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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国] [VIP]总统 BY 蒙莎 (点击:1018次)

[VIP]总统 BY 蒙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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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荣启元,三十六岁,沙罗联邦共和国总统。
最骄傲的事:是世界上最年轻的总统
最无奈的事:是沙罗建立共和以来最有争议的总统
最不屑的事:被《时代周刊》评为最俊美的总统
传世警句:永远不要纵容你的孩子,否则你将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于是本文的内容就是总统先生的惨痛教训实录……)
1、早餐 ...
总统府有许多固定的日程,其中一项是每天早餐时分的小聚会。所有在家的家庭成员都必须参加。
每天早上七点半,荣启元都会穿戴整齐,准时下到二楼的餐厅和孩子们一起吃早餐。第一家庭的早餐自然是和普通人家不一样的。他们早餐的时候,每个人必须挑读一段当天报纸上的新闻。其余的人一边吃,一边发表意见。这项活动在荣启元的孩子们都还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起初是为了帮助孩子们认字,后来又变成为了让他们了解世界,现在,则是为了了解他们的想法。
荣启元格外的喜欢且享受早餐的时光。当选总统之后,这几乎是他一天里唯一的能坐下来和孩子们一起说说话的机会。
这天他照例第一个读报。他读报的语调也如朗诵圣诗般庄重。
“‘今日沙罗’第二版,国内短讯,‘总统长子荣景笙退役’——”
荣启元做贼一样偷偷瞟了他的大儿子荣景笙一眼。荣景笙就坐在他对面,身上只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沙滩短裤,正埋头和他盘子里的食物奋战。他高大而英俊,肤色均匀而健康,静止不动的时候简直可以拍下来当广告模特。然而他的动作实在算不上优雅。能抓的东西就直接用手抓着往嘴里塞,喝汤的时候嘴里笃笃地响,张牙舞爪地好象一条饿了半个月的鳄鱼。
——虽然粗鲁而无礼,但是荣启元用一个父亲的眼光来看,觉得他的动作带着孩子特有的稚气,非常可爱,所以一直狠不下心来纠正他。
荣启元迅速地把目光转移回报纸上,用比电台播音员更标准的腔调读道:“本报讯,五月十日是每年一度老兵退役的日子。今年一共有三万六千四百一十二名官兵退役,其中就包括了总统荣启元的长子荣景笙。荣景笙出生于一九五三年,一九七一年按照沙罗法律的规定到陆军部队服兵役。他在离开军营之前刚刚度过了二十岁生日,并且获得了一等准尉的军衔。据悉,总统府将于近日举行一场小型的晚宴,欢迎荣景笙归来。”
读完这短短的几行字,荣启元的手心居然渗出了汗。他不动声色地把报纸放在桌上,“这个就不需要你们发表看法了。来,大家一起鼓掌,欢迎哥哥回来。”
荣启元率先优雅地鼓掌。餐桌上的另外两个孩子——次子景筠和三子景筌只得无声地放下了汤匙。在一旁负责照料他们饮食起居的郑太太也轻轻拍打着手掌。稀稀拉拉的掌声终于引起了荣景笙的注意。他舔舔嘴角,点了点头。荣启元连忙抛过去一个克制的微笑。然而荣景笙又立刻低下头去,开始啃一条鱼。
荣启元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把那张“今日沙罗”推到荣景笙跟前,和蔼地说:“景笙,来给我们读一段吧。”
荣景笙“噗”地一声把鱼骨头吐到餐桌的中间,扯过报纸随手一翻,磕磕绊绊地读道:“第三版,国内新闻,耶安郡发现,两具男尸,死者疑为……鸡……奸者。本报讯,昨日若罗岛、耶安郡、凯利镇上的……三名居民,在镇外的……一处山谷里,发现了,两具男尸。两名死者的……身份已确定,他们分别为……凯利镇中学的……教师和……镇邮局的……邮递员。经过,法医鉴定,两名死者在死前均遭受了……极度……残忍的虐待。法医在其尸体上发现了……鞭伤……烫伤等,多种伤痕,两人的……[屏蔽]……均被割除。有凯利镇的……居民称,两名死者……在最近几个月的时间里,来往密切,常常互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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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
作者:蒙莎
番外:《荣景笙回忆录》第二章
如果大家在六年前就关注爸爸的话,一定会对“文庙街五十三号”这个地址不陌生。爸爸在竞选国会议员的时候,总是喜欢对选民说一句话,那就是:“我家在文庙街五十三号,随时欢迎您!”爸爸把我从姨妈家带走之后,带我回去的就是这个家。
在飞往花都的飞机上,他显得相当拘束,似乎也不习惯我坐在他身边。然而那时我是很兴奋的,毕竟这是头一次坐飞机,对所有的东西都感到好奇,一会儿看窗外的云,一会儿又盯着别的乘客看。我很快就觉得有些困了,把脚收起来在座椅上蜷缩成一团——那时候我只有一点四米高,而且瘦得厉害,做这个动作一点都不难。然而没过多久,飞机就剧烈地抖了起来。我吓得跳了起来,发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滑了下去。那时候有只手按住了我,说:“别怕,别怕,没事的,没事的。”
我突然笑了。因为爸爸那个样子确实很好笑。虽然在不停地安慰我,但是从紧缩的眉头和惨白的脸色看,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一直不停地笑。他有些讪讪地,把手收了回去,然后从地上捡起一件衣服。我这才想起来,这件衣服刚才也许是在我睡着的时候,他给我盖到身上的。
我问他:“怎么回事呢?”
“遇到气流了。”
“遇到气流飞机就会抖?”
他于是开始给我讲解飞机飞行的原理。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他懂得那么多的东西。
有了可以讨论的话题之后,他的表情终于变得自然了些。说完了飞机,他开始向我介绍他的家——用他的话说,是“我们家”。 他说,“我们家”在花都市文庙街,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他在来接我之前就已经给我准备好了一个房间和所有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我问他:“你老婆呢?”在我的印象里,像他这种人物应该至少娶五个老婆生三十个孩子才对。因为我说得很大声,周围有不少人好奇地看过来。他很平淡地说:“离婚了。”我惊奇地问:“你现在没有老婆吗?”
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责备的神情,这是前所未有的。我没有再追问下去。从周围的人的表情上看,他们和我一样惊讶。好在飞机很快就要着陆了,这个话题也到此为止。我突然暗暗地感到高兴。因为如果他有老婆的话,我的日子恐怕不会那么好过。
下了飞机之后我们直奔文庙街。爸爸的助手把车开进街口的时候,我就开始不停地流口水,因为这条街两边几乎都是饭馆。那时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乎每家餐馆里面都坐得满满的,各种各样的香味混在一起从半开的车窗飘进来。如果那时候去去照照镜子的话,我一定能看到自己的眼睛绿得发亮。从那时起我就有了人生的第一个愿望:把文庙街的每家馆子都吃一遍。
车子在街道的尽头停了下来。我们下车去,我还以为是要停下来吃饭,没想到爸爸说:“看,我们家就在这上面。”
那是一栋非常破旧的老楼,有四层高,楼的外墙已经黑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我反问:“这里?”爸爸很肯定地点点头:“我们家在顶楼。”
我吓了一跳。在我的印象里,国会议员再怎么说都是个大人物了,怎么可以住在那样吵那样脏那样破旧的地方?我以为他的家至少应该是个带花园的小洋房的。我住了许多年的阁楼,知道顶层一到夏天就会热得令人发指。所以在抬头看向顶楼的那扇窗户的时候,我感到非常失望。
我嘀咕:“我还以为你很有钱呢。”
他点点头:“我很穷。”
我于是更失望了。
我在这边一边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一边不停地吞口水,爸爸则和周围的人点头打招呼。他似乎认识这里所有的人。有人问他:“荣议员,今天这么早回来?”
他说:“去接儿子。”他把我拽到身边给那个人看了看,然后又对我说:“这是对面理发店的赵师傅。”他说完便用鼓励的目光看着我,是知道他这是在暗示我和那位师傅打个招呼。我脱口而出:“赵剃头!”
他们两个人的脸色同时变得很难看。
赵师傅说:“哟,议员您好福气,突然捡了这么大个儿子,该有十岁了吧?”
爸爸:“……十五了。”
赵师傅瞪大眼睛:“您……今年好像是三十一?了不得——”
爸爸点头:“是的。”
赵师傅嚷嚷开来:“荣议员带了个新儿子回来哩,大家过来瞧瞧哟!”街坊邻居们几乎是一涌而上地围过来,用参观动物园的游客才会有的那种眼神看我。大家七嘴八舌地问他:“这孩子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妈妈呢?”“之前都在哪呆着呀?”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被人围观过,并且觉得自己受到了欺负。就在他很有耐心地一一解答那些问题的时候,我一把推开他,撒腿就跑。
那个时候,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爸爸作为国家的议员,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不光彩的历史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后来我渐渐地明白了这便是他为人最可贵的态度。不虚掩,不矫饰。他让我明白,人生中有很多事我们无从选择,对于那些命运强加于我们的东西,我们只有坦然地去面对,而不是把它们当成负担,才有可能轻快地继续前进。
那个时候我是不明白的,我只顾着跑。不停地跑。
我的逃跑行动在五分钟后就失败了。街上人太多,我又不习惯脚上的新鞋子,怎么都跑不快。还没跑到街口,就被人从身后抓住了。我回头一看,抓住我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彪形大汉。于是我挣扎叫喊。过了一会儿爸爸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冲大汉摆摆手。然而大汉说:“不行,放手的话说不定又跑了。”说完就一手把我挟了起来。如果大家想知道我那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不妨想象一下被抓着尾巴倒提起来的松鼠。
我就这么被那个大汉——后来才知道他是爸爸的保镖——挟着走回那长长的一段路,然后又被他扛在肩膀上晃晃悠悠地上了一处窄窄的楼梯。我也记不清他在楼梯上究竟拐了多少个弯,因为我已经晕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等到他把我放下来的时候,我两脚一软坐在地上,眼前有无数的金星在飞舞。
所以我一时也没看清传说中的“我们家”究竟是什么样子。
“如果他再跑的话,请及时叫我。”我听到那个保镖对爸爸说。我异常愤怒,冲他吼:“你算老几!艹你女马B的!敢抓老子!”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现在回头想想,那时在场的人一定是因为从来没听过类似的脏话而震惊得说不出话了。他们愣愣地看着我。我突然发现原来这个家里还有很多人,大概十几个吧,年轻的,中年的,都穿得整整齐齐。片刻的沉默之后,爸爸说:“起来吧,大家都欢迎你回来呢。”
我相信他的话,但是更相信那些人是受他的邀请而来的。因为他们脸上的表情看上去都不是那么回事。
五年之后,爸爸在月亮宫重演这一幕。他几乎邀请了所有认识的人,举行了一个非常盛大的晚宴庆祝我退役归来。我和他一起从宽大的阶梯上走下去的时候,看到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站满了盛装的达官贵人。所有的人都举着酒杯微笑着看着我们走下去。而他则不动声色地小声叮嘱我应该怎么做。那时候我才意识到,他有一个长久以来一直未变的愿望,那就是我这个儿子能够得到全世界的认同。
很可惜,我,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理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和他做对。
他叫我用筷子吃饭的时候我就用手抓。他要我穿鞋我就打光脚。他叫我对别人礼貌,我要么动不动就打人,要么就爆粗口。他怒斥也好,温和地劝导也好,全然没有效果。我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小混混。他越是管教,我就反抗得越起劲,并且在他的愤怒中得到异样的快/感。
我就是喜欢他看着我的时候那种无可奈何的眼神。这样会使我非常有成就感。你是国会议员又怎么样?你受万众瞩目又怎么样?你照样拿我没办法。
这种想法,在他后来当选总统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扯远了,还是说回五年前吧,我刚到文庙街五十三号的那一天。
我之所以对那一天念念不忘,是因为那是我在“回家”之后,和他相处的时间最长的一天,我们从早到晚都在一起。从第二天开始,照顾我的责任就被转交给了家里管家郑太太。他每天从早到晚都在不停的工作,而我每天能见到他的时间,不过是吃早餐的那三十分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评估的专家来了……BOSS们招呼专家,我们这些小喽啰解放了……内牛撒花……
番外:荣景笙回忆录-第三章
文庙街五十三号从外面看上去和普通的民宅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当我真正有机会仔细观察它的时候,才发觉它其实比我想象的要大一些。客厅连着餐厅和阳台,房间大约有七八个,只看空间的话还是相当宽敞的。但是我们一家四口加上管家女佣保镖司机全都住在里面,还不算那些偶尔会留下的客人;所以在住在那里的短短几天里,我总觉得人来人往的,非常拥挤。
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爸爸非要住在那里不可。文庙街的地段其实很不错,租金非常贵。更便宜更安静的地方也不是没有——事实上沙罗的国会议员大都住在文昌街以北的别墅区里。后来我才知道爸爸看上的恰巧是这里的吵闹。难得有闲下来的时候,他就喜欢到下面的餐馆里点些茶点,一边喝茶一边听街坊邻居闲聊。他发起的很多议案都是在那种场合里产生的。后来他当选总统的时候我正在国外,只听说他退租搬走的时候,几乎整条街的人都出来送他。而爸爸搬走之后,屋主立刻在门上挂了个“总统旧居”的牌子,租金又涨了几倍。爸爸曾经开玩笑说,等到他卸任的时候我们就无家可归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终于认全了爸爸身边的人。除了家里为他工作的全班人马之外,还有两个弟弟景筠和景筌——他们那时刚放学回来。
那是两个差不多大的男孩,比我矮一点点,长得非常相像。他们都在好奇地看着我。爸爸命令他们叫我哥哥,和我握手。我主动先握住了景筠的手。
景筠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景筌很愤怒地看着我。我们几乎打架。爸爸非常紧张,先命令他们回自己的房间去,然后和蔼地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弟弟。我说:“不是啊,因为我很喜欢他,才会用力握他的手呢。”
爸爸没有再说什么。我洗完了澡准备睡觉的时候,他忽然到我房间里来。我想他一定是因为我捏了景筠,想要来教训我一顿。我本来已经躺好了,一下子坐起来窝到墙角里去,抱住膝盖缩成一团。他走过来伸出,手我还以为他要打我,缩得更紧了。没想到他探了探我的额头:“怎么了?不舒服么?”
发烧是装不出来的,我摇摇头。
他又问:“肚子疼?”
我胡乱点点头。看他脸上的担心,不像是假的。我顿时没那么紧张了,小声说:“吃饭吃得太快了。”他松了口气,“那就不要那么早睡。先起来站一会儿。”
我“刷”地在床上站了起来。床上铺着软软的垫子,我没站稳,险些扑倒在他身上。他抓住我的胳膊:“我说的是站在地上。”我甩开他,两手背在身后靠墙站稳:“这样就很好。”
他显然没有办法,后退一步,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好吧,你觉得这样很好就这样站着。以后吃饭记得细嚼慢咽。”
他的态度令我很惊奇。我不是没有在类似的人家住过,他们家的孩子犯了错的时候要么被一顿臭骂,不走运的时候还会招来一顿打。没想到爸爸连提都没再提过这件事。
他只是问我:“这里还住得习惯么?”
我立刻摇头。
新卧室在现在看来实在算不上大,但是比起姨妈家的阁楼已经大了很多倍。在我的印象里,只有有钱人家的少爷才能住在那样的房间里——里面有干净柔软的单人床,床上挂着雪白的纱帐;有书桌,有衣柜,有几把椅子,甚至还有个小茶几。每一件摆设都是崭新的,正因为如此,我住在里面浑身都不自在。
应该这么说,在这间大房子里,我浑身都不自在。
爸爸安慰地说:“新换了环境不习惯也是很自然的。以后慢慢就好了。我在给你联系学校,你先在家里住几天,熟悉一下,等安排好了你就去上学。你姨妈说你只读过五年的小学,你恐怕得和比你年纪小的孩子上学。不过这个也没关系,等你打好基础了可以跳级……”
我打断他:“为什么要上学?”
“唔……”他居然被我问住了。“上学——你当然要上学。你不想去么?”
我当然不想去。之前妈妈送我去学校,只是因为她不想让我整天在街上踢球打架。但是去了学校也没什么区别,我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学习,天气好的时候就逃课出去闲逛,天气不好的时候就坐在教室里面发呆。反正那也是个垃圾学校,只管收钱,从来都不会管学生在干什么。
我再次蹲下,抱着膝盖摇头。
“不想去。”
“那怎么行。小孩子总是要读书的。”
“我不是小孩子。我十五岁了。本来准备明年去当水手的。”
“胡说。你看周围十五岁的孩子哪个不在上学?”
我不说话,把整个脑袋都藏了起来。爸爸有点无可奈何,“你……是不是怕别人笑话你呢?”
“不喜欢学校。学校里的女生整天勾引我。”
“……”
我眼角瞥见爸爸很头疼地揉自己的太阳穴:“咳咳,我可以送你去男校。”
“那更不行,我喜欢男人。看到帅哥会扑上去非礼的。”
“……”
我就这样信口胡扯,他还不放弃:“别说傻话了,我知道你只是不喜欢学校里循规蹈矩的生活。其实也没那么恐怖的。你只要不迟到不早退上课听讲就好。”我继续坚持:“我不要去。让我出去打工吧,我不要你养活。”
“不行。你是我的孩子,我要对你负责。你必须去上学。”他的口气强硬起来,我也跟着顶了一句:“你只是因为觉得你的孩子应该是怎么样的就叫我这样那样,你想带我你有没想过我愿不愿意啊!”
他愣住。
上学的事情就这么搁浅下来。第二天我看着景筠和景筌穿着整齐的制服背着书包坐进车里上学去,忽然很羡慕。然而一想到坐在教室里的无聊劲,我就又不想上学了。爸爸很快也去国会上班。就在我以为我不用去上学了的时候,郑太太拿了一套中学一年级的课本过来找我,说:“这是先生特地嘱咐我去买的。明天就会有老师来教你,你最好先看一看。”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根半秃的鸡毛掸子。
“我家小姐,也就是你的祖母去世得早。她生前嘱咐我,以后无论是先生也好,先生的孩子们也好,只要你们不听话,我都可以代替她执行家法。看到这上面掉毛的地方没?就是打先生还有景筠景筌的时候打掉的。”
我吐了吐舌头,立刻乖乖地拿起了书假装在看。郑太太说:“以后不准当着别人的面吐舌头。再让我看到——”她说着扬了扬鸡毛掸子。
我想,爸爸和弟弟们都那么守规矩,原来是因为家里有个变态的管家太太。
从那以后我就学乖了。爸爸不在家的时候我就老老实实的,免得被郑太太还有别人整。只有爸爸在场的时候才会故意激他找点乐子。所以那几天相对还算平静。到了周末,爸爸终于空出时间来,他决定带我回家认祖归宗。
车子停在荣家老宅的门口的时候,我一边挖鼻子,一边对爸爸说:“你说你很穷。”
他点点头:“是啊。还有,不准在别人面前——”
“可是你家的房子好像王宫……”我把挖出来的东西弹到车窗上。
他刷地自己开了那边的车门下去:“这是你太爷爷的房子。我犯了家规,你太爷爷和爷爷一个铜板都不会给我。所以我很穷。”
我追上,故意踩倒了小路边的几株兰花。
“太爷爷是做什么的?这么有钱。”
“爷爷做航运,人称‘船王’,你听说过么?”
我摇头。但是我突然想到——
“他是不是有很多船?”
“嗯。很多。”
“如果你没有去找我,我以后就会去当水手,说不定就是在太爷爷的船上呢。”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也许会有这么一天,他偶尔到了太爷爷的船上,没准会和我擦肩而过。我也许会用艳羡的目光看他,但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就是我的爸爸。
我第一次发觉原来“命运”是这样奇妙的一件事。
“说不定。”爸爸说。
我原本以为在老宅会遇到很多人。但是我想错了。荣家所有的人都在外面,要么在工作,要么在读书,即使是周末的时候,老宅里也非常的安静。爸爸先是带我去见了大伯父,然后他们一起带我去了祠堂。他们叫我对着祖宗的灵位拜了拜,然后在族谱上添了三个字。
爸爸说:“以后这就是你的名字。”
我认字不多,勉强知道那是“荣景笙”。我对于名字没什么执着,毕竟妈妈以前整天要么叫我“臭小子”,要么叫我“狗崽子”,比起这些,叫我什么都无所谓了。那只不过是把名字写上去而已,爸爸和大伯父却都显得很严肃。完成之后,爸爸郑重其事地向大伯父道谢。我看得出来,他在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羞愧和尴尬的,毕竟在华族的传统看来,一个男人在外面有私生子是很不光彩的事。
大伯父安慰说:“我们这一辈的弟弟每年都会莫名其妙地冒出来几个,多个侄儿实在不稀奇。”然后又拍我的头:“这孩子,查都不用查身世了,看他长得多像他爷爷!”
我继续挖鼻子:“没准爷爷才是我爸爸呢?”
大伯和爸爸面面相觑:“……”
这时候我听到一声狮子咆哮般的怒吼:“谁踩了我的兰花?!”
作者有话要说:恭迎太爷爷……景笙的回忆录还有一章就结束,然后咱们进入别的内容……我的专栏,爱我就收藏~
番外:荣景笙回忆录-第四章
在听到那个吼声的瞬间,大伯看了看爸爸,爸爸看了看我。
他们同时吃惊地说:“爷爷的花。”我意识到刚才大吼的那个人就是他们的爷爷——我的太爷爷。
我说:“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好像踩到……”
然后我就看到一个老人拄着拐杖怒气冲冲直奔祠堂:“自己出来认错!看我不揍死你们这些小兔崽子!”
我知道那是太爷爷。那时候我相当震惊。因为太爷爷看起来至少有八十岁了,但是走起路来就和风一样快。有个年轻女人——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太爷爷的七姨太太,爸爸他们都叫她“七奶奶”——跟在他后面,她不得不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我看到大伯朝爸爸挤了挤眼睛,然后指指祠堂的后面,我想他的意思是让爸爸带我先溜走。我已经拔腿想走了,谁知被爸爸一把拉住。
“别动。”爸爸很沉着地说。我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害怕的,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的话以后就立刻镇定下来。一眨眼太爷爷已经到了跟前,突然举起拐杖对准我:“小孩!是不是你干的?”
我正想说是我又怎么样,就听到爸爸说:“爷爷,是我不小心踩的。”那声音是很平淡的,仿佛在说“是我踩了那又怎样”。
我简直瞠目结舌。在私底下谈话的时候,爸爸对太爷爷的态度还是相当尊敬的。没想到真的到了太爷爷跟前,他居然立刻换了一副“我不想理你”的表情。这是平时绝对见不到的。
太爷爷气得两条白眉都竖了起来,“我就知道是你!我看除了你也没人敢踩我的花儿了!”说着挥舞着拐杖,“伸手!”
爸爸把两手背在身后:“我们国家法律禁止私刑。”
太爷爷几乎晕过去,大伯和七奶奶分别把爸爸和太爷爷往后拉。大伯装模作样地怒斥爸爸对长辈无礼,而七奶奶用很温柔的声音劝太爷爷不要生气。闹了一阵,太爷爷的怒火才稍稍消退了些,又骂爸爸:“你瞧你什么样子!”
爸爸说:“我觉得挺好的。”然后又问大伯,“大哥,你说是不是挺好的呀?”
太爷爷用很鄙夷的目光把他从上到下扫了一眼,没再接话。这时七奶奶从胳膊上挽的小包里掏出来一只红包,说:“景笙,这是太爷爷给你的见面礼,以后要听爸爸的话,常回来看太爷爷,知道么?”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大伯提醒我:“景笙!”我这才明白过来到她的红包是要给我。我接过红包,一边疑惑她是怎么知道刚刚写上去的名字的,一边捏了捏那个红包。然后我就吓了一跳——红包里面似乎装了厚厚的一沓钱。哪怕只是一毛钱一张的纸币,对我来说也是很大的一笔钱了。我过度兴奋,以至于过了好久我才想起来要说谢谢,。太爷爷摸我的头说:“不要害羞,太爷爷虽然不喜欢你爸爸,不过他生下来的孩子都是荣家的子孙,太爷爷都一样喜欢!哈哈!”
说着又向爸爸说:“你趁着还能生,还不赶紧多生几个,省得到头来一辈子一事无成!”
爸爸说:“我穷,养不起。”
太爷爷很愤怒地哼了一声就走了。他们祖孙的对话就这样在不愉快的气氛中结束。而我则一心想着数数红包里究竟还有多少钱,脑子里瞬间跳出来一堆想买的东西,恨不得立刻就回到文庙街上去好大吃一顿。谁知从祠堂出来之后,爸爸说:“天太热,我们等傍晚太阳下山了再回去。”然后他就把我丢在一个小客厅里,和大伯谈事情去了。
这里插一件以讹传讹的小事。
我是绝对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坐上五分钟的。他和大伯刚刚从拐角里不见,我就偷偷溜出门在后面的庭院中逛了起来。一直都有人在好奇荣宅的后花园里究竟是什么景象,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那完全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大片大片纯天然的草坪,中间有石头铺的小路横穿过去。唯一吸引我的地方,是有一条很浅的小河从后面的山里流出来,横跨整个庭院。
我小时候很喜欢游泳,可是自从跟妈妈去了琉璃市以后,就没机会再下过水了。我在烈日下看到那样一条河,再也顾不上别的,脱光了衣服就跳进去了。就在我游得不亦乐乎之际,突然看到水里竟然有条水蛇在游啊游!我吓得毛骨悚然,立刻转身游上岸,不要命地往回狂奔。我在奔跑中就听到几个女人的尖叫声。停下来的时候才发觉——我身上居然一件衣服也没穿!
我连忙用手遮挡身体,钻到一丛木槿花后面去。结果就太爷爷正提着一壶水浇花。他看看我,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几乎岔了气。
我想回去拿衣服,但是想想河里的水蛇,又怕得要命。但是那样站在太爷爷面前又难堪得很。就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有个女佣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把一条大大的浴巾披到我身上。
我终于能说出话来:“蛇……河里……蛇……”
太爷爷捂着肚子坐在花坛上,一边笑一边拍大腿,其实我也不太知道他在笑什么,就跟着傻笑。
这就是所谓我在荣家老宅“裸奔事件”的真相。至于太爷爷和爸爸看到我那个样子之后震怒之类的事,纯属子虚乌有。
后来太爷爷叫一个工人去河边把我的衣服拿回来。我穿好衣服,他说:“傻孩子,我们家有游泳池的,不用到那种地方去游水。我叫人带你去?”
我立刻摇头。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一条黑乎乎的蛇在眼前游来游去,太可怕了。太爷爷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恐惧,他拍拍他身边的地方,我想到也许他会再给我红包,就坐了过去。他又笑了一阵,忽然问我:“你觉得你爸爸这个人怎么样?”
我老实回答:“不知道。”
太爷爷又问:“他对你好不好?”
我想了想,回答:“好。”
“是好啊。其实刚才踩我的花的是你吧?”
我:“……”
太爷爷说:“我看你们的脚印就知道了。你们鞋底的花纹是不一样的。”
我大吃一惊,对太爷爷立刻多了几分崇敬。
“你爸爸就是这样,护短,还喜欢代人受过。什么事都揽到自己身上。你说,这样做人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一时间还不明白。然而太爷爷已经转移了话题:“来,帮我浇花。”
后来我才发觉太爷爷的话实在很有道理。爸爸确实是他说的那样,不论别人犯了什么错,他都要自我检讨一番,让别人觉得那是他的错。不论对身边的人还是敌人都是如此。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身边的人对他死心塌地,渐渐地也有不少政敌被他争取过来。但是也因为这样,也造成了很多误解。
关于太爷爷说的“护短”,在我正式回到月亮宫生活之后便有了更深的体会。在某些时候,如果换了外人的眼光来看,他对我的庇护简直有些不可理喻。那些造成媒体媒体大战的事件各位想必都还记忆犹新,我就不多浪费笔墨了。
那天下午太爷爷又去找爸爸谈了很久。我想他们应该没有再吵架,至少爸爸从太爷爷的书房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表情都还算自然。然而在回花都的车上爸爸却显得有些头疼。他说:“我本来想请老师到家里给你上课的,但是爷爷说你应该去上学。”
我说:“我不去。”意识到我们现在在同一战线上,我立刻帮他想好了不用送我去学校的借口:“你说你没钱嘛。”
爸爸仍旧很头疼:“我说了。他说你应该去布莱顿读书。因为外国的基础教育教的东西比较简单,你去了以后能跟得上同龄人的进度。太爷爷会负担你读书的费用。”
我惊得跳起来:“啊?!”
布莱顿?我一句布莱顿语都不会说,送我去那里读书相当于把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扔到水里,下场只有一个——被活活淹死!
爸爸用无奈而乞求的眼神看着我:“我不能太违拗他老人家的意思,所以你还是去吧。”
我缩成一团:“不去。”
爸爸叹息:“你不想去也不行。太爷爷已经在给你办手续了,过两天就会有人送你去布莱顿。你不用怕,那边有人照顾你的。”他拍我的肩膀,“你看,我不也愿意你去得那么远的。可是这也是个机会,毕竟要真让我送你去,我也付不起那个学费。”
我怎么抗议都没有效果。家里日夜有人看管,我想也跑不掉。有天晚上,爸爸自己拿了一根针管来,说是为了检查我有没有生病,抽掉了一点血。后来他才很欣慰地告诉我,他是检查我的血型和他的是否一样去了——那天我无心说的话令他有些担心。检查的结果是我的血型和他一致,而他的血型则像祖母的,和爷爷不一样。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两天之后,我就被两个十分雄壮的保镖夹上了飞机,开始了我长达三年的海外游学。
所以,关于“爸爸不能忍受我的恶劣行径于是送我去留学”的说法。也是不正确的。我得知当中的真相已经是三年后了。我回来参加太爷爷的寿宴的时候问起这件事,太爷爷说:“我怎么可能打发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哟——我巴不得你天天回来陪我老头子呢。你想想看,送你上飞机的是不是你爸爸的保镖啊?”
我傻眼了。
我因为上当而怒火中烧,而爸爸又被太爷爷臭骂了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安详童鞋~出来点菜了……我的专栏,爱我就收藏~
番外:第一家庭的假期 上
“广告?”
荣启元接过荣景笙递过去的策划书,还以为那是宣传竞选连任的广告。“现在拍广告有点早了吧?”
大选毕竟还有一年半。太早进行宣传的话,反而可能会在民众当中造成逆反心理。
“不是竞选的广告,是国家旅游局的广告。”荣景笙笑眯眯地说,眼睛里怎么看都有点邪恶的光芒。
荣启元顿时把注意力提高到警戒线以上。
“你就管我们阵营的宣传就行了,和旅游局扯什么关系?”
“唔……”荣景笙把策划书夺过来翻给他看,“其实是他们托我帮忙,想让我说服你参与这个计划。”
荣启元这才看清了上面那几个大字:国家旅游项目推广计划。
荣景笙凑过去:“他们大约在半年前就开始这个计划了,主要的内容就是制作三到五个关于沙罗自然风光的广告片,在世界上几个主要的电视台播放,以吸引外国游客到沙罗旅游。”
荣启元点点头:“可以,但是必须先做一个评估报告,预计广告投放以后能达到怎样的效果。那些电视台的广告费用可不低,如果花钱太多而没有实质的效果,国会不会通过预算的。”
“这个不是问题。我查过了,吉朗去年9月的时候曾经在阿美利加国家广播公司做了一个月的广告,结果那个季度他们的旅游收入暴涨四成。”
荣启元有点儿不耐烦了:“那么就把预算报到国会去吧,还找我干什么?”
荣景笙挠挠额头:“旅游局找了给吉朗拍广告的那个导演。导演说宣传片的画面上不能只有自然风光,还得有人,有我们国家最独特的东西。”荣启元拍他的手:“说了多少次!不要挠头抓腮的!像个猴子!”
荣景笙悻悻地放下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荣启元:“把预算控制好,导演要怎么拍就怎么拍吧!”
荣景笙打个响指:“就是这个!要控制预算啊。本来呢,旅游局打算找我们国家电影界在国际上最有知名度的明星来拍,但是……他们出镜的费用都很贵……”
荣景笙说着不住拿眼睛往荣启元身上上下打量。荣启元给他看得背后一阵飕飕地凉。
“那就——不要请这些人嘛。我倒觉得直接拍我们老百姓常态的生活反而更好呢。”
荣景笙叹息:“但是人家想要有能让观众一眼就能看出是沙罗独有的东西……”说着狡黠地笑笑:“所以旅游局长就找我来了。爸爸,他们希望您能出镜,做我们国家旅游文化的宣传大使。阿美利加布莱顿这些国家的媒体上常常有您的消息,那些观众最熟悉的沙罗人恐怕就是您了。”他换了个腔调说话,故意把那个“您”说得很重。
荣启元冷冷地说:“这么说,你已经答应他们了?”
荣景笙挠额头:“嘿嘿……”
荣启元奋力一拍:“说了多少次了!像个猴子!”
荣景笙死缠烂打地说了大半天,荣启元终于首肯了。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自从那次在阿美利加访问,威廉姆斯的小女儿亲了他一口还说他“比花更好看”之后,全世界的媒体都对他的长相异乎寻常地关注起来;阿美利加的“时代周刊”甚至给他扣了顶“世界最俊美总统”的大帽子。自由党趁机添油加醋,把他说成一个只靠相貌讨人喜欢其实无能软弱的小白脸。
自那以后,他就越来越不喜欢上镜了。
可惜就算他再不喜欢,摄影机和照相机的镜头也还是每天都围着他转。后来他想了个办法——把月亮宫的全体女工作人员都集中起来,在她们前面转一圈,然后问:“我哪个角度比较难看?”
女职员们:“哪个角度都好看!”
荣启元:“……”
亏了鲁娜一眼看穿他的企图,面无表情地说:“您哪个角度都好看。不过从侧面看的话,面部的线条比较硬朗,有男人味。”
于是荣启元从此尽可能地用侧面对着镜头。他给荣景笙开了个条件:“要我拍广告也可以,不过只能拍侧面。”
两个星期零三天之后,某个星期六的一大早,在广告开拍的前一刻,荣启元终于看到了那个旅游局花重金请的沙罗最知名导演王晶卫设计的脚本:
“第一家庭的假期”。
荣启元惊奇地发现不止是他要出镜,连荣景笙和景筠景筌都要一起演出。
广告片一共要拍八组镜头,最后按照播出时段的不同,分别剪成二十秒的短版和一分钟的长版。八组镜头除了一组在月亮宫一组在飞机上取景之外,剩下的六组分别在沙罗最著名的六个风景区取景。
而拍广告的时间只有两天。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在两天时间里把这六个景区走一遍。
六个景区分散在沙罗各地,每个景区离最近的机场都有一段距离。白辉仔细计算过,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只能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拍摄,然后马上要上车赶往另外一个地方。
荣启元把脚本摔回荣景笙跟前:“我不拍了。你们花钱请明星吧。议会那里我负责去说。”他话音刚落,白辉就在门口敲门:“先生,昆汀导演到了,您可以随时开始拍摄。”
荣景笙摊手,故意很为难地说:“你看,导演都来了,不好赶他走吧?”
荣启元怒问:“白辉,我听说脚本几天前就送过来了,为什么我现在才看到?”
荣景笙努努嘴叫白辉出去,“是我不让他们给你看的。”荣景笙说着挽住他一边胳膊把他往外拽:“走,其实只要你配合导演,完全可以速战速决的!”
荣启元这时终于明白过来:“你们联合起来算计我——”
“走啊——”
木已成舟,荣启元给荣景笙连拖带拽地拉到了主楼二楼的小会客室。王晶卫和几个工作人员已经在那里开始架灯光摆摄像机了。景筠和景筌也在,各自都换好了衣服,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荣启元是永远不会在陌生人跟前发脾气的,心里虽然不爽,还是堆出一脸的笑容:“王导演,久仰大名,我非常喜欢您的拍的《春光乍现》。我个人以为它是沙罗去年最优秀的电影作品。”
王晶卫是国际知名大导演,此时一副艺术家做派——戴墨镜,穿一件松垮垮的棉布衬衫和帆布球鞋,头发也有点凌乱。他勾一勾嘴角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先生过奖。”
荣景笙凑在荣启元耳边:“你根本没看过吧?”
荣启元在他身后狠狠拧了一把,“我相信王导演一定能为我们拍出顶尖的广告。”
王晶卫毫不谦虚:“那当然。不过这还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您还有三位公子必须无条件听我的指挥。”
荣启元咬牙切齿笑说:“当然,当然,您是导演,演员当然应该听导演的话。”
荣景笙在一边笑得异常开怀:“爸爸,时间不多,不如现在就开始拍摄?”
荣启元从他身前走过去,不动声色地重重踩他一脚。
因为第一家庭的成员身份特殊,为了安全考虑,所有拍摄广告需要用到的化妆品、服装和道具全部都由月亮宫提供。这些全都是郑太太在荣启元不知情的情况下准备的,荣启元一眨眼就看到那一大箱东西全送到眼前来的时候,吃了一惊。郑太太解释说:“先生,因为王导演说第一个镜头要在这里拍,我们就把隔壁布置成更衣室了,您可以在那里换衣服。”
王晶卫先挑出来一件白色的棉布衬衫和一条米色的休闲裤:“请先生先换上这个吧。”荣启元抿着嘴不动,荣景笙把衣服抢过去,推着荣启元往隔壁去:“走走走我帮你。”
王晶卫说:“小荣先生,您也要换。”
他给荣景笙挑的是一件蓝白格子的棉布衬衫。
荣景笙笑说:“看来王导演很喜欢棉布衬衫?”
王晶卫:“……”
片刻之后,换好了衣服的荣景笙把换好了衣服的荣启元从临时更衣室拽了出来。
王晶卫的墨镜背后寒光一闪,众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荣启元鲜少在公众眼皮底下穿得这样“随便”。平时总是西装革履的,看上去难免稍嫌刻板。这次拍广告用到的衣服全都是按他的身材手工缝制的,穿在身上异常地熨帖。他习惯性地把手插在裤袋里,走出来的时候活脱脱就是个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
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瞧大家都不说话了,尴尬地笑笑:“景笙,咱们还是把衣服换回来吧。”
鲁娜冲过去挡住他们的后路:“别,别换了。这样就很好。”王晶卫带来的场记小妹深吸一口气,大声说:“先生,您比刘朝伟帅多了!”
荣启元最受不了别人这样当面夸他。可是对方是个小姑娘,他又不好驳回去。就这么憋闷了一秒钟,竟然脸红了。
荣景笙捅捅他的腰:“爸爸,换都换了,别浪费时间——唔——”
刚刚被踩了一次的脚,再次被重重地踩过去。
第一组镜头很简单。荣启元坐在椅子里把脚上的鞋子换成一双帆布鞋,然后走出房间和孩子们一起下楼。
荣启元忍,忍,忍,微笑着接过郑太太递过来的帆布鞋说谢谢。
拍第一个镜头的时候就遇到了麻烦。荣启元换了几遍鞋子,王晶卫都不满意。
“先生的动作有点儿太生硬了,像是军人的动作。先生现在是要去休假,在繁忙的工作之后终于能得到一个短暂的假期,先生的心情应该是轻松而愉悦的。这种心情应该在动作里体现出来。”
荣启元试着把手上的动作放慢放轻柔。王晶卫看着镜头回放,还是不满意。
“现在这样,又显得先生的心情很沉重很复杂。”
荣启元向来不做则已,做则要求尽善尽美。他抿着嘴穿回皮鞋,正想再重复一次,听到荣景笙问王晶卫:“导演,其实我们也不用所以的细节都按照脚本来吧?我有个更好的想法。”
王晶卫点点头表示请说。
“我来给爸爸换鞋子。他只要坐着不动就行了。”
王晶卫无可奈何地看着荣启元的手,“可以试试。”
既然导演拍板了,其他人再无异议。镜头换了正对着窗户的位置,荣启元和荣景笙在镜头里便只有逆光的两个侧影。
荣启元坐在椅中,荣景笙单脚跪在他身前。
“先生可以稍稍改变一下坐姿,背后靠在椅背上,手臂撑在扶手上——”王晶卫亲自动手把荣启元的坐姿摆弄成一个有些慵懒的姿势。一声“ACTION”之后,镜头中的荣启元懒懒地靠着椅背,看不出情绪的眼神静静地看着荣景笙。荣景笙则非常温柔地给他换了鞋子,绑好鞋带。
“CUT!”王晶卫又低又软绵绵的声音终于出现了点波澜,“很好,很好。”
荣启元松口气:“那么这个镜头可以结束了吧?”
王晶卫回头翻脚本,“先生,小荣先生给了我一些灵感,我觉得我们的脚本还有很多值得修改的地方——”
荣启元嘴角抽搐。
“我想知道,您大概想怎么改呢?”
原来的脚本并不复杂。为着照顾他们这全然没有演过戏的一家子,王晶卫把脚本设计得简之又简——只要他们在镜头里面摆摆姿势做出欢乐惬意的样子就可以了。荣启元担心王晶卫一拍脑门整出点什么惊世骇俗的“剧情”,这广告还怎么见人?
——再说了,整个广告只有两天的时间拍!
王晶卫上下挥舞他那两只肥而短的手:“加大广告中关于家庭和亲情的元素的比重。简单来说,就是加强你们一家人在镜头里的互动。”
荣启元咳嗽一声:“王导演,我知道您拍电影的时候喜欢自由发挥,常常临时改剧本,甚至是全部推倒重来——如果我有时间的话,我是非常乐意——”
荣景笙还保持着半跪的姿势,这时悄悄捏了一把他的脚踝。
“导演,其实我爸爸的意思很简单,您只要能在这两天时间里把广告完成就行了。至于怎么拍,我们都会听从您的指挥。”
荣启元的意思是最好不要改脚本,荣景笙一句话就把他的原意给歪曲了。
王晶卫拍拍手,“时间上我当然会控制好,现在就请总统先生把鞋子换回去,我们再拍一次备用。”
第二个镜头是荣启元和孩子们一起下楼。因为镜头只对准他们的脚,只拍了一次就通过了。王晶卫墨镜下的表情显然比刚到月亮宫的时候柔和了许多,“我想我们的进度一定会比预想的要快。”
这是荣启元最想要的话。他对于这个广告终于也没那么抵触了。荣景笙他们顺利地把他带上了飞机直奔琉璃市。飞机起飞之后,王晶卫马不停蹄地开始拍第二组镜头。
之前的脚本是:荣景笙、景筠和景筌挤在一个座位里一起看一本书,荣启元则坐在他们对面,托着腮微笑看机窗外。王晶卫改成:
“景筌靠在座位上睡着了,先生给景筌盖上毯子。”王晶卫说着自己空手示范了一下动作,“先生的动作尽可能地轻柔就可以了。”
这个没什么难度,王晶卫只拍了一次就喊“OK”了。工作人员们撤到一边闲聊,荣启元终于有时间和景筠景筌沟通沟通拍广告的事。
“你们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荣启元觉得自己简直是被全世界给骗了。
景筠不说话。景筌说:“哥哥不让告诉你。”荣启元故意凶恶地问:“你们现在只听哥哥的话不听爸爸的了?”
景筌扁着嘴扭头。
荣启元知道他们还在为被埃解绑架那件事生气。他们不问,他从来也没解释过什么,更不准荣景笙把自己的那桩“秘密交易”告诉他们。毕竟是关乎他名誉的重大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边荣景笙把手插在景筌头发里胡乱揉了一把,“还是景筌够意思!听哥哥的话没错哈哈哈!”那边景筠看着好玩,也伸手过去一团乱揉。景筌的头发比景筠的略长,又细又滑,抓上去手感很不错。他们两个人四只手在那里揉上了瘾,景筌终于爆发:“别动我的头发!”声音凄厉得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狗。
荣景笙和景筠欺负他欺负得起劲,哪里肯停下来,反而揉得更欢了。景筌左边两手在荣景笙腰上一推,右边往景筠身上踹了一脚,终于从那四只魔爪下逃脱出来。他们两人挨了偷袭,暴怒地又扑过去。景筌逃无可逃,一头钻到荣启元怀中,委屈得要哭:“爸爸,他们欺负我!”
荣启元只觉好笑,顺手也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现在知道找爸爸了?”
景筌终于“哇”地哭了出来。
下飞机的时候,景筌的头发已经彻底乱成了一只鸟窝。郑太太心疼地给他梳回去,又数落荣启元:“先生啊,景笙和景筌不懂事,您怎么也跟着他们欺负景筌。”荣启元笑:“因为好玩。”
景筌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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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第一家庭的假期 下
荣启元光着脚站沙滩上,眉头越皱越深。
“能不能让我把鞋子穿上?”
这片沙滩的位置相当偏僻,即使是在周末的时候也只有他们这一队人在溜达。上面的的沙子非常细,光脚踩上去的时候会有种细微的麻痒的感觉,仿佛脚底有无数的小虫子在爬。每当有一个小小的海浪打过来,脚底的沙便陷下去一些,荣启元总有种会陷进深潭中的错觉。
王晶卫非常干脆地说:“不能。”
“那么我们就快一点吧。”荣启元的语气半是请求半是命令。可惜大艺术家并不吃这一套,只管指挥他带来的人马慢悠悠地闲逛取景摆角度。
“先生请站在遮阳伞下面。”
“谢谢,不用。”
巨大的遮阳伞把拍摄用的器材和王晶卫的导演专用的帆布椅遮在下面。王晶卫一边调镜头,一边把手里的脚本当扇子优哉游哉地扇风。此时正是中午,艳阳高照。荣启元故意不让人给他打伞,从车上下来没一会儿,就热了出了满头满身的大汗。
他热得头晕,不由得奇怪,为什么荣景笙和景筠景筌居然会那么兴奋地到处疯跑。
孩子们疯跑了一圈,一阵风又回到他跟前。
荣景笙斜眼说:“你这样晒是晒不黑的,回去再脱层皮就更白了。”周围的人都吃吃地笑,荣启元白他一眼:“谁说我想晒黑的?”说着举步走进了那把大伞的阴影中。见王晶卫把镜头对准了大海,不由得好奇地问:“王导演打算怎么拍这个镜头?”
原先的脚本上写的是:总统带孩子们在沙滩上散步。
王晶卫头也不回:“我正在想。”
荣启元:“……”
荣景笙远远地说:“你慢慢想,我们去那边玩了,想好了再叫我们!”荣启元一看那个角落,大声叫:“不准下水!听到了没!”
他们一齐喊了一声“知道了”,一阵风呼啸着过去。荣启元目光才移开了一瞬,就见景筠和景筌忽然一左一右伸出脚,荣景笙一头栽倒在沙滩上。还没爬起来,就被景筠和景筌一人拽住一只手往前拖,在沙滩上留下一到长长的印记。等到了沙滩尽头的角落里时,三个人已经滚成了一团。荣启元抱着胳膊看他们,忽然就看到景筠捂着肚子倒在地上,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荣景笙回过头大喊:“爸爸——”
荣启元立刻光着脚就跑了过去。在海水淹不到的地方,沙子被阳光晒得滚烫,他被烫得连跑带跳的。飞奔到他们跟前,只见景筠横躺在地上,两眼紧闭,面色通红。荣启元一把拨开挡在跟前的景筌,“让开,我看看——”
手还没碰到景筠的衣服,肩膀上就被狠狠推了一把。一眨眼的功夫就翻个身,整个人仰天躺在地上!
景筠哈哈大笑着跳起来:“爸爸上当了!爸爸上当了!”
荣启元仰天躺在那滚烫的沙子上,眼看他们三个晃着脑袋乐得又笑又跳,几乎气晕过去。
“混账!”他挣扎了一把,偏偏那沙子太细,一撑之下居然没爬起来。这时荣景笙给景筠和景筌递了个眼神,景筠和景筌咧着嘴点点头。荣启元心里一个声音说“坏了”,荣景笙便扑了过来,两手按住他的肩膀。荣启元本能踢了一脚,脚上却也被按住了。他大急:“喂——你们干什么——”
景筠的脑袋晃悠悠地出现在视野中:“爸爸,闭上眼睛咯!”说着两手往荣启元身上一晃,一捧滚烫的细沙刷地全洒了上来!
荣启元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哭笑不得。荣景笙两手还在按着他,景筠和景筌却都撒开两手没命地往他身上洒沙子,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他下半身全都埋了起来。荣景笙眼看着他不能动了,也动起手来堆沙子。到了最后,荣启元竟然只有一个脑袋还露在外面了。
他认命地苦笑,也不挣扎了,用商量的语气问景筌:“现在埋也埋了,该放我起来了吧?”脚底那头荣景笙说:“这怎么行,这么好玩的东西要让全世界都看到才够本——”跟着就听到快门咔嚓咔嚓的响声。景筠和景筌跳过来蹲在他旁边,一个抓他的耳朵一个捏他的鼻子,极尽搞怪之能。两个小的折腾够了,荣景笙把相机丢给他们,自己也跳过来一阵揉捏。他忍无可忍,大喊:“够了!还要拍广告呢!别浪费时间了你们!”
荣景笙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的沙子上,“我听说埋在很热的沙子里对身体很好哦,你就多埋一会儿吧哈哈哈……”
荣启元奋力一踢,继续挣扎,终于从那堆沙子下爬了出来。他从头到脚全身上下都沾满了沙子,偏偏周围又没有可以淋浴的地方。看着眼前一片清澈湛蓝的海水,终于禁不住诱惑,随手拍着身上的沙子就走到海水中去,一步一步往水深的地方走。荣景笙在后面叫:“爸爸,下水好歹脱了衣服啊!”
他就当没听见。走到了水深齐腰的地方,才发觉海浪即使很平缓,冲上来的力道也不小,就不敢再往前了。随手掬起海水想把沙子都冲掉——可惜怎么冲都冲不干净,因为衣服里也进了不少。他无可奈何,只得把外衣都脱了,扎成一团丢到岸上,自己弯下腰半蹲在水中洗掉头发上的沙子。忽然听到耳边一阵笑闹,猛地抬头,原来是荣景笙、景筠和景筌居然全都下来了!
荣景笙摇摇晃晃地走到他身边,“爸爸,要不要帮忙?”
荣启元没好气:“不要!你,快带他们上去!”
荣景笙转到他身后:“别这样嘛,你头发上还有沙子呢。”话音未落,背后便一阵凉,海水劈头盖脸地洒了下来。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泼他水的还不只一个。景筠和景筌不知什么时候从前面两边围拢过来,景筌在他鼻头上一点,“爸爸,你鼻子上也有沙子。”荣启元本能地举起手,果然前面立刻也有水泼了过来。
不用说,孩子们刚把他埋了还不过瘾,现在还想把他淹了!
他两手抱头,想逃又没地方逃,狼狈之极。身后又一个浪头打过来,他脚底没站稳,一头栽倒在水中!
几只手同时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捞起来。他们的动作到底慢了点,荣启元脑袋浸在水里的一瞬,已经喝了一大口海水。他们把他扶上岸去,他嘴里又咸又苦,禁不住开始干呕。
“小畜生——”他喃喃骂道,“你们真想杀了我?”
有只手温柔地拍上了后背。
“怎么样?很难受么?”
旁边有人递上一瓶清水,想是那边的工作人员看到这边出了状况,也跑过来帮忙了。荣启元用水漱了口,在荣景笙脑门上一拍:“你够了!”
荣景笙讪讪地笑,退到一边。景筠和景筌都垂着头用眼角小心地看他,仿佛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荣启元一看他们那个样子,再怎么生气也发不出火来了。那边王晶卫慢悠悠地踱过来,“先生,咱们在这儿也没法拍了,沙滩这一场就取消吧。”
荣启元深表同意。父子四个在临时搭的淋浴设施下面冲干净了海水,重新换了套衣服,立刻又启程飞去另外一个地方。飞机上,荣启元忽然觉得有些奇怪:“我看那里也没什么人在游泳啊,怎么会有临时浴室呢?”
荣景笙面无表情地说:“平时还是会有人去的,今天为了拍广告特地清场了。”荣启元追问:“真的不是因为预先知道我会下水?”
所有人齐齐把脸扭向窗外。
下一站是若罗岛中部的石明山。石明山海拔很高,还有座世界排得上名次的高峰。一行人走上古木参天的山道,清风袭来,把一身的煨热都吹了个干净。景筌抢先开口:“爸爸,这里凉快,我们今晚在这里过夜好不好?”
荣启元看看沉默地落在后面的王晶卫,“问导演。咱们现在都听他的!”
王晶卫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继续埋头前行。
场记小妹趁机凑过来,“先生,我们的计划是今晚在米尔村过夜。”
荣启元向景筌:“听到了没?米尔村。”荣景笙打个呵欠,“随便吧,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们还要走多远。”场记小妹:“这个要问导演。”
王晶卫依旧低着头,依旧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溪。清澈的溪水从密林中淌出来,又流入到无边无际的密林中去。
溪上没有桥,只有有几块圆滑的大石头从溪水中隆起,石上光滑可鉴。带路的人往后面喊:“咱们要从这石头上走过去,上面很滑,大家当心了!”
荣启元眼看着这些石头当真危险得很,正想问是不是还有别的上山的路。后面王晶卫突然说:“小荣先生,请你背先生过去。”荣景笙惊奇地用手指自己的鼻子:“我?好啊——爸爸,”他走到荣启元跟前弯下腰,“来来来我背你。”
荣启元不乐意了:“我自己可以走过去。”王晶卫咳嗽一声:“您说会听导演的话……”
半分钟之后,荣景笙背着荣启元摇摇晃晃地走上了第一块石头。他很小心地站稳了身体,才又往第二块迈上去。荣启元伏在他背上看着下面的溪水,反而比自己走时还要心惊肉跳。想说话,又怕分了荣景笙的神害他摔倒,只能屏住呼吸忍着。好容易挨到就要到那头了,王晶卫忽然又喊:“行了!回来吧,咱们不走了。”
荣启元:“……”
等荣景笙转了身,才发现原来王晶卫正扛着摄像机对着这边呢,刚才荣景笙把他背过来的情景全给拍下来了。
等两脚稳稳落了地,他略带责备地对王晶卫说:“王导演,对于您的安排我们是万分愿意遵从的,但是我也希望您能事先把计划告诉我们。”
“但是灵感要来的时候,不会事先和我打招呼。”
荣启元只当他是艺术家的脾气,没有再说下去。
太阳落山之前,他们终于赶到了米尔村。
米尔村是全沙罗最奇特的一个村落,坐落于若罗岛南部的高斯河畔。它的奇特之处在于——整个村子所有的建筑都是建在水上的。荣启元从未去过那里,远远地见到村子全貌的时候,也禁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
荣景笙他们三个更是毫不客气地哇哇大叫起来。
只见宽阔平静的河面上浮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木头房子。房子建在浮在水上的巨木上,有的有一层,有的则有两三层;房子和房子之间都有铁锁相连。太阳还挂在山头,余晖和村中初燃的灯火一起映在水里,美得像是童话里的世界。
“今晚我们睡在水上?”
景筠兴奋得简直就要跳起来了。王晶卫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村边有个旅馆。”
真到了旅馆里,景筠和景筌乐得直接在地上打滚——旅馆的地面是极干净的木地板,上面还铺着草席。客人可以席地而坐,一边吹风一边欣赏江上的风景。荣启元呵斥一声:“别闹了!”自己认认真真地脱了鞋,走去端端正正地坐在临水的露台上,坐下还不忘把衣服拉平整。其余的人都坐得东倒西歪,非常惬意。荣景笙嗤笑:“你们看,爸爸平时说亲民亲民,到了这种时候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荣启元白他一眼,略侧过身,换了个稍稍不那么刻板的坐姿。背后靠在栏杆上,整个人渐渐地放松下来。白辉拍拍手叫上菜,便有两个小姑娘端上水请他们洗手,说:“洗过手就可以开饭了!”
等那一大盘一大盘的鱼虾蟹端上来时,荣启元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先洗手。不说别的,那些螃蟹足有巴掌大,非得用手抓不可。王晶卫和他带来的人马都不拘小节,也不等荣启元先动手,就一人摸了一只螃蟹大吃起来。荣景笙一口气捞起三只——两只各丢给景筠和景筌,剩下一只自己斯条慢理地折下蟹鳌,从中间折断,手指用力一捏,便扯出来一条完整的蟹肉。
“爸爸——”
荣启元听到叫声转过头,就看到一条蟹肉就举到嘴边了。
“哼,我就知道你不会。”
荣启元知道自己要是推辞,他非接着闹不可,连忙张嘴吃掉了。一咬之下才发觉那味道异常鲜美,边嚼边匆忙地说:“我自己会吃!”荣景笙把手中的螃蟹丢给他:“你剥给我看看。”荣启元白他一眼,当真干净利落地剥了条蟹肉出来。荣景笙眼快手快,抓住他的手凑上去一口就把那蟹肉给吃了。荣启元本能地瞅瞅左右,看大家都在埋头大吃呢,也没有谁在往这边看,才把剩下的螃蟹甩回去给荣景笙:“我要吃鱼,这个你自己吃好了。”
荣景笙咧嘴笑笑,眨眼间拈起一尾炸得金黄的小鱼。
荣启元:“……我要吃的是那个水煮鱼。”
荣景笙悻悻地把小鱼丢给景筠:“今天辛苦你装病了,赏你的!”景筠甜甜地笑说:“谢谢哥哥。”拈着小鱼正要吃掉,景筌忽然伸过手来一把夺过去,丢进嘴里得意洋洋地大嚼:“主意是我出的。应该给我吃。”
荣启元终于确信沙滩上那场小风波确实出于预谋。他两眼眯成一条缝:“不管主意是谁出的,回去都要扣零用钱。”
荣景笙拍景筠的脑门,“别怕,爸爸不给哥哥给。”
荣启元习惯性地想用手扶住额头,伸到眼前才发觉自己手上全是油——刚刚亲手剥了只蟹鳌呢。荣景笙抓住他的手,往他手心里塞了张手帕。
“用我的。”
等把手擦干净了,已经有一碗盛好了的水煮鱼肉送到跟前。
昏黄的灯光下,荣景笙眉眼带笑,笑里满是浓浓的说不出的情愫。再怎么生气,火都发不出来了。
“等你退休了以后,我们要一家人出来玩一趟,把沙罗走个遍。要偷偷地走,自由自在地,谁都不用见,谁都不用应酬。你说好不好?”
“好。”
“你们说什么呢?”
荣景笙刚才说那句话的时候把声音放得很低,景筌什么都没听到,顿时不满。荣景笙回头说:“我们在商量买点水产回去烧烤。”景筌大乐:“我要螃蟹,一大筐螃蟹!”
可惜活的鱼虾螃蟹实在不好带,荣启元他们第二天还是空手离开了。景筌在飞机上一路都不高兴,荣启元戳他的脑门:“平时家里什么没有?怎么就没看到你吃得那么高兴?”景筠倒是开心得很。大家吃早餐的时候就他没吃,一个人溜去厨房请厨师另外给他炸了一锅小鱼。现在他抱着报纸包的一大包小鱼,喀嚓喀嚓地咬得开心极了。
最令荣启元欣慰的是,接下来的旅途终于没再出什么岔子。他们花了一天的功夫在西里尔的鲜花农场、灵格高地的牧场还有撒慕原始森林中的古城逛了一圈,总算是按时把需要的镜头给拍完了。在回花都的飞机上所有人都累得直不起身子,只有王晶卫还有力气摆弄他的摄影机。
荣启元抱着胳膊走去他身边,“我很好奇最后出来的片子会是什么样子。”
王晶卫从墨镜下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
荣启元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笑个不停。样片出来已经是三个星期以后的事了。沙罗旅游局郑重其事地搞了个小型的试映会,把荣启元也请了去一起看。那天荣景笙恰好有事,景筠和景筌又在上学,荣启元只得一个人去。他被众人簇拥着坐在正中间,怎么坐怎么觉得不舒服。试映的版本是长版,第一个镜头出来,在场的人都笑了。
月亮宫二楼的会客室里,荣景笙连拖带拽地把西装革履的荣启元推进一门。门关了一秒,再打开的时候荣景笙把已经换好了休闲装的荣启元推了出来。荣启元愕然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显得很不适应。
荣景笙的声音在画外响起:“我的爸爸是个十足无趣的家伙。”
镜头一转,荣启元坐在椅中,荣景笙替他把皮鞋换成了帆布鞋。
荣景笙接着说:“他不会系球鞋的鞋带。”
再下一镜头就到了海滩上,荣启元被孩子们按倒在沙滩上埋进沙子里;画面一切,荣启元又到了海水里,孩子们大笑着往他身上泼水。荣启元两手抱头,狼狈不堪。
荣景笙的声音变得更无奈了:“他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享受生活。”
众人大笑,荣启元自己也忍不住笑。他往王晶卫那边看了一眼,只见王晶卫依旧戴着墨镜坐在角落里,显得很疲倦。
荣启元略走了一会儿神,目光再回到屏幕上时,已经放到了最后一幕——虽然它并不是最后拍的。在米尔村临水的旅馆里,荣景笙坏笑着把蟹肉举到荣启元嘴边。
镜头晃向另一边,景筠和景筌正各自举着一只蟹鳌在“互砍”。最后的镜头定格在荣启元身上。他侧身靠在旅馆的栏杆上,外面是一片红彤彤的夕阳,孩子们的笑闹声从画面外传来。
“相信我,逗这个傻瓜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事。”
灯光亮起,周围的官员纷纷鼓掌,称赞荣启元演技精湛,又恭维他说卸任以后去当明星也一定是影帝。荣启元只有苦笑的份——这广告里的镜头,倒有大半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偷拍的,那是他最真实的表情和反应。至于那些状况是怎么出现的,恐怕还得回去好好问问荣景笙……
“你真想知道么?那就真的,和我一起出去旅行一次。”荣景笙如是回答。
所以他一直到很久以后都不知道那个广告真正的脚本是什么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定制封面的草稿,做封面的姑娘说可以再改,我就贴上来征求一下意见,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哦~
番外之八卦热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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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八沙罗那对父子总统,标题要长长长……
1楼曾经粉纯洁 2011-6-11 22:35:16
基维解密出事爆了很多各国政府的老料,楼主发现里面有和沙罗两个前总统荣启元荣景笙父子有关的猛料,楼主燃了,准备八一八这对父子,有人要听咩?
友情提示:本帖只八卦不谈政治,五毛JY退散,网特死开!
200字200字200字200字……
2楼曾经粉纯洁 2011-6-11 23:21:56
先上图镇楼。这张照片是两个荣总统流传得最广的一张合影。没办法,时代周刊的封面嘛。这张照片拍摄于1988年,我在沙罗读书的时候在很多人家里都见到过。大家不妨先猜一下上面两个人都几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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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答案来了,先扶好你们的下巴!
左边坐着的是老荣荣启元,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是五十一岁。右边站着的是小荣荣景笙,拍照时三十五岁。震精吧?震精吧?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兄弟俩啊有木有!老荣看上去还不到四十啊有木有!可是人家那时候已经从总统任上退下来九年了有木有!小荣就不用说了,男人三十一枝花儿呀,那时候还刚刚选上国会议员,风华正茂,瞧他那个屌屌的小眼神儿,真的会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啊有木有!
再来一张,这是荣启元和荣景笙一起骑马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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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1990年的照片。荣启元曾经两次被摔下马,后来一辈子都不敢一个人骑马,所以他鲜见的几次骑马都是荣景笙在后面抱着的。老荣那个战战兢兢的表情简直太可爱了有木有!小荣那个坏坏的眼神简直太邪恶了有木有!这种照片真的很容易让人想歪啊有木有!
3楼天天天天 2011-6-11 23:25:19
前排强力插入!
4楼yy1765 2011-6-11 23:26:47
首页留名
5楼曾经粉纯洁 2011-6-12 23:32:11
咳咳,废话少说,正式开八。楼主高中的时候爹妈被派到沙罗工作,楼主跟着去了。1994年楼主考上国立花都大学,96年暑假从千军万马中杀出重围,到总统府月亮宫实习了两个月。楼主那个得瑟,那个荡漾,为毛啊?因为那个时候月亮宫的主人,正好就是楼主花痴了粉多年滴小荣总统!
楼主实习的部门是医务处。总统府的医务处其实是个不小的医疗机构,月亮宫从总统到园丁阿伯的健康都归医务处管。但医务处能管的也就是咳嗽感冒小刀割到手之类的小毛病,有大病的都送去大医院了,总统生病了更了不得,要直接送去部队医院。所以相对别的部门来说,医务处的工作量还是比较少的。记得楼主刚到月亮宫那天小荣总统开了个小茶会招待我们这些实习生,楼主那个花痴那个激动,回去了以后一直在那嚎总统好帅,结果就有个大妈很鄙视地说:“你还没见过大荣总统呢。”
——她们固执地认为老荣会永远年轻下去,所以都叫他“大荣”,汗。
那么老荣在哪呢?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到了闲云野鹤超凡脱俗的境界了,住在郊外,鲜少在公众视野里露面,偶尔来看看小荣也是很秘密地来。所以每当他突然出现在月亮宫里都会引起骚动,然后一群师奶姑娘在那哀嚎自己肿么没早生二十年,那样就可以伺候老荣总统啦。
继续上图,这是1973年老荣总统和小荣访问阿美利加的时候一起跳舞的照片。小荣乃确定乃真的不是在勾引把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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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王小六的六 2011-6-11 23:33:08
荣启元就是阿美利加的看门狗
7楼你看不见我 2011-6-11 23:37:26
这照片,真的没P过么= =
8楼 tina7962 2011-6-11 23:55:34
来早了……
9楼曾经粉纯洁 2011-6-12 00:56
@王小六的六想谈政治请移步国观谢谢
夜猫子还不少……本来想睡了就再多八一点儿……
后来楼主想,楼主上辈子一定积了很多很多德,所以才会很快就碰到超级劲爆的场面鸟!
大概是到月亮宫的第四天吧,那时候是晚上,楼主期待已久的总统专用叫人铃终于响起来鸟!楼主和值班医生立刻就冲过去了,一个保安把我们带上了三楼。楼主继续激动——三楼是总统一家的卧室在的地方有木有!楼主就要见到总统睡觉的地方有木有!
上去的楼梯是圆形的,楼主到了三楼已经有点儿晕了。跟着保安从楼道里过去,就听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地)说:“这个我自己会处理,不用叫人。”
然后小荣总统很暴躁地说:“你倒是处理给我看看?你打算怎么个处理法呀?”
楼主顿时,燃了。
因为,小荣总统曾经公开表示自己喜欢男人= =|||后来真的不娶妻,不生子,三楼就他一个人住着呢。楼主承认那个时候楼主已经想歪到南极去了。突然出现在总统卧室的男人啊,绝对有可能是小荣总统的秘密情人啊有木有!
真进去了,楼主熊熊燃起的八卦之火就被眼前的情景浇灭了。
总统的卧室里面是有两个男人没错,其中一个是小荣总统没错,可是另外一个,是,老,荣,总,统……
楼主的玻璃心碎成了渣渣。然而就在它碎成渣渣的同时,又被治愈了。
治愈它的,当然是不期然出现的老荣总统!
怎么说呢,老荣其实不是那种帅到让人看一眼就瞎眼的人。看照片上呢,也就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叔,不像小荣总统有股老子天下第一谁敢惹老子老子灭谁的气势。可是楼主就好这一口,所以楼主一直都更喜欢小荣一点。那晚上见到的老荣比从前在照片上看到的要沧桑一点儿,眼角有些细纹,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保养得很好的,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个十几岁吧。不过最致命的就是他整个人都是很温和的,看着别人的时候眉眼带笑,楼主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虾米叫“如沐春光”……
于是楼主在无边的春光里华丽丽地走神鸟,理智瘫痪鸟,呆呆地看着老荣转不开目光鸟!
小荣总统,对不起,楼主在见到老荣的那一瞬间爬墙鸟……
90年代以后老荣的照片都很难找了,放张95年出席国际医学发展论坛的照片凑合凑合吧。于是楼主去睡了……各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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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大爷一笑很倾城 2011-6-12 00:10:22
很神奇的父子
11楼天天天天 2011-6-12 00:45:14
@王小六的六谁家的病人没看好?
12楼我就不信这个也被注册了 2011-6-12 07:31:56
=口=真的是95年?!!!
13楼曾经粉纯洁 2011-6-12 09:44:12
@12楼是真的……亲可以去搜搜新闻……
上班摸鱼继续八。那个时候楼主很庆幸,楼主不是一个人。楼主旁边还有个值班医生!
楼主和医生进到里面,小荣总统就朝医生扑了过去——真的是扑!饿虎扑羊地扑!他很着急地吼:“Z医生!快帮我爸爸看看!”说完又扑回去,抓起老荣的手给医生看。
楼主华丽丽地囧了。
小荣的动作也未免太猴急了。于是他在我心目中高大威武腹黑的形象彻底崩塌……
Z医生估计是见多不怪了,不紧不慢地问:“先生是不是着凉了呢?”
小荣一个劲地喊:“不是啊看这里看这里!”
楼主我使劲揉揉眼睛,好歹拿出了点职业精神去看病人的症状。原来老荣的手上不知怎么的肿了一个红红的包,小荣就把他的手捧在手里,心疼得什么似的。我夸张地叫:“天啊,怎么会这样?”
于是老荣很抱歉地冲我笑笑:“被一只黄蜂蛰了。”
我:“……”
小荣二话不说开始训老荣:“我说了拍死它就没事了!你偏要赶它出去!活该你被蛰!”
后来总算弄清楚状况了。原来是有只黄蜂不知道怎么的就钻进来了,老荣不愿杀生,坚决地要放它出去,自己打开纱窗赶它,谁知黄蜂不领情,一口蛰了老荣OTZ……
于是我对老荣的崇敬立刻翻倍。被黄蜂蛰起那么大一个包该得多疼啊!他居然有说有笑的就跟没事人一样!
那边小荣抓着他的手往上面吹气,Z医生开了药箱拿消肿止疼的药给他抹上去。他另一只手把小荣的手拍掉:“行了。别碍着医生上药。”
小荣又哀求地看医生:“你当心点儿,爸爸很疼的。”
医生:“是。”
过了一会儿小荣又坐不住了,伸手想夺医生手里的棉签:“你给我,我来擦!”
老荣加重语气:“够了!”
小荣很不忿地躲开,继续叮嘱医生:“你小心点儿。”
医生:“是。”
我手里捧着那个药盒,想笑又不敢笑,憋shi个人鸟!
Z医生擦好了药,小荣又说:“你把药留下,我怕一会儿爸爸又疼。”Z医生于是给他留了药和棉签,小荣絮絮叨叨地又问了一堆注意事项,比如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给老荣止疼啊,比如明天早餐吃什么能帮助老荣恢复啊,以后看到黄蜂应该怎么做才不会被蛰啊,之类。楼主心中有无数只草泥马在咆哮:你丫其实是老荣他老妈吧?
还是老荣脾气好,整个过程里一直都在忍着,还不住道歉说麻烦我们了。
给老荣处理完了之后我们就该告辞了。下楼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古怪的事。
根据他们两个人的叙述,那只黄蜂飞进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是一起在那间卧室里的;我和Z医生离开的时候,老荣也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也就是说,老荣,很有可能,是和小荣一起,睡,的……
大家可能会说,父子俩睡在一起很稀奇吗?女儿回娘家的时候也会和妈妈一起睡吧?
但是大家不要忘了,小荣他,稀饭男银,但是,他,一辈子,都木有公开滴,男伴……
上个应景的图。1996年大选开票的时候,小荣第一个反应是扑过去拥抱三步开外的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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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莎莎爱荣X荣 2011-6-12 09:51:43
=皿=我我我我YY他们很久了!!!!我还以为这么冷的西皮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萌了!楼主我恨你啊!你肿么可以亲眼见到他们啊啊啊啊啊!!!这种好事掉在头上会不会折寿啊啊啊啊!!!
抱楼主大腿……据乃观察,如果他们真的,咳咳,谁攻谁受捏……
15楼水天一色 2011-6-12 10:00:49
温文尔雅只是表象而已。事实上在那一辈的南洋领导人里面,荣启元还是比较狠的。没听过他有个外号叫“伪君子”?西尼战争阿美利加拉拢沙罗出兵,沙罗出了一百多个人,大多数沙罗兵都在干后勤,就一个小队真的上战场了。这个小队干啥去了呢?他们把和西图巴有争议的几个小岛占了……
后来阿美利加没把西图巴整垮就鸣金收兵了,荣启元怕西图巴又把那几个小岛抢回去,就开始支持西图巴国内的民主派推翻海森政府,要钱给钱要枪给枪,花的钱那叫一个哗哗的呀。后来起来的政府拿人手短,就没再提这事儿了。等他们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沙罗七十年中期开始经济起飞,哪来的钱投资?荣启元抢回来的那几个小岛周边的油田。开发油田的钱哪里来的?阿美利加……
出兵的时候还跟尼亚签了个双边协议,就是沙罗出兵帮忙,日后尼亚搞战后重建,各种物资优先从沙罗进口,又发了一笔人家的国难财。
对不起歪楼了。不知道楼主说的猛料是什么,哥先去基维解密瞧一瞧
16楼曾经粉纯洁 2011-6-12 10:22:54
@14楼口胡!楼主才没有在YY!楼主是在有爱地八!卦!有事实根据地八卦!
@15楼我直接说了吧。第一个料之所以猛是因为老荣够狠。小荣和他俩弟弟不是被绑架过嘛,开始的时候老荣是死撑着不妥协的。刚解密的文件里说,他其实有安排过秘密的救援行动,还安排了一个特工狙击手打了自己一枪好拖延时间。
用的是真枪……(>_<)……
解密文件里还有一段录音,这个争议就比较大了。因为按照官方的说法,小荣他们是“埃解”主动放回来的。但是这段录音里记录了老荣和埃解头目的儿子彼艾尔的对话。老荣为了让儿子能回来,答应彼艾尔,万一以后埃解被一网打尽了,他必须放彼艾尔他爹一条活路。
事实是,彼艾尔他爹,在战争还没结束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出车祸死掉鸟。车祸这东西,大家都明白的……
这个还是不要多说了,楼主还怕被跨国呢。
因为前面值了一夜的班,按照规定楼主接下来可以休息一天半。楼主哪里睡得着哇,睡了几个小时又爬起来——老荣的手没那么快好,到了傍晚肯定得再换一次药,我死也要去给他换!
天黑的时候医生果然要派人过去给老荣检查下蛰伤的地方怎么样了。我立刻跳起来说我去,然后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中勇猛滴冲向主楼。管家说总统在餐厅,楼主端着托盘战战兢兢地进去,一路都在想万一小荣总统像昨晚扑Z医生那样扑过来要怎么办,楼主是让他扑呢还是让他扑呢还是让他扑呢(其实你根本就是想被扑吧混蛋!!!!!)
好了,楼主做好各种思想准备进去了,里面居然只有老荣在OTZ
老荣在一个人吃饭。
老荣的吃相那叫一个优雅,不是吹的,楼主那一瞬间恨不得变成他筷下的一根青菜……
楼主放下托盘,满脸堆(谄媚的)笑:“先生,我来给您看看手,顺便换药。”
老荣先是愣了一下,才说:“哦,没事,我自己擦过了。如果我不舒服,我自己会叫你们的。你——不是应该在休息吗?”
楼主大脑一片空白。支吾了一阵说是S医生叫我来的(S医生我对不起你……)
结果老荣有点儿生气地说:“这怎么行,他们怎么能随便占用护士的休息时间呢?”说着就按铃叫管家,吩咐他转告医务处保证每个人的休息时间,好让大家都有充沛的精力做事。
楼主几乎要哭了——不是感动的,是吓的——楼主撒谎了哟————
就在楼主准备坦白从宽的那一刹那,老荣说:“我的手已经没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真是抱歉,让你没能好好休息。”
楼主脚软了。楼主是自己要来的呀,他道个毛歉啊……
但是楼主已经思考无能了,哆哆嗦嗦重新拿了托盘就往后退了。还没退到门口呢,就听到小荣在后面说:“L护士来得正好,我爸爸的手怎么样了?有没有换药?”
我:“呃……”突然看到老荣朝我挤挤眼睛,然后很和蔼地说:“护士已经给我看过了。药也换了。你今晚不是还有活动吗?”
小荣一屁股坐到老荣对面:“回来吃饭再去。你别光吃青菜,也要吃点肉。L护士,爸爸的手什么时候能全好?”
可是我压根没有看过老荣的手啊!
我只好胡诌:“恢复得很不错,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谁知小荣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抓住了老荣的手:“真的?我看看。”我头皮那个炸呀,万一老荣的手没好肿么办!楼主心中顿时想起那句经典台词“要是他有事我杀你全家”有木有!
就在千钧一发的刹那!老荣“啪”地一下甩掉了小荣的手,“你去会展中心路上要23分钟,进门安检至少要8分钟,你下楼上车算一分钟吧,你只剩下13分钟吃饭。还不快点?”
楼主=口=老荣这时间观念也太……
小荣乖乖地回座,吃饭。自己开吃之前先往老荣碗里堆了一堆肉= =他们桌上的菜还是很清淡的,我曾经听厨房的人说,小荣口味比较重,喜欢吃炸的煎的烤的辣的,老荣注重养生,平时不准他吃那些,于是他就趁老荣不在的时候猛吃……
我那一瞬间,脑补了一个画面,小荣趁老爹不在的时候捧着一只烧鸡在大口大口地吃……
他的形象,就这么彻底毁了TAT
我各种想逃跑啊,于是我说:“请先生注意手部的清洁,避免感染。我先出去了。”
小荣说:“辛苦你了,爸爸的手你们还要盯紧点儿。”
我点头,赶紧有多远跑多远。于是……第二次围观总统……就这么结束了……
17楼 feilongrexue 2011-6-12 10:32:07
[本帖因含有敏感词已删]
18楼水天一色 2011-6-12 10:40:35
根据楼主的描述似乎荣启元在沙罗国内的评价还是挺好的嘛。我看过资料说有段时间他的民望很差,现在也有很多人在骂他啊
19楼曾经很纯洁 2011-6-12 10:52:44
民望差的大概是73年那时候吧,老荣推动土地平均法案要拆分大庄园,直接导致沙罗内战……后来半强制地平均土地了,结果当然是被庄园主们恨得半死,现在能看到的荣启元黑基本上都是那时候土地被拆分的,他们势力大声音大,这样就搞得好像全国都不喜欢老荣似的……不过个人觉得他还是做了一些事的。70年代整个南洋地区都比较落后,大家都在死命发展经济,就沙罗在医疗和教育上面投入很大,现在沙罗的医疗技术水平世界领先,医疗福利制度也很完整,那是他打下来的基础哇,所以个人觉得还是褒大于贬吧
20楼莎莎爱荣X荣
后来捏?后来还有没有再见到老荣?楼主多上点图啊星星眼%>_<%
1 2 3 4 5 ……13 [下一页][末页][快速回复]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做封面的姑娘表示可以推倒重来的!大家不要怀疑莎莎要做出一本漂亮的书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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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挺不错的~作者文笔是那种看着挺舒服的,父子俩的性格都挺讨喜的,感情水到渠成,没有什么不适感,年龄差16岁也还好,到最后还觉得他们能在一起真的很幸福。。剧情设计也还可以,没有觉得小白,文中报纸上关于这第一家庭的报道都挺有意思的,有的能笑喷,炮灰亲王攻也挺萌的
只是,三个儿子的两个妈妈,一个热衷于一夜情还有了大儿子,另一个婚姻失败,有了两个儿子还出轨并被抓奸在床,还有那两个儿子的感情设定,这些都让人觉得这一家子还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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