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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 [VIP][胤佑(李佑)/胤禛]天佑(清穿)附番外(11.10.10更) BY 月下蝶影 (点击:817次)

[VIP][胤佑(李佑)/胤禛]天佑(清穿)附番外(11.10.10更) BY 月下蝶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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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清穿)》作者:月下蝶影
文案
这大概就是一个现代男性穿到清朝成为康熙第七个儿子的故事。
这大概就是七阿哥胤祐如何勤奋向上并顺带谈恋爱的故事。
所以此文有暧昧那是无疑的,配对究竟是谁那也是好猜的。
预知故事详情究竟如何,请看文中分解。
另因为故事情节需要,以及本人查阅历史资料不全,所以存在一些情节和一些事件发生的时间可能与历史不符,还请看文的朋友多包涵。
此文坚定三原则:不坑,不虐,不后妈,所以爱好虐文的朋友请慎重跳坑。
推自家的耽美文: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清穿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胤佑胤禛 ┃ 配角:胤禩康熙等 ┃ 其它:清穿

李佑一个30岁的大叔穿越到了清朝,竟然成为了坡脚的大清第七皇子爱新觉罗胤祐。“年幼”的他第一次遇到皇四子胤禛时,便知道对他伸出白嫩嫩的小手,脸上还带着一个灿烂的笑。胤禛对这个弟弟也甚是喜爱,从此心心念念成为了南三所的常客。一起成长的两人一同练习骑射,一起出差办案,特殊的情愫悄悄在心中萌发。皇室的情感最终的归宿将如何,这段禁忌的爱恋又能否走到最后?&#160;四四与小七的题材已经不再新鲜,出彩的就在如何老瓶装新酒,给人新意。胤祐看似稚嫩可爱,事实上为了保住自己和成嫔地位,乖巧的叫着阿玛,讨好的给皇妃太后请安。胤禛处处悉心关照,教他写字送他喜欢的猫眼轻轻扶起坠马的他,拭去脸上的土,一丝丝的温情就这样在两个人的心中流淌。这篇文章把我们从纷纷扰扰勾心斗角的宫廷,带到一个温暖有爱清宫,令人印象深刻。

1
1、成为七阿哥 ...
康熙二十年冬,紫禁城里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因三藩之乱彻底平定,康熙近来心情甚好,连带着整个后宫也是一派喜庆祥和的味道。
在这祥和的气氛下,一个不过一岁多的小孩子却趴在软榻上,看着屋里一个黄铜香炉出神,只是这么小一团子,做出那沉思的模样,着实有几分可笑。
李佑自己其实也不想摆出这副可笑的模样,只是任谁好好的睡在柔软的大床上,一觉醒来就变成个一岁小孩,都会感到震惊疑惑加无奈。
看了眼在旁边打盹的钟嬷嬷,李佑微微皱眉,他来到这里已经有两天了,除了知道这里是清朝,而自己是七阿哥外,什么也不知道。据他上辈子知道的算不上多的历史知识来看,清朝历史上,排行第七还很有能耐的阿哥…那是一个也不存在。
在软榻上努力的拱了拱,李佑看着自己微微有些畸形的左脚,而清朝历史上天生患有脚疾的阿哥他却知道是哪一个,那便是康熙皇帝的第七子,爱新觉罗胤祐。此人一生并无多少建树,因脚疾的缘故,就连继承大统的资格也没有。还有一个不得圣宠的额娘,在这清朝历史上,实在没有留下多少东西可供后人书写。
李佑有些感慨的想,康熙除了那夺嫡的九个儿子,其实也有像他这般没有多少建树的废柴。揪着盖在自己身上的小被子,李佑有些认命,前世他父母早亡,今生这条命也算是捡来的,日后只要不惹怒太子,疏远八阿哥,恭敬对待四阿哥,也就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康熙二十年十二月,康熙提倡种痘,宫里的小阿哥们也按照康熙的意思种了痘,随后便是腊八节,再然后就是每年一度的除夕宴。
而也就是这一天,胤祐见到了自己这辈子的生母戴佳氏成嫔。他被钟嬷嬷抱到成嫔的屋子里,很快又被转移到成嫔的怀中,睁眼看去,成嫔也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模样,一张脸很是清秀,只是在这后宫之中,实在算不上有多出彩。
成嫔仔细检查了胤祐身上的衣服,见没有违例的东西,而且也很厚实,才叫身边的宫女拿了件厚袍子给胤祐裹了,递给一边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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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趴耳朵

雍正三年冬,紫禁城里积着厚厚的雪。
扫雪的小太监吃力的扫着贵主儿们常会经过小道,一双手冻得通红。扫了大半时辰,原本的雪没有铲走多少,倒是有新的雪落在原本打理过的地方。
这种天气也没有谁愿意到御花园里来看枯树残花吧?小太监直起腰,一埋着头朝手心呼着热气。
“这么冷的天儿,怎的你一人在这扫雪?”温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吓得一惊,只见来人披着没有一丝杂色的白色狐皮披风,里面穿着蓝色锦袍,腰间还挂着一枚漂亮的玉佩,以及一个精致的香包,他甚至能闻到此人身上淡淡的梅香味。
往下看,来人脚上穿着一双熊皮靴子,染上点点白雪,却奇异的给人温暖感觉。再抬头看去,此人长得很好看,白皙的皮肤,眉眼间带着一股子温和的味道,唇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就连头上那顶镶嵌蓝玉的白狐皮帽子也比不过他嘴角那丝笑意明亮。他进宫前没有读过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人,但是心里却是恨不得多看上两眼。
小太监又看到这位好看为男人撑伞的竟是乾清宫里的副总管吴公公,这位吴公公年纪不过三十,现在却已经是乾清宫副总管,后宫里谁对他不是客客气气,今日这位吴公公却是小心翼翼的替眼前之人撑伞,他心里一惊,才惊醒有这般气度的人,必定身份尊贵,他刚进宫哪里认识这些贵主子,心下害怕,就要往厚厚的雪地里跪下请安。
“雪这么厚,别跪了,这小小年纪也不容易,”青年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转而对身边的吴公公道:“小吴子,这孩子这么点年纪,做这些活儿也不太合适,你叫人重新给他安排个差事吧。”
他不过是个粗使太监,听到这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后宫里奴才的命算得了什么,这位贵主子竟是如此温和一人。他垂着脑袋,听着向来直着腰板走路的吴公公诺诺的应了,仿佛眼前之人比那些受宠的娘娘们还要尊贵般。
直到脚步声远去,清浅的梅花香散开,他才抬起头来看向那人消失的方向,往那个方向走,是乾清宫的方向。
他的猜测没有错,那两人走出没有多远,就见另一个方向出现了帝王的仪仗,然后帝王的仪仗停了下来,而那个尊贵的青年,竟然进了帝王的銮驾中,与帝王同座。
他呆呆的看着帝王銮驾消失在视线里,冷得瑟瑟发抖,他刚才差点冒犯了一个可以与帝王同驾的人?
当天下午,他便由一个粗使太监变为在体元殿奉茶,这等待遇是其他同期进宫的太监所没有的,他心知这一切都是那位贵主子的原因。
雍正四年,新帝登基后第一次选秀,所以这次选秀格外的隆重,满蒙八旗适龄的女子都送进了宫来。
能进体元殿里初选的女子都是家世很不错的,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宫里几位娘娘同时出现,也是第一次看到太后。
初选后,留牌子的不过五十余人,他老老实实的站在角落里,不知怎的想到了去年冬天大雪纷飞时,銮驾停在青年男人面前那一幕。
初选结束,他的同乡病了,所以冒着日头去探望去。
路过浮碧亭时,却不料因为走得太急冲撞了圣驾,他吓得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放肆,哪里来的奴才这般没有规矩,拖下去……”他听过这个声音,此人是乾清宫的总管,万岁爷身边的红人。
“这个小太监爷好像在哪瞧过,这大热的天儿小路子你吼这么大嗓子,也不嫌天热,”这个声音,是他遇到过的那位贵人?!
“朕倒是瞧你看谁都眼熟,”这个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威严,小太监肩膀抖了抖,这位可是万岁爷。
“我瞧谁眼熟,总比你看谁也都不眼熟来得好,”贵人似乎毫不惧怕圣上的威仪,对圣上说话极为无礼,“小太监,这么热的天你就别跪爷面前挡着路了,快下去吧,不过你既然挡了爷的路,下次爷进宫,你就来给爷摇扇子,乾清宫里的奴才一个个手腕都没劲儿,那风连一张纸也扇不动。”
他心里一动,这位主子这话说出来,却是让他免了今日的责罚,而且还保了他被其他太监排挤,这位主子,实在是个善心的人。
“小路子,帮爷记着,爷下次来,就要这小太监来摇扇子。”
“七爷,奴才替您记着了。”
七爷?!
淳誉亲王?!先帝爷最宠爱的儿子?最受皇上信任的兄弟?
他听说,大皇子因为受淳亲王喜爱,所以在众皇子中,最受万岁爷看重。
他听说,年妃无故把一宫女杖责至死,后又与淳亲王起了冲突,所以最后被贬为嫔。年大人暗里给淳亲王下绊子,最后却葬送了自己仕途。
他听说,淳亲王是唯一能自由进入后宫的王爷,但是却无人诟病。
他听说,淳亲王带着工部的大人门,创造出了不少利国利民的东西,他小时候,便听阿爹说过,村子里那些水车,纺车,改良的耕犁,镇上的蒸汽纺车,都是淳亲王带人弄出来的。
他听说先帝最宠爱的儿子其实是淳亲王,并且给这位王爷留了一道遗旨淳,所以皇上才会对淳亲王这么好。可是他却有些不明白,如果先帝爷留了圣旨给淳亲王,皇上不是应该防备淳亲王么,又怎么会这般信任他,而且还任由坊间有这些传闻?
关于淳亲王的传闻太多,他却觉得,不论那些事情的真假,但是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便是这位王爷是好人。
这么好一个人,得到这些,不是应该的么?
===================================================
天还未亮,明黄帐子动了动,似乎有人要起身。
“今儿的选秀,你去么?”
“你糊涂了么,你做皇帝的选小老婆,我做小叔子的去做什么,你这才做几年皇帝,都快往昏君路上跑了,爷腰还酸着,上你的朝去,爷我要睡觉。”
“你不在意么?”
没有人应答。
“听皇后说,秀女中有很多美人……”话还没说完,真龙天子便被人从床上一脚踹了下来。
“滚!找你的美人去,别打扰爷睡觉!”这话说完,一个软绵绵的枕头飞了出来。
真龙天子在心里暗暗庆幸,好在这人喜好舒适,把那玉枕换为棉花枕头,不然今天这一下,就有的罪受了。
“行行,你好好睡,我叫小路子守在外面,”真龙天子忍气吞声的自个儿穿衣穿鞋,见床上的人没有动静,才让候在殿外的几个从潜邸就开始伺候他的太监伺候着梳洗,当然所有的动作都是轻轻的,而这几个太监似乎也是训练有素,几乎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淳亲王今日未来上朝,众大臣们丝毫不觉得奇怪,只当这位王爷脑子里又有了什么新奇点子,在府里折腾着图纸。人家做兄长的哥哥都能容忍弟弟的不敬以及各种毛病,他们又不是吃饱了撑着,非要给自己找不快。
万岁爷下朝后,就去了御花园钦点秀女,众臣心里更关心这事,如今万岁爷正值壮年,有些大臣家族里有女儿留了牌子的,自然希望能被皇上看重,至少能指个好人家。
皇后看着眼前年轻水灵的秀美们,又看了眼众嫔妃眼中的嫉妒,埋首喝了一口茶,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女子四人一排站好,等着皇上前来钦点。
“皇上驾到!”
皇后起身,看了眼众秀女眼中的期望,弹了弹袖边,仪态万千的福了福,“臣妾给万岁爷请安。”又是一群傻女人。
“皇后无需多礼,”雍正上前虚抬了一下她的手,看似恩宠,但是只有她知道,对方根本连她的手也没有碰到。
雍正自来后,对这些秀女根本就没有多看上两眼,在上首位置坐了,又待皇后与几个妃嫔坐下后,才懒散的摆摆手,示意可以开始。
第一排秀女上前,他抬了抬眼睛,没有丝毫表示。
“下一组!”吴公公机灵的开口。
第二排秀女上前,雍正看了名单后,留了一个不起眼秀女的牌子。
“下一组!”
直到选秀结束,真正留了牌子的秀女也不过三人,看着几个潜邸的老人松口气的样子,皇后嗤笑,此时真正觉得松了口气的应该是万岁爷,不是她们几个。
那位的脾气说好,那是真的好,说差,那也真的是差。
这些事情上,万岁爷不处理好,只怕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有时候,她也乐得看个热闹,这后宫里的日子总归无聊了些。
果不其然,这秀一选完,万岁爷就匆匆离开了,这满园子的美人没有半点让他停留的吸引力。
雍正回到乾清宫,原本睡在龙床上的人已经不知去了哪,他无奈的摇头,做到案前处理折子,一个时辰过去,折子处理了一半,时已近午时,某个爱蹭御膳的人还是不见。
“小路子,人呢?”他终是忍不住问了。
“回皇上,七爷说宫里挤了些,回府里了。”
挤了些?看样子,还是介意了啊。
雍正无奈的叹口气,心情却是诡异的好了些,“你去给皇后宣朕的旨意,今年选的秀女,两人为常在,一人为答应,至于其他撂了牌子的,指给哪些人,都由她做主。老八那里要记得赐个侧福晋,淳亲王那里就不用指人了。”
“嗻,”小路子心里暗暗叹气,不消万岁爷说,皇后那也是不敢指人给淳亲王的。不过万岁爷怎的特意要往廉郡王那塞人?
当天下午,淳亲王还是被皇上以有要事相商的理由请进了宫里。当然,只有乾清宫里近身伺候万岁爷的奴才知道,当天夜里,万岁爷被踹下床数次。
在外守夜的小路子看着满天星光,悠闲的想,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连老天也管不住啊?
不过,在其他王爷与朝臣面前向来冷酷无情的万岁爷,在七爷面前委实窝囊了些。
听闻蜀地有种男人被称为趴耳朵,不知道万岁爷这种,算还是不算呢?
“哐!”
内殿又传出人被踢下床的声音,这次摔得似乎有些狠,撞到一边的凳子了。
随即里面又传出万岁爷讨好的声音,好一会儿里面才安静下来。
小路子打了个哈欠,又叹了口气,明儿是个好天气。
第二日小路子替七爷更衣时,发现七爷的心情似乎很好,看样子昨儿晚上让万岁爷遭了好一场罪,出了心头的气儿。
“小路子,听说你家主子只留了三个美人,啧啧,这么多美人,还真是可惜了。”
小路子手一抖,就怕这位祖宗又要说宫里太挤的话,忙道:“回七爷,万岁爷留下的三个秀女容貌都是极普通的,万岁爷根本没拿正眼儿瞧她们呢。”
“正眼瞧没瞧,与爷又有何干,”允祐唰的一声打开折扇,面带一丝温和笑意风度翩翩的出了内殿。
小路子一瞧,赶紧跟了上去。
在这宫里,有七爷的地方,就要有他小路子,有皇上的地方,不一定有他小路子。
什么,他是乾清宫的总管?!
这乾清宫最珍贵的宝贝不就是前面一副风度翩翩模样的爷么?
做总管的,只需要看住最珍贵的宝贝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甜蜜番外来了~\(^o^)/~我萌人前冷酷无情的人,私下里其实是趴耳朵的样子,捂脸,我承认我的萌点总是如此的囧 = ==========
雍正三年冬,紫禁城里积着厚厚的雪。
扫雪的小太监吃力的扫着贵主儿们常会经过小道,一双手冻得通红。扫了大半时辰,原本的雪没有铲走多少,倒是有新的雪落在原本打理过的地方。
这种天气也没有谁愿意到御花园里来看枯树残花吧?小太监直起腰,一埋着头朝手心呼着热气。“这么冷的天儿,怎的你一人在这扫雪?”温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吓得一惊,只见来人披着没有一丝杂色的白色狐皮披风,里面穿着蓝色锦袍,腰间还挂着一枚漂亮的玉佩,以及一个精致的香包,他甚至能闻到此人身上淡淡的梅香味。
往下看,来人脚上穿着一双熊皮靴子,染上点点白雪,却奇异的给人温暖感觉。再抬头看去,此人长得很好看,白皙的皮肤,眉眼间带着一股子温和的味道,唇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就连头上那顶镶嵌蓝玉的白狐皮帽子也比不过他嘴角那丝笑意明亮。他进宫前没有读过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人,但是心里却是恨不得多看上两眼。
小太监又看到这位好看为男人撑伞的竟是乾清宫里的副总管吴公公,这位吴公公年纪不过三十,现在却已经是乾清宫副总管,后宫里谁对他不是客客气气,今日这位吴公公却是小心翼翼的替眼前之人撑伞,他心里一惊,才惊醒有这般气度的人,必定身份尊贵,他刚进宫哪里认识这些贵主子,心下害怕,就要往厚厚的雪地里跪下请安。
“雪这么厚,别跪了,这小小年纪也不容易,”青年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转而对身边的吴公公道:“小吴子,这孩子这么点年纪,做这些活儿也不太合适,你叫人重新给他安排个差事吧。”
他不过是个粗使太监,听到这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后宫里奴才的命算得了什么,这位贵主子竟是如此温和一人。他垂着脑袋,听着向来直着腰板走路的吴公公诺诺的应了,仿佛眼前之人比那些受宠的娘娘们还要尊贵般。
直到脚步声远去,清浅的梅花香散开,他才抬起头来看向那人消失的方向,往那个方向走,是乾清宫的方向。
他的猜测没有错,那两人走出没有多远,就见另一个方向出现了帝王的仪仗,然后帝王的仪仗停了下来,而那个尊贵的青年,竟然进了帝王的銮驾中,与帝王同座。
他呆呆的看着帝王銮驾消失在视线里,冷得瑟瑟发抖,他刚才差点冒犯了一个可以与帝王同驾的人?
当天下午,他便由一个粗使太监变为在体元殿奉茶,这等待遇是其他同期进宫的太监所没有的,他心知这一切都是那位贵主子的原因。
雍正四年,新帝登基后第一次选秀,所以这次选秀格外的隆重,满蒙八旗适龄的女子都送进了宫来。
能进体元殿里初选的女子都是家世很不错的,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宫里几位娘娘同时出现,也是第一次看到太后。
初选后,留牌子的不过五十余人,他老老实实的站在角落里,不知怎的想到了去年冬天大雪纷飞时,銮驾停在青年男人面前那一幕。
初选结束,他的同乡病了,所以冒着日头去探望去。
路过浮碧亭时,却不料因为走得太急冲撞了圣驾,他吓得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放肆,哪里来的奴才这般没有规矩,拖下去……”他听过这个声音,此人是乾清宫的总管,万岁爷身边的红人。
“这个小太监爷好像在哪瞧过,这大热的天儿小路子你吼这么大嗓子,也不嫌天热,”这个声音,是他遇到过的那位贵人?!
“朕倒是瞧你看谁都眼熟,”这个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威严,小太监肩膀抖了抖,这位可是万岁爷。
“我瞧谁眼熟,总比你看谁也都不眼熟来得好,”贵人似乎毫不惧怕圣上的威仪,对圣上说话极为无礼,“小太监,这么热的天你就别跪爷面前挡着路了,快下去吧,不过你既然挡了爷的路,下次爷进宫,你就来给爷摇扇子,乾清宫里的奴才一个个手腕都没劲儿,那风连一张纸也扇不动。”
他心里一动,这位主子这话说出来,却是让他免了今日的责罚,而且还保了他被其他太监排挤,这位主子,实在是个善心的人。
“小路子,帮爷记着,爷下次来,就要这小太监来摇扇子。”
“七爷,奴才替您记着了。”
七爷?!
淳誉亲王?!先帝爷最宠爱的儿子?最受皇上信任的兄弟?
他听说,大皇子因为受淳亲王喜爱,所以在众皇子中,最受万岁爷看重。
他听说,年妃无故把一宫女杖责至死,后又与淳亲王起了冲突,所以最后被贬为嫔。年大人暗里给淳亲王下绊子,最后却葬送了自己仕途。
他听说,淳亲王是唯一能自由进入后宫的王爷,但是却无人诟病。
他听说,淳亲王带着工部的大人门,创造出了不少利国利民的东西,他小时候,便听阿爹说过,村子里那些水车,纺车,改良的耕犁,镇上的蒸汽纺车,都是淳亲王带人弄出来的。
他听说先帝最宠爱的儿子其实是淳亲王,并且给这位王爷留了一道遗旨淳,所以皇上才会对淳亲王这么好。可是他却有些不明白,如果先帝爷留了圣旨给淳亲王,皇上不是应该防备淳亲王么,又怎么会这般信任他,而且还任由坊间有这些传闻?
关于淳亲王的传闻太多,他却觉得,不论那些事情的真假,但是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便是这位王爷是好人。
这么好一个人,得到这些,不是应该的么?
===================================================天还未亮,明黄帐子动了动,似乎有人要起身。“今儿的选秀,你去么?”
“你糊涂了么,你做皇帝的选小老婆,我做小叔子的去做什么,你这才做几年皇帝,都快往昏君路上跑了,爷腰还酸着,上你的朝去,爷我要睡觉。”
“你不在意么?”
没有人应答。
“听皇后说,秀女中有很多美人……”话还没说完,真龙天子便被人从床上一脚踹了下来。
“滚!找你的美人去,别打扰爷睡觉!”这话说完,一个软绵绵的枕头飞了出来。
真龙天子在心里暗暗庆幸,好在这人喜好舒适,把那玉枕换为棉花枕头,不然今天这一下,就有的罪受了。
“行行,你好好睡,我叫小路子守在外面,”真龙天子忍气吞声的自个儿穿衣穿鞋,见床上的人没有动静,才让候在殿外的几个从潜邸就开始伺候他的太监伺候着梳洗,当然所有的动作都是轻轻的,而这几个太监似乎也是训练有素,几乎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淳亲王今日未来上朝,众大臣们丝毫不觉得奇怪,只当这位王爷脑子里又有了什么新奇点子,在府里折腾着图纸。人家做兄长的哥哥都能容忍弟弟的不敬以及各种毛病,他们又不是吃饱了撑着,非要给自己找不快。
万岁爷下朝后,就去了御花园钦点秀女,众臣心里更关心这事,如今万岁爷正值壮年,有些大臣家族里有女儿留了牌子的,自然希望能被皇上看重,至少能指个好人家。
皇后看着眼前年轻水灵的秀美们,又看了眼众嫔妃眼中的嫉妒,埋首喝了一口茶,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女子四人一排站好,等着皇上前来钦点。
“皇上驾到!”
皇后起身,看了眼众秀女眼中的期望,弹了弹袖边,仪态万千的福了福,“臣妾给万岁爷请安。”又是一群傻女人。
“皇后无需多礼,”雍正上前虚抬了一下她的手,看似恩宠,但是只有她知道,对方根本连她的手也没有碰到。
雍正自来后,对这些秀女根本就没有多看上两眼,在上首位置坐了,又待皇后与几个妃嫔坐下后,才懒散的摆摆手,示意可以开始。
第一排秀女上前,他抬了抬眼睛,没有丝毫表示。
“下一组!”吴公公机灵的开口。
第二排秀女上前,雍正看了名单后,留了一个不起眼秀女的牌子。
“下一组!”
直到选秀结束,真正留了牌子的秀女也不过三人,看着几个潜邸的老人松口气的样子,皇后嗤笑,此时真正觉得松了口气的应该是万岁爷,不是她们几个。
那位的脾气说好,那是真的好,说差,那也真的是差。这些事情上,万岁爷不处理好,只怕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有时候,她也乐得看个热闹,这后宫里的日子总归无聊了些。
雍正回到乾清宫,原本睡在龙床上的人已经不知去了哪,他无奈的摇头,做到案前处理折子,一个时辰过去,折子处理了一半,时已近午时,某个爱蹭御膳的人还是不见。
“小路子,人呢?”他终是忍不住问了。
“回皇上,七爷说宫里挤了些,回府里了。”
挤了些?
雍正无奈的叹口气,“你去给皇后宣朕的旨意,今年选的秀女,两人为常在,一人为答应,至于其他撂了牌子的,指给哪些人,都由她做主。老八那里要记得赐个侧福晋,淳亲王那里就不用指人了。”
“嗻,”小路子心里暗暗叹气,不消万岁爷说,皇后那也是不敢指人给淳亲王的。
当天下午,淳亲王还是被皇上以有要事相商的理由请进了宫里。当然,只有乾清宫里近身伺候万岁爷的知道,当天夜里,万岁爷被踹下床三次。
在外守夜的小路子看着满天星光,悠闲的想,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连老天也管不住啊?
不过,在其他王爷与朝臣面前向来冷酷的万岁爷,在七爷面前委实窝囊了些。
听闻蜀地有种男人被称为趴耳朵,不知道万岁爷这种,是不是算呢?
“哐!”
内殿又传出人被踢下床的声音,这次摔得似乎有些狠,撞到一边的凳子了。
随即里面又传出万岁爷讨好的声音,好一会儿里面才安静下来。
小路子打了个哈欠,明儿是个好天气。
第二日小路子替七爷更衣时,发现七爷的心情似乎很好。
“小路子,听说你家主子只留了三个美人,啧啧,这么多美人,还真是可惜了。”
小路子手一抖,就怕这位祖宗又要说宫里太挤的话,忙道:“回七爷,万岁爷留下的三个秀女容貌都是极普通的,万岁爷根本没拿正眼儿瞧她们呢。”
“正眼瞧没瞧,与爷又有何干,”允祐唰的一声打开折扇,面带一丝温和笑意风度翩翩的出了内殿。
小路子一瞧,赶紧跟了上去。
在这宫里,有七爷的地方,就要有他小路子,有皇上的地方,不一定有他小路子。
什么,他是乾清宫的总管?!
这乾清宫最珍贵的宝贝不就是前面一副风度翩翩模样的爷么?做总管的,只需要看住最珍贵的宝贝就好。

番外.如果当初

一枚银杏树叶掉落在酒盏上,白玉般的手轻轻拂过,叶子悄无声息的落在石桌之上。
时已入秋,天气渐凉,端着酒杯的手能触到酒杯上传来的寒气,他笑了笑,仰头饮尽整杯清酒,一袭白袍的他把这粗鲁的动作做得好看无比。
“王爷,天寒,您少用些,”身穿杏黄衣裳的少妇走到他身边,温言劝慰道,“明日圣上万寿,您怕是还要喝上不少呢。”
“无碍,”他侧头看了眼身边的女人,温和一笑,“你先下去吧,爷在这里坐一会儿。”
“是,”女人见状,只好退下,因为她知道,此刻爷虽然对她笑着,却没有半分笑意,整个廉郡王府的人都知道,福晋与爷感情不好,可是这些人不知道,自己这个侧福晋与爷也不过是相敬如宾,若说有多少感情,也不见得,她比嫡福晋多的不过是一个孩子。
两年前她被抬进廉郡王府不久,便被福晋找了不少麻烦,后来福晋被皇后娘娘削了一顿脸子,她就知道皇后是不喜欢福晋的,每次宫里赏下来的东西自己竟是与福晋同等份例,自己生了孩子后,皇后对自己的赏赐越发厚起来。但是她知道皇后这不是喜欢她,而是要用她打压福晋。
当今皇上与自家爷当年的那些事情她也有所耳闻,所幸皇上继位后,并未为难过爷,只是她不明白,既是如此,为何福晋在皇后娘娘面前如此不讨喜。万没有连爷以前的事情都不追究却还独独针对四福晋的道理。
宫里的人心思太过复杂,她只要养好自己的孩子便好了。
“侧福晋,皇后娘娘今日在御花园举行赏菊宴,下了懿旨说是请您与福晋去宫里聚聚。”正想着,就听到下人来报,她只好匆匆换好衣服,与福晋一道往宫里赶去。
到了御花园,不一会儿其他受皇后娘娘邀请的命妇也到了,御花园里摆着几张八仙檀木桌,甚是热闹。
“今儿皇后娘娘请咱们吃蟹赏菊,可是让我们捡了个大便宜。不过明儿就是万岁爷的万寿,皇后娘娘不会是今儿让我们吃得饱饱的,明儿就吃不下吧?这么算着,皇后娘娘好像又捡了个大便宜。”说话的人是淳亲王福晋,她知道这位在皇后娘娘面前是最说得上话的,是个极聪明的女人。
“哀家倒想是谁家的这么利一张嘴,哪知竟是小七家的,难怪惦念着吃食,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太后一声简单装束由人扶着走了过来,面上还带着笑意,走近了还不忘打趣淳亲王福晋,“今儿早上小七来给哀家请安时,还惦念着宫里的大闸蟹,哀家叫人送了一筐子去,这会儿你倒又惦记上了,你说说你们两个不是吃货,是什么?”
“给太后请安,您老近来越发精神,隔着这么远说话,您都听到了,下会儿我可不敢惦记了,还是让我家爷来好了,太后您就是心疼我家爷不心疼奴婢,”淳淳亲王福晋上前给太后请了一个安,然后与皇后各扶了太后一只手向最中央八仙桌的上首位置走去。
“皇后,你瞧瞧小七家这张嘴,越发厉害了,”太后拉着皇后坐下,而淳亲王福晋被拉到太后另一边坐着,由此可见太后对淳亲王一家的喜爱。紧挨着淳亲王福晋坐下的是恂亲王福晋,再是怡亲王福晋,然后便是几人一起打趣淳亲王福晋。
在场之人谁都知道,皇上与恂亲王是同胞兄弟,这亲疏关系自不必说,而怡亲王与淳亲王自小便与万岁爷亲近,如今有这番恩宠,是他们羡慕不来的。更何况当年那些事儿,若是皇上真追究起来,不知道有多少会倒霉。
坐在一边的撵郡王侧福晋看着说话爽朗的七福晋,都说太后对淳亲王的喜爱不低于她亲生的恂亲王,而太后与淳亲王生母成太皇贵妃感情亲密,更是让这种关系进了一层,也难怪万岁爷对淳亲王信任。
赏菊过后,正是开宴时,就听到太监高声传报。
“皇上驾到,淳亲王到,怡亲王到,恂亲王到。”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恭请太后金安。”
廉侧福晋很少见到皇上,往日宴会上男女眷分开而坐,有时候看见了,也是隔得远远的,今日隔得如此近,才发现皇上看起来很年轻,虽说已经三十多岁的年纪,可是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举手投足间有着说不出的帝王威仪。
“你们哥几个来得倒是巧,依哀家看你们是瞧着时辰来的吧,”太后笑着招来太监,“去抬张小圆桌来,让他们哥几个蹲一边吃去,免得打扰我们的兴致。”
这话一出,立刻引得大家笑出声,坐在太后身边的淳福晋笑着道:“太后,您这可称了他们的心的,没准他们一桌吃得比咱们还多呢。”
“这倒是,有老七在,咱们几个人拍马也是赶不上的,”皇后生性严谨,此刻也不忘打趣两句,可见其对淳亲王的喜爱。这话一出,又是引得一阵笑,倒是被嘲笑的人大模大样的在皇上身边的位置坐下,笑呵呵的看着上桌的大闸蟹。
廉侧福晋坐的位置正好对着皇上与淳亲王,她不经意的往那边瞧去,便看到让她惊讶的一幕。
“这只最肥,谢谢四哥啦,”允祐笑着抢过雍正手里的肥蟹,熟练的砸开壳,蘸酱,美美的吃了起来。
十四默默的瞅了眼雍正,干咳一声,“七哥啊,你要喜欢,叫两个太监给你弄,不更快?”
“吃这玩意儿要别人弄,那多没意思,”允祐瞥了眼正在与蟹肉奋斗的雍正,“连皇上都自己动手,你们好意思让人伺候么?”
十四挑了挑眉,然后就看到他家四哥把蟹肉放到七哥面前的碟子里,说让别人动手没意思的七哥,倒是理所当然的把那些蟹肉蘸酱吃下肚。
十四扭头,他能像七哥那么粗神经的让四哥伺候他吃蟹肉么?能么
雍正抬头看向十四,面无表情的问,“你也要?”
十四猛摇头,夹了一只蟹到碗里,干笑,“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他果然比不上七哥的粗神经,被四哥眼睛这么一扫,他全身都凉了,还敢吃什么蟹肉啊,不如吃砒霜去。
“咔嗒!”十三的淡定的砸开一条蟹腿,蘸酱,咬,十四弟你还是太弱了!
用完宴席,午时已过,皇上与几位王爷已经离了席,廉侧福晋却怎么也忘不了刚才看到的一幕,原来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会给弟弟弄蟹肉,眼神还那般温和,这真是传言中冷酷严正的皇上吗?
回到王府,福晋带着一干奴才走开,她独自一人走到后院,爷果然还坐在银杏树下,只是桌上的酒换成了一壶清茶。
看到她,椅上的人语气平淡的问:“今日宫里热闹么?”
“爷,今儿其他亲王郡王贝勒福晋都去了宫里,后来连万岁爷也来了。”她走近,才看到那杯茶已经没有热气。
“淳亲王也去了吧?”爷的声音中染上了点点笑意。
她点了点头,“淳亲王、怡亲王还有恂亲王都来了。”
“我就知道,他怎么会错过这些宴席,”爷话中的笑意越加明显,她不解的看着唇角带笑的爷,她从未听过爷与淳亲王交好,为何爷提起淳亲王的语气,如此的……如此的亲昵?
允禩站起身,淡淡的开口,“你去了宫里一趟,想必也累,休息去吧。”说完,便出了院子。
她看着爷的背景,眼中是淡淡的疑惑,她不明白,明明上一刻爷还是高兴的,为何又突然变得沉郁了,还有那眼中的伤感,又是为了什么?
独自一人出了郡王府,他看着不过相隔几十步距离的淳亲王府,脑子里却想起雍正二年冬天发生的那件事。
老三散播谣言,说自己与贪污受贿的官员有关系,那时候他想,不管这事真相如何,老四肯定会趁此机会对自己下手,果不其然他被关进宗人府大牢,整日里暗无天日,日子里一天天过去,他想到了额娘,想到了皇阿玛的斥责,想着过去的野心,想着被老四陷害的太子与老九,最后想到了七哥。
想到了三岁时的那场雪,征战葛尔丹时七哥对自己的笑,想到了皇阿玛颁下继位诏书的那天晚上。老四在乾清宫外等了一夜,他在乾清宫外的树后站了一夜,那夜的雨很大,他穿着湿透的衣服看着清晨的朝阳升起,看着七哥走出乾清宫,看着他们两人拥抱在一起。
他在牢中想了很多,最后他认命了,而就在他认命的那一天,牢门打开了,七哥穿着一身白狐裘,靴子上还沾着雪花,脸冻得通红,然后把一块手帕塞到他手上,说,“把脸擦擦,我已经查清这个案子了,与你没有干系,你可以回府上好好洗个澡,睡个觉,再好好吃一顿补补身子。”
那时候的他是什么心情呢?高兴,难过,还是震惊于老四对七哥的容忍?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时的自己紧紧攥住手帕,轻轻的叫了一声七哥。
七哥。
秋风吹过,身上有些冷,站在离淳亲王府十步开外的地方,他心里越加的难受。
如果三岁那年,他学着靠着七哥又会如何?
如果六岁那年,他学着七哥做事又会如何?
如果八岁那年,他听了七哥的暗示不去惦记那么多又会如何?
如果十二岁那年,大哥为难七哥时,自己站了出去又会如何?
如果十五岁那年,他在七哥对他真诚微笑时,不再有算计之心,又会如何?
如果……
一顶轿子落在淳亲王府门口,他看到七哥走出了轿子,微笑着走进了大门,然后那扇朱红大门再缓缓的合上,发出轻轻的声响。
“七哥。”
他弯下腰,轻笑出声,却浑然不知笑得眼眶发了红。
淳亲王府的大门再度打开,他抬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走来,他挤出一丝笑,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叫不出在心里叫过无数次的两个字。
“八弟,你怎么站在这里?”那人一身浅色锦服,眼中有着真实的担忧,温热的手掌触到他冰凉的手背,“都进了秋日了,怎么不多穿些衣服,我刚才就觉得门口的人有些像你,出来一看,还真是你,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摇了摇头,笑了笑,“七哥,没事,我刚刚从这里路过。”
“原来如此,要不上我府里坐坐?”允祐埋下头,看着他腰间的玉佩,一副深思的模样,“这个玉佩好像有些眼熟。”
他低下头,看了眼那块双鱼玉佩,明明是他送给自己的,这么些年过去,原来自己还记着,对方早已经忘记。
“我也不记得玉佩是哪得来的了,我府上还有些事,就先回了,”他笑如春风,“七哥要是有空闲的话,要记得到我府上坐坐。”
“好,”允祐笑着点头,“到时可别忘记准备美食。”
“自然不会忘记七哥你的爱好的,”他笑了笑,转身往府里走,手却攥住了腰间的玉佩,面上的笑容一点点僵下去。
允祐站在原地看着老八走远,然后进了廉郡王府大门,恍然自语道:“那玉佩不是我送给老八的么,挂着玉佩竟然不记得是谁送的了,忒可惜爷的一片心意了。”
回到自己屋中,允禩摘下腰间的玉佩,看了良久,小心翼翼的放进床头一个宝蓝色锦盒中。
两只鱼栩栩如生的跳跃着,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啪”盒盖轻轻的合上。
“七哥……”空荡荡的屋中,只余这一声呢喃。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来啦~开了新坑啦,文案繁华都市后面有座高山,高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把小和尚赶出了佛门。还俗的小和尚能诵经,善渡人,会武功,识草药,戒酒色。会武功的小和尚进了五连败的足球俱乐部怎么办?用神奇的武术拯救足球吧!师傅曾说,出家人要戒女色,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于是一心想回师门的小和尚牢记之。有人拥抱之,牵手之,亲吻之。阿弥陀佛,男人与男人,又何谓色?
传送门射门!少年!

千古佳话?

雍正元年冬,整个紫禁城银装素裹,各宫的主儿因为册封,有人高兴有人忧。
正宫娘娘自然是原来的四福晋无疑,可是潜邸原本的侧妃格格们便盯着贵妃位妃位巴望着,有儿有女的自然有几分底气,没孩子的终归是底气不足。
宫外的皇子王孙也盯着皇上的封爵,新帝登基后,封赏已经是一种习惯,所以几个与新皇关系亲近的皇子以及是四阿哥幕僚的大臣们一时间在众人眼中水涨船高,其中最不堪其扰的便是淳郡王,十三贝勒,十四贝勒。
十四贝勒与皇上是同胞兄弟,自然没有人敢多去打扰,往十三与允祐府上递拜帖的人便不计其数,十三被闹得烦了,便有事没事往十四弟府上跑,总能躲个清净。
十三往十四那跑,允祐总不能跟着扎堆,他也愁着,于是直接下令称病闭门谢客,任谁来也不出面。结果当天夜里郡王府上就受到宫里的赏赐,珍贵的药材犹如萝卜般搬进了郡王府里。
“上百年红参,”七福晋拎起一根红参,笑看一眼坐在一边喝茶的允祐,“皇上对爷还真是好。”
允祐端着茶杯继续默默喝茶,搁下茶杯才慢慢开口,“妄议君王,此乃大不敬。”只是那平静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是真的不敢乱说,还是一句玩笑话。
七福晋合上装红参的盒子,笑了笑便不再多说。
第二日便有旨意传出,皇上听闻淳郡王身体不适,特接至宫中休养。这圣旨一出,有人觉得不符合宫规的,有人觉得皇上这是要卸磨杀驴的。有御史想争个清名,偏要上折子说,此举如何如何不妥。结果帝王一句“其心不正,思想污秽”之名,隔了这个御史的职,并认为这是读书人之耻。往通俗里说,心灵美好者,看事情便是美好的。心灵龌龊者,看什么都是龌龊的。
这下子,御史们不敢进言了,他们一开口,就成了读书人的耻辱,是德行上的败坏。反正左右也是皇家自个儿的事情,他们纷纷闭嘴。后来皇上特意在乾清宫留了一个偏殿,与其他兄弟夜谈时用作歇息之处。御史们纷纷大赞帝王宽和,兄友弟恭之类,于是满朝上下君臣皆满意了。
乾清宫的偏殿通了地龙,整日用着上好的炭火,暖如春日。允祐倒是觉得偏殿里闷得厉害,披上银狐锦袍出了偏殿。雪还在下,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穿着厚实衣服,又捧着暖炉的允祐倒不觉得冷,身后跟着几个宫女太监,忽然想起幼时与四哥看到的梅园,起了兴致便往梅园走。
脚下踩着雪,并不觉得冷,只是有些松软,还散发着咯吱咯吱的声响。到了梅园,允祐的表情变得说不出的奇怪,他站在大门外,指着园子里半天才问,“我记得这里有红白黄三色梅花,现在怎么只剩红梅了。”
替他撑伞的小太监答道:“回王爷,万岁爷说白梅寡淡,黄梅俗气,独爱红梅,便让内务府把梅园休整了一番。”
白梅寡淡,黄梅俗气?允祐抽了抽嘴角,他还觉得红梅艳俗呢。没了看头,允祐也歇了赏梅的心思,又领着一串太监逛御花园。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太监都吃不定这位爷今儿怎么有了逛园子的心思,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到了御花园,允祐机会赏景了,因为在这冰天雪地,御花园居然还有妃嫔在。他看了眼跪在雪地的年轻宫女,又看了眼坐在亭中喝茶的两位嫔妃,其中一个坐立不安,另外一个脸上带着一点漫不经心与得意。
略略皱眉,这个宫女瞧着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允祐想了半天,才想起前几天与四哥在一起时,恰巧遇到出来摘梅花的宫女,似乎就是这个宫女。好像是……武氏宁嫔身边的宫女?他现在看到这一幕,就是传说中后宫女人的争斗场面?
他还是皇子时,因为早早去了南三所,见到这些的机会还真不多,康熙的嫔妃们虽说对他算不上热情,面上也是过得去的,自己哪有机会这么心安理得的围观女人间的掐架。果然是有了靠山胆儿也变肥了?这小人得志的心态不好啊不好,得改。想到这,允祐转身便要离开,结果一个两个端着点心的宫女恰好朝这边走来,请安的动静让亭中的两个嫔妃也注意到了。
允祐叹气,只得在离着亭子十步远的地方行了半礼,“见过两位娘娘。”
“淳王爷快快免礼,”看起来有些不安的嫔妃忙起身回了半礼,她身边的美貌妃子倒是显得慢了不少,看向站在雪地里的允祐,“淳王爷怎么在这个时候逛园子?”
钮钴禄氏一听年氏这语气,就知道不妙,她局促的看向站在雪地的年轻男子,因为隔得距离有些远,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是那番态度,分明没有把年氏这若有似无的敲打放在心上。
“扰到两位娘娘,实是有罪,只是见今儿雪景甚美,出来看看罢了,不知这跪着的宫女是哪宫里的,长得倒是有机会机灵。”允祐见这个宫女嘴唇被冻得乌青,就连脸也带上乌青之色,心里暗叹这个嫔妃的心狠,看她的穿戴,应该是嫔级或者以上。四哥还是皇子时,他并不怎么与这些嫔妃们碰面,即使偶尔见上一面,也忘得差不多了,这位稍微有点眼熟,不知道是历史上哪位雍正为数不多的嫔妃。
“淳王爷看上这个丫头了?”年氏放下已经渐渐凉透的茶,“不过是个宫女罢了,王爷若是喜欢,待我禀明皇后,送到王爷府上便是。”
允祐似笑非笑的开口:“既然这些宫女需要四嫂处置,那爷今儿便把这个丫头带去长春宫了。”
年氏又怎会听不出对方话中瞧不起自己的意思,称皇后为四嫂,称她与钮钴禄氏为娘娘,这个“娘娘”还真不值钱,“淳郡王这话,便是说我无权处置这个宫女了?”
从淳王爷直接变成淳郡王,允祐笑了笑,他并不爱与这个时代的女人交锋,其实论欣赏,他更偏好前世的那些女孩子,虽然性子凶悍了些,但是心性却比这些后宫女人好上很多。两者环境不同,其实并无法计较,但是对眼前这类漂亮女人,允祐只想到毒蘑菇,漂亮是漂亮,就是太折腾了,“娘娘严重了。”
“你!”年氏忍下心头怒意,“按理说,淳郡王求情,我本不该刁难,只是这宫女实在没有规矩。只是王爷的面子,我不敢不给,今日掌嘴三十便罢了吧。”
允祐微微眯眼,可是他虽是王爷,但也不能插手宫中之事,又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十几岁的小丫头遭罪,犹豫片刻决定离开不看 = =
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四周一阵阵请安声,他回头一看,原来胤禛,他撇了撇亭中的女人,又看了胤禛一眼,规规矩矩的就要跪下请安。惊得胤禛忙伸手扶起他,扫了一眼四周,转而对允祐道:“天凉,回吧。”
本来急急赶来要给允祐解围的皇后淡定转身往回走,这大雪天走来走去也折腾人啊。
乾清宫里,胤禛搂着允祐的肩,搂着搂着两人便躺到床上去了。被进入时,允祐轻哼一声,咬了胤禛肩头一口,发泄刚才在御花园里那点怒火。至于雍正大爷么,自然就硬生生的受了。
男子交/合,本就有违天道,好在允祐身体不错,禁得起胤禛折腾,有时候做的狠了,允祐也会翻身做主人,若不是想着他一个皇帝天天必须要端着王八之气上朝,他哪里会让这家伙占这么多便宜。
在床榻上运动后,允祐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由这位帝王伺候着擦身净手,然后捻着一块苹果道:“当年我最爱到皇阿玛那蹭吃蹭喝,如今乾清宫的主人换了,不过东西仍旧是我吃得最多。”直到康熙死,允祐才知道这位皇阿玛对自己的关爱,自己欠康熙这份父子情,只怕是到死也忘不了了。
胤禛知道允祐心里难受,便握住他的手,“嗯,我会陪着你吃东西。”
允祐翻了个白眼,谁要你陪了,明明应该明媚而忧伤的,结果看到这面瘫脸说这种肉麻话,他什么心情都没了。翻一个身,用锦被在身上一裹,看了眼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爷困了,别打扰我!”然后占据一大半床睡得心安理得。
胤禛面上表情不变,只是替他捻好被子,然后轻手轻脚出了内殿。
雍正二年,原潜邸旧人皆有封赏,唯有年氏降位为贵人,几月后病逝。
雍正八年,雍正帝用满汉蒙字写下传位诏书,放于正大光明匾额之后。但是大皇子越加受重用。
雍正十五年,淳亲王病重,雍正帝忧之,亲自照料三日,淳亲王终得痊愈。君臣兄弟之情顿时成为朝堂之上的佳话。
雍正十六年八月,雍正帝以身体不适为由,退位给皇长子爱新觉罗弘晖。此时国库充盈,国内安定繁荣。新帝登基后,也不懈怠,大清终为盛世之国。
另淳亲王提倡发展工农业也是大清繁荣的一个原因,这在后世历史中,也是不可忽视的一笔。
当然,不管后世如何记载,退位后的雍正帝,被全国上下成为老圣人的太上皇,说是喜欢圆明园的景致,竟是搬往圆明园居住。后因淳亲王福晋病逝,淳亲王悲痛欲绝,太上皇心忧兄弟,最后下旨让淳亲王搬往圆明园与之同住。
这番兄弟情义,在后世记载中,也是一桩美谈。
众所周知,雍正帝不好美色,成为太上皇后,除了皇后外,几乎从未召见嫔妃。所以后世之人,大多认为雍正帝与其皇后夫妻情深,也是难得的专情帝王。
眉角已经染上皱纹的允祐轻轻翻阅着自己写下的一些关于工农业的统筹想法,他并不是天才,所有很多细致的东西并不清楚,最多只希望大方向上能对弘晖有所帮助。
“还在看?”与自己相伴几十年的人在身边坐下,“天色不早,该休息了。”
他合上手中的东西,笑开道:“你会是历史上的明君,我总该做点什么,让历史知道,我在你身边存在过。”
千百年后,不会再有人知道他与胤禛的感情,可是他却不想无声无息消息在历史洪流中,至少在别人提起雍正帝时,会想起这个皇帝有个信任的兄弟。
仅此而已。
20xx年。
李佑是政府有关部门的一只小虾米,每日里上班就是开会,喝茶,研究办公室文化,大多时候是枯燥无味的,但是能进入这种地方工作也废了好一番功夫。他的办公室是四人用的,两男两女。
两个女孩子是新来的,听说上头有人,平时没事两人就爱凑在一起闲聊,李佑向来是不管的,不过他发现今天的话题有些诡异。
“雍正帝最信任最亲密的兄弟,就连陵墓也离雍正帝极近,帝后并未合葬在一起,我越想越怀疑。”甲女整理着清朝的资料,几乎是肯定道:“这两人之间绝对不寻常!”
乙女点头:“从小感情亲厚,雍正帝退位后,两人就住在圆明园里,这感情不简单啊。我昨天还看新闻说,雍正帝的陵寝中有很多成对的东西只剩下单只,但是另外一半竟是在淳亲王的陵墓中找到了。”
“简直太深情了,”甲女捧着脸,“一明君,一贤臣,佳话啊佳话。”
不小心听到的李佑一脸茫然,他怎么听不懂现在这些女孩子的话呢?
雍正与淳亲王,明君贤臣?千古佳话?明天有上级领导来检查,听说这位领导严苛又不便喜怒,这两女孩子怎么就不紧张呢?
果然三年一代沟么?
还差三年就满三十的年轻大叔表示自己与这些女孩子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让我不是自娱自乐,有人看这文,就是对我莫大的肯定。PS文章最后出现一个很明显的小伏笔哟。李佑到清朝时已经是大叔,现在只有二十七,算是时间的一种分支,就像同样一个时间段,又另外一个我,有着不同的命运一样,于是你们懂的。望天,我简直太亲妈了,感慨状。现在正在更新的耽美是一篇耽美文,叫《射门!少年!》YY与金手指温馨文,有兴趣的童鞋可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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