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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 [VIP][风满谢桥]明月出天山 BY 俞洛阳 (点击:611次)

[VIP][风满谢桥]明月出天山 BY 俞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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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天山
作者:俞洛阳
小攻想建功立业,小受也想建功立业,两个都想建功立业的人却一不小心那个啥了,这JQ该怎么面对?
萧谏:“明明吃亏的是我,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委屈?我冤枉啊!”
高淮:“明明梦里头不是你,为什么醒来变成了你?我更冤枉啊!”
萧谏:“你是那天山上的明月,我是这水池中的塘泥,我怎么敢玷污纯洁高贵的你?”
高淮:“你已经玷污我了,只好让我这白莲花在你这塘泥中将就将就,趁机再多开两朵花出来。”
萧谏:“你害我断袖了,我从前不是断袖,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孩子!”
高淮:“我早就断袖了,要不咱一起断吧。一个人断,太寂寞。”
这本质上实则是个渣攻贱受文,不喜勿入,结局HE。另作者有一颗苍老的心,乃们明白滴......
本文为武侠正剧,非小白文,主角有渣攻贱受倾向,并且倾斜得很厉害,没有甜甜蜜蜜一往情深卿卿我我剧情,不喜勿入。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强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谏、高淮、赵元采 ┃ 配角:比较多、不赘述

楔子
萧谏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听到交杯酒三个字。
有几次午夜惊梦,他听到一个声音在对着他说:“萧萧,萧萧,交杯酒咱俩可是喝过了,我等着你,千生百世,我会一直等着你!”这声音回旋往复,刻骨铭心,他在金陵,就跟到金陵,他到了边关,就跟到边关,他再回了金陵,那声音竟然长腿了,又跟着回来了,阴魂不散,袅袅不绝。
萧谏大半夜的惊醒过来,满头满脸的冷汗,惶恐不已,喃喃地道:“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啊……我喝不喝呢?”
喝不喝呢?究竟喝不喝?他抱着头苦思冥想,良久方想起来,他竟然已经喝过了,不过不是和自己的新娘。
撞柱
萧谏十九岁这一年在金陵成亲,并没有喝上交杯酒,因为新娘子在和他拜堂的时候,了。
人当然没死成,这么多的人在喜堂中,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新娘子真撞到柱子上去,但引得堂中一片大乱。
萧谏当时就在新娘子的身边不远处,看着新娘子一头撞向堂中的柱子上,不知发什么愣,竟然没有伸手去抓住她。他的妹妹萧窈见机快,把身边端坐在椅子中的二奶奶一把掀到了一边去,顺手抓起椅垫扔出,竟在千钧一发之际垫在了新娘子的头前,“咚”地一声闷响,新娘子撞在垫子上,晕了过去。满堂惊呼之声,夹杂着二奶奶哎呦哎呦的呼痛之声,原来摔在地下,扭坏了老腰。
萧谏怔怔地看着那个晕倒的新娘子,打心眼里佩服,由衷赞叹起来:“这般忠贞烈性的女子,我萧谏怎么能配得上呢?唉,配不上的,配不上的!我果然是配不上的!”在一片混乱中他孤魂野鬼一般飘了出去,他自幼的好友,兵部尚书家的公子丁无瑕悄悄跟在后面,此时抓住了他的袖子:“萧谏,你去哪儿?”
萧谏甩开他,悲愤莫名:“别拦我,我要去跳秦淮河!我要去死!”
丁无瑕笑道:“秦淮河太浅了,你又会水,淹不死的,你要不嫌弃,我把你绑块石头扔长江里去吧!”见萧谏只管往前走,只得撵上去接着道:“田田,田田,别这样!大丈夫何患无妻,你不是还有我吗?”萧谏回头看着他,忽然苦笑起来:“是啊,我还有你,可是你有什么用?你能嫁给我吗?你能给我爷爷奶奶生个重孙子出来吗?”
他回身,抓住丁无瑕的双臂用力摇了几下子,跺着脚道:“老丁啊,你看我这都拜堂了也能砸锅,这煮熟的鸭子竟然还会飞!我奶奶可是找算卦的算过了,说我今年红鸾星动了,可我的好姻缘究竟在哪里呢?看来我这一辈子是讨不下媳妇了,不如你做我的妹夫吧,闲了咱俩就断袖一把,自家人,多方便哪!”
丁无瑕白皙文秀的脸上不动声色,道:“萧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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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觉得这小攻就是个人渣
Instead of worrying, start manifes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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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114、番外一:高澈 ...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种种特殊原因,胡乱码个番外出来,其实和正文不太搭调,姑且看着玩玩吧。唉......
我七岁这一年,我的田田哥哥从边关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去接他的皇兄。
蒙昕大哥和一群大臣带着我去城外迎接他们,两人从船上下来,我看到了那个传说中能征善战的田田哥哥。他真好看啊,脸上还有一只红色的凤凰。听说我小时候他经常抱着我玩儿的,可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我一直在看他,蒙昕大哥在我身边说:“快叫哥哥。”我还没有张口叫他,他就跑过来把我抱起来了,一下子扔到了天上,我吓得啊啊叫,然后又落入他的怀中,我才知道他在跟我玩儿,真刺激!真过瘾!我拍着他的肩膀,说:“哥哥,再来一下!”
然后哥哥又扔我一下,又一下,连着七八下,我高兴得哈哈大笑,皇兄在一边看起来很不乐意:“他这么大了,扔起来很费劲儿。你走了一路也不累?还是先回去歇歇吧。”
皇兄就是这么讨人嫌!我翻他一眼,不理他,回头抱住田田哥哥的脖子:“哥哥,我带你回去。我写了好多字,画了很多画,是皇兄给我讲的你在边关打仗的事情,我就都给画下来了,我要你看看像不像。”
哥哥眼睛发亮:“是吗?我的澈儿真聪明,真能干,能写字,会画画。走,哥哥给你看看。”
田田哥哥带着我上车,正在和大臣们啰啰嗦嗦的皇兄也赶紧甩开那帮大臣挤了上来,我们三个人挤在一起。皇兄让我坐在他身上,我偏不,我喜欢才见面的田田哥哥。我坐到哥哥身上,想起来一件事:“哥哥,你住哪里?晚上和我住一起行吗?我的床又大又软,够咱们两个睡。”
哥哥很高兴,很爽快地答应了我:“好啊,我跟澈儿住一起,晚上给你讲故事听。”
然后皇兄的脸黑了,我不理他,他就一直黑到了用过晚膳,我听见他悄悄地跟田田哥哥说:“让澈儿自己睡,他如今不小了,不能把他惯起来,晚上你和我一起睡。我怕你累,我一路上都忍着,现在这小兔崽子他……”
我一听我也不乐意了,跳着脚冲过去:“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才七岁,皇兄比我大得多!你才应该自己睡!”
皇兄瞪着我,想发脾气。我一看,嘴一咧就哭起来,我觉得田田哥哥一定会偏着我。果然,哥哥慌忙跑了过来,我接着哭,把鼻涕眼泪都蹭在他的肩膀上,哥哥赶紧哄我:“好好好,哥哥跟澈儿睡,哥哥答应给澈儿讲故事的,咱不理你皇兄!”
于是我胜利了,在皇兄愤怒的眼光中,哥哥跟着我回了我的房间。
哥哥讲的故事很好听,有草原,有打仗,还说等我长大些,就带我去看看。第二天我还想听,我就一直缠着哥哥,晚上了还缠着,第三天,我还缠着。
然后皇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虽然小,也看出了个眉高眼低来,我才不理他!有哥哥护着我,他不敢怎么样。
用晚膳的时候,我听皇兄和哥哥说:“明天欢欢娶媳妇儿,就在荔汀别业,等我下了朝咱们一起过去。”
哥哥说:“不是早就说了要娶媳妇儿吗?怎么明天才娶?”
皇兄说:“我让他等着你回来再娶。你若是不回来,他就一辈子不准娶。”
哥哥很吃惊:“我回来不回来跟欢欢娶媳妇儿有什么关系?”
皇兄说:“不管,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
哥哥不理他,开始吃饭。旁边的宫人要过来伺候,皇兄不让,皇兄自己剥虾给他,我说:“皇兄,我也要吃。”
皇兄就也剥了两个给我,还说:“唉,两个都要我伺候。”
哥哥看他一眼:“嫌伺候我们委屈了?那你想伺候谁?”皇兄就不说话了。
我说:“皇兄,明天欢欢大哥娶媳妇我也要去。我看看媳妇怎么娶,回头我也娶一个。”
皇兄说:“你听话,今晚自己睡,明天就带你去。”田田哥哥笑起来:“澈儿想娶谁啊?”
他一笑起来真好看,我说:“我想娶田田哥哥,可以天天陪着我,给我讲故事。”
然后“哗啦”,皇兄恶狠狠地把一个碗摔了,饭撒了一地。我看他脸色真的很难看,我哇啊地大哭起来,我就是跟他耍赖,我不信哥哥不偏着我。果然哥哥饭也不吃了,再一次跑过来把我抱起来:“澈儿不哭!你看你这人,小孩子家的不懂事,随口说两句,你较什么真儿?”
我说:“就是!你把碗都摔了,你老是教训我,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看你的碗里多少饭,你一下都给摔了!”
田田哥哥把脸藏到我的肩膀上,偷偷地笑起来。皇兄很生气,起来出去走了。
晚上我扯着哥哥回房间,哥哥很为难地看看我,说:“澈儿,你皇兄这次真生气了,到现在还没有吃饭。我去看看他,待会儿过来接着给你讲故事。”我不情不愿地放他去了,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来,我住的离皇兄很近,就悄悄地下了床,躲开那些没眼色的宫女太监,偷偷地跑到皇兄的寝宫外。
我躲躲闪闪地凑过去,悄悄靠近他的寝殿,隐隐约约能听见他们说话,我听到皇兄说:“你要是再这么冷落我,我明天就不上朝!”
哼!他就是上朝了也会走神,魂儿都不知道飘到哪儿了,我都看见了好几回,吓谁来着!果然哥哥也不怕他:“你上不上朝管我什么事儿?天下是你高家的,又不是我的,你只管不上!啊呀,你干什么?压住头发了,疼啊!高淮,你明天要早点退朝,还得赶到荔汀别业,别闹……”
我一听急了,皇兄一定是在欺负哥哥,我就见义勇为地冲了进去,一声大喝:“皇兄,你不能欺负田田!”
然后我看到皇兄很慌张地转头看着我,田田哥哥被他按在床上,头发乱纷纷的,我嘴一咧,又哭了起来。他们两个要是真翻脸了,打架了,我该跟着谁呢?最后都不来管我可怎么办?
结果哥哥很快地推开了皇兄,飞跑过来抱起我:“澈儿,你皇兄跟我开玩笑呢,不是欺负我,你别害怕,走,我带你睡觉去。你怎么没有穿鞋?天这么凉,以后不许不穿鞋乱跑!”
我成功地把哥哥弄了回来,才不管皇兄的脸黑成什么样,他一定也是晚上想听讲故事,总得等我听够了,才能轮到他。
第二天我们三个又挤到一辆车上去荔汀别业,荔汀别业皇兄带着我去过几次,是个很好玩的地方,有一个大大的湖,湖里还有船。那里有好几个哥哥,都很好玩,还说要教我跟人打架。皇兄就说他教就行了,原来他也经常跟人打架。
田田哥哥见到那几个哥哥,还有那个要当新郎官的哥哥,很高兴。一直在不停地说话,我顾不上再缠着哥哥了,因为有一个姐姐,很漂亮,哥哥看着她,眼睛都直了,说:“玲珑姐姐!”
那个大堂主哥哥就说:“不是四堂主,但是跟四堂主长得很像。是总堂主家乡的一个姑娘,父母不在了。我们也是看她长得像,就带回来了。总堂主很高兴,让我们好好对她。”那个姐姐很温柔,看起来很喜欢我,我就去缠着那个姐姐了,她说待会儿带着我看新娘子,抢在新郎前面看,我看过了才是欢欢哥哥的。
然后哥哥老往我们这边看,皇兄看起来又不乐意了,沉着脸,但除了我没有人能看出来。
吃饭的时候他们坐在一起,我和姐姐坐在一起,我看到好多人敬哥哥和皇兄的酒,哥哥喝了很多也没有醉,他说他在边关练出来了。但皇兄没几下就醉了。他们要扶他去休息,他不去,抓住了大堂主哥哥的衣襟,絮叨个不停:“他待我不好,你弟弟他待我不好,大堂主,你要给我做主!”瞧他这酒品差得!
哥哥气得脸都红了,上去要把皇兄扯开,皇兄就靠在了他身上。
大堂主哥哥一看就是在偷笑,却硬忍着:“怎么告状告我这里来了?这个我真管不了啊,你们东齐不是有大理寺吗?去大理寺卿那里告他去!”
哥哥酒也不喝了,饭也不吃了,带着皇兄和我要早早地回来,说是把脸都丢尽了。我这就觉得奇怪,丢人的是皇兄,又不是他。但看他很不高兴,我也不敢多问,就跟着他们上了车。
路上皇兄霸占了哥哥,我凑不到边,只好在一边儿眼巴巴看着。皇兄靠到哥哥的肩膀上,抓住他的衣服不放,一直在絮叨:“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我一直盼着你回来,为什么?”
这次换哥哥沉着脸不说话,他肯定是被吓住了,不知道说啥好。我看皇兄很难受的样子,我也害怕,我不能没有皇兄,我就大方一点好了:“皇兄,要不今晚咱仨一块儿睡,我睡中间,哥哥讲故事你也能听。”
皇兄狠狠地瞪我,还是很难受的样子,接着又把脸挤到哥哥的脖子根儿那里去。我只好接着说:“皇兄,我故事听够了,我不听了,我自己睡。今晚换你听故事,你一听故事就好了。”
结果皇兄很快地转头看着我:“好,澈儿说话要算话!”
田田哥哥却很愤怒:“你装吧你,还不嫌丢人!”
晚上了我自己睡,唉,长夜寂寂,孤枕难眠啊!但想起来皇兄难受的样子,我只好自己忍着了。
有了哥哥,这以后的日子就不一样了。哥哥很有趣,他能教我骑马射箭,兵法战阵,带着我去军营里玩儿。他还给我指点功课。这就算了,他还会教我气太傅。太傅让我对对子:“开窗望月。”我没有对出来,晚上过来问哥哥,哥哥说:“关门打狗!”第二天我去跟太傅说了,太傅脸都青了。
太傅让我填个简单的词《卜算子》,我填不出来,哥哥替我填了:“我住长江南,君住长江北。满江河蟹胡乱爬,夹住咱的腿!甩又甩不开,快找替死鬼。手脚并用爬上岸,再也不沾水!”
这次太傅彻底发怒了,一状告到皇兄那里。皇兄当着太傅的面呵斥我们两个:“你们不准再胡闹,再胡闹一块儿教训!”但我看他一直想笑,却硬要忍着。这架子摆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皇帝。
我慢慢长大了,我才知道哥哥的确在胡闹,原来他小时候也经常这样气他的夫子,原来他小时候真不是个啥好东西。
我十二岁这年,北燕在边境地带和我东齐起了争执,哥哥又带着兵过去了,一去就是半年。这半年时间,皇兄总是在他寝宫里转来转去不睡觉。我看他可怜,就过去安慰他:“皇兄,田田哥哥不会有事儿的,你放心好了。”
皇兄抓住我的肩膀摇晃几下,晃得我眼晕:“澈儿,你登基做皇帝吧!皇兄年纪大了,真的不能再做下去了。这次你哥哥不让我去,说是不能轻易地御驾亲征,等我成了太上皇,就让我跟着一起去。所以还是你来做皇帝吧。”
我说:“哥哥说我还小啊,说让你再撑两年,我都听见了。”
皇兄说:“他胡说!你不小了,他就是看不得我清闲。史书上记载,有的人不到一岁就当皇帝了。”
我说:“那他当了几天?”
皇兄不说话了,只是叹气。
半年后田田哥哥回来,看起来很高兴,说是把北燕撵到关东的长白山,还和北燕的皇帝约法三章,以后不准侵犯边境。他还给皇兄带了两只长白山的老人参回来,说是亲自去挖的。我倒不知道他啥时候学会了挖人参,定是花银子买的。但皇兄高兴坏了,也不戳穿他,拿住那两根老人参不舍得放下,眼泪汪汪的,瞧他那出息!我低声提醒皇兄:“人参很难挖,一时半会儿学不会。”皇兄横我一眼:“多嘴!”
他巴着田田哥哥片刻不离,还趁机和哥哥旧话重提,要求享清福,要求做太上皇。
哥哥瞄着我上下打量了半天,我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让他打量。最后他们两个狼狈为奸,把我按到了那把龙椅上。
我高澈,成了东齐皇朝的新皇帝,天天批阅奏折,应付大臣。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牛晚,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辛苦。但是大家都夸我是一代明君,天纵奇才,说我比皇兄强许多。皇兄听见了这些传言,也不生气,还是很高兴。
他们两个心安理得地出去疯,三天两头不见踪影,说是上九天揽月,下东海摸鱼去了,逍遥得不得了。丢下我一人在这里受苦受累,奶奶地!
115
115、番外二:萧雄 ...
其实我带着人去打十三旗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但回头无路。
十三旗人多,我人少,就是加上石幽这小子的无常门,也不行,有些不知死活,以卵击石的意思。但事到如今,大话也吹出去了,人马都带出来了,我只能义无反顾地上了。
十三旗我最恨的,不是王君临,是叶七。
刚开始是糊里糊涂地恨,不知道原因,就是恨。恨得我处处找他岔,和石幽打赌,烧了他的青琐印花楼。他气得出来撵我,我得意洋洋,很有成就感。然后第二次打赌石幽输了,他去烧了叶七的小雪堂,这次叶七不撵了,想来实在是懒得搭理我们了,很淡定地该干啥干啥。但是我还是恨,恨他的淡定。
然后有一次喝多了,石幽装成夫子样,很深刻地告诉我,我对叶七不是恨,是嫉妒!
他那样儿,整个就是一孔老二的裤裆——圣人蛋!我很不服气:“胡说八道,他一个死样活气的活死人,有什么好嫉妒的?”但酒醒了后,我也深刻地思忖了半天,不得不承认,石幽这小子还是有点儿内涵的,他的话,也许有几分道理。
我的确嫉妒他。我的五大堂人少,叶七手下人多。我的势力范围小,他的势力范围大;他勤快,我懒;他干净利索,我邋遢随意;他一出门随从众多,耀武扬威,我好自己在江湖上跑来跑去,孤家寡人。要说我们武功可是差不多啊!我还比他年轻着几岁,我长得比他好看(自我感觉),为什么我就混得这么惨?
我不去挑他,我挑谁?
我带人硬着头皮闯进了十三旗总坛,叶七好像早就知道我要来,竟然带着他手下那帮渣渣等着,还装淡定地说:“你来了?”
我只好说:“是,我来了。”
叶七说:“动手吧。”
我说:“行,那就动手吧。”
然后我们一场混战,我喜欢打架,所以很卖力。他们都去打别人了,我就一直缠着叶七。但是我突然发觉不对劲儿了,我感觉十三旗和叶七都没有尽全力,竟然被我们打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这显然不对。其实我是做好了打不过就带着人马溜之大吉的准备的,如今一帆风顺,步步紧逼,这太不正常了!
我心里说:“也许设下了埋伏,要小心了!”我跟石幽做手势对暗号,他看起来也很疑惑。我俩正犹豫要不要撤走,东齐的那个新皇帝高淮带人跑了过来,还易了容,但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他的剑法云天雾地凄凄惨惨太明显了,特别是他正失恋的时候。我听见他跟着起哄:“上!打!”
我越发奇怪,我知道他一直在巴结讨好田田,当然也得捎带着巴结我,想让我替他美言几句。可是这么夸张,那就透着诡异。但我不能让他受伤,不然总堂主和田田那里都不好交代,只得跟着他冲了上去。
一番乱打,叶七他们竟然退到了防卫最森严的二十四丈房那里。那里潜伏着一个江湖上少见的高手,王君临。但是我知道王君临在专心地练武,正是通关的紧要时刻,不然我不敢这么大胆地过来挑衅。
实则我想离王君临远一点,没想到高淮竟然趁着混乱指使人在二十四丈房周围放火,硬生生把王君临逼了出来。王总门主冷冷地看着我们,看得我通体冰凉直打寒颤。我知道坏了,心里暗暗地埋怨高淮,你就算想报仇也总得先保证自己活着对不对?活该田田不搭理他,整个缺根筋!
结果高淮他仗剑就冲着王君临过去了,真不知死活啊!我没办法,他有可能是我们总堂主的私生儿子,是田田的那个啥,我不能不管。我只好招呼了石幽,跟着一块儿上了,让林子在后面带着人防着叶七带人从后面偷袭我们。但我估计渣渣们也插不上手,除了叶七。
所以我重点指示林子,一定要绊住叶七。
这一场打斗,昏天黑地,我们三个都被打得很惨,石幽是想偷奸打滑找不到机会,高淮倒很实在,一直义无反顾地往前冲,我只好拼了老命护着他,生怕伤着他。但最后我仨还是都受了伤。
眼看着我仨撑不住了,眼看着……结果叶七甩开了林子他们,貌似过来援手总门主,却突然间,他阵前反戈了!
他反得很隐蔽,我怀疑十三旗大半的傻X都没有看出来,他的大地衍生功看起来是冲着我们来的,却在刹那间半道上冲着王总门主折了过去。我们三个虽然挨打挨得凄惨,但哪个也不是傻子,在这一瞬间都感觉到了。
机不可失!我仨不约而同乘隙而上,豁出命一块儿冲了过去。我一刀劈在了王门主的左肩上,高淮一剑刺在总门主的右肋下,石幽一掌劈在他的胸前。
但王君临他中了我们三大高手的招,他竟然还不死,余勇可贾地冲着我们扑了过来。我们无奈只得联手迎敌,这次不是三个人,这次是四个人。叶七也上了!
所有的人都呆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但我们顾不上,这种时刻,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我们四个其实都挺想活的,我要一如既往地喝酒搂美女,石幽要去和林子厮磨,叶七想来是舍不下他那一堆破书,高淮不用说了,他肯定想接着纠缠田田去。
众人同心,其力断金。在我们死死地和王君临纠缠了多半个时辰后,他终究是伤重力竭,被我四个给群殴致死。
我们胜利了,但我趴在那里动不得,头晕眼花。林子要过来扶我,我指指一边的高淮,他看起来快要昏了过去:“你先救他,他不能死。”然后十三旗一阵大乱,我带来的人和无常门跟着乱,七零八落。我迷迷糊糊看到叶七带着几个心腹在给十三旗的没头苍蝇们摆事实讲道理,恩威并施。我忽然发现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他很有一套,很快激动的人群平息下去。
但是四周依旧很乱,在这混乱中我的耳朵却特别管用,又听到一句话,可能是有我的名字,所以我特别敏感,我听到叶七悄悄地交代他那个跟班沈大:“别人都可以放过,但要趁乱把萧雄杀了,不能留!”
你丫的太狠毒了,凭什么别人都活着,只有我不能留!我不就烧了你几本破书吗?你怎么就这么小气!”
我叫道:“林子,林子,快来救我!”我自己觉得声音很大,其实声音很小,估计林子没有听见,我四处张望,看不到五大堂的人。我怕沈大他们冲过来,我已经没有了还手的力气,旁边是一丛茂密的灌木,我一个打滚就滚了进去,悄悄地朝着无人处爬去。
我听到他们在四处找我,乱哄哄的,我的头已经懵了,听不出来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只好往没人的地方躲。结果最后却躲到了青琐印花楼附近。
这楼我很熟悉,除了叶七上来,轻易不会有人,但叶七正忙着,肯定不在上面。上次我烧了这楼里的东西,估计如今也没有恢复原状,况且今天大家都去打架了,所以楼门口只有两个十三旗的人看着。我喘息半天,攒足了力气站起来,拎起一块石头扔出去,那两个傻X就冲着石头过去了,我借机躲进了楼中,连滚带爬地上了三楼。最危险的地方,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真理很实用。
这楼中如我所料很清静,我赶紧运气调息,想让内伤早点好,折腾到半夜,果然好了点。四处找找,一张桌子上有一壶凉茶,闻闻没有毒,就全给喝了下去。
外面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但据我推断,是高淮私下里策反了叶七。所以高淮大义凛然地往上冲,却不告诉我真相,害得我这狗熊跟着胡乱耍叉。这小子可恶!
我躲了两天,内伤外伤都轻了些,但却越来越饿,看来得出去了。眼看天黑下来,我想等彻底黑透了就溜走,结果却听到下面开门声,我紧张起来,只得躲到了柜子后,隔着柜子缝隙,我看到叶七举着蜡烛慢慢走上来。
他的脸色也不好,估计是伤未痊愈,但想来他舍不得他的破书,这几天没见,受伤了也要上来看看。你看他这什么毛病啊!那书中还真有颜如玉不成?
他把烛台放在一张桌子上,开始一本本翻看他的书,表情很痴迷很认真。我凝神看着他,在烛光里,单看他的侧面我发现他其实不难看,当然和风流倜傥的我是没法儿比的。我们萧家人个个相貌出众,尤其我,更是出类拔萃,他叶七怎么能比?
我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恨起他来,凭什么别人都可以放过,偏偏要杀了我?凭什么?!想杀我?好,让我先掐死你丫的,我看你拿什么杀!
我我看他全神贯注地,于是摒住呼吸,慢慢从柜子后挪了出来,慢慢凑近他,忽然就扑了上去!
我这一击攒足了全身的力气,满拟可以得手,没想到叶七反应极快,突然就回身看着我,然后我全身一震,胸口剧痛,力道从脚底下来,强劲霸道,我知道我中招了。也许他早就发现我在这里,毕竟他的伤势比我要轻得多。这个阴险邪恶的小人!
我忍着疼扑上去,一把抓上他的肩头,把他的半边衣服扯了下来,肩上五条血淋淋的伤痕。但是他也一掌打过来,我借着掌风想逃,没有逃开,被他扫着胸口,控制不住自己了,口中一片甜腥,有液体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多年的江湖打斗经验告诉我,如今重伤的我真不是他的对手。我脑子还没有转过来,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了反应,摔到身后一架书柜上后,我软软地倒了下去,闭上眼,装死。
一灯如豆,他在明,我在暗,我的眼睛没有全闭上,留了一条缝,做出死不瞑目的样子来。看到叶七冷冷地看着我,我赌,我赌他不会再补上一掌,我拿自己的命来赌,却不知道自己会赢不会赢。
然后,我看到叶七慢慢地举起烛台,凑了过来。他眼中满是戒备之色,我不怕他,我别的不行,装死很有心得,因为平常睡懒觉就被林子他们誉为“睡得像死了一样”。
叶七眯着眼瞄我半天,微微皱着眉头,须是不太确定,竟然伸手去把我的脉搏。我估计我的脉搏还在跳,我装死再像,这脉搏我却没本事不让他跳,不然真成死人了。但在我屏息凝神收敛内力下,跳得很微弱。他就在我手腕上多摸了两下,他的手指冰凉,但并不坚硬,不是我平日里想象的那种瘦骨嶙嶙的魔爪。机不可失啊机不可失,我趁着他摸来摸去,突然反手扣住了他的脉门。
我这下子用尽了全力,比较狠,叶七骤不及防,一下就软到了我身边,手中的蜡烛连着烛台飞出去,撞在大理石的墙面上,灭了。
我不敢停,慌忙反身按住他,右手不敢松他的脉门,左手连着点了他几处大穴,我有内伤,生怕封不住他穴道多长时间,赶紧想找兵刃就地解决了他。但我的刀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忙乱中四处看不到有能杀人的东西,我就扯了根衣带,打算勒死他。
正此时,他却突然说话了:“东齐的皇帝说了,一个月后都去金陵皇宫中,他有话要对我们三家说。”
我冷笑起来:“你想让我饶了你?你交代沈大杀我那会儿,还管他东齐的皇帝说什么?!”
叶七说:“那时他还没说。”
他落到我的手中,语气依旧慢吞吞的,不见一点惊慌,我又愤怒起来,我就是讨厌他的淡定。黑暗中,我眼灼灼地瞪着他,他也眼灼灼地瞪着我。他的眼神在黑暗中依旧很清冷镇静,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我们两人面面相觑了半晌,我突然不想再跟他大眼瞪小眼了,我用衣带直接勒住了他颈项,叶七哼了一声,很轻微,想来是被勒得难受,但他不说话,闭上眼不再看我。
我的双手按在他双肩上,柔韧结实,感觉很奇妙。其实我因为过于紧张,一直压在他身上,但我现在才意识到。我看看他,他摆出了一幅认命等死的模样。我却忽然百感交集起来。
十三旗是江南五大堂最大的对头,经常因为各种破事打群架出人命,但叶七,却轻易不出十三旗总坛的大门,导致我见都见不到他。唯一一次出去撵我,是因为我烧了他青琐印花楼中的书。但他追上我,在长江上打了一架,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听说他以后接着四处搜罗书籍资料,也不再提我烧他书的事情。
说穿了,他还是懒得搭理我。
我看着他,在黑暗中看得模模糊糊,却依旧越看越气。这么僵持了片刻,许是我迟迟不下手,叶七感到奇怪,竟然睁开了眼看着我,眼神依旧冰冷无波。我对着他那两只微微半透明的眼珠,忽然萌生了一个非常恶毒的念头。
他这么淡漠镇定,我要是把他那个啥了,他会如何?会生气?会寻死?我的手比我的心思要快,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把他的衣服解开了,他瞪着我,牙齿格地一声,我说:“你别生气,你气也没用。你不是嫌弃我吗?嫌我跟你作对,嫌我烧了你的破书,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有多好!”
我没有点他哑穴,他竟然一声不响,只是重新又闭上了两只眼睛。他估计是第一次,应该会很疼,可他依旧不吭声。我感觉到他的胸口在一起一伏,一定是气坏了,但他竟然忍着不骂我,因为他知道骂也没用,他连一点无用功都不做,到这会儿了都不肯多搭理我。
我……我恨啊,我就真做了他丫的!
我只是没想到,这滋味如此奇特美妙,他摆出个活死人的样子也如此奇特美妙。当然他要是能有点反应想来会更好,他就是现在杀了我
115、番外二:萧雄 ...
,我也没话说,我情愿死在他手中。可是从头到尾,他都死样活气,沉默无语,真是活活气死我了!
我看着他,我的手慢慢摸上他的颈项,想掐下去,想掐死他,一了百了,不然我该如何收场呢?
“我该如何收场呢?”我喃喃自语着,觉得自己很可怜,手又慢慢抚到他赤-裸的肩上,我说:“你好好的,我不杀你,你也别杀我。”
他说:“不行。只要你不杀我,我就一定要杀了你。”
他语气冰冷,斩钉截铁。我一听,立即手上用力,掐得他咽喉处咯咯两声,但我还是下不去手真杀了他,我是真舍不得了,怎么办呢?
你说人活着,咋就这么难?
我犹豫了半天,最后说:“算了,等你要杀我的时候,再说吧。”
我很认真地给他把衣服穿好,检查他的脉息和内力,似乎没有大的异常,看他头发很乱,又顺手给他理了两下。这六月天并不冷,他躺在这楼板上应该无碍,回头他的穴道会自解。我想了想,很放心地站起身来。
天已经微微亮了,我得赶紧离开,不然危险重重。临去时我又回头看他一眼,他看着房顶,依旧面无表情。我说:“不管怎样,以后我见你不再还手。但你杀不到我,就是你自己没本事!”
我的对手,我们是江湖再见,还是再也不见?
谁能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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