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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伦] 柳下风来 BY 拐枣/地锦 (点击:530次)

柳下风来 BY 拐枣/地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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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文案
当长兄程沐去世的消息传到浣衣乡时,程渺和弟弟程湛正享受着乡野夏日的最后一抹夕阳。
卢帆的到来会引发何种波澜?
程湛与程渺的入京之路究竟是平步青云,还是临近深渊?
程沐又是为何莫名死去?
还有程湛心中那一丝异样的情感因何而来又最终能否得偿所愿?
柳下的少年期待的未来,其实不过是携手相眠,仅此而已。
内容标签:青梅竹马 不伦之恋 平步青云
主角:程渺,程湛 ┃ 配角:卢帆,程沐,元舒,元随,顾珽,顾瑨,顾珩,卢棻 ┃ 其它:兄弟,宏朝,还愿
惊闻噩耗
多年以后,程渺依然以为,若不是那天卢帆的突然拜访,他与弟弟程湛的生活恐怕会永远平静如无风的湖面,安逸而恬淡。
那是一个再炎热不过的夏日,榆树上的蝉鸣声此起彼伏,仿佛每一片榆叶都在喧嚣。幸而晚照亭临近溪涧,又有山风缭绕,因此似乎连那亭子的檐角都挂了晶莹剔透的水珠儿,疏疏朗朗的树影衬着流水,沁出了无限的柔和凉意来。
虽然面对着道路,但由于前些年不远处新辟了官道,加之这里狭窄难行,若非特地来乡中寻亲,根本没有人愿意舍近求远——因而周遭都长出了纤长柔软的芳草,衬着缱绻云岚,竟又是另一种清雅明净的风情。而这供路人驻足歇息的晚照亭,孤寂中也隐隐透着一股闲适来。
十九岁的程渺是极喜欢这晚照亭的——清静凉爽,又鲜为人知,正是读书习字的绝佳之地。此刻,他依凭了亭内的栏杆端坐着,面前的《渠禄书》摊在膝上——卷尾舒展开来,上面的字迹工整,如同一个个正襟危坐的青衣小童。程渺的手指拂过那些端庄的隶书,如同清风拂过他额角垂落的乌发。
他正低头专注地默念着篇章,耳畔蓦地传来“哧”的一声轻笑。那声音本来就小,又被山风挟裹,稍稍掠过耳边,就弥散开了。
程渺抬起头,身旁的束发少年歪歪斜斜地倚着栏杆,原本素净的衣袂袍角全染了乌浸浸的墨汁,东一道,西一划的,简直惨不忍睹。
少年却全然不在意这些,只是凑到他身边瞥一眼那《渠禄书》,又伸出纤长的手指点着其中一处笑道:“阿兄你看,什么‘是时苏鸠亡延入宏,以怨延故,宏遂围延都’——宏朝要打元延便痛快承认,何苦扯那苏鸠做什么幌子?苏鸠也可怜,好端端地被卷了进去。”
程渺偏过头去,看着小了自己三岁的弟弟,放下手里的《渠禄书》微笑道:“阿湛你又多想了。苏鸠有何可怜之处——初来我宏朝时即拜为丞相,算是位极人臣了。待到归田之时还封了万户与他,得此善终,也不容易。”
程湛撇了撇嘴,眸子里闪动着微光,仿佛湖面起了细碎的波澜,极为好看:“我是不屑那什么丞相的,只觉得他可怜得很——背井离乡地流亡奔逃,即便是致仕了也难以回去,位极人臣又能怎样?如今延朝说起他,还不是人人唾弃。倘若换做我,才不做这等得不偿失的事儿。”
程渺怔了怔,又抬眼望着浓郁的树荫中透出湛蓝如洗的天穹——明蓝空翠交织缠绵,摇落了满目的清朗风致,叹了口气:“是么……不知道长兄在京都过得可好。”他凝眸敛目,理得整整齐齐的袍袖温柔地垂落下来,遮住了白皙的手指。
程湛起先还说得兴致颇高,大有愈演愈烈、得寸进尺的态度,蓦地发觉兄长的担忧神情,自知失言,忙忙地扯开了话题:“京都繁华又热闹,自然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就不提那个了吧——阿兄,我们今晚吃鲫鱼羹好不好?还有上次阿兄你做的那个葵菜汤,比什么傅姑娘做得好多啦!”他笑起来眉眼仿佛新月一弯,钩起了所有的欢喜。
程渺瞥了一眼弟弟,也笑了笑:“海棠那是好心给你做汤,倒惹出你许多的怨言来——再不许乱说人家了,我们这便回去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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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程沐 顾珽
冬日的宏国都城,早已经被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成了一片素白。
雪霁之后,日光随意铺洒其上,映出明晃晃的光芒,竟有些刺眼。
虽是如此,依然有小片的雪花零星落下,程沐搂着一堆卷籍,艰难地撑伞走上了高台。舒展如凤翼的屋檐下,早有宫侍们替他将伞收了,又恭敬地挪到一边去;又有一个小侍垂首挪着小步,进门通禀——程沐立在门外,已然听见屋内传出软软的童稚声,仿佛清澈的流水浪花。
程沐兀自笑了笑,小侍冲他施了礼,示意他进去。
屋内,熏炉正氤氲地吐着一丝热气,缭绕在那铜炉的错落山峦装饰上,恍若海上蓬莱。
一位大约七八岁的孩童披一领光滑的锦缎白氅,举着两截青木香好奇地往那熏炉上戳去,谁想腕子被那铜炉一烫,顿时失了手中的香木,后退几步道:“先生……”
那屋子的窗下,摆着一张巨大的书案,上面井井有条地码着成摞的书卷。书案后,男子正蹙着眉头对孩童低叱道:“阿白,你将《礼记》誊写完了?谁又许你动那博山炉的?”
被唤作“阿白”的孩童一怔,满腹委屈地垂下头去,揉一揉被烫得发红的手腕,又噙着泪偷觑了门口的程沐一眼,悄悄地窝到了屋角的小案旁。
“见过时先生。”程沐微笑着对男子——秘书监时耘施礼道,“这些书卷太子已经阅毕,因此命我来还,又写了张书笺,还望时先生帮忙取书。”说罢,将那写书卷搁在书案旁的小毯上。
时耘起身接过书笺,又伸手挪过不远处的连纹坐毯,笑道:“大雪初霁,然润前来着实辛苦了。烦请暂歇片刻,待我取书来。”便欣然往屋子的另一头走去——那里镂了一道门,直通那陈了数不清的书架的屋子——宏国历来最珍贵要紧的书卷,都被收藏在这里。
程沐点了点头,在那厚实柔软的毯上坐了,瞥了一眼书案上还饱蘸着浓墨的毛笔和那方流水纹的砚台,目光最终落到了屋角的孩童身上。
那孩子似乎也觉察到程沐的眼神,抬起头蓦地冲程沐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排碎玉一般的牙齿。程沐一时想不起这是哪一家的公子,但断然肯定并非时耘之子,惶惑之下也只能对孩童笑一笑。
“你是程洗马对么?我见过你的,在上次陛下的私宴上。”孩童再次笑着,颇为自信地说道。
程沐不免有些好奇:“小公子是……”
孩童才要开口,却被人打断:“阿白!”程沐循声望去,但见时耘立在门边,手里捧着一摞书卷。
孩童畏缩地瞥了瞥时耘,连忙再次拾起毛笔抄写,黑漆漆的墨汁沾在袖口上,开了一朵小小的花。
“这……”程沐歉然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说话。
时耘似乎看穿了程沐的心事,笑道:“这位是刘道之刘侍中之子刘素,小名阿白。刘侍中常随陛下左右,唱和赋诗,有时也带着阿白。只是他唯恐因此贻误了阿白读书习字,故特向陛下求了,让阿白在这里跟着我誊些儒家经典,偶尔读些道之类。”
程沐这才想起,前日陛下的私宴中,他随侍太子身边,的确在纷扰人群中瞥见过这个小小的身影——原来竟是刘道之的孩子,再一细看,刘素眉眼之间当真有乃父的清雅气韵。况且自己也曾听太子顾珽说过,刘道之与时耘私交甚笃,如今见时耘对那刘素的严苛态度,果然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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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二

番外一 我自卿卿
冬日的宏国都城,早已经被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成了一片素白。
雪霁之后,日光随意铺洒其上,映出明晃晃的光芒,竟有些刺眼。

虽是如此,依然有小片的雪花零星落下,程沐搂着一堆卷籍,艰难地撑伞走上了高台。舒展如凤翼的屋檐下,早有宫侍们替他将伞收了,又恭敬地挪到一边去;又有一个小侍垂首挪着小步,进门通禀——程沐立在门外,已然听见屋内传出软软的童稚声,仿佛清澈的流水浪花。
程沐兀自笑了笑,小侍冲他施了礼,示意他进去。

屋内,熏炉正氤氲地吐着一丝热气,缭绕在那铜炉的错落山峦装饰上,恍若海上蓬莱。
一位大约七八岁的孩童披一领光滑的锦缎白氅,举着两截青木香好奇地往那熏炉上戳去,谁想腕子被那铜炉一烫,顿时失了手中的香木,后退几步道:“先生……”
那屋子的窗下,摆着一张巨大的书案,上面井井有条地码着成摞的书卷。书案后,男子正蹙着眉头对孩童低叱道:“阿白,你将《礼记》誊写完了?谁又许你动那博山炉的?”
被唤作“阿白”的孩童一怔,满腹委屈地垂下头去,揉一揉被烫得发红的手腕,又噙着泪偷觑了门口的程沐一眼,悄悄地窝到了屋角的小案旁。

“见过时先生。”程沐微笑着对男子——秘书监时耘施礼道,“这些书卷太子已经阅毕,因此命我来还,又写了张书笺,还望时先生帮忙取书。”说罢,将那写书卷搁在书案旁的小毯上。
时耘起身接过书笺,又伸手挪过不远处的连纹坐毯,笑道:“大雪初霁,然润前来着实辛苦了。烦请暂歇片刻,待我取书来。”便欣然往屋子的另一头走去——那里镂了一道门,直通那陈了数不清的书架的屋子——宏国历来最珍贵要紧的书卷,都被收藏在这里。
程沐点了点头,在那厚实柔软的毯上坐了,瞥了一眼书案上还饱蘸着浓墨的毛笔和那方流水纹的砚台,目光最终落到了屋角的孩童身上。
那孩子似乎也觉察到程沐的眼神,抬起头蓦地冲程沐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排碎玉一般的牙齿。程沐一时想不起这是哪一家的公子,但断然肯定并非时耘之子,惶惑之下也只能对孩童笑一笑。
“你是程洗马对么?我见过你的,在上次陛下的私宴上。”孩童再次笑着,颇为自信地说道。
程沐不免有些好奇:“小公子是……”
孩童才要开口,却被人打断:“阿白!”程沐循声望去,但见时耘立在门边,手里捧着一摞书卷。
孩童畏缩地瞥了瞥时耘,连忙再次拾起毛笔抄写,黑漆漆的墨汁沾在袖口上,开了一朵小小的花。
“这……”程沐歉然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说话。
时耘似乎看穿了程沐的心事,笑道:“这位是刘道之刘侍中之子刘素,小名阿白。刘侍中常随陛下左右,唱和赋诗,有时也带着阿白。只是他唯恐因此贻误了阿白读书习字,故特向陛下求了,让阿白在这里跟着我誊些儒家经典,偶尔读些道之类。”

程沐这才想起,前日陛下的私宴中,他随侍太子身边,的确在纷扰人群中瞥见过这个小小的身影——原来竟是刘道之的孩子,再一细看,刘素眉眼之间当真有乃父的清雅气韵。况且自己也曾听太子顾珽说过,刘道之与时耘私交甚笃,如今见时耘对那刘素的严苛态度,果然所言非虚。

时耘正说着,刘素已经抬起脑袋,冲程沐又是一笑,随即转过头对时耘道:“我帮先生把书卷拿给程洗马吧!”说罢,也不等时耘开口,兴冲冲地接过那些对他而言略显沉重的书卷,一步一颠地来到程沐身边。
程沐笑着接过,道了声“多谢”。
刘素歪着脑袋想了想,低头从袖中掏出一张厚实的水纹笺,往那叠书卷上头一插:“前几天赋诗的时候陛下赏给我许多张呢,我送了先生好些,只剩这一张了,送你吧。”
程沐抬头望了望时耘,对刘素点头道:“陛下所赠,可实在贵重,沐不敢收。”
刘素摇摇头,颇为自信道:“陛下不会怪罪的!我听太子殿下说,洗马的诗词也是极好的,下一回洗马可要教我。”然后撤了手指,又微笑着回到了自己的书案边,提笔继续誊写着,仿佛适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程沐觉得这位名叫阿白的孩子,着实有趣,便带着歆羡与敬佩的目光,望向时耘。
谁知时耘的嘴角却含着一丝苦笑,默默地盯住刘素,许久才回过神来。程沐连忙告了礼,退出了屋子。

回到东宫的时候,空荡荡的殿内早就撤走了所有的宫侍。程沐跨进门槛,正殿里的鸡舌香气已经渐渐散去了,却又恰恰衔着些清淡的余香。这香气,总让程沐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人柔软又泛着水一般流光的衣袂来。
他定了定神,又往右侧的偏殿方向走了几步,隔断处垂了几挂晶莹剔透的水精串帘,仿佛是夏日芙蕖绿叶上的亭亭露珠,衬着窗棂缝隙间抖落的映雪冷光,越发闪烁动人了。
程沐捧着书卷走近了,又探出右手拨开串帘——这偏殿比起正殿也华丽不了多少,只是摆了几张大的硬木桌案,上面零星码着些毛笔纸笺以及书卷之类,倒是墙上那几幅绢画人物颇有些出尘的气韵。
窗下的桌案旁,年轻的太子顾珽依旧是一袭玄色的狐裘袍子,支颐独坐,凝眸沉思时那一双眉微微蹙着,如往常一样透出深沉的压抑的郁色来。

程沐失神地望了半晌,才躬身施礼道:“殿下要的书卷,微臣取来了。”
顾珽回头,颧骨处泛出一抹微红,微笑道:“然润,你快进来坐吧。”说着,抬起一只手来,示意程沐过去。
程沐点了点头,走到顾珽身边跪下,将那摞书卷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书案上:“请殿下试阅,数目该是无错的了。殿下……”
顾珽微笑着伸手将程沐肩头的余雪掸去,又取过一方绢子替他揩净了晕开的融水,才挪过那摞书卷。

“殿下不可失礼。”程沐突然说道——他说话声原来就轻,但此时却于轻声中透出一股严正端肃来。
顾珽抬起眼眸,瞥见了自己的洗马将脊背挺得笔直僵硬,目光却是慌乱躲闪着,眼角勾出一线血丝。
“好。”顾珽莫名地答道,表情温柔,伸手将书卷上的那张纸笺抽出,“这个是……宫婢也太过大胆了罢——连御用之物也被偷来暗传……”他想要说“暗传相思”,喉咙却梗住了似的,怎么也难以出口——仿佛这两个字一旦吐露,自己心中一切勉强支起的虚幻情景便会訇然而塌。
程沐望着那张纸笺,一时愣怔,旋即摇头笑道:“回殿下,这张纸笺是那刘侍中之子阿白送给微臣的。那孩子有趣得很,非要微臣教他作诗不可——微臣听闻那孩子六岁便出入宫闱了,陛下也喜欢他的诗作,微臣可万万不敢教他。”
顾珽见程沐笑得轻松,眉头也舒展开来,道:“既如此,那然润不必教他,不如教我罢。你且写一首诗看看。”


程沐一怔,没有接顾珽伸到面前的那张厚笺,只是低声道:“微臣不会写诗。”
“不会?可我前几日听然润你唱过一首。”
程沐笑了笑:“那首并非诗,仅是微臣家乡的山野歌辞而已——名作《柳枝》。”
“那就写它吧,我听得并不十分清楚。”顾珽微笑着。
“是。”

“‘蔓蔓日茂,迢迢芳草。遥遥垂绿,既荣且滋。予子之柳,不见子归。片云入梦,雨雪纷来。’”顾珽望着笺上工整的字迹,抬头凝视了程沐一眼,“然润学的是钟繇的字?‘予子之柳,不见子归。’果然是什么也留不住。”他叹了口气,目光又放远了,眼底映衬出的,尽是一片浩渺的素白。
“殿下……”程沐欲言又止。
“我知晓我是殿下。”顾珽转过头,苦笑一声,“好了。然润,你退下吧。”
程沐抬了眼,竟忘却了如何回答,仅仅呆坐而已。
许久程沐才默然站起,又走到窗边将那窗棂合得更加严实,挡住了寒风。
然后才缓缓退出了殿堂。

雪已经停了,阳光白森森地冷,犹如银箭利芒,散乱地扎在程沐的衣袍上,那些融化的雪水晕圈凉凉地粘在领口肩头,只觉得更加冰冷。程沐眨了眨眼,眉梢似乎落下了一小滴水珠,淌进眼里,却是滚烫滚烫的。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幼时在乡学里,霜鬓雪髯的先生教的那一句“溯游从之,道阻且长”,解释却不用三家之解,只是叹气道“不可求,不可得”。自己当时不得其解,便追问了一句“为何不可求”,却没有得到回答。

如今,竟恍然悟了。
不可求,不敢求。

程沐回头,东宫偏殿的窗户依然紧紧地合着,静穆凝固一般——是他亲手合上的,虽然那窗棂涩重不已,强拉的时候扯得掌心撕裂似的疼。
却依然要关上。
那是太子殿下。宏朝未来的君主,早已注定抛不下这万阕河山。
程沐攥住交领,面前的屋墙上,常春藤的枯枝挂了满墙,仿佛巨大的网将他罩住,牢不可破,连挣扎也是徒劳的。
怎么会不喜欢?
可那是殿下。二皇子虎视眈眈,只盼着他的毫厘之失;何况陛下对这种事,向来都厌恶至极——去年那位奉车都尉,就是因为这样的事端而死的。

程沐摁住屋门,却无力再推开。他颤抖着手,“殿下”二字尚未喃喃而出,喉间却先咳出一口血,濡湿了嘴唇,又滴在雪地里。
温热的血冻在雪上,迅速干涸枯竭成生硬的玄色。程沐慌乱地团起雪扼在掌中,冰冷刺骨的冬雪霎时融化成水,自指缝间流淌而下。
他就那样怔忡地立在门边,日色愈发刺眼,却一点也不温暖。

雪开始融了,比原先还冷。
番外一完
我发誓我的本意是写个温暖的场景的,谁知道写成这样了!扭头


番外二 夏近叶成帷

浣衣乡原本是有乡学的,却因为那守乡学四十多年的老先生的离世而蓦然破落了——郡县里杂事甚多,也无暇理会这些,因此拖延了将近一年,髫丱孩童们都寻不得读书之处,只知在田间戏耍。
乡野之民,哪里顾得上自家孩子识字念书,任他们游戏去;若实在太过顽劣,只要一顿好打,便也能消停几天。

但今年入春的时候,却听说程家的那对在京都为官的兄弟回来了——乡民们并不懂得什么“主客曹”还有“水部”;至于“尚书台”,大约就是春日舞雩时候搭的那种高台吧,反正差不离。
“这么说,他们到京都就是跳傩舞去了?”王伯扶着粘满黄土的铁犁,好奇地问道,“那俩小子可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没见过他们跳傩舞啊!”
“呸呸,什么傩舞!尚书郎可比郡守厉害多了——佩斗大的金印,那紫绶,能拖一里地!院子比我们整个村还要大上一圈,来来往往的姑娘足有上百个!邻村那个红姑娘百里难挑的西施模样——就是给郡守做妾的那个——哎呀,都放不进程家兄弟眼里!”李叔是见过几次县丞的,加上儿子又在城中做小吏,话一出口,引得众人啧啧称奇。
——二弟,朕贵为天子,却心甘情愿雌伏在你身下那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明白朕的心么?!
——陛下,你松了……

我祝你手握万里江山,坐享无边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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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是不是没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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