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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 [古道西风]穆茗(霸道冷酷攻VS温润受) BY 丹鸟氏 (点击:655次)

[古道西风]穆茗(霸道冷酷攻VS温润受) BY 丹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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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穆茗
作者:丹鸟氏
文案
“以后你们之间不许靠太近,没我在,不许见面。”
“你这样太霸道了吧。”
“霸道?别人看上你了,你让我怎么能不霸道?”
“你……你怎么知道……”
杜少昊顿时有些被打败的感觉,“明眼的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就你还后知后觉。”
“你说得好象我是笨蛋似的…”穆茗不满地皱了皱眉。
“你是笨蛋。”杜少昊重新把他埋在怀里,“我也是个笨蛋。”
穆茗一摔摔到了北宋,在那他爱上了冷酷又俊美的钻石王老五杜少昊,这段磕磕碰碰的爱情还未萌芽,就有第三者大理小王爷段祈来搅和。三角恋,最是伤人,也最是不稳定。
自从开始喜欢汉服后,就对中国古代的文化历史迷上了。慢慢地,看的书多了,知道的东西也多了点点。因为是个腐女,又喜欢小受+酷攻这样的组合,那来个穿越之旅时来段BL也是顺理成章的。至于为什么选宋代,应该是中学时受席娟小说的影响。最近看的一本外国人写的宋代书,作者的想法时是,他认为宋代才是最代表纯粹中国文化的朝代。法国著名汉学家谢和耐在《南宋社会生活史》一书中说:“13世纪的中国在近代化方面进展显著,比如其独特的货币经济、纸币、流通证券,其高度发达的茶盐企业。……在社会生活、艺术、娱乐、制度、工艺技术诸领域,中国无疑是当时最先进的国家,它具有一切理由把世界上的其他地方仅仅看作蛮夷之邦。” 曾担任亚洲研究协会主席的美国学者罗兹&#8226;墨菲称宋朝是中国的“黄金时代”,在《亚洲史》中这样评价宋朝,“在许多方面,宋朝在中国都是个最令人激动的时代,它统辖着一个前所未见的发展、创新和文化繁盛期。……从很多方面来看,宋朝算得上一个政治清明、繁荣和创新的黄金时代。……宋确实是一个充满自信和创造力的时代。” 美国学者L.斯塔夫里阿诺斯也认为宋朝为“黄金时代”,在《全球通史》中说:“宋朝时期值得注意的是,发生了一场名副其实的商业革命,对整个欧亚大陆有重大的意义。”因为南宋时的中国已经被占领了很多土地,所以我选择了面积比较大的北宋。
至于什么政治与阴谋,因为本人水平有限,只能写些吃吃喝喝,风土人情,大家就当旅行小说看吧!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主角:穆茗、杜少昊、段祈 ┃ 配角:墨泉、秋棠、小玉、沈青

义父母的逝去
穆茗跪在义父母的墓前,脑袋是空的,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自从那日他一个人把过逝的义父放进早已准备好的墓里,过去了整整一周。如果刚开始他觉得的是无助与孤独,那现在就是茫然。
抬头瞭望这如同堡垒一样的树林,高大的树木,棵棵都伸向天边,天空很蓝,几乎没什么云。如果不是吹来的风中含着山里的冷气,他都忘了已入秋。
已经五年了,从那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
五年前的他还是在21世纪,那时的他才16岁,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和其它同龄人一样,上学,放学,回家。爸爸妈妈只是一般的工薪阶层,和千千万万的家庭没什么不同。只是当其它的男孩子在玩PSP时,他会站在博物馆里,对着那把唐代的古琴着迷不已。他喜欢写书法,喜欢古典乐器,更喜欢茶。在别人都报英语班时,他选择去学只有5个人上课的书法班;当同学们都弹钢琴时,他选择古筝;当星巴克已经是同学们聚会的场所时,他一个人在家学茶道,读《茶经》。
他对中国古典文化的痴迷,连父母都觉得头疼:“那孩子,怎么年纪轻轻,却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活力。”
穆茗好静,不爱说话。他长相只算清秀,却因为那股娴静,多了三分柔美。爱慕他的女孩子也很多,可惜他一门心思只在他的茶叶上。对于自己孩子没有早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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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宋五嫂的偶遇(上)

  宋五嫂是汴梁人,丈夫早年去世,她只身带着儿子跑到了杭州。象她这样烧得一手好菜的厨娘,不乏官宦人家踩破门槛三请四求。刚到杭州,知道她名号的一位告老还乡的太守,想用四抬暖轿请她入门,她都回绝了。最后她选中了杜府,除了工钱给得丰厚,她还看中这家主人能耐。
  最近府里在京都犯了事,闹得沸沸扬扬,她本不是好事之徒,只是每日在厨房,几位厨娘那么一咬耳朵,事儿就进了脑。
  听说犯到了仇家,把漠鹫堡烧了大半,死了不少人,堡主从此一蹶不振,把所有事务都丢给大小姐打理。这事还闹到了皇上那,下了道旨,漠鹫堡不再建,另赐杭州土地。这么一闹参合的西夏人腰杆弯了不少,虽然他们死咬着说这伙人是不同族,可那还是脱不了西夏人。放火的黄家也灭得干干净净,汴梁一大户就这样没了。这些个政务上的事,她们这些烧菜的也管不了,总之传得神乎其神。
  许多姐妹们一听说杜府犯了事,都规劝她换个人家,可她就认定了。反正杜府也没亏欠她什么钱,人家落魄了就走,这可不规矩。再说,谁能说人家这就是落魄了呢。
  今日是六月六,正当炎夏,姐妹们约着到西湖边纳凉。
  她揣着刀具,准备在那边新抓鱼现做鱼脍,篮子里还带着赶着时令的荔枝、杨梅、甜瓜。
  远远就看到湖边一大片一大片的荷花,衬着绿杨荫里白沙堤,真乃人间仙境之地。难怪白居易“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
  天热,半个城的人都涌到了西湖边,纷纷散发披襟,浮瓜沉李,酌酒狂歌,围棋垂钓。
  这么多人,说是约的湖心,要过去,还真不顺畅。
  不知道后面谁踩了她的鞋一脚,冷不丁就这样扑到了前面的男子身上,对方幸好及时扶住木栏,不然可要整个入水。
  宋五嫂忙着道歉,那男子转过身,摆摆手:“不妨事不妨事。”
  宋五嫂见他抬起头,一看,倒怔到了:“公子?”
  那男子见她无大碍,后面人都被他们堵得进退不得,忙作个揖,反着方向走了。
  宋五嫂还在发愣,急忙向后望去,游人如织,哪里还有那位公子的身影。
  太阳下山前她回了杜府,和其他厨娘烧着菜时,想起这事来了,便问道:“你们可记得以前来过厨房的那位公子?”
  一位负责切菜的厨娘回答得爽快:“怎么不记得,上回还是我给打的下手。”
  “可那位公子不是听说在汴梁失踪了吗?”
  “你们说奇不奇,我今日竟然遇到了。”
  其他厨娘一听来了精神,手里的活都放下了,“快说说,怎么回事?”
  宋五嫂把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不过他做道士打扮,穿着道袍,头发只到这。”说着,把手比到耳朵根,“如若不是戴着帽,我还道是外族呢。”
  “怕是相似之人吧。”
  宋五嫂寻思着:“也许,不过他比公子清瘦几分,见着我好象也不认得。”
  “他也就上过这没几回,哪会记得我们呀。”
  说说笑笑,这事宋五嫂也就忘了。
  哪知道这话竟然传到了管事大小姐那,第二天谴着她去回话。
  大小姐管事后仪态自与当初不同,稳重许多。
  招呼她坐下喝茶,便让她把话再说一遍。宋五嫂重复了一遍,末了加上一句:“怕是日头昏了眼,看得不真切,认错了。”
  秋棠也没说什么,喝了口茶,便让她回去了。
  等宋五嫂出了屋,秋棠招呼一边的丫鬟问道:“堡主何时能回?”
  “算着昨日就该回了,这会应该快到了。”
  秋棠点点头,唤来些人,吩咐他们去挨个查看杭州大大小小的客栈,酒楼。
  晚些时候下起雨来,炙烤了一天的大地被雨水那么一洒,翻起了呛鼻的土味。打发出去寻人的家丁陆续回来了,一无所获。
  刚吩咐完向城外搜索,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哥,可盼着你回来了。”
  杜少昊身后跟着泉,入门还没来得及喝上口茶,秋棠便拽着他往外赶。
  杜少昊刚从惠洲回来,气都没喘一口,身上还着雨水,不明就理。
  “备马。”秋棠一边吩咐,一边向皱着眉的杜少昊解释,“有人看见穆茗了。”
  杜少昊怔住了。
  泉闻言赶上去,“当真?”
  “是厨娘昨日看见的,说是穿着道袍,绞了头发,也不认得人。我吩咐人寻过,城里客栈酒店也没有。最可能的就是城外驿站了。”
  “我和泉去,你留在城里。”回来后杜少昊第一次说了话。
  雨势变大,秋棠刚要给他们戴上雨披,他们却已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公子回来为何不找我们?”雨声大,泉加大了声量。
  杜少昊一言不发。
  “这回可别又是蒙人的。”
  穆茗消失后,陆续总有人说见到过他。杜府从一开始的兴师动众到现在的隐忍,但只要有一丁点消息,杜少昊都会亲自去查证。他甚至跑回惠洲,期许他会在那,但那里空空如也。
  城外驿站离得远,等身上衣服已经湿得能滴出水,终于到了。
  下马将缰绳扔给泉,他寻到驿官,打听这里有没有一位道士入住。
  驿官认得他,自然不怠慢,翻了会,摇了摇头,“我这没登记有道士。”
  泉闻言,说道:“难道要更前面?”
  杜少昊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驿官见状,提议:“这会雨势大,歇歇脚再走也不迟,我让人给你们拿身干净的衣裳,看这湿的。”
  换完衣裳,喝着酒,驿站里躲雨的人多了起来。
  “堡主,要不,我们休息一晚,明日再往前赶?”泉看着一直皱着眉头的杜少昊,心里揪着慌。穆茗失踪后,堡主就象行尸走肉,本就不多话,现在干脆不说话,让人害怕他一不留神也随穆茗去了。不仅往日的英采全无,眼角带着厌世的疲倦,只有挺拔的身形能让人知道这是漠鹫堡的主人,威风八面的杜少昊。
  闷头喝着酒,驿站门口却喧哗起来。
  几个人抬着一个人进来,驿官忙奔过去,招呼着手下:“快,腾出间房,准备些衣物。”
  许多人都围了上去,现场更加嘈杂。
  “看这是淋着了。”“淋着也不会晕过去。”“看着身子骨不行。”“还是个道士。”
  道士!
  杜少昊如遭电击,摔下手里的酒杯,飞奔过去,扒开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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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非常喜欢这章的文笔,以后这文大修就全修成这感觉。
买到了<海盗风云>最新一集,撒花~



番外 宋五嫂的偶遇(下)

  他其实一直没存在太大的希望,那日他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他已经想好了,这世间是有代价的,他想让穆茗活下来,老天就以让他从他生命里离开为代价。
  他疯狂地搜索他那么久,心大部分死了。
  他宁愿相信他活在他的世界,那个他说过的,有许多神奇物件的世界。
  好好地活着。
  即使他不在他身边,但只要他活着。他可以承受。
  人生很短,他很快就能与他在地下相会。
  想他到不行了,就到他曾住过的屋子,一个人待上几日。嗅着他曾留下的味道,慢慢在记忆里想念他。
  他真没料到老天有如此厚待他的一天,他都不敢伸手去触碰,就怕那么一沾,他就象当日那样,飘散了。
  周围地人都被景象征住,只看到一个男人跪在地上,伸出手,却定在那,不动。
  “公子!”泉的惊呼唤醒了全部人,“天!竟然真的是公子!我莫不是造梦吧!”
  见杜少昊还呆跪在那,他忙嚷道:“快将公子带到房内,他看着病了。”
  杜少昊这才反应过来,瞪着欲帮忙的人,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人抱在怀里,轻轻调整姿势,如捧着易碎品。
  驿官在前面带路,将他们领到最好的一间大房。
  杜少昊将所有人都摒退,轻柔地将他身上的湿衣服脱下,一块刻着飞鸟的软玉跳了出来,杜少昊手有些发抖,抚着那块玉,恍如隔世。
  他瘦了,骨头根根浮起,下巴尖了许多,脸色也很不好,嘴唇发乌,身上散发出很浓的药草味。可翻遍全身也没有任何的伤痕,那道吓人的刀痕一点踪影也没有。
  杜少昊将他身上的雨水擦干,把干净的中衣裤套上,用干巾把他头发圈住,吸干水。
  怎么头发如此之短,额前还有些发丝。
  额头的温度不高,应该不是发烧,杜少昊帮他盖上薄被。
  入神地盯着他,双掌包着他的左手,感觉到他的微凉体温,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心里塌实了。
  看着他干得出纹的嘴唇,杜少昊取了杯温水,抿了一口,低下头,嘴对嘴将水推入他的口中。
  那久违的触感,让他恍了神,直到躺着的人咳了一声。
  慢慢张开眼睛,带着些迷糊。杜少昊知道这是他醒来的样子,他还会再等会才能清醒。
  终于看到身上正对着他的人。
  “你是谁?”
  杜少昊没想到穆茗生死之别后见到他的第一句是这个。
  穆茗晃着身体,慢慢起身,右手抵着额头,在回忆什么,“是你救了我吗?”
  杜少昊一把抓住他的右手,“你不认得我了?”
  穆茗张着漆黑的眼睛,看着眼前英俊的男子,“我们见过?”
  老天果然是要求代价的,他知道,他一直知道。
  
  杜少昊把热粥递给他,让泉在旁边把他们的事情一一告诉他,中间插些细节。
  穆茗就象听故事一样,听他们说完。
  “就是这样。公子真不记得了?”泉把空碗接过去放好。
  穆茗摇摇头,想了半天,才谨慎地问:“你知道我是天外来客?”
  杜少昊笑着摸着他的头,爱溺之情溢于言表:“这还是你亲口告之我的。”
  “是嘛。”穆茗右手抓着那块玉,“我说我醒的时候为什么身上会多出一块玉来呢。”
  “告诉我你消失后的事情。”杜少昊包着他的左手,声音很柔和。
  穆茗突然一阵飞红,想挣脱那双手,可又有些留恋那种感觉,手指微微曲了下。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道观里,是个很小的道观,里面就只有我与师父。听师父说,我当时就差一口气,是他采集百种药材,每日熏泡这才留住我的精气。泡了个把月我才醒了。我以为是我那一摔把自己摔成这样,可脖子上这块玉如何得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师父收留了我,我每日就在观里做些活,照顾师父。本来我想跟随师父修道的,可师父说我还有一些尘俗未了,我自理后再做打算。虽然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可我总梦见一些东西。师父说那似是杭州,所以我就从惠洲过来了。”
  “你入住用的不是道士?”杜少昊明白了大概,想起刚在登记薄上未见有他的记录。
  “我当然不是道士,可道观只有道袍,我又不能穿着那个世界的衣服。”
  杜少昊点点头,“可是被雨淋了才晕的?”
  “嗯,没想到下起雨来。师父也说身体还没复原不宜远行。”
  杜少昊眼里满满的爱意,“回府给你好好调养。”
  泉看了他一会,说道:“公子,你这失而复得连话都带着天外之音。”
  穆茗有些不好意思,这相差了多少年的时间啊,要和他们说得一样,还不得几年工夫。
  杜少昊瞪了泉一眼,转回穆茗那只是笑,“归来便好。”
  等雨住了,杜少昊觉得驿站不如府邸周全,向驿官借了马车,抱着穆茗上了马车。
  穆茗又是烧红了脸,杜少昊想到了当初他们也这样,不由地将他抱得更紧。
  回到府里自然又是一阵轰动,秋棠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住的还是他原来的沁园,什么东西都没动过。
  穆茗象刘姥姥一样,眼睛不够使,到处打量。
  洗漱完,躺下欲睡了,却见到杜少昊也脱衣躺下,穆茗吓得抱着被子滚到里面,“你,你要和我一起睡?”
  杜少昊好笑地看着他,“你我成过亲的。”
  穆茗红着脸,知道是知道,可要正面对,还是很奇怪。虽然他不否认,从见到杜少昊那一刻起,他觉得自己对他是有感觉的。
  杜少昊见他尴尬的样子,叹了口气,拣起挂在架上的外衣,“那你歇着吧。”
  穆茗看着那落寞的背影,头脑一热,下了床,拽着他的左手。
  杜少昊回头看着他,眼里透着惊喜。
  “我,只是不习惯。”穆茗只能看着自己的脚趾。
  杜少昊笑了,可惜那个笑容一直低着头的穆茗没见到。他用食指挑起那红得能结出果的脸,含着幸福的笑,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一如记忆里的甜蜜,柔软可人,还有久违的羞涩。轻轻地,又眷恋地,怕是惊扰了他,离开的时候,他回味地用舌头轻扫了下。
  穆茗觉得那个感觉很熟悉,不由地伸手触碰了下。
  杜少昊容不得他回过神,打横抱起他,向床上走去。
  穆茗挣扎无果,还是乖乖地任他去。两人躺在床上,合盖一被,杜少昊与他面对面侧躺,手一直环着他的腰,不紧却很固执。
  “泉说的不详细,和我说说我们怎么认识的吧?”穆茗有些没话找话,想掩饰下心跳的震动。
  杜少昊深深看着他,用低沉的又温柔的声音一件事情一个细节地说开。
  “你说:‘先喝口茶,稍作休息,我们饭后再动身,可好?’”
  
  “药牛乳方。用钟乳一斤细研,加人参、甘草、熟干地黄、黄芪、杜仲、肉苁蓉、茯苓、麦门冬、薯蓣,均研为末,置粟米粥中喂黄牛,平旦取牛乳服之。”
  穆茗看着手里那碗白花花的牛乳,胃里一阵翻腾。
  “真乃补虚养身之奇方啊!”秋棠还在夸夸其谈她最近得来的偏门歪方。
  “秋棠,你最近不忙吗?”穆茗谨慎地一点一点咽下那奇怪的牛乳,问道。
  “哥已归到其位,万事大吉。”秋棠乐和得想仰天长笑。
  穆茗眼尖看到杜少昊矫捷的身姿,忙欣喜地向他招手。
  杜少昊走过来,脸上是难得的浅笑:“派去修观的人把你的衣裳带回来了。”
  穆茗接他手里的包袱,是21世纪的衣物。
  “师父没有带话吗?”
  杜少昊摇摇头,“倒是把调理的方子送来了。”
  “他呀,是想让你养好身体,好去探他。”秋棠调皮地说道。
  杜少昊笑了笑,问道:“在做什么?”
  穆茗乘机把那碗牛乳放下,拉着他到曲水边,“曲水流觞。”
  “好雅兴。”
  杜府里夏意正浓,花园里的荷花都快赶上西湖的接天无穷碧,三人坐在水边,看着荷叶承载着的小酒杯,蜿蜿蜒蜒地飘动,打算着秋的到来。
  
  郊外,一列人马紧凑地向杭州城前进。配着长剑的侍卫调转方向,奔到马车边,恭恭敬敬地向车里的人汇报:“王爷,已到杭州城外。”
  竹帘掀开,丹凤眼,英挺的鼻子,声音清润浑厚:“先到杜府。”
  侍卫抱拳领命。
  段祈放下帘子,靠着凉枕,脸上满是期待与欣喜:穆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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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热泪盈眶。终于完结了。我竟然填了一个坑。接下来开始写小玉和沈青的番外。



番外 小玉的世界

  无论多少次,小玉都想回到他八岁那年的那个夜晚,如果能重来,这次,他不会跑去找右护法,这样也就不会撞到他与左护法的缠绵,也就不会冒失地跑去找爹,那后来的所有也就不会发生。
  他不该任性,他知道他爹疼他,老来得子,他从小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他当时是在父亲与人燕好时冲进去,爹也是匆忙抽身,万事他先。
  后面的结果不是他要的,他只是第一次见到两个男人在床上做那样的事被吓到了,哭着告诉爹,但他没想到就是他的这些带着娇纵的话,导致了右护法的惨死。
  右护法被关在地牢里,离奇地惨死没过两天,被逐出宫的左护法便带着造反的人以“为右护法报仇”的名义杀了回来。
  爹从未想到他竟然笼络了如此多的部众,就算拼尽全力也只能保得他不受伤害,他被爹抱着怀里,看着左护法脸上那一道道被爹涂满剧毒的指甲划出的可怕伤疤,吓得身体都在发抖。
  以后他的记忆里,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留给他的面容就是这一刻,俊秀妖娆的脸因为那些恐怖的伤痕变得狰狞,发出丧心病狂的大笑。
  笑够了,看着倒坐在地上,手仍紧紧地圈着他的爹,恶狠狠地一把将他从爹的怀里拽出来。
  “以后少主就托付给我吧。”
  这句话,就连八岁的他都感觉出来了危险,那擒在脖子上的长指甲轻轻一划,脖子就出现了血痕。
  爹一直颤抖地伸出手,眼神涣散,呼吸急促,可出来的却只有一个字:“你、你、你……”
  他的爹,虽然是魔教教主,人人敬畏,正道人士厌恶,江湖中人痛恨,可在他的心里,他只是他的爹,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溺爱着他的爹。他只会在他练功时严厉些,可一练完,马上又会换回一贯的慈祥笑容,抱起他,将他高高抛起。
  后来的一切庸俗无聊,左护法弑主夺位。
  左护法,哦,不,他现在是清逸宫宫主。
  他没有杀了他,可能在他眼里,杀一个八岁孩童会辱没了他的英德。可他活得不比死了强。
  追随爹的人全被他杀得干干净净,宫里的人现在全是他的爪牙,他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庇护的八岁孩子,仅有一点防身的功夫,而这些功夫一点用处也没有,这宫里任何一个人都能一手捏死他。
  一夜之间,他从万般宠爱的少主,变成了在废弃小柴房里自生自灭的孤儿,他的四周还布满监视他的人,那些以前在爹手下的人,变着法折磨他,也是常事。宫主让他活着,可没说让他活得象个贵族。
  长期营养不良,他的身体比同年人瘦小很多。
  那个男人用了一年时间,就收拾了江湖中的大部分魔教,将它们一一兼并。这点上,他比爹能干许多。
  日子长了,负责监视他的人也放宽了心,他这样一个年龄不到两位数的孩子,能怎么逃跑闹事。
  偶尔他们就干脆当着他的面聊天起来,有一次甚至说到当年那场变故。
  “你真以为宫主当年是为右护法?”
  “不是么?我可听说他以前和右护法在宫里的交情那是人人皆知。”
  “你懂个屁,你那时还没出生呢。宫主这是一箭双雕,一来除去右护法,二来又能名正言顺地夺位。多高明。”
  这些成年往事对他来说,事实是怎么样的不重要,无论那个男人怎么想,爹都不能复活。爹不在了,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他曾想过报仇,可他拿什么报,莫说无法接近那男人,就是接近了,就凭他那停滞不动的功夫,恐怕连宫里端茶倒水的姑娘都打不过。
  十六岁那年,他突然被监视他的人押着去见宫主。
  这么多年过去,那个男人还是戴着一副面具,阴森的面象,长长的黑发垂在塌上,一席黑袍衬得他的皮肤白皙病态。
  他躺在那里,似乎睡着了。
  跪了许久,才听到一声轻蔑的笑意:“我们的少主来了。”
  男人庸懒地起身,手指轻扬,站在一旁的一个男人立刻跪下领命。
  “你陪着少主去完成任务,不得有闪失。”
  “遵命。”
  他不知道他去那跪那么久是做什么的,听到旁边的男人都领命了,他还在云里雾里。男人起身,正欲离开,盯着还在跪着的他,不知该怎么办。这时坐在上面的男人开口了:
  “少主难道是本宫亲自扶你起身?”
  他才惶恐地起身,跟着身边的男人逃出这个阴冷的屋子。这明明是爹的书房,现在除了那块地皮不动分寸,什么都变了,连味道都冷酷得可怕。
  陪着他,或者说是监视着他的男人叫獍,野兽一样的代号。他总是称呼他“少主”,讽刺一样的叫法。他很讨厌这个男人,这个叫法。可他不能不顺从。
  他的任务很简单,取得一个叫穆茗的人的信任,潜入杜府。行动前,獍把一瓶药递给了他,他不会去问这是什么,反正他们对他,从来都不是对等的。
  那瓶药喝下去后很痛苦,身体慢慢被压缩,骨骼如破裂一样疼,他咬破了嘴唇,牙齿撞得要碎掉,可他没有叫出声,这是他唯一的尊严。
  以后每个月,獍都会半夜潜来,让他喝下药。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要交给他一个这样的任务,这个可以暂时摆脱那个压抑的地方的任务,他执行起来很轻松。他任务的对象也很好糊弄。
  慢慢相处久了,他都忘了他这是在执行任务,穆茗就象一杯温茶,不知不觉间就侵入了他的心里。
  这么多年来,除了爹,他是第二个对他这样好的人。
  他想带他离开,离开这一切,找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躲起来,过一辈子。
  他为了这一时刻,精心计划着。
  可什么事情能瞒过獍,他简直是那个男人的眼睛。
  本以为告诉他们穆茗把玉石交给了段府,趁着他们攻入段府时,他可以趁乱带着穆茗离开。可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要扣留着穆茗。
  他该怎么做,他该怎么办?
  落到那男人手里,穆茗的日子不会比自己好过。
  他想带着他离开,可现在这时机如此不合适。
  很多事情獍不知道,比如杜少昊一直派人盯着他们。要解决掉那个叫郁风的人,不难。
  可他不这么做,他要他带着穆茗离开,逃离这样危险的境地。
  可戏还是要演完,不然獍这个多疑的男人会发现不妥。
  他第一次以真正的姿态抱住了他,再一次问他可否愿意和他一起走,虽然答案他熟读于心。
  他到了段府,大理王爷果然不好对付。
  那男人当然不会在这场合露面,在暗技前清逸宫死伤惨重。大理的密技毒药早有耳闻,但初见还是让人胆战心惊。那颗玉石,连影子都见不到。
  他与獍躲在暗处,獍见这形势不妙,提议回宫。
  他却在心里做着其他打算。如果要逃脱清逸宫,此时最佳,他身边只有獍一个人,虽然要打败这个男人需要一些功夫。
  他故意犹豫着拖延时间,打算趁他不备,一剑刺了他。
  獍催促着他,似乎有些起疑。一不做二不休,咬了咬牙,他飞快地抽出短剑,用力向前一捅。
  充斥在这空气里的血腥味与周围的混成一片。
  他恨那个男人,也恨这个宫里的所有人。可眼前这个男人,从未对他做过什么。刺中的那下,他心里突然有了轻微的动摇。
  男人闷哼了一声,跌跪在地上,双手抓着刺在肚子上的短剑,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他看着他,心里慌慌的,转身欲离开,却被一只被血染红的手抓住了衣角。
  “少主,向南跑,那边安全。”
  他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抖着声音,“你……”
  男人的样子很痛苦,却还是抖着手,将那扯着的衣角拉到唇边,庄严地印下一吻。
  “我无法同时背叛两位宫主,这样最好,最好。”
  他不知道他当时的想法是什么,他一下子跪到男人面前,惊慌失措:“我们一起走。”
  男人推攘着他,“快,快走。”
  他不能让他留在这,这是段府,他们会杀了他。
  他用力搀扶着他,他要带着他一起离开,远远地离开。
  
  那一剑看着凶险,万幸没有刺中要害,男人体质也好。他们选中了矩州落脚,这里毗邻大理,清逸宫不敢贸然到往。
  清逸宫从此少了一个叫小玉的人,现在他改名为冷云,獍为冷镜,以兄弟相称,住在一个偏远的小村子,生活安逸平静。
  太阳晒得很高,他把饭都煮好了,家里打扫了一遍,可冷镜却还是迟迟未归,心突然突突直跳。
  坐立不安了一会,站起身,打算出去看看。
  刚拉开门,走到院子里,却见到几个黑衣人簇拥着一个带着面具,永远一席黑袍的男人出现。他的旁边,是被五花大绑的冷镜,嘴角渗着血,身上血迹斑斑。
  男人虽然戴着面具,他却还是能看到那底下发出的嘲讽的笑意。
  他平静的逃亡日子,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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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交代一下小玉的一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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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茗
作者:丹鸟氏
番外 沈青的毒
“你不是大夫么?”男人皱着眉,却仍是细心地把浸过凉水的布条盖在他额头上。
“大夫就不许病了?”脑袋烧得迷糊,可这口气怎么也要挣。
男人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他,扯出一个算是笑的表情来。
沈青祖上世代兵戎,父亲更是长年驻守边疆,家中生有三男,他为顺二。大哥当年不愿披上戎装,父亲气得差点打断他的腿,现在大哥一直与大嫂从商泉州。他自小便出门学医,惟独家里幺弟尚武,随了父亲,常年征战在外。有了幺弟,父亲了了心愿,也就由得他和大哥任性。
其实父亲哪里知道,若不是他九岁那年亲眼见着浑身是血的父亲一脚踏进鬼门关,他岂会下狠心从医,哪个男儿不热血?
他天赋秉性,师父要求严格,他也学得很快。十五岁还未及冠,师父便遣他出门,“为师所学你已精通,余下的便看你个人造化。”
从此开始了他孑然一身,漂浮的研习之旅。
一个人在路上,识百草,治病救人,倒也养性。
跟杜少昊就是这样碰上的,他一向被药草熏陶,很少染疾,谁知那时正遇严冬,他却大病一场,恰好遇到杜少昊。那时的他们都很年轻,杜少昊刚接手家业,根基并不稳健,身边带着两个人北上。
他病倒在雪路上,横在他们前进的路中央。
杜少昊带着他住进了客栈,两人方向一致,结伴而行顺理成章。可这一路下来,两人慢慢便有了感情,年轻气盛,干柴烈火。杜少昊那时候不似现在这般深沉,两人在一起时,有些浑浑不知天日。
那年他见到了秋棠,她才八岁,活泼开朗,脸上总是带着天真的笑。杜少昊忙着打拼他的事业,他也要四处寻药,两人就这样慢慢冷了下来。
杜少昊二十岁那年他们搬到了汴梁,这一年他们分手了。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杜少昊心里的那个人来过。晚上杜少昊第一次把自己灌醉,自己在他身下承受着他一遍遍的毫不怜惜的施虐时,他嘴里喊着的却是:“你为何要成亲!”
次日,他起身,给他留了封信,拖着受伤的身体,离开了他。
他继续他的旅程,可无论他在哪里,关于他的消息,还是一点点地传入他的心里。比如那个人过世了,比如他遇到了一个叫穆茗的人。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可他还蛮欣赏穆茗。不出众,却有属于自己的那股温和与犟气,配杜少昊,应该刚好。他与杜少昊,早已不可能,无论放不放手,那人也不会对他再回首。
常年一个人在外,胆子自然比平常人大,有些忘乎所以。毒王谷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那里百毒环绕,稍有不慎,自己将悄然归西。
可人总是有些自大与侥幸。自己寻的那味药,恰好只在边上,以为能躲过毒王谷的瘴气,做了万全保护,还是被一根不起眼的小草蛰破了个小口,瘴气入了体。
等醒来时,他见到了那个恶魔。穿着艳丽妖娆,身材高大笔挺,声音低沉浑厚,却长着一张奇丑无比的脸。
“多谢相救……”他挣扎着起身,身体软软的,却见到四周昏暗,俨然是在一个石洞里。
男人只冷冷地笑了一声,扣住他的下巴,“恐怕你知道我在你身上下了什么毒便不会谢我 了,沈神医。”最后三个字,他故意拖长了音,透着十足的嘲讽。
沈青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不明白他为何对他如此怨恨。
“何毒?”
男人没回答他,笑着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左颊,“说了多无趣,你不是神医么?”
“你……我们可见过?”沈青被他搞糊涂了。
男人不回答他,自顾自说道:“你可是自己踏入我的领地的。”
毒王谷很大,有如一片世外桃源,不知男人给他吃了什么药,竟然能对抗弥漫在谷里的瘴气。
不知道被困在谷里多久,男人乐于与他玩毒与药的游戏。他不停在他身上下毒,他不停研制解药。每次毒犯,看着他痛苦地蜷缩着打滚,男人很是满意,歪在塌上,俯视着他的惨相。
沈青觉得自己都要发疯了,不明白这到底是何缘故,自己为何突然便落入一个丧心病狂之人的手里,遭到这般羞辱。
他曾反抗,可得来的教训是——男人的身手不凡,对他的逃跑更不会心慈手软。他以为男人是想获得钱,可他伸手就甩了一巴掌给他。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在这个可怕的地方,被一个疯子折磨至死,他更是惶恐不安。
男人经常外出,每次外出前,便会在他身上下了足量新毒,将他的手脚用手臂粗的锁链扣紧。掌握了规律,他便先用仅存的力气研制解药,而后想办法把锁弄开。
这日,正当他用一根硬草想把锁解开时,男人提前回来了,手里擒着一只信鸽。
那只鸽子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与杜少昊之间的信鸽。
“把它给我。”这么长的日子来,他第一次动了怒。那是杜少昊给他的东西,他不能用他肮脏的手去碰它。
“哦?”男人的笑更深,手里更加用力,那只鸽子痛苦地扑腾着翅膀。
“把,它,给,我。”他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
“真有趣。”男人蹲下,把字条取出,在他面前,把鸽子抓得更紧,慢慢地,那只鸽子的眼睛一瞪,身体一阵痉挛,不动了。
男人将死了的鸽子扔到他手里,见到他呆滞的神情,低低笑。扬着手里的字条,贴到他耳边,用极具魅惑的嗓音嘲讽:“你的男人在找你。”
沈青心里一惊,他知道杜少昊肯定出事了,不然他不会用兰色的纸条。那是他们的暗语。
“我可以让你去见他。”男人伸出舌头,在他的耳窝里一钻,沈青身体随之颤抖,忙推开他。
“把这个喝下。”男人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瓶,塞到他手里。
沈青对于他递过来的毒药已经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淡然。
“我给你五日,此毒你解不了,别妄想逃跑。”男人把另外一个黑瓶放在他脚边。
沈青觉得恐惧,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有人要死了,该庆祝。”男人似乎看穿他的想法,还是笑得狂妄。
他带着满身是毒的身体,颠簸着上路,赶到漠鹫堡,还没来得及对破落的景象感慨,便见到一脸的憔悴的秋棠。
漳州时候,他没认出秋棠来,那孩子也没认出他来。毕竟那么多年过去,她都成了大家闺秀,端庄得体,见着他也没小的时候那么热情。这次再见,恍如隔世。杜少昊更是糟糕得像换了个人,穆茗真是入了他的心。
可终究穆茗还是去了。
自己剧毒缠身,身边只得秋棠照料,想到往后再与那恶魔相处,惶恐不安。秋棠从他的只言片语里知道了个大概,劝着他不要再回去。
任她抓着自己的双手,看着她为自己伤心得落了泪,刹那间明白了一件事:秋棠爱慕着自己。
“你可留在此制出解药,他若来寻,一切有我呢。”虽然已经是个大姑娘,可语气还是当年那个有点娇纵的八岁小女孩。
这句带着傻气的话却温暖了他,从小背井离乡,未识得家庭温暖,他其实也一直在找寻一个可以让他停止脚步的人。
“这是我与他的恩怨。”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顺滑的发丝抚过手掌,那是一种妹妹的感情,不是恋人。
“齐公子请留步。”屋外一个门卫有些焦虑的劝阻入耳。
“我只是拜访堡主,带路吧。”
一听到这声音,身体自动有了反应,开始不住颤抖。
沈青慌张着打开屋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美艳的男人,身着绛紫杂宝折枝花卉纹绸缎,体态俊秀。
秋棠也随着出屋,见到来者,有些不喜:“齐公子亲临寒舍,不知是何事?”
齐渊打量着他们两,好看的眉眼一挑,邪气笑了笑,“在下是来慰问的,看这时机似不妥,只好做罢。”
秋棠也不理会他,顺着他的话送客,“不送。”
待他走远,沈青注视着那背影,问道:“他是谁?”
秋棠厌恶地哼了一声,“齐家大公子,齐渊。”
齐家在汴梁乃一大户,家境殷实,他父亲膝下一男一女,男的就他一个,他姐姐刚进了宫当了妃,贵为皇亲。远亲近属都有入朝做了官的,根基雄厚。齐渊已二十,早该娶亲成家,可他嗜玩,婚期一拖再拖。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自然随了他去。可他却偏好男童,留恋花街柳巷。女方乃尚书之女,打小便定了亲,近日双方家长择了吉日,下月便完婚。此乃京城一大喜事,婚约双方都忙开了花,就只有新郎如没事人,依旧日日笙歌,夜夜梦死。
沈青回到了毒王谷,端坐在男人常躺的塌上,直到丑陋的男人出现。
“是你吧?还贴着那难看的皮做甚?”
男人闻言也不慌张,笑了笑,伸出手,在脸边一摸,扯着个边,慢慢就露出原有的漂亮容颜。
“沈青,你挺有趣。”齐渊潇洒地把人皮随手一丢,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抬起他的下巴。
“我依约回来,把解药给我。”
齐渊将舌头探入他口中前,露出他一贯蔑视的笑容,“那五副便已解完毒。”
又被戏弄了。
沈青不喜欢别人吻他,他用舌头推挤着强硬着要侵入的舌头,双手正要反抗,却被齐渊的左手牢牢圈住,右手飞快地解开他的腰带,用力一抽,利索地捆绑住他的双手。
双手失去自由,自己又没有拳脚功夫,这种弱势的感觉比他被下毒更让他觉得无助。
“……放……开……”
齐渊暂时停止进攻的舌头,俯看身下的人,手指慢慢将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掀开,“要不要试试春药?”
沈青瞪圆了眼睛。
“我虽擅长下毒,可对此药也略有研习,你是初用之人,该感荣幸。”说完,起身便去拿药。
沈青马上翻个身,用牙想把腰带咬开。
“我给你时间解开它。”齐渊复又覆在他身上,从后面从他的耳后吻到脖子。手环到胸前,扯开系带,从领后用力一撕,沈青便暴露在他眼前。
当那冷冰冰的唇一点一点地扫着他的背时,沈青停住了咬开腰带的动作。
“你到底想要什么?”
齐渊的表情他看不到,半晌也没听到他的回应。
“呜……”根本没有任何的提醒,齐渊的手指便沾着什么东西插了进去,凶狠至极,带着怒气。
“我想要什么?”齐渊手里没停,舌头钻入他的耳窝,引得他抑制不住地打起颤。
沈青也没指望他会待自己温和,可也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直接插了进来,那简直是强暴。齐渊根本不理会他双拳握得发白,牙齿咬得要碎,脸色发青。
身上的人动作越来越快,那疼得让他眼泪忍不住滴下的地方却因为混合了春药,麻木起来。
“……嗯……”意识慢慢飘忽,痛苦也慢慢变成了快感。他知道这是药在发挥作用,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齐渊在他到达顶点时突然抽身,带着腥味的液体也带了出来。沈青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现在被药引导着,却被生生卡在那个地方。
齐渊略微调整了下呼吸,坐到他身边,抬起他的脸,“我想看你现在的模样。”
沈青只看到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听不清他说什么。那冰凉的手指碰触在他脸上,减轻了几分难耐,不由自主地要贴上去。
齐渊厌恶地抽出手,整理好衣裳,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青咬紧牙关,艰难地翻过身,将已经僵硬的手慢慢伸到已经涨疼的下面。
发泄了几遍后,脑袋就像拨开了些云雾的天空,清晰了些。
齐渊想要的是毁灭。
他想毁灭所有的东西,所有他觉得有希望的东西。
齐渊给他下的药量不多,可威力强劲,若要发泄完,他或许就精绝人亡。喘着粗气,忍着巨痛,颤抖着翻下身,摸索到包袱,取出自己制的提神的药,胡乱吞了一把。
待散了几分,就着石边,把手里的束缚磨掉,从包袱里拿出干净的衣裳穿好,却见到散落在地上那苍翠色的棉衫上点点红印。
思付片刻,决定先离开这里。
他向边疆去,路上一直发着烧,可惜没再遇到杜少昊这样的人。他毕竟已经是成人,不是以前病了也需要人照顾的少年。
父亲与幺弟见到他很是高兴,军中最缺的便是大夫。
幺弟已成了家,生了一个漂亮的男婴,抱着那个张着大眼睛,露出无牙粉红小嘴的生命,萦绕在心里的那团阴影,随着北方的大风吹散了。
父亲催促着他成家,他一直不愿意。父子俩为这事吵得多了,父亲就懒得再和他争执。
第五年,收到秋棠的信鸽,说自己的女孩已经长到三岁,泉州的大哥也来信报降下第三子。合上信,突然很想念江南的绿柳。
顺着水路,带着父亲与幺弟的礼物拜会了大哥。多年不见,大哥自然唠叨了一阵。大哥做的是远洋生意,府邸宽广,不比杜少昊逊色。膝下儿女嬉闹,似是天上人间。
再搭着大哥的船向上,来到杭州。
正逗弄着秋棠的小女儿,听到一阵惊呼。
“沈青。”
穆茗由杜少昊搀着,腿脚不利索,却也是欢快地向他走来。
穆茗失而复得他是知道的,他的脚疾他也看过,却也无法再恢复。杜少昊懊恼了阵,被穆茗劝着,也就了然。他们两人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明白活着比什么重要,跛了条腿却保住性命,也算上天仁慈。
杜少昊现在非常不爱说话,对他也是点点头,表情一点也没有,他已入中年,韵味却越发迷人。脸上没有任何沧桑的痕迹,身材依旧矫健。反观自己,上天真不公平。
穆茗比以前活泼些,没了那些颓废,由杜少昊扶着坐下。
“听说你要过来,我便让少昊换了行程,还好赶得及。”穆茗说着话,嘴角一直带着他惯有的笑。
“我从边疆带了些难得的药材过来。”
秋棠带着小女儿出去,留下他们说话。
“你可要多住几日。”
“边疆那边需要我,留不了几日的。”
穆茗失望地叹了口气。
第三天他早早拜别了他们,谢绝他们的马车相送,挎着他的简单包袱一个人踏上清冷的大道。早上的晨雾刚散,两旁的店铺三三两两才刚打开门。
远远地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这静寂的清晨很是突兀。沈青赶忙向边靠,对面奔来一辆马车。
不知又是哪家公子夜不归宿。
沈青看到前方有一家馄钝摊,加快脚步走过去,却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拽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一转身,见到来人,愣住了。
依旧一席艳丽的衣裳,面容多了几分刚毅,貌美未减。
“还想逃?”不可一世的语调。
“……”
沈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远的马车探出个脑袋,一个五岁的小孩向着这边喊:“父亲……”
沈青蓦然,双手并用地挣脱他,齐渊加大力道,死死地箍住他。
“放手……”沈青压低声音,眼睛瞥到小孩子打量的眼神。
齐渊冷笑了一声,左手改环住他的腰,霸道地拖着他上马车。
沈青被扔进马车那刻,也顾不得有孩子在场,斥责起来:“你到底想做甚?”
齐渊坐在他与孩子中间,压在他身上,低低地笑:“做我想做的。”
五岁的齐恒就在自家的马车上,头一次见到了两个男人的接吻。虽然他父亲的动作并不温柔,对方也是强烈抗拒,可他还是见到了父亲眼里从未出现过的叫爱的东西。
而他也只看到这里,他的父亲头都没回,丢了一件衣服盖在他的脑袋上,扔下两个字:
“睡觉。”
嗯,从汴梁赶到杭州,这一路,他都没好好休息,是该睡会了。
番外 《穆茗》杀青纪念会
主持人:各位观众,《穆茗》剧组已经杀青,我们请来了作者与众角色,与大家一起聊聊天。坐在我身边的是作者丹鸟氏,(鼓掌)台下列位的各位都熟悉,一会再让他们上台。
主持人(看着紧张得哆嗦的作者):先说说为什么要写这样一篇小说吧。
丹鸟氏(紧张地双手交握着话筒):其实一开始没打算要写小说,后来身边有朋友出了书,便想想看自己能不能写。那会正痴迷中国历史(现在也ING),但如果没有动力,我也坚持不了研究下去。就干脆两个一结合,一边逼着自己去做研究——效果很明显。
主持人:所以说,其实你是不务正业吧。
丹鸟氏(擦汗):没想到写出来竟然还有人看,简直是奇闻。
主持人:谁问你这个了。那么说,这是你第一次写小说了?
丹鸟氏(点头):我以前只画画。
主持人:有打算写第二部么?因为看结局好象还没完。
丹鸟氏:不知道,看读者的反应吧,想看我就写。结局那里也交代了,如果写的话,第二部就是段祈为主角的了。
(台下段祈摇着扇子,笑得得意。)
主持人:和你聊天真没趣,就跟你写的H一样。
丹鸟氏:汗。
主持人:听说有些地方没展开?
丹鸟氏:恩恩,对。删了一段小杜带着小穆去齐府做客的描写,在狩猎前。就是想描写下有钱人的家长什么样的,小杜太朴素了,所以不想让大家以为整个大宋都这样。(见到主持人开始不耐烦)还有就是虐小穆的,就是他快挂掉时,中的那刀,本来是想五感一感一感地折磨的。
(观众哗然,小杜把小穆抱在怀里,用仇人的眼神盯着作者。)
主持人:(沉思)禽兽。话说,你都没给所有的人取字的,在古代,这可是最基本的,你还研究历史呢。
丹鸟氏:有想过,不过好麻烦,而且我又不擅长想名字。再加上每个人都两个名字,读者非晕不可。
主持人:好了,和无聊的作者谈够久了,接下来请上三人组,顺带一说,秋棠要在家带孩子,所以今天她不来了。
小穆小杜小段入了座。
主持人:小杜,有读者觉得你很闷骚,特想虐你。
杜少昊:随便他们怎么想。
穆茗:少昊只是不喜欢说话。
(两人对望,双手紧握)
主持人:你们两个,好歹在录节目,收敛些吧。小穆后来瘸了,怎么搞的?
穆茗:恩……出了意外……作者不让说。
主持人:小气。小段,很多人很喜欢你这个苦情角色哦。
段祈:谢谢。本王爷从来备受欢迎。
主持人:第二部如果是你作主角的话,你打算如何表现?
段祈:这个作者和我谈过,好象是带着穆茗一路到大理吧。
(作者在台下高举牌子,上书:禁止剧透)
段祈:不好意思,往下不给说了。
主持人:作者你就死在现代坑里吧。不好意思,导演,把这段掐了吧。回到小杜那,其实你是个爱无能的人吧?
杜少昊:什么叫爱无能?
主持人:被你师父甩了,从此不举。
穆茗(喷了一口水):他……他只是受过伤害,有些害怕啦。
段祈:穆茗,别帮他说话。男人不行,真可怜啊。
杜少昊:整部书里一次H都没有的人,没有资格说这话。
段祈:(合上扇子)我会在第二部里表现给你看。
杜少昊:都不知道影子在哪呢。
主持人:剧务,帮忙请这三个人下去吧,没法谈了,快打起来了。
小玉领着戴面具的宫主上来。
主持人:宫主,您到底贵姓名啥?(突然就恭敬了起来)
宫主:……
小玉:别看我,作者也没安排,所以我也不知道。
主持人:你喜欢穆茗吧。
小玉:其实类似父亲的喜欢吧。我从小没了父亲,对他更多的是当父亲看的。
主持人:小穆,你可以当爹了。
主持人:宫主,您当初一切都是策划好了的吧?
宫主:与你何干?
主持人:无关无关。小玉,你喜欢宫主吗?
宫主也转头看着他。
小玉:我不知道,目前更多的是敬畏与怨恨吧,毕竟是他破坏了我的生活,而且对我也不友善。
宫主:手握成拳。我若对你不好,就不会冒死追到矩洲了。
小玉:真的么?
主持人:这对前途很渺茫,还是请上我最喜欢的一对吧。沈青和齐渊。
沈青:大家好。
主持人:话说,这对是年下攻哈。
沈青:别提年龄,我都是个大叔了。
主持人:小齐,我想知道你那变态的心理是怎么来的。
齐渊(脸色发黑):我不变态。
主持人:强上,还上得出血,拿活人当试毒实验品,还不变态?
齐渊:我那时心情比较灰暗而已。
主持人:为什么?
齐渊:(抱胸,看了看沈青一眼)家里从小一切都安排好了,不得自由。
沈青:齐渊的梦想是游侠四方呢。
主持人:所以见到小青云游四方不爽了?就折磨人家。
沈青:为什么我成小青了?
主持人:这个不重要,是不是啊?
齐渊:(冷笑)
主持人:好吧,不答就不答,真开不得玩笑。小青,你其实被小齐上了后就开始喜欢上他了吧?
沈青:你说话好开放。其实也不是那时候,喜欢这样的事情很难说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或许是一开始吧,有人想留着我的时候。
主持人:小齐也是么?
齐渊:意识到的时候是他离开的时候,后来我结婚了,生了孩子了。本来都忘了他,谁知道他又出现了。
主持人:结果你就在自己孩子面前上演真人秀?
齐渊:要从小培养。
主持人:做到最后没有?
齐渊:冷笑。
主持人:小青?
沈青:(脸红)
主持人:话说,小齐还对小杜下手来的。
齐渊:都说了那是以前的荒唐日子。
主持人:不过能理解你的心情,强攻强受的确比较有看点。
齐渊:(邪气一笑)你真想试试我研制的毒?
主持人:汗。快把剩下的跑龙套喊上来吧,一起。
泉、郁风、文柳毅、上官隽清、管熠一字排开。
泉:谁是跑龙套的啊?
主持人:说错了,不是大爷您。话说,你到底几岁啊?
泉:你觉得被你说是跑龙套的后,我还会告诉吗?笑。
主持人:小风会告诉我吧?
郁风:(看泉一眼)我不知道。
主持人:我想知道当年他怎么追你的?
郁风:……
泉:说完都甭录节目了。你看堡主都想拽着穆公子走了。
主持人:算你能说。小文是做什么的?
文柳毅:(皱眉)哈?谁叫小文?
主持人:当然是你啦。
文柳毅:你别老套近乎,搞得好象大家都跟你亲似的。
(台下粉丝表示同意。)
主持人:……回答问题。
文柳毅:跟杜兄是至交,肯定就是做生意的啦。
主持人:隽清呢?
上官隽清:(白他一眼)家里当官的。(冲着导演)顺便一说,你们上哪找的这么极品的主持人,问的都是些什么烂问题。
主持人:(爆青筋)问题都是编导写好的,我们主持人只是照着念,懂不懂电视行业啊?
上官隽清:(继续白他一眼)那你还真是个草包。
主持人:(神经断裂)导演,我不录了,我罢工!
导演:吵什么吵,还要不要在这行混了?你想让我封杀你吗?
主持人:(拣起稿子,碎碎念:我忍我忍)好,继续。管熠是太子傅,好象里面没出现过太子,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上官隽清:(换了个姿势)太子就是太子,能怎么样啊?长相肯定是英俊+美貌的优良遗传体啦,反正肯定没你这样惊人。
主持人:……
上官隽清:没话啦?那我们就都撤了吧。
文柳毅:隽清,你看管熠都还没说过一句话呢。
上官隽清:那说吧。
管熠:(想了想)再见。
(台下观众倒一片,小杜扶着小穆已经起身撤退,小段片步不离。)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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