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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被禁锢的男人 附番外 Ownership Sun 如果我死了 BY 炩风 [186k] (点击:311次)

被禁锢的男人 附番外 Ownership Sun 如果我死了 BY 炩风 [18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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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被禁锢的男人 BY 炩风 [整理Acheron]

「爱不爱我?」
抓著跪在他身下的少年的黑发往後扯,现出一张年轻的脸庞,白皙的脸颊泛著情欲的红潮,额上冒出的汗水沿著脸颊的弧度滴落。没有特别的魅惑,却是极度迷人的脸蛋,然邵其克是不带感情地问。
「爱……」少年难掩痛苦,眼底流露出的是更深一层的爱意。
邵其克扬起一丝满意的笑容,进而撬开他的唇,牙齿咬著他的舌尖一步一步进啮著。
「唔……」邵其剑反射性地向闪躲,对方的进攻就越猛烈快速。
直到嘴角渗出血丝,邵其克才满意地离开被齿舌横扫过的口腔。嘴角扯出一丝笑,抓著发丝的手将少年的头往下压,落在挺拔的分身前。
「含住,像以往一样取悦我!」霸道的命令。
星眸半闭的少年,顺服地将昂扬的分身含在口中,显得艰难地搅乱舌根舔吮,任其持续不断涨大充塞,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十足,即使唇与舌都酸痛得难以忍耐,不见少年有任何退缩,反而更加卖力的取悦,直到那热流冲入喉咙,直达胃里。
邵其克令他趴跪在地上,勃起的分身对准穴口,长驱直入。
「啊──」一声长啸,迸出遭刺穿的痛苦。
「叫大声点、再大声点。」
不停的冲刺,不停的叫嚣,操控著邵其剑扭动颤抖的身体,引出诱人犯罪的节奏。
面对邵其克的索求再索求,少年也只能不断给不断给。
直到崩解的身躯无力软瘫在地,邵其剑还喘著大气,但眼前的光明不一会又被遮去。
由下往上望见的是邵其克鄙夷的目光,再往下是覆著一层薄汗,宽实起伏的胸膛、结实的小腹……再往下是……
少年勉力爬起来,跪在那之前,探出的舌尖轻轻的舔著两腿间的黑色丛林,残留的白浊液体,他的舌头很灵巧,清舔得很乾净。
他微微仰起头,奢望能看见那人满意的表情。
「邵其剑,你是我的,身体和心都是我的,永远不能背叛。」对著被压在自己身下的邵其剑,高高在上催眠般的命令著。
「大哥……」我是你的……地毯上的邵其剑无力躺著,承受上方之人的重量,微阖的星眸,蒙胧的眼神,彷佛接受催眠一般。
昏黄的空间,充塞著情欲迷糜的气围。
门掩之後,暗地射来一双透著超乎年龄,如猎鹰般的精锐眼神紧抓住两人不放。
情欲的漩涡排山倒海卷来,要他沉迷、要他深陷无可自拔。
被巨大悲伤包围的墓园,被夕照拉长的一道黑色影子,斜斜落在刻有「邵其克」的墓碑上。
今天是绍其克逝世周年的祭日,
硕长的身影深叹口气。
「叔叔,你又在想爸爸了。」
不知何时,多了另一道人影,就伫立在他身後。
男人没有回头,因为听声音就能辨别来人,「小颺,你爸爸生前的样子,老是出现在叔叔眼前,好像他还在……」
「叔叔和爸爸的感情一直是很好。」邵君颺似笑非笑应著。
「看到你,我就想起大哥,你和他好像。」那眼光看著邵君颺,却更像在看著另一个人。
「我可不觉得。」邵君颺不屑一顾。
「嗯?」邵其剑不解,说起他的父亲,小颺的态度怎会如此冷淡?
邵君颺站起身,气势凌人,傲然俯视著邵其剑,「我比爸爸更杰出,更聪明,也更有魅力。」
「有自信是好事。」
「这不是自信,而是事实。剑叔叔,你一定能看见,我超越爸爸的那一天!」
夕阳馀晖下的邵君颺,浑身罩著一圈金黄的狂气光芒,夺人炫目。
但这耀眼形象映入邵其剑眼中,不知为什麽并不觉得庆贺,反而是莫名伤感的胸闷。
邵君颺自从接掌夜鹰帮後,表现异常积极,对内整顿改革、对外拓展疆土,不过半年,冥龙帮的势力比前帮主邵其克在世时扩张数倍。
自邵其克过世後,邵其剑以监护人,也是辅佐人的身份,尽全力帮助邵君颺坐上冥龙帮的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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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锢的男人番外Ownership+Sun+如果我死了...... BY 炩风

被禁锢的男人番外-Ownership
从窗外俯瞰,由原本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云端,现在已经看得到台湾的全貌。
过两天是邵君颺的二十岁生日,而与邵其克的生忌只差了十天,因而邵其剑这次回台预计待上半个月。
真的好久没回来了!两年了吧……
展羿安并没有同行,他坚持要独自留在洛城。只有两个星期,邵其剑也就只有同意的份。
邵其剑伸手要拿输送带上的行李时,一双手比他的更快地将行李箱提了去。
「不是说不用来接机了吗?」
「你以为不告诉我搭几点班机,我就会放弃吗?」叫他别来他就不来,那他算什麽?
黑色西装、戴墨镜,浑身散发一种危险霸气的年轻人拖著行李箱就往停车场方向走。「我的车在前面。」
「我去远东饭店。」
「住什麽饭店?去我那里住就好啦。」
「如果你不想送我去,我自己坐计程车。」
年轻人顿了顿,挑挑眉,「好好好!你高兴就好。」
转身,到角落打了通电话,然後才又若无其事地回到车子驾驶座上。
在柜台前,邵其剑和柜台的接待人员好像发生了点问题。
「我订的是行政客房。」
「但是我们柜台这里登记的确实是特级套房没错。如果邵先生坚持要换房的话,我们会立即为你安排,不过可能要请你先稍待一会。」
「不用了,就这样吧。」知道事有蹊跷的邵其剑一面对柜台人员说,一面偷偷朝邵君颺翻个白眼,後者戴著墨镜看不出眼神,不过微微上扬的嘴角说明了一切。
负责接待人员领著两人上楼,看著那进入电梯的身影,电梯门缓缓关上,柜台登记的小姐突然想起忘了跟这位先生说,他的一位朋友已经在他来之前先办理好入住手续了。
「这里真不错,晚上还可以看得到东区的夜景。」邵君颺搭著落地窗,眺望台北市景。
暖色系的装潢,宽敞的空间,透过大片落地窗洒入的日光,感觉很舒适静谧。
「你还不回去?」邵其剑一边整理箱子里的东西,一边问。
邵君颺哀怨地回眸,「亲爱的叔叔……你好无情……」
视若无睹的邵其剑起身要把衣服挂进衣柜时,竟然发现衣柜旁边摆了两只某知名品牌的行李箱。
为什麽这里已经有行李箱了?难道已经有人先住进来了?可是……不可能呀!难道真是饭店弄错了?
当他看见那笑得很暧昧的笑脸时,突然觉得全身无力,「别跟我说,那是你的东西。」难怪他好像觉得那两只行李箱有点眼熟。
「是呀。你既然不搬去我那里,只好我搬来跟你住罗。」邵君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真受不了你。」
是上车前的那一通电话吧。看样子他老早就把行李准备好,一旦自己不和他回去,就让人先送过来,连订房都自作主张地帮他改了。
「我已经好几个月没看到你了……」一把抱住人,连亲好几下。「想你。」
用手肘将人推离一点,邵其剑总不习惯这样过份的热情。
「晚上,你会出席吗?」邵君颺不屈不挠蹭回他身边。
「不会。」
「你之前说考虑的。」
「这就是考虑的结果。」
「喔。」邵君颺有些失望,不过这也是早预料得到的。
那一段过去有关的人事物似乎是邵其剑一直不愿再去多接触的部份。
明天是他的生日,庆祝酒会早就筹备妥当,他特地将日子提前了一天。到了真正生日那天,他才可以推掉所有的应酬,过足两人世界的瘾。
「明天是我生日耶……送我什麽礼物?」邵君颺走向迷你酒吧,手法纯熟地调起鸡尾酒。
「这麽大了,还要礼物?」
「二十岁。这麽重要的生日,当然要有特别的礼物。」
「嗯。」
「嚐嚐。」将调好的鸡尾酒递给邵其剑後,邵君颺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努力翻找著。
「你找什麽?」
「缎带和包装纸,很大很大的那种。」邵君颺朝他讨好似地笑了笑,「大到可以把你包起来的……呃!别摔杯子……」
因为时差未完全调整好的关系,虽然还是白天,邵其剑已经有些昏昏欲睡,换上轻松的便服,先躺在沙发椅上小憩。
他这次回来是度假性质,没有安排特定行程,因此时间上相当自由。
邵君颺爬爬爬到他背上,舒服地趴著,「你不去没关系,但是乖乖在这里不要乱跑,结束後我就回来。」
邵其剑皱眉。瞧那说话的口吻,现在到底谁才是孩子呀?
「酒会结束应该很晚了,你就直接回去,别来这里了。」
「我来这里也可以休息呀。」不满邵其剑总是有意无意地在两人之间筑起隔膜。
「我是怕我不能休息。」
邵君颺一个顿悟似的暧昧笑容,「放心,明天才是我生日,我会把今天的体力都保留给明天的。」
「我是怕你喝到烂醉,拖累我也不能好好休息。」他回他的住处,自然有人会照料。
「我要是喝醉了,才要来这里让你照顾,不然要是被怎样了,你怎麽办?」
「就算向天借胆,也没人敢对你怎样。」
「你就敢。」小声嘟嚷。
「你不用去看准备的情况吗?」
「不用。除了鲜花和现做的餐点今天才会送到外,其他的昨天就都布置完成,现场人员也都分配好了。」他自然是将所有事情都打理妥当,才能这麽安心舒适地赖在这里。
「但是你是主人,还是要早点到会场吧。」
「我怎麽觉得你一直要赶我走?」表示不满的眉扬了扬,用手肘撑起上半身。
「没的事。」
「但是我们从见面到现在,你就不断找理由要我离开。」
「我只是不希望因为我的关系,担搁你的时间和正事。」
「你想多了。」邵君颺心口暖烘烘的。不管他表现的多冷淡,心底还是为自己著想的。
「你坐了那麽久的飞机,筋骨一定很不舒服,到床上,我替你按摩。」重新把前胸贴回温暖的後背,双手搭上宽厚的肩膀。
「不用了。」
「就算是在床上,我今天也一定不会打扰你休息的。」
「只有今天?」
邵君颺嘿嘿了两声。
「那我是不是要祈祷今天永远别过去。」
「那我就一直是十九岁。」
永远停在十九岁,好像不是个好提议。
「好啦~~不然我抱你上床。」
邵其剑当然是不肯让人抱,宁可自己走过去,脱了上衣趴到柔软的床垫上。
紧蹦的肌肉就在有力舒服的按压下逐渐放松,迷迷糊糊睡著了。
在龙形刺青上留下深深一吻,盖上被子,邵君颺这才起身,准备出门。
邵君颺给大部份人的印象多是强悍冷酷,手腕有,但脾气带点年轻人的暴躁,不知是因为生日还是其他原因,今天他可能是心情不错,酒会上敬酒来者不拒,倒是多喝了两杯,又和弟兄们闹了几场,连平常别人在那张脸很难得见到的笑容,也不吝啬大放送。
当晚与会的人士才知道,原来这个黑道中的新生代小子也有这麽神采发扬的时候。
当他回来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身上有重重的酒味,三分醉意,神智还算清醒。
送他回来的人到了饭店门口,就让他打发走了。
而邵其剑因为白天小睡了一下,反而显得精神奕奕,正在看著深夜的谈话性节目。
「你果然还没睡,特地等我回来。」脱掉外套,又解开几个衬衫上的扣子透气。
他只是没睡意而已。不知故意还是怎麽的,邵君颺总是有办法曲解掉他的原意。
「嗯……」邵君颺上前抱住了人。
「身上有酒味。」邵其剑不由蹙起眉头。
「那我去洗澡。」嘴上是这麽说,却不见脚步有移动的迹象。
「还磨蹭什麽?」
「等你帮我洗。」下巴在他肩上磨了磨。
「别撒娇。」
「有什麽关系?」
他是帮他洗过澡,在他还是个靠四肢爬行的哺乳类动物时。
好像全天下的小婴孩都一样,怎麽看怎麽可爱,谁都料不到以後会成长成什麽样子?
他曾说过,他只想当个孩子就好。这一点在他耍起赖时,还真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去放水,你等下自己进去洗。」把人搁在一旁,迳往浴室去。
在按摩浴缸内放了一池热水,试好水温,倒入能放松心神的沐浴精油溶入水中後,又回去继续看他的电视。
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邵君颺自己慢吞吞走进浴室,嘴里还碎碎念著「叔叔冷漠又无情」之类的。
一个节目结束,又换了一个,邵君颺还没出来。
也太久了吧。
连邵其剑都觉得不对劲,跑去敲浴室的门。
敲了几下没回应,发现门根本没上锁,邵其剑索性开了门直接进去。
竟然……就在浴缸里睡著了。
水早就凉了,为免人著凉,邵其剑只好支起他的胳臂,将人从浴缸里拖出来,拿大浴巾包起来。
「剑……」
因为身体被搬动,半梦半醒的人发出梦呓般的低喃。
睡著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孩子气,可能因为潜意识对周遭的环境人事物感到安心,没丝毫戒心。
全身都擦了一遍,当碰到胯间的敏感地带时,邵其剑习惯地皱皱眉,僵了好一会,才继续手中的动作。
把人丢到床上,这麽赤身裸体的好像也不太好,就打开他的行李想拿件什麽穿到他身上。
邵其剑先打开的这一只箱子,显然不是装衣服来的,装著笔记型电脑的背袋、一堆光碟和资料夹,再更里面还有一个黑色的皮质提包。
打开一看,邵其剑不由皱起眉头。
这混小子……带这种东西想干嘛?
「剑!」
天甫亮,位於远东饭店三十二楼的某一间套房就传来一声没什麽形象的男子哀号。
「为什麽会这样?」
那个早就梳整完毕的男人好整以暇地望了床上的人一眼,「你说那个吗……那是你带来的,我想既然是你想用的,我就先帮你用了。」
但,不是要用在他自己身上呀!
「放开啦。」
外面天气晴朗,没有下红雨的预兆……天地也没颠倒的倾向啊……
那他怎麽会一早醒来就发现手脚都被用手铐锁在床上!!
那手铐偏偏还是自己带来的!?
「嗯。我去吃早餐,要帮你带吗?」
暗自咬牙,不过邵君颺还是露出一张看似诚意很够的笑脸,「不用了,你过来一下就好。」
「干嘛?」
「头低一点,我跟你说……」
邵其剑稍俯下身子,唇上立即一热。
邵君颺用腰和肩膀的力量挺起上身,迅速偷了一吻。
「你……」
「吃早餐。」很正经地说。
明明已经手脚不能动弹了,还不忘占人便宜。
真想赏他一记大爆栗。
「还没吃饱。」意犹未尽,还故意舔舔嘴唇。
「这样呀……」邵其剑认真想了下,便爬上床,双脚张开跪坐到邵君颺的腰际两侧。
好难得……剑竟然这麽主动……邵君颺感动。
唇快碰到一块时,邵其剑突然又直起身子,让下面的人扑了个空。
「我好像忘了。」退下了床,打开柜子的抽屉找东西。他昨晚已经将邵君颺的行李大致分类归位好了。
「这东西你带很多?」晃晃手上的润滑剂。
「我不想你受伤嘛。」讨好地笑了笑。
他可是为了拆今天的「生日礼物」,特地准备的。毕竟他们前一次碰面都是那麽久以前的事,只能靠手过日子的日子不好过呀。
「嗯,我想你也应该不会受伤。」
「呃……」这句话……邵君颺有不好的预感。
被子掀开後,里面就是寸缕未著的风光,因为双腿被分开锁在床柱上,邵其剑很轻易就能将抹了润滑剂的手指探入禁区做扩张的准备。
「剑?」反射性地夹紧,不让深入。
现在的情形怎麽好像不太对劲?
「叔叔……TOP这种事你不太熟,还是我来吧。」不会想来真的吧?脸上的笑容维持得有些辛苦了。
「是吗?我熟不熟你应该知道。」提高因紧张抗拒而扭动的臀部,手指强行进入。
邵君颺黑了脸,音调不自觉提高,「把我放开,我要在上面。」
明明是自己生日,怎麽会变他成了礼物被压在下面?
「你不是说没吃饱?」
可是是要「吃」,而不是「被吃」呀~~
「为什麽要把我铐住?」转移话题,引开他的注意力。
「我也曾被你铐过,又看到你带这东西来,就想说你可能也想试试被铐的滋味吧。」
果然是趁机报仇的!怎麽和自己翻起旧帐了?
「你只要躺著就好。我和某人不一样,在床上要求不多,也不会粗暴。」
意思是他在床上要求很多,而且很粗暴!!
好好!既然如此!!他就如他所愿──────在他恢复行动自由後!
「啊──」惨叫!
可恶!!
给他记住!!
他一定要让他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男人!!真正够资格把男人压在床上狠上猛干、让男人欲生欲死、欲罢不能的真正男人!!!
现在,情势比人强,先咬牙忍耐一下。
反正他以後不会再有这种机会,自己也不会再给他这种机会可趁了!
现在就当……和心爱的情人偶而一次的体位调换……好了……
「啊──」又是一声惨叫!
呜……混帐!捏紧了拳头!就算只有一次他也不要!
人已经退了出去,邵君颺的脸色还是有些铁青。
其实邵其剑也没做得多过份,甚至也没直接射在里面。但是那地方本来就不是这个用途,就算有事前准备,痛是难免,加上自尊心作祟,身体和心里感觉都像是受罪。
喀!手铐的锁被解开。
「起来冲个澡,再一块去餐厅……还是你已经爬不起来了?」坐在床沿,拍拍他的肩膀问。早上没还吃,胃有些空,加上晨间运动,体力消耗不少。
明明就帮他解开了,还维持相同的姿势不动。
「我饿扁了,没力。」无力地睁著眼说。
总不会又像昨天一样要人帮他洗澡吧?
「而且痛。」
不过今天的情形和昨天不太一样,这个情况帮他洗好像就是自己的责任了。
邵其剑想著,便伸手去拉他的胳臂,想把人扶起来。
邵君颺一个计谋得逞的笑容,忽地抓住邵其剑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拉,邵其剑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往下倒,中间一个空档反手给邵君颺一记手肘,邵君颺挨了痛也不松手,一个大翻身,就将人彻彻底底压住。
什麽叫没力!?邵其剑根本想不到他的体力恢复那麽快!
失策!!
邵君颺和他父亲一点像,都想要握著无上的权力,在床上更要百分百的绝对主导权,所以邵其剑无疑踩到最大的地雷!!
但是在床上…不!不只在床上,还包括平日的私下相处,邵君颺比他父亲多一点,也是让人受不了的──无赖。
每一次的作爱,都像一场互相抗衡又互相拉拒的战争,邵君颺享受过程,更爱最後征服胜利的快感。
他怎麽可能乖乖认命吃亏?
邵君颺半跪在床上,一只屈起的膝盖压住邵其剑的大腿,一手的指甲尖端捏住胸前硬挺的点,一手握住刚发泄一次还在疲软状态的分身,以不怎麽节制的力道摩擦著,而舌头也不甘寂寞地舔著敏感的耳朵轮廓。
「很好……你就这麽乖乖躺著就好,後面的我自己来就行了。放心,我在床上的要求不多,也会很温柔不粗暴……」
摆明是来报刚才一箭之仇的!!
邵君颺一手揽著他的腰,一手仍握紧那因充血开始逐渐抬头的分身,两脚强行俐落地分开双腿,硬热的男性象徵贴近胯间摩擦著。
「我不想做!」
「但是我想啊……」
「关我什麽事!!」
「你不能自己快活了就不理我呀……我的欲火是你惹起的,你不帮我降火,难道要我去找别人?」如果他敢说要自己去找别人的话,哼哼!
「冰箱的冰块很多,你要多少都有,要帮你降火措措有馀!!」
邵君颺性致勃勃的分身更逼进──显然这个提议比去找别人好不到那,立即遭否决。
「釜底抽薪的方法还有一个──」
他倒要看看他还有什麽好主意!
「直接把那玩意儿阉了,不就一了百……啊───」
再让他继续废话,邵君颺会先被气爆,为让他闭嘴,腰一挺,整个埋了进去。
「想谋杀亲夫呀?……你是爱到发疯,开始神智不清了吧……」
每当邵君颺动一下,受刺激的不止下面,还有掌握在他手掌心中的要害。
「邵君颺!你敢再给我动一下试试看!」
「我当然不敢只动一下呀……要是不动个几百几千下,那能让你爽上天。」
「变态闭嘴!」
浑小子!连这麽龌龊的字眼都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讲得那麽顺口!
「我现在才要开始跟你算帐。我们距离上一次见面是四个月又十二天,就算一天特别优待只算一次的话,共是一百三十二次,当然这还不包括利息。」
!?
「碍於时间的关系,要你一次付清是不可能,那就分期付款。你只待十五天,已经过一天了,剩十四天,本金加利息一天优惠你算十次就好。」
「你是怪物还是变态!?你不怕精尽而亡吗?」
「别小看我喔,反正你也没什麽重要事要做,下不了床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就乖乖躺在上面就好了。」
伸手往胸口就是一拳。
故意挨了这下,再趁他收回去之前不慌不忙地握住,「还是,你想延长分期付款的期限?」
嗯?
「待久一点……慢慢还。」缓下口吻,把握成拳的手贴到自己脸上。
许久,仍没回应。
那表情,显然是在犹豫。
「看样子剑比较倾向原提案……」赌气性质地往被抓住的手腕上一咬。
「你别太过份!」要抽回手,反而被抓得更紧。
「我那过份?尽本份而已。把心爱的男人压倒,好好满足他可是情人的责任与专利……可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如此称职极致的……嗯?说实话,叔叔在上面的技巧真的不怎样……但是被压在下面的话……那不但适合,而且还是极品!百分之两百的完美极品!!」
……!!!!
敢上他!!可以!只要付出N倍代价就行了。
「我会扮演好在压在你上面的角色的,让你体验什麽才叫真正的男人……放心……你没满足之前,我是不会停的……」
性欲高涨而且欲报一箭之仇的男人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他,腰一动就停不下来。
「我不需要!给我停止!退出去!」
「叔叔……你口是心非喔……该罚!」往光滑的肩膀狠狠一咬。
肩上一个吃痛,不经意地低喊出声。
邵其剑最怕他在床上喊那两个字……让他心中的罪恶感更深一层,而他,邵君颺这个恶魔却老是喜欢往这里踩上去。
邵其剑的腰很软,很轻易就将他的双腿抬高,这一来底下交合的风光可是在邵君颺眼下一览无遗。
王八蛋!王八蛋!
邵其剑不得眉皱成一团,因为他很清楚感觉那家伙的那里在自己的身体里面又涨大一圈。
这家伙是怪物!
邵君颺压下身来亲吻他的脸和唇,一手环住腰,一手摸上厚实胸膛挺立的红蕾。
「抱紧我。」低沉魅惑地命令著。
双手反射性地抱紧邵君颺的颈子,体内的火焰越烧越烈。
邵君颺不断摆动腰部在他体内进进出出,狠狠地进,缓缓地出,耳边享受凝听著邵其剑断断续续的破碎呻吟。
「爽吧!很爽吧!……叫我颺。」俯身亲吻著汗水淋漓的锁骨。
……
目标还是锁骨,不同的是,吻改成了咬!
「颺…」可恶!
「嗯……听不到,大声点。」再咬!咬!咬!
「…颺。」上气不接下气地咳了几声。
「叫亲爱的颺。」
吃力地瞪他一眼,「王八蛋!」
原来在抚摸乳头的手突然变得粗暴,乳尖被指甲尖端掐起狠狠地拧转一圈,害得邵其剑身子突然一个颤栗,倒吸口冷气。
「你刚说什麽?再说一次?」
闭紧。
不说!好!!有种!!!
邵君颺退了出来,将人翻过背面,由後方进入,连同胳膊一并搂得紧紧的,唇舌并用地亲吻著脖颈和背脊上的龙形刺青,连牙齿也用上了。
邵其剑被亲得浑身发麻,加上来自下体不停歇的撞击,力气就在一进一出中被撞散掉。
「好嘛……我想听你说。」眼神邪恶地把脸凑到他的肩膀上,盯著人。
硬得没用就来软的。
见转过的侧脸,微微开启的唇瓣好像要说些什麽,邵君颺将耳朵更贴到他唇边一点。
谁料邵其剑的回应是往耳朵一口咬下去。
「亲爱的……你太粗暴了吧?」吃痛地缩回头。
「到底是谁粗暴!」
「谁叫你都不肯乖乖的……?你明明就很有感觉,也很舒服。就怎麽不坦率一点?」不屈不挠再吻上浴火般的火龙。
就不信……让他开口说句「爱」有那麽困难?
就这样的姿势被折腾好一阵子,等到邵君颺尽兴了,满意在体内发泄一次,才缓过口气,但没两分钟那欲求不满的男人又挺著刚拔出来还半抬头的分身来到他面前,半强迫地要人帮他服务。
「好啦……」
邵其剑皱著眉把人推开,使不出多少劲,自然人也推不远。
「再怎麽说,我刚刚也被你压过一次了,你就当是回馈。」
「又不是第一次。」自己被他压过那麽多次,也不见他有什麽回馈?
「那次和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你趁人不备,所以当然要给点补偿回馈。」
「我听你在……」才要张口骂人,那东西已经趁机蹦到嘴边,脑勺也让两只手掌扣住。
「叔叔……你就当是疼我嘛……」
最好是有这种疼法= =!
「乖,张开点……含进去舔……」摸一摸头发,又摸摸脸颊不安好心地催著。
不甘不愿地将前端含进了一些。
「还没整个进去……」
「怪…物…」嘴里吐出不清不楚的嘀咕。
「还能说话?那就是还没满……再进去一点,还要舔……嗯……再深一点……」摆动著腰,缓慢而有力地一点一滴入侵。
享受黏湿的唇舌服务带来的快感,邵君颺心醉地缓缓在窄狭的空间中慢慢抽动了起来。
双手也没閒著,一掌抱著邵其剑的後脑勺,一手玩弄著其中一颗硬到不行的乳头,拧拧拧、摸摸摸、扯扯扯……
这小东西真是奇妙又好玩,怎麽玩都不会腻呢。
再下去会死人……邵其剑低咒。
被拉直的颈部线条,喉咙灼热的让人受不了,那快将他喉咙烧到融化的硬邦邦物体却是得寸进尺的越来越深……抽插速度也越来越快……
「如何?我的技巧和体力都很棒吧……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可恶!!这样子叫他怎麽还有办法开口说话?连要点头摇头都没法!!
「唔……叔叔的身体都这麽清楚地回答了……所以说,叔叔还是乖乖地在下面享受就好……叔叔如果也同意的话,嗯……那我们这回就先到此为止好了……」
妈的!!卑鄙小人!!!
强力一顶,「……看样子叔叔好像还不太同意……我是不是该再加把劲?」
可恶可恶可恶!!这是威胁了!!
邵其剑困顿地眨著眼,很艰涩地点下头,以微乎其微的角度表示他同意──尽管是被迫的。
一抹胜利的邪笑出现在邵君颺嘴角。将他的头发向後扯,缓缓地抽出,让邵其剑在差点窒息前得以喘口气,但手掌仍紧扣著後脑勺,不让人离开他的掌控。有些狼狈地咳了两声,也才呼吸到一口半的新鲜空气,邵君颺又把人抱到腿上,面对面的姿势进入。
让人跨坐在大腿上,由下而上律动抽插著,一手不停在臀上时重时轻地抚摸搓揉著,一手拉下按住头颅堵著嘴唇亲吻,动作还算温柔,但好像永不会结束的亲吻掏空了口腔内仅存不多的空气,邵其剑被吻到脑袋发晕,力气都被抽乾了。要不是双手抱住了邵君颺的颈子,软趴的身子早就化成一瘫烂泥了。
好不容易熬到邵君颺心满意足地达到第二次高潮,才让邵其剑躺回床上喘著大气。
结束了吧……
「叔叔……」邵君颺坐在床沿,一手摸上剧烈起伏的胸腔,暧昧地唤声残忍地打破邵其剑的妄想。
「我刚想了下,既然亲爱的剑想在上面,也不是不可以啦……这次换你在上面吧。」
邵其剑不会天真地以为他所指的「上面」,会是邵君颺乖乖被压在下面的情形。
就算他在上面,只不过是换个体位继续被吃乾抹净。
「刚说到此为止。」喉咙还是烫涩的,使得邵其剑的嗓子更加低哑。
「我是说那一回合到此为止没错,现在这是另一回合了。」
他就知道!!!!他不只是怪物!更是恶魔……
「剑应该知道……我不可能两回合就结束的啊……而且你今天还差我八次。」瞧他说得无辜。
天杀的!!!
「滚!」抬脚想把人踢下床,可惜他已经没剩下什麽力气。
邵君颺笑得很邪。
凑进他耳畔,也一种极为温柔,却是威胁意味明显的语气低喃著,「下次如果还敢压我……尽量来没关系……我一定会还给你十倍的『报酬』的……嗯?」
…………!!!!
「不够呀……不然一百倍好了?我很体贴吧!」
「怪物!」咬牙切齿!
这是今天第N次给他这个「崇高无比」的评价!!
「你的赞美我收下了,亲爱的。」厚颜地再亲一个。
头两天他回到过去生活常去的地方,後来的几天就像个普通观光客一样,探访北部甚至中部的名胜,有些地方是他以前就去过的,但大多和他印象中的多少有出入。两年多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不只是环境,还有人心。
晚上回饭店,就会被某人拖去说说话,如果回来晚了来不及吃晚餐,也会被拉著出去吃宵夜,精力旺盛的人也不忘顺道要拖人滚床单。也许真的是分开的日子占了生活中的绝大部份,邵君颺看到自己时,总是黏得像橡皮糖一样,那像是要把分开日子里的空白一起填补回来一般。
他知道这孩子一直努力想要让两人的关系……应该说是「心」,更加靠近。
就某个点上来说,他觉得自己是对不起这孩子的。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是第十一天,邵其剑似乎心情欠佳,整天都没出去,邵君颺晚上回来要找他去吃晚餐,也被推掉,早早洗完澡就上床睡了。
「剑……」邵君颺爬上床,从後面推推他的肩膀。
「我今天不想,我不像你天天发情。」直接拒绝。
「好啦……」撒娇地。
邵其剑乾脆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好好好……不要就不要。」邵君颺在他身侧躺下,伸手连著被子抱住他的腰搂近一点。
被子里的人有些困顿地动了动。
撑起上半身,伸手拉开盖住头的被子,「转过来。」
「我说过不想做。」
「我只是想抱抱你、亲亲你也不行吗?」闷闷的嘟嚷。
「嗯……睡吧。」睁开眼望了他一下,伸手摸了他的头发,又闭上眼了。
「你真是……」邵君颺忍不住垂下睫毛。
因为明天你要去看他,今天就不想让我碰你吗?
邵君颺憋著一肚子怨气,想直接把人剥光了压倒,不过还是努力把这股冲动忍了下来。
赌气一般地将人抱得紧紧的,连两脚都缠了上去。
肩膀蠕动了下,也就任他抱到天亮了。
明天……等著瞧!
也许是昨夜的尴尬,早上两人从同一张床上爬起来,还是相对无语。各别准备要出门的东西。
两人很有默契地都穿著全黑的西装,打了同色的领带,戴上墨镜。
「坐我的车。」邵君颺开口的第一句话。
上了车後,换邵其剑开口,「先找家花店。」
邵君颺没异议,车子调向花市。
车子停好後,从车子出来的邵其剑手上多了一束淡雅的白色百合。
经过一夜的沉淀,再次踏上这里,每走一步,邵其剑的脚步似乎就轻了一些。
原来,并不如自己先前想像中的那麽沉重。
邵君颺终於受不了地开口:「我说,你怎麽会认为我老爸会喜欢这种娘娘腔的花?」
很娘吗?邵其剑望了手上的花一眼,皱皱眉。
是那个店家老板娘说白色的花适合祭祀,他也没想那麽多。
「不过是扫个墓,买什麽花?」邵君颺不以为然。
将祭品摆了桌,燃了香,两人就并肩坐了会儿。
邵其剑的眼神有些恍惚,像是在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又像是飘到更远的地方。
等回过神,一只不安份的手摸上他的大腿。
邵其剑发愣的时候,一张大脸凑了过来,狠狠吻了下去。
「你干嘛?」逮个空隙,带点愠色和讶然质问。
「放心,这种地方不会有人来的。」在他耳盼呼著热气低喃著。
「疯子。」这小子要发情都不看地方的吗?
「还是在他面前,你害怕?你有罪恶感?你觉得会对不起他?」
邵其剑皱著眉,「你想太多。」
做都做过那麽多次了,要是到现在,在他面前才觉得罪恶,也未免太矫情了。
他原先的确有著沉重的压力,那压力在早上出门的时候就消散了大半,一直到了大哥的墓前,心中的抑郁竟然是豁然开朗了。
他知道自己可以去面对了。
又被搂住了腰,被撬开的嘴唇探入蛇般灵活的舌头挑逗著。这个吻长得有点不像话,邵其剑的不自然让整个背脊都僵硬了。
「瞧你紧张的,我怎麽可能真的在这种地方要你?」终於放开了人,邵君颺有些失笑盯著他的脸。
邵其剑有些困窘地侧过脸。
「现在你是我的,我只是在爸爸面前宣誓我的所有权,让他知道这点而已。」
邵君颺站直了身,对著白色的墓里的人一字一字清楚说道:「老爸你都看到了,你弟弟,就是我叔叔,现在是我的。我会照顾他,连你欠他的份加倍一起爱,我想你不会有意见的。就算有意见也没用,因为这是既定事实,改变不了。
你并不珍惜他,只有我才是那个真正爱著剑的人,你应该要放手让他自由,把他交给爱他的人才对。不要连离开了,还像是无形的牢笼困住他。」
「你……无聊。」
对自己的深情告白换来这样的评价,邵君颺满是委屈地,「你应该是很感动才对。」
随即又恢复正经的表情,「我这个人很自私,想要的不可能放弃,到手的就是要最完整的。」
「我不希望也不允许在你心中,有人的份量超过我,甚至连一点点存在我都容不下。小鬼就算了,他是你弟弟,我已经了解到那种感情不一样,不过如果是我爸爸,我会嫉妒。」
「你和已经不在世上的人争什麽呀?」
「那你是承认你只属於我的吗?」
邵其剑转过身,背著墓也背著邵君颺,丢给他一个不怎麽潇洒的背影。
邵君颺直盯著这个背影瞬也不瞬地。
没等到背影转过来,倒是在良久後,等到的一声低低的回应,「嗯…回去了。」
上车後,邵君颺瞟了眼放在後座的一束黄/色小花。「你还买了一束花?带回去插呀?」
「嗯。」
什麽时候,他也喜欢这种花花草草的玩意呀?
「送你的。」
邵君颺愣了愣,但再定睛看他,邵其剑也没再说话。
那是除了数十枝黄/色文心兰以外只有包装纸和缎带的花束……
邵君颺突然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将车停靠路边。
邵其剑才奇怪他没事停车干嘛?
「原来如此……剑不好意思开口,就送花表示你的心意。」
「少自作多情。」
「可是你送的那个花,花语就是你的心意。」说著说著,屁股也跟著离开座椅,凑了过去。
他就知道这家伙会乱想!早知道就不买了。
买花时,邵君颺是在车上等的。
一开始他并没想到,只是想带束素花去扫墓。是在看到满堂满室的花时,脑海中不经意想到昨晚某人受伤的表情。
昨天自己情绪很低沉也很矛盾,他自己也搞不太清楚那是怎样的心情。邵君颺并不知道自己想什麽,连他自己一开始都还理不清,自己的态度一下变冷,也把不好的情绪传染给邵君颺,让他感到委屈不平算自己的不对。
他慢慢理出心情郁闷的原因……他是对不知怎麽面对已逝的大哥而感到莫名的恐慌。背叛是很一种很沉重的包袱……平日可能会被逐渐忽略,但是当要去面对所背叛的人时,那种窒息的压力一下全压了回来。
然後又想到,从关系变得不一样後,自己好像没送过这小子什麽,基本上他也什麽都不缺。
就当为昨晚的事道歉吧,顺道买个花……
为了不让他产生错误联想,邵其剑刻意略过那些会让人误会的花朵,最後指著某一包装精美花束中的黄/色小花,请老板娘帮他都用那种花朵包装成一束。
老板娘表情有些狐疑,还一直问他是要送什麽人的?要不要搭配其他像玫瑰或百合的主花,都让他婉拒了。
这种一看就知道在那一捧捧浪漫精美到不行的花束中只能当小小配角的小花,连花名他都不知道,会有什麽花语呀?
「你昨天晚上那麽狠心,让我多亲一会……」把人压在椅背上,捏住了下颔,吻了又吻。
「你是无时无刻都精虫上脑吗?」
「不……是看到你才会。」
……= =”
文心兰的花语……隐藏的爱
番外-小安篇《Sun-全》
大哥回台湾已经过了两个礼拜了,本来他的行程只排了十五天,也就是明天会回来,但是前两天接到他的电话,说会再多待个几天,看样子他可能在台湾乐不思蜀了……
为了那个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的人……
展羿安慢慢转动著轮椅,来到篮球场,这时场上没有人在。他转向一旁的自动贩卖机,从口袋里掏出硬币投进硬币投入口,按了一罐运动饮料。
大哥在自己面前几乎都不会去提到那个人的事,连名字都尽量避免了。
有时,他会看见大哥眼中不经意流露的自责,还有因为那个人而不知怎麽面对自己的愧疚。
他也希望自己别再去增加大哥心中的愧疚不安。
他也尽量试著让自己别去在乎了。
过去的事终究是要过去,再去追悔去痛恨也无法改变什麽了……
话谁都会说,真正做得到的,又有几个呢?
他真的很想忘掉那恶梦般的过去,也想要大哥能过得好……即使对方是那个人……
展羿安咬著下唇。
他将轮椅往後退,伸手去拿掉下来的饮料。
饮料很冰,握在手中有沁凉的感觉。
「借过借过!」
展羿安听到有人的声音,把轮椅往旁挪了些。
一个喘著大气,满身汗的金发大男孩跑了过来,投了硬币,拿起饮料大口大口喝著。
展羿安想要提醒他说,喘气又猛灌饮料很容易呛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被呛到咳个不停。
「不好意思呐……」那人发现展羿安还在旁边,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脑勺,「我太渴了。」
展羿安礼貌性地笑了笑,就转动轮椅要离开了。
「等一下!」那人喊住了他。
展羿安疑惑地回过头。
「我本来跟朋友约好要打篮球的,可是他放我鸽子。」豔阳之下,大男孩的笑容很明亮。
展羿安眨眨眼,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麽。
「你有没有空?陪我打一下。」他用食指熟练地转动手上那颗红色的篮球。
我……?展羿安眼睛瞪得更大。
「有没有空?」浅咖啡色的眉毛微微皱起,又催促重问一次。
这应该不是有没有空的问题,而是……展羿安反射性地垂下头,盯著自己不良於行的双脚。
「只两个人打是比较无趣点啦!不过两个人有两个人的打法……」
展羿安抬起头来看他,以为他在开玩笑,「我……没办法。」
「没空呀?」那人睁著黑漆漆的眸子低头看著他。
咖啡带金的发色,黑色的眼珠子,很浓长的眼睫毛,带著东方色彩的立体轮廓,二十出头左右的年纪,看起来很高,应该是个中西混血儿。
「嗯。」展羿安胡乱应了声,就扭动轮椅低著头离开了。
展羿安又来到篮球场的围墙旁。
可能是假日的关系,今天的篮球场上有人在进行三对三的斗牛赛,他一样从自动贩卖机买了罐饮料,在阴影下看著那群精力充沛,一股脑冲劲打球的年轻人。
最近一次拿篮球的时候……是约一年多以前,和邵君颺比射球的那次。
他最多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没办法跑、没办法运球、没办法抢球……就连因为是坐著的姿势也使不出多大的力气。
「要不要陪我玩?」
展羿安抬起眼,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那个人背著光,露出雪白牙齿的笑容。
是前几天那个人……
展羿安愣了愣,望向场中央,发现球赛已经结束了,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我们刚结束,不过我还想再玩一会,你今天有空了吧?」
「我……」
展羿安才想说什麽,又被那人抢了先,「我刚就发现,你在这里有一会儿了。」
意思就是说他应该要很有空才对。
「嗯……」
青年拉起展羿安有些苍白的手,「你可以自己过去吧?」
展羿安看了他一会儿,才点点头,「可以。」
刚刚打球的人都已经散了,只剩展羿安和这个混血儿。
来到三分线的地方,那人突然凑近他,「你的皮肤好白,都快比我白了。」
「你应该多晒晒太阳的……那会让你的肤色还有气色看起来都更健康的。」
「喔。」他真的很少出门,整天对著电脑。这几天是因为邵其剑不在,他一个人闷著慌才想出来晃晃。
他没法开车,没法去远的地方,只能在附近绕绕而已。
那人突然又把篮球塞给他。
「你帮我练习传球。」
「怎麽传?」
「丢给我,怎麽丢都可以。」那人的笑容和他的发色一样灿烂。
休息的时候,金发的混血儿又跑去买了两瓶运动饮料,一人一瓶。
「我叫伊恩,你的名字呢?」
「An(安)。」
「是华裔?」
「嗯。」
「你都一个人来?没和朋友吗?」
「我没有朋友。」
他只有网友,在网路上见不著面,顶多打打字或透过耳机讲讲话,连脸都没见过的那种。
他没有装视讯,他觉得网友就应该是要蒙上那层神秘面纱的。
好像什麽都可以跟对方说,但是其实彼此根本不认识,名字是腻称,连是男是女都不确定。但也因此,才更有安全感,因为就算对方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了,也没有人知道他讲的人是谁。
对家里以外的世界,他有著迷惘的不确定感和不安全感。
「家人呢?」
「我有一个哥哥。」
「他没跟你出来?」
「他回台湾几天,去看朋友……我们之前住台湾。」
「我就知道你很厉害。」
「什麽?」
伊恩的视线缓缓往下,有些歉然地停在展羿安的双脚上。
「我已经习惯了。」展羿安了然地笑了笑,双手平放在大腿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做什麽都要自己来,我也不想麻烦别人。我只是脚不能走,不过手还能动,久了就习惯了。而且有轮椅,不太远的地方还是到得了。」
伊恩彷佛连眼睛都会笑似地,直直看著他。
伊恩是大学理工系的三年级学生,很喜欢打篮球,下午没课的时候就会到篮球场,有时组队打球,有时自己练球,伊恩向展羿安要了电话,这几天展羿安每天都让被他拉出来练球。
「你真奇怪,你应该要找那些能真正跟你打球的人来陪你练习才对。」展羿安双手捧著颗大红篮球说。
「你陪我练习就很好了。」伊恩笑了笑,拿过他手上的球,身体立即转为标准的投篮姿态,红色的篮球在空中划出漂亮的抛物线,在篮框上转了半圈,进篮。
「我没办法和其他人一样……」
伊恩跑去把球捡了回来,「可是你还是都来陪我了,不是吗?」
「我们不一定要打球呀!你可以陪我聊聊天,喝喝茶、晒晒太阳。」
「嗯……」
「你看你,才几天而已,就变黑一点点了。」
「真的吗?」仰头看他。
「嗯。」伊恩弯下腰,用力捏了捏他的脸颊。
「好痛!」
「哈哈!」
展羿安鼓著脸颊瞪著爱恶作剧的大男孩。
「你这模样看起来真像个小鬼头。」
「呃?」他很不情愿地却又不由自主想起那个老是喊自己「小鬼」的恶家伙。
不过伊恩说是自己小鬼头时,感觉是好朋友之间的胡闹,不是会让人讨厌的那一种。
「人家都说,东方人看起来都会比实际年龄年轻,西方人则是看起来比较……老。真的吗?」伊恩眨著疑惑的眼神,像个好学的宝宝凑近展羿安的身边问。
「我不知道……」嘟著嘴。
他很有好学精神,「你几岁了?」
「快满二十二了。」
「真的?」伊恩很夸张的瞪大眼,「原来这是真的!?我以为你比我小,才这样……」还煞有其事地用手指比了个数字。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展羿安气得通红著脸,两颊鼓鼓的,撇过头不想理他。
「我开玩笑的啦!!这样就生气了??嗯……哥哥别生气啦~~」伊恩突然抱住展羿安,咖啡金色的大头倒在他怀里像只小狗一样蹭呀蹭的。
哥哥?
一时没注意到他过份亲腻的举止,展羿安瞪大狐疑的眼睛看著他。
「你比我大呀,叫哥哥不过份吧?是你占了便宜,我自动降级耶。」瞧他说的多委屈。
展羿安又「噗嗤」地笑出来。
「你应该多多这样大笑的,看起来……」很灿烂很可爱。
两人互瞪对方一眼,然後转过头不看对方,半晌,又很有默契地同时笑得前俯後仰。
有什麽好笑的呢?如果问他们,他们也一定回答不出来,总之,就是想笑。
「谢谢你,伊恩。」好不容易停止了笑声,展羿安望向这大男孩的眼神多了份感性。
「嗯?」
微微低下头,「这几天,我很快乐。」
伊恩专注地看著那略垂下的脸庞,眼神也多了柔和的光芒。
「我才要谢谢你……」
「嗯?」不解的表情。
「你看我这里。」伊恩站直了身,脱下运动衫,露出胸口下方一道很长的明显疤痕。
「那是?」
「手术留下的疤痕。」伊恩淡淡地笑著,「我下星期还要再开一次刀。」
展羿安有些惊讶。他看起来很活泼更是健康。
「是遗传性的心肌梗塞。所以……我即使打球,也不能打太久就得休息了。」他看著展羿安,抓抓自己的头发,「之前我一直不想接受手术。」
展羿安看著他,认真听他说。
「那手术成功率才50%,为了一半机率我得在医院至少躺两个星期。」
展羿安笑了笑。
「医院那种地方很讨厌啊!」插著腰。
展羿安心有戚戚焉,他也不喜欢啊。
「我小时候身体很不好,一天到晚生病,老是躺在床上……」伊恩抬头望向蓝天,「我每天都从窗户看到外面,外面就是个篮球场,每天都有人会去练球,我每天都从窗户里面看著他们,我想和他们一起在太阳下打球。不过我那对固执父母怎麽也不让我出门,连下床被看到,也会被马上被叫回床上躺好。」
难怪他现在会这麽喜欢篮球……是为了弥补小时候的缺憾。
「不过我这几天想通了,我要去。」他站了起来,伸个大懒腰,回头盯住展羿安略带疑惑表情的脸蛋。
「因为我看到你……你是我看过最勇敢的人。」
勇敢?自己吗?
「所以我告诉自己,不能再那麽没种了,也要勇敢一点啊。」
可是展羿安觉得他真的是个很开朗的人……
自己看著他充满活力的笑容,心情也会随著变得轻松……这也是他每次找自己,自己就会巴巴地跟著出来的原因。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伊恩突然想到什麽很兴奋地站起来。
「我们别玩篮球了,跳舞吧。」
「跳舞?」
「嗯,国标舞,你应该有在电视上看过吧?」
「国标舞?」展羿安眨眨疑惑的大眼睛。
「嗯。要不要试试?很好玩的。」弯下四十五度角的腰,伸出绅士邀请的手。
「我不是女生。」他印象中的国标舞都是一男一女的。
「我没说你是女生呀……男生和男生也是可以跳的。」
被挑起了兴趣,「怎麽跳?」
「我教你。」
展羿安望著停在空中的手掌,迟疑了会,还是笑了笑,缓缓把手伸出去,搭上他的。
身体连同轮椅就在伊恩的带动下滑转了起来。
「很好玩吧……一点也不困难。」
伊恩牵著他的手,一声一声数著拍子,一步一步踩著舞步。
甩头、踏步、滑步、……转圈,连著轮椅一道转。
展羿安一开始还小心翼翼地,肢体十分僵硬,但在伊恩的带领下,拘谨的表情慢慢也笑开了。
这就是那个最主要的原因……从第一次遇到伊恩时,他从来没有拿轻视、同情或是其他特别异样的眼光看自己……在他眼里看到的展羿安,就和其他拥有正常四肢的普通人没有两样……
是自己一开始先看轻了自己……
看著展羿安笑得那麽开心,兴致一来,伊恩乾脆直接将揽住展羿安的腰腾空抱了起来,在空中飞转著圈。
「啊!放我下来!」怕掉下去一样,双手按住他的肩膀。
「不要!」
「我很重啦!」
「你就是再胖个十公斤也还不够!」
「我要下来啦!」
「哈!别想!」
一个刚下飞机的人,远远就看到阳光洒落的篮球场上,两道年轻的身影在宽阔的球场上,旋转著汗水、旋转著欢乐,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他更靠近一些,放下手中的行李,倚靠著路边栏杆,柔和的目光望向篮球场的方向,玩得累的两人背靠著有五颜六色涂鸦的斑驳围墙下,相偎在一起,好像睡著了。
今天天气真好……男人抬头看看晴空万里的蓝天,而後又带著微笑望向围墙下的两个大孩子。
那个负责去停车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的身後,一双胳臂懒懒地搂住他的腰磨蹭著。
「早说你家的小鬼迟早是别人家的,可以把人推销出去了,你偏不信……」
话没完,可怜的脑门就挨了颗大爆栗。
天空很蓝,阳光很暖和,真的很舒服……
小安,你也这麽觉得吧……
被禁锢的男人番外-如果我死了
嘟!
手机一接通。
「哥。」
「小鬼!你叫谁呀?」
「我哥的手机怎麽会是你接的?哥呢?」是邵君颺!展羿安拿手机的手不自觉握得更紧。
「剑还在睡。」邵君颺慵懒地半裸著身子斜躺在床头,半眯著眼望著枕边,透著平稳的呼吸,沉睡的男人侧脸时,原本刚硬的脸部线条,那刻整个都变得柔软了。
「邵君颺,你不要太过份了!你知不知道哥最近人不舒服?你怎麽也要替哥的身体多著想一下!」
都什麽时候了,大哥如果不是因为累坏了,是不可能还在睡觉的。
而会让他累得爬不起来的原因,肯定是因为邵君颺这混帐的关系!
「所以我才舍不得叫他起床,让他多睡一会。」
「你!哥已经快四十了耶……」
「小鬼,你打电话来到底有什麽事?」
「哥起来後,你记得替我跟他说……算了!晚点我再打给他。」
邵君颺随手将挂断的手机放回床头,低眸,发现枕边人的双眼已经睁开了。
「小安打来的?」
「嗯。」
邵其剑伸手要去勾手机,却让邵君颺挡下来。「急什麽?他等下会再打来。」
两人磨合了这麽多年,邵君颺的专横他早习惯,如果要一一去计较,那反而是和自己过不去。
见邵其剑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的模样,邵君颺立即翻身压到他上方,把人困在自己的臂膀范围内,「怎麽不多睡一会?」
「我有事……咳!」
邵君颺双眉间陷入深深的凹痕,「你怎麽还会咳?都多久了?」
从他飞来美国都快半个月了,期间断断续续总听见他掩面而咳的声音,看见因病痛而皱起深陷的眉头。床头桌上也摆著层层叠叠的药包,里头装著各种颜色和形状的药丸。
「小感冒罢了。」还是坚持下了床。
「也太久了吧?你药有没有按时吃?要是医生开的药没用,就再换一家医院……我看我等下再载你去医院好了。」
「不用了,你今天不是还很多事要忙吗?我自己去就好。」脱下宽松的睡袍,换上外出的长裤和条纹衬衫。
「哎!你知不知道你有时真的让我很想揍你一顿?你等我,我马上好。」说著,立即跳下床。
一边看著那人火速地从衣柜里拿出衣服,迅地往身上套,心中突然感慨了起来。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样?」
邵君颺牛仔裤拉到一半,动作似乎停了那麽一秒,才继续完成剩下的动作,接著抬起那已经完全成熟,刀削般的刚毅脸庞,「你过来,我量一下你的脑袋温度,是不是也发烧了?」
「人终究是会死的,也许意外、也许病痛……再说我又比你大上那麽多岁。」
「叔叔。」邵君颺扣好上衣的钮扣,定睛瞅著莫名变得伤感的表情,「我记得男人应该是没更年期的。」怎麽会突然变得这麽情绪化?
对邵君颺的幽默他没有捧场的心情,仍是一脸认真,「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大你几岁?」
「你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年纪。」
「我是说真的。」音量突然提高,顿了下,才又接著说:「我大你很多,如果没有意外,我一定会比你早死……」
「如果你真的死了,我就去和阎罗王要人!」
今天是回医院复诊,同时是上回检查报告出炉的日子。
住院检查那两天,刚好是邵君颺刚到纽约,一下飞机,当晚又风尘仆仆前往华盛顿,三天後才又回来。
他没告诉他自己进院住了两天的事。
要操心的事太多了,无须再给他加一件。
当时的他也觉得没什麽大不了的,人有点年纪了,体力和身体机能退化是难免的,自然就会有点毛病,医生又容易大惊小怪,动不动就要人住院检查。
金发蓝眼的英朗青年立即从座椅上起身,笑脸迎了上去。
展羿安之前就特地要他今天安排休假,陪他哥哥去一趟医院。
邵其剑朝他点点头,没有多说什麽,两人便并肩往医院门口走去。
气候已经很冷了,步出医院大门,冷风迎面袭来,邵其剑不自觉伸手去拉拢外套领子。
本来,邵君颺死活都要跟来,刚好展羿安打电话来说他已经拜托伊恩和哥哥一道去医院,手机挂断没多久,伊恩的车子也到了门口。
有了伊恩相伴当藉口,邵君颺就让邵其剑以公事为重的理由给扔出门干活去。
「你要不要先到我那里坐一会?安很关心你。」安见到人,一定会仔细追问他的病情。
每次邵大哥的那个台湾情人飞来美国探望他的期间,安就会带著简单的行李和他的笔记型电脑住进他的公寓,那两人似乎无法和睦相处。
次数多了,有些衣物和用品,安乾脆就放在他那里不带走了,多一名好朋友室友,伊恩倒也很是乐观其成。
但安会这样做的原因,又不只是不想和那男人见面这麽简单,记得他曾对自己说,不想看见大哥愧疚的样子。
他似乎以为,没有自己夹在中间,那两人的相处才会自然。
安并没有像自己提及过去他和那男人发生过什麽,让他隐约能察觉是很不愉快的过去,也是安不愿提起回忆的过往。
本人不愿提,他就会努力克制自己不必要的好奇心。
「伊恩,你的心脏病已经治愈了吧?」上车後,邵其剑边扣好安全带边问。
「嗯。」
「那就好。」
怎麽他反而关心起自己已经痊愈久时的旧疾?
时近晚间八点後,饥肠辘辘的邵君颺出现在大门口。
「好饿好饿~~」
可怜兮兮地扑到餐桌前,「今天吃什麽?」
这段时间里,只要不需在外面过夜,无论多晚,邵君颺都会回来吃晚餐,邵其剑也习惯等他回来吃晚饭,无论多晚。
他在伊恩的公寓里和小安、伊恩谈过後,回家就一直在等待。
餐桌上中央是火锅,麻辣汤头,一旁瓷盘上摆著许多火锅料、肉片、海鲜、青菜和菇类。
天气冷加上一个不知多晚才会踏进门的食客,火锅是最方便又适合的。
「君颺,你回台湾的机票订了没?」
「还没,怎麽?」涮一片牛肉片,沾了酱送进嘴里嚼,再喝口汤,全身都暖了起来。
他回台的时间还没确定下来。
「也帮我订一张。」
邵君颺的筷子停在半空,瞪大眼,又惊又喜。
「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我跟你回台湾。」
「是呀。可是以前无论我提了多少次,你都不答应,这次你怎麽突然改变主意?」一反以往,还主动说要回台,邵君颺虽高兴但也疑问。
「你不欢迎我回去?」停了下,又转头咳了数声。
「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放下筷子,扑上前把人抱紧,将他的脸转回正面,四目相视再一次确认,「你说回台湾的意思是,回台湾定居?」
「嗯。」
邵君颺两脚大开坐在邵其剑的大腿上,情不自禁捧起他的脸颊,往唇上用力一亲。
早上还说著死不死的问题,让他操心著他是不是碰上什麽困扰还是难题?现在转头就说要和自己回台湾,真的是自己太多虑了。
也许是到了一定年纪,就容易变得感慨吧。
「那小鬼呢?」
「他留在这里。」
「你放心?难道他没意见?」
「他尊重我的决定。对他我也没什麽好不放心的。」小安自主懂事,已经是个凡事都无需让人操心的成年人。
「也对。那个叫什麽伊恩的小鬼会替你照顾他,你不在,他们也乐得少一颗大电灯泡。」换成是他也会举双手赞成。
哭笑不得,「他和伊恩不是你想得那样。」
「不是吗?」难道他这麽多年来都误会了?可是那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怎麽看都是很容易让人联想误会的类型。
亏他以前还曾处心积虑想把小鬼打包送过去,没牵挂的剑就会乖乖和自己回去。
心情大好的邵君颺喜孜孜地吃完热呼呼的美味麻辣锅,在电脑前蹲了会,有讲了好几通手机後,就跑去洗澡。
邵君颺出了浴室,只穿著睡袍钻进被窝,幸福地把已经躺在床上,却像望著天花板发呆的人搂进怀里当保暖又舒服的抱枕,这样似乎还不过瘾,双手再探入衣袍里,直接与微凉的肌肤互汲温暖,又接了吻,缠绵了好一会儿,邵其剑始终都安稳地在躺他怀里,直到湿热的唇瓣分离,才柔和了双眼微微一笑。
「君颺,我有事要跟你说。」
邵君颺却敏锐地发现他的的微笑中有些不自然的刻意隐藏的神伤。
「怎麽了?」
「上星期我到医院做检查,结果今天出来了。」
邵君颺眉头微拧,紧张地,「严重吗?难不成有什麽并发症?」怎麽现在才跟自己说!
「是淋巴癌第三期,已经转移到肝脏和脾脏。」
「……」
「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我想和你回台湾。」
「……」
「医生本来要我马上办理住院接受治疗,不过我拒绝了。」
「你……癌症现在也不是什麽绝症了,用最好的医生和药物,很快就可以痊愈了。」乍听到这消息,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连安慰都相当别脚。
很多得到癌症,尤其是末期的病人和家属,第一个反应都是抱头痛哭。
但他是邵其剑,他是邵君颺,不会做流泪哭泣这种无意义也无益的行为。
邵其剑还是温和地笑,「我并不担心。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就算没得这种病,人的生命还是可能因为任何意外就突然结束,尤其是像我们这种……活在刀口上的人。」
「我不会让你死,至少不能比我更早死!」
伸手反抱住对方颤抖的身躯,「你别激动也不要感到害怕,事情没那麽悲观。我现在还不想死,我也不会就这麽死了,我只是突然想通了,不管还剩下多少日子,我不想让自己遗憾。治疗到那都可以做的,但是我希望还能多点时间看著你。」
珍惜现下的日子和人,是他唯一的心思。
「我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要你为我担心,而是我不想隐瞒你任何事。你不用把我当病人特别看待,癌症病人一样可以像普通人正常生活、工作的,像小安一样,你看他即使是独自一人,也一样能过得很好。」
小安是他心里的永远无法弥补的伤痕,同时也是他的骄傲。
「其实我很自私,失去重要的人的滋味我已经有过一次,那种痛苦……我并不想再来第二次,你说我不能比你早死,但是我却也无法想像如果你比我更早离开这世界,我会变成怎样……所以,这一件事上,对不起,我可能会自私到底了。
所以如果我死了,你不要太难过,这条路早晚都要走的……」
「……」哽咽地微张著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略为冰凉的手掌抚上青年的後脑勺,揉著黑发压到自己肩上,「我舍不得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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