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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 [VIP]晟世青风 BY 耳雅 (点击:2095次)

[VIP]晟世青风 BY 耳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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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晟世青风
作者:耳雅
文案
敖晟从小就是狼崽子,心狠手辣,就算长大了也是一条恶狼,他当了皇帝,决断、暴戾。
大臣规劝,“皇上,要仁政。”
敖晟不屑,“暴君总比昏君好。”
蒋青是块冷冰冰的石头,少喜怒无哀乐,他只是给了那只受伤的饿狼一点点温柔, 小狼崽就盯上了他,发疯一般,无可救药。
皇位和蒋青之间如果只能选一个,敖晟选皇位,因为当皇帝之前,他根本没得选。
于是,敖晟登基,蒋青离开。
当了皇帝之后,敖晟倾尽全力,只为了将蒋青找回,因为他已是皇帝,可以选了。
大臣摇头,“皇上,天下美人何其多。”
敖晟嗤笑,“那些美人我看了硬不起来。”
大臣皱眉,“皇上,礼仪……”
敖晟冷笑,“找不回青,我就拆了你,拼成礼仪两个字。”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蒋青,敖晟 ┃ 配角:野垅旗,夏鲁盟,金玲,等 ┃ 其它:恶狼帝王攻,冰山受

第一章,大漠
敖晟这辈子,只记住了两个人的手,一个是他娘,一个是蒋青。
小的时候在冷宫,敖晟看见小太监们吃果子,他很饿,就去要了一颗来吃,他娘用手狠狠抽了他二十个嘴巴,等他嘴肿了,流血了,娘才轻轻地摸他的头发,跟他说,“你是主子,是皇子,未来要做皇帝的,就算饿死了,你也是,没得选。”敖晟记住了娘亲的手,这双手能给他痛,也能带走他的痛。
长大之后争皇位,敖晟心狠手辣,所有人都叫他狼崽子,皇帝要杀他大臣要反他兄弟要害他,他硬扛着,因为他娘的话他记住了,他是皇子,做不成皇帝,就只能死。当他每晚带着一股子戾气进入噩梦头痛欲裂之时,那人总会用一双手轻轻地梳理他的头发,让他想起他娘。敖晟记住了这双手,记住了这个人,蒋青。这双手撑着他一直坐上皇位,却带走了除却皇位之外,属于他的全部。
蒋青离开,隐姓埋名。
敖晟登基,改国号青。
大臣们说,“不合礼法。”
敖晟说,“拖出去,杀。”
……
晟青二年,初秋,塞外。
古道上传来了咯吱吱的车轮转轴之声,还有驼马脖颈上戴着的铃铛响,一支商队远远地行来,出鄯善府,穿过且末河,赶往大漠之中的延城。
经常往来大漠的人都给牲口佩戴铃铛,这牲口的铃铛也是有一定讲究的,骡马戴的是铜铃,因为骡马行路较快,而且也喜欢甩头,铜铃声音清脆,一路行来叮叮咚咚,能解寂寞。给骆驼戴铃,则多戴瓷铃,瓷铃声音顿挫,略哑。虽然难以成调,但是贵在沉稳深邃,一路行来,偶尔响动,更添寂寞。给牛车带的也是一种瓷器,不过并不是铃铛,而是一种埙,葫芦型中空,顶上一孔,四周四孔贯穿。埙本是一种乐器,正上方的那个孔洞可吹出低沉婉转的乐声来,小埙挂于牛车之上,灌入其中的风往往嗡嗡作响,近听是风,飘到了远处,就变成了夹在风中的乐。银铃则是羊车佩戴的,山羊车一般都是女孩儿坐的,有钱人家喜欢给自家的千金小姐弄一个小车,装饰精致了找两只山羊拉着。银铃声音玲珑轻妙,也告诉路人,车里坐着的是个玲珑少女,粗壮的汉子要回避。当然,还有一些玉铃铛,那就是姑娘小姐们佩戴的饰品了。
这商队规模浩大,队伍由前到后拉出了半里地去,各种铃铛都在大漠风沙的卷拂下发出不同的声响,组合在一起,伴着风声呜呼……缓缓飘远,散落在这寂静无声的大沙地里。偶尔几只土鼠路过,都会驻足聆听一下,倒不是这凌乱的铃声有多动人,只是这大漠里头,实在太寂寥。
商队是在鄯善府的城门口集结了之后才一起出发赶往延城的,总共有四五百人,结队同行的原因是当地的官府派了十几个武人随行保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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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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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完结的这一天了。。觉得这是这个系列里边最好看的比好木望天还要好看一些。。。很喜欢敖晟,虽然比蒋青小很多,可是却一点都不任性,反而很宠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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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完应该有欢快哒番外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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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蛮王和蒋云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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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感觉比神算前两部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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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欢喜篇】
番外一:大婚记
敖晟和蒋青从大漠回来后的第二个月。
这阵子,敖晟一直在忙碌,他将时间分为两份,一份用来处理前段时间积累的政务,另外一份时间全部留着陪蒋青。
蒋云和蛮王的结局,或多或少让蒋青心中留下了一个疙瘩,虽然劫后余生,他们的未来满是幸福,但是敖晟时常会看到蒋青独自发呆,安安静静地出神,看得他心慌意乱,就怕蒋青想出个好歹来。
于是,敖晟变着法儿逗蒋青高兴。
蒋青也时常跟他说,自己没事,不过是有些不能释怀而已,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这阵子,殷寂离和辕冽回了一趟神仙岛、小黄和司徒也回去了黑云堡,秦望天和木凌回了修罗堡。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吧,不过,少了这些人的陪伴,蒋青就显得更寂寞。敖晟处理公务的时候,蒋青会带着喵呜和嗷呜,去雀尾的院子里头。不过雀尾和乌狂总是吵架,两人吵架还特别小孩子气,非要拉着蒋青让他说出个谁对谁错来。
蒋青被两人折腾的没辙,只好回院子里坐着去。
幸好,木凌和秦望天走了一段时间又赶回来了,带了一大堆土特产来。没过多少天,司徒和小黄也来了,小黄回去之后,将所有的事情都跟云四娘说了一遍。云四娘听后煞是心疼蒋青,就抱着卢欣,跟着他们一块儿来了乐都。
卢欣今年四岁了,可爱至极,胖乎乎的,束着两个朝天辫儿,走路的时候一晃一晃,围着蒋青青青青青地叫,蒋青没事儿就抱着她逗,云四娘又陪着他说话,这几天明显好了许多。
敖晟看着也松了口气。
蒋青也觉得自己该振作起来了,大家为他那么费心思,自己总那么闷闷不乐的,有些不好,而且也于事无补。
这天晚上,蒋青躺在床上,敖晟跑来,拿了个小虎头的枕头给他,道,“欣欣买了给你的。”
蒋青接过来玩了玩,笑问,“欣欣逛街回来了?”
“嗯,进了皇宫就睡着了,四娘带回屋里去去了。”敖晟脱衣洗漱,边道,“青,明日我有空,我们一起带着欣欣上街吧。”
蒋青看了看敖晟,道,“不如我们一起去吧,欣欣还是给四娘带。”
敖晟一愣,转脸看蒋青。这几天他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蒋青会不高兴,也不太敢邀他单独去逛街或者出游,一听到蒋青主动提起,敖晟笑着钻进被褥里头,问,“青,你可想着我了呀?我这几天都想死你了。”
蒋青无奈地捏他腮帮子。
敖晟躺下,半晌才问,“对了,明日上街,去做什么?”
蒋青想了想,似乎有些犹豫,半晌才说,“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让季相忙着准备什么?
敖晟微微一愣,倒也不是他吩咐季思干嘛,其实是季思自己紧着忙叨呢,说要给他和蒋青举办婚礼什么的。
“嗯……我改天,让季相慢些,别急。”敖晟道,“等你准备好了再说。”
“我早就准备好了。”蒋青却突然道,“哪天都行。”
敖晟愣住,半晌,有些不太相信地掏掏耳朵,问蒋青,“青你刚刚说什么?”
蒋青看敖晟,笑道,“我是说,我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想要成亲,都行。”
敖晟乐得一下子蹦起来,扑过去压住,“青!我们明天就成亲!”
蒋青哭笑不得地看他,道,“还闹呢?下个月吧好不好?我们准备一下。”
“嗯!”敖晟搂着蒋青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他本来还怕蒋青要为蒋云和蛮王守孝三年呢,这下可好了。简直就是惊喜从天而来!他本来准备好了等三年的,反正蒋青在身边就好,什么时候成亲可以等的,但是如今,敖晟可不得美死了么?!
第二日早朝。
文武百官就看到敖晟咧着嘴来上朝,问什么都是笑眯眯的,看得满朝文武全身发毛。
王忠义小心地蹭了蹭宋晓,道,“唉,留神啊!皇上这样子怎么像是要咬人似地?”
宋晓白了他一眼,就听敖晟道,“王忠义,你他娘的说什么呢?”
众人都张大了嘴巴,敖晟今天真的状态不对啊。
自从打了蛮王回来之后,敖晟都挺压抑的,没想到,今日竟然笑逐颜开?
“朕今日有大喜宣布。”敖晟等文武百官将政务都说完了,就道,“一个月后,朕要和青夫子大婚,这一个月,你们都给朕准备准备,不用奢华,不过要热闹,最好是可以大庆个三天三夜的那种。”
文武百官一听,就觉得心头一块巨石落下,好了!总算成亲了,都跪下给敖晟道喜,敖晟美滋滋点头,傻呵呵道,“同喜同喜,有没有准备成亲的啊?那天一起?”
众臣面面相觑,心说,谁这么傻,和皇上同一天成亲,不想活了?
王忠义是个愣子,就问,“皇上,我也想成亲,有好丫头介绍没有啊?”
敖晟听得哈哈大笑,道,“你忠义将军要娶媳妇儿,这乐都的姑娘们还不得排着队让你挑,用得着我介绍?”
“没用。”王忠义撇撇嘴,道,“我每次选美女,最后美女都让宋晓拐跑了,最后他还不要。”
众人都笑,宋晓白了他一眼。
“你自己去看。”敖晟笑道,“看到哪家姑娘了跟我说,我问问,若是肯啊,我就给你赐婚。”
“嘿嘿,谢皇上!”王忠义笑眯眯地点头,随后,敖晟一声退朝,季思就和众人一起,商量着帮敖晟办大婚的事情去了。
退了朝,敖晟换了身便装,去了木凌他们的院子里,就看到蒋青他们正一起陪着欣欣玩躲猫猫。
敖晟有些傻眼,你若说木凌和小黄陪着欣欣玩也就算了,竟然连秦望天和司徒也会去,特别是司徒,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每次都被欣欣抓住,后来欣欣说他笨笨。
司徒板着一张大黑脸。
敖晟忍笑,拉了蒋青上街去了。
到了街上,蒋青就感觉到久违了的乐都又回来了,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心情也舒畅了起来。
“青,成亲要买什么?”敖晟问,边后悔,“早知道刚刚问问其他两对了,他们都成过亲了。”
“嗯,大概都是些红的东西吧。”蒋青自言自语地道。
“红的啊?”敖晟想了想,就一路买过去,文达跟在后面帮着提东西,不一会儿,满手的红纸红布,还有红苹果红萝卜。
文达叹气,他是个太监,都知道成亲用不着苹果和萝卜,再说了,这东西季相爷都会准备的,要他俩忙什么呀。
文达赶紧跑上几步,对敖晟道,“爷,天挺热,去旧楼休息会儿吧?吃个饭,奴才给你们弄冰镇鸭梨去。”
敖晟一听,点点头,和蒋青上了一旁乐都最大的酒楼……万华楼。
这万华楼里头人不少,敖晟和蒋青找了二楼一处雅座坐下,就有伙计上来报菜名儿,问两人想吃什么。
敖晟随口点了几样,伙计就去准备了。
蒋青给敖晟倒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敖晟看他,越看越觉得好像是瘦了点,觉得不对劲,就又叫来伙计,我呢,“什么补啊?吃了能长肉?”
伙计愣了愣,道,“若不然吃水鱼吧?”
敖晟点头,“那就要水鱼。”
“爷要清蒸的还是红烧的?煲汤的还是干撩的?翻炒的还是油煎的?”伙计问。
敖晟想了想,道,“都来一样吧,然后,给上些猪脚啊肥肠之类,就是吃了要能长肉的东西!”
“好嘞。”伙计欢欢喜喜点菜去了。
蒋青有些不解地看敖晟,“晟儿,你干嘛吃那么多水鱼?”
敖晟道,“那个补!”
蒋青点点头,“哦,那……长肉的呢?”
“哦,我觉得自己不够胖,要再胖点。”敖晟认真点头。
蒋青听后上下看了看敖晟,还好啊……不过他突然发现,敖晟好像又长高了些啊。
说话间,冷盘之类的先上来了,敖晟还让温了一些黄酒来,搁上些姜丝,暖胃又下菜。
蒋青咬着一个凤爪,就听到旁边桌子有人道,“唉,听说了么?皇上和青夫子大婚了!”
“哎呦,总算大婚了,盼死我们了。”同桌好些客人都说,“定日子了么?”
“据说就是下个月,不过不知道具体哪天,应该还要算算良辰吉日吧。”
“下个月是大月,应该有很多好日子的,今年又是虎年,咱们皇上像虎,益办喜事!”
“对哦!”
敖晟和蒋青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心里高兴。
很快,热菜也都上来了。
蒋青就看到敖晟一个劲往自己碗里夹菜,而且还都是甲鱼腿、肥肉、鸡胗鸭肝儿什么的,不解地看他,“晟儿……我自己来。”
“青,多吃!”敖晟催促蒋青。
“哦。”蒋青点头,开始消灭碗里那一座小山,刚刚往下吃了一块,敖晟塞了两块过来。
蒋青努力吃,吃下两块,敖晟塞四块。
蒋青哭笑不得地看敖晟,晟儿这招铁定是跟秦望天学的。
“多吃啊,青,这一桌全部吃完!”敖晟一个劲给蒋青往完,碗里塞,没多久蒋青就觉得自己撑住了。
“别塞了,吃不下了。”蒋青无奈地看着敖晟。
敖晟收起了筷子,给蒋青盛汤,“多喝汤!”
吃完了饭,文达回来了,他手里捧着一份冰镇鸭梨,进来的时候还绊了一跤,好险没摔倒。
走到了桌边,敖晟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就问,“怎么了你?”
“呃……”文达摸了摸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
蒋青和敖晟对视了一眼,看文达,“说清楚些,出什么事了?”
“皇上,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个和青夫子特别特别像的人。”文达道。
蒋青和敖晟都一愣,敖晟板起脸看他,道,“别瞎说。”
“奴才哪儿敢啊。”文达赶紧摇头,道,“不过……衣服和气度不太像,那人年纪似乎还要大些的,嗯……估计是我看错了。”
敖晟给蒋青挑着冰镇鸭梨吃,蒋青却惦记起了刚刚文达的话,问了一句,“你在哪儿看到的?”
“就在后头的铁佛寺那儿。”文达道,“我上那儿买鸭梨去了。”
蒋青想了想,对敖晟道,“晟儿,我们一会儿……”
“行。”敖晟点头,往蒋青嘴里塞梨子,道,“一会儿我们去铁佛寺,正好,让方丈给挑一挑,下个月,什么日子好办喜事!”
“嗯。”蒋青点头……又一片梨子塞进来,鼓着腮帮子努力地嚼啊嚼。
吃完了饭下楼,敖晟吩咐文达,“从今以后,让御厨每天给蒋青做能吃胖的食物,最好到大婚那天,能让蒋青胖上个十斤二十斤的。”
文达赶紧答应。
蒋青和敖晟继续买者红色的,完全没有用处的东西,比如说红色的拨浪鼓、红色的花瓶、红色的刺绣、还有红色的锦囊什么的……
文达抱了满满一手,身上还挂了好些,远远看跟个大红包似的,好些人都笑他,文达哭丧了脸。
三人到了铁佛寺的门口,就见里头香火甚旺。
敖晟拉着蒋青去拜菩萨,顺便求签。
蒋青拿着签筒看了看菩萨,默默求解,他也不知道自己糊里糊涂问了什么,就看到一支签掉了出来。
文达赶紧捡起来,跑出去解签,蒋青和敖晟走出去,就见一个老道士在卦摊边坐着,笑眯眯道,“好签好签,上上签!”
敖晟高兴。
蒋青也挺高兴,不过心里却有些失落……签文这类的,也是不准的么?他刚刚求告的时候,想的其实是蛮王和蒋云,这两人一生坎坷,还能有上上签?菩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随后,敖晟去问方丈良辰吉日。
蒋青在院子里等他,这方丈房间里头的香火味道,闻得他有些头疼。
正在院子里走呢,却看到旁边人影一闪。
蒋青微微一愣,那背影,似乎有些眼熟。
这时候,就见一个和尚,带着个帽子,扫着地走了出来。蒋青赶紧让开,但是那和尚还是在扫,而且偏偏要扫蒋青的脚边。
蒋青退到了台阶上,和尚又追上台阶来了,蒋青有些不乐意了,看他,问,“大师,有何事?”
那人始终低着头,看下巴上的胡子,似乎是有些年岁了,就听他道,“施主落了这满地的心事,所以贫僧给你搔搔。”
蒋青颇为无奈,然后,那和尚就围着蒋青转圈扫地。
蒋青脾气再好,也让他惹恼了,再加上,他这几天本来就心中郁结,大家对他如此之好他又无法发泄,因此被那和尚扫得心烦意乱,就索性一跃上了房顶。
没想到,那和尚又跟着他上了房顶扫地。
蒋青气极,道,“大师这是何意啊?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那里!”
和尚见蒋青恼了,却是笑了,道,“都说了,这心事是施主落下的,我自然是要跟着你扫了,何时扫完了,也便走了。”
“我哪里有落下心事?”蒋青急。
“你看你这眉宇间。”那人缓缓抬头看了看蒋青,笑道,“满是烦恼。”
蒋青盯着那老和尚呆住,他就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这不是蒋云么?
可是还没回过神来,就听那老和尚笑了笑,道,“你如此烦恼是为何?身边的人在,要好好珍惜。”
蒋青愣住,就见那老和尚转身便走。
蒋青赶紧要追,却听下方敖晟喊他,“青?”敖晟的声音带着惊慌,蒋青赶紧回答,“在这里!”
敖晟松了口气,跃上房顶一把将蒋青抱住,“我还以为你走了。”
蒋青就感觉敖晟心跳很快,伸手拍他后背,道,“我怎么会走呢,别胡思乱想,我不会走了!”
“当真啊?”敖晟看他,“你说话算话啊,你若是再不见了,我可死去!”
“别胡说!”蒋青瞪了敖晟一眼,再回头,身后已无人。突然间,蒋青不知道怎么了,心头彻底释怀,问敖晟,“问出好日子了没?”
“嗯,下个月的初七是良辰吉日!”敖晟道,“老和尚说我们日子挑的好,这近十年,最好的日子就是那一天了。”
“老和尚收了你多少香火钱?”蒋青笑着问他。
敖晟愣住了,蒋青竟然开始开玩笑了,开玩笑了!
随后,蒋青拉着敖晟回皇宫,一路上有说有笑,还买了一只粉红色的小猪让文达牵着往回走,文达哭笑不得,“夫子啊,这买回去,会不会被嗷呜吃掉啊!”
从这一天开始,蒋青彻底开心了起来。再不勉强,再不失落。上朝的时候,陪着敖晟一起去,处理朝政他就出主意,时不时地还和木凌雀尾一起吃一顿。
在蒋青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在大婚前的那天,长胖了十斤。
敖晟这几天养成了一个习惯,伸手捏捏蒋青的胳膊,捏捏他的腰,然后又去捏屁股……被蒋青踹开。敖晟再反击,蒋青就不踹他了,还会主动捏他,敖晟觉得自己最近太幸福了,每天生活在满足之中,多么地美好。
一转眼,大婚的日子到了,这一天,晟青实在是太热闹了。
各地的藩王都带着大量的聘礼来了,虎王还给蒋青送来了一只黑色的小老虎,蒋青将它跟粉色的小猪养在一起,一只叫哈呼,一只叫咕噜。
那一天,敖晟和蒋青换上了红色的喜服,上了晟青的城楼,接受万民的祝福,木凌财大气粗,说是自家人成亲要讨彩头,让人拿出百万两银子来,包了好几十万个红包,见人就给,几乎整个乐都的百姓都拿到了红包。
蒋青原本就是黑云堡的人,司徒更是命人拉来了好几车的东西,说是聘礼,敖晟当做是陪嫁收了。
这一晚,喜宴从皇宫门口一直摆到御花园。起先是黑云堡的好几百桌、修罗堡的好几百桌、再是皇宫官员好几百桌。后来都混到一起了,热闹得连房顶都快掀了。
各地的礼物也都特别,蒋青还收到了两匹小马驹儿,都是白色的,额头正当中有一个红色的火焰一样的图案,一公一母。
“呦,这可是好马啊!”木凌前后打量,道,“都是白月火麒麟,好马中的好马,谁那么阔气啊?送这宝贝来,还是一对儿?”
文达看了看礼单,道,“是漠西的夏氏马场送来的。”
蒋青和敖晟愣了愣,随后都笑了起来,于是,两匹马也养在院子里头了,一匹叫吸溜,一匹叫叽溜。
好不容易一直折腾到了深夜,喝酒闹洞房的人基本都灌趴下了,桌子下面倒了一片,都开始打呼。
文达带着一大帮太监宫女收拾饭桌,挨个拿毯子给他们盖上让他们睡。
敖晟迫不及待地拉着蒋青进洞房,准备圆房!他盼这一天盼得肠子都快缠到一起去了,终于来了。
正在这时候,文达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给了蒋青一个盒子,道,“夫子,有人送来给您的。”
蒋青接过来,问,“谁送的?”
“不知道,刚刚一个男子送来的,我没看清脸。”文达回答,“殷相接的,开心得直蹦,让我赶紧拿来给你。”
蒋青不解,打开盒子一看……就见盒子里头,一朵红色的干花,娇艳异常,他惊得张大了嘴,手一松……
文达赶紧接住了盒子,敖晟也愣住了,这花他可记得,刚想说话,蒋青已经飞奔出去了,赶到了外面,就看到殷寂离和辕冽站在门口。
“人呢?”蒋青冲过去拉住殷寂离,“殷相,是不是他们?”
殷寂离微笑,伸手,指着前方。
蒋青抬眼看过去,就看到前方两个人,手拉着手缓缓远走,一个是一身白衣,一个是一身黑衣。
蒋青往前走了几步,两人却是上了路边的一辆马车。
两人的侧面,蒋青清晰地看见了,是蛮王和蒋云。
蒋青张大了嘴,就见蒋云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蒋青后,微微地笑了笑,对他轻轻摆了摆手,进入了蛮王的车子里头……车子远走。
蒋青说不上话来,敖晟张着嘴半天,“诈尸啊?”
殷寂离白了他一眼,指了指那个盒子,问,“知道这是什么花么?”
敖晟和蒋青一起摇头。
“这种花,有一红一白两种颜色。”殷寂离告诉两人,“红色的是彼岸花,白色的是往生花,若是两种花能碰到一起,就能转世重生。”
蒋青彻底呆住,然后眼圈就红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敖晟伸手搂住他肩膀,道,“青,不如封铁佛寺为国寺吧?忒准了!”
蒋青忍不住笑,殷寂离拍拍蒋青和敖晟的肩膀,道,“恭喜。”
两人赶紧还礼。
辕冽拉起殷寂离的手,对敖晟道,“我们心事已了,回神仙岛了,你俩常来坐坐。”
“嗯。”两人都点头,目送殷寂离和辕冽一身潇洒地里去,两人走了四十多年,终于将那坎坷之途走尽,以后留给他们的,便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时光了。
蒋青跑回去后,将花儿和衣裳都藏了起来,然后上了喜床。
敖晟等的就是这一刻,赶紧扑上去。
“唉……等等。”蒋青摸背后,道,“怎么那么膈啊?床上什么东西?”
敖晟去摸,就发现被子里放了好些桂圆和花生。
“季思老糊涂了吧,这早生贵子放我们床上干嘛?”敖晟无奈。
蒋青剥了一颗花生尝了尝,道,“都清出去吧,怪膈人的。”
“等等。”敖晟突然按住了蒋青的手,将帘子放下,低声道,“青……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蒋青抬眼看敖晟。
“嗯……留着会更有趣。”
“怎么有趣……唉……”蒋青看他,“小鬼,你干嘛?”
敖晟一抬眼,“干嘛?洞房!”
……
随后,被褥中一阵翻腾。
两个时辰后,蒋青钻出被子喘了两口气,拍拍敖晟,“晟儿,还没好啊?我好累啊。”
“快了块了!”敖晟继续拿被子盖住。
……
又两个时辰后,蒋青再出来喘气,道,“晟儿,累死了!”
“快了!”
……
再两个时辰后,天亮了。
蒋青一把掀开被子将敖晟按到一旁,“你有完没完啊!你留着以后做不行啊?日子还长着呢!”
敖晟眨眨眼,捏了捏蒋青的下巴,道,“青,你自己说的啊,以后每天做,日子还长,说话要算话。”
蒋青愣了愣,他有说每天做这句话么?
随后,敖晟被子一翻,又一滚,“青,反正今天不用上朝,干脆,做到下午吧!”
……
番外二:大团圆之幸福生活
大婚后第二天,木凌因为昨晚太高兴喝到宿醉所以头很痛。
秦望天给他端来了解酒的蜜汁藕和红枣汤。
木凌趴在被窝里头,昏昏沉沉。
秦望天见机不可失,就索性搂住啃了两口。
木凌抬眼看他,道,“望望……早。”
秦望天伸手给他揉太阳穴,问,“头疼啊?谁让你昨晚上跟小黄司徒对干来着,你明知道他俩千杯不醉的。”
木凌得意,“嘿嘿,小黄黄也被我灌醉了。”
“小黄那是睡着了还是喝醉了啊?”秦望天不解地问,“我还以为他被司徒点穴了,怎么就定住不能动了呢。”
“噗……”哈哈哈,“木凌捶床,可爱死。”
秦望天有些吃味儿,道,“你就知道小黄可爱。”
木凌蹦起来,很有气概地一挑秦望天的下巴,“美人,大爷最爱的还是你。”
秦望天有些无力地望天,伸手捏他鼻子,“行了,起不起?”
“小青青他们起了没?”木凌穿衣服,“我们去闹洞房!”
“都天亮了还闹洞房?”秦望天叹气。
“我觉得敖晟那小狼崽儿很有可能会做到天亮的。”木凌肯定地说。
“为什么?”秦望天不解地看他。
木凌伸手一指他,“因为他和你一样,都是死小孩!”
秦望天一笑,捏他下巴,“哦?你还记得我们洞房那会儿?”
“去。”木凌赶他,“走开啦,流氓。”
秦望天笑,不过他刚刚经过蒋青和敖晟他们房门口是,听到里头的确是有些响动……
“起床!”木凌一个翻身起来,洗漱,然后坐到桌边开始吃早饭,边道,“望望啊,我们吃完饭去哪里?”
秦望天想了想,问,“要不然,和蒋青敖晟司徒小黄他们一起出去游湖?”
“游湖?”木凌听着来了些精神,可以去吃海鲜,就点头同意了。
等木凌吃完了饭,和秦望天闹了一会儿,时间也差不多到晌午了,两人挨个院子去叫人。
到了司徒和小黄的院子里头,就看到小黄坐在院子里面,怀中抱着咕噜。
“噗……”木凌立刻笑出了声来,跺着脚,“好有趣……哈哈哈哈!”
小黄本来是刚起床,也因为昨晚上喝多了,所以还有些呆呆的。
司徒将他带到院子里让他坐着晒太阳,自己给他拿吃的去了。
小黄正坐着呢,就听到脚边“咕噜咕噜地响。”
小黄低头一看,发现了一直粉红粉红的小猪仔,好像是前阵子蒋青他们从集市买回来的,叫咕噜。
“咕噜?”小黄叫了一声,咕噜仰起脸,端详小黄。
小黄歪过头看看它,觉得肉呼呼的很可爱,就将它抱了起来,放在了腿上。
于是,就被木凌看到了这样一幕,小黄坐在凳子上,抱着一只粉红色的小猪仔,两人一起呆呆地晒太阳。
“一大早就笑成这样?”这时候,司徒提着个食盒进来,有些不解地看木凌。
木凌指着小黄叫他看,司徒看了一眼,也笑得差点把食盒扔了,小黄见所有人都笑他,有些不好意思。捏了捏咕噜的肚子,肥肥美美的呢。
司徒走了过去,将吃食拿出来,木凌对小黄道,“黄黄,随便吃点垫垫底,咱们游湖去呗?到时候吃海鲜和水产去。”
“游湖?”小黄似乎是醒过来了一些,点头,“嗯。”
司徒问秦望天,“你们有船?”
“敖晟那儿估计有吧。”秦望也不是很确定。
“敖晟那儿的都是官船吧?”司徒想了想,“这种要画舫才有意思么,官船太大了些。”
“去问问,没有的话,就赶紧找人去租一艘,这种时候租船的人肯定多,别没有了。”木凌转身急匆匆往敖晟的寝宫跑,心里却想着,最好能看到一点点洞房的尾稍。
到了寝宫门口,就见里头安安静静的。
木凌闷闷地笑了笑,进院子。
一进去,木凌就揉揉眼。
就见院子里头,两匹小马驹正在遛弯,嗷呜趴在院子中央打哈欠,喵呜正蹲在它脑袋上面,跟地上要抓住它的小老虎闹。
小老虎爬上来了,喵呜又逃下去,钻进嗷呜怀里。
等小老虎追到眼前喵呜没地方躲了,就喵喵地叫两声,嗷呜一爪子将小老虎拍住,小老虎就老实了,趴在嗷呜前面,舔它鼻子。
“木神医。”文达拿着两个食盒走了过来,问,“吃过饭了么?皇上和夫子刚醒。”
“醒了呀?”木凌皱了皱鼻子,问,“没有洞房看了?”
文达脸上一红,端着食盒进院子。
文达将食盒都放在了石头凳子上面,很快,寝宫的门打开,敖晟和蒋青打着哈欠就出来了。
见两人一出来,众小动物们就一窝蜂冲上去围住蒋青蹭来蹭去,敖晟走到桌边,抬眼有些茫然地看木凌,“起那么早?”
木凌端详两人,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子,可想而知昨晚上闹多凶,就问,“都醒了没?去游湖不?”
敖晟看了看蒋青,问,“青,去不去?”
蒋青见天气甚好,就点头,“好啊。”
木凌瞄蒋青的脖子,就见——果然有很多小草莓,便笑问,“呦,小青青,被蚊子咬了么?”
蒋青一愣,随即脸一红,捂住了脖子,然后在敖晟手边坐下吃东西,哈呼跳上来到了他膝盖上面,蒋青摸他黑黝黝的皮毛。
木凌又坏笑,却听敖晟道,“木凌,你家蚊子在你后面。”
木凌一愣,回头,就见秦望天哭笑不得地在后面看他,那眼神就是——你又欺负人来了啊?
木凌瞄了敖晟一眼,敖晟一挑眉。
木凌立刻有了危机意识,觉得很失落……以前他家小青青都是可以随意欺负的,现在有人罩着了。
秦望天拽了拽他的衣袖,“木木。”
木凌扁扁嘴回头,扑住秦望天,“望望,还是你最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随便欺负任意调戏!”
秦望天伸手摸他的脑门,心说,宿醉还没醒?
随后,敖晟让文达去安排了一下,还真有一艘画舫可以用,众人出行。
本来还想邀约雀尾他们,只是老头说他年纪大了不适合跟小孩子们一起玩,让他们自己来。
于是,敖晟一行六人,带了帮忙办事的文达还有死活要跟着的嗷呜喵呜和哈呼,另外,小黄手里还抱着咕噜……一起上了画舫,往城中驶去。
敖晟大婚,因此大庆三天,乐都本来就很热闹,这下子更加了,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都是做买卖的和光热闹的,河里也是画舫如织,穿梭往来。
蒋青毕竟武艺高强,虽然昨晚上折腾了一夜,但是一方面是情到深处你情我愿,因此快乐多过劳累。另一方面,敖晟又甚是温柔,因此上了船之后,就觉得一点都不累了。靠在船头,蒋青抱着喵呜和哈呼跟敖晟聊天,嗷呜在一旁打盹。
木凌自然是生龙活虎,和秦望天一起围观敖晟带来的几个御厨做海鲜,还热情地帮忙试味。
然而小黄则还是呆呆的,叫他一声,要好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抱着小猪,靠着司徒打哈欠。
司徒颇为无奈,要不然,教小黄功夫吧,整天看书身体不够好啊。
蒋青自从昨晚上见了蒋云和蛮王之后,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起先司徒他们也挺纳闷,怎么蒋青突然就开心起来了,莫不是想通了?不过以他们对蒋青的了解,觉得他没个一年半载很难释怀。后来听敖晟大致说了说,众人也真为蛮王和蒋云高兴,也算是转世重生了吧,这辈子要好好地过呀!
敖晟如今可是心满意足了,晟青如今一片兴盛,异敌已灭,他肩膀上的担子也没有了。当然,最让敖晟高兴的,还是青从此以后就能和他长相厮守了。
两人挨在船头,有一句没一句地瞎扯,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和惬意。
日头暖融,江风怡人,众人都被晒得有些懒洋洋了。
“吃饭啦!”木凌和秦望天端着一大堆的食物上来,大多都是海鲜水产。
蒋青等都过去到桌边坐下,文达带着一班下人们上菜。
众人说笑着吃饭,在众人记忆中,这还是头一回坐下来什么都不想,就是安安心心吃饭呢,因此饭菜特别的可口。
一顿饭下肚,小黄总算是彻底醒过来了,司徒也松了口气,还以为他家宝贝一顿酒就给喝傻了呢。
饭后,木凌坐不住,拉着秦望天上街热闹去了。
小黄看到了河岸边的一家书馆,听说里头有说书老先生讲书,是全乐都最有名的老先生,司徒就带着他去听了。
船上只剩下了敖晟和蒋青。
敖晟在太阳底下,放了一张藤榻,拉了蒋青过来一起躺下。
文达怕两人晒着,就给支起了一把大伞盖。
蒋青难得闲适,舒舒服服地就靠在藤榻上休息。
嗷呜挺不客气,趁敖晟去后头洗脸的时候,跃上了藤榻,抢了他的位置和蒋青睡在一起。
蒋青就觉得嗷呜皮毛软厚舒舒服服,便搂着蹭来蹭去。
敖晟回来,不无嫉妒地盯着嗷呜,让蒋青搂得死紧,正在蹭呢。
哈呼和喵呜也去了榻上,咕噜被小黄抱走了,小黄似乎非常喜欢,所以蒋青就索性送给他了。
敖晟真想撵走嗷呜让蒋青搂着自己蹭,不过蒋青看起来很舒服,他也就不舍得打扰,只好坐在了嗷呜的身边,往蒋青嘴里塞葡萄。
日头晒在身上让人忍不住慵懒,蒋青舒舒服服地就睡着了,还枕着嗷呜柔软的虎皮。
敖晟凑过去看了看,就见蒋青嘴角微微翘着,似乎是带着笑,不由有些感慨。青终于有一天,可以全无心事笑着入睡了。
伸了个懒腰,敖晟也躺下,舒舒服服地枕着敖晟背上的毛睡下,昨晚毕竟消耗精力过度了,好好养养,今晚再战!毕竟,接下来的日子,留着等待他们的,就只剩下幸福了。
番外三:探亲记
大婚第一天,游湖……
大婚第二天,大早,蒋青睁开眼睛,就看到床头,哈呼正在努力想要往被子里面钻,嗷呜正在床边打呼噜,喵呜在他胸口的毛里躺着,舒服地打呼噜
“嗯……”蒋青翻了个身,看到敖晟在旁边躺着,似乎还在熟睡。
蒋青盯着敖晟的睡颜看了看,脸上泛出笑意来,想了想,就将哈呼抱了过来。
哈呼钻了半天被子,以失败告终,就老老实实地被蒋青抱着,和蒋青对视,尾巴轻轻地甩啊甩……然后它那根可爱的尾巴,就轻轻地敲打这敖晟的脸。
敖晟张了张嘴……阿嚏……
蒋青闷笑,将哈呼藏到了被子里头。
小老虎终于钻被子成功,躺下选了个好的角度,美滋滋地想睡一觉,就感觉上方有什么重物押过来。
小老虎赶紧钻进蒋青怀里去……回头看。
只见敖晟凑过来,“青,早。”
蒋青靠在枕头上,整理了一下敖晟因为睡了一夜而凌乱的头发,笑道,“晟儿,早啊。”
敖晟端详着蒋青,怎么看怎么顺眼,心情也大好起来,梦想成真的感觉就是有些不真实,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躺在身旁的蒋青,人生真是美好至极。
“青!”敖晟搂住,笑问,“早上去哪儿?
“嗯。”蒋青趴在枕头上,逗着也跳了上来跟他逗趣儿的哈呼,笑问,“今天不用去朝堂看看?”
“大庆三天么。”敖晟按住蒋青笑,“朕要为你荒废朝政!”
蒋青被他按住了闹来闹去,两人只是笑。
这时候,文达听到里头的动静就从角门几年来看了看,问,“皇上,夫子,早。”
“早,文达。”蒋青撩开床帘子往外看,就见文达问,“皇上,早饭在哪儿吃。”
“起吧。”蒋青推敖晟,“天气那么好。”
“好啊。”敖晟点头,两人起身,洗漱完毕后坐下喝茶,敖晟突然问蒋青,“青……我们去拜见岳父大人吧?”
“咳咳……”蒋青一口茶水呛住,抬眼,有些埋怨地看敖晟,“干嘛突然这么说?”
“青。”敖晟凑过来亲了亲蒋青,“你想去的,是不是?”
“可是不知道他们在哪儿。”蒋青低声道,“可能已经回去南国,也可能去了沙漠……也可能。”
“怎么可能两三天就到了沙漠?”敖晟失笑,凑过来低声道,“我经过多方打探,知道他们在哪儿。”
蒋青抬眼看敖晟,眼睛都亮了,问,“在哪儿?”
敖晟咳嗽了一声,凑过去,给蒋青半张脸,“来,亲口。”
蒋青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凑过来亲了。
敖晟哈哈大笑,道,“这么老实,不怕我逗你呢?”
蒋青盯着他看了半晌,眯起眼睛,“什么?”
“没。”敖晟赶紧摇头,道,“跟你说笑呢……哪儿敢啊。”
“那你真打探到他们的所在了?”蒋青问。
“可不是。”敖晟给蒋青夹菜,“吃完了饭,我们就去。”
“你……怎么找到他们的啊?”蒋青小声问。
“事实上,昨天蛮王派人送了封信给我,之前蒋云复活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蛮王也受了重伤,两人跟着一个小姑娘去了沙漠腹地一个极美丽的小国,据说那姑娘是你的朋友。”敖晟说着,将信件拿了出来,递给蒋青。
“哦……”蒋青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丫头啊,这便是奇缘么?
“不过蒋云伤好得很慢,有时候行动都不怎么方便。”敖晟有些无奈,道,“因此蛮王陪他静养了很久,跟他说起你的事情时,蒋云总会情绪激动,觉得亏欠你太多,因此蛮王不敢带他来见你。”
敖晟说着,见蒋青神色黯淡,就笑,“你想不想见他?”
蒋青叹气,大,“怎么那么想呢,我也没受多少苦,他才是。”
“蛮王说那日你大婚,他特意带着蒋云来了,蒋云看到你我幸福美满,很高兴,情绪也渐渐稳定了。本来,他俩说好了要云游四方的,不过蒋云突然提出说要在乐都住上几日,蛮王知道,蒋云那是想多看看你。他俩住在皇城附近的一处院落里头,蛮王特意写了信来,问你肯不肯见蒋云,蒋云不敢见你,怕你生他气。”
“怎么会?!”蒋青赶紧摇头,“我……”说到这里,蒋青停了一下,快速吃饭,道,“吃晚饭就去,见我爹去。”
敖晟微微一笑,继续给蒋青夹菜,边琢磨着,“唉,你说我要不要给岳父大人补送份嫁妆去啊?”
蒋青脸上微红,斜了敖晟一眼,敖晟大笑。
吃完了翻,蒋青就开始张罗,文达跑前跑后拿了好些礼物给他看,都是他们大婚的时候别人送的,蒋青想要找一样给蒋云送去。不过也不知道送什么好,他本想跟木凌要写好的药材,给蒋云补身子。
木凌的意思是,没把过脉,哪儿有乱送药材的,要不然送补品吧。
蒋青自然高兴,就问他,什么补品好。
木凌指了指小老虎,道,“把它炖了吧。”
蒋青大惊,搂着小老虎不放,不过转念一想……就拉着敖晟道,“晟儿,我们带着哈呼去吧。”
敖晟吃了已经,看蒋青,“你要把哈呼送你爹?”
“看看他喜不喜欢。”蒋青说得有些惴惴,道,“如果喜欢,就给他呗,他在沙漠中出入,有只沙虎是好的。”
敖晟点点头,摸他脑袋,“你做主就好,只要不把我送了,送谁随便你。
木凌在一旁看着酸得倒牙,他本来也想去凑个热闹,不过被秦望天拽走了,毕竟,人家合家团圆,外人去凑什么热闹,一起上街吃好吃的去了。
小黄听说了,就包了一份上好的鹿茸给蒋青,让他带去给蒋云补身体。
于是,蒋青和敖晟动身,去皇宫不远处,北街弄堂里的一个小院子,拜访蛮王和蒋云。
就是这怡华园。
“噗。”敖晟失笑,“怎么取个窑子的名儿。”
蒋青狠狠瞪他一眼,敖晟赶紧收敛了笑容,咳嗽一声,轻轻拍门。
没多久,门打开,有一个老头儿探头出来问,“找谁?”
敖晟刚想说,找蛮王,还是找蒋云,别人大概也不会用真名……
蒋青倒是机灵,就说,“找我爹。”
老头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蒋青,点头,“哦……请进。”
蒋青和敖晟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来了,看来蛮王打过招呼了。
进了院子,一眼就看到前方的蛮王。
敖晟和蒋青仔细一看,就见蛮王精神很好,看来伤势已经痊愈,而且蒋云回来了,蛮王整个人神采飞扬,敖晟突然意识到,这蛮王绝对是个人物,当年若不是因为蒋云离他而去,蛮王这样的人,一定会有一番很大的作为。
蛮王看到了两人,笑了笑,指指旁边的桌子,就见有一坛酒。
敖晟心知肚明,道,“蛮王,多日不见,你我喝两杯。”
蛮王欣然点头,指了指房舍后面,对蒋青道,“你爹再后头煮药呢。”
蒋青一愣,问,“他还要吃药?”
蛮王笑了笑,道,“没,是我的伤药,他的药,自然我给他煮,这叫情趣。”
蒋青愣了愣,眼前的当真是蛮王么,人开心无烦恼了,果然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随后,蛮王和敖晟坐下喝酒,蒋青还是有些紧张,但还是很想见蒋云,就赶紧往后走,至于自己是迈得那条腿走进去的,蒋青也不知道,就知道心跳快。
到了后院,只看到灶房门口有个小炉子,一个人正坐在凳子前面,他手里拿着盖子,往药炉里头看着,那人可不就是蒋云么。因为长年冰冻,让蒋云看起来很年轻很年轻,与其说是自己的爹,不如说是兄长更恰当一些。
蒋青走了过去,特意将脚步声弄响些。
蒋云听到了,就问,“蛮,青来了么?”
蒋青有些好笑,蒋云原来叫蛮王做蛮啊,就咳嗽了一声,道,“来了。”
蒋云一愣,这声音不是蛮王,他缓缓回过头,就看到蒋青站在那里。
两人目光相对,蒋青愣了半晌,才道,“爹。”
蒋云自然没想到,蒋青会如此爽快地就叫自己一声爹,他也听蛮王将了很多关于蒋青和敖晟的事情,总觉得对不起那孩子,一点做爹的责任都没尽到,到后来还差点害了他与敖晟一世,如今想来,自己和蛮能复活,全靠了这孩子。
“嗯……”蒋云站起来,手上捏着扇子,有些紧张,道,“青……”
蒋青和他对视了良久,道,“爹……药糊了。”
……
“哎呀!”蒋云也闻到糊味了,赶紧回头去弄,蒋青失笑,难怪蛮王说,蒋云是个老实人。
也上去帮忙。
爷俩儿一个将药炉拿起来,一个灭火。
站到了一块儿,才发现高矮胖瘦都差不多,肤色也相近,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蒋云就看到蒋青滴了个小东西到他眼前,一看……是一直黑色的小老虎。
“给……给我的?”蒋云抬眼看蒋青。
“嗯。”蒋青点点头,道,“沙虎,你喜欢的吧?”
“嗯。”蒋云赶紧收手接过来,小老虎被蒋青养得肥嘟嘟的,煞是可爱。
蒋云揉了揉它,就见小老虎张开嘴巴,哈~呼~地叫了一声。
蒋云微笑,道,“就叫哈呼吧!”
……
蒋青听后,心说,我爹就是我爹,这名字取得多好。
随后,两人在后院坐下闲聊了起来。
蒋云有将近二十年的空白时光,蛮王也常年居住在沙漠里头不问世事。
蒋青便细细地给蒋云将这二十年来发生的事情,还有他与敖晟的过去。
蒋云听得入迷,对蒋青那些朋友们,都充满了好奇。
两人直说道日落西山,敖晟和蛮王终于忍不住了来叫人,才把已经亲昵地挨到一起边说边笑的父子俩拆开。
敖晟摸了摸下巴,蒋云和蒋青正经是像啊!
众人商量了一番,敖晟提议,让蒋云和蛮王去宫里住一段时间,蒋云可以和蒋青多相处,另外,也好让木凌给两人检查一下身体,有什么缺失就补补,毕竟大病初愈。
蛮王见蒋云看着蒋青一脸的不舍,自然是同意的。
进了皇宫后,木凌等众人纷纷来围观,死而复生这是多大的奇迹啊。
特别是木凌,他给蛮王和蒋云把脉,最后的接论是——长命百岁!
随后的几天,蒋云和蒋青让众人知道了什么是传说中的父子同心。
两人一大早起来,就粘在一起,说说笑笑,亲昵异常,一个一口爹爹,一个一口青。
蒋青自小没有爹娘,如今从天而降一个爹,还如此疼爱他,自然满心欢喜。
蒋云更是觉得有趣了,突然冒出了一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儿子来,怎么看怎么喜欢。
不过,这可苦了敖晟和蛮王了,两人原本欢喜,但很快就有些受不了了。
蒋青和蒋云到最后要一起睡,凑在一个被窝里,一个一手哈呼,一个一手喵呜,絮叨一晚上。
敖晟和蛮王坐在院子里,对着面儿和干久,越喝越不是滋味。
最后,大庆也结束了,敖晟开始上朝,蛮王也跟蒋云提议,“那云游天下的计划……还算不算啦?”
蒋青和蒋云,只好作别。
父子俩约好,以后每个月要见面,不是蒋云来找蒋青,就是蒋青去找他。
分别之后,两人依然是书信不断。
敖晟虽然看着有些醋意,但是还是喜在心头。
后来敖晟和蒋青归隐了海上的极美小岛,蒋云和蛮王更是时时走动,这日子过得,每一天都极快乐。
……
——番外完——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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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敖晟皇宫里的动物都能成为一个动物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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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蒋青之皇后生活(上)

  蒋青和敖晟大婚后过上了悠闲自在的生活,而且天下太平五谷丰登,众人也过得舒心。蒋青封了个皇后,其实就相当于半个皇帝,虽然有文臣武将帮忙,但他是劳碌命,帮着敖晟分担了众多的朝政。
  敖晟则是把更多的时间放在怎么跟蒋青“花天酒地”上,日日忙碌。
  蒋青的皇后生活,可谓精彩。
  某日,天晴
  蒋青因为敖晟太疯,罚他连着两天不许近身,不然就动手揍人,自己则是趁机好好地休息了两天。
  这天大早起床,敖晟不在。蒋青出门,文达就跑来了,“青夫子,早,早膳马上上来。”
  “嗯,好。晟儿呢?”蒋青问文达。
  “哦,忠义将军据说出了些事情,皇上给他们调停去 。”文达回答。
  “怎么了?”蒋青纳闷,“王忠义又闯祸了?
  “哎呀。”文达摇摇头,“他吃醉酒,把梁大人给打了,宋将军要打他军棍哩。”文达边说,边往桌上摆早点,“皇上一大早听说了,觉得有趣,说是去看热闹,顺便煽风点火。”
  蒋青哭笑不得,敖晟最近总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
  蒋青端起早饭看了看,见今日吃的是小鱼粥,还有鱼糕、烤鱼肉,忍不住皱起眉头,问文达,“一大早就那么腥气啊。”
  文达笑眯眯,“嗯,皇上吩咐的。”
  “干嘛非得吃鱼?”蒋青纳闷,夹起一块烤鱼肉,抱起一旁的喵呜,往它嘴里塞进去,“哪儿的鱼又丰收了吃不完了?”
  “不是。”文达摇了摇头,小声说,“昨儿个秦大哥跟皇上说,多吃鱼,晚上就会有精神。”
  蒋青眼皮子一抽,心说,秦望天也是,好端端地引敖晟,这下好了,估计得吃好久的鱼了。
  正吃着,就听隔壁院子里锅碗瓢盆乱飞的声音加上嚷嚷声传来。
  蒋青耸了耸肩,估计木凌又发飙了。
  吃过早饭,蒋青在院里溜达了一下,逗了逗喵呜又逗了逗嗷呜,但还是没见敖晟回来,就叫了文达来问,“晟儿去哪儿给王忠义调停去了啊?”
  “衙门里头呗。”文达回答,“原本呢,王将军是在太白居将梁大人打了,然后梁大人告状告到了军营,宋将军说要打王将军板子,王将军就跑回衙门去了,然后宋将军带着人追去,于是皇城军就跟那群衙役对上了。所以皇上才去看热闹呢。”
  “哈?”蒋青睁大了眼睛,“这还有心思看热闹呢?那衙门前头该多乱啊?”
  “皇上说了,乱才好玩儿呢。”文达又给蒋青拿出了一碗鱼骨汤来。
  蒋青皱起了眉头,问,“没有茶水么?‘
  文达笑了起来,小声说,“夫子,皇上说,拿您当猫来喂。“
  蒋青叹气,汤也不喝了,站起来道,“算了,我出宫去看热闹好了。”
  说完,就出门,刚到院子门口正撞上气吼吼骂骂咧咧跑出来的木凌。
  “小青青!”木凌上来就跟个八爪鱼似的将蒋青搂住,“望望是混蛋!”
  “怎么了?声那么大气?”蒋青不解,“亲大哥又惹你了?”
  “他只给我吃鱼不给我吃肉!”木凌一脸的不高兴。
  蒋青挑了挑眉,哭笑不得,问木凌,“我要出宫去看王忠义和宋晓吵架,你去不去?”
  “正好,我要去福满楼大吃一顿酒席,咱俩一块儿吧,老子再不要吃鱼了!”木凌一脸忿忿。
  蒋青笑了笑,带着嗷呜,手里捧着喵呜,身边是忿忿不贫的木凌,一起出门了。
  刚到宫门口,就看到一个人走过来。
  “爹。”蒋青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拿着个盒子走到宫门口的正是蒋云,他原本与蛮王定居大漠了,不过还是经常会来中原一带走动,主要是因为蒋云想念蒋青。
  “嗯……”蒋云看了看蒋青,伸手揉了揉他脑袋,“最近好像是胖了些。”
  蒋青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敖晟拿他当猪喂么。
  “爹最近气色也不错啊。”蒋青陪着蒋云,和木凌一起往衙门走,问,“什么时候来的?”
  “哦,昨天来的,蛮在乐都置了套宅子,还有好几趟的铺子,说是要做些什么买卖。”蒋云道,“所以我最近会在这儿常住。”
  “收拾铺子要人帮忙么?”蒋青问,还有些不乐意,“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呀?我当夫子那会儿,乐都还有一大座宅子没用呢,用那个呀,干嘛自个儿花钱买。”
  “你也知道蛮这个人,让他用你们给的铺子,他哪里肯。”蒋云伸手将喵呜抱过去,摸了摸脑袋,问,“对了,你们上哪儿去啊?铺子里刷浆弄得一塌糊涂,蛮不让我回去,让我陪你待一天来。”
  “好啊!”蒋青高兴,将他们要去看热闹的事情说了一遍,蒋云之前见过王忠义一次,觉得这人挺好玩儿的,就点点头,也要跟着去。
  蒋青怕蒋云累,蒋云虽然复活了,但是身体始终不太好,用木凌的话讲,在冰块里头冻了那么长时间,好人也冻坏了。幸好蛮王非常细心地照顾,每日必亲手给他搓揉筋骨,蒋云最近是一日好过一日了。
  另外,蒋云身体上也得到了一些回复,现在看起来,和蛮王已经差不多了。蒋云自己很高兴,众人只是担心他的身体受不受得了,不过木凌经常溜达去给他看病,身体情况和正常人差不多。倒是蒋云这二十多年没跟外人接触过,本来人就挺老实,如今更是时常不知所措,蛮王很享受这种照顾蒋云的生活,什么都好,就是蒋云日日思念蒋青……因此索性搬到了乐都来住,让他父子两能够日日见面。
  蒋青和蒋云一起走在路上,跟亲兄弟似的,很少有人会认为他们是父子。
  木凌在一旁看着,挺羡慕,小青青还有爹了呢,真好啊。
  三人顺利来到了衙门口,就见外头等着好些军兵,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都在这儿等着呢?”蒋青上前,带兵来的是宋晓的副将,见蒋青来了,赶紧道,“哎呀夫子,里头可乱了!”
  “这是干嘛?”蒋青不解。
  “宋将军和王将军一直在吵架。”那些兵卒都摇头。
  “皇上呢?”
  副将干笑了两声,“皇上火上浇油呢。”
  “哈?”蒋青睁大了眼睛,木凌笑得跺脚,“这个好玩,我们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说完,就和蒋青蒋云一起往里走。
  到了府衙里头,就听到传来王忠义的大嗓门,“你他娘才不识字呢,老子会写忠义俩字,老子还武状元呐!”
  宋晓也不甘示弱,“你有上进心么?!除了王忠义你还会写啥?你他娘的这辈子就做三字状元啊?!还一天到晚出去花天酒地!”
  “老子花天酒地怎么了?!”王忠义梗着脖子不买账,“不就几个字么,多写几个了不起啊!”
  “就是了不起了怎么着!”宋晓翻了个白眼给他,“有本事,你三天之内给我把三字经背出来,你以后出乎胡作非为我也不拦着你了!
  “当真啊?”王忠义一挑眉,“不就三字经么?用得着背三天?老子一天就背给你,你说,我背出来了咋办?!”
  宋晓还真让王忠义唬住了,心说,这小子那么有自信啊?!背过了还是怎么的?!
  “对啊宋将军,若是王忠义背出来了,那又当如何啊?”敖晟边在一旁煽风点火,边对过来的蒋青他们招手。
  “呃……”宋晓想了想,王忠义这小子向来唬人唬惯了,自己别上他的当,他若是真的能背出来三字经,他宋晓脑袋摘下来当球踢,就道,“好啊,你能在明日背出三字经来,老子管你叫大哥,以后听你的!”
  “哦?!”王忠义眼珠子都亮了,就道,“不准只叫一回啊!以后也要一直叫啊!”
  “行。”宋晓大大方方点头,“你背不出来咋办?”
  “不可能!”王忠义大手一挥,道,“老子若是背不出来,以后全都听你的!”
  “好啊!”宋晓一笑,“一言为定啊,说出口了就不许反悔!”
  “一言为定!”王忠义乐了,跟宋晓击掌为盟,回过头来问敖晟,“唉,皇上,三字经哪三个字啊?”
  ……
  王忠义此言一出,众人集体绝倒,难怪那么自信了,原来在他看来所谓的三字经就只有三个字啊!
  “噗。”木凌正端着杯子看热闹呢,一听这话喷了,乐得直蹦,“哈哈哈……王忠义,你个傻帽,三字经三个字……啊哈哈。”
  王忠义纳闷,看众人,“干嘛?!”
  邹远上后头书房翻翻找找,给他弄来了一本三字经,翻开一看,王忠义傻眼了,问,“这啥啊?”
  “三字经啊!”众人都瞪他。
  “啊?!”王忠义脸都皱到一块儿去了,“……这么多字咋叫三字经啊?这不是唬人么!”
  蒋青摇头,“那是因为他一句三个字……“
  “那怎么可能背得多来?!”王忠义摇头,瞥了宋晓一眼,道,“这个……不算,你们骗人!”
  宋晓白了他一眼,“谁骗你了,你自己上赶着要背的,大不了给你三天。”
  “老子才不呢,给我三年我也背不出来啊!”
  “你想耍赖皮啊?”宋晓点头,“那行啊,以后别叫王忠义了,叫王八蛋吧。”
  “呀呀呸!”王忠义狠狠啐他一口,“老子才不!”
  “那你就老老实实花一天时间给我背出来!”宋晓将那本三字经往王忠义手里一塞,“我明儿个等着你背书,如果没背出来……你以后都不准出去胡作非为!”说完,心满意足带着人走了。
  留下王忠义可傻眼了,他转脸问蒋青——夫子……咋办啊?!
  蒋青也没辙啊,“你……谁让你自己跟人打这赌。”
  “要不然跑吧。”木凌提议,“甲乙丙丁明天要回修罗堡,你跟着他们回去避避风头?修罗堡那一带好玩的地方也挺多的。”
  “是啊?!”王忠义来了兴致,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我去!”
  敖晟凑过来,“王忠义,你去是去,不过这王八蛋的名头估计坐实了。”
  “啊?!”王忠义猛摇头,“那不成。”
  “你要不然背背看吧?”蒋青道,“也不算是多难背。”
  “不是说背不背,我不认的字啊!”王忠义翻着那本三字经,“它认得我我不认识他!”
  “不如,我教你背吧?”蒋云问王忠义,“反正我今天没事做,下午都闲着。”
  “当真啊?”王忠义嘿嘿直乐,“怎么好意思啊,太上皇。”
  蒋云脸上一红,蒋青也有些尴尬。
  敖晟白了他一眼,“少麻烦我岳父大人,不就一本三字经么,随便找个夫子哪个不能教你?!”
  “没事。”蒋云笑了笑,“蛮小时候也背不出来这个,我有法子教老粗背东西!”
  “当真?”蒋青和敖晟齐刷刷转过脸去问他。
  “嗯!”蒋云点头,“不认的字也好背的,只要方法对!”
  “不是啊,我比较感兴趣的是蛮王背不出三字经的事情。”敖晟凑过去扶着蒋云坐下,“来,岳父大人,咱们好好聊一聊!”
  蒋青和木凌也赶紧凑过去听。
  “阿嚏……”
  正在为铺子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蛮王一个喷嚏打出来,问一旁的随从,“云真的已经被青接着了?”
  “是啊。”随从点头,“还有木神医也在一起,据说是去衙门看什么热闹。”
  “哦……”蛮王点了点头,心说那就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总之蒋云一不在身边他就担心。
  众人回到了皇宫,王忠义郁闷地跟着蒋云去了书房,敖晟和蒋青围观,木凌本来也想去看的,但是让秦望天抓住了。秦望天做了一桌子不是鱼的好菜,给木凌赔罪,木凌立刻就让那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给勾走了。
  王忠义坐在书房里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了,左右看了看,问蒋云,“太上皇?这……怎么背啊?”
  蒋云将三字经翻开来,先给王忠义都念了一遍,讲了讲意思。王忠义听到第三句就晕了,嚷嚷着,“怎么那么难啊?”
  蒋青和敖晟对视了一眼——这笨蛋铁定学不会!
  敖晟见蒋青点头啊点头,伸手捏他腮帮子,“青,学坏了。”
  蒋青用喵呜的爪子拍开他的手,“要学也是跟你学坏的!”
  敖晟当时就露出了不输给嗷呜的神情要凑过来,蒋青用喵呜对着他,“不准动,不然咬你!”
  敖晟哭笑不得,和蒋青在一旁打情骂俏,留着蒋云教王忠义。
  王忠义为了日后还能胡作非为,只好乖乖学那三字经,不过那玩意儿三个字是挺好背的,就是不知道下一句接着什么,容易搞混了。
  蒋云让他两句两句地背,然后每一句前面都提醒他一下,比如他背到“教五子,名俱扬”之后,想不出下面那一句“养不教,父之过”了。蒋云就比划了个羊角,给他个谐音羊……让他记起来。
  敖晟和蒋青看得啧啧称奇,还真有些能耐啊!
  就这样众人一直学到下午,王忠义还真被背得差不多了,他自己还想了个法子画了个图,第一行画了个人,人之初性本善么。第二行就画了个杏儿,性相近习相远。第三行画了只狗,苟不教性乃迁。第四行画了顶轿子,教之道贵以专……以此类推,勉勉强强背熟了。
  蒋云见差不多了,就让王忠义晚上再多背几遍,到时候,让宋晓叫一辈子大哥。
  王忠义觉着挺美,宋晓总说他是老粗没学问,这次吓死他!于是,美滋滋再背上个几遍。
  蒋青见蒋云忙了一下午了,赶紧接他到自己屋里坐下,敖晟让人准备了好吃的端过来,这时候,蛮王来接蒋云了,他和蒋青还挺亲近的,但是跟敖晟还是有些别扭。
  敖晟看在自家岳父大人的面子上自然对蛮王也是客气,就请他留下一起吃饭。
  蛮王见蒋青一脸期盼,也不好拒绝,反正他搬来这里住,也就是为了让蒋云高兴,他们父子俩迟早都得住到一起去,便也勉强答应了。
  当晚,敖晟、蒋青、蒋云和蛮王一起吃饭,饭桌上,蒋云和蒋青是父子情深,两人凑到一起碎碎念说着话,边给对方夹菜好不亲热。晾着敖晟和蛮王是大眼瞪小眼,只好对着灌酒。
  当晚,敖晟觉得好不容易熬过来了,而且前两日还没和青亲亲,今晚要把握机会,没想到蒋青放下碗筷就一盆凉水冲下来,“晟儿,今晚我跟爹睡。”
  敖晟张大了嘴,问,“那……我呢?”
  “你跟嗷呜睡了。”蒋青笑眯眯道。
  敖晟哭丧了脸,这样啊……转脸看嗷呜,就见嗷呜似乎还有些嫌弃他,甩了甩尾巴,抬眼看蒋青手里的喵呜。
  蒋青摸摸嗷呜的头,“喵呜今天还是在我屋里,乖,你陪着晟儿。”
  嗷呜叫了一声,似乎不干,跑进寝宫里它专用的羊毛软垫上头躺下了,喵呜也窜进去,钻进了嗷呜的怀里,嗷呜开始给喵呜舔毛。
  蒋青拉着蒋云,“爹,咱们上别院睡吧。”
  “等等。”敖晟赶紧拦住,道,“就睡这儿呗,床大。”
  蒋青看了看他,问,“那你呢?”
  “我……我上隔间睡去.”敖晟心里盘算着,隔间有门洞,能听到寝宫说什么,他正经还挺好奇蒋青蒋云两父子晚上说什么。
  蒋青倒是无所谓,点点头,蒋云对蛮王道,“蛮,你要不然先回去吧?”
  蛮王老大不乐意了,他晚上不拉着蒋云的手睡不着啊……就道,“我也睡隔间。”
  敖晟回头看看他,道,“那个……隔间就一张床……”
  蛮王无所谓地挑挑眉,“再搬一张进去。”
  文达上来说,“隔间很小的,就够放下一张床。”
  蛮王和敖晟对视了一眼,良久,蛮王才问,“你睡别院去?你不皇帝么?怎么能睡隔间?”
  “皇帝怎能了,我老睡隔间了。”敖晟哪儿肯走啊,为了蒋青,大不了跟蛮王挤一炕,他认了!
  于是,当晚,蒋青和蒋云一起住在了寝宫,而敖晟和蛮王则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挤在了隔间里头。
  眼看着时间晚了,蛮王问敖晟,“哪儿有地方洗澡?”
  敖晟想了想,“后头有个澡堂子,你要是不介意,咱俩一起去泡个澡。”
  蛮王无所谓地耸耸肩,不就是泡个澡么,一起去呗。
  于是,两人去了澡堂子。
  浸到了热水里头,两人面对面一人靠着一边的池壁,敖晟问蛮王,“你们在大漠住不住得惯啊?”
  蛮王点点头,“还行。”
  “前几天,青跟我商量,西南边现在蛮国和四大部族那儿也算群龙无首,你若是想的话,就还回去做王?大家都挺想念你的。”
  蛮王忍不住一笑,“还有人记得我?”
  “那可不,总共也就二十来年,原来二十多岁的也不过四十多岁,你看季思不也还活得好好的么,那都经历了多少了?”
  蛮王摇了摇头,“算了,我现在就想陪着云开开心心过下半辈子,不想他再担惊受怕了。”
  “这样啊?”敖晟洗洗头,“你什么时候想做了再告诉我吧,我把位子给你留着,不然总觉得南面有些阴盛阳衰啊……南国都是娘们。”
  蛮王微微一笑,问,“你准备做多久皇帝?”
  “嗯?”敖晟看他,“嘿嘿,感兴趣啊?要不然我过几年退位了让给你?”
  蛮王白了他一眼。
  敖晟笑,“我等社稷都稳定了吧,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我就带着青走了。”
  “你可别辜负青,小心步我的后尘。”蛮王冷冷道。
  “呸呸呸,别咒我!”敖晟不满,“老子这小半辈子折腾够了,就想过些安逸日子。”
  等泡完了澡,两人出来,回了敖晟的寝宫,刚进隔间里头,就听到隔壁哗啦啦的水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立刻得出了一个结论——在洗澡!
  于是,两人凑到门板旁边的窟窿上面,往里头望。
  蛮王见门板是被人钻出来的洞,就问敖晟,“这洞哪儿来的?”
  敖晟随口回答,“哦,之前青罚我睡隔间,我钻个洞好偷看他洗澡。”
  蛮王睁大了眼睛看他——这种话你都能说得出来?!
  敖晟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哎呀,你还好意思说我,半斤八两么,不然你现在在干吗?!
  蛮王不吱声了,和敖晟一起趴着继续看。
  就见蒋青和蒋云在大浴池里头泡着,两人身上被热水蒸成了淡淡的粉红。
  敖晟和蛮王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蒋青正在给蒋云洗头发,边问,“爹,在大漠住不住得惯?那里干。”
  “挺好的。”蒋云道,“乐土是绿洲,别说,不比乐都差呢,而且漠北修罗堡和蜀中黑云堡经常会给我们送大量的东西来,木凌和小黄他们两对,做人很实在啊。”
  “嗯,他们都对我很好。”蒋青给蒋云梳着头发,问,“蛮王在乐都的铺子准备卖什么呀?银子够么?”
  “够了。”蒋云点头,“都是通过乐土,从西边带来的稀罕东西,在乐都应该能卖起来。”
  “哦……”蒋青点点头。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蒋青给蒋云洗过了头发,又给他搓背,喵呜坐在浴池的壁上,伸着爪子,捞着水里头浮在水面上漂来漂去的搓澡巾。
  敖晟和蛮王一人一个窟窿,皱着眉头认真看着正在洗澡的两人,脑袋里都只有一个念头——站起来些!再起来些……哎呀!干嘛都围个毛巾啊!父子俩么,不能赤诚相见啊!真扫兴!
  蒋青和蒋云洗完澡出来浴池,蒋青将喵呜抓起来,塞进浴池里头洗洗洗,然后搓搓搓,再洗洗洗!
  敖晟看得直乐,蒋青将喵呜洗干净了,用干毛巾抱着,抱到里头去了。
  蛮王啧一声——看不见了。
  敖晟却对他摆摆手,示意他跟自己来。
  蛮王跟着他走到了另一边,发现一个拐角,再打开一块门板……正对着那头寝宫的床。
  蛮王看了半天,不无感慨地说——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想当年我折腾云那会儿都没那么夸张,敖晟不是普通人啊。
  “你懂什么,这叫紧迫战术!”敖晟挑挑眉,“对付死心眼最管用!”
  话没说完,就看到眼前出现了蒋青的脸。
  蒋青早就听到那头敖晟和蛮王嘀嘀咕咕说话了,凑过来狠狠瞪了敖晟一眼,伸手,将湿漉漉的喵呜递过去,道,“给烘干了!”
  敖晟伸手接了,蒋青“咵”一声,将门板合上。
  敖晟一脸郁闷地抱着喵呜,在另一边的榻上坐着,用内力烘喵呜。
  蛮王幸灾乐祸地看他,“你日子过得挺精彩啊。”
  敖晟撇撇嘴,就听到隔壁又一阵哗啦啦声音传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好奇地凑过去。打开门板,就见蒋云凑过来,笑着道,“蛮!”
  “唉。”蛮王赶紧答应,伸手拿过拿敖晟手里的喵呜,发现烘干了,就交给了蒋云。
  蒋云接过来,笑眯眯说,“再帮着烘一个呗?”
  “行啊!”蛮王点头,就见蒋云侧过来一些,蒋青将湿漉漉的嗷呜推了过去……
  “咵”,门板又合上。
  敖晟和蛮王盯着嗷呜看了许久。
  嗷呜“哗哗”一甩鬃毛……甩了两人一身的水。
  敖晟鼻子都气歪了,见嗷呜仰着脸蹲坐在榻上,凑过来他身边,像是说——烘呀,湿漉漉好难受哦!
  敖晟气急,将它按到榻上,恶狠狠道,“谁给你烘,自己舔!”
  话没说完,蒋青打开门板凑过来警告——不准欺负嗷呜!
  于是,当夜,蒋青和蒋云躺在龙床上聊着天,中间趴着喵呜。隔壁,敖晟和蛮王一人一边用内力帮嗷呜烘着毛,耳朵贴着门板,偷听这边父子俩讲话。
  ……
蒋青之皇后生活(下)


蒋青给蒋云梳头发,边问他,“爹,王忠义的三字经学得怎么样了?”

“嗯… … ”蒋云想了想,“也许… … 总之别抱太大希望,我看他和蛮那时候也差不多,记东西念书什么的实在是笨得没法说他。”

隔壁,蛮撇撇嘴,一旁敖晟忍笑。
“晟儿倒是刚好相反,聪明得很。”蒋青说了一句,隔壁敖晟乐得对蛮王直挑眉。
却听蒋青接着说,“就是脾气坏得要命!”
蛮王瞥敖晟。

这头,蒋云梳好了头发,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木凌的声音传来,“小青青!吃宵夜不?”
“来了。”蒋青赶紧出去开门,就见木凌和身后文达捧了好几食盒吃的跑了进来,放到桌上。
文达张望,“皇上呢?”
蒋云和蒋青同时一指,“后头呢。”
“哦。”文达托着空了的食盒出去,将房门关上了。

木凌大喇喇坐下,架着腿伸手给蒋云把脉,“嗯嗯,不错,不过要多吃饭。”
蒋云端着碗,蒋青给他夹菜,边问木凌,“你今早和秦大哥又吵起来了?”
“哼!”木凌托着下巴边吃菜边说,“望望最近越来越过分!
蒋青点头,“说起来,晟儿也有一点。”

隔壁,敖晟索性躺床上休息了,反正木凌一来,估计就没什么好话说来给自己听。蛮王好奇地过来,“那个神医木凌,跟你有什么过节?”
“切。”敖晟摇了摇头,“小时候得罪过他,记仇到现在。”
蛮王躺下,觉得铺小,拉过嗷呜来当枕头。
嗷呜尾巴一甩一甩的,他就抓着晃了晃,“这沙虎公的母的?"
“公的啊。”敖晨回答。
“嗯… … ”蛮王想了想,“我大漠那边养了一只母的,要不然叫人拿过来配种吧?生几只小老虎。”
“好啊!”敖晟自然点头,后头嗷呜也猛地抬头起来看,像是打起精神来了,背毛都竖着。

当晚,敖晟和蛮王憋憋屈屈地在隔间里头睡了。
寝宫里边蒋云、蒋青和木凌吃了个通宵,喵呜还被木凌灌了些酒,满屋子乱窜。不过最惨的还是秦望天,在别院给木凌那匹神马小黑洗澡加梳毛。

次日清晨,众人先围观王忠义背三字经。

王忠义出乎众人意料,成功地背出了三段,不过第四段,无论众人怎么提示他都想不起来了。
宋晓撇着嘴看他,那样子像是说,可算老实了吧你?!
王忠义撇嘴不认账,非说宋晓骗他,说什么谁知道三字经不是三个字。

闹了一上午,蒋青本想等敖晟下朝了一起去吃饭的,昨晚上将他堂堂一个皇帝撂在隔间里实在过意不去。可一打听,敖晟没在,说是和蛮王不知道研究什么去了。

众人当然不解,其实是敖晟想趁着嗷呜发情这会儿,弄一只母老虎来配种。一旦生下两只活蹦乱跳的小老虎来,那蒋青还不乐死么?那到时候走运的可是自己!

蒋青自然不知道,回宫找了一圈没找见敖晟,还纳闷呢。
这时候,秦望天跑来找木凌了,说乐都街上开了一间厉害的面馆,里头有卖一口面,也就是每一种口味的面一口,一下子可以同时吃上百种口味的面。
对于木凌来说,自然没有比这更好的去处了,唯一的缺点就是在乐都南边比较偏的地方,不在城中间。

不过,对于吃货来说,只有好不好吃而没有远不远的困扰,于是,众人换上便装,一起赶往那家传说中的面馆一一多味面馆。

蒋青本想给敖晟留个口信,不过敖晟那小子疯惯了,万一一会儿也便装出来找他们… … 虽然他功夫那么好不会有问题,但毕竟是皇帝。

于是蒋青特意让文达嘱咐敖晟,“自己和木凌他们出门吃趟中饭就回来,让敖晟等着,回来给他带好吃的,叫他下午睡一觉,昨晚上没睡好,千万别胡乱出宫。”

出了皇宫,众人走上了乐都热闹的大街。

木凌和秦望天走前边,蒋云和蒋青走后边,四人一起晃晃悠悠往南走。
蒋云还是看着什么都新鲜的样子,蒋青非常孝顺,耐心给他讲解不知道的事情。木凌回头跟蒋青说,“对了青,黄黄胳膊摔伤了知道么?”
“啊?”蒋青一惊,“黄小先生摔伤了?严不严重?”

木凌笑嘻嘻拿着前不久岳在云写来给秦望天的信给蒋青看,“具体的情况貌似是,小黄那天看了本十分好看的书,司徒跟他闹。小黄让他别吵。不过司徒的死性子你也知道,追着小黄跑,后来小黄钻进被窝里去了,用被子裹住自己,露出个脑袋就看书。司徒一掀被子想钻进去,没成想小黄咕噜噜就从床上滚下来了。胳膊先着地,摔伤了。”

蒋青也有些无语,是帮主给弄伤的?那司徒还不是要心疼死?!

“司徒据说现在做牛做马呢,请了八九个郎中看,都说只是骨折了,打上夹板养半个月就好。”木凌撇撇嘴,“可是司徒那厮不放心,怕人家是庸医,亲自送小黄往这边来了,让我给看了手。”

蒋青高兴起来,“那算因祸得福啊,帮主他们要来了。”
“嘿嘿。”木凌咧咧嘴,“我倒是想看看司徒这会儿做牛做马的样子。”
而此时,距离乐都还有几天车程的官道上面,黑云堡浩浩荡荡的车队和大得不像话的马车,让路边行人都驻足观看。

司徒在马车里垫上了厚厚的羊皮毯子,紧张地捧着书。
小黄靠在垫得厚厚的毛绒枕头上,伤到的左手打着夹板挂在脖子上,另一只手上拿着半根玉米,双眼盯着前边的书。
司徒捧着书,小黄让翻页他就翻页,边不忘提醒他,“吃玉米啊,一会儿有骨头汤,你也要乖乖喝完知不知道?”

“嗯。”小黄点点头,见司徒这么多天了看到自己的胳膊还是一脸愧疚,就道,“司徒你别那么内疚么,我都说了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笨手笨脚才滚下去的。”
司徒更加郁闷,“一失足成千古恨!”
“没有那么夸张啊。”小黄叹气,用玉米棒子拍拍他,“放轻松。”司徒则是哭丧了脸,郎中说了,这手三个月不准晃动,也就是说三个月不准行房… …

司徒哭丧了脸,原先初一十五再加上偶尔软磨硬泡,多少能经常滚一滚,可如今… … 三个月啊!才十几天他就受不了了,简直度日如年,还要去给木凌那混小子笑话。

小黄见他神色,忍不住笑起来,眯着眼睛对他眨了眨,“谁叫你影响我看书。”司徒就感觉心口一阵痒,他家亲亲小黄还要勾引他!

到了多味面馆门口,众人原本以为面馆那么有名一定人满为患呢,再加上现在又是吃饭时间,不知道会不会没座位。可到了门口往里一看,奇怪啊,楼上楼下空空荡荡的,一个客人都役有。

木凌眯起眼睛,瞄身边秦望天,那样子像是问一一你确定很好吃?!
秦望天也觉得纳闷,“奇怪啊,前几天来还很热闹!
“进去看看吧,说不定今天不做买卖呢。”蒋青走进了面馆里头,就见一个伙计正在抹桌子,鼻青脸肿的,掌柜的脑门上绑着绷带,正在拨算盘。

掌柜的见四人进门,似乎是很吃惊,就那么傻站在柜台后边盯着他们看。

秦望天不解地看看他,“掌柜的,不做买卖?”
“呃,做的,做的。”掌柜的赶紧点头。
伙计乐呵呵上前招待,边说,“几位爷,真够意思啊,这样都来光顾小店。”
蒋青有些不解,问掌柜的“为什么那么冷清啊?”
“唉。”伙计叹了口气,“不瞒你说啊客官,我们这家面馆是外地来的,不懂本地的规矩,这一带的地痞上我们这里来收保护费,咱们没给,于是他们每到饭时就上这里捣乱来,结果搞成现在都没客人敢光顾了。
“哦?有这种事?”木凌笑呵呵跟掌柜的说,“让我吃吃你这多味面味道怎么样,如果不错,那我们帮你把那帮地痞赶跑,让他们不敢打扰你做买卖。”
“哟!”掌柜的笑着打量了一下众人,发现大家都斯斯文文样貌俊秀,以为几人说笑,也没太在意,只叫伙计好好伺候着。

不一会儿,面条上来了,众人一尝味道,实在赞叹不己。
木凌眉开眼笑的,伸手拍秦望天,“望望,好棒的面啊!
秦望天见木凌心满意足,也松了口气,趁机问,“木木,不生气了吧?”
“生什么气?”木凌吃着面一脸茫然,果断将昨天的不开心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伙计见众人吃得赞不绝口,也甚是欣慰,加料上足好菜让众人吃。别看几人都瘦,食欲还真不赖,吃得不少。

原本吃得好好的,蒋青还觉得有些可惜,那么好味道却没多少人。
正吃着,忽然,就从外头急匆匆跑进来了一个小厮,“掌柜的掌柜的,了不得了,来了!“啊?又来了?”掌柜的跺脚,“不是交过银子了么,还来?! ”

蒋青听到骚动,回头看了一眼。

掌柜的赶紧过来,“几位爷,这顿就不收钱了,您几位吃完了,赶紧离开吧。木凌仰起脸对他眨眨眼,“啊?我还没吃饱呢!”

秦望天也皱眉,“掌柜的,你何故如此慌张?”

“我是为您几位好,那帮地痞又来了。”掌柜的着急,“您几个快走吧,我要关门。”木凌乐了,“你关门呗,关了就招呼我们吃!”

“呃,这… … ”掌柜的犹豫。
秦望天伸手一拍他肩膀,“放心,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掌柜的犹豫了一阵,只好跑去关门。

大门关上,众人继续吃饭,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随后有人砸门,似乎很着急,还有人粗着嗓门吆喝,“唉,关门干什么,给老子开门!”

蒋青端着碗面,愣了愣,“砸门那人说话的声音好耳熟哦!”不过粗嗓门满大街都是,可能就是那些地痞。

伙计抖着手,“这如何是好啊几位大爷?! ”
木凌撇嘴,“你这掌柜忒老实了,人骂娘你都不回嘴啊?跟他对骂呗!"
“哈?”伙计和店家都傻眼了。
“他们讹了你多少银子?”蒋青问他,“跟他讨回来!
“讨… … 讨回来?”伙计连连摇头,“几位客官,那是强人啊!”
木凌一拍桌子,“老子也是强人,骂娘你还不会啊,老子说什么你跟着说什么!”

掌柜和伙计们面面相觑,这少爷年纪轻轻,看起来斯斯文文还挺瘦… … 虽然很能吃倒是不假,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强人啊。

“伙计。”蒋青伸手,从腰间掏出了一块金色,带个“晟”字的腰牌来。伙计一惊,双眼都冒蓝光了,“这,这不是皇上的金牌… … ”木凌笑嘻嘻,“这回不怕了吧?骂回去吧!”

伙计和掌柜的对视了一眼,心说一一这下可好了!
旧仇新恨都到一块儿了,伙计老板立马记起了之前受的那些气,决定狠狠还击,反正有皇宫的大官给撑腰呢,看你们这帮地痞能怎么样?!

“奶奶滴。”掌柜的双手一叉腰,“爷就不开,你们这帮子流氓!”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就听一嗓子吼进来,‘他奶奶滴你说谁是流氓?! 木凌端着面碗,“怎么声音那么熟啊?”

“像是那个王忠义啊?”蒋云问蒋青。
蒋青正疑惑呢,就听到“哆”一声,大门被踹开。王忠义闯了进来,“夫子?!哪个敢绑架你?! ”
众人都一愣,看着门口的王忠义。

王忠义也愣了愣,就看到木凌蒋青他们一桌子正吃饭呢。王忠义身背后,又跟进了两个人来,正是敖晟和蛮王。
“青。”敖晟见蒋青没事,不解地看那掌柜,“你干嘛把门封起来?! "
见蒋青吃面呢,满桌子的面碗还挺吓人的,敖晟赶紧就过来,蛮王也跟得很紧。
“青!”
“云!”
敖晟和蛮王异口同声,然后对视了一眼,“在吃什么?”

众人都有些无语地望向二人,木凌笑得捶桌,“你俩还真是一个款式的,像得很!"
“老子像他?! ”敖晟和蛮王又对视了一眼。
木凌架着腿,敲敲桌子,“四面桌子都坐满了,你俩换桌子吧。”敖晟一摆手,对一旁看傻了的伙计说,“加个座位。”
蛮王点头,“我也要!

伙计总觉得敖晟好似有那么一点点眼熟,而且这威风架势好慑人,必定大有来头,赶紧要拿凳子。

木凌眨眨眼,拉了秦望天,“望望,我们换一桌么,让他们挤,我们去吃一整桌新的!”秦望天自然千依百顺。他家木木身体是好了,不过胃口也依然,也有趣他怎么就吃不胖呢?
摸摸他头,和他换了一桌,重新点菜重新吃。

敖晟和蛮王心满意足地挨着自家心上人坐下,哪儿还顾得上吃面,就给蒋青和蒋云夹菜。
王忠义左右瞧了瞧,拍腿,“早知道把宋晓叫来,让他请客吃面!”于是就自己占了一桌,对面坐着打哈欠的嗷呜。

伙计给送上了饭菜,看见嗷呜?得慌,赶紧给送了块生肉来。

这边厢敖晟和蛮王正心满意足陪着心上人吃饭,外头,就传来了吆喝的声音,“掌柜的!”

伙计和掌柜的都一吐舌头一一糟糕了,地痞来了!刚才忘了关门了!敖晟原本看着蒋青安安静静吃饭,心情极好,听到外头有人吵闹,回头看了一眼。
就见门口进来的是一帮流氓扮相的混子,进来的人可不少,得有个二三十人,态度嚣张看着很烦人。
蒋青微微皱眉一一可能就是掌柜说的那帮地痞。

那帮地痞进来,看了看竟然有三桌人在吃饭… … 此时,嗷呜趴在桌子后边吃肉,众人都没瞧见。

流氓头子笑嘻嘻问掌柜的,“哟,买卖还不赖啊,老板赚了不少吧?”
伙计咧着嘴,心说这么多天了,刚刚开张做三个买卖,这帮爷又来打劫了啊,真是坑人!

伙计下意识地看了看秦望天。秦望天微微点点头,示意一一不用怕这帮人!有我们给你撑腰!

掌柜的咽了口唾沫,想着一一总是忍让也不是办法,反正这买卖也没法做了,大不了让他们把铺子砸了,不然就没天理了!
于是,掌柜的壮着胆子嚷嚷了一句,嗓子都哑了,“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几个流氓叫他那样子倒是吓了一机灵,心说怎么嗓门都粗了?

掌柜说完腿肚子就有些转筋,还腿软,下意识地躲到了秦望天的身后。
敖晟看了看,不解,问蒋青,“青,那些什么人?”
蒋青凑过去,小声告诉他,“流氓收保护费的。”
敖晟微微皱眉,“乐都还有流氓?! ”
敖晟说话大声,他是皇帝啊,这多少年了高高在上,一听说皇城根竟然还有流氓,怎么不叫人惊讶。

那流氓瞧了瞧敖晟,觉得应该是个有钱人,而且那掌柜的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就有气,抬手,猛地一掀眼前的饭桌,“奶奶的,今天大爷拆了你的饭馆… … ”

“哗啦”一声。

众人都沉默了。

倒不是因为这流氓一掀桌子多厉害,而关键是一一他掀的是木凌的桌子。木凌刚刚认认真真点了一桌子喜欢的饭菜,正准备吃,捧着空碗还没来得及下筷子呢… … 就这样,哗啦一声,洒了满地。

嗷呜刚吃完肉,就看到一个酱肘子滚到了眼前,嗷呜一口,嚼嚼嚼,觉着今天伙食不错。

秦望天心说,你们这几个流氓真是不怕死啊,竟然掀木凌的饭桌,就算司徒都不敢掀木凌的饭桌啊!
而此时,众人都鸦雀无声,睁大了眼睛盯着一旁端着空碗,盯着地上四喜丸子发呆的木凌。良久,敖晟“啧”一声,“真有种啊,?都没胆掀那吃货的饭桌,挺解气。”
蒋青踩了一脚,敖晨撇撇嘴。

那流氓也不知道气氛为何突然沉闷下来了,反正他们人多,而且看这在座几个文质彬彬衣着光鲜,应该是念书人吧?就是王忠义好像是个莽夫,他对面桌子底下趴着的是什么东西来着?看不清楚。

“木木。”秦望天见木凌还傻呵呵盯着地上的四喜丸子,怕他心疼,就拍拍他,“我再给你叫一桌啊。”

木凌缓缓抬起头。

蒋青眨眨眼,对敖晟使眼色一一看,动了!
敖晟点头一一是啊,动了。
随后,木凌缓缓地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看向那流氓。
流氓还对着掌柜的发狠呢。

掌柜的见众人忽然就安静下来,以为怕了这群流氓呢,就也有些腿软,刚想说话,就见木凌忽然扑过去,一个勾拳,狠狠击中刚刚掀桌子那个流氓的下巴,将他一拳撂倒在地。

“啊!”
这世上多少人能挨木凌一拳啊,那地痞下巴都歪了,木凌扑上去一把按住那流氓,左右开弓呼嘴巴,嘴里碎碎念,“混蛋啊你!给丸子道歉!给鸡腿道歉!给海参道歉!给螃蟹道歉!”

那流氓可惨了,被这一通打,没两巴掌呼上就糊里糊涂了,耳边就听有人报菜名,什么馒头葱饼豆沙包、小鸡蘑菇甲鱼汤,晕乎乎,晕乎乎… …

其他的流氓也都看傻了,心说这什么情况?!木凌满嘴菜名儿,让他们老大跟所有的菜道歉。

良久,有几个流氓才醒过来,一看木凌把他们老大打了,抬手操起一盘儿菜,就要对着木凌砸过去,秦望天一拂袖。
……
就见那盘菜顺着木凌脑袋上边平平地就飞了过去。

“啪”一声。

众人也没太在意,只是那掌柜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众人再回头,只见那一盘菜不偏不倚,正砸在回头看热闹的王忠义脸上了。秦望天赶紧对着王忠义一指那流氓,示意一一他丢的!

王忠义嘴角己经开始抽起来了,呲牙咧嘴站起来,一嗓子震得天花板都嗡嗡直颤,“奶奶的,哪个拿菜丢老子?! ”
众人都指着那流氓。

王忠义“哇呀呀!”一嗓子,掀了桌子飞扑过来,抓住那些流氓就揍,这会儿可打起乱仗来了。那二十多个流氓哪儿够看啊,蒋青他们根本不用出手,就王忠义一个人左右开弓,将那群流氓打得哭爹叫娘。
秦望天对门口两个伙计示意,“关门,别让跑了。”

伙计赶紧关门,来了个关门打狗,那帮流氓可苦了,被王忠义追的满屋子乱窜。
木凌打过瘾了,秦望天赶紧把他扶起来,劝,“木木,别气啊,咱们再叫一桌。”木凌一脸怨气,秦望天在一旁劝。

这时,有几个流氓逃到了蒋青他们身边,一眼看到这边几个貌似比较斯文,尤其是蒋云,好似身体还不太好。

“都住手!”一个流氓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来,指着蒋云,对王忠义吼了一嗓子。

王忠义回头瞧了一眼,惊得替那伙计念了声阿弥陀佛,果然,那人话刚出口还没闹明白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就感觉自己腾空飞了出去,最后,“啪”一声,实实在在地砸在了门板上。

这也亏得是蛮王在蒋云这阵子的“教育”下,学会了收敛脾性了,那流氓才只摔掉了小半条命,这若是换做往日,别说拿刀指着蒋云了,多看一眼可能就宰了。

蒋青见打得那么热闹,那掌柜的哭都哭不出来了,就叫他过来,给他赔银子让他别在意。那掌柜的其实心里头还挺痛快的,就是砸坏了东西心疼。一见还有银子赔,那他恨不能狠狠揍那些流氓,打得他们再不敢嚣张。

最后还剩下几个流氓,见没办法了,蒋青似乎很老实,就抽出刀,悄悄地到了蒋青身后。敖晟之前看了一笔糊涂账,等明白过来那边己经打得乱七八糟了,脑子里就一个反应一一来不及表现了!

这会儿,见有人要偷袭他的青,立马精神百倍地站了起来,心说该轮到自己了吧!

可那几个流氓刚闪到蒋青身后,蒋青也没理他们,几人以为蒋青反应慢,拿刀就要上去胁迫,忽然,就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发出古怪的声音,“呼噜呼噜”的,有些像是某种野兽在叫。

几个流氓愣了愣,回头… …

原来,嗷呜刚才吃了肘子,又吃了几个四喜丸子,就顺着吃的溜达出来了,刚出来,看到有人鬼鬼祟祟溜到了蒋青的身后。那嗷呜怎么可能坐视不理,蒋青可是它最最喜欢的人!几个流氓这一回头,就听到嗓子眼发出了“嗷… … ”一声,谁受得了啊,一回头身后站着只巨大的猛虎,当时就吓死过去了。

这时候,外头传来了喧闹声。
原来,跟着敖晟的影卫叫来了官兵。
一伙官兵冲进门,将那些流氓都逮捕归案。之前影卫交代了,让别打扰敖晟他们,也别泄露身份。

流氓被衙役带走了,伙计乐呵呵在二楼给众人重新摆了酒席,招待几人吃了一顿,木凌的气也消了,继续跟蒋青说司徒的糗事。

敖晨端着酒杯在一旁,单手托着下巴看着蒋青,十分专注。

蛮王觉得蒋青一会儿跟蒋云说两句,一会儿跟木凌聊两句,会不会冷落了敖晟?可再看敖晟,只见他非但没有任何的意见,还满眼笑意,满眼的宠溺和满足,还时不时地给蒋青夹两筷子菜。

嗷呜静静地蹲在他俩身后甩着尾巴,这场面… … 只能说宁静而美好。

蛮王又看了看蒋云,正跟蒋青说话,认真吃着他夹过来的食物,蛮王笑着摇了摇头,以前自己从来都不懂,其实看蒋云开心,就是自己最大的开心,幸好后来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又看向蒋青,那个小时候很可爱,被包在襁褓里不会哭只会笑的小孩儿,竟然己经这么大了,是他教会了自己很多,包括怎样去爱人。

吃完了饭,众人溜达着往回走。

王忠义走在前头,边跟木凌秦望天讨教怎样摆平宋晓,摆脱欺压。
蒋云和蛮王讨论着要不要也养点儿什么,比如说小老虎或者养只小狗小猫之类。
敖晟和蒋青走在最后面。
蒋青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带着笑,漫漫悠悠往前走。这是蒋青这些天来,越来越常见到的表情,也是敖晟最爱的。

“晚上还跟你爹睡么?我让人加床被子,今天据说晚上要冷。”敖晨开口。
蒋青笑着看他,“谁跟你说的?”
“季思说的,这几天他老闺女生娃,他看着天气变化呢。”敖晟一笑,“殷寂离跟他说,生娃当天必然下雪,是个姑娘,祥瑞之兆,大富大贵。”
蒋青点头,“那就好。”

“你爹好像很开心。”敖晟看着前方有说有笑的蒋云和蛮王,边又加了一句,“啧,蛮王竟然一直在笑。”
蒋青无奈看了他一眼,“你也一直在笑啊,皇上。”
敖晟挑眉,“只准叫晟儿!”
蒋青笑,“嗯,晟儿。”
敖晟满足,刚想接着说话,就呆呆看着蒋青,满眼的惊喜。

因为此时,手心有温热传来,敖晟低头,蒋青抓着他的手呢,跟他食指紧扣。敖晟将自己的手收紧了些,靠近蒋青,低声问,“这日子,过得还满意么?”
蒋青点头,“嗯,满意的,晟儿。”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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