛见的相识,就起源于HELL了。
当柏少御还在天寰朝九晚五地老实上班时,下班后经常被齐天远和苏南拉去HELL泡吧。一来二去地,就喜欢上了那家酒吧里轻松的氛围和老板温雅的谈吐。
那是一个深冬的夜晚,一向洒脱大方的苏南当天晚上急躁得连连翻看手腕上的表。
说到苏南这个人,柏少御一直认为这种人必然是拈花惹草不断的浪子一只,后来发现此人居然玩儿归玩儿,“洁身自好”这四个字倒是做得有模有样。
“那是你不知道,”苏南点了一支烟,靠在吧台上懒散地说,也不管自己这幅慵懒的模样惹了多少人的目光滴溜溜地扫射过来,“我家那口子,要论起来玩儿,比我还能玩儿。俩人过日子的,又不能天天因为这个别扭吵架吧?干脆各让一步,大家都老实点儿好。”
正说着呢,HELL的内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了一个男人。
皮草上衣,黑色皮裤,及膝系带长靴——这是一个很漂亮的男人,尤其是眼角处的光彩,混着酒吧天花板上的灯光,显出了十二分的流光溢彩。
他走到苏南面前,很自然地交换了一个吻后,皱起了双眉,“苏南,你又抽烟!”
彼时,苏南已经在他推开门的第一个瞬间就掐灭了手里的烟,所以他颇带了点儿无奈地说,“……没有……”
男人捏住他的下巴,凑上去又深吻了一下,“满嘴的烟味儿,你知不知道?!”
“留点儿面子嘛,有朋友在。”苏南搂住他硬转向了柏少御的方面。眉眼间全是纵容的笑意。
“我是林洛见。”有着尖细的下巴的男人朝柏少御伸出了右手,笑容里全是和善。
哀叹一声,走出了HELL大门的柏少御回忆完了自己与林洛见和苏南的相遇——那时候看他们,明明是很靠谱的人啊……
车子拐过了一个弯,前面是一家小公园——半个手臂撑在车窗上的柏少御在眼角的余光里看到了一辆被推着的童车,车上坐着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屁孩。
柏少御愣了半天,反手关上了车窗,卡着红灯变绿灯的那个点儿一脚踩下了油门,唇边的线条倒是越收越紧了起来。
让他如此心烦的事情,发生在两天前的一个夜晚。
纠缠了整整半宿后,他忍无可忍地一肘子撞开了男人又想靠过来的身子,“柏烽炀!——”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够了啊!”
柏烽炀用手指拂开柏少御被汗打湿的额发,凑过去用唇瓣轻蹭,“我比较喜欢听你喊我‘烽炀’。”
“……烽……‘烽’你个头……”柏少御无力地说,转过身去给男人一个背影,摆明了困极想要入睡的愿望。
柏烽炀从身后搂住他,下巴搁在对方肩窝处,低声诉说,“下周三是代孕妈妈的取卵日。”
“……,”柏少御沉默了一下,起身坐了起来,“什么代孕妈妈?你给我说清楚。”
柏烽炀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加了一句,“不要担心,只是取一下精子而已,很简单的事情。”
“简单个屁!”柏少御一把掀开了被子,再一脚踹去,眉尖随着他的动作抽了两抽,“这些事情如果不是牵涉到要取什么该死的精子,你是不是一直都会瞒着我?既然瞒的话,干脆一瞒到底好了……取精子?很简单,自己搓吧搓吧两下得了。”
柏烽炀无缘无故地挨了这么一脚后,脸色也变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少御,别总是这样子跟人针锋相对好不好?……我没有瞒你。”
“没有瞒我?”柏少御冷哼了一声,“下周三就他妈要造孩子了,你周六才告诉我……怎么不等孩子出来了再对我说?什么事儿全是你一个人的决定,要我还来做什么?”
“我这不是告诉你了?”柏烽炀耐心地说,“前期工作做起来有点儿麻烦,等到现在再来告诉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停停停——”柏少御伸出右手,制止了男人的话语,“我们俩说的从来都不会是同一个话题……你以为我在生气你告诉我这个事情是早还是晚?我实话告诉你,我压根就不想要什么孩子!换句话说,这事儿你一开始做决定的时候就应该问问我到底要,还是不要。而不是在做完了以后过来告诉我一个事实,然后对我下一个什么取精子的命令!”
柏烽炀皱了皱眉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话来解释,就被人干净利落地往怀里塞了一个枕头,“去书房睡去!”
于是,抱着枕头往外走的柏董事长开始严肃地思考两个问题——
1、今天少御到底生气在哪里?
2、是不是对他娇惯得太过厉害?以至于自己居然被赶到书房里去对付一晚上……该死的是自己居然还听话地照样地过去了。
这段小插曲发生后的第二天,柏烽炀就因为公务赶去了南方一个城市出差,为期两天。
今天,是他回来的日子。
推开门后,果然在门口看到了属于男人的鞋子。
柏少御看都不看一眼地踩了过去,可惜硌在脚底的触感非但没有平息了内心的郁闷,反而加重了烦躁不堪。
——独断专行……这四个字根本不会因为他对人的温柔与否产生什么不同,这是一种行为模式,深入骨髓得让人深恶痛绝。
HELL里那些朋友,都以为自己纠结的是“孩子”两个字,其实自己不爽的是这种完全没有任何人权般地被独断专行着的郁闷。
——尤其在苏南和林洛见那对所谓的“模范夫夫”面前,更凸显得淋漓彻底。
当然,不喜欢孩子,也是一个事实。
走进摆在客厅一角的冰箱,打开,取出来一瓶冰镇可乐——盖子刚被旋开了一半,就被人合上后,放回了冰箱里。
柏少御松开放在冰箱上的左手,转身就想离去。
“少御——”男人一手扣住了他的腰。
“叫什么叫?”柏少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今儿你还去睡书房去。”
话音还没有全然落地,“去”字儿刚刚可怜地出口了三分之二,柏少御就被人扣住手腕后,整个人凌空抱在怀里,方向是自家卧室的那张大床。
“……你……”抗议的话被重重吻住,舌尖也被吸吮过去,用力地卷缠住不留一丝空隙。
衣服在行进的路上已经被解开了一半,脚上的拖鞋也一只被甩到了客厅的某个角落,一只被甩到了卧室的大床下。
而被压在床上的第一个瞬间,已经习惯了性爱的身体已经开始在最深处燃起了浓重的情欲感官——混杂着对预知的疼痛和更大的快感的期待……
“……等……等一下……”
皮带被抽下来,随手甩到了床下,金属的扣头在敲击到木质地板上时,是一声清亮的脆响。
“……你他妈能……我说不要……”
衬衫最下摆的纽扣被崩坏得到处都是,落在床上和地上,微小的声响。
“……混蛋……啊……”
短促的叫声被唇堵上,混着拉链被一拉到底的金属色响音,显得……情色无比。
衣物的悉悉索索声渐渐停止了下来,亲吻的水声渐渐地取而代之,随后是急喘过后被拉长被压抑的短声呻吟……
汗水和体液混杂着情欲过后的旖旎味道弥漫了鼻端,柏少御连手指尖都懒得举高半寸。
他别过头,不看仍然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眼,脸上呈现的是一种有点儿灰白色的失落……身体上的餍足更加凸显出来了内心的饥渴——像是烈日暴晒下的漫漫黄沙,找不到一丝象征着希望的绿意。
——这种关系,除了身体……还有什么?
柏烽炀用带着汗意的指尖小心地转过来身下人的下巴,湿润的唇瓣吻上他的眉间,连带着的还有叹息般的安抚,“少御……不要总是抗拒着我说的一切……”
男人狡猾地用游移在他下巴上的指尖堵上了他刚要开启说出反驳之话的唇瓣,“你先听我说……”
“我知道……你是在气我一开始没有对你商量这件事就擅自下了决定……”一字一句的解释,更像是带上了低声下气,“……但是,我的确是……我们的确是商量过了。”
唇瓣从眉间移到鼻尖,轻啄了一下,转而向下,吻上早就开始微肿着的双唇,“……那次,我们回家后……是你开的车,我当时问你,‘少御,你觉得……找一个代孕妈妈的话,可以吗?……毕竟刚刚我们都默认了父亲的要求’。你当时说了一句,‘随你’。”
柏少御睁开了原本闭合着的眼睛,瞳孔里映着的全是男人认真的神色,“……我当时根本没在意你说什么!”
柏烽炀翻过身去,自然而然地把身边的人搂靠在自己胸前,“如果没有继承人的话,父亲那里很难说的过去,毕竟一个偌大的家业让他放手是不可能的事情……好好好,”他安抚地拍了拍掌下光滑的脊背——背部的皮肤上有一层薄薄的汗水,摸上去会像是能吸附住手掌一样的触感美好,“我们说我们的事情……前一段时间,我已经在美国找到了合适的……女性人选,当时你在忙着赶稿子,而我在忙着和德国一家钢铁公司的谈判,所以一忙下来,就把这件事情忘了……我需要对这件事情道歉,毕竟是你和我的孩子,你有权利参与到全程中来。下次,不会了。”
柏少御沉默了很久,疲惫地闭上眼睛,“……我知道……”
——我知道,即便我当时反对,最后也会有这种结果。毕竟背负了所谓的家族和责任。
——既然你已经道歉了,可是我……
“……可是我还是不想要什么孩子。”柏少御一字一顿地说,“就凭我们?能养出来什么怪物来?要是扔给老头子,谁知道会不会养出来什么混蛋来?反正他已经养出了两个了,不差再多几个,不是吗?”
“……不要担心,”柏烽炀伸出指尖去抚平他眉间的细小皱纹,“还有我。”
“有你才更加担心。”柏少御冷着脸说,“想玩儿孩子,有你一个就够了,别拉扯上我……”
“我比较想要你的孩子。”柏烽炀很认真地说。
“……你能生吗?”柏少御勾着唇冷笑了一声,“要孩子简单,精子和卵子就够了。孩子生出来以后怎么办?怎么回答他‘妈妈在哪里’这种无聊问题?喊你是喊‘大伯’还是喊我喊‘叔叔’?谁来管谁来教谁来为他的人生负责?……柏烽炀,你想的太简单了。”
柏烽炀沉声说,“我会请来最好的营养师和教育家来管他,至于他的人生,需要负责的是他自己。……少御,不要太紧张……”
“……你不知道的……”柏少御又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想起来的却是自己的童年——不是有着最好的物质条件和最好的教育手段就万事OK了,那种心灵里一直饥渴一直饥渴的……缺失,需要的是一种名为“亲情”的滋润,才能安心。
自己一直抗拒的,其实是责任两个字吧?……明明知道了“孩子”这两个字代表着付出和责任,但是……自己想要的却是逃避逃避再逃避……一个只愿意爱自己的人,拿什么去额外地爱别人?……一个和自己流着同样血脉的孩子……
他打了个激灵,猛然地睁开了眼睛,伸手抓住了身边男人的手臂,“……不行,我做不来……绝对不行!”
柏烽炀安慰地把他整个人搂在怀里,连声安慰,“好好好,做不来就不做……”
挣开了柏烽炀的怀抱,柏少御翻出床头的手机硬塞带了柏烽炀手里,“……你去说,我需要……我需要时间接受……不止是孩子,我需要……给我时间接受。”
语气的最后,已经带上了几丝不自觉的恐慌和哀求。
柏烽炀看了他半天,然后下定了决心般地说,“好。”
然后,接通电话,告知医院负责人,项目暂停。
柏少御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按住柏烽炀的双手,低声说,“谢谢……”
柏烽炀把他搂进怀里,“这样就谢了?……少御,下次什么时候开始做试管婴儿,我会和你商定的……你这样子……”
——让我很不安。
但是,这半句话终究没有被他说出口。
男人从床上起身,抱起来人向浴室走去,“……以后,有什么想法,就像今天一样对我说出口就好。”
柏少御微不可感地点了一下头。
——如果这样子的话,你还是可以被我安心地依靠着的吧……
以后的事情,不管如何,两个人一起走总要比一个人走要来得轻松和安心吧?
一定,是这样的。
——番外完——
外篇
第一章:“Spark?”
这里是纽约市的曼哈顿街区,我刚刚从著名的TrinityChurch走来,身前是纽约证券交易所——但是我的目的地不是这里,而是街区对角的一家小咖啡厅。
因为我约了一位对冲基金主管一起喝咖啡,他是我导师的一位老朋友,很愿意为我这种来自东方的好学青年指导一二——带着华尔街人特有的睥睨和高傲。
两个小时前刚刚下了一场大雨,所以脚下的路面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水洼。
没错儿,这里只是一条多少带了点儿残破的街道,但是它叫:华尔街。
我绕开了一个水洼,正准备向我的目的地走去,背后一声华语的呼喊让我止住了脚步。
回转过身来,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听她口中汉语的流利程度应该是我的同胞。
女孩子跑得有点儿快,她穿的白色长袜被脚下溅起的水打湿成了处处污渍。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呼吸了几下后,抬起一双充满了希望的眼睛看着我,问,“Spark?”
在那一瞬间,我是存了想要否认的心思的。
Spark这个名字,曾经是我千方百计想要遗忘和超越的。
但是,周围带着湿润水汽的空气、在异乡遇到同胞的心惜之情、还有一瞬间的放松……让我脱口而出了,“是我。”
——该死的,刚说出口后就后悔了。
于是下意识地四顾一下——这里是华尔街,走过的和路过的不是游客就是偶尔从各种投行和证券所走出来散心的金融冒险者,所以……应该……无妨吧……
女孩子却没有发现我些许的窘态,她几乎要蹦起来,“天啊!居然真的是你!……我真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我……我是你的歌迷啊!”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空气中弹钢琴一般地跳跃出串串音符,口中哼的是那首《时刹》。
我下意识地露出了以往被训练了很多次的笑容——唇角的弧度扬起18°,不露齿,眼睛弯弯。
她果然更加高兴起来,“……真的好意外……我……”
她手忙脚乱地翻出来一支粉红色的手机,“可以给我……不对!”边说边把手机放回去,又在随身的大包里翻出来一个丝质封面的笔记本,递了过来,“……可以给我一个签名吧?可以的吧?”
一边说,却是一边翻出了一支签字笔硬塞了过来,“就写:给最爱的Mary……不对不对,写:给最爱的沁怡——‘沁人心脾’的‘沁’,‘怡人’的‘怡’……不对不对,是竖心旁加一个‘台’的‘怡’。”
我忍不住微笑——这次是唇角放松了的那种笑——看起来,这个女孩子是那种热情中又带着大大咧咧的类型。
“……Spark,你还是这样笑起来好看的。”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惊叫。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敛去了笑意,“沁怡,我们再大喊大叫的话,会不会被对面NYSE门前的警察当做是不法分子在商讨袭击纽交所?”
她咯咯大笑起来,“不会了……是我刚遇到你太开心了。”
我接过来她的本子,签下了我的名字“郁岚”,还附送了一串数字,“你刚刚是想要我的手机号吧?呐,要保密哦~”
她兴奋得脸都开始红了,连连点头,“放心放心,我会死记硬背下然后把这个本子锁在保险柜里的。”
——喂喂,没这么夸张吧。
把笔记本还给她,我指了指对面的咖啡厅,“我和一位基金经理有约,先走一步。下次再联系吧?”
她学着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把那本笔记本用力地抱在怀里,“好的好的,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直到走进了那家咖啡厅,坐下等着准点到达的那位业内有名的经理人到来的时候,我还在诧异刚刚的行为——怎么就……把手机号给了对方?
也许是思乡的心情,也许是那句“Spark”,也许是她毫不做作的笑容,也许是被她兴奋的心情感染到了,也许……也许因为潜意识里觉得对方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谁知道呢?人与人的相遇,本来就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性。
事实上,我和Mary,不是,是和沁怡,的确是逐渐熟悉了起来。
她是一个很大方很活泼的女孩子,和人相处的时候心机放得很少,热情倒是加得很足——这正是我所缺少的。
现在,我们在一家中餐馆里吃饭。
她挑剔地吃着大盘里的水煮鱼,“一点儿都不地道哦~郁岚,等我们回国了,我请你去吃正宗的川菜!”
在我的坚持下,她已经不再喊我“Spark”而是转为喊“郁岚”了。
我笑着看她毫不做作的吃相——真的是,一边说不好吃,一边大筷大筷地夹……
不过,我倒是很理解她的心情,在这里,每天的面包黄油奶酪真的……很让人的味蕾在第一时间想家。
抽出了一根鱼刺,她兴致勃勃地问我,“郁岚,我一直想问你,你当时怎么想着要去做明星了呢?”
我端起一旁的大麦茶,喝了一口后,笑着说,“兴趣吧。”
她看起来对这个答案多少有点儿失望,又狠狠地夹了一大筷子鱼肉,“这么说太笼统了嘛~”
我但笑不语——这个答案太笼统了吗?好像是哦。
记忆中,那是一个晚春的下午……
我刚回到班里,就被邻座的同学拍了拍肩膀,“surprise哦~生日快乐。”
“谢谢了。”打了个哈欠,我就打算一成不变地酝酿好午后睡觉的气氛。
还没等我趴到桌子上,几个平时玩儿的很好的朋友就围了过来,在我桌子上铺了一张海报,“郁岚,我们为了给你一个surprise,所以替你报了这个名。”
伸了个懒腰,我随意地瞄了一眼海报,是天宇的选秀宣传,“这个……”
“这个什么啊?……我们哥们儿几个都觉得你倍儿有明星相,知道不?比那个……明达当家小生长得都好看……”朋友很得意地说,“这家公司是柏氏出资的,一开始就砸进去重金扶持,霸气十足啊!明达和北娱的台柱子被他们挖走了好几个。”
“那为什么玩儿什么选秀?”我懒懒地瞄了一眼,心里却是不可抑止地心动了几分——不可否认的是,哪个少年没有做过明星梦?
“自己栽培出来的才是最金贵的嘛……”朋友抖了抖那张海报,“海选后还有普选,郁岚你可是直接入了普选的,报名费都是哥们儿几个给你凑的。”
“什么报名费啊?”我接过了那张大海报,细细地看着,随后找到了相关说明。
——在这里,说明了海选后会有普选,凡是入了普选的选手都要交纳一笔报名费,用于确定是否继续参加选秀以及支付指导费、化妆费、住宿费等各项费用,如果进行不到最后一步,会把这些费用退回。
“不出钱算什么给你的生日礼物啊~你都不知道,我们……”死党还在沾沾自喜。
“……等一下,”我打断了他的侃侃而谈,“我想知道的是,你拿了我的什么过去海选的?”
“照片啊……”理所当然的回答。
“什么照片?”不祥的预感。
“……就你上节课睡觉时的照片嘛,还整了本书在面前挡着。那天阳光特好,衬得你那小脸儿呦……跟那啥那啥一样……我们就顺手给你照了好几张……”
咬牙了再咬牙,我还是恶狠狠地说出了一个字,“滚——”
真是……太胡闹了!
想到这儿,我唇边不禁带上了点儿笑意。
那会儿我还在上高一,刚刚15岁,根本没想到要去踏足什么娱乐界。算算时间的话,柏少应该已经在高三了。
沁怡吃了个酒饱饭足,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歪倒在椅子上,“岚哥哥啊,我记得你当时可是选秀出来的,那会儿……竞争是不是很厉害?”
“还好吧,”我拿起一侧的纸巾递给了她,“我们那会儿为了基本的公平,都是有老师进行基本的培训后,才一起竞争的。”
“怎么选的啊?”她的兴致来了,一双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我。
“呃……”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就是先选出来百名,然后100进50,50进30,30进20,20进10……前十名都签约天宇了。”
沁怡一脸不忍地摇了摇头,“岚哥哥,你不准敷衍我……我是指,你那会儿竞争压力那么大,肯定很辛苦,然后肯定拼得很苦吧?有没有那种……恶意竞争啊,背后使绊子啊,拉小团体排挤人啊……这些。”
我揉了揉眉角,笑出了一脸的坦荡和正气,“……忘了。走吧,我晚上还有一个讲座必须要听。”
沁怡乖乖地站起身,点了点头,“那岚哥哥下次要说给我听。”
“下次再说。”我替她拉开了身后的椅子。
当时的竞争啊……是很激烈。
我一开始是抱着玩玩儿的心态去凑个热闹的,结果居然进了前50名,只是成绩不是太好罢了——没办法,我对那些老师教授的东西,十句话能听进去五句,就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但是,从什么时候认真起来的呢?……
还记得,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
那天我们分成了小班上课,学塑形。
在我看来,就是跟着一个骚包无比的男人学着一些纠结无比的动作……
课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负责选秀活动的许总急冲冲地进了门,还带了一些喜色在脸上。
他临时中断了我们抱着一根钢柱子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拍了拍手,“honey~来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天宇的叶总为了表现他对我们的重视,所以特意抽空来看大家的练习……来,鼓掌欢迎~”
我背靠着身后金属柱子,心中颇有点儿不以为然——这才50人的晋级,公司的老总就过来播撒阳光雨露和鼓励了?
后来才知道……他的出现,最起码对我而言是……
门被许总慢慢打开,一个男人淡笑着走了进来。
他很年轻……最起码在我的认知里,一家娱乐公司的老板应该是秃顶大肚子还有猥琐的笑容的。
但是,他长得……很有味道,很男人。
他站在那里,眉眼间全是柔和中带着一点点儿的疏离的笑容,“大家好,我是叶行锋,在柏董没有撤掉我的职位之前,是大家未来的顶头上司。”
我撇了撇唇角——唬人嘛,明明是只有前10名才可以签约天宇,他这么说就是在暗示大家只要努力,自己都会是前10名喽。
果然是大公司的老板,说服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我希望大家可以把这里当做家庭和阶梯……当作家庭的意思是,可以安心地在这里成长;当作阶梯的意思是,可以藉由这里到达自己梦想的最高点。相信我,天宇可以给你这种辉煌。”男人继续自信地说着。
当他说到这里时,在场的20多名同伴中,已经有人的脸上开始显露出来狂热的端倪。
我配合地给出了一个微笑,却惹得他朝我多看了两眼。
眼神很柔和,但是却有一种拽着人往下掉一直掉的感觉。
我下意识地低下了头,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有点儿加快……这个人的眼睛,太黑了。
他低笑了一声,也许是因为我低头的动作,也许是因为大家对他这句话的反应,也许是他现在所处的顶端地位,“为了给大家带来一个更直观的感受,我明天会带大家去Eilian的演唱会去看看……”
Eilian是去年亚洲单曲唱片销量第一人,还是拥有“白金唱片”最多的一个歌手,没想到天宇居然可以把这号人拉拢过来。
他停顿了一下,听到底下有人的抽气声后,用一种纵容的语调说,“可不要以为是演唱会的门票.我要带大家去的是后台,以便能让大家能更近地贴近到明星……来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明的。”
“灯光照明的嘛……”我低声说,惹得身旁的小晨低声轻笑。
自称叶行锋的男人冲着我微笑,“郁岚,你在说什么?”
我被吓了一跳……这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还没等我惊吓完,他又笑着说,“廖晨,你来说说看。”
……好家伙,我在背后悄悄地竖起了拇指,他居然第一次见面就能准确地叫出我们的名字。这可不是15个人,是50个人啊!
果然,要做到总裁这个位置,并不是长得好看就足够了。
脑海里突兀地闪过的“好看”这个词后,我自个儿都愣了……天啊,居然用这个词去形容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老男人……
虽然我是一个gay,但是……
纷乱的思绪被廖晨的轻笑打断了,他低低地笑着,“叶总,我们没说什么。”
“哦?”叶行锋挑了挑眉,“小岚?”
我的心乱了一拍……哪儿有人刚一见面就这么自来熟的?这……这是赤果果的勾引嘛……
一边想,我一边挑了眉,回给他一个一模一样的温柔的假笑,“只是一句调侃,叶总。”
“是什么?”他唇边的笑意加深了。
“……我说,是‘灯光照明’的。”我努力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像叶行锋这种身在高位的人,需要的是手下人适当的小聪明和乖乖地坦白。
“哈哈哈……”男人果然笑了起来,眼角处因为笑容而起的皱纹也因了这种畅快的笑意而多加了几分神采飞扬,“小岚说的没错,灯光师在一场大型演唱会中所起的作用的确是非常重要的。所以说,用灯光照‘明’一个明星的说法,可是很正确的。……我愿意,照亮在场的每一位。”
我无力地翻了翻白眼,强忍着把下一句吐槽的话憋在了心里:拜托,大叔,不要叫人家的名字叫得这么亲热……
但是,心跳却开始因为这个男人的笑容变得有点儿不像是属于自己的那个节奏了
第二章:chance
“就是说,岚哥哥你是在看了Eilian的演唱会后,才开始下定决心做一个人见人爱的万人迷superstar的?”沁怡一边用手里的刀叉“料理”着盘子里的牛排,一边叹着气接下了下句话,“我还是喜欢中国菜,哪怕是很不地道的中国菜。”
我好笑地看着跟牛排奋战了半分钟后除了收获了一盘子的狼藉其他别无所获的沁怡,摇了摇头,把自己切好的牛排推了过去,“哪儿来的那么多堆砌在一起的形容词……不过,的确是从那时候认真起来的。”
……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逼迫力也很大——我是指,去后台了解一场演唱会了之后。
因为,你可以亲眼看到自己上一秒钟跟对方还相差不是很多的男人,在经过化妆师、造型师、服装师的整理后,立刻多了一层叫做“star”的星芒;而这种星芒在他走上了咫尺之距的舞台后,更加耀目逼人。
在Eilian从舞台中央的升降台上慢慢出现在不断尖叫的歌迷面前时,我突然有点儿呼吸不畅——因为我百分之二百地确信,如果能给我Eilian现在外在条件,我有那种和他一样光芒四射的可能。
或许,能比他做得更好。
叶行锋果然够狠,他直接给我们看到了一个人怎么从幕后的平凡走到舞台上的璀璨。
他暗示我们:只要能做到从台后走到台前,那么你就是superstar。
一起过来的同伴们都在后台用充满了新奇的目光看着工作人员的忙碌,我扫了一圈后,就打算溜到观众席去好好欣赏Eilian的歌声——至于那些后台工作人员,等我做到了Eilian那一步,自然会有人围着我转悠个来来回回。
刚走了两步,就被人喊住了,“郁岚。”
是叶行锋。
我乖乖地回过头去,恭恭敬敬地喊,“叶总。”
“又想溜啊?”他单手插兜,一步步向我走来。
“哪儿有……”我努力笑得面部肌肉不扭曲,“叶总说什么‘又’……”
叶行锋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训练课上,数你逃得最多吧?”
我立刻不言语了,他说对了。
但是,总要辩驳一二,“叶总,我这次不是要溜……是想去观众席看演唱会。”
“正好,一起吧。”他耸了耸肩膀,伸手搂住了我的肩向幕布的角落处走去。那里有一个小梯子可以直接通向台下。
我瞄了一眼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掌,唇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这个,我是应该看作是他为了看住我不再溜走采取的措施,还是应该看作他借机占我便宜吃我豆腐?
如果是后者,那我未免太自恋和玛丽苏了点儿。
在台后看台前和在台下看台前是截然不同的体验。
在我们刚刚融入到歌迷和观众中时,就觉得像是一大团声浪席卷着过来把我们淹没了个完完全全——夹杂着热气和兴奋度不断攀升的声浪。
而这一切热情的中央,就是台上的Eilian。
人的情绪,是能够传染的……当你周围每个人都在声嘶力竭热情洋溢到热泪盈眶时,就会有种被挟带着一起奔向舞台正中央,甚至对着他膜拜的冲动。
我站在那个绝好的位置,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随之慢慢地加速……这是一种很奇妙,很沸腾的感觉。
音响的效果非常好,耳边除了Eilian优美的歌声就是歌迷们激情的喝彩……
正在我有点儿意乱情迷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湿热的呼气。
一惊之下,我反射性地向后退了一步——脊背撞上了一处温热的坚硬,是叶行锋的胸膛。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环在我肩上的手,让我能站稳身子,然后又低头附耳凑近了来,“这些,有吸引到你吗?”
鼓膜被喧闹的环境震得发木,但是男人的低语还是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低喘了一口气,回看了一眼台上被众星捧月的Eilian,不加掩饰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低声笑了起来,笑声在嘈杂的环境和被作为背景乐的歌声下显得清晰无比,“你条件很好……但是我却听许总监说你对培训的课程很不上心,这可不行,郁岚。”
我咬了咬下唇,努力在他在我耳边吐出的一团热气中找到自己的差点儿迷失在这片暧昧中的思维,“……什么?”
叶行锋直起了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肯定地说,“成功给我看。”
——他的唇很好看。
我呼出了一口气,不管我能不能成功,至少,他成功了。
……
“Eilian啊,”沁怡认真地点了点头,“当时他超红的。所以岚哥哥你当时为了要超越他,才燃起了斗志……是这样吧?”
我端起一旁的沙梨汁喝了一口,点了点头,“是啊是啊……”
——是为了超越,也不全为了超越。
——因为,一个男人诱哄着挑逗着对自己说:“成功给我看”。
——果然,当时,还是太年轻了吗?就被这么一句话……
沁怡不依不饶地逼着我翻找着过往的记忆,“那岚哥哥你是不是‘王霸之气’一发,就打败了其他的竞争者,顺利地拔得了头筹?”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沁怡,你是狗仔队出身?”
“诶?”沁怡皱起了鼻子,“人家是好奇嘛……而且岚哥哥,我是在帮你回忆帮你记忆嘛。再说点儿好不好?”
……
自从看了Eilian的演唱会回去,我就去学校里办了休学手续,打算扎扎实实地重新认真地来过。
换句话说,我打算进入娱乐界了。
现在想想,叶行锋的眼光无疑是很好的——当然,这么说自己,会很不好意思。
事实上,一直到20进10,我都是顺利前行的。
虽然选出了前10名后,选秀活动就宣告了胜利收场。但是对我们这10个人来说,却是:
“战斗”刚刚打响。
因为公司不可能一下子推出去10个人,更不可能把10个人用同样的标准进行投资和宣传。
据一些前辈介绍,我们很可能分为三批推出:
如果能被公司第一批选中作为主推力捧的对象,就基本上已经确定了你的星途坦荡;
如果公司认为你还需要再训练一段时间再推出,虽然强差人意,基本上几年后做到一线的艺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如果公司把你放在了最后一批推出的位置——这基本上是心知肚明的半放弃了,之所以和你签约是为了圈定你最好的五年时间不被竞争对手抢去,但是公司内部的资源很可能在照顾了所有人以后,才来“眷顾”你。这样子的话,基本上就是被搁置起来了。
后来,方案出来了。
那天,许总监面带笑意地告诉我们,公司决定先成立一个三人组合,去试探一下市场的反应和接受度如何。
我听着她充满了平等精神和公平保证的发言词,唇边在微笑,心里却是在冷笑了——试探市场?为了后面的新人做准备?这些只是表面上的客套话,实际内容就是:公司准备力捧三个人,其他的人先靠后站。
3:10,百分之七十的淘汰率而已。
有人惶惶不定,有人坦然处之,有人拉帮结派……我倒是无所谓。
因为不是自夸,不管是论长相还是论实力,我都可以在这10个人中排在前5名;如果是长相和实力一起被考虑呢?
如果硬要说什么不足,我在舞蹈上始终表现平庸。
半个月后,Eilian的新歌发布会要在A市举行。
公司决定在这次新歌发布会后的演唱会上,把我们第一次推向观众。
我们出场时,是为了给Eilian的主打新歌伴舞。这首曲子请了美国词坛教父作词,全英文——公司是打算把Eilian推向欧美歌坛了,只是不知道能否成功。
拿到排演计划后,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我,Sean和Jessica三个人,明显是处在正中央的位置,甚至歌曲的高潮部分是我们来给Eilian唱和音。
这是一种表态。
一时间,聚焦在我们三个人身上的目光变得五彩斑斓起来。
如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应该就算是尘埃落定地宣告我即将是大明星了。
但是,生活总是喜欢给人们开各种玩笑,尤其是那些离成功仅有一步之远的人们。
整个排演我做的都很认真,就连自己不擅长的舞蹈都是倾力而为的——我想有一个美好的开端,然后是完美的成功。
但是,在抵达了会场做最后一次排演时,发生了一件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到的事情。
服装师拎着箱子过来时,大家都过去领自己的演出服。
但是我拿出来自己的衣服时,整个心都凉了——原定的银灰红三色的服装上被泼上了大团大团的墨绿色油漆……
我深呼吸一下,抖出了衣服——左袖子和左襟被剪成了褴褛的乞丐装。
周围人因为我的动作都聚拢了过来。
“Spark,怎么了?快换衣服啊……”
“天啊!”
“……快去叫许总监啊……”
“怎么办啊……这……”
“谁这么恶心啊……谁干的啊!”
我抓住衣服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心里却是一片越来越清亮的平静。
谁干的?无非是没有被选中前三位的失败者。
只是,为什么是我?
许总监急冲冲地赶了过来,“怎么回事儿?!……”她皱着眉看我手里的衣服,“不能穿了!”
我苦笑了一下,这种衣服……可以直接扔进垃圾桶了,连抹布都没法做。
“陈老师,”许总监大声喊着服装师,“备用装,拿来!”
服装师赶过来以后,脸色也白了,“许总,没有备用装……这套服装本来就是为了这次演唱会特意准备的,根本就……”
许总监狠狠地咬牙,“到底是谁干的?被我揪出来以后,必须严惩!”
我坐在那里,手里的衣服不知道是该扔下还是该继续拿在手中。
前几天看着我的各色目光,已经从嫉妒、眼红等情绪转化成了同情和幸灾乐祸。
正在一片慌乱中,换衣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追究谁的责任已经晚了,”叶行锋一边走过来一边皱眉说,“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如何应付两个小时后的演唱会。”
许总监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好在郁岚是中间的那三位,临时撤下来不会影响一开始排演好的舞步。”
……撤下来?
撤下来,就比第三批推出,还不如了。
公司明显是要在这次演唱会上把组合第一次推出去,失去了这个首发机会,谁还会给你第二次?
我咬了咬牙,还是没有冲口而出一声“不”字,只是……手心被攥得发木。
长达半年多的准备,在结束训练后一个人一次又一次地在空无一人的训练室里继续努力,多少次的晚睡早起,甚至放弃了的学业……
就因为一件,被蓄意破坏的衣服……
但是,我没有任何借口出口反对——公司自然要要求利益的最大化,哪里会顾得上我一个连出道都没有出道的新人?
Sean突然站了起来,把他手里的演出服递到我面前,低声说,“你穿我的。”
“你呢?”叶行锋挑起了一侧眉。
“我不上场。”他平静地说。
“真是令人动容,还没有组合在一起就已经感情这么好了?”叶行锋低笑了一声,“真是让我很欣慰。”
我摇了摇头,推开了Sean伸过来的手。
假慈悲吗?倒也合算,自己在此时必定不可能抢了他的出场机会,他这么作态,倒也显得大方和胸襟开阔无比。
哪里像我这般的难看……
“好了。”叶行锋拍了拍手,示意大家都散了去,“还有两个小时,咱们就这么聊天着过?该排演自个儿的排演自个儿的,因为这点儿小事儿浪费时间不值得……上台前的每一分钟对你们来说都是珍贵的,要是谁觉得自己的时间够多,以后就不用上什么台了。”
于是,一哄而散。
我轻笑了一声……就这样,被抛弃了啊……
“……郁岚,你跟我过来。”已经走到门口的叶行锋突然回头说。
这是一间很小的房间,但是一应设备却是齐备了再齐备,精细了再华丽。
叶行锋随手拉过来一张有着镶金边的椅子坐下,随意解释着,“这里是Eilian的专属化妆间,他的助理会提前一小时赶过来按照他的喜好布置。”
我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想说。
——都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你还对我说这种话做什么?明明是被放弃了的一枚死棋。
——不对……
我猛地抬起了头,看着叶行锋,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上场。”
——他既然带我来到这儿,必定是想要做出什么……
——不管是补救还是交易哪怕是付出成倍的代价,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不止是自己已经付出的那些努力,我想要……我想要站在舞台的正中央享受着灯光的聚焦和所有人的狂热注视……
——我想要成功,不止是给这个男人看,也要做给所有的人看。
叶行锋笑了起来,“这样才对嘛。刚刚你的反应太过于冷静,好像上场的机会对你来说是一种可有可无。”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近我,突然伸手按住墙壁,把我禁锢在他和墙壁之间,“真的要这次的上场机会?”
他的呼吸越来越近,带着一种甜蜜的隐秘的暗示。
我应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肯定地说,“是。”
他猝然松开了手,离开了我,眉间也带上了沉思,“好好好……让我想想,该怎么办呢……”
我一时气急:这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善后,就已经许下了承诺了。
他想玩儿空手套白狼?!
第三章:Sean
“你说的那场演唱会我有印象哦~”沁怡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惹得周围的顾客纷纷对我们注目一二。
我轻咳了一声,“沁怡,要冷静……那场演唱会你去看了?”
“没有,”她摇了摇头,但是随后立刻补充道,“像我们这种铁杆粉丝,必然是把你每次的出场视频都翻过来倒过去地仔细研习嘛……”
——不用这么夸张地用到“研习”这个词吧……
“……那场演唱会,你可是和Eilian一起出场的啊,对唱!特帅!……”沁怡闭上了眼睛,“……请不要打扰我,我需要回忆一下……”
我哑然失笑。
不过,倒还真是因祸得福了。
……
正在叶行锋在那间装潢得不比星级接待室差劲的化妆间里来回踱步时,门被人推开了。
率先走进来的是,Eilian——他精致的眉目在没有经过化妆师的巧手装扮下,也透着一股子惹人注意的光华内敛。
这是多年在舞台上浸润下来的一种天生做派。
“叶总,你怎么在这儿?是打算跟我同台演出还是打算做一回化妆师过过瘾?”他脱下身上的外套,身后跟着的经纪人早先一步地接了过去,然后引着他坐到化妆台前。
叶行锋笑了一下,“出了点儿小状况,正在你这儿躲着呢……”
说着,就三言两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Eilian听完后,歪了歪下巴看着我——这个动作放在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身上看起来略显得孩子气。但是,他做出来,却有一种恰到好处的相得益彰。
“是这个孩子吧?”他接过经纪人助理递过来的杯子,“模样不错,可惜了。”
……这种怜悯的语气……真是令人生厌。
但是,我只能赔上了一个克制到压抑,压抑到从容的笑容给他,以表现出自己该死的宽大胸襟。
Eilian呼出了一口气,用指尖揉了揉自己眉梢的发际,“那首你们给我和声的曲子,你唱的怎么样?”
“只能称得上熟练。”我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措辞。
“清唱一遍给我听听。”他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面上,一双黑亮的瞳孔紧紧地盯着我,不容许我一丝一毫地反对。
挑了挑眉,我伸出手来,打上了节奏。
结果,这次演唱会,是Eilian带着我一起上台的。
——几乎是我借了Eilian的光芒,一夜之间被娱乐媒体和歌迷们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也借此,确立了我在组合里主唱的地位。
所以说,是因祸得福了。
事后很久,久到“SJS”已经被人认可为亚洲歌坛里一颗大放异芒的新星,久到Eilian已经在欧美乐坛取得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奖项后,我才问及他当时为什么要对我施以援手。
Eilian笑着对我说,“带你上台,对我来说其实只是举手之劳,主要是你有那个资格让我带你上台……你当时是一个新人,被人推一把和被人拉住后腿,效果会截然不同。谁没有从新人那步走过来呢?”
他见我想要说什么道谢的话,就举起右手阻止了,“再说,那也是叶总的意思。不然,他不会带你去我的化妆间了……好了好了,你要是觉得还是过意不去,就在以后可以拉后辈的时候,拉一把他。”
那天,我看着Eilian离开我的背影,才知道……这个男人,能够在舞台上十多年地如日中天地站立着,凭借的不止是他的歌喉和舞蹈。
……
“后来呢后来呢?”沁怡好不容易从记忆中醒转了过来后,又用一种期待无比的目光看着我,“继续说。”
“后来啊……”我单手支住了自己的下巴,“后来就有了‘SJS’。”
“……啊……”她耷拉了下来肩膀,“不要这么简略的。我要听那种带着灯光带着灿烂和天使光圈的superstar故事。”
……哪儿有那么多传奇性的东西可讲,明星们在走下了舞台以后,也是身上没有光晕的平常人。
“走了走了……人家都要打烊了。”我拉起旁边的外套,示意沁怡该离席了。
女孩子很快从刚刚的小小失落中恢复了过来,“好~岚哥哥,我下次带‘SJS’最后那场演唱会光盘给你。”
“……你还有这种东西?”我随口接着。
“当然,我有你所有的影音资料。”沁怡自豪地说,“凡是跟你有关的东西我都有好好保存的。”
可惜,我并没有等到沁怡那张光盘。
而且,这次充满了回忆的晚餐是我在美国和这个女孩子一起吃的最后一次晚餐。
哦,不不不……不要以为她或者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天灾人祸的事件,事实上,我们都很平安,且……快乐?
这个问号,是折扣的意思。
两天后,我接到了小曾的电话,他带来了柏董的……命令。
让我三天后赶去天宇任职。
我有轻微的晕机,所以头刚刚靠上身后的靠背,立刻阖上了双眼,强迫自己入睡。
半睡半醒之中,记忆仿佛穿梭回了那个糟糕的夜晚。
是的……那次演唱会后,我跟着叶行锋离开了庆功会,而不是我的新队员们。
到底是喜欢,是爱,还是……什么?
我想,是一点点的诱惑和交易。
不可否认的是,我的确存了借由他上位的心理——上次的演出服事件,难道不是因了他一个表态我才能够有了和Eilian并肩而站的机会吗?
但是,到底,有没有,动心?
有。
只是,被打碎了而已。
飞机在气流的作用下,轻微地震了一小下——也许是我的错觉,每当想到那天的场景时,我总会不自觉地神经质。
好在,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我所要的新的开始,已经拉开了帷幕。
我没想到的是,柏少在见了我第一面后,就往我小腹上送了结结实实的一拳。
力道之大,甚至能让我感到他的指节透过衣料,直接打在了内脏上的灼热。
弯下了腰猛咳着,我觉得喉咙里全是一片热辣,“……柏少,你……”
柏少御冷着脸揪起来我的领子,上前两步把我按在墙上,坚硬的墙质硌在脊梁上,有点儿不舒服。
他冷笑一声,“你回来了?打算瞒着我多久?”
我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不知如何回答,“……什么?”
“你们都知道吧?”他轻轻地说,“我也知道……我知道你一直是我大哥的人,一直替着他照顾我,一直向他报告着我的一举一动。可是,我不在乎,你爱对他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因为我喜欢你待在我身边……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纵容到容忍你瞒着他的病情……”
一手按住了还在发痛的腹部,我又轻咳了两声,“柏少,你在说什么?……柏董怎么了?我只是接到了要回国的招呼……”
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想笑又像是很悲哀,“……哈……你也不知道?还真是混蛋……自以为是地安排着所有的混蛋……”
我伸手环上了他的背,轻抚慢拍,“不会有事儿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安慰了再说。
等到他平静了下来,我才知道柏董脑袋里长了一个“不速之客”的事情。
倒也真的难为他了——一贯都有人宠着惯着,突然一夕之间自己需要站出来给对方勇气和力量了……还不能表露出崩坏的迹象让对方有所顾忌。
如果早点儿知道,我就早点儿回来了。
我一边拿泡了热水的毛巾给他擦脸,一边继续着安慰,“少御,不会出事情的……”
他抓过毛巾在脸上胡乱擦了两下后,随手扔在一侧,别过去了脸,“我没有担心他……只是……只是你很久不回国,所以见到你情绪失控而已。”
我连连点头,不拆穿他的口是心非,“是啊是啊……我这不是回来继续任劳任怨了吗?”
柏少御这个人,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他被保护得太好,天生就带了一种让人去宠着他的暗示。而且,整个人纯净到纯粹: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这种人,即便是没有当时柏董给我提出来的交换条件,我也愿意这样子从我的角度保护着他。
不管是他五年前扇我那一巴掌,还是一个小时前揍我那一拳。
……
五年前,柏董准许了我离开“SJS”时,曾和我有过一次谈话。
他说,“照顾好少御,还有……我给你足够的时间,做到能掌管天宇——办得到的话,这次事件,我给你压下来,漂漂亮亮的。”
我当时一惊,“掌管天宇?”
“你没这个本事?”男人头都不抬地说。
“不是。”我斟酌着该怎么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我没有想过……不是,是为什么要我来做?”
“昨天救下来你的人,是少御。”他终于抬头看我了,眸子里是一片淡然到不在意的神色,“所以,以后,你跟着他。”
我恍然大悟,“帮他掌管天宇,是这个意思?”
男人点了点头,表达出了——谈话结束,契约生效的意味。
……还真是的,如果我对天宇没兴趣的话,怎么办?
还好,我很有兴趣。
Createsuperstar……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像那个男人一样……
……
等到这边儿跟我的木白大人报备了回国事宜后,我就得赶去天宇报道了。
柏董说在10点钟的股东会上宣布我的职位,现在已经快9点了。
在临出门时,我回过头去很认真地对抱着一桶冰淇淋看电视的柏少御说,“柏少,你刚刚说错了一句话……我一直是你的人……”
他含着勺子“嗯嗯”了两声,随意地挥了挥手,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得进去。
黑线……果然是任性得让人牙痒痒又舍不得下口咬的疲怠性子啊。
时隔五年,再次踏入天宇的大门……说实话,不感慨是骗人的。
地毯、电梯间、楼梯扶手、天花板上的吊灯……所有的一切都在改变。
小曾正坐在一楼大厅的接待处眯着眼睛看对面墙上的一幅幅海报——最左边的几个,还有我出道时的那张宣传海报呢……还记得当时,这里的海报还不是那么多。如今,已经排了好几大排。
他看满意了后感慨着转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我,“嗨~Spark!”
这个名字刚一出口,我立刻转身向电梯走去——开玩笑,刚刚整个大厅的人包括门口的门童都向他看去,我可不想被人立刻认出来然后弄得满室喧嚣。
盛极而坠,一向是被人乐于津津乐道的事情;何况,我当时是在“SJS”如火如荼的上升期突然隐退的,反而在明星所特有的星光外,平添了三分神秘。
毫不夸张地说,“Spark”这个名字,几乎所有对娱乐界有所耳闻的人都会知道。
倒不是自恋或者说我的影响力大,而是跟“SJS”后来取得的成就有关——两年前,这个组合解散时,是当之无愧的亚洲第一人气组合;而解散后的三位单飞成员所取得的成绩,也是堪称斐然。
只是,后来加入的Shawn肯定会不爽很久。
因为大家总会拿他跟我比较,而且因为我的离去,所以哪怕他做到和我同样甚至比我还要好的地步,仍然会落下一句“不如Spark”的评价。
没办法,他永远无法和一个已经离开娱乐圈的人相比。
而且,不管是原有的两位同伴,还是一直支持“SJS”的fans们,对他都会有意无意地排斥和反对……好像是,他占据了“原本属于我的位置”这种护短的心情使然。
我想,这可能是“SJS”最后解散的原因之一吧。
电梯“叮”地一声停下,机械的女声小声地传来,“11层,到了。”
我“嗖”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天宇的品味,什么时候这么让人……囧了?这要是大半夜地来这么一嗓子……
好歹公司里有那么多艺人歌手,再不济也能让他们一人录一句地按周按日期地放嘛。
……好吧,我这个想法也很恶趣味。
会议开得很有“柏烽炀风格”。
他简短地说了两句后,就直接说,“人事变动,总公司下调一位执行副总裁到天宇,郁岚。叶行锋三个月后调总公司,总裁由郁岚担任。”
参加会议的管理高层有很多都是认识我的,听到这句话后齐刷刷地看向了我。
其中一位副总裁张口结舌,“……太突然了,柏董,郁岚他还不到25吧?”
柏烽炀“哦”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我25岁的时候已经接手柏氏了。”
还没等大家接受了并消化了这项任命,他又紧接着说,“就这样,三个月内完成交接任务。”
底下的人一片小声的嗡嗡,持续不断。
叶行锋站了起来,隔着中间的一个座位,伸出手来跟我握手,“合作愉快。”
笑容真诚,掌心温暖干燥。
但是,他这么一表态后,嗡嗡声倒是很快地平息了下去。
公司是柏烽炀的,他哪怕说把公司给自家那位对商业毫无兴趣且毫无天分的小少爷,又有几个人能提出来反对?
我回握了叶行锋的手一下,强逼出来一片平静,“合作愉快。”
亲自宣布人事变动来凸显出对我的重视和对这条调动命令的不容反驳后,柏烽炀匆匆离席了。
至于我要怎么接手这个摊子,他完完全全扔给了我来独力解决。
不过,我能确信的是——如果我拿不下来的话,他肯定会让我悔恨到自己怎么不在这五年时间里再多啃点儿大部头的书和再多点儿社会实习。
叶行锋笑着看着男人离开了会议室,拍了两下手,“好了,言归正传。我们先向新总裁介绍一下公司的现状和大况,如何?”
我欠了欠身,礼貌微笑地看着在座的每一只老狐狸,“这样子太费时间了,我在来之前已经看了有关资料,这样吧,由我来提几个问题,如何?”
——想必,他们都在想:不过是一个只会唱歌跳舞的小子,指不定靠了什么龌龊手段才爬上的这个位置……
不过,等我提问了以后,不知道还有几个人还敢有这种轻忽的态度呢?
等叶行锋宣布了会议结束后,在座的一干天宇高层几乎每个人额上都多了一层细汗,我想,和我刚刚的逼问没什么关系的。
应该……没关系吧?
我收拾了手旁的文件夹,起身,然后微微鞠躬,“那么以后,就请大家多加照顾了。”
“郁总客气了。”
“都是为公司效劳嘛,说什么照顾不照顾的……”
“应该是请郁总多加照顾……”
……
我微笑着连连点头附和——郁总,好像听起来比Spark好听,对吧?
因为东西收拾得早,所以我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
在出门的第一瞬间,才明白原来丢下一屋子人后自己一副大将风范地先走出去……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怪不得柏董走那么早。
一边胡思乱想着不靠谱的话来平息有些加快的心跳,我一边向电梯走去——说不紧张是骗人的,毕竟我刚刚面对的人中拉出来任意一个,都是在往日里可以随意呵斥我的高层管理。但是,这种紧张带来的感觉和掌控一家公司的满足感,很好。
刚刚走到电梯门口,身后就伸出一只手,按住了开门键。
手指修长,指甲边缘圆润,看出来主人很注意保养。
我头都没回,等电梯门打开后一脚踏了进去。
“你一直很优秀,”叶行锋走进电梯,按上了关门的按钮……可怜他身后的同僚,只能去等下趟电梯了。
“谢谢。”我轻声说,态度不卑不亢。
“我最喜欢你的一点,就是你善于抓住身边的每一个机会……哪怕是很微小的转瞬即逝,都可以成为你爬上来的契机。”叶行锋好像并不在意我的刻意疏远。
“谢谢。”我依然千篇一律没创意地回答他。
他笑了起来,“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机械女声再次响了起来,“6层,到了。”
我在心里吹了个口哨:好正点的打断。
等到叶行锋走出了电梯,回头等我出来时,我伸手就按住了关门键,“叶总,说笑了。”
然后另一只手按住了1层。
我还要回去催木白大人的稿件,另外安排他以后的经纪人编辑人选,没空跟叶行锋在这儿回忆旧情。
五年,他欠我一份道歉。
所以,我不打算原谅他。
在他做出……把自己情人送到别的男人床上这种事后。
“1层,到了。”
该死的,我一定要人换了这电子音。
刚刚走出电梯,我就听到门口处一阵喧闹。
抬眼望去,是一群记者簇拥着一个人而来。
随意地看了一眼,进门的是一个男人,带了墨镜,因为距离较远所以看不清他的长相。
不过,好足的人气,能让记者追到公司大门还不撒手。
不知道我如果没有半途退出娱乐圈的话,会不会做到这一步?
我漫不经心地向门口走去——一身黑色衣服和公文包,这幅打扮相比没有人会和五年前充满了英伦贵族风的Spark联系起来吧?
何况,我已经不再年轻。
心不在焉地走着,我因为这种类伤感的情绪弄得没心情去看进门的这个男人到底是哪位明星。
反正,都是我家的艺人,暂时擦身而过的错过又能如何?
但是,我预期的“擦身而过”没有降临,手腕就被人抓住硬扯进了对方的怀里。
可怜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有看到,就被一个男人用力地抱住了。
……拜托,不要抱得这么紧,好歹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吧!
正想挣开这个莫名其妙的拥抱,耳边传来了一句轻语,“……你……回来了。”
“……Sean?……”我听出来熟悉的声音后,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岂料,不喊还好,喊出口后被抱得更紧……真要命,我甚至听到了自己肋骨的哀鸣。
“等等……你松手……我……”我一句完整的话还没有说完,被这一景象刺激到的还未散去的记者就充分发挥了他们的职业本能。
眼前,一片闪光灯。
作者有话要说:莫离
【aman.86】小离,乃有反攻的时候吗?
【fengyuedanxiang】小离,你反攻了吗?
【水晶平】莫宝宝有没有反攻过腻???(咳咳~那个啥,其实俺素想问——沈boss有没有被压倒过啦!!!)
莫离:……无可奉告。
夜某:其实这种问题很不好回答的,因为回答者无论如何回答都会被怀有不同目的的提问者YY成自己想要的答案……比如说回答“有”,支持沈BOSS总攻的一定会认为这是小离在欲盖弥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比如说回答“没有”,支持沈BOSS总攻的一定会欣喜若狂地勾勒出美好的滚床单画面的……
莫离:【忍无可忍】为什么“怀有不同目的”在你那儿就全成了一种目的?!
沈毅梵
【麦芽·夜色】沈毅梵怎么让他的兄弟们知道自己是同志呢??
沈毅梵:其实没有必要刻意表露,同性恋和异性恋都是一样的正常人,如果真正能称得上“兄弟”二字的,应该并不在乎这个。
【矽矽·诱惑】沈小白7年间自己怎么过地(应该知道我在问啥吧)
沈毅梵:……你是想问我的出轨对象是我的右手吗?
齐天远
【Lujingamely】齐天远TX,在众多弯男中,乃是唯一直的,有老婆孩子的,于素,乃是如何不被几位大帅哥诱惑的?
齐天远:【感慨】老婆教育得真好啊!
齐朵朵
【米欧·夜色】齐朵朵童鞋日后长大了会是一个终极腐女吧?
洛夜:齐朵朵童鞋的目标是她妈妈,加油吧!
【德古拉·诱惑】齐朵朵小盆有更喜欢妈妈,还是更喜欢爸爸,还是其他??
齐朵朵:我最喜欢你~
洛夜:喂喂——不要对所有人都这么说!
D
【香蕉的怨念】D会有归宿么?其实您这儿子俺也很关心……俺小众了……黑犬
洛夜:D,你会有归宿吗?
D:【翘着腿坐在他的豹纹沙发上,紧身的皮裤勾勒出腿部的线条,优美中带着力度。手中摩挲着一支马鞭】我的归宿,不就是夜色吗?
【Lujingamely】关于D的,不太明白D认识小白在前,还是认识苏南在前,但素还是要问D,苏南和小白在乃的感情生活里都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乃对他们的感情又有什么异同?
D:认识少爷比较早……嗬嗬嗬~漂亮的优雅的像是瓷器一样的少爷啊……剩下的两个问题,怎么回答呢?我都很喜欢他们的,可惜……都不是我的。最大的遗憾就是……【指尖绕着鞭子柄】没有用我的宝贝儿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果然是我心太软了。
【mayokid7】大大,能不能说说D的故事捏?从一个老师转变为调教师,有内容可八的噢!
洛夜:问我?嗯……能!
su:没了?!
洛夜:她问我能不能嘛……
su:……抽打你
林业&林洛见
【独自漫步】林sama当初为什么会和洛见OX呢??????
林业:生理需求
【猫】林业大人抱洛见时是啥心态?
【susan_xjr】俺要提问!!!林业SAMA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抱自己的弟弟的???
林业:成就感
【yanwillh】林大sama和洛宝有没有奸情~~
林业:【微笑】我们有亲情
【矽矽·诱惑】洛见和林业SAN做的时候是几岁~什么情况洛见必须回答啊~~~~~~~~
林洛见:……呃……几岁?……忘了诶……【扭头问林业】大哥,是不是我16岁那年?
林业:你要是实在想不起来,我很乐意帮你回忆。
林洛见:【干笑】不会的不会的……呵呵呵呵呵……那个,16岁,好像是因为考试压力太大——我数学刚刚及格那次。
苏南:【问林业】……你确信你们俩是亲兄弟?
林洛见:对啊
苏南:【抓狂】那怎么会有这种对自己弟弟下手的混蛋!
柏少御:……默默地排
柏烽炀:少御,不要把论坛习惯带到这里来。
第四章:S&S
“兰花儿,你可真是……哈哈哈,笑死我了……”
深呼吸再深呼吸,我不断地提醒自己,对方是柏少,切不可对他的玩笑话认真。
“……我大哥说,你比叶行锋当时接手天宇时长进多了:一个把绯闻玩儿到他身上,一个把绯闻玩儿到自己身上……啊哈哈哈哈……”
我颇为头疼地看着坐在我对面的Sean——这人的脸色正随着我接电话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难看。
——喂喂,搞什么嘛?!要脸色变黑的人,应该是我吧?!
……
几个小时前,我被对面这只猪勒紧在怀里,挣都挣不开,眼前又被闪光灯晃到一片白茫茫。
气急败坏之下,我一膝盖顶上了他的……呃,身体正中间的某部位,“……猪,松手啊!你他妈想上报纸头版头条?!”
凭心而论,我那下子顶的并不重,毕竟是认识了七八年的……朋友嘛,还是要手下留情的。
他果然松开了手,一把手把我拉在身后,看了一眼已经冲破了门口保安阻拦冲进来的记者们,不由分说地就拽着我往一楼大厅西北角的小侧门快步走去。
“……你放手啊……你要拉我去哪里?”我觉得自己被他抓住的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黏黏的感觉,居然还不令人讨厌。
“逃走啊,难道你想被人堵在这里?”他的声音仍然是那种略低的男中音,刻意压低的声线中有着隐约的华丽。
“……为什么要逃走?”说话间,已经被他拉着穿过了整个大厅,向地下一层的车库奔去,“不是,是为什么我要逃走……也不是……奚仲恩,你到底想做什么?!”
“带你离开。”他理所当然地说,然后用力拉开一辆黑色别克君威的车门,把我塞了进去。
……我无言地黑线地爬进副驾驶座,判定出这人明显处在久别重逢后的亢奋状态,摆明了我说任何话他都不会听进去。
于是,就这样子被他带到了他家里。
“还没吃饭吧?”他换下外套后,就去拿客厅角落的电话机。
我无力地坐在大地毯上,背后靠的是一条米白色的皮质沙发,呆滞地看着男人的动作——为了表达诚意,你好歹也亲自下厨做一顿嘛,而不是打电话要外卖……
等到他要的披萨到了以后,他就取来了啤酒,和我面对面地席地坐在地上,丝毫不顾及披萨盒子下铺的是上好地毯。
“Sean,”我晃着手里的啤酒罐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选择什么话来开始彼此间的聊天“……那个,最近还好吧?”
我知道他自从“SJS”解散以后,就一直在走音乐加电影的发展路子,最近半年来才开始接一些电视剧的演出工作。
“很好。”他轻声说。
——喂喂,不要把这两个字说得这么缠绵悱恻百折而回好不好……
我怀疑自己最近因为精神一直太过紧张,所以导致判断失误。要不然,怎么会一直觉得他一开口说话就是粉红色的漂亮泡泡?
正在我们都沉默着不开口说话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柏少御的。
我按下接听键的时候,下意识地对着对面的男人解释,“柏少的电话。”
——真要命,我为什么要对他解释这个?
男人的脸色,居然随着我说出口的这句话变得有点儿不好看起来。
——搞什么嘛,要脸色变黑的人,应该是我吧?!
那帮子记者果然一个个都堪称“神速”二字,短短几个小时,各大门户网站的娱乐频道上已经铺天盖地地挂上了我和Sean拥抱的照片——照片中的我,完全被他搂在怀里,所以看不大清楚相貌。
想来,第二日的娱乐报刊上,就会配着这些照片开始做出纵深的报道和无端的猜测了吧?
我一边皱眉想着这些事情,一边听柏少在电话里心情颇好地开玩笑一边看着对面的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上帝耶稣玛利亚,为什么我感觉到自己是被夹在中间的那一个?!
“……行了,”柏少终于在口头游戏上玩儿到尽情后,准备“鸣金收兵”了,“你也别太在意……”
——那你也先别笑得这么开心再说。
“……我大哥又没生气,只是唇角勾了勾……”
——他能生哪门子气?他那“勾了勾”的唇角必然是看到你一脸幸灾乐祸的得色后的满足微笑。
“……新官上任三把火嘛,你出了绯闻还能照顾一下自己旗下的艺人呢……”
——我要辞职,而且不给你找接任的经纪人编辑了。
“……何况那些照片很不清楚的,根本看不出来是谁……哦哦哦~好想去给那些娱记们爆料啊……”
——我好想挂电话啊。
“……好了~拜拜,郁总。”他又哈哈大笑起来。
“……拜拜,柏少爷。”我有气无力。
“他是你什么人?”装作专心吃手中披萨的男人貌似不经意地问。
可惜他撑在地毯上的手指紧紧地扣了进去,显示出他对这个问题的在意程度。
我放下手里的啤酒罐,伸手又拿了一块披萨咬下了一小口,“老板,只是老板。”
如果是旁人问我这个问题,我肯定会说什么“你以为呢?”、“你觉得呢?”这些模棱两可的答案。既然他们喜欢臆测我通过不正当的龌龊手段,比如爬上老板的床,来坐上天宇总裁的位置,那就随他们这么想去好了。
反正,又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但是,在面对Sean的时候,却不愿意这样子说,不愿意他也那样想我……
毕竟是,曾经的同伴,曾经在一起打拼过、嬉闹过、并肩而立过、摘取荣膺过的……队友。
是朋友。
他听了我这六个字后,神情明显地放松了下来,低声说,“我相信。”
但是,我心里却有点儿发涩起来:原来,你也那样子想过,是吗?
Sean像是突然之间找不到什么话对我说,半天后,才带了点儿抱怨地问,“当时……我是说你退出组合的时候,为什么不事先前打声招呼?那么突然……”
我只能回答,“的确很突然,我当时……也没有想到。”
难道要我回答“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当作交易物送上一个秃顶男人的床,所以柏少‘英雄救英雄’后,就替我做出了退出组合的主张”?
他低下了头,“……而且,一走了之,联系都联系你不上。”
我也沉默了,轻声说,“抱歉。”
毕竟,在那种情况下退出组合又退出演艺圈,实在不是一件荣光的事情……突然之间离开自己熟悉无比的舞台灯光和同伴,对我来说,又何曾容易地适应过?
只好,用这种近乎懦夫的行为来逃避了。
Sean一直是走“硬派风”的,舞台塑形也是完全的男人味儿十足。当然,这和他本身的气质也有关。
那会儿,他是“SJS”的队长,为人行事都需要全盘考虑,比我和Jessica又多了一份责任在其中,所以,现在他即便是沉默着,也有一种让人忽视不得的气场笼罩周围。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我翻出手机给公司的宣传部经理打电话,让他把我回天宇的消息和我的职位发布出去。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随意塞到衣兜里,“Sean,你都出道这么多年了,平时面对记者时应该知道该注意什么地方。还好今天是我……不然被记者们乱写了会很麻烦的,毕竟你主演的电视剧刚刚杀青,现在来不得半点儿负面报道。”
直到回到了自己家里,我唇边还是带着微笑——旧友故知相逢,的确是一件乐事。
而且,想到他带了些许惊喜的表情问我“你知道我演的电视剧”时,就忍不住想要发笑:一个总是以沉稳示人的男人脸上偶尔露出孩子气的表情,实在很是可爱啊~
作为公司的准总裁,了解手下艺人的动态是必须要做的功课吧?至于……有这种惊喜的表情吗?
打开冰箱门,刚刚随手取出来一瓶喜力,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走过去按下免提键,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心情很好地说,“hello~”
“岚哥哥!”是沁怡。
轻笑了一声,我看了一眼对面墙上的挂钟上的时间,“早啊,沁怡。”
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她连客套话都不说,就直接兴致昂扬地问我,“岚哥哥,你见他了?”
我心跳慢了半拍——她说的是……叶行锋?……不可能,我根本就没有在沁怡面前提到他……难道是“她”……
“……什么?”这时候,装傻充愣是最好的选择。
“哎呀,就是Sean嘛,你见他没有见他没有?”沁怡并不知道我重新回到天宇,而且即将出任总裁的事实;如果她知道后,估计就不会这么问了……
“见了。”而且刚从他家回来。
“啊——我圆满了!”沁怡在电话那端又蹦又跳,完全不顾及到女孩子的形象。
不过,话说回来……她曾经……有过形象吗?
“我记得我还有之前和Sean还有Jessica的合照,要不要去找了他们签了名送你?”我突然想起来沁怡可是“SJS”的死忠fans……怪不得听说我见了Sean后,这么兴奋。
果不其然,电话那端传来了一声明显的倒抽气声,“……岚哥哥,我每天都比上一天还要爱你。”
我被她逗乐得不轻,“得了,你就会耍嘴皮子……嗯,那你有没有回礼?”
“有的有的!”她忙不迭地表态,“我刚寄过去了……”
“什么?”我随口问着,没想到这丫头还真的有礼物送我。
“……保密,不告诉你!”她愉快地说,“对了,我一会儿email给你好东西,嗯……很好很好的东西哦……”
“嗯,”我应声着,还不忘提醒对方,“你该去上课了吧?现在都快9点了。”
第二天下午回家后,我接到了一个航空快递,寄出地:美国。
一边拆包装,我一边挑着眉想:这个就是沁怡说的礼物?
拆开后,是一个碟盘。
席地坐在地板上,我把光盘放进碟机——席地而坐这个毛病还是当时做艺人时留下的,那会儿我们常围拢了一圈去看排演记录带和现场视频,还有一些前辈的成名MV和演唱会。有时候还会一起看电影,包括恐怖片……
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种坐在地上看电视的习惯;甚至两年半的大学生活和两年半的出国学业都没有改变得了这个习惯……
看了十分钟后,我不禁哑然失笑——这个视频就是沁怡之前提到的“SJS”最后一场演唱会嘛,她说了要给我看那个。
真是的,我想看的话,可以去公司直接拿啊,根本用不着她千里迢迢地这么寄过来的。
不过,消遣性地来看看,也是一件很放松的事情。
这场演唱会,说白了就是一场告别歌会,所以整个现场的气氛几次都被推向了伤感的将至未至。
我坐在地板上,带着点儿仰视地看着屏幕地的影像:三个人站在舞台上,即便是没有灯光照射时,也是光彩逼人的炫目,而且带着一种强撑着错觉。不……不是错觉,连一向大大咧咧活泼无比的Jessica几次眼圈都红了……
——傻妮子,不知道你睫毛膏每次都会涂得很重?万一哭花了多难看?而且,即便是防水的,被泪水打湿了以后,眼睛也会感觉不舒服吧?
一首歌接着一首歌,是按照时间的倒序来演唱的。
从我不熟悉的新歌到当时一起演唱过的歌曲,我维持着一个姿势看着他们在舞台上拿着话筒一首首地唱着那些也曾经被自己唱出口的旋律,突然间就……
恍如隔世。
电视里的影像和自己之前开办的演唱会的记忆重合在了一起,那些沉浸在灵魂深处的激情和热度慢慢地复苏……我甚至感受到了久违的战栗——那些每当演唱会或者现场show开始之前兴奋的战栗,像是可以倾听到血液奔流过血管带来阵阵轰鸣的战栗。
当演唱会进行到最后阶段时,不知道是从歌迷席的哪个角落开始,一声声的“Spark”渐响而起,并且很快地感染到了所有的观众。
整个会场人声鼎沸全部汇成了一个单词——“Spark”……
我坐在哪里,眼角处开始酸涩起来……我以为,我以为我一个早已退出娱乐圈的人,一个早已经被打上了过气明星的标签的人,理所当然地会被大家遗忘在记忆深处的角落里……
可是,还被人记着……
记忆,有时候,是一种幸福……
我深呼吸了两口空气,强压下了这股子翻腾不休的感动,但是还没等我完全平息下了这场突如其来的伤感,那首《时·刹》的旋律就响了起来。
然后,在熟悉的前奏中,我看到一身亮皮黑衣的Sean握紧了手里的话筒,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着,“……谢谢大家这么长时间以来对‘SJS’的喜爱和支持,这是我已拥有的人生中最值得珍视的财富……不管如何,这么多年能有大家一起陪伴而来,了无遗憾……只是,我现在……只想和那个人同台演奏一次!”
他说完后,把手里的话筒递向了观众席。
底下的人又一次沸腾成声浪地喊出了那个名字:“Spark”。
Sean收回了话筒,扯出了一个看上去有点儿落寞的笑容,“……没错……”
这两个字刚说完,他就扯下身上的吉他,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周围的声浪立刻被他这个举动震到沉寂,连《时·刹》的前奏都停了下了,整个演唱会上只能听到巨大的撞击声和破碎声……
三下,他狠狠地砸了三下……彻底宣告了手中吉他的报废。
然后在一片寂静中,再次抓过来话筒,几乎是吼出来了《时·刹》的第一句……没有音乐,没有和声,没有伴奏……只有他的声音。
在这句歌词将落未落的最后,我明显地听到了一声被压抑的呜咽。
是Jessica。
然后……整个演唱会会场内的歌迷全部随着Sean吼出了那首歌……好好的一首白金单曲被他们唱得七零八落支离破碎……
我慢慢地放平自己的身体,平躺在地板上……有点儿凉的触感从背后皮肤的表皮一直传达到神经再到心脏的最底层。
——好样的,Sean,你终于把我玩儿到哭了……
还有,小曾个笨蛋!明明是在最后一首歌前砸碎的吉他,偏偏说什么唱完了最后一首歌……搞得我都……我都没有什么心理准备才会这样子的泪流不止——一定是这个原因的……
好不容易平静了心情,我努力维持住一副淡然到不行的表情,起身退出了光盘,走回书房去开电脑。
总要找点儿什么事儿做,才好纾解一下刚刚那种像是被人攥住了心尖的伤涩。
十分钟后,我不顾沁怡可能在课堂上的事实,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拨通了她的手机,“陈沁怡!!!你给我解释清楚email给我的是什么玩意儿?!!!”
“哦,那个啊~”以往甜美的声音现在在我耳中听起来简直让人头疼无比,“SS,就是基于前几年的当红组合‘SJS’中的Sean和Spark而衍生出来的CP配对……”
我额上黑线垒着黑线,青筋摞着青筋……该死的,我要的不是名词解释,而是为什么整个附件包打开以后全是什么《[双S]同人文》和什么《JQ大揭露[附图文+照片真相]》,等。
最起码要告诉我……JQ是什么意思?!!!
第五章:Jessica
面前的电脑上图文并茂,房间内的空调保持着宜人的恒温,我却带了莫名的火大试图跟越洋电话那头的女人讲通道理,“……沁怡,你误会了,我们是纯正的友情关系!”
电话那端的女孩子得意洋洋,“岚哥哥,你骗得了全天下也骗不了同人女,骗得了耽美狼也骗不了你自己……”
“停停停!”我严词地坚决地对其这种不靠谱的言语进行制止,“你在胡说些什么啊?难道非要逼得我承认和Sean之间有什么不直的关系……”
说到这里时,我突然想到自己本来就是不直吧?
然后,就突然间无语了。
沁怡呵呵直笑,“岚哥哥,是不是顿悟了?是不是多年来的猛然回首,才发现真爱原来就蛰伏在自己身边?”
我哭笑不得,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拖着鼠标往下慢慢翻看,“……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Sean是我的队长,是同伴,是朋友……”
沁怡轻咳了两声,止了她一开始就接连不断的窃笑,很认真地说,“先看看再说嘛……岚哥哥,你和Sean可是我同人女入门的引路者,怎么看怎么都有奸情的……上节目时有刁钻问题他替你回答,现场show时最后一个曲子一定要举高了你的手唱,记者提问时总是说偏袒你的话,杂志平面照时也总会搭着你的肩膀……哎呦哎,你知道不知道,当时很多人喜欢‘SJS’就是喜欢你们俩站在一起的感觉啊……”
我一张张地翻过去照片和视频截图……除了那些一看就很危险很诡异的同人小说没有看,剩下的全部一一细看了,耳边还有沁怡越说越兴奋的语调。
说实话,看了以后的第一个感觉是感动。
按精确到日期的时间,只要有我和Sean同时出现的镜头或者场景全部收集排列好,有注释有说明甚至有配上当时的场景再现和附录台词……这些看过去,有一种被珍惜着和被喜爱着的美好。
——只是!!!如果没有一堆粉色的心围住我和Sean以及旁边加一些暧昧十足暗示非常的语句的话,我会更感动的!!!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完全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这些资料,倒还真是有点儿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暧昧里来暧昧里去的感觉……
因为,尽管我不是同人女,但是我是gay。
只是,照片图像上的两个男人,一个一脸意气风发的年轻活力,一个一脸沉稳有度的风范卓然;一个栗色碎发精致面孔贵族风十足,一个纯黑短发英俊容颜颇有大将之风……
而我,已经不是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
慢慢地仰躺在地板上,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被随意地扔在一侧,我眯着眼睛任由烟灰从指尖的香烟上落在我的颈间脖侧还有光洁的地板上。
已经……五年了,这些时间,足够不足够得沧海桑田?
五年前,我不抽烟,不喝酒,注意保护自己的嗓子和歌喉,在排得满满当当的通告中也要挤出时间努力维持足够的睡眠和陪地下的情人;五年后,我抽烟,会喝酒,绝对不会踏足KTV一步K歌,满脑子都是商业案例和经纪手段,很久没有情人和严重缺乏畅快淋漓的性爱。
至少,已经物非人非了。
我清楚地知道,我是郁岚,可以是伽蓝,可以是郁总,但是……不再是Spark了,而且永远回不去了。
五年来,放弃了的和得到了的,都有什么?
至少,在感情上,我的收获是0。
我确信自己因为太久没有情人的陪伴,所以看了那些图像的“JQ”后,居然心中开始压抑不住的蠢蠢欲动……该死的,果然是太久没有碰过男人了吗?
被吞进咽喉处的烟雾在褪去了薄荷味儿的遮掩后,是不可忽视的烟熏火燎的苦涩……我想:这些迹象,这些他对我那么关心那么在意那么维护的举动,当时的自己就怎么迟钝到毫无知觉呢?
到底是……是身在其中的不自知?是现时的属于老男人的自作多情?还是当时自己的所有有关感情的那部分心神都放在了叶行锋的身上?
不管是哪个来做答案,不可否认的是:都已经过去了。
明天有分部门会议要召开,要对新一轮的宣传策略进行审批和核准,要对商业化、偶像化、实力派等等等等之间找到均衡点。
一骨碌爬了起来,我准备去冲澡然后休息,一边走一边对自己说:郁岚,那个舞台已经不是你的了,你已经从台前走到了台后,包括心境和年龄。
所以,冲完澡准备入睡时,我已经能坦然对Sean……不,是奚仲恩发来的“晚安”短信,以一种坦然淡定的心情来面对了。
等到主持完了以小组姓氏讨论的一次非正式会议后,我疲惫地把自己丢在办公桌后的转椅上——难道才25的年龄就已经打拼不了了吗?还是说昨天一晚上的失眠影响?
好吧,这两个答案哪一个都不是我想要的。
正想休息一会儿,然后敢去公司的餐厅里吃完工作餐后去继续工作,我突然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沁怡的要求,于是拿起了桌子上的内线电话。
半小时后,Jessica一身休闲装走了进来。
时隔五年未见,她原先的波浪卷发已经变成了中分的长发,染成了深棕色的发丝衬得她皮肤更显白皙。
“s……”她刚刚做出了一个口型,立刻反应迅速地改口喊做“郁总。”
我微微一笑,示意她随意坐下就好。然后取出来一张照片,“缪,我找你只是小事一桩,有个朋友拜托我拿到你的签名。”
Jessica原名是缪颖,自从组合解散后,她这个名字也被大家所慢慢接受。我这么叫她,除了表示对她单飞所取得的成就的尊重,还在刻意营造一种同事的关系。
她爽快地拿出笔,接过来照片后在影像中的她下面签上了“爱你,Jessica”的字样,然后交还给我,“岚,现在要是有我们三个人在五年前的合签照片,可是可以在网店卖一个大价钱哦~怎么样?要不要和仲恩、还有我一起伪造这个挣笔小钱?”
我哈哈大笑,“好啊,GB的新一代影后还需要这点儿零花钱的话,我不管是作为昔日同伴还是现任上司,都要大力配合才好。”
她也笑了,“我错了……说错了,应该是现在我们三个人的签名更加值钱吧?”
果然和旧友相处起来最为放松,和Jessica三言两语交谈后,原本有点儿委靡的精神很快就恢复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爽朗着,带着惯用的小聪明,但是恰到好处地不使人反感。
clever,且cute的女孩子……也许,是女人。
闲聊了几句后,她就邀请我一起去吃午饭。
我略一思索,就同意了。
要了D套餐后,我和Jessica找了一个最偏僻的角落一起吃饭。
她拿起一杯柳橙汁,无名指上带了一个宽面素戒被鲜亮的黄色衬得熠熠生辉,“来,cheers~”
我无奈地拿着手里的咖啡跟她对碰,“好歹也开瓶champagne再来跟我cheers嘛。”
她喝了一大口,甩了绥上的头发,“我们谁跟谁,不玩儿这种形式主义……”说完,冲我眨了眨眼睛,“岚,要不要借绯闻也炒作我一把?同是一个组合的,可不能厚此薄彼嘛。”
不知为何,被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种心里最隐秘的东西被看透的感觉,急忙低下头用银勺搅动着咖啡,“……可以啊,来个拥抱就可以了?”
“哈哈……我可不想被奚那个笨蛋拿眼刀甩得遍体鳞伤。”她又把玻璃杯拿过来跟我的咖啡杯轻撞。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半天后才说,“开玩笑了吧?我们三个是……”
“好啦,好啦,”她耸了耸肩,“岚,你多年不练,转移话题的本事可是大大降低了。想当初,我们三个可是全靠你转移记者提问的视线呢~”
我但笑不语——大概是组合里只有她是女孩子的关系,我和仲恩一向很乐意照顾她,凡事也是不牵涉到原则性问题都是听之任之,包括她当时借和柏烽炀的绯闻扩大组合的影响力。
饭吃了一半后,她突然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对我说,“奚现在在外地赶一个电影的结尾,那天回来是他抽空违反原则回来的……”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并且在那个披萨刚刚吃完后,就催着人去赶飞机了——开玩笑,他现在可是在给我挣钱,不卖力怎么能行。
“不过,岚,等他回来后,你可要小心。”她愉悦地眯起了眼睛,修整细长优美的眉尖在发丝的映衬下更显得完美无比,“那小子可是记挂了你五年了。”
我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她说的话怎么着都透着一股子暧昧劲儿,这该不是我理解错误吧?
“我也记挂你们。”随便打了个马虎眼,我就想逃避开这个话题。
可是她却不依不饶,“呐呐……我对你说一件事情好了。你当时退出组合时,可是直接召开了新闻发布会,然后人就跑得没影儿了。你知不知道奚那家伙知道了这个消息后,直接冲上去了13层叶总的办公室?”
我沉默不语,努力体会她说的每一句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时他们在办公室大吵了一顿……直接顶撞叶行锋啊!……当时整个楼层,连保洁人员都不敢近前一步。一个要退出娱乐圈,说什么干脆解散了SJS好了;一个要封杀奚仲恩,说什么三天内让他彻底接不到一个通告三个月内让他彻底消失……”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子——这人,太胡来了!
可是……他明明不是这种急性子啊……
Jessica摇了摇头,长出了一口气,“我在门口,听着里面的争吵声都快昏厥了。不知道怎么劝俩人,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表态和奚一起退出SJS……好在,柏董正好有事来天宇……那是,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叶行锋……”
“……仲恩呢?”我想了又想后,还是问了出口。
“柏董倒没训他,也没说封杀什么的话。就是对他说,‘郁岚总有一天要回到天宇的,你自己要退就退’……啊,柏董当时超帅的啊啊啊!不愧是被我选中的搞绯闻的男人……然后对叶总说,‘别以为天宇姓叶,只要我在一天,天宇就是少御的,你自己掂量清楚了再决定封杀人,别玩儿到最后把自己封杀了’。啧啧……要不是柏董,奚肯定就惨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去看玻璃窗外的天空,“柏董对仲恩,说了不止那句话吧?”
Jessica愣了以后连连点头,“对啊对啊,岚你真聪明。他最后对我和奚说,要辞职等钱给他赚够了再说……所以,奚这些年才一直很认真地工作啊~连带的叶总也不好难为他。”
她伸出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好在,你现在顶替了叶总……岚,你是我的圣母玛利亚。”
我嘴角抽搐地接受了她的赞美。
送了Jessica去辅楼制定她的下一季度计划,我单手插着兜地往自己办公室里走。
跟她说了这么一席话后,非但没有感到轻松,反而又增加了一层重负……现在想想,Sean……不,是仲恩那时,对我的好,的确体贴到能让当事人毫无局促感地接受。
在按下电梯按钮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个细节——以往,只要我和他一起搭乘电梯时,他总是会在我进门的瞬间伸出手按住门;还有,在一起乘坐车子时,他总是会用手掌垫好车门上缘……当时的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没有注意到这些举不胜举的小细节?
随手扯松着领结,我的指尖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一个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的演艺事业而愿意……
“小岚,早。”突如其来的男中音,打断了我愈发纷乱无序的思绪。
我整好领结,礼貌地回笑,“叶总,这都大中午了,早不到哪儿去了吧?”
他微微一愣,然后靠近了一步,唇角的弧度翘起得性感非常,“对啊,不早了……”
我不露痕迹地后退一步,他却步步紧逼,“……我办公室里,有一份需要你签署的文件……”
些许的吐气,落在耳侧。
我瞄了一眼电梯指示楼层的数字,不退反进,按照他的姿势贴近了他,轻声慢语,“叶总,都已经是40岁的男人了,对这种暧昧的游戏还是乐此不疲吗?可惜,我已经没兴趣也没精力和你玩儿这种互相勾引的游戏了。”
“12层,到了。”平板机械的电子音卡着我的话音落下,完全截断了男人想要接话的企图。
我两步跨出电梯门外,回转身公事公办地对他说,“有文件需要签署,请交给我的秘书助理。”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在了一个不堪狼狈的夜晚……我郁岚,从来都不会对别人先一步丢弃的东西护住不舍,尤其是感情。
哪怕,你再捡回去视若珍宝,也没有豁免的特例。
何况,电梯里的那个男人,不过又是想玩儿一场狩猎的感情陷阱,他眼里根本就没有“认真”二字,更不要说什么歉意。
不过,不管那个“40岁”有没有郁闷到他,的确是愉悦到我了。
完结章:时·刹
接下来的日子,忙碌到我的作息时间差点儿跟柏少有得一比。
叶行锋这个人,虽然在圈子里一向对其的个人作风风评不好,但是公平地说一句:此人的确是颇有能力。
且不说天宇在他的领头下发展得如此迅速,单单看他无数次逆了柏烽炀的意愿却还被任以重任,就能看出来他的确是能做实事的人。
他是那种玩儿得起放得下的人,脸皮厚比城墙且利益至上。自从我在电梯里和他挑明讲了以后,那些刻意做出来的暧昧和引诱全部被他收敛一清——他一向不缺床伴,你情我愿的感情游戏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于我?
这次来找上我,估计是很久不见之后的旧情复燃。
可惜,在我这里碰上了一个钉子。
如果说,当年事发之日我对他还颇为怨恨,到现在也已经流于平淡。
如果要怪的话,只能去怪当时自己年纪太轻,错把交易作成了爱情。
是是非非走了过去后,哪里还敢去奢望一份纯得只剩下感情的爱情?
叶行锋被调离天宇,是明降实升。从分公司到总公司,平级调动,但是含金量却翻了不少。
柏烽炀一向是公私分明的人,只要你在他手下做得够好,他就敢把你提职到你堪任的最高点——往好了说,这叫知人善用;往坏了说,这叫最大限度地榨压员工的剩余价值。
他临走那天,礼貌地问我要不要搬到他的总裁办公室。
我想了想,就同意了。
男人轻松地靠在原先属于他现在属于我的办公室大门上,看我在窗台上摆放一盆仙人掌,“小岚……”
欲语还休。
我拨弄了一下仙人掌的尖刺,转过头来笑着看着他,“叶总请讲。”
他也笑了,“……你啊……”眉宇间突然闪过一次落寞,然后回复一贯的倜傥不羁,“把天宇带好。”
“这个自然。”我不是一个不顾大局的人,同意搬到他办公室里来,就是一种对此的表态,给他看也给做给自己铭记。
“如果……”他再次开口,却仍然是半句话,“……就好了。”
然后,转身离去。
我看着男人深灰色的西装衣角消逝在视野里,没有出声挽留一句。
没有“如果”,现在就很好。
浪子回头,真爱胜利——这是很多人希望看到也希望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们没有看到的是双方为之所做出来的努力和退步。
而这些,都不是我和他愿意做出的。
……好吧,我承认唯一不好的地方是……我太久没有和谐完美的性生活。
再次见到Sean时,是在公司举办的一个酒会上——主要目的是介绍公司新总裁和公司的一线艺人认识并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因为自己也曾做过艺人的关系,所以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而彼此间的关系也更容易熟稔起来;而带来的不良后果就是:我在被人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从公司管理阶层到各大金牌经纪人,从词曲作者到导演制片人,从影帝影后到潜力新人……
我开始怀念自己做艺人的时候了,那会儿如果被灌酒了,先有经纪人挡驾后有Sean挡驾最后还有Jessica照顾我……Spark不喝酒,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可是,现在……我把唇边的微笑调整得再亲和一点儿,然后接过来李导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现在没有Spark,只有天宇的总裁。
咽进喉间的酒液先是冰凉的留下接着带来灼烧般的错觉,我觉得自己的眼角被逼出了一丝水意……可是浇灭不了刚刚回忆起的一个名字。
要命……
我扯开了一点儿领带,伸手去接另一杯酒……他是公司的艺人,是我原先的队长,是我的朋友,是……没了。
接到手的酒被人半道夺去了,我抬眼看去——是我刚刚在YY的男主角。
他对李导说,“郁总醉了,我来陪您喝一杯。”
我用力揉了揉眉心,舒出了一口气,“你怎么来了?”
他一周前去了瑞士拍广告,原定下周一回来。
“托天气的福,拍摄的一切顺利,所以我提前赶回来了。”他替我挡了一圈子的酒后,抓住我的手腕往休息室走,“刚好赶上这个酒会。”
大概是真的喝多了点儿,我说话开始不经大脑运转,直接想到什么就出口什么了,“哪儿有这么刚好的事儿?……再说,你回来后,应该是要休息倒时差吧?”
他轻声笑了,“对啊,不是刚好,是故意。”
我止住了脚步,在宴会厅的出口处停下了脚步,“……那个,我喝多了……先走一步。”
然后挣开了被他攥住的手腕,招呼早在一旁候着的助理送我回家。
离开的脚步尽量沉稳放慢,脊梁也挺得倍儿直,我郁岚绝对不是在逃避或者临阵溜走……咳咳……
一连数周,我都是采取这种冷淡到克制的态度对奚仲恩……倒不是讨厌他或者自己凭空在拿腔作势,而是心中有鬼。
好吧……我承认开始肖想他,但是理智上又在劝诫自己必须要远离。
把手里刚刚签过字的笔抛掷到不远处的笔筒里,我仰头靠在转椅上,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自己这种心态,是不是禁欲太久了?
也许,该去找贝少引荐几位他家的当红MB给我?
毕竟,从美国回来以后,我始终没有动过找床伴的心思……
打定了主意,还没有来得及去打电话给那位著名的HELL家的老板,手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Jessica。
“早,颖小姐。”我半开玩笑般地接起了电话。
“早早早~”Jessica那边儿的声音有点儿嘈杂,应该在片场,“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她停顿了一下,“周五有奚的演唱会,是要在骊馆举行的亚洲巡演首场演唱会,你……知道的吧?”
“知道。”我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大的波动,只是心跳有点儿加快。
“他邀请了我做嘉宾……按照朴策划的意思,你最好能以嘉宾的身份出席,毕竟是一个组合的嘛。”Jessica停顿了一下,“你觉得呢?”
“……,”我翻了翻日程表,那天没事儿,“我去不太合适,毕竟我现在已经不是歌手了……我安排Shawn的经纪人给他排开档期吧?”
“哈哈哈……”她笑了起来,“要是论身份的话,你直接过问廖的经纪人这种小事岂不是太不合规矩了?好了好了,大忙人,我马上要拍戏了,回聊。”
挑了挑眉,我翻阅起另一份文件,之前好像要做什么事儿来着……是什么?
“郁总,提醒您一下,上午十点的会议还有十分钟,是您和E·O影视公司执行总裁的一个私人会谈。”助理推开了门,不失分寸地尽着自己的职责。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收拾起一旁准备好的案夹,起身跟着他去二楼的接待室。
早到总比卡着点儿到,来得尊重人。
被这么两件事儿一打断,我去寻欢作乐的心思也淡了许多——刚接手一家大公司,创业维艰守成更难,我还是安分点儿做好自己的事情,省的被柏董拍回到美国回炉重造……不,也许是人道毁灭。
到了周五的早晨,我刚开始就觉得心情浮躁,连助理都看出来了我的不耐,因为我接连拿错了两份文件给他。
端过来一杯咖啡放在我桌子角上,他温和地笑了笑,“郁总,您应该多休息一下……虽然一开始我也觉得您是不是太过年轻坐不上这个位子,但是,现在您做的已经很好了。”
“只是很好罢了,”我喝了一口咖啡,“谢谢。”
他是叶行锋手下的老人,因为对公司足够熟悉所以没有被我换下来。现在看来,自己的确是做出的正确决定。
“这周的工作我们基本上都完成了,”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回转过了身子,“郁总要不要休息一下?……对了,Sean下午有一场演唱会,公司里不少star都过去捧场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全当是休闲了。”
“……再说吧。”我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好吧,我败了。这是我开车去骊馆时很气馁的想法……
躲了人家将近2个月,偶尔不躲一次,也不算什么吧?况且我是一个人偷偷过去看的,就只是看看就好。
——以上,是我对自己的自我安慰。
由于之前的犹豫和决断花费的时间,等我到了骊馆时,演唱会已经到了下半场了。
是一首舞曲。
凭借着以权谋私,我拿到了中间最好的位置——按照自己之前的经验,站在舞台上望下去,看到的除了人头就是荧光棒还有什么带荧光的照片……其他的,就全是一片黑压压一样的混沌色了。
台上正在唱的是一支舞曲,纷乱妖冶的灯光下,穿着缀有亮片皮背心和裤线处镀上银色的男人显得身材极好,随着强劲的节奏摇摆出来一片肆意的性感和魅惑。
我远远地看着他,耳边传来的是歌迷们兴奋的尖叫声——这个男人,舞蹈本来就是他的强项……
而我,这种舞已经跳不来了。
极重的鼓点敲击得越来越快,灯光已经变成了一束,全程追逐着男人的脚步,留恋在男人的腰肢,映射着男人的面孔,衬托出男人的……存在感。
对荷尔蒙来说,这是一种足以令人窒息的强烈压迫感。
——我能听到,每一根血管里血液奔腾着涌去的节奏,而且流速惊人。
这家伙,想把演唱会搞成白热化的魅力放射?
一曲终了,灯光中的男人带着因了汗湿而重的呼吸,用左手的拇指指向自己,右手的话筒递到观众的方向。
短暂的沉寂后,是大声的叫喊:“奚仲恩——”
拇指换成食指,歌迷们配合地喊出:“Sean——”
唇角的笑容透过大屏幕被放大到触目惊心的美好,台下的声浪也推到了最高潮:“爱你——”
两个字的“爱你”,被成千上万的声音叫喊出来,像是在耳边暗示性的揭露出最深处的隐秘……在有一个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也随之喊出了这两个字。
好在,没有。
我一边平稳着自己早已叛变了的呼吸和心跳,一边努力把目光从台上的男人身上转移过去,一边费力地思索:我,是不是该离开了?
于是,拿定了主意先退——虽然只听了半首歌就走是很对不起昔日的同伴和现在所坐的好位置,但是这种要沦陷掉的危险感实在是情非我愿……
正准备再看最后一眼舞台上意气风发的男人后就此离去时,他的声音突然在歌迷的叫喊中传得清晰无比,“大家,六年前,在这里,我们‘SJS’,曾经凭借着一首歌,让我和你们,彼此相遇……”
我忍不住止住了脚步,回头看过去的那一眼有一种被他目光攫取的感觉,但是却逃避不开。
“……现在,还是这里……”
背景音乐响了起来,是那首《时·刹》的前奏!
“……我想再唱一次这首歌。”男人顿了顿,继续说出口话语,“……我每次在唱这首歌前,都有一个心愿,那就是……”
我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在下一秒钟,生验。
他把话筒再次对向了观众,star和fans们之间的默契度再一次完美无比。因为……
我听到了满场震耳欲聋、振聋发聩的“Spark”!
身在现场和看之后的翻录碟,效果是完全的不同;站在台上和处于歌迷间,效果也是截然的差异……
我处在,声浪的正中央;处在,被冲击着的和被震撼着的正中央。
手足无措着,我在耳边全是呼喊自己名字的声浪中退意萌生……为什么《时·刹》的前奏这么长?!
但是,他还不收手,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没错,我一直在等着他,等他来到我身边……”
……拜托了,仲恩,不要再利用你的号召力一再地煽风点火了。因为,我已经……
“……我知道!”男人提高了音量,“他就在这里……我小时候妈妈说过,一句话一件事情,重复了一百遍就会梦想成真……从他五年前离去,到今天,正好是第一百次的重复,所以……”
我看着他朝我的方向伸出了手,眉眼间除了强大的自信还压着哀求到脆弱的眼神,“……,请和我在一起……”
受到他动作的感染,全场的歌迷纷纷向他手伸出的方向回望过去,连灯光师都配合地熄灭了全场的灯光,配合他的手势朝我的方向打过来一束强得像是能把人灼伤的光束。
很难形容,就像是潮水一般,一排一排,一列一列的目光,从第一排聚焦过来,排查式的望向我。
我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赶快离开,或者像他们一样转过头去看别人来混淆目标。
但是,我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只能看着我身边的歌迷认出了我的存在,然后自动自发地在我面前让出了一条通向舞台的道路。
如潮水般。
他明显地注视着场内的动静,眼底的一抹脆弱很快地转化成了坚定,连伸出来的手都执念强烈到固执。
在认出来我后,场内出现了真空一样的宁静,山雨欲来一般的宁静。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视野内开始模糊……
……我……可以吗?……
……给我一个……上台……借口……
不知道是谁,在我身后推了一把,然后更多的人推了过来……
他唇角的微笑,终于随着我走上台的动作,明丽逼人。
时·刹。
附送洛夜家小剧场
——演唱会结束后——
郁岚:……我以为你当时说的“和我在一起”说的是和你一起唱歌。
奚仲恩:哦~对啊……
郁岚:……那你为什么以我男朋友的身份自居?!停下……不准把你的衣服放在我衣柜里!
奚仲恩:是你同意和我在一起的。
郁岚:……
奚仲恩:唱歌本来就是附带的。
——一个月后——
郁岚:【咬牙不爽】……我以为,我是公司老板,我包养你的话,应该我在上面吧!
奚仲恩:我们应该抵制老板包养旗下艺人的不良风气。
——外篇完——

[ 本帖最后由 yaoi 于 2011-1-26 00:48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蓝蓝天 圆形方孔 +3 感谢补完~ 2011-1-25 21:50

TOP

亲兄弟年上,腹黑精英哥哥爱上了弟弟,QJ发展成HJ,弟弟后来也终于从心里接受了哥哥做自己的爱人,奇葩的是亲生父母居然一开始就是放任的态度。。。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大魔王 圆形方孔 +30 统一发放评论奖励^^ 2014-9-1 22:28
  • 大魔王 钞票 +100 统一发放评论奖励^^ 2014-9-1 22:28
  • 大魔王 录入币 +10 统一发放评论奖励^^ 2014-9-1 22:28

TOP

发新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