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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VIP]君心难测(胤礽重生)下 附番外(11.9.13更) BY 粗饭淡茶 (点击:529次)

[VIP]君心难测(胤礽重生)下 附番外(11.9.13更) BY 粗饭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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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意踌躇便害相思 ...
第二日,胤礽起了个大早,往乾清宫“负荆请罪”,昨夜马车里的事自然按下不提,只说及因了自己的缘故,害的康熙中了药,实在是罪该万死。
眼下,两个人心里都正乱着,即使面对着面,也是各想各的心事,心不在焉到了极点,加上昨日的事,父子俩的相处竟变得多了几分拘谨,就连站也是隔着老远,像是害怕什么事似的。
尤其是康熙,只看着胤礽的脸,便频频走神了数次,连他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过,嘴里也是随口应着,却对胤礽举手投足间的任何小动作敏感异常,胤礽稍一往前,便会让他忍不住想想要倒退一步。
这样过了一会儿,胤礽终于停了话,这才让康熙回过神来。昨日出宫之事本就是秘密进行,就算是宫里面,知道的也不多。毕竟为了儿子的教育问题,而亲自逛窑子这种荒唐事,就算只是稍大一点的富贵人家,也不会愿意张扬,更不用说是皇家了。是以,康熙便是要罚胤礽,也不会罚在明面上。
“不知者不怪,此事你亦是无心。这罚自然是要罚的,你自己回去,写三篇治水的策论,三天后交过来。朕也有一段时日,未曾考校太子的功课了。”康熙勉强收回了心神,淡淡地吩咐道,倒是让胤礽呆了呆,半天才反应过来,轻轻应了一声。
于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僵了起来。
胤礽的脖颈间的痕迹仍然在衣领下若隐若现,康熙便无法抑制的想起昨夜的事情,终于忍不住说道,“昨日之事,是朕不好。大抵那药性太强,可曾伤着你?此事朕日后定然会补偿你,你却也莫要往心里去。”说这话时,康熙的声音难得低沉下来,气势也不如往日,反而透着几分心虚的意思,甚至说这话时,他都是低着头的,连胤礽的表情都未看着一分。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吃干抹净又不想负责人的男子对女子说得话。胤礽忍不住勾起一个笑容来,说道,“那是自然。这种事,儿臣省得。”只不过,那一刻,脸上虽然是笑着的,心里却莫名涌起一丝苦涩的味道,那滋味极其不好受,甚至冲得那原本还略带些单薄的调子生生多了几分嘲讽。只不过康熙本就心烦意乱,倒也没听出来。只是呆呆立在那儿,不知又想些什么心事去了。
过了一会儿,康熙才回过神来,淡然道,“好了,朕有些乏了。若无事,你便下去吧。”
眼见着胤礽退了下去,康熙原本仍是淡漠的神色才终于垮了下去,他目送着少年离开的背影,眼里流露出一种带着些许隐忍的扭曲和孤注一掷的目光。
那是他最重要的子嗣,是他从小养在身边,完美的皇位继承人,而他又怎能在胤礽登基之前,便亲手为他抹上永远也抹不去的最大污点呢?从未有一日这样清楚的感到,那孩子是自己骨血的延续,是他的至亲之人。呵,父子相奸,这样的事情又怎会是他这样的一代明君做出来的吗?
康熙微微闭了闭眼,掩饰自己此刻表情上的失态,随后才暗暗地攥紧了拳,只要是对保成来说,是障碍的东西,即使是自己再汹涌的情感,也该被泯灭。
胤礽出了乾清宫,正准备回毓庆宫去,却正巧在半路上遇到了胤祉。他脖颈上的痕迹仍没消退,却也没了昨夜那般明显,乍一看过去,也不过是普通的吻痕罢了。只不过这样的痕迹被胤祉看见了,自然是一番调笑。
“呦,这是哪个辣美人儿弄出来的,太子哥哥可莫要这样就沉进了温柔乡里啊。”胤祉近日极喜欢拿这些做谈资调侃兄弟,胤礽嘴角微勾,想起昨夜的事,咽下嘴里的些微苦涩,眯着眼带着点回味的神情说道,“是挺辣的。”
那副模样,逗得胤祉哈哈大笑起来。
胤祉如今也到了懂事的年纪,胤礽与胤褆的冲突他也有了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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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烟花三月下扬州

又是一年初春时节,雪刚化了些,御花园里满是梅花争艳,胤礽披着件白色的披风,立在一处亭子里,轻轻咳嗽了几声,不着痕迹的轻轻揉了揉胸口。
这几年,每到了冬天,身上便怎么都不爽利,尤其是那处旧伤,也不算复发,只是凭白不舒服的折磨人。冬天石凳凉,宫人们将厚厚的软垫捂热了,才铺到石凳上。胤礽坐下来,轻轻抿了一口热茶,将捂在怀里的暖炉取出来,交给何柱儿重新添了炭,又接了回来。
难得有机会在冬日里出来,虽说仍有些寒风瑟瑟,胤礽却是不准备回去的。胤禛和胤禩方回来,光是两边乱七八糟的政事就够把乾清宫的那位绊住个三五时辰,他当然要趁着这时间好好的透透气。
因为有一年冬天胤礽染了风寒,引发了胸口的旧疾,几乎是九死一生,休养了半年多才好起来,是以自那以后,一到冬天,康熙便将他关在屋里,几乎不肯让他出门,叫人苦不堪言,是以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胤礽说什么也要好好看一眼这初春的景色。
歇了一会儿,不远处突然传来阵阵小孩子的笑闹声,胤礽闻声看过去,便见两个男孩,一个着暗红,一个着月白,手拉着手,嘻嘻笑笑地往这边走来。
两个孩子,大的那个已有十五六岁,小的那个则十一二岁,身后跟着七八个宫女太监,遥遥看着胤礽了,便急匆匆的往这边跑。
正是弘皙和瓜尔佳氏生的的儿子弘晋。
“儿臣给阿玛请安……”见着胤礽,两个孩子嘴上一边请安,一边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千儿,身子还没蹲下,人却已经先一步起来,一把扑到胤礽怀里。
胤礽的脸上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摸摸两个孩子的头,“都这么大了,还这般毛毛躁躁的,弘皙是做哥哥的,怎地也带着弟弟胡闹?这个时候,你们不是该在畅春园读书吗?跑到御花园里来做什么?”
“是皇玛法派人叫我们过来玩的,皇玛法说您在御花园里,叫儿臣们过来给您请安。”还未待弘皙开口,年纪小的弘晋率先嘟着嘴理直气壮的说了起来。别看他年纪小,却是最看得清形势的一个,从小就知道,他这个阿玛向来谁的面子都不给,却最怕他们的皇玛法。
看着幼子自作聪明的娇憨模样,胤礽叹了口气,“你皇玛法可还说什么了?”这话他是问弘皙的。
弘皙咧嘴一笑,道,“皇玛法说,这一阵天凉,叫阿玛玩够了就早点回宫去,若不然便叫儿臣陪着阿玛一起玩。”
果然如此,胤礽在心里苦笑,那人脱不开身过来拽自己,便叫两个小孩过来,想自己总得顾及他们的身体,必不会在外面久呆。这一招那人也不是第一回用了,胤礽无奈,只好起身,带着两个孩子往毓庆宫走去。
自瓜尔佳氏难产而亡后,胤礽便以悼念亡妻以及身体不好的名义,一直未再续弦,毓庆宫如今一直由李佳氏掌事,李佳氏出身低微,父兄在朝中并无什么职位,是以这几年倒是本本分分,加上胤礽一直身体不好,毓庆宫里倒成了宫里面最清净的地方。
这时候,胤礽竟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李佳氏也是有些惊讶,却也没当回事,只将三个人迎进来,急忙准备了热茶点心给两个孩子喂了些。
“额娘别忙了,儿臣不冷。”弘皙笑嘻嘻地将身上的斗篷脱下来,交给一旁的太监拿走。弘晋亦是如哥哥一般有样学样的将身上的衣服解下,又眨眨眼做了个鬼脸,一副俏皮的模样。
李佳氏见弘皙弘晋如此,脸上露出一丝慈爱的神色,这两个孩子虽不是她亲生,但都是生下来便没了娘,由她看着长大,她如何能不疼爱。
现下,弘皙已渐渐有了些大人的模样,在外面由康熙手把手的带着,俨然已经有了皇太孙的架势,而胤礽也对他鼎力支持,将索相告老前留下的人脉一点点交给他,显是有心栽培。弘皙也是个争气的,别看在长辈面前嘻嘻哈哈的模样,真对这文武百官的时候那股子威严劲儿连雍亲王当年都比不过呢。这宫里面这么多年,有些事,李佳氏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她自不敢多说一句,只盼着弘皙弘晋有些出息,便心满意足了。
胤礽在外面呆的久了,身上渐渐暖和过来,正是无事可做的时候,乾清宫那里,便传了话来,说是政事议的差不多了,康熙叫人来找胤礽和弘皙一同过去。
这一下,弘皙尚未说什么,弘晋倒是先一个不乐意了,直嚷嚷着皇玛法偏心,被李佳氏好说歹说的拦下了。
胤礽看着幼子这般骄纵,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却实在没有管教的力气,只好先带着弘皙去了乾清宫。
乾清宫里,胤禩和胤禛还未走,见胤礽和弘皙来了,急忙打了个招呼。两个人这些年大多时候都不在京城,整日的被康熙指使着到处体察民情,考核官员们的政绩。除了最初的几年不在一处,其他时候几乎是形影不离。这其中原因,父子几人都是心照不宣。这一阵胤禛也知道了康熙和胤礽的关系,别扭了好一阵才在胤禩的劝解下适应了过来。
“皇玛法,孙儿帮您把阿玛带回毓庆宫去了,皇玛法可有什么奖励没有?”弘皙自幼跟着康熙长大,性子又是七分随了康熙,自幼极受宠。爷孙俩的关系和其他人都大不相同。
此时,见弘皙这般“没大没小”,康熙也不恼,笑道,“想要什么,自己拿去。朕又不会刻薄了你。”
“嘿嘿,那孙儿可就不客气了。”弘皙笑眯眯地说着,装模作样的在房间里转了半天,最后相中了康熙桌案上的一只笔洗,素色花纹,看起来倒并不扎眼。
胤礽心知那笔洗弘晋已经想了很久,心下被这几个孩子搅得好笑,面上却不好如此,只板着脸道,“没大没小,成什么体统!”
康熙却先一步来打了圆场,“行啦,想要就拿去,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今日已经荒废了一日的功课,回去以后,你这个做哥哥的,记得给弘晋补上落下的课。”
弘皙听了眨眨眼,响亮地应了一声,转身溜走了。
胤礽见了,连连摇头。
看够了小辈们的闹腾,胤禩先一个笑了出来,“几年不见,怎地弘皙越发皮成个猴儿似的了。”
“还不是有人给他撑腰,本宫想管一管都不成了。”胤礽狠狠瞪了康熙一眼,神色颇有些不满,转过脸去,自去与两个弟弟说话。
康熙见此,也不恼,任由胤礽与胤禩胤禛他们聊些沿途见闻,江南风光之类的,只嘴角含笑,一副放纵的模样,那眼神里腻死人的甜蜜直叫素来定力极好的胤禩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胤禛更是脸色越发苍白,最后忍无可忍的寻了个别扭理由,拽着胤禩走了。
“好了,终于把人打发走了,您满意了。”目送胤禛胤禩走了,胤礽这才无奈地看着康熙。
康熙笑着走过去,将胤礽抱在怀里,轻轻蹭了蹭他的脖子,“弘皙尚不过是个孩子,朕这个皇玛法都未说什么,你倒是越发有做阿玛的模样了。”
胤礽忍无可忍,“您看看您现在哪还有点做皇玛法的模样,当年对儿臣可是打骂皆不留情的,如今倒是装起慈祥来了。”
“嗯?朕有吗?”康熙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装模作样的摆出一个回忆的表情,随后道,“朕怎地不记得了?”
心知这人和自己闹着玩儿,胤礽无奈地笑起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人的脾气是越发好了,再没了以前年轻时那般说一不二的气度,除了管着自己的时候还有那么点意思,在小辈面前却是一副彻彻底底的溺爱模样。私下里,更是像个孩子似的,上辈子可没见他这般模样。
见胤礽仍是提不起兴致,康熙收了收笑容,轻轻将胤礽抱进怀里,“是不是不舒服?朕看你今日好像有些乏了。”
不说还好,经康熙这般说,胤礽才觉得身上似乎有些酸软无力,于是安心倚在他怀里,“许是乏了。”
“那便休息一会儿。”一边说着,康熙笑着将胤礽抱起来,大咧咧地往寝宫走去,让他躺在床上,“睡一会儿,朕陪着你。”
一边说着,康熙一边解了外衣,也躺到床上,将他紧紧拥住。
胤礽安心地闭上眼,靠在康熙的肩头,“等天暖和了,胤禩和胤禛是不是又要走了?”
“嗯,这一回无甚大事,只是往江南那处逛逛,待入了夏便回来。”
“哦?皇阿玛的意思是?”胤礽睁开眼睛,看着康熙含笑的眼睛。
“猜到了?等天气暖和些了,朕准备南巡,你若身体无碍,朕便带着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状态不好,更的慢了点,大家见谅^^
春日近,南巡的事提上了日程,康熙难得下了旨,叫大阿哥胤褆和三阿哥胤祉留守京城,将其他几个大大小小的阿哥都带了出去。
胤禩和胤禛在南方呆了不少时间,一路上轻车熟路的介绍着沿途风光,当地名胜。入了春,天气渐暖,胤礽身上大好,不愿再在马车上闷着,便骑了马,跟在车架身边,将沿途风光看了个遍,只觉神清气爽。
这一回,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难得出宫,也是一路走一路骑了马疯跑,两个人如今都长成大人了,虽说都是德妃底下养着的,关系却仍是微妙。
这一世没了争储的麻烦,但德妃和胤禛的关系仍是不好,母子俩闹得僵,总是一副两看生厌的模样。而胤祥年幼丧母,自小跟在德妃身边养着,性子却又偏偏和胤禛合得来,没少为了胤禛和胤祯吵架,两个人的关系也因此渐渐微妙起来。
“二哥,等等我!”也不知是不是又和胤祯吵架了,胤祥突地拍了马股走到胤礽身边,和他并骑而行。
胤礽笑了笑,随他一起走着,一副了然的模样,“又和十四弟吵架了?”
“哼,少提那个煞风景的,见天的和四哥过不去,明明是亲兄弟,总还在背后捅刀子,什么东西,我呸!”胤祥狠狠地说着,那声音大的,周围的护卫都听得见,原本快要追过来的胤祯立时停了马,黑着脸掉转了马头,跑到别处去了。
“兄弟之间,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的,你又何必……”胤礽见着胤祥满脸怒容的模样微微失笑,随后又说道,“难得出来玩一回,别板着脸,高兴点就是了。”
正说着,只见天气突地一阴,几个闷雷便打了下来,眼看着便要下雨了似的。还未待胤礽说话,康熙身边的侍卫已经骑了马跑到两人跟前,说是康熙有令,叫他们马上回马车上来。
胤礽只好乖乖带着胤祥回了马车上。
方挑帘进了马车,外面的雨便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正是惊蛰前后,春雷始动,从马车上的纱窗望过去,外面细雨绵绵,像是将这天地都笼上一层薄纱。
胤祥心不在焉地开了纱窗,往后看了看,也未在意康熙仍在车内,便是一生低咒,“该死!”
康熙莫名其妙,朝胤礽投去诧异地一眼,胤礽亦是失笑地摇头,表示不知。
“皇阿玛……十四弟还在外面呢……”过了半天,胤祥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一副尴尬的模样。
“胤祯没回马车上?”康熙一听,也是微微一怔,凑过去往外望,果然见着胤祯骑着马仍在外面,那副倔强的模样,也不知是谁惹了他。
“这又是怎么了?”康熙低声回身问胤礽和胤祥。
胤祥脸色微红,低着头不说话,胤礽则失笑道,“和老十三闹别扭呢。”
康熙也笑了起来,“胤祥接旨,出去把胤祯带回马车去,马上就去,不得有误,胤祯若是不肯回去,便是抗旨,快去吧。”
胤祥低头应了一声,出门骑上马去找胤祯去了。
胤礽凑在马车边上,看着胤祥骑到胤祯面前,两个人一边朝着,一边拉拉扯扯地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胤祥似乎将胤祯一顿吼,随后胤祯便乖乖跟着胤祥回了他们的马车。
“回去了?”康熙在胤礽身后懒洋洋地问。
“嗯。”胤礽缩了回来,下一刻,康熙伸手将他揽进怀里,轻轻揉着他的额头。
“怎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这一路上,朕看你倒是没怎么休息。”
胤礽忍不住无奈地道,“儿臣又不是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总不至那么脆弱。现下天气暖和了,身体不会再那么虚了。”
“朕知道,只是总是不放心啊。”康熙笑着说道,“来,歇一会儿,就当是让你皇阿玛安心。”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胤礽又能说什么,只好闭上眼睛,可惜精神正好,哪里睡得着。
两个人就这样合衣躺着,好在马车上够宽敞,即使这般,一点也不觉得挤。
这样躺了一会儿,待胤礽终于觉得有些迷迷糊糊地时候,突然感到一阵细细柔柔的吻蹭过他的额头,男人下巴上的胡茬微微有些扎人,带着些痒,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是真的不累。”康熙笑了起来,“朕以为你睡着了呢。”
胤礽睁开眼,回吻康熙的唇,两个人抱在一起,你来我往的吻着,很快便气喘吁吁起来。
正有些意乱情迷的时候,马车突地一晃,停了下来,胤礽急忙将康熙推开,略微整了整衣襟,先一步探出马车,挑帘问道:“什么事?”
李德全向前行礼,随后说道,“启禀太子爷,行宫到了。”
外面仍下着雨,胤礽率先跃下车,有小太监早早在一旁给他打了伞,他接过李德全递过来的雨披,扶着康熙下车,随手将雨披披在他身上。
康熙只含笑看他一眼,手指擦过胤礽的手背,率先走了进去。
到了行宫,康熙接见了地方的官员,又把京城里的折子一一批改好,胤礽一直跟在他身旁,有时也说起些意见,两个人说说笑笑,便将不少麻烦事定了下来。这期间,胤礽又挑出几道合适的折子,将弘皙叫到跟前,点播几下,弘皙性子聪颖,举一反三,学得飞快,让人满意的很。
“这孩子日后必成大器。”康熙含笑说道。
胤礽看他一眼,淡淡道,“聪明有余,可惜定力不足,又没受过什么波折,日后说不得是要吃大亏的。”
这话可并不夸张,说来也怪,无论是模样还是性子,弘皙都像极了康熙,连同着优点缺点都继承了过来,也不知是福是祸。
“他年纪尚小,日后自然会做的更好,凡事不可太较真了,你最近可是越来越严厉了。”
“严厉些总是好些的。”胤礽笑着答道。
“放心,朕总不会将弘皙宠坏了的,那孩子聪明的很,心中跟明镜似的。”康熙也知胤礽是怕弘皙太骄纵,是以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胤礽的手。
眼看着夕阳西下,已是黄昏,他们似乎也该就寝了,因了胤礽的病他有好些日子没正经做些什么了,康熙此刻多少有些心痒。
谁料,一碰到胤礽的手,对方便微微一怔,随后便伸手摸上了他的额头。
“怎么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胤礽脸色微微一阴,连声音都带着些许恼火,“皇阿玛,您大概发烧了。”
立刻宣了太医过来,果不其然,这一回真的发了烧,这边厢鸡飞狗跳的煎药,行宫最里面的寝宫里,康熙乖乖躺在床上,任由胤礽阴沉着脸坐在一旁。
“再怎么不服气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整日里光担心儿臣的身子骨,您好歹也注意一下自己,瞧这病得厉害,叫底下的人怎么办。方才儿臣与太医商量过了,您若是三日之内不退烧,便立刻启程回京。”
“不过是一点风寒罢了,不必这么大惊小怪,已经走到这里了,哪有回京的。”康熙难得见胤礽在他面前这般强势了一回,心里倒是带着丝甜意。
“这可就不是您说了算的了。”胤礽面上勾起一个冷笑,手下却是动作轻盈的帮康熙掖了被子,“睡一觉吧,说不得醒来便好了。”
“好好好,听你的,睡一觉。”康熙笑起来,无奈地说道。
闭上眼,才突然觉得全身乏力,身上的锦被好像有千斤重,压得喘不过气来。康熙挣扎着睁开眼,周围的陈设却是皇宫,他正狐疑,便见年轻了许多的李德全走进来,一脸哭丧的模样,“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已经归天了。”
康熙微微一颤,心里莫名涌起一阵悲哀,眼泪渐渐涌出了眼眶,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朕……过去看她……”嘴里说着话,却又好像不是自己说出来的似的,他站起来,明明人仍是清明,却好像是另一个人在控制他的身体。康熙感到一阵阵恐慌,走出寝宫前,他看到铜镜里自己的身影,只不过是惊鸿的一瞥,却足够让他发现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此时他还是这般年轻,好像只有二十岁上下一般。
站在这样的角度重新俯瞰自己的人生,康熙说不清楚这般微妙的感觉是什么,他看到赫舍里的死,看到保成的出生,他“看到”自己亲封了太子,看到自己一点点的教着那孩子读书习字。
那般漫长的人生如同一张画卷,不带任何隐藏的重新铺在自己面前,他可以重新审视过去经历的一切,直到记忆和现实逐渐偏差。
他说不出这其中的差别,却渐渐发现,这一世和他经历的一世好像有很多很多不同的地方。比如说,胤礽比以前更孩子气了。
那般任性而跋扈的孩子,虽说是自己亲自宠出来的,站在旁观的角度却依旧让康熙皱紧了眉,自己当年可也曾这般惯着他的?
一次又一次,他忍不住想要责怪自己,当初待保成实在不该如此。
只是事情渐渐偏离的有些离谱,漠北的行营,他病得浑身虚弱,却只能无力的看着胤礽眼底掩饰不住的窃喜,那一年这孩子明明只有十七岁,怎地却可以这般恶毒的不顾念亲情?他不信这是胤礽,他的胤礽明明是那个可以烈性到服毒自尽的胤礽,又怎会这般懦弱又冷酷呢?
他开始渐渐怀里,这个胤礽可当真是自己的保成吗?
随后夜帐窥视,两废两立在康熙眼前惊心动魄的上演,他狐疑自己掉入了怎样一个梦魇,才会遇到这般为了皇位争夺不休,亲情尽丧的局面,他庆幸这只是一个梦,他又害怕,那个和他相知相爱,相伴一生的胤礽难不成只是自己的臆想?
皇子间的腥风血雨只让他恨不得闭上眼再也不看,可惜那绝不可能,他就站在那儿一点一滴的将所有的事情经历个遍,直到他渐渐虚弱,渐渐病入膏肓。他将胤禛叫到身前,弥留之际,半生的辉煌都不曾留在心里,他满心怀揣着的,是保成近乎癫狂的神情,是胤褆杀气而扭曲的脸,是胤禩的不甘,是胤祯得意洋洋的神色。
他忍不住想,怎地就变成了这样了?
最后的最后,将这天下交付出去,他最后的愿望,喜欢胤禛能够善待兄弟。
康熙本以为自己该离开了,可是不知为何他仍留在乾清宫里,他看着胤禛登基,看着兄弟们公然反目。他看着老八老九老十被胤禛斥责,他看着太子病逝的消息传来,紧接着胤禟、胤禩也都走了。
他的子嗣们,到头来,竟是凋零至此。
康熙觉得后背发凉,浑身上下犹如置身冰窖一般。
深夜,他看着胤禛独自一人坐在乾清宫里,手里拿着一本佛经,呆呆地看着,许久未翻过一页。一个小太监悄悄走进来,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说道,“启禀皇上,罪人阿奇那方才去了……”
他看着胤禛苍白着脸,放下手中的经卷,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来。
红色的血喷洒在帝王的龙袍上,康熙心里莫名的酸涩,下一刻,他一阵晕眩,陷入了黑暗中。
再醒来时,康熙发现自己躺在行宫的床上,胤礽坐在他身旁,紧紧攥着他的手。
“保成……”哑着嗓子唤道,他觉得喉咙里阵阵的发疼。
胤礽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肩膀,几乎是喜极而泣,肩膀都在微微发抖。
“您吓死我了。”哽咽的声音传来,康熙终于松了一口气,他都快要以为这一切才是虚幻,那梦中才是真实了。可是好在并不是他错了,无论如何,他是属于这儿的,属于这个仍有保成的世界。
“我睡了很久。”感到浑身无力,康熙费力伸手搭在胤礽的背上,轻轻安抚着他。
“您整整昏迷了三日。”胤礽的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您快要吓死儿臣了。”
“无事,朕这不是醒过来了吗?莫怕,莫怕。”康熙一边气息微弱的安慰着,一边轻抚胤礽的背。
过了一会儿,胤礽才回过神来,急忙叫了奴才们和太医进来,又是好一顿折腾,最后太医表示,康熙已经无事,只是尚需要静养三五日,最好不要移动。
胤礽无法,只得以自己的名义传了口谕,叫整个队伍在此处继续驻扎五日,再看情况。
有了命令,整个队伍有条不紊的运作起来,康熙渐渐有了力气,喝了药,又喝了滋补的粥,好好睡上一觉,第二日便好了许多。
只是这到底不比年轻的时候,直养了三日才方能下床,又是五日,才彻底痊愈。
这期间,胤礽既要代替康熙处理经常过那边送过来的朝政,又要照顾康熙的饮食起居,累得形容憔悴,脸颊都比以前凹下去了一块儿,直看得康熙心疼不已。
“好了,剩下的交给胤禩和胤禛便是了,你不必这般麻烦了。”
“交给他们可就坏了事了,这两个人呐,分开来办事都无所谓,却决不能一起办。两个人各有各的一套思路,凑在一起,除了相互反对,几乎没法形成一个统一的意见,叫我怎么放心。”胤礽翻了个白眼,继续奋笔疾书,“您先在旁边坐一会儿,我这马上就好了,儿臣近日身体不错,不会累着的。”怕康熙担心,胤礽又补上了一句,却是头也不抬。
康熙无法,只好等他批完了,才淡淡地说,“朕前几日做了个有趣的梦,梦见自己把你给废了,你与朕反目成仇。朕到最后将皇位传给了胤禛,更有趣的是胤禛和胤禩似乎也反目了。你说是不是梦都是反着的啊,虽说很多事都已经过去,不会再发生了,可是这般梦见,朕却觉得怎么都不舒服。”
胤礽微微一怔,神色间略微有些恍惚,许久才喃喃道,“儿臣以前也梦到过。梦到您把儿臣废了,然后把儿臣圈禁起来,一直关到儿臣死了。儿臣那时候便想,也说不得那些事都是真的,只不过那边的儿臣不是这边的儿臣罢了。”
康熙听了这话,露出一种考究而思索的表情,他沉默了半响,才终于开口,“也是,朕也绝非那个能将你圈禁的康熙。”
康熙想起早年胤礽醉酒时说出的话,渐渐有些恍然大悟的明白了胤礽当初恐怕也是做了那个梦吧,这样想着以前的很多事似乎都说得通了,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当年你小小年纪,便经历那些,实在太难为了。”
胤礽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妨,不过是个梦罢了,重要的是梦醒了,皇阿玛依旧是那个疼着儿臣的皇阿玛便够了。”
往事种种,过去了这么久,终究不过是南柯一梦。无论康熙是否记得或者知道,那些遥远的记忆在胤礽的心中早就已经渐渐淡化了。今生的记忆足够甜蜜和丰富多彩,叫他将过去的伤痛彻底磨平,想来于胤禩也是如此吧。
胤礽走过去,轻轻抱住康熙的肩膀,用鼻尖撒娇似的蹭了蹭康熙的脸,“皇阿玛,那只是个梦而已啊。”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下一篇文,看到有人提到民成了,掩面,那个我萌了很久滴说~~李世民X李建成啊,早晚会写,早晚会写。
一直没提下一篇文的事儿是因为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写大长篇,放了暑假回来就要上大四了,前途各种未卜,各种没谱,到时候就算再开坑,也绝对不会有《君心难测》这种更新的速度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估计最早也要九月下旬到十月上旬开新坑,更新频率无榜状态顶多两日一更,有榜就按照榜单要求更新。
然后说一下可能出现的题材吧。
暂定的想要写的大题材文有三个,一个是李世民X李建成,我个人偏好重生,因为穿越换芯神马的实在不带感啊。还有两个文一个是朱棣古穿今去现代盗墓的现耽文,一个是网游+刑侦题材的文。总之除了民成那篇,其他都是各种大杂烩,各种资料要查。所以暂时没定先写哪个,有什么想法,大家可以说一下。
康熙的病好的差不多了,说什么也不肯再回京,坚持继续南下。胤礽坳不过他,只好继续往南走。
此时的江南天气渐暖,春风吹拂,让人神清气爽。虽说也常有阴雨靡靡,云雾萦绕的时候,可这另一番别致的景色也并不会扰了一行人的兴致。
这一路走走停停,一直到了扬州,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直往曹家去了。
如今正是曹家最繁盛的时候,曹寅的母亲曾做过康熙的奶娘,曹寅更是从小便与康熙相熟。自他出仕入官后,便被康熙调到江宁织造的肥差上,如此已有数年,曹家攒下了大笔家财,风头正劲。康熙在扬州的行宫亦是由曹寅督办的,里面回廊曲折,假山池鱼,一派江南的园林风光,每一处精致都透着风雅的别致,让一行人心情大好。
到了地方,康熙兀自去找曹寅谈些暗地里的事,将这样一个心腹安插在南方,除了照顾以外,曹寅身上更是肩负了不少任务,以往都是密折联系,这一遭难得面了圣,自然要好好说说。
江南这块儿的政事,胤礽不太熟悉,因了之前的旧事,倒是阴错阳差的叫胤禩揽了全责,是以也跟着康熙去见了曹寅。而胤礽则径直回房歇息,顺便督促着李德全准备药膳和补汤,赶紧给康熙炖上。
从房间里出来,胤礽在院子里闲逛。扬州行宫建的极其气派,景致一层叠着一层,每转过一次回廊,都会有新的惊喜。胤礽逛得高兴,也没仔细分辨道路,只一个劲儿的往深处走,想要看看,里面可还有没有什么别样的布置。转过一个回廊,未见景,倒是先遇到了同样在一个人闲逛的胤禛。
自知道胤礽和康熙的关系以后,胤禛便有意无意的一直躲着胤礽,这一遭却是正巧遇见了,却好像仍是有些尴尬的样子,表情讪讪的,耳根也微微发红。
“二哥……”
胤礽早就听胤禩说了这事,见胤禛这副模样,倒也不奇怪,嘴角微勾,笑道,“难得遇到四弟,不如一起走吧。”
胤禛听了,脸色一僵,随后跟着胤礽,一起往前走去。穿过一道拱门,又是一间庭院,只见半座假山浸在一汪池水之中,水上修了一条长廊,如同小桥一般直通到另一个院子。两个人漫步走上长廊,却在中间的地段停了下来。
“你近日见了本宫,总是躲着,可是心里有什么芥蒂?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兄弟之间有什么是说不得的。”胤礽淡淡地说道,神色悠然地望着满池的锦鲤,似乎并不在意。
“臣弟只是……”胤禛吞吞吐吐了半响,却始终不知该说什么好,许久才慢慢开口,“臣弟只是不知该说什么,不知该做什么,不知该用何种语气与二哥说话。”
胤礽失笑,“你倒是实在。”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胤禛的肩,“便如从前一样便好。四弟,此等事心照不宣便可,待以后你便知道,这世上无什么规矩,无什么身外之物,比自己高兴更重要,难得在世上走一遭,行乐需及时,否则后悔莫及。咱们这些人,本已经锦衣玉食,高高在上,若是再看不透这些,那又何必投身在帝王家呢?”胤礽笑着,不知怎地便忍不住想起以前的事来了,不是这辈子,而是上辈子,夺嫡、圈禁……
他转头看胤禛,这个本该是最后的胜利者此刻却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年轻的脸上带着些许青涩的试探和不解以及……莫名的失落。
“罢了,以后,你便明白了。”胤礽说罢,转过身去,便见李德全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追过来,“哎呦,两位爷,奴才可找到你们了。曹大人在曹府摆了宴,给几位爷接风洗尘。”
胤礽挑了挑眉,转头看向胤禛,“走吧。”
胤禛呆了呆,点了点头。
接风宴不过是那么回事,再多的玉盘珍馐也比不得宫里做的,再漂亮的扬州瘦马,在座的诸位也大多心不在焉,只是这酒却是喝得够多,酒过了三巡,席上一半的人已经醉的差不多了。
只胤礽因了身体的缘故,近年来无论何时都是浅尝辄止,待众人闹得差不多了,便吩咐了底下的奴才们好生伺候着,这才起身扶着康熙离席。
架着酒意微醺的康熙,胤礽踉踉跄跄地带着他往寝宫处走,男人略带酒气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间微微有些痒,李德全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直到胤礽将康熙摔到床上,才松了口气似的张罗着准备醒酒的汤药和沐浴的热水。
康熙身边伺候的,都是从宫里带出来的人,这种事更是轻车熟路,将东西一一摆好,随后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扶着康熙饮下了醒酒汤,胤礽稍等了片刻,便见那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吃力地朝他笑了起来。
“今日怎地喝了这么多?”胤礽皱着眉,小声抱怨将,一边服侍着康熙进了沐浴的木桶。
方醒了酒,被这热水一熏,康熙又有些头晕目眩,也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将头搁在木桶的边沿,歇了一会儿才说道,“自然是有好事才喝的多些。”
“怎地了?”胤礽饶有兴致地问道。
“曹寅摸到了天地会在扬州的总舵,过几日,待咱们走了,便会出兵围剿。这一阵这些什么反清复明的玩意儿没少给南边的官员添麻烦,这一遭怎么也要杀鸡儆猴一番。自先帝入关后这都多少年了,也不知那些叛逆是怎么想的。”
说起这些,胤礽倒是有些兴趣缺缺。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什么天地会从头到尾都没做出什么真正有威胁力的事情来,倒是西藏那边的事更让他心存疑虑,以如今这般情势,说不得到时候这大将军王就要换成老十三了,也不知这战事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天地会横竖不过那么几个人,成不了什么气候。这南方本是富庶之地,只要百姓们吃得饱穿得暖,自不会放下平淡日子不过搞什么谋反。”胤礽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给康熙揉着肩,听那人舒服的哼了几声,胤礽放匀了力道,过了一会儿,才将人拉起来,用干布给康熙擦干了身子。
“你也来洗一洗?”康熙换上干净的亵衣,只觉酒意消了很多,转头问道。
胤礽点了点头,出门叫李德全进来换了热水。
待收拾好了,胤礽先躺到床上,随后康熙吹灭了灯,钻进被窝。
南方暖和,这时节,两个人只盖了一床薄被也不觉得冷。康熙轻轻揽过胤礽的腰,细细密密地亲吻胤礽的鼻尖下巴,随后才开始侵入唇齿。
一吻毕,康熙的手指轻轻在胤礽的腰间打着转,低声问道,“听李德全说,你今日与胤禛逛过园子了?”
“嗯。”胤礽一边说着,一边慢慢享受着对方手指间的按摩,有些昏昏欲睡。
“倒是好兴致。”康熙低笑起来,再次吻上胤礽的脖颈,下一刻却是猝不及防被胤礽一个翻身压到了下面。
“怎地?又想来?”康熙扬了扬眉,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皇阿玛今日醉酒乏力,不如便叫儿臣来服侍您如何?”胤礽一边说着,一边在康熙身上点火,手法又快又准,很快便叫身下的人呼吸凝重起来。
他本是不在乎这些的,两个人在一起总归要互相让着几分,这床弟之事只要舒服,无论姿势如何胤礽都并不在乎。只是今日,他却多少有些被胤禛刺激到了。
对方眼里明明白白的不解让胤礽的心里多了一根刺。他怎地不懂胤禛的意思,就算地位上终是有所差别,但他堂堂大清的太子偏偏要委身在别人身下,即使那个人是皇帝,也足够让人觉得费解和别扭的了。
胤礽心里倒也不是真计较这个,只是一想到自己被人看低了,尤其还是自己的弟弟,便全身都觉得不舒服,偏要试试这为上的滋味不可。
其实这样的事他也不是第一会做了,他自己本就是个男人,自然也不愿总被人压在身下摆弄,以前偶尔和康熙闹了别扭,他也干过折腾着非要为上的时候,康熙拗不过他,便也同意,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了体质的关系,康熙第二日的反应总比他要大些。欢好之事自然是快感至上,胤礽见此,也极少为难对方。
这一夜,因了胤禛的刺激,加上康熙喝酒之后,浑身乏力,胤礽免不得也动了心思。
感受着身体里渐渐燃起的欲火,胤礽将浑身无力的康熙翻了个身,带着些许试探的刺入沾了琼脂的手指。
对方闷哼了一声,却没有挣扎,反而尽量迎合着自己的动作,粘腻的水声传来,让两个人都渐渐有些忍不住了。
“皇阿玛……”略带着叹息的催促,胤礽加快手指的动作,另一只手则安抚着康熙因为异物的侵入而有些疲软的前端。
“好了,可以了。”微微蹙着眉,感受着身体内部的扩张,康熙微微回眸看了胤礽一眼,带着些许宠溺的味道。
两个人默默交换着吻,胤礽小心翼翼的刺入,难得的未让身下的人感到丝毫的疼痛。
“怎样?”胤礽轻声问。
康熙笑道,“技术有进步。”
胤礽轻笑起来,渐渐放开了力气,开始循着本能律动起来。
待他发泄之后,又用手帮康熙发泄出来。
酒后的欢好格外让人觉得慵懒,胤礽起身,唤人递了热水进来,帮康熙擦拭了身体,随后才重新躺好,相拥而眠。
此生既已至此,自当珍惜眼前人。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警告,内有反攻,雷者慎入.
然后预告一下,明天上四八番外~

番外:聊赠一枝春

京郊官道上吹过一阵凉风,卷起地上的尘土洋洋洒洒的给整个京城蒙上了一层黄色的灰尘。这样的天气并不常见,便如同胤禛此刻的心情一般。
“四哥,臣弟要走了。”胤禩的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这温润如水的青年人即使在这漫天的尘土中也显得带着如同江南水乡般的温润气质,即使胤禛知道,这人骨子里并不是那般缠绵悱恻的性子。
“此去路遥,八弟保重。”沉默许久,胤禛才慢慢开口,只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胤禩轻轻点头,“四哥也保重身体。”
这是他们被康熙强行分开的第四年,胤禛那边的差事已经基本了解,这一趟回京将政绩报上去,康熙很是满意,又有胤礽在旁边求情,他便留了下来。只是胤禩的运气却没那么好,江南地处富庶,世家众多,盐务漕运哪一样不是又得罪人又不好下刀子的活儿,大概也只有他这个八面玲珑的八弟能勉强应付的过来。
马车和仆从早已等候多时,几个侍卫百无聊赖地靠在马车上,频频朝胤禩和胤禛这边望过来。两个人不好再耽搁,胤禛突地扑上来,将胤禩狠狠抱在怀里,随后又立刻松开,转身便走了。
胤禩微笑着看着胤禛走远了,这才上了车,赶路去了。
没了那个人,身处京城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于胤禛来说好像都差不了太多,每日翻来覆去想着的便只有办差和胤禩两件事。遇着忙得时候还好说,偏偏更多的时候闲下来,那人的一颦一笑,便免不了的在脑海中一一展现。
是什么时候开始,便总是和胤禩腻歪在一起了的?
胤禛其实真的有些不记得了,那应是很多年前的记忆,他当年也不过只有那么一点点,偶尔佟佳氏带着他去找二哥的时候,便总能碰到这个小八弟。明明比自己还要小,可是两个人相处时那人却总是显得比自己沉稳,让胤禛有些手足无措。
再后来,便忍不住学着胤禩的样子装作一脸沉稳的模样,尤其是佟佳氏去世了以后,更是整日板着个脸,谁见着都怕他三分。
那时候,和胤禩好像便熟络起来了,一起念书,一起习字,一起出去玩,或者看望弟弟。有时候老九老十那两个皮猴儿偏偏爱来捣蛋,缠着胤禩带他们出宫玩儿。胤禩受不了了,便会央着胤禛找个什么理由去皇阿玛那里要方令牌。
彼时,几个孩子绞尽了脑汁,终于从他们素来略微有些严厉的皇阿玛那里要到了牌子,随后北京城里,便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
老九老十玩的疯,胤禛便多叫了几个侍卫跟紧了,自己则和胤禩一起,慢悠悠的闲逛。
胤禛记得胤禩虽然字不好,却偏偏喜欢笔法肆意的扇面儿,记得他喜欢那家老字号的桂花糕,记得他爱喝十年陈的汾酒……渐渐的,便也记得了那人见着这些东西时,眼睛亮亮的兴奋模样。
只有这时候,胤禛才会觉得胤禩也还是个孩子。
毕竟平素里,那人永远老成的紧,眼里透着一股子沧桑,叫胤禛觉得莫名的心里难受。
这样一年又一年,待到胤禛大婚,胤禩满面笑容的过来恭喜,胤禛心里却刀割似的疼。大喜的日子,房间里到处都是鲜艳的红,胤禛偏偏觉得那颜色跟血似的刺眼。
婚后半个多月,难得有了一回和胤禩单独出门的机会,两个人在常去的那家茶楼里小坐,胤禩看着胤禛的模样带着些许揶揄,“四哥近日来,心情似是不太好,可是四嫂太过厉害,叫咱们爱新觉罗的阿哥也吃不消了啊。”这话自己是故意逗他玩儿,胤禛却是越听心里越来火,黑着脸不说话。
胤禩有些意外,小心翼翼的看他,“怎么了?难不成真和四嫂吵架了?”
胤禛摇摇头,微微闭了闭眼,不再说话。
“四哥……”胤禩微怔,有些不知所措。
“与你四嫂无关。”胤禛见胤禩如此,微微苦涩地开口,倒了一杯酒,一口气饮尽了。
胤禩松了口气,只道是他自己想多了。
“此事,与你有关。”胤禛低哑着声音道,口气里带着些许茫然。
“什么意思?我怎么了?”胤禩纳闷地看他,竟是有几分恼火了的意思,“都是自家兄弟,弟弟若有什么做的不好,四哥不妨说出来,横竖这儿也没外人,你若是厌了,我自己滚了便是,摆着这么个脸色,算是怎么回事?”
彼时,胤禛尚不知胤禩能说出这席话是越过了怎样的鸿沟,他那时只觉得满腔的羞愧与自责一股脑的冒出来,却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嘴,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若当真想听,四哥自可毫无保留的告诉你。我喜欢你,喜欢的恨不得自己一辈子不成亲,一辈子就这么守着你,你若愿意与我一起,四哥便是千刀万剐也护着你,你若不愿意,四哥就这么守着你,看着你,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那一日,胤禩的反应,胤禛永远记得,慌乱、不可思议,以及一丝丝难以探明的复杂叫胤禛心如刀割,他率先起身,回了宫。
可是那一日,他回宫了很久,也不见胤禩回来,眼看着天便要黑了,胤禛吓得魂儿都快丢了,急忙带着人出去找,方出了城门,便见胤禩一个人慢悠悠地踱步回来,身后一个侍卫也没跟着。
胤禛是真的急了,一股脑的将胤禩好一通批,就在宫门前发了好一顿的火,待骂得没了词儿,胤禛这才敢伸手抓住胤禩的肩膀,确信他这个弟弟没被他弄丢了。
他狠狠将胤禩抱在怀里,咬牙切齿地说道,“臭小子,你吓死四哥了!”
胤禩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隔了许久,胤禛才听到少年带着点撒娇和求饶的声音道,“四哥,我饿了。”
“走吧,我那儿还备了几分桂花糕,你拿了再回去。”
“嗯。”
秋去冬来,转眼又是一年春,这一年,胤禩未能赶得及回京过年,胤禛便也跟着过了一个没有丝毫心情的年。
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康熙都看不过眼,答应这一回胤禩回来便不叫他走了,那口气里无奈和听天由命的意思让胤禛终于有了几个力气,只恨不得现在就插翅飞到南边,将胤禩接回来。
可惜及至春末夏初,胤禛也未见胤禩说要回来的消息,只派人寄了封信给自己。信里无只言片语,胤禛只从里面取出一朵风干的桃花来。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胤禛见了那桃花,笑了起来。
直到来年冬天,胤禩才风尘仆仆的回了京城,胤禛得了消息,先一步在京城郊外,便将他堵住了,两个人坐在马车上,慢慢往城里赶,胤禛将胤禩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又是一年,他怎么看都觉得胤禩又瘦了几分,气色也不太好,眼底是深深的阴影。
胤禛忍不住轻轻用手背小心翼翼的摩挲胤禩的脸,眼里尽是担忧的神色。
“怎么了?”胤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未敢看他。
“一年不见,又瘦了。”胤禛忍不住低声道。
“无事,只是吃不惯南方的吃食,虽说点心的味道不错,也不能当饭吃不是?”胤禩微微一笑,伸手拉过胤禛的手。
温暖的体温触在一起,胤禛越发忍不住,一把将胤禩抱进怀里,思念一年接着一年的叠加,胤禛恨不得将这人揉进骨血里。
“小八……”胤禛的声音略微哽咽,将胤禩紧紧抱住,“这一回,不许再走了。”
胤禩倚在胤禛怀里,听他这样说,微微有些哭笑不得,这可不是他说了算的,得看康熙的意思,不过想来有二哥帮忙说情,应是差不多了的。
“嗯,这一回不走了。”胤禩微笑着说道,轻轻抱住胤禛的背,“此一生,就赖在四哥身边,再也不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写完四八该写弘皙皇太孙同学了,其实确切的说还是写康太,不过是站在弘皙的角度上来写,内容可能有点悲,咳咳,虐点低的同学明天要注意啊~

番外 此生共白头

康熙六十一年秋是个阴霾的季节,皇宫里压抑的很,宫女太监们行色匆匆,眉眼里带着些许惊惧的神色。
弘皙从毓庆宫里走出来,现下,那小小的少年如今已然长成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几年前,康熙力排众议,亲封了他皇太孙,衣食住行全按着太子的标准来,神色间也渐渐有了威严。此刻,他深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忧,匆匆穿过宫里悠长的小巷,转了个弯儿,便是乾清宫的后门。
康熙的寝宫外跪满了大臣和皇子,神色间俱是惊恐,最前头跪着的是大阿哥,直郡王胤褆,后面跟着的是诚郡王胤祉,再往后,除了仍在西边打仗的十三阿哥胤祥和十四阿哥胤祯未回来外,其余阿哥及年纪稍长些的皇孙们,俱在此处。
不用说,弘皙也知道,自己的阿玛一定在里面衣不解带的照顾皇玛法。
从未有一刻,弘皙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皇玛法已经老了,即使三四年前,木兰围猎,他仍旧能冲在最前面,猎回猎物,即使上个月他还精神抖擞的批改着奏章。可是如今,这个一辈子英明神武的帝王也终于渐渐停止了前进的步伐,慢慢倒下了。
宫里人人都知道,皇上怕是不行了,这乾清宫怕是要换主人了,可是弘皙更知道,只怕过不了多久,这乾清宫要接连换两次主人了。
跟着小太监梁九功进了寝宫,这个在李德全告老后接替他的小太监有着这宫里最常见的伶俐,他低着头,帮弘皙推开门,却停在门槛外面行了个大礼,再不向前。
弘皙整了整身上的衣衫,这才一步步走进去,便见重重叠叠的幔帐后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
“弘皙给皇玛法和阿玛请安,皇玛法吉祥,阿玛吉祥。”弘皙在外面行礼,过了一会儿才听见自家阿玛些许喑哑的声音。
“过来吧,你皇玛法有话和你说。”
弘皙走过去,便闻到一股子清苦的药味,康熙苍白着脸倚靠在胤礽的身上,眼睛只微微眯成一条缝儿,若有若无的盯着他。
“弘皙长大了,朕也要入土了。”老人带着些许沧桑的调子说着,口气有些怅惘,有些难以抑制的不舍。
不敢去看皇玛法的神色,弘皙只好低头去看他的手,和他的阿玛交叠在一起的手,带着垂垂老去,岁月沧桑的痕迹,和已然也不算年轻的手指纠缠在一起,抓的极紧。
“小辈们都长大了,儿臣也跟着老了。”胤礽似乎已经听惯了康熙说些不吉利的话,也不反驳,只是笑着答道。
岁月流逝,白驹过隙,再伟大的帝王也难以抵抗时间的摧残,此刻任谁也看得出,康熙已到了最后的时候。
弘皙跪在地上,眼眶里满是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他不敢出声,只是这般低着头。
“弘皙,日后多看着点你阿玛,他身体不好,你要多体谅,莫要惹他生气,知道吗?”
“孙儿……孙儿明白……”弘皙满眼的泪水模糊了视线,许久才哽咽着应道。
突然,他听到胤礽发出一声低笑,不是悲到极处,反而带着些许淡然的平静。
“儿臣虽说也老了,却还不至要叫自己的儿子来照顾,皇阿玛放心便是。”
房内昏暗,寝宫里点着两盏灯,弘皙低着头看着地上略微晃动的影子,他看着那依偎在一处的两个人将头靠在一起,心里怦怦直跳,脖子却像是僵硬了一般,怎么也不敢抬头。
“朕终究是放心不下你,每一回朕当你长大了,伸手把他放出去,你总能惹出些事出来。”康熙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宠溺的笑意,“罢了,差不多到时候了,弘皙,去把你的叔叔们都叫进来,朕仍有些话要说。”
弘皙抹了抹眼泪,走出去,将胤褆一干人都叫了进来。
几个皇子俱是面露悲戚之色,眼眶微红,却无人哭出声来,只沉默地向康熙行了礼,跪了下来。
“朕今日召你们来,也不过就是为了朕身后的那些事。胤祥和胤祯应是见不着了。”想到那两个冤家似的小儿子,康熙的嘴角勾起一丝不着痕迹的笑容,“不见也罢,那两个虽说平日里皮了些,倒是最让朕放心的。”轻轻叹了一口气,康熙开始一个个的与儿子们说话,他久病不愈,身体极虚,说到最后已是疲惫不堪,声音细若游丝。
弘皙跪在一旁,看着自家阿玛渐渐颤抖的肩膀,心里只觉担忧到了极点。
将众位阿哥们平素里的性子和毛病一一嘱咐,康熙的力气已经到了极点,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攥紧了胤礽的手,紧紧地盯着他。
看着他青白的面色,几个皇子已然失态,大吼着将太医唤上来。
前几日,太医本一直在寝宫外值班,只今日康熙故意将他们打发了,却也不敢远离,只等着召唤,很快便赶了过来,又是把脉,又是开药方,一个个都冒了冷汗。
“罢了,你们都下去吧,不必折腾了,朕的身体朕自个儿清楚。”好不容易恢复了些力气,康熙疲惫地说,将太医们挥退。
一时之间,乾清宫里一片静寂。
等待死亡的时刻总是这般难熬,弘皙跪在地上,只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绝望,他不敢抬头看康熙和胤礽的表情,便只能这般跪着,一动也不敢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地他听到一声模糊的声音,微小的几乎听不清楚。
“保成,莫急,黄泉路上,朕多少年都等着你……”
弘皙颤了颤,感到大殿上一阵死寂,随后便是突然爆发出来的哭声,弘皙抬起头,看着胤礽呆呆坐在床头上,抱着已然闭了眼的康熙。
他看着胤礽将康熙小心翼翼的放回床上,然后慢慢站起来,脚下便是一个踉跄。弘皙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自己的阿玛,只觉得眼前的人似乎已经站不住了似的,将整个人倚在自己身上。
感到他担忧的目光,胤礽回过头来,冲他微微一笑,“放心,你阿玛还没那么容易便垮了。”
皇上殡天,皇宫里满眼望去尽是白布白灯笼,所有人披麻戴孝,乾清宫外的哭声日夜不停的响着。
无论怎样的哀荣,都抵不过那一刻亲人们心中的悲戚,弘皙看着胤礽冷静地处理着一切,却觉得这样的阿玛或许随时都会倒下似的。
三日后,大清朝的皇太子殿下在乾清宫登基,弘皙也正式成了皇太子。
刚刚失去了父亲的君主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多么沉重的哀伤,他如常的处理政务,上朝听政,思维敏捷,却又比他的皇父更多了几分凌厉,将任何波澜都轻轻松松的平息。朝野上,因了康熙驾崩而出现的些许松动很快便平息了下来。
如此转眼便是三个月,弘皙到乾清宫时,胤礽方披完奏章,见弘皙来了,笑了起来。
近日来,胤礽越发爱笑了,他总是笑眯眯的,一副春风和煦的模样,摆出一副和蔼的样子,只弘皙却知道,胤礽的眼里并无笑意。
“朕交给你的差事,你办的如何了?”胤礽淡淡地说着,将手中的折子合上。
“启禀皇阿玛,都解决了,除了几个汉人仍是有些异议,其余人都对此无甚意见。”弘皙拱手道。
“那几个汉臣在朝中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只要辅政大臣和咱们爱新觉罗家的人支持你,便没什么了。”胤礽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了弘皙一眼,随后突地微微一怔。
“皇阿玛?皇阿玛?”弘皙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瞪视,见胤礽如此,轻声低唤着将他叫醒。
胤礽恍惚间回过神来,苦涩一笑,“你和你皇玛法长得真像啊。”他说着,轻轻低咳出声,蹙着眉捂住了胸口。
“皇阿玛可是胸口又疼了,用不用传太医过来。”弘皙见胤礽似有些难受急忙说道。
“无妨,老毛病了。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横竖也能再撑个小半年,足够了。”胤礽低笑着摇头,“按理你并非嫡出,生母又是那种身份,却偏偏性子模样都和你皇玛法像了七成,你弟弟又是个性子跳脱的,定然是坐不住的,当初日后待你登基做了皇帝,万事都要仔细思虑,若有不懂的,可以去问问你四叔八叔,他们俩都是历过大风浪的,眼见学识都非你能及,你该虚心求教。”
这话说到这里,便如同遗言一般,弘皙吓了一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阿玛,儿臣尚且年幼无知,当不得这大任。”
胤礽摇摇头,笑道,“你已经大了,朕也老了,该是把这天下让给年轻人的时候了。何况你皇玛法……还在等着呢……”说到这儿,胤礽的声音渐渐低了,神色间却涌出一股柔情,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笑得格外温柔。
半年后,有一日,胤礽突然来了兴致,夜游御花园,第二日便染了风寒,三日后病情急剧恶化,高烧不退,渐渐地便没了声息。
这个继位不过一年的君王在弥留之际,只传召了弘皙以及雍亲王允禛,廉亲王允禩。
那一日,弘皙跪在地上,只觉得这场景恍惚间有些熟悉。他听到八叔焦急的声音,四叔低声的劝慰,他们说了些什么,却是听不清的。
眼泪麻木的流,他隐隐约约地只听到自己的皇阿玛断断续续地呢喃。
“他说了……他会等朕……朕也不能……让他久等了……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长长舒一口气,于是……彻底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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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算历史同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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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帝释 于 2011-9-13 16:32 发表
这个……算历史同人吧?
恩。。。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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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以前我就看过一遍了啊,不过内容还是很吸引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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