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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 问心绝 附番外 BY 皇兮 (点击:327次)

问心绝 附番外 BY 皇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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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文案
江湖人言:无心公子绝心绝意,就算是白衣翩然,也掩不住心肠狠毒。他的血一定是黑的,一定没有心。
觊觎者人言:这是个蛇蝎美人,美的令人惊艳,剑下却从不留情。
“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放了你,我将失去一切。”
即便一身不染尘,即使万人景仰,白道敬慕。
孟尝笑说,倒不如只守着那一人,来得逍遥,来得真切实在。
尽管那人,绝情无心。
一句话简介:狠毒冷血美人遇到伪白道大侠于是碰壁的故事,于是这是一篇武侠风的耽美文……
加强简介 :这是一个强强碰撞的故事……
再加强简介:蛇蝎美人受,亦是诱受一枚……
友情提示 :本文无意外情况者,基本日更,坑品有保证。
内容标签:强强 江湖恩怨 黑帮情仇 乔装改扮
主角:凌无心,孟踏青,孟尝,凌文昕 ┃ 配角:吴敏,宁飞远,秋笛,凌霄,任月莲,任山坼,悟相 ┃ 其它:血蔷薇,bl
人生初遇
黄昏,云彩被染成了昏黄色。
太阳似乎羞涩了,躲在云层里,逐渐往地平线下而去。
枫叶在风的吹拂下,哗哗地响着。道路伸得无尽的长,笔直地伸向那一边的尽头处。
却隐约能听到那一阵阵轮子转动的声音,马蹄声,鞭子声。
有鞭子和马蹄声,当然应该有人声。
但却很寂静。
飘然的大旗,在风中摇着,伸展着它的五角。那上面一个大大的“镖”,透出这个队伍的身份。
马车不止一辆,每个上面都至少坐着一个彪形大汉,鞭子甩的虎虎生风。马车上的箱子,大概是因为太重,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这几个人都十分正经地看着前方,满脸都是戒备,生怕会出现什么问题。
只有一个人,在最后的马车上,别人都是临危正坐,他是躺在了箱子上,腰间别着个酒壶,偶尔灌上一口,然后皱着眉头,嘟囔着些什么,却不能听清。
和他坐在同一辆车上的大汉看不过去了,脚顺着梁上一踏,就迈到他面前,脚丫子冲着他的脸,弯下腰去提着他的耳朵,“喂,孟尝,你别天天对着你那酒壶,一会就到了地头,有的住有的吃,当然,也有的喝!”他一把抢过对方的酒壶,在嘴里干了一口。
那个孟尝见了他这样直接吞的行为,登时坐了起来,“吴敏,你又来抢我的酒喝?你不是说有酒么?一会到了城镇,你自己花钱买酒去。”他一把夺过来,小心翼翼地用塞子塞好了,又稳稳地别在腰上,手捂得紧紧的,生怕别人抢走似的。
那叫吴敏的汉子见他这几个动作,不由笑出声,撇嘴道:“我就知道,你抠门得很,我也不指望着你,看这天儿也不早了,得赶紧赶路了,咱们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这趟镖出了个什么意外,你和我,赔多少都赔不起!”
孟尝一个冷笑,“你就是多心,行了行了,我看着还不行么?”他抢过吴敏手里的鞭子,踏到马屁股后面,手腕一个使劲,鞭子就甩了上去。
马一个吃痛,快奔了几步,差点把站在高处的汉子给摇了下去。
“得了得了,会不会赶车?”他一屁股将孟尝挤到一边去,将鞭子夺过来,顺了下绳子,马慢了一点,稳稳地往前走。
孟尝干笑,“我这不是在帮你的忙么?”
吴敏瞪了他一眼,“有这么帮忙的么?你别帮倒忙算好的了。你还是给我稳稳呆好了,这才是真正帮我的忙!”
孟尝没作声,吴敏心想他估计是心虚了,才嘿嘿一笑,临危正坐起来,手执鞭子摆好架势,看着前方,一副正牌马车夫的样子。
孟尝斜睨他一眼,倒真像那么回事。
镖旗还在那里,一点一点摆动着,孟尝看着它,似乎微微有点发呆。
“知道你对咱们镖局有点崇拜心理,倒也是,咱‘正威镖局’的总镖头任山坼,是个兵器谱榜上有名的高手,又是个声名远播的大善人,人称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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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孟大侠的胡子
话说以孟踏青这种恣意而行的性子,当年留胡子,其实初始的原因,一不是为了隐藏身份,二不是为了隐藏俊脸,三不是为了怕招惹女侠。
其实只有一个原因,美观。
孟踏青不偏爱剑眉星眸挺鼻,就只爱这胡子,而且要大胡子,而且要满脸的大胡子,最好是从耳鬓一直垂到下巴,吹胡子的时候胡子能翘起来,瞪眼睛的时候显得威风凛凛。
别看孟大侠当年中过解元,不爱武只爱文,就喜欢看书,他家里的人最厌恶的,就是他这一点。可惜孟大侠读书不是因为喜欢上了“之乎者也”,最不爱的,就是中庸之道,也不喜欢所谓的入世做官之流。他看书,与常人目的不同,乃是借着购置孔孟之道书籍之便,暗度陈仓,找那志怪传奇,或史籍之类,啃他个三天三夜,也不歇息。
孟家人于是与人言:这是个书呆子,就知道书书书……
遂鄙夷之。
说起来,孟踏青最喜欢的就是看三国,而在他印象最深的,三国传记中,只要是个人物,尤其是重要角色,都是有大胡子的。
于是孟踏青最大的愿望,不是得了高中,成为一国栋梁,也不是成了大侠,得那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
乃是留个胡子,最好是那种张飞的,关羽的,跋扈飞扬,胡子具有凌乱的美感。
在被赶出了孟家,赶出了青城派之后,孟踏青终于可以留胡子了!
终于圆了孟大侠经久以来的一个梦想!
不过现在……
灯火昏暗,铜镜于前,孟踏青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向着一旁正微微斜靠在床上,借着灯光看着书的美人,咧嘴一笑,“无心,你当年看到我的胡子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凌无心将垂下来的头发置于肩后,头也不抬,“没什么感觉。”
孟踏青连忙站起身,凑到凌无心面前去,“那我把胡子留起来怎么样?是不是更加威风凛凛?”
本来还面无表情的凌无心,终于抬起头,在孟踏青的脸上仔仔细细地看着,一丝不苟,孟踏青虽然脸皮极厚,也不由被他看得臊了个脸红,“你看我干什么?”他凑得近了点,“是不是觉得我这张脸百看不厌?越看越喜欢?”
凌无心没有理会他的胡言乱语,看了他一会,忽然道:“其实我也应该留胡子的。”
哦,凌无心要留胡子……
什么?无心公子要留胡子?!
孟踏青瞪圆了眼睛,只见凌无心抚着自己的脸颊,叹息道:“若我也留胡子,说不得,也就没有这些个是非了,说不得,凌霄也未必有那样的执念……”
凌无心留胡子?
凌美人留胡子?
孟大侠这些年,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精明,头一次觉得自己神经不够粗,脸皮不够厚。
凌无心似乎觉得还不够刺激他似的,对他微微一笑,眸子里荡漾的如春水一样,能让孟踏青溺毙其中,“我本来还没想到的,倒是多谢你提醒了……”
孟大侠终于忍不住了,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那人紧紧抱了,用嘴堵了对方的嘴,把帐子一合,三下五除二将自己和对方的衣服脱了,转瞬间就双双溜进了被子里。
自此以后,凌无心有没有再说要留胡子,倒是不知道,反正这人闷得很,就是想过,也未必说,只会闷不吭声去做。
但是孟大侠,却自那以后,再也不敢提什么胡子的事了。
番外2:礼物(上)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朗朗读书声,绕梁三日,虽是稚童之声,却听着也十分顺耳舒畅。
话说这小镇上,前日里来了个孟先生,先生在这些学生眼里,有时候十分高大威武,或者俊朗非凡,有时候则是十分风趣,他讲课与一些其他的先生不同,譬如这三字经,有什么典故,先生也是娓娓道来,听得学生们十分感兴趣。
这位先生虽得学生及其父母乡亲十分喜欢,却有一处十分奇怪。
先生即是师父,可先生却没有师母,先生似乎年纪也不小了,偶尔乡亲们也会为他说媒,他总会摇头晃脑地说:“姻缘本为缘,婚姻之事,非遇有缘之人,强求之,不能得耳。若使余修此姻缘,只得一事,”孟先生故作神秘之后,才解开谜底,“须等矣。”
先生说的话,虽让人有些费解,但乡亲们也明白,先生这是在等有缘人,否则就不成婚。
于是众人只得不明面引见,而是暗暗为一些看中了先生的姑娘们牵线搭桥,说不定孟先生就看中了某一家的姑娘,成就了一段好姻缘。
可惜一月又一月过去,孟先生好似成了道士和尚,没对一位姑娘动过心。
其实这位孟先生,学生们常常见他笑眯眯的,似乎什么事也没放在心上,但在这日教课之时,似乎有些气力不足,心事重重,讲的故事,也不如以往那般生动有趣。
好在孟先生和蔼,学生们虽十分尊敬他,有些事却也是十分敢讲的。一些学生心细,见到孟先生这般长吁短叹,不由插口问道:“先生,何事先生如此懊恼?”
孟先生这才叹息道:“余家兄弟,与余情深,此日为其生辰,不知如何是好,是故懊恼。”
学生们听了,皆掩口笑了,孟先生疑惑,“笑为何故?”
学生道:“既其生辰,自当送礼,先生与其情深,自不惧礼过微薄,先生曾言:礼轻情意重。先生此非明知故问?”
孟先生听了,仍然继续长吁短叹,学生们面面相觑,心下感叹,孟先生和兄弟果然情深,连送生辰礼物,也如此大费周章。
XXX
孟先生兄弟是谁?不需多问,此人姓凌,名讳上无下心。名字虽冷,却也十分容易明了。其实镇上喜欢孟先生的姑娘固然多,但是喜欢凌无心的,也固然不少。明里暗里说媒的,更是不知凡几。
可惜这位凌无心虽然有一张俊美的脸,却总是脸色森森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你和他说话,可以,只要不要怕被冻死。
当然,美色在前,总还是有些姑娘前仆后继,毫不畏惧的。
不过喜欢他的人多,说他闲话的人,也不少。孟先生至少教书育人,有些营生,而这孟先生的兄弟,则不事生产,只是整天穿着白衣晃荡,虽然俊美无匹,白衣飘飘,十分养眼,但也十分碍眼。
一些人言,肯定是孟先生赚的钱,都拿去给这凌无心花了。
无心无心,这凌无心面冷心更冷,还捡现成便宜,其心可诛。
于是镇子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喜欢凌无心的,也许还能对孟先生有些好脸色,或笑上一笑,心里品评二人之差异,偶觉各有千秋。
但喜欢孟先生的,必然不会喜欢凌无心。
这日,凌无心仍身着白衣,负手站在树下,似乎正在沉思些什么。微风吹过,鼓起白衣,飘飘欲仙。
就这个背影来看,这个凌无心也不算一无是处。
几个姑娘推嚷着,皆在背后指指点点,也不怕凌无心发现。其中一个姑娘推了推另一个,向凌无心努了努嘴,使了个眼色,那被推过去的姑娘俏脸羞得通红,跺了跺脚,才一步一步蹭过去,到凌无心身后,正要伸手去拍拍他的肩膀。
却不见凌无心怎么动作,手腕便被他紧紧地捉住了,凌无心转过头来,眼睛瞪过来,微微地眯着。
几片树叶落下,有些萧索之感。
小镇里的姑娘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杀气,只是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攀爬,几乎让她站不住,手腕处也被捏得生疼。便是这姑娘再胆大,此刻也不由泪珠在眼里绕了几转。
本来还在旁边看好戏的姑娘们,也看出不对,正有些紧张,却见凌无心松了手,又转过头,冷冷道:“何事?”
那姑娘咽了咽口水,从怀里取出一小团东西来,递过去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只是……”她低了低头,似乎有些羞窘,又终于忍不住了,抬起头,大声道:“我想和你做朋友,这是送给你的!”
姑娘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但凌无心好似一点反应也没有似的,那姑娘几乎觉得自己撑不住了,这才听到凌无心悠悠道:“你喜欢我?”
他的话虽风传来,姑娘听了这句,便只觉脑中“嗡”一声响,脸腾地红了。
静默了一会,凌无心又道:“你喜欢我哪一点?”
姑娘偷偷看了看他的脸色,怯怯道:“我……我喜欢你的性格,喜欢你的脸,喜欢你的白衣,喜欢你的一切一切……”她还要继续说,却听凌无心一声冷笑,“你喜欢的这都是假象,都是表面的东西,你说你喜欢我的性格,你又真知道我是个什么个性的人么?”
“我……我……”姑娘本来还理直气壮,正要细数凌无心的个性优点,却张口欲言了半天,最后仍是禁不住闭上。
她想了许久,竟是没想出来这凌无心究竟是有什么优点的?凌无心似乎是在等她回答,见半晌背后没有声音,方才沉声道:“等你什么时候知道了我是个什么人,又什么时候真正喜欢我的时候,再来问我吧。”说罢,凌无心袖子一甩,扬长而去,徒留那姑娘泪眼婆娑,跪在地上,看着手里那一团东西。
好好一个美人,哽咽得不成样子。
旁边那几个姑娘连忙走过去,把她扶起来,叽叽喳喳道:“这是个怎么回事?你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送上门的,都不要,他以为他是谁?”
“我说啊,也不过就是那脸蛋好看,不过那性子……”几个姑娘纷纷摇头。
本来跪着的,正哭成泪人儿的姑娘闻言,登时站起来,“不准你们说他,你们只是没看出他的好。”
“你这么维护他,那你倒是说说,他有什么好?”
“他……我就是喜欢他那样冷的感觉,那么孤单的样子……我想去温暖他……”姑娘看了看手中的鸳鸯刺绣,又禁不住捂脸哭了起来。“我本来想把这个送给他的,孟先生说今日是他生辰,我想着既然如此,不如亲手刺绣给他,只是这下……这下……”姑娘伤心到深处,不能自已,便又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众姑娘一见,也不好再问她,只好赶紧安慰着。
一时之间,小桥流水上,几个姑娘家,乱作一团。
XXX
凌无心正缓步而行,却听后面一人高声叫道:“公子,凌公子,且慢而行,且慢,且慢……”凌无心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女子,虽然半老,风韵犹存,只是在脸上涂抹的胭脂有些多了些,显得有些滑稽。
凌无心没有问她,只是看她气喘吁吁地跟上来,那女子抚了抚胸口,喘匀了气,方才道:“凌公子,这天这么热,你怎么不在家里呆着?倒来出行?”
我若是不出来,你怎么见得到我?
凌无心没有答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倒教那女子扭捏起来,“你这么看我,我怎么好意思呢?罢了罢了,我也不拐弯抹角的,就直说了罢。”
凌无心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在他而言,这已经是十分谦恭的姿态了。
那女子却暗暗拧了拧眉,心说这人相貌不错,就是这脾气……怪不得没有人愿意给他说媒,是想谁喜欢热脸贴冷屁股?
心里虽这样想着,但嘴里却说道:“这却是给凌公子添麻烦了,不过这事却也赶巧,西边的陆老爷家的闺女,正好看上了凌公子的异姓兄弟孟踏青,让我来给他说媒,正巧我要去贵府,不知孟先生可在?”
原来这是个媒婆,来给孟踏青说媒来的。
凌无心听着,眉目一弯,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哦?还有这等好事?那当真是我那兄弟的福气,只是……”他沉吟道,“凌某刚刚出门,他并不在,也许你当去他那私塾去看看才是。”
那媒婆闻言,恍然大悟道:“自当如此,那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说着,对凌无心咧嘴一笑,便急急忙忙转了方向,向孟踏青私塾方向而去。
看来这凌无心也不像别人所说的,那么不好说话嘛。如果是这样,赶明儿也给他说说媒。
媒婆边走边想着,这金银财宝放在眼前的时候,可不能不要啊。
凌无心本还微笑着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踪影不见,这才沉了脸色,大踏步向自己家的方向而行。
自己的家?家这个字眼太温暖了。顶多算个住处而已。除非……
凌无心握了握拳,加快了脚步。
除非这住处里,添了那一人,这才是“家”。
番外3:礼物(下)
孟凌二人的居所,是江南中常见的小屋,只是却是二人共同合盖,有其特殊的意义。
凌无心拿着卷起书本,微微低着头看着,蜡烛的微光照在他脸上,有着薄薄的红。烛已几尽,却一页也没有翻过去。灯火明明灭灭,转瞬间屋中便不再那么明亮了。
凌无心终于忍不住,用力将手中的书扔在桌上,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推开来张望了一番。夜幕挂在外面,漆黑一片。
凌无心拧起眉毛,关上窗户,踱步到椅子边,将蜡烛挑得亮了些,又坐了,拿起书本继续看。
隐隐地外面有些响动,凌无心没有动作,把手中的书翻了一页过去。
一人飘飘闪了进来,微光看过去,那人神采飞扬,步子也似乎是在飘着的,转瞬间,就飘到了凌无心面前。
凌无心没有抬眼,除了翻书之外,没什么其他的动作,甚至些微面部表情的变化。
“无心,无心……”他凑过去,半张脸恰巧把书给遮了一半。
凌无心看不到字,便面无表情地将书放下了,孟踏青又笑道:“这么晚了还不睡?莫非是在等我?”
凌无心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没有,只是想把书看完。”
孟踏青听了,尴尬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又嬉笑着,凑近了点,“真的不是?”他笑道:“今天本是你的生辰,莫怪我回来这么晚,你知道,有时候事情太多,一忙起来就什么也顾不得了……”
凌无心蓦地站了起来,用力过大,几乎顶到孟踏青下巴,“其实我本没有什么生辰,反正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生的,过与不过,也没什么用。”说着,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往内室里走去。
孟踏青张大了嘴巴。
这人……这人是在生气么?
凌无心虽然冷情冷心,做事不留余地,但那究竟是过去,自与自己一起生活之后,他便似乎没什么感情波动似的,让孟踏青几乎不知道,他到底愿不愿意与自己过活。
虽说不知道凌无心为什么生气,但有了情绪波动,孟踏青却莫名觉得这是件好事。
想来,大概他孟踏青生来就是贱骨头,就算是平静的生活,也希望能来点不同的东西。
孟踏青赶紧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臂,“你怎地了?我真不是故意回来这么晚的,我记得今日是你的生辰,你跟我说,‘拜月教’虽有你不喜之人,但却仍是你生活转折之处,你说你进入‘拜月教’的那天就是你的生辰,我自是记得……”孟踏青还要再说,却听凌无心冷冷打断道:“陆家的小姐,长得怎样?”
孟踏青怔了怔,不知道凌无心忽然说这话,究竟是什么用意,便小心翼翼道:“还……还可以……”
“我听说她家中还算富足,此女又长得花容月貌,说起来,我还是很想见见的……”
孟踏青听着,赶紧走到凌无心面前去,脸色已经黑了一半,“无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莫不是他看上了那家的姑娘吧?
孟踏青知道凌无心以前有个女人,虽然已经死了个通透,但毕竟称为其妻,前几日他还与凌无心去看了那个叫凌若莲的女人的坟墓。那墓碑上大大的“爱妻”两个字,刺得孟踏青眼睛生疼。况凌无心神色之感伤,让孟踏青虽不敢言,却也暗暗抱着醋缸狂饮。
孟踏青偶尔想着,若非是因为凌霄,只怕凌无心说不得……说不得就是个正常的性向,娶一个女人,生上几个孩子,一家子安宁和乐……
孟踏青被脑内的景象狠狠地刺到了,瞪着凌无心的神情,自然也温和好看不到哪里去。
如果他后悔……如果他后悔……
孟踏青还没想完,便听凌无心口中越来越快地说:“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此女品行相貌皆算上佳,你们也算郎才女貌。若你对此女有意,我往日里做教主或那等营生之时,也存了许多银两,你便择日就可上门提亲,决不至辱没了你……”
孟踏青越听越是不对,“什么提亲?什么郎才女貌?你在说些什么?”
凌无心淡淡道:“白日里不是有个媒婆要向你说媒?我见你这许久不回,显然是中意了,你若是喜欢,我自也不强留你,你若要娶亲,你我相识如此之久,不说从这些时日的情意,便是道义上,自也会帮你办得风光……”
孟踏青看着这个似乎佯作无动于衷,眉宇间却不自觉皱起来的人,有些失笑,又有些淡淡的惆怅,“我还道是……”还道是你喜欢她了,原来……
孟踏青没有继续说,只是露出疑惑的表情,“媒婆?我并没有见到什么媒婆啊。”
凌无心微微挑眉,“你没有见到?白日里我便叫她去学堂找你,怎会没有见到?”
孟踏青一拍手掌,哈哈笑道:“这便对了,我可并没有遇见她,因为我自午时后,便离开学堂了。”
凌无心露出少见的疑惑的表情,“你不在学堂?那是在哪里?”
“今日本便是你的生辰,自是为了给你作些礼物,”他从腰间解开一样东西,递了过去,“你可看看,此物是否喜欢?”
凌无心接过了那东西,定睛一看,只见那是一把软剑,比常见的长剑长上二分,烛光照在软剑之上,微微泛着白光,清澈如流水。
凌无心吃惊地看着那剑,又看了看孟踏青,他长这么大,从未如此失态过。手中的软剑,似乎有些烫手,让他几乎握不稳。
但他终于还是紧紧握住。
“你的趁手兵器断了,我心里一直十分愧疚,便取了‘龙魂刀’和‘饮鸩’断剑,熔于一炉,铸成此剑,尽力按照‘饮鸩’模型打造,也许仍有一些差异,想来‘龙魂刀’和‘饮鸩剑’皆是灵性之物,熔于一炉之后,自是比单个刀剑要更好一些。我不知道你生辰送什么东西好,便拿这东西充数,只是……”孟踏青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地,又小心翼翼地说,“只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凌无心将内力注入其中,那剑似乎更填光华,触手温润,亦不似“饮鸩”那般霸道。
饶是凌无心再冷硬的心肠,也不由叹息,“怎会不喜欢,自然喜欢得紧。”
他往日一直不知为何孟踏青从不将“龙魂刀”和“饮鸩”丢弃,原来……原来是为了这般用处。
凌无心没有再说,只是抬眼盯着孟踏青看。
他眼中恰巧自己的影子映在其中,便是孟踏青脸皮再厚,此刻也不由泛了些红。他咳嗽了一声,佯怒道:“你以后可不要随便诬陷人,我既然承诺了你,自不会再去找别人,你再如此这般,我……我……”他半天张大了嘴,也没“我”出什么东西来。
凌无心吃醋?他巴不得冷心冷情的凌无心有些情绪的波动,免得自己一天到晚牵肠挂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强求了他,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愿意和自己过活。
但他又怕凌无心误会自己。
孟大侠经久以来,对着自己喜欢的人献礼,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此刻脑袋里昏昏的,难免思绪混沌,行为异常,却也怪不得他。
凌无心见他那般抓耳挠腮又忧又喜的样子,微微一笑,“罢了,以后再不会。”
既与你一起,自是信你。
二人往日里,都是跺一跺脚便江湖震颤的人物,只怕他们相遇之时也想不到,在武林同道面前的千金一诺,如今却用于二人之间。但世间之事,本不过如此这般,自也没什么可悔的。
只求内心平静,闲适和乐便好。
番外4:论凌无心之主动
话说孟踏青与凌无心二人一起生活以后,孟踏青总觉得,二人虽性子南辕北辙,但生活还算和谐。床事……也很和谐。
只是太和谐了,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孟踏青辨认不出,只能左思右想,思来想去。
在凌无心面前不敢想,也没时间想。在凌无心面前时,自然是在家中,两人朝夕相对,孟踏青只想着怎么能和对方一起和谐美满地过下去,平安和乐自然最佳。
但生活平安和乐可以,难道在床上也平安和乐?
既然在凌无心面前不能想,那只能在学堂里想。
于是经常会出现学生不理解的,孟先生刚教学生背些东西,学生正在摇头晃脑之时,先生则神游天外,即使学生背错了,先生也会大大地点头,说上几个好字。但看那神情,也不知是好在哪里。
如果孔孟知道有先生讲学时,思维龌龊,行为不端,只怕要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不可。
当然,孟先生不止是孟先生,也是孟大侠,艺高人胆大,自然对此……也是不怕的。
孟踏青经过如此经久之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即他欲求不满之原因。
思虑到二人为敌时,现在忆起来仍十分回味无穷的相遇,虽为情盅中因,凌无心数度翻脸不认人,但那时,连凌无心都不能否认,他十分主动。
是的,主动而诱人。
包括那日,孟踏青以“血蔷薇”之面,为捉凌无心,凌无心于月下,魅惑的面庞,白衣衬湿而曲线美好的身体,诱人的吐息……
像一条赤练蛇,美丽,而危险。
但是也就在那一刻,孟踏青最终抵抗不住,陷进了凌无心编织的情网里,再也出不来了。
不过现在,兴许是生活太过安逸,或者是太过没有波澜。总之,那样诱惑的凌无心,孟踏青虽在凌无心情动忍不住的时候,方才见过,但平日里,凌无心没有一次主动。
反倒是自己,一见到对方,就恨不得扑上去,把对方吃到肚子里才干休。
凌无心对自己没有欲望,是不是因为自己脸不够俊俏,还是身材不够吸引人,让他看不上自己?
是不是近日来太过安逸了,导致身材发福?不如以往做大侠的时候结实了?
脸皮向来厚如城墙的孟踏青,终于忍不住怀疑自己的魅力。
XXX
“孟先生,您这是在做什么?”
大日头下,小镇上的几个人走过学堂时,惊见孟先生本明明似为一介书生,却在学堂院子里最高的那棵老树,上下攀爬,朗朗地读书声刚过了几遍,孟先生已来回攀爬了数圈,身手十分敏捷,令人啧啧称奇。
因为那棵树实在太高,镇子又不算大镇,转瞬间镇子上的人都听说了这件事,于是不多时,便见许许多多人围观上来,指指点点,盯着孟踏青灰头土脸却敏捷的模样失笑。
尤其镇子许多姑娘家,虽然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听说了孟踏青的事,也纷纷忍不住出来看看,这孟先生究竟是在干些什么。
想那树又不产果子,孟先生何必攀爬?何况就算产果子,也不需要攀爬这许多遍罢?
兴许孟先生是觉得爬得差不多了,终于喘口气,答曰:“锻炼身体。”
用爬树锻炼身体?
孟先生似乎是个书生,但爬起树来,虽然姿态狼狈不雅,但十分迅捷,没想到孟先生也不算文弱书生。
本来镇子里一些姑娘还觉得,孟先生只教书,要说手无缚鸡之力定为书生,若是付托终生,只怕书生还未必能够保护得了自己。
但孟先生显然又与其他书生有所不同。
如此,孟踏青绝顶的毅力使他重复了这件事三天三夜,倒使镇上的人发现了这位孟先生更多更复杂的一面。
孟踏青恐怕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真正锻炼出一副好身材还不清楚,但却引来更多的芳心暗许来。
若孟踏青深知,只怕才要暗道,失策,失策。
呜呼,哀哉。
XXX
入夜,正是你侬我侬的好时候,孟踏青何人?岂能错过如此美妙时机?三天三夜的爬树生涯,孟踏青已经自认身体恢复如初,所以即使疲累,也忍不住想拿出来献宝一番。
于是一回到家来,头一件事,就是扑向他心爱的美人,拿走凌无心手里的书,用他觉得最有魅力最男人的姿势,一点一点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开始挤眉弄眼,搔头弄姿……
凌无心盯着他,眼中有着什么在荡漾着。孟踏青刚想着,果然三天三夜爬树还是很有效果的,你看美人终于为我的身材动心了。
不知过了多久,凌无心终于开口了。
“我听说你爬了三天三夜的树,是不是因为没有睡觉,眼睛抽筋?”
孟踏青把眼睛瞪得溜圆。
似乎凌无心还没说够似的,又道:“就在你爬树这三天,东面和西面的罗家和庄家的姑娘又有来说媒的,我觉得你应该不会看上他们,所以就顺便帮你打发了。”
孟踏青这下连手也顿住了。
“其实你爬树爬了三天的,最好还是先去沐浴一番,我最近看了一本书中讲的,说树上的虫子很多,叮了你的衣服倒还没什么,”反正孟踏青皮燥肉厚,不怕被叮咬,“只是把这房子弄得都是虫子,终究不好。”
孟踏青听了,一个扭头,正要走,却听凌无心又道:“水我已经帮你弄好了,你到后面的屋子去洗就好。”
孟踏青这下连头也不回了。
只可惜他没有看到凌无心颇有深意地笑。
XXX
孟踏青三日三夜不睡,虽然他内功颇强,可以支撑得几日几夜不睡,只是对身体终究不好。方才为了献宝,也只是凭着一股劲力,现下水温正适宜,于是便开始有些昏昏沉沉了。
也不知昏沉了多久,只觉朦朦胧胧之间,一个白皙的人影飘过来,然后就是一条修长的腿,然后是第二条。最后温文软玉靠过来,触手滑腻,让人忍不住抚上去,抱在怀里……
孟踏青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冷美人,此刻正在自己的水桶里,靠在自己的怀里,吐息就在咫尺之间。
孟踏青一个激灵,惊道:“你怎么在这?你都知道树上虫子多,我正清洗,不好让你在这里,万一咬到你怎么办……”刚说了两句,便被唇堵上了。孟踏青瞪圆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那唇便离开了,冷美人温文地笑了,“孟大侠可没看出来,这些都是假话?你护体功力厉害,莫说平日被打上一掌自己未伤便可伤人七分,自是连寻常虫物也不得近身。就只是爬三天树而已,又能糟到哪里去?”
孟踏青此刻就算是困倦到极致,此刻也是睡意全无,“你说的意思……”莫不是我心里正想的那种吧?
凌无心笑道:“你平日里不是精明得很,怎地这时候,却是迟钝了?”他微微抬眼,似乎因着笑意,而融化了一些往日的冰冷,瞳孔中,映出的,是自己的倒影,仿佛在这世间,他所重视的,唯有自己而已。
孟踏青看着怀里这人,终于忍不住心情激荡,揽过他在怀里,重重地吻了下去。
一日不见,便如隔三秋,三日不见,岂不是九载?孟踏青觉得自己似乎隐隐浪费了一些十分重要的光阴,他紧紧地把对方抱在怀里,一手按住对方的后脑,唇舌顶进对方的牙齿,勾起对方与他一同纠缠。
孟踏青感到对方的一双手,本还一直抱在自己的腰上,似乎有些颤抖地,终于伸展开,环住他的背脊,越来越用力。
那是往日里,凌无心从不会做的事。
孟踏青只觉得体内的血液混乱地流起来,一边冲上自己的头,一边向身下集中而去,他抬起头,放开对方被咬得有些红肿的唇,在脖颈上啃噬,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
专属自己的印记。
孟踏青的手滑下凌无心的后颈,转到他胸前来,捏住他突起的一点,凌无心惊地跳了起来,水波荡了开去,孟踏青却趁此抓住他的双腿,分在自己腰侧,一手捏住他的欲望,揉动着。
凌无心靠在孟踏青的身上,感到对方的手指,沿着自己背脊,腰臀,直至侵入自己的身体,带着些微的小心,疼惜,还有一些其他的,他往日一直无法感受得出的东西。
他忍不住笑了,他虽然低着头,但自孟踏青这边看来,他又长又黑的睫毛盖不住他眸中想表达的东西。
“你笑什么?”孟踏青没有执著于他的回答,仍在他后身之处动作着,一指,两指,随着流水一点一点地进入。
他微微喘息,忍着后身的不适,低低地笑着,“若你希望我如何做……直说便是……不必藏着隐着……不必……不必顾及我……”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羞恼,不甚自在的撇开视线。
原来他都知道,原来他都明白自己……
孟踏青只觉似乎脑中似乎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几乎忍不住大声想唱起歌来,从小到大,除了那一次,凌无心说要与自己在一起外,这是他最高兴的一日。
他倏地抽出手指,微微弯起凌无心的腿,将自己的欲望延伸至他体内。
似乎因为有些着急,凌无心亦似有些不适的皱起眉毛,孟踏青却已忍不住动作起来,“你且忍耐些……且忍耐些……”他一边说着,仍一直一直地上下动作着。
凌无心微微地喘息,细而忍耐。孟踏青轻抚着他的唇,探入进去,让他咬着,“我喜欢你的声音,不希望你一直忍耐……”
凌无心禁不住瞪他一眼。
孟踏青有些委屈,“你不是说我希望你如何做,就直接说的么?你瞪我作甚?”他虽如此说,但自不会告诉他,情、事时的这一瞪,不仅起不到吓人的效果,反倒令自己……
凌无心忍不住又瞪他一眼。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估计是体内狰狞之物越来越大,孟踏青动作之时,正好顶到凌无心敏感之处,他终于忍不住变调地叫出声来,虽然短促,但也足够令孟踏青回味许久。
“无心公子”是否当真无心?
借孟大侠的话,即是:
凌无心对他人无心,但对自己有心,如此更好。
番外5:孟氏(一)
江南小镇,虽然道不宽,行人喜走水路,但就是即便是水路,也不是九转十八弯,不得路上行。镇上安宁祥和,一片静谧之意。
却总有一些人喜欢在这时候打破沉寂。
“驾--”策马狂奔之声,直直入耳,众人一见,不远处一匹骏马汲汲而行,飞奔而来,马上那人倒是长得有几分俊俏,只是长长的鞭子挥舞起来,鞭打在马上,显然是此人策马而行,飞扬跋扈。转瞬之间,那马便到了眼前,小镇上众人连忙躲避,有些躲的慢了的,不禁摔了个跟头,几个摊贩,更是因此遭劫,摊位倒在地上,人摔在菜叶里,登时乱作一团。
那策马之人不管不顾,只是直直前行,鞭子甩得飒飒作响,街上众人便是恨得咬牙切齿,在其背后唾骂,却终也不能奈何。
这小镇上,有一家酒楼,叫三岳酒楼,是这个镇上最大的酒楼。正巧那策马之人直直从旁边奔过去的时候,楼上一个人影从二楼飞落而下,足在空中上点得一点,便落在那飞奔的马儿头上,那人动作奇速,徒手抓住那马上人的鞭子,一个用力,马上那人便被甩在地上。不等地上那人大怒,这人便一扯缰绳,马顿时立起,长嘶一声,便停在那里。
那人一见马停住了,便微微一笑,从马上飘然而落,踏足在地。
街上众人一见,这人一袭白衣,气宇轩昂,俊朗非凡,皆不由齐声拊掌叫好。
地上那人挣扎着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喝道:“你这人什么意思?孟家的人,也是你阻得的么?”
孟家?
那拦阻之人有些惊讶,“孟家?你是孟家的人?”
孟家可是武林白道中的第一世家,虽然前日里消灭魔教,出了一些不太干净的事,但在武林中的盛名还在,自然不得小瞧。难怪这人如此跋扈,敢随意策马而行。
那孟家人见他惊讶的样子,不禁哈哈一笑,“怎么样?怕了吧?”随即一变脸,沉声道:“我见你这人武功还算不错,你既伤了孟家人,总也该有些赔偿吧?”
一些路人听了,皆不由议论纷纷,但见那孟家人眼睛一瞪,顿时噤若寒蝉。
孟家人想要赔偿,自然是要银子了。那拦阻之人摸了摸自己身上,似乎正要掏出银两来,那孟家人本还好整以暇地等着,却见那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无奈道:“兄台莫怪,在下本是带了钱的,只是喝了点酒,钱就花光了,阁下不如跟随我,到我府上去拿。”
那孟家人眼珠一转,便道:“喝点酒也能把钱用光,你真是败家子?这倒让我怎么信得过你?倒不如这样,我向你打听个消息,你若是说的明明白白了,那你我今日之事,就一笔勾销如何?”
那人沉吟半晌,方点头道:“一言为定,只是不知阁下想要打听的人家是……”
“这镇上可有姓‘孟’的人家?”
此话一出,围观之人纷纷窃窃私语起来,那孟家人不管不顾,只是瞪着铜铃一般的大眼,盯着那拦路人的嘴,生怕错过一个字。
那人微微睁大了眼睛,“姓孟?”他上下瞄了一眼那孟家人。这不就一个姓孟的?
向来大户世家上下百来人口,皆有一项不成文的规定,进入世家后,以世家姓氏为姓,即是为了保证奴仆的忠诚。
那孟家人见他眼神,便知他在想些什么,不由恼羞成怒,“你快些说!否则今日之事,你我之间难以善了。”
那人无奈叹道:“好吧好吧,这镇上是有一户人家姓孟,你……”
那孟家人不等他说话,面露大喜之色,抓住他的袖子急道:“在哪?在哪?”
那人往一个方向一指,那孟家人便一个翻身便上了马,那人忙大声道:“你这人怎地不听劝,又要纵马而行?”说着就扯他缰绳,那孟家人本要打了鞭子,让马向前走,却不想马儿长嘶一声,蹄子乱踏,但就是无法行走。
那孟家人方知遇到了高人,不由眉毛一拧,低声嘀咕道:“今天真是晦气。”说着才下了马,牵着马向前走,那拦路人这才放了手。
大街上出了一出好戏,虽不知道那所谓的孟家有什么名头,但也算是不畏强权的典范,尤其是那孟家人妥协牵马而行,更是人人叫好。
那人拱手谦虚了两句,人群这才散了,那人转身向酒楼走去,上了台阶,到了“三岳酒楼”二楼上,楼上几桌人正喝酒划拳得高兴,却忽听一人掌声传来,众人顿住动作,随声看去,见那鼓掌之人一袭青衫,气宇轩昂,五官分开来虽不出色,合起来看,却有着惑人的魅力,他眼露精光,向刚上楼来的这人看过去,脸上全是佩服之色。
众人本还心里叹说,这是个人物,目光不经意间向他身旁那人瞧过去,却是瞪大了眼,十分惊艳。
那青衫人身旁坐的,却是一个白衣人,长得白皙隽秀,正拿着酒杯独饮,其饮酒的气氛,十分静谧,若非他偶尔向青衫人目光瞧过去,脸上还有些情绪波动,只怕还让人以为,这人周围是没有人的,或者不如说,这人只是一个画中的人,触摸不得,只能远观。
那青衫人端起酒杯,“沈兄今日可真是大出风头,孟某心里佩服之至,来来,孟某敬你三杯。”说着,不等刚上楼那人说话,这青衫人便已经三杯下肚。
沈姓人摇头失笑,“我这算是什么,若论起手段来,沈某不如孟兄,更不如凌兄,孟兄说这话,不是折杀我么?”话正说着,他已走到二人桌旁,不客气的坐下来。
却原来这青衫人和白衣人,正是孟踏青和凌无心。那沈姓人叫沈明泽,本就是孟踏青曾在江湖上结交的朋友,不想在此地遇上,于是喝了两杯,这沈明泽虽是白道上的人物,脾气却对孟踏青的口味,他本就听闻孟踏青与凌无心之事,见到凌无心时,便也不觉有甚奇怪。
凌无心虽对结交朋友没什么好感,但此人既是孟踏青的朋友,又与那些白道伪君子不同,既然孟踏青见到昔日老友十分高兴,便也偶尔对他施以好脸色,倒教沈明泽感到受宠若惊。
此时三人刚饮得几杯,那沈明泽便低声道:“方才那孟家人显然是找你的,这镇上姓孟的人家不多,他应该很快就会找上门来,你不怕……”
孟踏青微微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孟家人还能吃了我不成?”他脸色凝重起来,“只是当街策马而行,孟家人律下甚严,往日从不会有,今日这般行径,莫非是有什么急事?”
他还有句话没出口。
也许……孟家只怕是出了什么变故。
在座三人皆是聪明人,彼此不约而同讳言不语。
XXX
孟踏青不幸言中。
那孟家人果然四处稍作打听一番,便已找到孟踏青家门来,孟踏青本不愿开门,但拗不过那人恼人的敲门声,吵了自己事小,吵了亲亲爱人,就不好玩了。
他只得打开门,认命地叹息道:“罢了,你就说罢,找我何事?”
却不想那孟家人双膝一弯,便跪在地上,“二少爷,二少爷您快回去罢,小少爷他……小少爷他病了……病得很重,几乎一天有大半天都在昏迷的,就是醒着的时候,也念着二少爷,二少爷,求您了,您还是回去一趟罢……”说着,便磕起头来,个个蹬蹬作响。
孟卓林病重?
孟踏青看了一眼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凌无心,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
且不论真假,孟卓林那日与吴敏之间隐晦的关系曝光,令孟家蒙羞,以孟家人好面子的程度,即便孟卓林是最小的儿子,只怕也未必会对他十分好,动辄打骂,也未可知。
“罢罢,你回去跟卓林说,三日内,他就可以看到我了,告诉他要好好养病,否则我仍不会见他。”
那孟家人抹了一把泪,又哭又笑地,答应了一声,这才骑马走了。
“什么事和孟家人掺和在一起,就便复杂了,”孟踏青转身,悠悠一叹,十分惋惜,“你我好日子看来要到头了。”
凌无心看了看他,淡淡一笑,没有立刻答话。
两人隐居时便是安静,混迹江湖,也一样快慰。
只要两人一起,什么日子都是一样过。好的坏的,酸的甜的苦的辣的,都是一样过。
只是有幸,多了一人一同品尝,如此而已。
番外6:孟氏(二)
在孟家所处的江州地带,孟家小少爷孟卓林的脾气,和他的相貌一样,被他人所熟知。一些官商巨贾暗地里对着这貌美少年的揣度和猥亵低语,也时有发生,只是畏惧孟家在江湖势力,才不敢动什么心思念头。
所以说,孟卓林若非靠着孟家这棵大树,只怕说不得就要落到哪个大户人家,做了那玩物娈宠了。
孟卓林生来相貌讨喜,又是嫡出,自小就是在众人疼宠溺爱之下长大。所以那骄傲跋扈的性情出自哪里,也就可以理解了。
不过不论孟卓林现在如何,这心性高傲的少年人小的时候,还算可爱伶俐,讨人喜欢,大眼睛湿润湿润一眨一眨的,脸蛋白里透红,任谁见了也忍不住想捏一下。
孟卓林小的时候,最疑惑的,是为什么大哥不像大哥,反而显得比二哥小,而二哥为什么整日就绷着一张脸,明明应该长得比自己好看的脸,硬是透着棱角分明,让小孟卓林不敢接近。
不过他知道,二哥虽然外表冷硬,却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哪家的孩子欺负自己,二哥总会第一个冲上去,把那个坏孩子打一顿。
不过也弄得自己一身伤。
孟卓林这时候总会有点愧疚,这时候二哥就会摸摸他的头,微微笑一下。小孟卓林便会立刻惊呆了。
冷硬的二哥,原来笑起来……这么好看。
不过这事却终于在邻居议论纷纷,消息传进孟家家主孟页瞻的耳朵里之后,发生了转变。
孟踏青刚赶走了一批欺负孟卓林的孩子,也浑身是伤地站不起来了,他刚对孟卓林笑了一下,便见到孟卓林一脸惊恐的表情。
阴沉着脸的孟页瞻正站在他们背后。
然后孟踏青就被叫走了。
再之后,孟卓林就发现,那些欺负自己仗义出现的人,变成了大哥。而二哥却变了个人似的,每日每日对人笑着,脸上冷硬的线条,也越发温和。
那样的笑容,终于不再仅仅属于自己。
等孟卓林再大了一点,终于开始学武,孟家为天下第一世家,孟卓林虽小,却也知道孟家的名头。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武,决不辜负孟家的名字。
不过另一点,也是因为,他希望和哥哥们一起学武,一起成为江湖上有名的侠客,快意恩仇。
可惜,他第一天的时候,就发现孟踏青不在其中。
后来他得了空,终于忍不住问二哥,为什么不去学武?
孟踏青抚了抚他的头,笑得很温和,“孟家的武功,由你和大哥继承便好,二哥有其他的事要做。”
二哥说得话好令人难解,不过二哥做事,向来都是有道理的,既然二哥有其他的事,那就是真的有什么事,二哥必须去做。
孟卓林想到这里,自以为得到了十分的解释,便点了点头。
直到孟卓林长成了少年,而孟踏青在孟页瞻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只为去考科举之后,孟卓林才知道,他二哥所说的要做的事,究竟是什么。
而那时候,他也终于知道了,原来二哥不是自己的娘生的,二哥的娘抢了父亲,让自己的娘伤心,二哥还差点抢走了大哥嫡子的地位。
二哥好能伪装,亏得他那么信任他!孟卓林无事可做的时候,就忍不住恨恨地想。
尤其是周围邻里,下人们也在议论,这孟家二公子不习武不帮忙家业,若生在平常家还好,只是生于武林世家……
真是不务正业。
孟卓林听得多了,也忍不住跟着唾弃,也跟着他们念叨着,鄙夷着……也恨着。从小到大,一直一直。
久了,假的,自然--也就成了真的。
XXX
“少爷,少爷,”家仆在孟卓林塌前轻声唤着,“二少爷说了,三日之内,二少爷就到了,他让你好好养病,否则就不会见你……”他看着塌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孟卓林,话语说到一半,终于忍不住哽咽,“小少爷,你听见了么?二少爷说要见你了……你倒是醒醒啊……二少爷说要见你了……”
家仆呜咽着说,推了推孟卓林,却还是唤不醒他,周围站着的,皆忍不住恻然。
“林儿怎地命这么苦,”南宫玉英低声道,“我孟家究竟造的什么孽,为什么峰儿走了,老天你竟连林儿也不放过?”说着,这南宫女侠便是再刚烈的女子,也禁不住怔怔落泪。
孟页瞻脸色阴沉,瞪了卧榻上的孟卓林半晌,一甩长袖,重重坐在椅子上,“倒不知谁造的孽,现在后悔,能有何用?”他端起茶杯,想喝一口,但向来沉稳,可持千斤而不费力的手,此刻却连这茶杯也端不稳,杯口几次对不上嘴唇,孟页瞻怒气上涌,将茶杯甩在地上,茶水流了一地,茶杯也摔了个粉碎,“谁泡的茶?怎么是冷的?这样的茶也敢端上来,好大的胆子!”说着,一掌对着案桌重重拍落。
众人噤若寒蝉,便是那伏在孟卓林塌旁的家仆,此刻也不敢做声。
南宫玉英听了,不怒反笑,“好好好,你莫非是说我造的孽不是?我就知道,你定是还想着瑶荷那个小贱人,当年我那毒真是下得对极了,那贱人死得好,死得好……”南宫玉英得意地大笑起来,全失了一家主母之态。
屋中众人,却觉这温暖室内,一阵森冷之气。
南宫玉英得意没有多久,颊上便遭了一巴掌,几乎把南宫玉英打得头昏眼花,她退后一步,定了定神,方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人,正是孟页瞻,此刻他脸上绷得死紧,脸色阴沉地可怕,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他身形高大,几乎遮挡了在他背后的全部阳光,阴影沉沉地向南宫玉英罩下来。
南宫玉英咬紧了牙,这一瞬,她忽然觉得,这个结发了几十年的枕边人,此刻似乎成了另外一个人。
“怎么?你倒是打呀?”尽管有些畏惧,她仍是昂然抬起头,“当年你娶了我,便是冲着南宫世家的势力,如今你仍得承认,你仍然依然倚仗南宫家的势力。”她眼睛死死盯着孟页瞻抬起的手,“方才那巴掌,我姑且原谅了你,但这次,我南宫玉英保证,你这一掌只要碰到我半根汗毛,你孟页瞻自此以后,就再也不用妄想得到南宫家的一分一毫!”
孟页瞻盯着她的脸,这些年,他敬她,但也恨着她,他知道当年就是南宫玉英下毒害了自己的爱人,却因自己尚需南宫世家的势力,因此听之任之,咬紧牙关忍痛不去报复。几十年来,二人说是相敬如宾,倒不如说是貌合神离,更为贴切。
然孟页瞻也知,当年他便放任她对孟踏青之母下毒,放任她禁孟踏青学武,即便后来,自己撑着自己那点微薄的良心,将孟踏青送到青城派去,也挽回不了什么了。
当年放任,今朝再行诘问,有何资格?
孟页瞻放下手,喃喃道:“造孽的不是你,造孽的是我,是我……是……我……”他看着缠卧病榻的孟卓林,想起死去的孟卓峰,和在外功成名就,却形同陌路的孟踏青。他弯下身,颓然坐在椅子上。
这一代大侠,终于忍不住痛悔,幡然落泪。
良久,一个家仆方才轻声怯怯道:“老爷,夫人,小少爷还在睡……”
孟页瞻二人如梦初醒,南宫玉英赶紧拭去眼角泪痕,轻声却不容置疑道:“今日之事,谁也不准向外吐露半句,若被我听到任何闲言闲语……”她虽未言尽,但话语中的阴狠,却让众人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众人纷纷忙不迭点头,南宫玉英这才满意一笑。
却听门哗啦地打开,一人冲进来,气喘吁吁道:“老……老爷……夫人……”
南宫玉英皱眉道:“何事慌慌张张的?”
那人抚着胸口喘匀了气,一手指着外面,惊慌道:“外……外面……二少爷……二少爷他来了!”
南宫玉英脸色一变,向孟页瞻看过去,孟页瞻也禁不住立刻站起身,看了看南宫玉英,又看了看病榻上的孟卓林, “快请。”
孟页瞻浑然不察,自己所吐出的两个字,如同叹息。
明明自家人,为何要如向外人一般,说这一个“请”字?
如此生疏。
作者有话要说:谁敢说我不更新?╭(╯^╰)╮
相性一百问
基于本文作者向来喜欢八卦,尤其是八卦各角色设定,于是相性一百问必须要有,另外祝各位中秋节快乐~团圆的能团圆,暂时不能团圆的多吃月饼XD
  另外……作者最近被打了鸡血,偶尔间歇性抽风,你们能忍住的话,就往下瞄吧。
皇兮:各位做好了,请两位主角入席,摄影师准备——(被殴,你以为搞座谈?)【其实我真的以为是这样的XD】顺便说一句,灯光师的灯光闪耀在身上的效果非常好~
  【一青一白入座】
  皇兮:其实我们的主角真的很给面子,我让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真的很给面子,你们说是不是?XD(虽然一个白的狠毒腹黑,一个青的武功高强戴着大侠假面具其实内里是个猥琐男)
  孟踏青:不,你忘了我们俩退隐江湖整日做着洗手羹汤的日子了?
  (那是你,不是小白)
  凌无心:……其实是今天忘了带饮鸩。
  (=口=这才是真相)
  皇兮:【擦汗,拿出笔记本,一本正经】灯光师别照我了,照他们,我只是个配角!
  【灯光疑惑转向】
  (其实是因为作者偶尔很胆小)
01
  皇兮:咳,请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孟踏青:名字还挺多的,你问哪个?孟尝?孟踏青?……血蔷薇?(忽然打了个寒战)
  凌无心:【默默收回扫射而冷冽的目光】凌无心。
  皇兮:小白不是还叫凌文昕?或者无心公子?……阿嚏,气温怎么越来越冷了?
02
  皇兮:年龄是?
  孟踏青:你问以前还是现在?解盅前我24,现在我刚好长了一岁所以25。
  凌无心:27。
  孟踏青:=口=?
  皇兮:=口=?
  (原来这是赤果果的年下啊年下!)
03
  皇兮:性别是?
  孟踏青:……我以为我是大侠不是侠女……
  凌无心:……(完全鄙视得不想说话)
  皇兮:……(这是沉默得不知道应该说啥)
04
  皇兮:你的性格怎样?
  孟踏青:【猛然扭头】无心,你觉得我性格咋样?
  凌无心:……嗯。
  皇兮:(=口=嗯是啥意思啊?)没关系我们还有下一题……
05
  皇兮:对方的性格呢?
  孟踏青:他非常适合做我的伴侣,我们的性格非常契合。【又扭头】无心,你觉得呢?
  凌无心:……嗯。
  皇兮:……
  (大侠你有时候能不能不说得那么多,让人有那么一点遐想的空间不至于幻灭?)
06
  皇兮:两人何时相遇的?在哪里?
  孟踏青:我押运“玉净瓶”的时候见到他的。具体是在……【抓头】
  凌无心:落凤县外枫树林的小道上。
  孟踏青:(柔情地)无心你记得真清楚……
  皇兮:……其实是他们保镖的时候迷路了,所以孟大侠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不小心说出了真相)……阿嚏【擦鼻涕】果然天有降温,好冷好冷……
07
  皇兮:对对方的第一印象如何?
  孟踏青:我敢肯定我对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皇兮:那无心公子呢?
  凌无心:(微微脸红,但仍然很坚定)……这个镖师很挫。
  (真相永远是那么让人秒杀)
08
  皇兮:喜欢对方哪里?
  孟踏青:哪里都喜欢,眼睛鼻子嘴巴无处不爱。
  凌无心:……其实他胡子不错。
  孟踏青:?!
  凌无心:如果我能留起来就更好了。
  (请自觉脑内孟踏青以下想法:
  凌无心:……其实他胡子不错。
  孟踏青:?!(看吧看吧,我就说我留胡子很威风的你们都不信你们都不信!)
  凌无心:如果我能留起来就更好了。
  孟踏青:……(其实是血条爆了倒地说不出话了))
09
  皇兮:讨厌对方哪里?
  孟踏青:……讨厌他老是把那些媒婆往家里带。
  凌无心:……讨厌他的外号“血蔷薇”。
  (原来孟大侠你还没解决小白的厌白道症,你能追到他果然辛苦【拍肩】)
10
  皇兮:你觉得和对方相处的好吗?
  孟踏青:【转头默默看另一位发呆】
  凌无心:只要他能不罗嗦不异想天开就非常好相处。
  孟踏青:……【继续发呆】(其实是已经被雷劈了)
11
  皇兮:如何称呼对方?
  孟踏青:无心。
  凌无心:孟踏青。
  (原来小白还连名带姓叫大侠,这么久了还没改)
12
  皇兮:希望对方如何称呼你?
  孟踏青:踏青……青青……亲亲也行。
  皇兮:孟大侠,你没觉得气温有点冷么?
  孟踏青:【看了看四周】……还行。
  (其实孟大侠能追到凌无心还靠了另一种手段……
  什么?你说对了!
  往好了说就是无视四周,我行我素,往坏了说——就是迟钝哪。)
13
  皇兮:比喻的话,对方像什么动物?
  孟踏青:赤练蛇,很美丽,但遇到对的人,又很……【意味深长地笑】
  (小子要勾引去找你家小白去,在这里放什么电!)
  凌无心:老虎。
  皇兮:老虎?
  凌无心:而且是喜欢披着猪皮的。
  (原来无心公子你早已经彻底看透了大侠的本质……这些年你受苦了……)
14
  皇兮:送礼物的话,会给对方什么?
  孟踏青:……大约,一颗真心吧。【又继续笑】
  (说了孟大侠你不要放电,你没听到有姑娘在尖叫了么)
  凌无心:……他想要我多长时间的真心,我就给多长时间吧。
  孟踏青:那一辈子呢?
  【过了很久】
  凌无心:……嗯。
15
  皇兮:想收到什么礼物?
  孟踏青:他一辈子只对我有心。【笑】
  凌无心:……他一辈子都要我这颗连我自己都找不到的心。
  孟踏青:……我说了我要照顾你的,我孟踏青向来说一不二,你何苦怀疑?
  凌无心:我只是想在这里加一个期限……
  孟踏青:……
16
  皇兮:有对对方不满的地方吗?有的话,是哪裏呢?
  孟踏青:……他能不能不要再带媒婆回家了?
  (大侠你还怨念着呢?)
  凌无心:他异想天开的时候让人吃不消。
  【大侠的眼神更幽怨了】
17
  皇兮:你有什么癖好吗?
  孟踏青:【一本正经地】在水里和他OOXX。
  皇兮:噗——(原来这才是第一次H地点选择的真相)
  凌无心:……在水里和他OOXX。【同样一本正经】
  皇兮:噗——(原来这才是番外H地点选择的真相)
  (总之,小白,你被他带坏了……)
18
  皇兮:对方有什么癖好吗?
  孟踏青:还用问么?显然都是在水里和对方OOXX。
  皇兮:咳,我不该再问这道题的。
19
  皇兮:对方做了什么会讨厌?
  孟踏青:……那帮媒婆来串门的时候【哔——】(消音,因为我们都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凌无心:……他在媒婆来了之后开始异想天开……
  (好吧,其实消音没什么大的用处)
20
  皇兮:你做了什么对方会讨厌?
  孟踏青:我上次爬树锻炼的时候,上次给二婶他家的狗减肥以便给他那条狗配条母狗的时候,上次把东边的那个什么县里第一美女成功插给了一个牛粪的时候,上次把一个喜欢他的姑娘念到哭的时候,上次……
  (原来大侠不做了这么多事,难怪小白要讨厌你。)
  凌无心:我每次让媒婆来串门,他都会变脸色。
  (那你还老是拉媒婆串门?)
  凌无心:其实他脸色变的时候很好看,五颜六色的。
  (众:……)
21
  皇兮:两人的关系进展到哪里?
  孟踏青:H好多次了。
  皇兮:=口=你们好快的速度!
  孟踏青:其实正文倒数第二章的时候他才说要真正和我在一起……
  皇兮:……
22
  皇兮:初次约会在哪里?
  孟踏青:……什么是约会?
  皇兮:就是!@¥!@%%!%…………【解释完毕】
  孟踏青:哦,原来我们也前进了一大步,可是【抓头】好像没有……
  凌无心:是在他洗手羹汤和我相处的十天里。
  孟踏青、皇兮:【扭头】
  (皇兮:看来小白明显比你更有自觉
  孟踏青:我都不知道这就是约会啊内牛满面……)
23
  皇兮:那时候的气氛是?
  孟踏青:很好。
  凌无心:……嗯。
  (无心公子也就罢了,孟大侠你怎么忽然也言短意赅了?)
  (孟踏青:因为约会是什么?那就是情人间的秘密。)
24
  皇兮:那时进展到哪了?
  孟踏青:【笑脸僵硬】OOXX了。
  (两人表情皆很僵硬,显然想起了非常不好的事情)
25
  皇兮:经常约会的地点是哪里?
  孟踏青:……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口=因为十天以后的再见,他们就同居了)
26
  皇兮:对方生日时,会做什么?
  孟踏青:【深深吸气】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的生日。
  皇兮:嗯?
  凌无心:……我没有告诉他。
  【气氛有些僵硬,显然又忆起了十分不好的事情】
  (其实……小白你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日吧)
27
  皇兮:最先告白的是谁?
  孟踏青:我。
  凌无心:他。
28
  皇兮:喜欢对方到什么程度?
  孟踏青: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皇兮:包括为他去死?
  孟踏青:【苦笑】反正已经做过了。
  皇兮:……那无心公子呢?
  凌无心:把我找不到的那颗心找出来给他。
29
  皇兮:啊,是爱吗?
  孟踏青:当然是爱!
  凌无心:也许是吧……
  孟踏青:【扭头】无心你一定爱我即使你现在没有将来也只能爱我一个你谁也不能爱除了我!
  凌无心:【深深吸气】……我爱你。
  【孟大侠立刻被感动得特泪盈眶】
  (其实我觉得小白你是被逼的……)
30
  皇兮:对方说了什么就没办法了?
  孟踏青:他不用说,他光用看的我就没办法了。
  凌无心:他说他要帮我把丢失的心找回来的时候……
31
  皇兮:怀疑对方见异思迁的话,怎么办?
  孟踏青:他爱我他不会的!
  (说得那么大声总觉得孟大侠你很心虚)
  凌无心:……他不会的。
  (为什么这四个字听起来就比孟大侠的让人更容易信服?孟大侠你果然痴心)
32
  皇兮:允许见异思迁吗?
  孟踏青:……他的选择,我,我……
  凌无心:不允许。
  【孟大侠扭头】
  凌无心:他要是敢,一剑刺死他。
  (够狠,但看孟大侠笑成一朵猥琐的菊花的时候……显然孟大侠还是乐在其中的)
33
  皇兮:约会时对方吃到一小时的话,怎么办?
  孟踏青: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这里“在一起”理解为同居)
  凌无心:他要是敢晚回来一刻钟,一剑结果了他。
  (其实无心公子你根本不是无心,你是明显的占有欲重导致心理偶尔扭曲)
34
  皇兮:最喜欢对方的哪个部位?
  孟踏青:哪里都喜欢,无心哪里都好。
  凌无心:【皱眉】……虽然他眼睛挺有神的,但显然还是嘴唇更好。
  皇兮:哦?
  凌无心:他嘴唇肉不少,咬起来很软。
  (孟大侠你果然把小白带坏了)
35
  皇兮:对方何种举止最妖媚?
  孟踏青:……我不喜欢的时候。(因为凌无心妖媚的时候总是要勾引人倒霉)
  凌无心:【茫然】他什么时候妖媚过?
36
  皇兮:什么时候两人会觉得紧张?
  孟踏青:第一次OOXX的时候,我几乎是新手,就怕做不好让他难过。
  凌无心:……碰到“血蔷薇”的时候,总以为那天就要没命,虽然那时候也没觉得生命有什么好的。
  孟踏青:……
37
  皇兮:对对方撒过谎吗?擅长撒谎吗?
  孟踏青:没有。
  凌无心:他有。
  皇兮:?
  孟踏青:那次我没骗你,我只是没敢说出口……
  凌无心:隐瞒不算撒谎?【斜睨】(请看35题,当凌无心妖媚的时候,就是有人要倒霉的时候)
  【孟踏青顿时抖了三抖】
  (该剧情过于隐晦,请参考第75章万事虚无)
38
  皇兮:做什么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孟踏青:他终于同意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凌无心:……那十天。
  孟踏青: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很多十天。
  凌无心:……嗯。
39
  皇兮:有吵过架吗?
  孟踏青:没有。
  凌无心:有。
  皇兮:?
  孟踏青:那不是吵架。
  凌无心:我以为那就是吵架,我那天非常非常不高兴。(无心公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孟踏青:……好吧,那天我们在吵架。
  (该剧情请继续参考第75章)
40
  皇兮:是怎样的吵架呢?
  孟踏青:……
  凌无心:我想念饮鸩了……
  皇兮:……嗯?温度怎么又降了?
41
  皇兮:如何和好的?
  孟踏青:我找的他,他原谅了我。
  凌无心:我没说原谅呢。(还在想念饮鸩的凌无)
  孟踏青:……我一辈子向你赎罪,怎么样?
  凌无心:那我的真心你看来是不需要了。
  孟踏青:要,怎么不要?就算凌霄死第二次我还是要你的真心。
  (台下的凌霄:我只是一个微小如尘埃的BOSS……你这株恶毒的蔷薇!)
42
  皇兮:即使转生也想成为恋人吗?
  孟踏青:想。
  凌无心:不想。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真正达成共识?)
  孟踏青: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凌无心:……因为我讨厌恶毒的蔷薇。
  孟踏青:……
  我下辈子不做蔷薇了。
  凌无心:那做什么?
  孟踏青:做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想什么我都知道,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
  凌无心:……
  (虽然很深情,但是……好雷)
43
  皇兮:感到“被爱着”是什么时候?
  孟踏青:他答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了解我的心的时候。
  凌无心:一直……虽然我仍然怀疑着。
44
  皇兮:感到“难道不爱我了吗???”是什么时候?
  孟踏青:我每时每刻都在担心。
  凌无心:他给我解盅其实欺骗我的时候。
  孟踏青:……我真的只是隐瞒不是欺骗。
  凌无心:我又想念饮鸩了。
  孟踏青:……
45
  皇兮:你是如何表现爱的?
  孟踏青:给他做饭给他洗衣我持家天天念我爱你晚上给他暖床……
  凌无心:他做饭我吃着他洗衣我换衣他赚钱我花着天天听他念他爱我晚上给他暖床……
  (难怪孟大侠日夜活在你不爱他的阴影里)
  皇兮:为什么你也要给他暖床?他也要给你暖床?
  孟踏青:只有一个解释。
  凌无心:伴侣。
  皇兮:=口=好解释。
46
  皇兮:如果死的话,是比对方先死?还是后死?
  孟踏青:……我应该会先死。
  皇兮:为什么?
  凌无心:因为一定要死的话,我一定先结果了他,再结果了我自己。
  (=口=)
47
  皇兮:两人之间有隐瞒的事吗?
  孟踏青:……有。(再不承认,也只能承认)
  凌无心:【妖媚了!!】
  (=口=)
48
  皇兮:请问对方的口头禅是什么?
  孟踏青:解释!
  皇兮:#%#……#……#%@%@%!(作者其实就是日夜解说的劳工)
  孟踏青:我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皇兮:噗——(小白你个PK狂)
  凌无心:(微微脸红)无心。
  皇兮:……大侠GJ!
49
  皇兮:两人的关系是周围人公认的?还是保密的?
  孟踏青:【一本正经】全武林都知道了。(其中包括孟氏全族和小白以前的情人)
  皇兮:……
50
  皇兮:觉得两人的爱会永远吗?
  孟踏青:我想,这句话,没什么回答的,时间自然会证明一切。
  (看,多么哲理多么有内涵的一句话,大侠果然是大侠)
  孟踏青:【扭头】你说对吧无心?【镜头拉近,孟大侠你好大一滴汗】
  (原来孟大侠你的淡定明显还是假装出来的)
  凌无心:……嗯。
  (千言万语,都化为一个“嗯”字,无心公子才是真正的惊采绝艳)
51
  皇兮:你是受,还是攻?
  孟踏青:……
  凌无心:受。
  皇兮:孟大侠怎么不答话?
  孟踏青:因为我进可攻,退可受。
  皇兮:……
52
  皇兮:为什么这么决定?
  孟踏青:一切依无心,他能攻我就受,他能受我就能攻!
  凌无心:……
  (这可以称为百折不挠的爱情么?OTL)
53
  皇兮:对于这种状态满足吗?
  孟踏青:满足,非常的满足!
  凌无心:……嗯。
  (忽然嗅到了孟大侠得寸进尺的气息……)
54
  皇兮:初次H是在哪里呢?
  孟踏青:客栈外面的江里。
  皇兮:=口=露天?
  孟踏青:……应该没人看到……吧?
55
  皇兮:那时的感想是?
  孟踏青:妖精,迷惑人的妖精……
  皇兮:那时候你忙不迭和无心公子撇清关系呢吧?
  孟踏青:……
  凌无心:就一个念头,解了盅就给他个痛快!
  (无心公子你绝对比大侠狠)
56
  皇兮:那时候,对方是什么样子?
  孟踏青:……【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
  【大侠喉咙动了一下】
  皇兮:大侠你口渴么?干嘛吞口水?
  孟踏青:……
  凌无心:只有四个字。
  皇兮:什么?
  凌无心:面目可憎。
  孟踏青:=口=
  (这是赤果果的报应)
57
  皇兮:之后的早上最先说的话是什么?
  孟踏青:一个你字……
  皇兮:?
  孟踏青:【控诉地】因为他给我一掌。
  凌无心:若是我“饮鸩”在手,只怕此刻,你早已命丧黄泉。
  孟踏青:QAQ
  (其实上面是凌无心早上最先说的话……)
58
  皇兮:一周做几回?
  孟踏青:……你问我的次数还是他的次数……
  皇兮:……你可以都说。
  孟踏青:每晚上都做,一个晚上不计其数。
  (=口=不计其数?果然是大侠和教主,果然不同凡响!)
59
  皇兮:理想中一周做几回?
  孟踏青:……不计其数。
  皇兮:……果然!
60
  皇兮:是怎样的H?
  孟踏青:我索求他,他索求我,我们互相索求^^
  (↑这个邪恶的人和眼神)
  凌无心:……他索求我比较多。(←这才是真相)
61
  皇兮:自己最有感觉的是哪里?
  孟踏青:嘴唇,胸口……不对,只要他碰我一下我就非常有感觉。
  凌无心:……嘴唇吧。
  (原来小白其实你更喜欢被吻)
62
  皇兮:对方最有感觉的是哪里?
  孟踏青:我觉得他全身上下都挺敏感的(XD)(←括弧有其深意……)
  凌无心:同上。
  (小白你连回帖语言都会了,真是与时俱进)
63
  皇兮:用一句话来形容H时的对方。
  孟踏青:……漂亮的……不像真的……
  (其实这还是你仍没有自信的意思么?)
  凌无心:能力和持久度比凌霄好。
  (……这个尺度比题目还要大)
64
  皇兮:对于H是喜欢,还是讨厌?
  孟踏青:喜欢^^
  凌无心:……【皱眉】
  孟踏青:无心亲爱的原来你不喜欢H……(失落)
  凌无心:没有特别讨厌和喜欢……
  (其实你是因为凌霄吧?)
65
  皇兮:一般是什么体位?
  孟踏青:前面的后背的坐骑的躺倒的,应有尽有^^
  皇兮:【擦汗】这话题好邪恶。
66
  皇兮:想尝试什么样的做法?(场所,时间,服装等)
  孟踏青:白日的露天H都做过了,还有什么更有新意的?^^
  皇兮:……也许你可以使用道具……阿嚏……怎么天越来越冷了?
67
  皇兮:沐浴时在H前,还是后?
  孟踏青:在水里OOXX还分什么前和后么?
  皇兮:……
68
  皇兮:做时,两人有做过约定吗?
  孟踏青:……如果你是指一年帮他解盅的话……
  凌无心:没有。
  皇兮:……为什么你们俩的回答总会存在差异?
69
  皇兮:有和对方以外的人做过吗?
  孟踏青:之前也许有过一两次,但和他OOXX以后,我没有过喔~
  凌无心:有,凌霄。
  (寒噤,无心公子妖媚化了,要小心!)
70
  皇兮:关于“如果不能得到心,光是身体也行”的想法,赞成?反对?
  孟踏青:……也许。【回忆到那个美好的初H】
  凌无心:不行!【回忆到了那个恶梦的被囚H】
  (这也许就是他们本质上的差异XD)
71
  皇兮:对方被坏人强X了,怎么办?
  孟踏青:把他夺回了!
  凌无心:【皱眉疑惑】有人会去强X他?谁那么厉害?
  孟踏青:……
  (好吧,孟大侠你虽然是天下第一,但显然你老婆的心还在抵制你的阶段,阿门)‘
72
  皇兮:H前和后,哪个更觉得害羞?
  孟踏青:害羞?爷们会害羞?笑话——他肯定不会……
  凌无心:他比较害羞。
  (受终于有不害羞的那一天……望地)
73
  皇兮:朋友说「只有今晚,因为太寂寞了」并要求H.怎么办?]
  孟踏青:用江湖最普通的掌法拍他回家。
  (……好吧,大侠你果然厉害)
  凌无心:你想说殷子天?【低头似乎在考虑】
  孟踏青:……也拍敢对无心有想法的人回家。
74
  皇兮:觉得自己的技术好吗?
  孟踏青:还不错,他挺满意的。
  凌无心:……还不行,【沉吟着】还需要练习。
  孟踏青:=口=
  皇兮:=口=
  (原来无心公子对OOXX这么上心?!)
75
  皇兮:对方的呢?
  孟踏青:挺好的。
  凌无心:你没有不满意?
  孟踏青:(柔情似水地)你做什么只要回应我我就高兴了。
  (……每当感情来了的时候,作者都森森地觉得自己只是一个配角,不,连龙套都不是……)
76
  皇兮:做的时候希望地方说什么?
  孟踏青:要我要我还要我^^
  (无耻……)
  凌无心:你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
  (恶寒,原来大侠你H的时候经常说这样的话)
77
  皇兮:H时最喜欢看到对方的脸是什么表情?
  孟踏青:……
  皇兮:大侠你不是喜欢第一个答话吗?
  孟踏青:【扭头】你感到快乐么?和我……咳,那个那个?
  凌无心:……
  孟踏青:……
  皇兮:……
  (气氛莫名地压抑了=___=||)
78
  皇兮:觉得和恋人以为的人H也可以吗?
  孟踏青:根本不可能。
  凌无心:(淡定地)想和我H的,都死了。
  皇兮:=口=
  (那你旁边剩下那个是怎么回事啊?)
79
  皇兮:对S、M之类的有兴趣吗?
  孟踏青:……
  凌无心:(厌恶)没。
  孟踏青:……没有。(←明明是不敢有)
80
  皇兮:突然对方变得不寻求你的身体了,怎么办?
  孟踏青:一个解决方法——扑上去让他寻求。
  (=口=)
  凌无心:诱惑他,他一般抵抗不了。
  (=口=这手更高)
81
  皇兮:对强X有何感想?
  孟踏青:不爽。
  凌无心:……(不爽)
  皇兮:……
82
  皇兮:H最棘手的是什么?
  孟踏青:H到一半,他跑去杀人。
  皇兮:……
  凌无心:杀人到一半,跑回来H。
  皇兮:……
  (那你跑出去干什么?一直H就好了= __=||)
83
  皇兮:目前为止觉得最惊险的H地点是哪里?
  孟踏青:……在一起之前都很惊险。
  (大侠你受苦了)
  凌无心:村里那次。
  (原来那次是无心公子觉得最惊险的)
84
  皇兮:受方有主动要求过H吗?
  孟踏青:有。
  凌无心:有。
85
  皇兮:那时攻方的反应呢?
  孟踏青:傻了→兴奋了→使劲H。
  (不得不凸!)
  凌无心:呆得像张饼。
  皇兮:呆得像张饼?
  凌无心:因为傻得脸都铺开了。
  (其实无心公子你也挺幽默的,呵呵……呵呵……呵呵)
86
  皇兮:攻方有强X过吗?
  孟踏青:没有!
  凌无心:有。
  (怎么又不一样)
  孟踏青:那次是为了给你解盅,怎么能说用强?
  凌无心:我不愿意你自己还要去送死,就是强X了。
  孟踏青:=__=!
87
  皇兮:那时受方的反应呢?
  孟踏青:(惆怅地)……他很伤心。
  凌无心:(咬牙切齿地)……我很伤心。
  (……孟大侠你自求多福)
88
  皇兮:有理想中的“H的对象”吗?
  孟踏青:有,就是他。
  凌无心:有,不是他。
  孟踏青:【扭头】那是谁?
  凌无心:强X过我的没资格成为我理想H对象。
  孟踏青:QAQ
  (大侠你忘了无心公子最爱记仇?)
89
  皇兮:对方符合理想吗?
  孟踏青:本来就是他,当然符合。
  凌无心:嗯哼!
  孟踏青:QAQ。
90
  皇兮:H时使用道具吗?
  孟踏青:没有!(←这家伙别忘了是妻奴)
  凌无心:(厌恶)……
91
  皇兮:你的“初次”是几岁?
  孟踏青:……17。
  凌无心:14。
  (=口=好小)
92
  皇兮:那是现在的对方吗?
  孟踏青:……不是,和朋友逛青楼之后不小心破的。
  (大侠你当破处呢……)
  凌无心:不是。是凌霄。
  皇兮:……空调你太没用了,温度又降了。
93
  皇兮:最喜欢被亲吻哪里?
  孟踏青:嘴唇。
  凌无心:【微微脸红】……
  (=口=↑脸红是什么意思啊?)
94
  皇兮:最喜欢亲吻哪里?
  孟踏青:他哪里我都想亲^^
  (原来小白脸红是这么回事啊……)
  凌无心:嘴唇。
  (你们真是夫妻档)
95
  皇兮:H中对方做什么最高兴?
  孟踏青:他诱惑我。
  凌无心:他接受我的诱惑。
  (小白你果然诱受)
96
  皇兮:H时会想什么?
  孟踏青:怎么也不够。
  凌无心:怎么还没完。
  (=口=)
97
  皇兮:一个晚上做几次?
  孟踏青:怎么也不够。
  (=__=||)
  凌无心:忍到他做完。
  (小白你太放纵他了)
98
  皇兮:H时,衣服是自己脱还是被脱?
  孟踏青:我们互相脱^^
  凌无心:我会先脱他的。(……然后就可以多看两眼对方裸、露的肌肤?)
99
  皇兮:对你来说H是什么?
  孟踏青:相爱的人必然经历的过程。
  凌无心:……遇到他之后,同上。
  (小白你被大侠改造得很严重哪)
100
  皇兮:请对对方说一句话吧。
  孟踏青:QAQ无心,你下辈子真的不要我了么?
  (大侠你还记着呢)
  凌无心:……
  (其实省略号永远最销魂……)
皇兮:有道是急流也该勇退,下完了雨还得收收伞,浪淘沙的时候也会卷走泥土。
  (众:你在胡言乱语些神马?)
  皇兮:我们给这对恋人互诉衷肠的机会之后,也该有他们自己的空间了XD
【鞠躬下台】
作者有话要说:……来大家呱唧呱唧
番外7:孟氏(三)
不等孟页瞻夫妇出门相迎,便见卷帘掀起,一青一白二人一前一后,站在门外,那为首的青衣人看到孟页瞻二人,微微一笑,“父亲,”又看了看南宫玉英,“母亲。”
若非他没有直呼爹娘,只看他神情之自然,便仿佛自己从未离开过,仿佛彼此之间的隔阂,从未存在。
孟页瞻心头一震,不禁向这他本应是最骄傲的儿子,却也是最生疏的儿子,仔细地打量。只见他比少年时要更高了,甚至比自己,也更高了,眼神内敛,内藏乾坤,深沉如墨。
一如那喜爱蔷薇的女子,孟踏青的母亲,瑶荷。
她也有一双那样的眼睛,温柔得如水,但对孟页瞻的审视,却从来犀利。
孟页瞻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却听南宫玉英讥讽道:“孟踏青,你回来便罢,带着这个人,是来气林儿的么?”孟踏青一抬眼,便见南宫玉英手指直直指着孟踏青身后的白衣人。孟页瞻见了,也不由脸色一变。
毕竟昔日的魔教教主,今日儿子的情人,放在眼前,也要生生扎眼。
孟踏青神色不动,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听凌无心冷声道:“孟夫人莫非以为,凌某稀罕你们孟家么?便是南宫世家的戚剑放在凌某面前,凌某也不见得就皱一皱眉头,”他瞟了一眼孟踏青,“有人还将之如此重视,实在令凌某不解。”
戚剑乃是南宫世家第一任家主随身宝剑,传说其祭千人魂,有可劈裂天地,震鬼神之力,因此是南宫世家的神物,轻易不可妄动,江湖人对此则趋之若鹜。
凌无心做如此轻慢的语气,显然是对南宫世家的藐视,更是对孟页瞻的蔑视。
话一出口,孟页瞻夫妇皆是脸色一变,却听凌无心反而笑道:“我本就是来陪他做伴来的,既然你们不欢迎,那我自然也就不为难他了。”说着,拍了拍孟踏青后背,似是在安抚。孟踏青只得苦笑着,因只有他知道,凌无心下手有多用力,显然是心怀不满。凌无心进而又道,“既然我来者是客,你们总该好好招待一番吧?”
他既然做如此说,孟页瞻夫妇自然不能当面驳斥,孟页瞻只得招了一个下人,“领这位凌……”他咳了咳,似是不知如何称呼,才继续道,“领这位凌公子到会客室里,好好伺候着。”那下人应了。凌无心这才冷笑一声,出了门去。
他这一走,这孟氏一家,莫名觉得压力减轻许多,孟页瞻看了一眼孟踏青,虽与儿子并不亲切,但仍不由道:“凌文昕此人心肠歹毒,你却与他……”他忍了忍,终究还是对断袖之事,难以启齿,“如此这般,你将来只怕定要后悔!”
孟踏青哈哈一笑,“父亲是怕香火断了么?不是还有三弟……”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登时闭口不语。孟页瞻见他神色,便也知他想些什么,也不由皱眉。这时却听南宫玉英怒声道:“那个吴敏,害了峰儿,还要害林儿,若是我见了他,必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其口气之愠怒,语气之阴冷,不由让孟踏青二人看了过去,见南宫玉英脸上一股阴寒之色,这位孟夫人手段之毒辣,江湖上几乎是人人皆知,常常于背后偷偷说,真是最毒妇人心。
孟踏青想了想,又笑了笑。他与孟页瞻果然是父子,连喜好的类型都一样。
但想到同在孟氏山庄里的凌无心,却心里有一处,莫名地柔软了。
他可以肯定自己是不悔的,但却不知孟页瞻,可有后悔?
正想着,目光忽然瞟见屋内床帏中,传来隐隐约约的呻吟声。
这一声呻吟,却登时让屋内静了下来。
孟页瞻夫妇同时看向孟踏青,即便孟页瞻对他再生疏,南宫玉英对他再痛恨,但此刻有求于他,终还是不能翻脸。
孟踏青摆摆手,走了进去。
床帏掀起,床上的人,长长的睫毛,漂亮的眉眼,唇却青得可怕,像个精致又漂亮的人偶,只是随时呼吸之间,就死去了。
“三弟,三弟?”孟踏青轻轻呼唤了几声,床上那人却丝毫没有动,连呼吸也没有紊乱。
“他这几天一直在念叨你,刚才也是,”孟踏青听到南宫玉英语气生硬地说,“现在才好了一些,但只怕一会又要……”
话还未说完,便见孟卓林一声疾呼,随即大声道:“二哥,二哥,你别走,林儿没让你走--”他一直这样说,手还挥舞着,动作之大,床被都掀了起来,露出他细瘦的胳膊和腿,但他却浑然不觉似的,仍然一直呼喊着。
似乎要把他当年所记得的,忘记的,都呼叫回来。
孟踏青忽地心里一痛,忙抓住他挥舞着的手,“二哥在这里,二哥在这里,三弟你醒了么?三弟?”孟踏青叫了几声,孟卓林似乎有了些蒙蒙的听觉似的,“二哥?”
孟踏青忙点头,“是二哥,三弟你怎样了?”
“二哥……二哥……”孟卓林茫茫然地念着,声音一点点弱了下去,忽地头一歪,又倒在枕头上。
“三弟?”孟踏青吃了一惊,正要再叫他,便听孟页瞻叹道:“他这几日一直都是这样,唤了两声,就躺在床上,似乎是昏了过去,但其实喊叫的时候也是睡着的,几番叫了也不醒,我们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既然总是叫你,我想叫你回来,也许还是有些作用的。”
孟踏青见孟卓林呼吸绵长,似乎确实只是睡去,便安了下心,直起身体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无病。”孟页瞻答。
“无病?”孟踏青奇怪。
“找了十几个大夫,都说无病,只说调养一番就好,方子也开了,药也喝了,就是不见好,后来有一个大夫说,”南宫玉英顿了顿,又道,“既然身体无恙,又一直唤着你,显然是心病,也许让你回来让他见见,也许一高兴,这病就好了。”
“只是这般昏迷不醒,怎么能见得我?”孟踏青接口道。孟页瞻夫妇闻言,只得点了点头。
孟踏青看了床上这漂亮得像人偶一样的三弟,不由叹道:“若说心病,只怕不止我一个罢?也许两个都见了,这病也许能好得更快点。”
孟页瞻夫妇一听,对视一眼,忽地脸色一变,孟页瞻沉声道:“你说的是吴敏?”
孟踏青点头,“正是。”
“这……”孟页瞻听了,不由脸色沉了下来。
众人正思索着,却听屋外一声惨叫,从远处传来,众人一惊,这声音虽远,但显然仍在庄内,孟页瞻听声辩位,忽地脸色一变,惊怒道:“是会客厅传来的,”他猛一回头,恨恨地瞪了孟踏青一眼,“若是这庄内有任何一人被动了一根汗毛,我唯你是问!”说着,一掀帘子,当先出去。南宫玉英也看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不明的暗光,也跟着走了出去。
孟踏青唯有无奈苦笑。
无心啊无心,你莫非还觉得我不够忙么?
孟踏青摇了摇头,也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番外8:孟氏(四)
众人纷纷赶到会客厅,却见凌无心正握着一人的脖颈,将之按在墙上,那惨叫声正是由那被克制咽喉的人发出的。众人定睛一看,凌无心手持之人,正是方才为他引路的下人。
孟页瞻一见大惊,“住手!”说着便要走上去,但又想这凌无心武功奇高,心肠又狠,若是一不小心,只怕也讨不了好去。他正这样想着,忙拱拱手道:“凌公子,此人为阁下引路,不说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知凌公子为何……”
凌无心微微偏过头来,嘴角弯起,手指一握,五指便微微插、进手中那人的颈项,鲜血便流了下来。
那遭挟持之人似乎也无力反抗似的,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只是挣扎着喘气。而凌无心却似乎毫无怜悯似的,白皙的脸上显出一丝残酷地笑意,好似对自己手下的所作所为,只觉欣喜。
众人正感一股寒意涌上来,那凌无心才又看了看手中之人,冷笑道:“你果然伪装得极好,连天下第一世家的孟页瞻大侠,也没看出你的伪装来,难怪你伪装了那么久的孟卓峰,他们都没有拆穿,果然好本领!”
众人一听,皆不由脸色大变,南宫玉英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遭挟持的人,厉声道:“凌无心你此话当真?他是吴敏?”
“吴敏”二字,似令那人全身一冷,微微发起抖来。他猛地挣扎起来,飞起一脚,踢向凌无心下腹,凌无心偏身躲过,却不由手指一松,那人手掌向着凌无心手腕斜斜切下去,凌无心哈哈一笑,“几日不见,果然有些长进。”话音未落,手指一松,那人便头一缩,脱离他的掌控。
“我是吴敏。”那人拳头紧紧握着,声音嘶哑地说,显然喉咙处受了伤,说话艰涩,他随即将脸颊边上摸索一番,撕了一张皮下来。
只见此人面目平凡,而立年纪,果然是吴敏。
南宫玉英上前一步,指着吴敏怒声道:“吴敏,我们不找你,你倒是自己走上门来,还不快快束手就缚!”
“束手就缚?”吴敏看了她一眼,轻蔑道:“就凭你?”
“你--”
南宫玉英正在这边大怒,一旁凌无心已是笑出声来,南宫玉英一听他笑,不禁迁怒道:“你笑什么?”
“孟夫人明明身负才思,难道竟未想到,吴敏显然化为孟氏山庄下人,怎可能只有一日?”凌无心瞄了一眼吴敏,“也不知这位前任武林盟主,这番忍辱负重扮作奴仆,到底是在图谋什么。”
孟页瞻和南宫玉英一听,皆不由色变,警戒地盯着吴敏。孟家之所以能够成为天下第一世家,莫说是武功,江湖中人皆趋之若鹜,便是这家产,也说得上数一数二,便是这会客厅内,只说那一套茶具,便也深具来历,这吴敏甘受其辱扮成下人,显然是有所图谋,不可不防。
却听吴敏仰面一笑,目光扫过众人,有意无意地在孟踏青身上停留一会,方才转向孟页瞻,正色道:“吴敏如此,只为一事。”
“何事?”
“孟家小公子,”吴敏一字一字道,“孟卓林。”
此言一出,南宫玉英登时大怒,厉声道:“你这淫贼,还敢胡说!”
“淫贼?”吴敏看了她一眼,“倒不知我奸辱了谁,竟能得此称呼?”
南宫玉英一滞,孟卓林虽遭眼前人之辱,却也是男子,不比女子,奸辱之说,确实并不得当,但这口气,南宫玉英本就高傲,却也咽不下去。
忽听孟踏青道:“吴大哥扮作下人,果然是为了我那三弟?”吴敏看了看他,发生这么多事,他却还称自己吴大哥,吴敏此番却也有莫名滋味,不知他此话何意,只是点了点头。孟踏青便又笑道:“不知父亲和母亲愿不愿让吴敏见见三弟?说不得,三弟那病,见了他之后,说不定就好了。”
孟页瞻夫妇听了,对视一眼,皆有些沉思,不多时,孟页瞻才微微地点了点头,南宫玉英却皱了皱眉,正要阻止,孟页瞻却按了按她手臂,“防着点,无碍。”南宫玉英怔了怔,看了他碰着自己的手,不禁微微出神。而孟页瞻却已向吴敏拱手道:“请。”
吴敏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这才由孟页瞻领着,走了进去。孟踏青等人正也要进去,却听南宫玉英低声怒斥道:“你怎么也能进来?”
“我怎地不能进来?”凌无心道,“方才是因为发现那领路的仆人很有趣,我才同意出去,但现在……”他顿了顿,露出微笑,“你既然请了我进来,那自然就请不出去了。”
南宫玉英柳眉一挑,待要发怒,呼听孟卓林一声惨然怒喝,“你滚!我不愿见你,不愿见你!”南宫玉英一听,顿时心里一紧,便不再理会凌无心,赶紧走了进去。
孟踏青和凌无心对视一眼,没想到吴敏一到,孟卓林却立刻就醒了,显然心病正是在此。
却见吴敏弯腰在孟卓林床前,低声道:“不,我不走,你已是我的人,当日既然已有誓言你我一起,我自然不会违誓。”
“你--当日是因为我以为你是我大哥,但如今不会了,你这个骗子!”说着,便见孟卓林一个枕头飞了出来,正中吴敏面门。
吴敏武功不弱,却被这枕头打中鼻梁,他却似乎无知无觉似的,仍继续道:“我很抱歉当日里,我公布你我之间的关系,但我只是……只是被拆穿了身份,我不想放了你。你大概不知道,”他正说了两句,忽地眼泪就流了下来,“我那时候以为,我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终究只是个小小的镖师,我终究……配不上你……”
他这一句,房间里忽然静默了下来,一时间,只能闻到浅浅的呼吸声。
床帏忽起忽落的,隐隐可见孟卓林床上的身影,他半身坐起,低着头似乎是在看他,却看不清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过久,这男人和男人的表达情意,怎么说,还是让人看不顺眼。南宫玉英冷冷道:“吴敏,你既知自己是个镖师,就该好好地安守本分,不要想一些有的没的,居然还妄想做武林盟主,还敢妄想对我儿……”她顿了顿,忽地冷声道,“林儿让你滚离此地,不知吴敏吴大侠,可有听到?”
吴敏似乎并未听见,只是怔怔地看着床上的人,忽然道:“你真的让我就这样走?”
帐中并无声息。
半晌,孟卓林的声音才隐隐穿了出来,“你走吧,不要再来了。我累了,难道你还不累?”
吴敏一震,抬头看了看他,但那帐中人仍看不清表情。许久,他才缓缓站了起来,倒退了几步,这才转身,一点点走到门口,忽地低声道:“我不放弃。”说罢,他这才大踏步走出门去。
室内静谧着。
良久,孟卓林方道:“二哥远来是客,不如多住上几日?做弟弟的,也正好和二哥叙叙旧。”
孟踏青看了看帐中,不多时,便道:“好。”
不知多久以前,这三弟还是个孩子,如今这般言语,却显然已是个大人了。
倒不知好还是不好。
南宫玉英似有所觉,正要拒绝,话语却在眼睛瞟向孟卓林床帏方向之后,又咽了下去。
孟卓林似乎有些欣喜,“二哥答应了,那太好了,我正好……也有很多话要和二哥说。”他顿了顿,又低声道,“不止二哥……还有……还有凌教主……”
凌无心怔了一怔,看了看孟踏青,忽地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孟小公子发话,凌无心自然也恭敬不如从命。”
孟卓林说了两句,便也隐隐咳了起来,南宫玉英赶紧道:“这病方有些起色,还不快休息,有话明日再说。”说着,向孟页瞻使了使眼色,孟页瞻才挥了挥下人让人安排二人住处,几人方才退了出去。
等到日头西落,只有孟踏青与凌无心两个人的时候,孟踏青看了看屋内的烛火,又看了看烛火下,凌无心在烛火边沉静的容颜,这才笑道:“显然我家倒是默认了你我之间的关系,连布置的临时的住处,也只是一间,显然你凌教主魅力更加大些。”
凌无心将烛火挑亮了一些,并未答话。
孟踏青又继续道:“倒没想到吴大哥也是有心,只是阻力未免太大了些,我那三弟也算心高气傲,我那大娘又是个倔脾气,只怕吴大哥要多吃些苦头。”
凌无心忽然道:“他当然要吃些苦头的,我看你那三弟,心思显然不在他那,若不多吃些苦头,反倒是怪事。”
孟踏青奇怪,“此话怎讲?”
凌无心瞟了他一眼,“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他忽地走上前去,双腿一盘,便跨坐在孟踏青双腿上,孟踏青不由一怔,看着怀里人那般诱惑的神态,不由咽了口口水,“你……你这是做什么?”
“既然你家人为你我安排一间屋子,当然也要物尽其用。”凌无心说着,手指便滑进孟踏青衣襟里。
“这……”孟踏青叹气道,“他们会气死的。”
“气死最好。”话刚说完,凌无心的唇已印了上来。
孟踏青终于忍耐不住,狠狠地吻了回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木板床咯吱咯吱的响声停了下来,呻吟声也停了下来的时候,帐中传来一人叹息声,“那时候我捏住吴敏咽喉的时候,你居然如此放心,也不怕我嗜杀成性,就让你那所谓的吴大哥去了阴曹地府?”
另一人笑嘻嘻地回答,“就算天下人都不知道,但我总该知道的,”那人忽然正色道,“你不会。”为了我,你也不会。
窗明几净,月上柳梢头,越发地弯了,似乎听到了什么,禁不住也笑了。
世人都说你无心,你也说你无心。不过——我知你心。
作者有话要说:正式完结了喔~容我大笑三声……
然后我去憋《卧罪》那篇=_=||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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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9:宁飞远

宁飞远能被人称为“异侠”,自有原因,江湖人言道: “异侠”行事,超乎常理,却为可为能为之事,颇有侠道风范,是以世称“异侠”。
对宁飞远后来与魔教教主勾结一事,江湖人皆说,此人侠义数十年,却于此失节,只怕也是有苦衷的,言语之下颇为可惜。
由此可见,宁飞远不论如何,其言语恭谨,态度谦逊,行事如风,这伪君子倒是真的没让人看出是“伪”的。
偶尔孟大侠听见,只是微微一哂,“‘异侠’异侠,确实有异,只是此异,非彼异也。”孟大侠向来心胸开阔,他人得罪之事,毫无介怀。说白了,就是你做的事,我不在意也不介意,因为不在乎。
但孟大侠却于宁飞远一事有如此评价,江湖中也有八卦,于是众人传言,异侠定是得罪了血蔷薇,各种究竟如何,却没有人能扒出门道来,于是不了了之。

后来宁飞远出了魔教之后,就再也没见他出过江湖。
“异侠”失踪了。
……
“因为没有人想到你最后成为了一个悲剧。”孟踏青将手里的瓜子皮剥皮喂到身旁白衣人的嘴里,伺候得对方舒舒服服满意了,才慢悠悠的说道。
宁飞远坐着轮椅,总觉得对面两人你来我往的动作太刺激眼睛,不由微微偏过了头,冷冷道;“孟踏青,你该感谢我把你也差点悲剧了的事告诉了无心。”
孟踏青差点被他的长句绕晕,想了半天终于含泪道:“我真感谢你,可是你不能不要和我一样叫无心无心?”
宁飞远也差点被他的“无心无心”绕晕,于是也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其实这个“异侠”能够成为异侠,也是有些道理的、孟踏青不能不承认,宁飞远即使全身瘫痪了不能动,这眉这眼,也还是有几分年轻时的俊朗之色,而且他还是个打不死的蟑螂,坐在轮椅上这么几年,他还能活的像狗尾巴草,偶尔迎风摇曳一下,孟大侠就忍不住绕道走。
后来孟踏青有一次因为他太过刺眼,憋不住对他说:“宁飞远你真是我的大媒人,那个‘情蛊’真是萌物,如果宁大侠还能给我几个,我孟踏青以后一定好好孝敬你。”
宁飞远顿时脸色变了。
他哆嗦了一会,终于拧着声音道:“不用,把你家的那个无心美人借给我就行。”
孟踏青立刻扭头就走。
那一日,宁飞远为什么会告诉孟踏青解凌无心体内剧毒的方法,又为什么要告诉他凌无心孟踏青离开他的原因,这一直是个谜。
其实连宁飞远自己也不明白。他并没有那么一颗善良的心,连他自己也承认他的恶毒他的虚伪他的狡诈。
凌无心的狠毒凌无心的狡诈凌无心的伪装,那是环境使然。
可是宁飞远的恶毒宁飞远的虚伪宁飞远的狡诈,那是天生。
其实宁飞远的恶毒虚伪狡诈,是这江湖上大多数人身上都有的东西。
宁飞远和江湖上的大多数人一样,没有良好的出身,没有厉害的师父,没有绝世的武功,头脑也不算决定聪明。
侠,不止需要的是天分,也需要机遇。
孟踏青和凌无心都是有机遇有师父有出身的人有武功的人,宁飞远没有。
“异侠”的名字没有在他年轻的时候就被叫出来,就证明了这一点,等“异侠”的名头被人所熟知的时候,宁飞远已经是一个自己制造机遇的人了。
因为他恰巧有一个孟、凌二人没有的东西——野心。
为了“异侠”二字,他付出的远远比一些人想到的还要多。包括良心,包括一些能被称为“人”这个生物的东西。
直到现在,宁飞远依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有良心的人,起码他在看到孟、凌二人走在一起的时候,他想的不是祝福他们,而是默默地研究更厉害的蛊毒,把其中一个毒死,把另一个留下。
他承认,他当年之所以会告诉孟踏青解毒之法,潜意识之中一定有一个念头,最好那个蛊毒能把孟踏青毒死,此蛊毒性之烈,发作之人能使中者暴死,尸骨无存。孟踏青死于此毒之下,当真美哉。
可是这些念头,仍然只是在脑海里想想罢,其原因自有孟、凌二人武功绝高,寻常毒物蛊术难成。
更重要的是,宁飞远已经找不到当年的野心了。
当他从高空中落下的一瞬间,那种只想往上爬也不怕粉身碎骨的动力,莫名的消失了。
因为宁飞远已经粉身碎骨了。
每次“异侠”想从轮椅上坐好,四肢却一动不动,如果他还能用用力,却不小心带着轮椅摔倒地上,四肢却一丝痛觉也没有的时候,“异侠”就再也没有野心了。
这样一副身体,还能被称为“异侠”?没有武功,只剩头脑,连动弹一下也不能够,如果“异侠”这个虚名能够让他重新站起来,他一定用尽手段去得到。
宁飞远也不是怨,也不是恨,但是心里在疼的时候,异侠却总是硬着一张脸,尤其在孟、凌二人面前的时候。
没有野心,最起码还剩下尊严这个不值钱的东西。
也许,宁飞远会在进棺材的那天前夕,想起那一日,他不禁告诉孟踏青只有十日与凌无心相处的那一刻,他仍会窃喜,孟踏青一定会去解毒,那个连脸也不敢露的“血蔷薇”,终于有被我宁飞远捏在手里搓圆搓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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