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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VIP]“攻”略(情有独钟/欢喜冤家/攻爱上攻) 第十二卷~完 BY 剩余石 (点击:564次)

[VIP]“攻”略(情有独钟/欢喜冤家/攻爱上攻) 第十二卷~完 BY 剩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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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 第一卷~第十一卷 BY 剩余石
第十二卷你是我的男孩
第一章
猫是种什么动物?
浑身带毛,上蹿下跳,灵巧敏捷,偷袭,偷嘴,偷情,错,是闹春。
看着郝童拎着宠物箱站在自己的门厅里,方博年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僵硬了。悔不当初,一错再错。是该好好谈谈了,再这样下去,家无可恋,人无“完人”。
“不行,我不同意。”到了这个时候才说不同意有点晚了,方博年自觉理亏,又觉希望渺茫。
郝童笑笑,拎着箱子向健身房走去,那里相对来讲比较稳妥,不会造成很大的破坏和搅扰。
方博年不动,站在客厅里叫道:“郝童,我说不行。”
郝童站住了脚,似乎,大概,也许,可能,这是男人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有点异样的感觉,不禁回转身来,意外地看着满脸凝重的男人。
“博年,你不能这样没原则,说话赖账。”男孩也改了称呼,感觉蛮新鲜有趣的。
果然,男人的瞳孔又放大,向前走了几步,望着箱子又站住了,尽量放低声量:“真的,不行,我对带毛的东西过敏,会闹皮肤病的。”
“我试过了,没见你有什么反应。”
“你说什么,试过了?”方博年有点懵。
“对啊,好几次我把猫毛放到你身上,你根本没感觉,全是心理作用。”
接下来的10分钟里,室内的情况和李莫最初的设想有点吻合,俩个男人自相残杀在一起,但还没有到分尸的地步。
宠物箱被郝童安全地放在了一边,然后,稳稳地看着冲过来的男人,开始挡住飞来的第一拳,早就知道有今天,光凭心思是不够的,学跆拳道就是为了有些问题必须靠武力解决。
方博年在打出第一拳时,脑海中居然还想着“他是我的,我有这个权利。”
早就想这么干了,爽,俩个人似乎都发现了这么做的真实意义,痛快地,尽性地,把这些日子里以来,所有的恩恩怨怨彻底地来个清算。
“你个老家伙,还挺有劲。”砰——男孩的花拳挥在男人的下巴上,胳膊上的伤已经痊愈,准确无误地打出了虎拳的力道,男人向后倾倒,他没想到自家的地板被小狐狸擦得这样的光滑。
狼狈地爬起来,还没站稳,男孩的第二拳又到了,这次被男人脚下一绊,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来不及呲牙咧嘴喊疼,俩个人霎时又扭打在一起。
几个回合后,方博年终于知道什么叫野路子遇上了行家,自己那点拳脚在男孩那里就像是笨重的毫无目的性的锤子,重重出击,次次落空,男孩从容的见招拆招,颇有点武侠片中单手对敌的大侠风范,根本不把敌人放在眼里,脸上带着几分戏弄的笑,更加激怒了对手。
茶几歪了,遥控器被摔了出去,电视哗哗地响起了《铁齿铜牙纪晓岚》的主题曲:秋雁两行江上雨,天南地北的人,讲道理的是知己。。。。。。。
男孩觉得差不多了,一个跆拳道标准的飞腿踹了过去,方博年眼中一片金光闪耀,胸骨似乎都要裂开,男孩子才使了四成的力气,笑笑地看着老家伙光荣地倒下。
方博年只觉身上又是一沉,面前一阵风,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风停了,睁开眼,一个拳头完美地悬空在离鼻尖只有0.01公分的地方,男孩的笑容更加添身下之人的屈辱感,倔强而羞愤地别过头去。我打不过他,心底滑过一丝绝望。
唇上被人侵犯了,男孩重重地吻了下去,不想再等了,这样下去,不是他疯,就是自己疯。
男人几乎放弃了所有的反抗,再多的屈辱也就一次承受了。
男孩不介意男人的冷漠与木然,热烈而深情地吻着,舌头讨好地在对方的口腔中搅动,深深地一个吸吮,将男人的津液全部吞咽。灵魂似乎也被吸走了,男人渐渐地有了本能地回应。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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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李莫的烦恼 上
一张脸,朦胧,恍惚,熟稔也陌生。亮洁的额头一层细密的汗,热暖的喘息,烘得人脸庞酥痒。想推开,身上的份量还真是压得人穿不过气来,手脚都僵麻,动弹不得。努力地躲闪着这张脸,惊慌失措:“别这样,方方。”
一抹勾魂的笑轻轻荡漾开来,薄透的双唇若即若离在拒绝的唇上擦擦蹭蹭。
快窒息了,含糊不清地抗拒越来越没底气:“放开,你听见没有。”身上扭动的更加剧烈了,似要挣脱一切的束缚。
没用的,越来越沉,连内脏都要压爆,心要跳出喉咙,嘴巴里全是干涩,渴望来点湿润,看着那粉红色的舌尖,咕咚,吞咽了好大一口口水。闭上眼,坚决抵触这样的诱惑。可身上早已滚烫得要人间蒸发了。
呃。。。溢出口的声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粗重的喘息声呼哧呼哧的,唇上还是被侵犯到了,软软的,异样的接触,异样的感觉,张开的口,迎接着这样的侵犯,有点饥渴。
身下的摩擦,就要出火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越摩越带劲,越带劲越发烫,烫到隐隐作痛,突然就爆发了,呃。。。爽了。
四肢突然能动了,身上的重量也消失了。头很沉,昏惨惨地睁开了眼,一片黑暗。
当睡梦中人渐渐恢复了意识,猛然坐了起来,压在小腹上的一条腿不情愿地收了回去,刘亚翻了个身,嘟囔了几句地继续沉睡。
愣糟糟地呆坐片刻,继而意识到什么,忙摸向身下,李莫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冬日的早晨,最舒服的是什么?当然是暖融融的被窝。无缘于此,李莫被刘亚脸拉带拽地轰下了床。
洗过了澡,擦着身上的水,好冷啊,整个人都精神了。一眼看见站在床边举着被子研究的刘亚,李莫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大意啊,疏忽,昨夜的罪证处理得不够彻底。
刘亚斜眼问:“梦见什么了?”
“没什么。”李莫闷声走到衣柜前,自顾挑选着衬衫,不再理睬。
有了孩子后,俩个人一天到晚,一个忙案子,一个忙孩子。丈母娘、婆婆隔三差五的来,一住就是好几天,四个老人抢看一个孩子,那真是乱上添乱。夫妻俩似乎都没了那事的心情。结婚那么多年了,也该到左右摸右手的时候了。
李莫穿戴整齐,看看表,时间有点紧,刘亚还在磨磨蹭蹭,不禁催促道:“不是说要抱孩子去你妈家吗,你倒是快点啊。”
刘亚噘噘嘴,加快了速度,纸尿片、奶瓶、换洗的衣服。。。。。天啊,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东西要拿!
一阵忙乱后,抱着裹成球的儿子,在即将出门的时刻,刘亚的脚步停在了门厅的镜子前,愣住了。镜子里的女人略带浮肿的脸,蓬乱的头发,因生孩子走了样的身型,令人发指啊。再看另一个,玉树临风的,新买的羽绒服越发衬得李莫唇红齿白的书生气。
为毛男人越老越漂亮,三十一枝花,四十花正艳?而女人,江河日落,一堆豆腐渣?刘亚怨念地看向李莫。
“你在看什么啊,再照也是欧巴桑了,快走吧。”李莫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把孩子往李莫怀里一塞:“我要梳梳头,化化妆。”
李莫炸了:“梳头?化妆?喂,我说,你不要紧吧,我上午要开听证会,要不你自己打车走。我不送你了。”
刘亚有点恼,小宇宙爆发:“东西这么多,我还要抱孩子,这么快就想抛弃我们娘俩了?”
这都哪和哪儿啊?李莫瞪着眼睛,一时摸不着头脑。
急急忙忙地下楼,急急忙忙地热车,刘亚还在拿着口红比划着。儿子的小手好奇地抓啊抓的。
李莫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小心点,别让儿子吃到口红。”
刘亚悻悻地收起口红,心情低落到极点。
好不容易热了车,驶向街面,刘亚不甘地叫道:“老公。。。”
李莫最怕摸车,现在有了孩子,只好硬着头皮每日里当司机,开的格外专注小心。听见刘亚叫,只好嗯了一声。
刘亚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你。。。到底梦到什么了?”
李莫故作不解:“什么什么?”
“你,老实交代,昨晚梦见什么了?”河东狮吼!
“。。。。。。”
刘亚--不甘啊,不甘,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李莫--纠结啊,纠结,看来今天不给出个答案混不过去了。
窘上加窘,含混甩出其实大家都猜得到的答案:“梦见女的啦。”
不依不饶:“哪个女的?”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不能让事态扩大化,故作不耐:“章小怡,行了吧?不许瞪眼啊,这可是你喜欢的。”李莫望着刘亚略显失望的脸,暗暗松了口气。大冬天的,出了一身汗,看了看儿子,不会对孩子有什么不良影响吧?
刘亚半信半疑,输在自己较为中意的明星手里,一时间拿不准是否该继续失落。
“不对,你撒谎。”刘亚忽然扭过头来,一脸的严肃:“坦白吧,到底是谁?”
一个急刹车,差点闯了红灯,李莫万般无奈地看向老婆孩子,昨夜梦里的一幕,让人心虚又心慌,刘亚可没那么好糊弄。
小小的得意,鄙视地一笑,刘亚像抓住了某人的小辫子:“陈紫玲,你梦见了陈紫玲,那是你最喜欢的,哼,章小怡,就想蒙混过关啦?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嗲嗲的,还要波大。”
囧!“无聊--!”摆出一副被抓个正着的屌样子,李莫在刘亚自鸣得意的胜利中擦汗前行。
的3
冬天里的暖被窝,不止一个人贪恋,相拥而眠的俩个人,睡得香甜安稳。昨夜,一个酒店加班到深夜,一个温书等待近黎明。
电话铃声大作,俩个人都睁开了眼。怕吵到另一个,方博年忍耐着困倦,不悦地抓起了电话,哼了一声。下巴抵在郝童柔密的头发上,痒痒的,很是舒服。
毫不客气地三个字:“找郝童。”
方博年气闷地看一眼话筒,只好推了推身边睡意朦胧的脑袋:“找你的,刘亚。”
直接压在方博年的肚皮上,俩人搭成十字,郝童迷瞪瞪地喂了一声。
闭着眼,轻轻抚摸着那弹性的背脊,指肚上传来绸缎般的丝滑。
听了片刻,郝童噗哧一声,胸膛笑得抖抖的,某人的肚子受了震动,方博年睁开了眼。抚摸背脊的手停住了,顺势拍在结实的臀部上。
郝童扭过脸来,看向老狐狸,又使劲颠了颠,嘴上还在应着:“行啊,谁怕谁?你出多少?”
呃,有人的手开始恶意捣乱,相当不厚道地伸向了两股之间。
忍笑躲闪着继续道:“500?行啊。”迅速低头向着某个隆起的地方轻轻一咬。
嘶--老狐狸受痛,一巴掌重重地打在顽皮人的臀上。
唉哟--
一串小叹号,刘亚扶额:“喂,我说,都几点了,你俩还在床上腻,啧啧,真是。。。。。。”
郝童连忙说:“刘姐,他昨天酒店搞宴会,半夜才回来。”
“哎呀,好了好了,懒得管你们,喂,方方必须参与啊,别人不成。”
“他啊,我不敢保证。。。。。。”一个翻身,仰躺在方博年的怀中,淡淡的体香,郝童揉了揉鼻子笑道:“我们?当然是俩个人赌一份。。。不公平?那好吧,我们800,你500。”
一只手,邪恶地握住了仰躺的人给的方便,那里已经有了反应。
方博年半眯着双眼,感受着手中微妙的变化,拇指轻轻在顶端打着旋转,掌中自由出入。
电话快握不住了,刘亚还在聒噪。看着两腿间的形势,郝童失笑地:“刘亚姐,一切听你安排,拜托,让我再多睡会儿。。。。他啊。。。嗯,在,呃。。。不用了,真的。。。我转告就好了。。。不说了,拜。”
迫不及待地挂上电话,一个饿虎扑食,又准又狠地压住了作恶的某人。四目相对,充满了道不明的暧昧意味。
吹了一口热气,掀动对方额前的发梢,狎昵地低语:“干什么?老家伙?”
“你说呢?小狐狸。”
冬天的暖气烘烤得人口干舌燥,所有的睡意不翼而飞。
“行,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话落,吻上了那双略嫌冷淡的薄唇,手上也开始反客为主,回握住了老狐狸的勃发,翘首昂然。
“状态不错!”
“试试才知道。”
嗤--一声轻笑,抓起被子盖住了两俱充满了斗志的身体。
“啊--”方博年轻喊。
被子再度被掀开,两颗头颅靠在一起,一同看向脚下,不知何时蹿上床的汤姆,蹲在被子旁,瞪圆了双眼,满怀期待着再度探出被外的脚趾。
“它咬我。”斜眼看向郝童,一副不甘地样子。
耸耸肩,表示无语,老狐狸委屈的样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不等对方有所准备,一个反扑,被子蒙头,俩人重新翻滚在一起,片刻,被里传来一声闷哼:“呃,你干嘛咬我?”
“不管,谁让你的猫咬我。”
几缕微薄的阳光懒懒地透过窗帘的缝隙,泻进屋内,汤姆无聊地打着哈欠,蹲在床边,等待着,一个脚趾头,足够了。
坐在方博年办公室宽大的沙发上,暖气异常热暖,李莫斜靠着,昏昏欲睡,手里的几份文件终于滑落到地。
方博年一进门,就看见歪在沙发上流着口水的李莫,随之而进的陈可笑笑地放下茶杯,轻轻走了出去。
顺手带上了房门。插着腰,咬着唇,有点无奈地看着吧唧吧唧嘴的李大律师。看来,这个爹当得还是蛮辛苦的。
李莫觉得脸上痒痒的,挠了挠,还是痒,睁开眼,一张看不清面目的脸,鼻子、眼睛格外的贴近放大,甚至鼻孔里的热气都能感觉到。
打了个愣,李莫本能地低喊:“啊--”手扶沙发,方才回过神来,擦着嘴边的湿润,看着背着手直起腰身的方博年,半天没说话。
方博年随即离开,背转身的同时,唇角不自觉地翘起。李大律师的声音同时响起:“你。。。你在干什么?吓我一跳。”
“我在看你睡觉。”方博年回答的坦白明了,稳稳地坐在了老板椅上。
“你。。。夜里孩子老哭。。。。。”李莫忽然思维有点打结:“睡觉有什么好看的?”
懒懒的,扫向李莫的眼忽然涌上一丝笑意,流光溢彩,勾勾搭搭。
媚眼!这是百分百的媚眼!李莫认定这是媚眼!和那个梦一模一样。
“你。。。笑什么?”李莫的喉咙上下滚动,拽了拽了领带,今天的气氛让人很别扭。
“你到底要不要给我看?”方博年边笑边伸出手。
“有什么好看的?”越来越古怪,李莫有点懊恼。
方博年无奈地打了个响指:“你手里的合同快要捏碎了。”
接过合同,方博年看了一眼哪里不对劲的李莫,西服的肩头浮动着一根羽绒,顺手摘去,指尖即将碰触的一瞬间,肩头忽然闪躲了。伸出去的手,有点惊讶,停在半空。眼皮撩过去,仍旧捏住了那根羽绒,缓缓地收了回来,轻轻一吹,飘落到地。
李莫扭脸看向窗外,似乎想着什么。。。大太阳照着,乱糟糟的世界。
“你明天晚上有事吗?”方博年边看合同边问。
“应该没事。”李莫有点没精打采。
“你来我家,就自己,别带刘亚。”
李莫想了想,问:“什么事?”
“好事。”方博年微微一笑。
通常,方博年不说,李莫也懒的问,习惯也好,原则也好,早成为一种定势,可是,今天的李莫很奇怪,嘴巴、脑袋都格外的“勤快”:“干什么不带刘亚,什么事,现在说不行吗?”
方博年今天也很奇怪,说出的话还是让李莫难以捉摸:“明天下班后,直接到我家来,放心,郝童也不在。”
放心?郝童在与不在,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面对李莫投来的疑惑,方博年笑着低头看合同,不再理会。
“你。。。到底什么事?搞的神神秘秘的?”李莫的神经末梢不自觉地跳了跳。
方博年忽然有些不满,重又抬起头,直视李莫:“你今天的问题真多。”
微微避开方博年的目光,李莫转身走回沙发,拿起包:“好,你先看着,有问题咱们再碰,我先回去了。”
“晚上一起吃饭吧,郝童今天没课,说是学做泰国菜,你不来尝尝?”
“呃,不了,约了个人,晚上还得帮刘亚看看孩子,总不能老跑出去。”李莫如是说,手已经搭在门把上,视线,宛若一根断不开的细丝,堪堪碰上,又收回。
方博年饶有兴味地看着李莫欲举不举的胳膊:“走了。。。拜拜。”
望着掩上的门,方博年摇摇头,目光落在手中的合同,笑容渐失,一时间,也有点走神。
走出方博年的办公室,外间的陈可瞪着李莫,目光火辣辣地。李莫报以一笑,心里怪怪地。。。今天都是怎么了?
这种怪异的感觉从博A一路出来,一直带到目的地,李莫感觉人民群众今天格外的恩宠自己,人人都面带微笑,不,准确说是各种各样的笑在面前晃动,一群女生居然冲自己伸出了大拇指,李莫真是受宠若惊。
到了约好的时间,敲敲门进入。
屋内的人转身,一愣,继而也笑了,晃动着手里的个人资料问:“李先生,你从哪里来?”
李莫一愣,这个魏大夫的开场白还真是有意思,只好坦言:“朋友那里。”
魏大夫抱着胳膊,走近前,凝望着,李莫不自然地拢了拢头发,不认为自己的魅力值一夜之间可以到万众瞩目的地步。虽然这个魏大夫看上去远比自己要年轻才俊的多,和方方一个德性,一副自以为是的闷骚样。
端详片刻后,魏大夫微笑不语的样子,终于让李莫爆发了:“魏大夫,我只是来咨询是否有同性恋的倾向,而不是真的就是,你。。。还是考虑别人吧。”
魏大夫举起双手示意其放松,继而望着李莫的脸开口道:“你的朋友一定是个童心未泯的人,有绘画基础,很爱你,也希望你能更多的关注他,而且,通常都是你迁就他。嗯。。。心思细密,敏感,多情,却也沉稳、老练,年龄应该不小了,嗯。。。对你有一点点性的幻想。”
云山雾罩,李莫张大嘴巴,望着魏大夫潇洒地丢掉手中的笔,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你。。。到底是心理医生还是个算命的。。。你怎么知道。。。什么,性的幻想?你。。。。。。”李莫才反应过来,恼怒了。
番外 李莫的烦恼 下
很快地,魏大夫端过一面镜子举在李莫面前。
几秒种后,李莫真想冲回博A那间大办公室,将方博年折叠起来,丢出窗外,还要亲眼看着他迎风乱舞的样子。
镜中,一张分外精彩的脸,日本艺妓般的短粗黑眉,颇有层次感的眼影,中间拉出一条细长的眼线,高高地吊起,樱桃小嘴,可惜,是黑的,画得丰厚饱满,嘟嘟翘着。
他,李莫,就是以这样一副尊荣,由北到南穿越整个城区。
望着从洗手间出来仍愤愤的某人,魏大夫笑意淡淡:“放心,我们现在正式计时,刚才的不算,算我义务出诊。”
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玩笑,李莫看向这个年轻的心理医生,轻松随意的做派,美国留学回来的博士,头衔唬人罢了,早知道,真应该看对门那个老太太。的
不过,他刚才说的那些,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他怎么知道的?就因为方方给自己画了一张大花脸?
将这样的疑问丢出去,魏大夫不置可否:“这有什么,图形心理学能研究的不止这一点,通过图形分析一个人心理特征,只是其中较为简单的部分。”
“那。。。你说的那个什么幻想,有什么根据?”李莫对此很纠结。
魏大夫看了看李莫,一笑:“你很在意这个?”
心理医生真是难打交道的一群人,尤其是这个魏大夫,看上去轻描淡写的,却处处让人喘不过来气。
“这个问题,让你频繁地握紧拳头,放松。”魏大夫再次戳中李莫,李莫尴尬地松开拳头,什么时候握的,自己都不知道。
“结论看似简单,可得出结论的过程是相当复杂的,一一做出解释,你也未必都明白。”
李莫的表情,让魏大夫再度失笑,不管那个“画家”是谁,这样的两人彼此做朋友,一定都是想当有趣的。
权当是种安慰,魏大夫只好道:“简单来说,生活中,有许多显性和隐性的意识符号存在,性符号也是其中一种。通常我们看到生殖器,就会不自觉地联想到性,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可事实是,有许多性符号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存在于我们的潜意识里,不仅仅是生殖器、赤裸的身体、色情片。。。。。。”
看了看听得投入的李莫,魏大夫想笑,还是忍住了,继续道:“很多事物,都能引发我们产生性意识,但是,个体特征较为明显,不代表是共性,或者说,只是一部分人会产生这样的冲动:一张鞋子的广告,女人飞扬的裙摆,男人转动方向盘的手臂,小孩子的眼睛,吃着冰激凌的红唇,甚至是牛仔裤上的洞。。。。。。”
“艺妓!他干什么给我画成艺妓?”李莫有些懂了,直截了当地打断了魏大夫兴奋的描绘。
魏大夫终于笑了,理所当然地:“因为这个符号代表了绝大部分男人对性的解读,含有压抑、凌虐之美的意味。”
“他是gay,对女人没兴趣的,你说的这个符号,对他不起作用。”李莫看着魏大夫微微一愣的表情,心里的确解气的很。
恍然大悟,魏大夫凌空打了个响指,李莫咬牙切齿,妈的,和方方一个臭德性。
“这就更能说明,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意识存在,李先生,在他心目中,你一定充满了某种女性特质,而事实是,你是个男的,换个角度说,你不觉得将女性的柔美展现在男性身上,有种魅惑人心的刺激吗?多明显的性暗示啊,看来,你的烦恼,也应该来源于这个朋友,一个梦,不需要如此的介怀,有个导演说的好:人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臂山,在我看来,这是最简短,也最精辟的一句心理报告了。”
骗子、鬼马、去你妈的心理报告,一路狂飙的李莫,指天骂地诅咒着魏大夫,发誓再也不会踏进任何一家心理诊所了,纯粹是自己找虐受。
捱过一天的开庭、休庭,争讼、辩护,略带疲惫的李莫带着一点莫名的希望拨通了刘亚的电话,很凑巧地,刘亚要带着孩子住在老丈母娘家,今夜,李莫恢复了单身生活,而且,他还要赴一约会,一个有点心思纷乱的约会。
站在方博年公寓的楼下,李莫再次告诫自己,一个梦而已,真的算不上什么,至少那个魏大夫有一句还是可以采纳的,不用那么介怀。初恋的说法,那是郝童的一厢情愿,死方方不是也说过,他不喜欢左手玩右手。
嗯,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努力找回从前的状态,李莫强打精神按响了方博年家的号码。
看到打开门的方博年,李莫头皮再次发紧,眼睛刷地指向地面,不满的声音响起:“你穿上点,这么冷的天,不怕感冒吗?”
裹着棉浴袍的方博年,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不觉得哪里走光了,挺严实的啊。
进了屋,也不坐,直接问:“什么事?说吧,我一会还得去接刘亚呢。”
方博年愣了,正欲给李莫倒杯热茶,听对方如此催促,停住了脚步,不禁转过身来,眯起了眼睛。
暗叫不好,方方一眯眼,意味着很不爽。李莫清了清嗓子,有点解释的意思:“噢,怕耽误你时间,也怕刘亚生气。”
方博年阴晴不定:“是吗?不是让你和刘亚提前请假了吗?”
躲闪不及,方方的眼神让人有些心慌:“刘亚最近有点感冒,我想还是帮她多带带孩子。”在方博年面前撒谎,不是李莫的专长。
果不其然,方博年泛起一抹讥诮的笑,眼中多了一份说不清的复杂,声音有些冷淡:“行,拿了东西,你赶紧走吧,我,不耽误你。”
李莫不禁问:“什么东西?”
方博年转身走进卧室,片刻,拎出一个纸袋,递了过去:“送你的。”
犹豫地接了过来:“什么?”
“一个日本客人送的,我留了几条,这个,送你。”方博年为自己斟上咖啡,靠在卧室的门上,不动声色地看着。
“日本客人。。。。。。”李莫也有些好奇,拎了出来,整个人冰冻,手里的东西鲜艳夺目,那是一条拖着长长像鼻的情趣内裤,臀部还很别致的曲卷着一条小尾巴。
惊奇中夹杂着一丝窘然:“你。。。?”有点烫手,丢回袋子里,懊恼地:“你自己留着吧。”
送什么不好,送这种玩意,还兴师动众的约到家里来,李莫想不纷乱都困难了。诸多杂念挥之不去,现在的方方,真是揣摩不透,甚至,让人尴尬。
咧嘴笑笑,力求大而化之:“行了,说正事吧,别开玩笑了。”抓起桌上的杯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喝了下去,好苦,居然是咖啡。
屋里的脚灯发出暗淡柔和的橘黄色,照不出李莫微微泛红的脸。
方博年的表情还挺认真,反问道:“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玩的,才送你的,穿上我看看。”
什么!
李莫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诡异,太诡异了,他不仅偷偷送他一条情趣内裤,还要求他穿给他看!这,还是方方吗?难怪不让刘亚来,难怪要趁郝童不在家。方博年,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诡异,且,让人紧张不安。魏大夫的话苍蝇般耳边嗡嗡萦绕:一点点性幻想。。。。。。你不觉得将女性的柔美展现在男性身上,有种魅惑人心的刺激吗?
干咽着唾沫,李莫试图找回些什么,却越发的凌乱:“别逗了方方,好,东西我拿走,谢谢了,我得赶紧走人,晚了要挨老婆骂的。”
一直冷眼看着的方博年,忽然,不知来了什么兴致,一把拦住了李莫的去路,眼内波光闪烁,连声音听上去都充满了沙哑:“穿上,让我看看。”
“方方。。。你。。。干什么?别闹了好不好?”李莫的心快要跳出喉咙了。
“谁跟你闹了,快点,别耽误接老婆孩子。”方博年如此认真地说。
“你不觉的这样挺别扭的?干什么?终于发现我的魅力值了?”李莫哈哈地笑声,听起来格外的空洞。
“别想那么多,我就是想看看你穿上什么样?”方博年邪魅一笑,微弱的灯光里,让人恍惚不宁。
“这么多年哥们了,我光屁股你都见过,这有什么好看的?”
“对啊,光屁股都见过,你还怕什么,快点,别啰嗦,真够娘的。”
“你。。。你还说,干嘛把我的脸画成那副德性?
“怎么样?获得市民的好评没有?”方博年真的笑了,很是得意。
李莫试图推开方博年,被方博年再次挡住,李莫的声音都带了种奇特的颤音:“方方,求你了,别闹了。”
“你要不穿,今天别想从这个门出去,信不信,我亲自动手了。”方博年猛地一用力,李莫一个踉跄。
站稳后的李莫,充满了惊异与骇然,方博年此时,眼中划过的一抹冷酷,让人不寒而栗。
“你疯了,方博年,看清楚,我,是李莫,不是你家郝童。你找错对象了。”说完,冲向大门,变了调的声音居然有些发颤。
方博年再次揪住了欲逃的某人,忽然,真的有些生气了,掐住了李莫的后脖子,使劲全力向卧室拖去,任凭掌中的人挥舞着双手,徒劳地挣扎在掌中。
被摔在床上的李莫,摇晃着发昏的脑袋,还没醒过味来,方博年已然压了上来,冷冰冰地开始为负隅顽抗的某人宽衣解带。
李莫彻底崩溃,眼前晃动着的脸,朦胧、恍惚,熟稔也陌生。梦,原来,可以实现。
“别这样,方方。”李莫真的失了方寸,他甚至忘记是顽抗到底,还是选择妥协。
叮啷一声,直到皮带扣被被弹起的一瞬间,李莫终于喊了出来:“你说过的,不喜欢左手玩右手。。。。。。从我身上滚下去,别碰我。”
方博年真的滚下去了,脸上带着极端难描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惊诧,似乎,被李莫的“英勇”震慑住。
“你想看是不是,行,给你看,但丑话说前头,咱俩,完蛋,今后谁也别搭理谁,我,也不喜欢右手玩左手,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甚至还若有所思。
呼哧带喘,动作利落地自我解除,一个动作,一声控诉:“我替郝童悲哀。。。替刘亚悲哀。。。替我自己悲哀,方方,咱俩今天算是彻底两清了,别想再让我搭理你。”
方博年索性半欣赏地托起下巴凝神看着,细心听着。
李莫一抬眼皮,恶狠狠地骂道:“流氓,无赖。”
脱得就剩下一条底裤,李莫涨红着脸问道:“你一定要看着吗?”
方博年淡淡一笑,转过身,悄声地走出了卧房。
“变态!无耻!下流!”李莫愤然地脱下了最后一层底线。
套上“礼物”,李莫满含屈辱地看着两腿间晃荡的象鼻子,别说,小日本的东西做的真是情趣盎然啊。。。。。。。回头看了看屁股上那条小尾巴,实在可笑,一想到自己在受凌辱,立马整装待发,一脸的羞愤。
啪,灯光忽然全无,包括客厅在内,整座公寓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方博年!”李莫叫了一声,无人应答。
摸到开关,啪嗒,啪嗒,开关失效了。
“死方方,你搞什么鬼,快点出来,给我点亮。”
无声无息,静的让人寒毛倒立。
适应了黑暗的双眼,渐渐看清了一些东西,李莫走出卧室,真是怒从心生,单手叉腰,一拍胸大肌,扯开破锣嗓子:“死方方,老子穿完了,要不要跳个艳舞给你看?”
“要--”这一声,力量充沛,惊天动地。
惊疑的李莫,眼前忽然移出一幅流动的画面:托着插满蜡烛的蛋糕,笑意盈盈地刘亚娇声高喊:“老公,生日快乐!”
手持相机的郝童,卡嚓卡嚓狂闪不停,李莫的眼睛冒了金星。
一旁的方博年还在轻声指挥:“重点下边,对,象鼻子,对准焦距。”
刘亚冲上来,香香甜甜地亲咂了一番,催促道:“快,吹蜡烛,给我们跳段艳舞。”
懵懵懂懂地吹灭了蜡烛,直到眼前重新大放光芒,李莫一个人,拖着长长的象鼻子,傻呆呆地站在方博年的客厅中央。
方博年似笑非笑地走过来,附在李莫的耳边:“我讨厌你撒谎,今后不许。”
李莫张口结舌。
除了郝童又补拍完几张“艳照”,较为仁义地说:“快穿上点,李哥,别冻感冒了。”
而自己最爱的老婆和最恨的朋友,正在因为赌局而争辩着:
“凭什么算我们输,不论过程,只看结果,他穿没穿?”
“说好了,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穿上的,你那叫逼迫,不算,拿钱,800,少废话,愿赌服输。”
“没那个,我牺牲最大,快被他定性为强奸了,别赖刘亚,说好500,赶紧给钱。”
“我说你们别争了,反正今晚有照片为证,谁也赖不掉,刘亚姐,算你便宜点,内裤和蛋糕算我们送的,你拿300吧。”
“嘿,你们两口子欺负我是不是?”刘亚寻求唯一的靠山:“老公。。。你看他们。。。”
李莫的表情,让刘亚嘘声张罗起来:“算了,算了,吃蛋糕,来,老公,别傻站着了,给你块最大的。。。真是的。。。多大点事。”
李莫换好衣服,脸上的红潮仍未褪尽,在其余三人的笑声中,闷闷地端起盘子,蛋糕在嘴里,别有一番滋味,这个生日,永生难忘。
不禁看向方博年,笑得灿灿烂烂的,轻轻抹去小狐狸嘴角边的奶油,郝童趁势回咬那根手指,甜甜的,让人看着都腻的慌。
大千世界,车水马龙,玻璃窗上,倒映出李莫哭笑不得的一张脸,烦恼,忽然,不见了。
--番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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