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2……1500块一个月!你打算住多久?丽塔,你快点过来啊!”胖胖的房东太太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相貌出众的新房客,满意地点点头。中介的安特说这个男人并不像其他房客一样斤斤计较租金,像是个有钱的家伙,而且凭她多年的经验,这个男人绝对是个快要绝种的好男人,做女婿刚刚好。她刚刚看了男人的手,上面没有结婚戒指。那些街上的坏小子们正在打她那漂亮女儿的主意,她可不能放心。
“抱歉,太太,我们就住一个月。”面对热情过了头的房东太太,男人依然显得文雅有礼。他身后一个身穿灰色风衣青年坐在行李箱上,他的头上戴着一个帽子,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样子。
“妈妈,您叫我有什么事?”一个棕发的年轻女孩从隔壁的一间房子里探出头,看到有陌生人礼貌地点了一下头。
“过来见见我们的新房客,这位是那修先生和他的朋友。这是我的女儿丽塔,你有什么事可以找她!”房东太太一把将女儿拉出来,笑着把他介绍给这个被自己看好的男人,没办法,这年头好男人太少了,尤其是钱多的好男人,一个月足够了。
“是情人,我和他。”男人身后,那个坐在行李箱上的青年突然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并不大,也没有要继续解释,他只是在纠正女人刚刚错误的结论。
过了好一会儿,房东太太才扭过头,迟疑地看向自己中意的女婿人选。
“那……修先生,您的朋友真会开玩笑!”
房东太太的脸色绝对谈不上好看,在神主教国家同性相恋和杀人犯一样令人厌恶,那是对神的亵渎。
男人回过头看了一眼语出惊人的同伴,然后用最灿烂的笑容面对面目已经扭曲的房东太太。
“……该……该死!就只能一个月,2……3000块一个月是最便宜的了,要知道像你们这样的人别的地方可不会收你们,搞不好还要报警,送你们去监狱!”胖墩墩的房东太太脸红地唠叨着,要是自己再年轻20岁就好了。
收拾了一下房间,白宁格打了一个电话。
“厨房还不能用,今天只能叫外卖了,明天我们去买些厨具。”
他们租的是公寓二层的一间屋子,这间公寓临街,视线非常好,正对着中央广场。
“我不觉得有向人类隐瞒的必要!”米尔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此时他作为哇科比星球次席战将的高傲完全展露出来,在他眼里除了他的同伴——眼前这的白宁格,其他的人类都是微不足道的。
“我没想隐瞒,可这样做让我们多付了一半的房租。”白宁格走到窗子前,帮他把帽子摘下来,他毕竟以前是D国的名人,这样做是为了少惹麻烦,令白宁格欣慰的是米尔没有拒绝戴上这个看起来有些土气的帽子,看来他们星球的审美和地球果然不同。
米尔的脸有些红。但白宁格绝对不会认为青年在害羞,现在已经是深秋了,D国的秋季冷得比较早。
“我以为你不会冷。”白宁格低下头看着米尔的眼睛,男人眼里的情绪米尔依然看不懂。该死,难道只有智理型的数据体才能知道面前这个人的想法么?米尔觉得有些挫败,这比他战斗失败还令他不自在。
“仪式现在开始?”这次,米尔没有像以往一样躲开,反而抱住白宁格。
腰间被青年的手紧紧搂着,力道大得不像情人之间的亲昵举动,倒像要把对手扳倒。
“在你准备好的时候,我去看看外卖来了没有?”这次白宁格没有回抱米尔,而是突然把米尔的双手拉开,把他推离自己的身体,拉开门走了出去。他的声音很严肃,在米尔听来更接近冷酷。
就在男人离开房间的一瞬间,米尔推开了窗子,跳了下去。
白宁格从楼上走下来,来到门口猛地拉开大门,一个身穿昂贵的皮衣身材高挑烫着□浪卷的女人就站在门口。
她看到白宁格一副惊喜的样子,妖媚地把红唇凑了过来。 白宁格一把将她拉进门里,推到楼梯下面。
房东太太正好这个时候经过,她伸长脖子看了半天,但那两个人完全被楼梯遮住了。她幸灾乐祸地撇了撇嘴,原来这个人也不是那么专情,体面地房东太太就是这样站在楼梯的角落偷听,而那两个人也如她所愿,谈话的内容很劲爆。
“托克依斯,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话么?”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女人的脖子上,这次白宁格不像在开玩笑,眼里充满了杀气。
“哦,多么令人着迷的眼神,我都要兴奋了。”明明是女人的打扮,但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粗哑。
“啊!shit!你要插死我么?”女人突然大叫,那是因为白宁格一刀插·进了她的左肩膀。
“我上次就是这么和你说的,托克依斯,这回想起来了?”白宁格把匕首□,在女人的身上擦干血迹。
“哦,我快死了!”女人有些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白宁格。
“下一刀,就割在这里。”白宁格把匕首移到女人的胸部。
“不!你别想!人家好不容易做好的。你就是个魔鬼,他们都被你骗了!其实你比谁都坏!”女人小声地骂道。
“他们怎么样了?”白宁格不想再听眼前这个人啰嗦,严厉地问。
“当然劫下来了,不过那个大块头受了点伤,他的小情人以为他死了,差点发疯。不过我不喜欢那个像妖精一样的男人,感觉好讨厌!”女人捋了捋头发,看着自己流着血的肩膀,皱起了眉。
“那是因为你们两个太像了。”白宁格收起匕首,拉开大门。
“你把这件‘费罗’的衣服弄花了,要知道它花了我10000块。”女人依旧不依不饶,突然他趁白宁格要关门的瞬间凑过去吻了一下男人的脸颊。
“就当赔偿。”女人吻完一下子跳开了,身手异常的敏捷,转眼就消失在街角了。
下次还是割断他的下面,那样他就真的成为女人了,那个的变态医生。白宁格脸色发青,在罗丁肯的日子绝对不是地狱,在那个变态医生的病床上的日子才是。白宁格摸了摸自己的脸,连这张脸都是那个变态医生的杰作。
就在白宁格再次要把门关上的时候,他看到了青年。
米尔就穿着一件毛衣站在寒风里,手上提着两个透明的特大号塑料袋,眼睛望着街角,那是那个人妖离开的方向。
透过塑料袋,白宁格清楚地看到那一个一个的长方形小盒,满满一袋子都是。
青年没有看到白宁格这个时候复杂的表情,因为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又再次出现在街角的那个女人身上,女人对着商店的橱窗整理了一下头发,朝米尔这边看过来,给了米尔一个飞吻,然后潇洒地扭着腰走开了。
白宁格门里走了出来,把自己的衣服披在青年的身上,顺便接过他手里提着的两大袋子东西。
“其实我忘了说,地球上的很多东西都是有保质期的,这个也是。”
越狱也艰难
作者:追杀三小生
番外二
D国中央大街附近的一家成人用品商店遭到身份不明人的抢劫,这件事被登载在《D国新鲜事》上,这是一张小报纸。店主对于自家店惨遭洗劫这件事十分愤慨。那个人的速度太快了,像一阵风,他根本没有看清模样。虽然犯人没有动现金,但店里的另一件商品几乎被洗劫一空。
记者:只有那样东西被劫么?
店主:是的!简直不可理喻!那个家伙要用那么多干什么?做生日派对的气球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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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的墙角,有异装癖的医生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米尔,假发挂在肩膀上他也没来得及去拉正。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托克依斯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眼前这个青年带到这个房间的,他的速度快地离奇,自己像是被风卷进来的。
托克依斯虽然是个医生,但他也是在道上混过的。刚刚的一瞬间他已经被青年身上所发出来的强大气势震得两脚发软了,现在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蜷缩在墙角。
他的直觉告诉他,正在研究……?……保险套的这个漂亮青年一挥手就能要他的命。白宁格那个家伙什么时候找了这样一个魔王在身边的?
“那个……”托克依斯终于忍不住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几乎令他窒息。
“我接受你的挑战,人类。”米尔扔掉手中的东西,对他来讲,这个人类先是对他的情人挑衅,刚刚又对自己无理。
如果托克伊斯知道一时□熏心一个的飞吻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他宁可去吻一条蛇。
“我就是一时糊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吻他不是故意的?”米尔指着白宁格,严厉地质问。
托克依斯看了看坐在沙发上认真整理那两大袋子保险套的白宁格,再看看眼前的漂亮青年,才恍然大悟。
“哦,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你的男人,我其实不是女人。我也不是同性恋,我对他没兴趣的,我很正常。”托克依斯信誓旦旦的说,他说的绝对是真话,虽然他有异装癖但他确实是个异性恋者,而且是个虔诚的神主教徒。
米尔有些疑惑,什么是同性恋?这个房子的主人也曾说过同样的话,这个词似乎不被人类喜欢,但米尔没有纠结很久,因为在他的思想里,人类是低级无知的,他们厌恶的东西或许反而没那么糟。
“对一个在病床上动也不能动的男性病人上下其手,难道很正常么?而医生你似乎还很乐在其中。”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突然开口,这话听在托克依斯的耳朵里无疑是在落井下石。
白宁格的话令米尔本来快要平息的怒火又再次被挑起来,这个低贱的人类竟然碰触自己中意的身体?!
“不……不,我只是在开玩笑,我绝对没有对那个家伙怎么样?我向神主发誓!”托克依斯现在像一个可怜巴巴的‘奸夫’正被人质问。
白宁格依靠在沙发上,玩弄着手中的小盒子,似乎心情不错。托克伊斯看到男人的表情,明白男人是故意的,也有些急了。
“你别相信他,他就是个魔鬼,他一直在利用我们向D国和他你自己的国家复仇!你就是那个席天照吧,你千万不要被他骗了,他是在借刀杀人,你最好快点离开……”托克伊斯的话还没有说完,白宁格就猛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同时一把匕首刺穿空气插在了他的耳侧。托克伊斯呆了一下,很快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躲到了米尔身后。
白宁格的左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右手腕。刚刚的关键时刻,是他的左手把右手拉偏了一些,不然匕首一定会插·进托克伊斯的脑子里。
白宁格在看着他笑,但托克伊斯却仿佛看到了死神。米尔和托克伊斯一样,感受到了来自于眼前男人的杀意,强烈的杀意。
托克伊斯现在几乎忘了他拉着的青年同样危险,完全被白宁格眼里冰冷的笑意吓坏了,他后悔在病床上把这个魔鬼当做一个失去爱人和同伴心灵受到创伤的病人而肆意调戏了,原来他一直都是在演戏,他这样做是为了降低他和BOSS 的戒备心然后帮他复仇。
“你们不是也在利用我么?你们调查以暗党为中心的恐怖组织已经很久了,不是么?而你们现在敌人,也同样难对付吧?”白宁格说话的速度非常慢,他是在平复内心的负面情绪。
“我就知道,那三个人根本不是你的什么狱友那么简单,劫持他们的人训练有素,我们把人劫下来后,很快就被追踪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托克依斯突然想明白似的大叫。
“除了那些人,谁还会那么快找到你们,武器又那么精良呢?”白宁格从墙上把匕首□,漫不经心的说。
“是军方!是D国军方的人?操,你阴我们!不对!暗党不是已经被铲除了么?难道……”托克依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白宁格。
“所以,让你们的人快点离开D国,这是我好心的忠告。”白宁格突然抓住了托克依斯的手臂,把他从米尔身边扯开。
最后,托克伊斯是被白宁格从后窗子被丢出去的,像丢一件垃圾,不过这件“垃圾”只在垃圾桶里呆了一秒钟就跑掉了。
米尔看着那个“挑衅者”消失在窗子后面,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动。在哇科比星,米尔从来不会拒绝敌人的挑战,也不会放过挑衅自己的敌人。
“他现在还不能死,正如他所说,我还要再利用他的组织,那个人不会放过尤金和他的父亲,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道罗丁肯曾经发生过什么的人。”白宁格看向窗外那副巨大的宣传海报。
“他那就是整件事的策划者么?”米尔也看到了广告牌上那个笑得很假的中年男人。在罗丁肯监狱的时候,米尔不止一次的想打倒这个人,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他就是隐藏在幕后的智理型人类么?
“……兰克……是为他而战么?”米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出这句话。这是米尔自从兰克死后第一次提到他。
“起初我也以为兰克和利亚斯他们一样被那个人编造的美好未来蒙住了双眼,甘愿做那个人的棋子。”白宁格看了青年一眼。一直不把人类放在眼里的米尔还是会有疑问啊!
“事实并非如此,兰克只是在做他自己认为对的事,不为任何人,甚至不为他自己,真是个疯子。”白宁格想起兰克开着快艇撞向打捞罗雷德尸体舰船那一幕,自己确实有些狗屎运的,至少现在还和米尔在一起。
“他是人类里最出色的,那个人类根本不配拥有兰克那样的战士,他该有更出色的同伴。”米尔似乎一直都在等着这个答案,那个狼一样的男人不是和其他人一样。
“的确,他只是缺少一些运气。”白宁格说完有些疲倦地坐在船头,这一刻的男人露出了米尔从没有见过的表情。米尔不喜欢这种表情,虽然他不明白这是怎样一种情感。
“你在变弱!”米尔走到男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白宁格伸出手去碰触米尔的脸,把他拉到自己身前。
“要是没有遇见你就好了。”从米尔胸口处出来的是男人的声音,米尔的身体僵住了。
“我其实很自私,进入罗丁肯的确就是为了复仇,但不仅仅是为了所谓的正义,我是为了可以忘记他们,我不是一个英雄。从来都不是。因此我在浅蓝海上是真心的希望兰克带你走,他远比我更像一个战士,也更适合你。我一直企图躲开你,直到刚刚我还利用托克依斯让你看清我的真面目。”白宁格的声音很低,不再像以前那么肆意。
男人说话的时候米尔一直紧闭着嘴唇。没有恢复记忆数据的时候米尔就一直都知道眼前的男人有着无数张面具,现在这些面具被剥落下来,而这个男人和《战士准则》里所描述的优秀战士的标准相差太远。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离开,你认为我会阻止么?!”米尔紧紧抓住白宁格的衣领,男人的话让米尔想到了远在母星的和希达尔,又是自己一厢情愿?此刻向来骄傲的米尔有了摧毁一切的冲动。
“从遗忘岛回来后,我从没想过还能遇见你,米尔。你离开,我阻止不了。我没有信心让你为我留下来。最后你还是会离开,不是么?”男人的语气有些挫败,更多的是无奈,米尔慢慢伸出手放在男人的肩膀上。
“人类的正义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你是得到我认同的,我们哇科比星人不会像人类一样反复无常,我们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暂时不会离开,至少在你的肉体还存活的时候不会。”米尔似乎明白了,人类确实很脆弱,他们需要同伴的认可和承诺。
“我很高兴你终于做了决定。”白宁格抬起头紧紧地抱住外星来客,把眼镜摘下来放在床头。
“好吧!我说谎了,我是幸福得快要疯了,我抓住你了,米尔。”男人似乎很快就从脆弱中恢复过来,拥抱米尔的力气比任何一次都要大,身为哇科比星战将的米尔这一刻也有了危机感。
他被男人翻身压倒在床上,战斗程序下意识地就要启动,但男人接下来的吻成功地阻止了米尔下一步的行动。
“放松,让我和你在一起。”
看着白宁格在自己眼前脱下衬衫,米尔倒是毫不回避,这副身体一直都是米尔喜欢的。他伸出手,抵住男人的胸膛,充满力度的心跳通过米尔的手心有节奏地传到米尔的中央数据库。
这就是人类生命的象征,米尔用另外一只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自己现在正在这个人类的身体里同样感受着人类的心跳。这不是米尔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在罗丁肯的浴室里,男人就曾触摸过他的身体,那是米尔第一次感受到“□”的“可怕”,因为那种感觉令米尔失去控制,这对于战斗型数据体来讲是致命的。
不过现在的情况似乎并不致命,男人的手沿着他的腰下滑到他的腿侧,唇慢慢离开了他的胸膛,米尔暗自松了一口气。但眼睛还是大睁着看着身体上方的男人,米尔自身的危机感越来越强,这决不能让眼前的人类知道,不然他身为哇科比星次席战将的颜面怎么办?他难道还会怕一个弱小的人类么?
白宁格看出了米尔的“紧张”慢慢抬起身,把手放在胸前。
“那么,做为卑微的人类,您的情人,我能和您合为一体么?王子殿下。”
这句话是米尔在这天夜里听到男人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了,其他的时间男人没有再给他选择的机会。包括那些资料里说的仪式必需品米尔也没明白用法,它们被丢进了壁橱。
托克依斯一瘸一拐的回到接头点去找到同伴告状,边走边骂,他或许不知道自己还是被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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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忏悔,面对强大的河蟹,我可耻的做了拉灯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