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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雪之难舍 附番外(12.5.17更) BY 月佩环 (点击:636次)

青丝雪之难舍 附番外(12.5.17更) BY 月佩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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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雪之难舍 BY 月佩环

青丝雪:http://death19.com/xl/viewthread.php?tid=9866

出版社: 威向
出版日期: 2011/9/6

付出发白身残、痴缠多年的代价,
方棠溪终修得与蓝吹寒共枕眠。
但若他俩难以分开的牵绊,
只是一种同情,那他宁可不要……
因为到最後,蓝吹寒一定会放弃,会离开。
蓝吹寒二十年来的心,一直沉静如水,
明明不信方棠溪轻狂举止下的真心,
却偏偏为他易弁而钗、乱了心思。
若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
分道扬镳许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离别後该何去何从,
那阵刺入心底的痛苦又该如何割舍……
──《青丝雪》再揭续幕!
抛弃一切不顾所有的爱情,是否真能换来无憾的执手一生? ……

楔子
他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成亲这么早的,想不到成亲也快一年了。
而且,成亲的对象是和他痴心恋慕了几乎快二十年的男子。
是的,他最初的记忆里,就有那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的存在,而年纪渐长,小女孩竟然变成了冷酷绝艳的男子,原来「她」自幼多病,父母将他男扮女装,当成女孩儿养大,而此时他情根深种,对「她」已经不能自拔。
二十年,人的一生有几个二十年呢?
能够喜欢一个人二十年之久,他不觉得自己会在以后的人生中还能改变心意。
他揉了揉眉心,推开堆积如山的账册,发现眼睛也有些干涩,残疾了快两年的双腿也因为长久维持一个动作而有些难受,于是叫了婢女过来:「侍剑,去帮我拿盆水,我擦一下脸。」
那婢女应声去了,很快打了水进门,却不见少夫人在房里,于是拧了湿润的帕子,递给他。
他看出婢女的心思,笑道:「少夫人心情不好,所以到后院散心了,很快就回来。这些账册都是她看好的,我翻一翻看一下有什么错漏的罢了。」
「公子不要过于劳累,坐久了,对身体不好。」
「好的,我很快就睡了,这里不用妳伺候,妳退下吧。」他虽然双腿不便,但原本就坐在床上,即使躺上床也不须她服侍。
这婢女原本是伺候母亲的,还负责查看少夫人是不是真的学会了掌管偌大的家业。毕竟儿子已残,这方家这么大的马场,总要有个主事的人。可是那个男子性情如风,怎么可能会被俗世束缚?他扯了扯嘴角,对于自己苦苦维护妻子的身分而感到无力。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在别人眼里,他的妻子是个小家碧玉,温柔谦顺。只有他知道,他的妻子乃是皓月居的主人──一个容颜绝色武功极高的男子易容而成。
当年他苦苦纠缠这个男子,但他对他只是无情嘲笑而已,甚至连看也不多看一眼。到最后,他为这人发白身残,不得不黯然离开。
他心如死灰之下,便由母亲作主,娶了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儿李蝶儿。
却不想新婚之夜,凤冠霞帔下的,竟然是这个自己苦恋多年的男子。
尽管他易容为妻,守候在自己身旁,但他知道,这个男子对自己,只有同情。
多么可笑,本来不想自己为他残废的事被他知道,却还是被他知道了,让自己成了一个挟恩图报的人。
他甚至想过,向这个男人发泄自己内心的暴躁和痛苦,折磨他,刁难他,让他忍受不住而离开,但自己终究无法让他难过,就连他的一皱眉,都会让他的心感到酸痛。
不管怎样都会感到难过的话,还不如牵绊下去好了。
到最后,他一定会放弃,一定会离开。
而在他没离开之前,自己就暂且为他掩饰他的身分吧。
原本是温暖的水变得有些凉意。他放下帕子,抚摸着自己细瘦残废的双腿,明明不能动了,却还能有知觉。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能保住两人的性命,他也已知足。
只是变成如今相互痴缠,难以分开的关系,也许他再也无法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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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雪 生子番外 上

因为方棠溪夫妇成亲两年都没孩子,方母遍地寻访灵丹妙药,在庙里祈福时,遇著一个自称是雾隐龙族的人,送了方夫人一颗丹药,说是能让没子嗣的人产下麟儿。
方夫人将信将疑地带回家中,还不敢给儿子媳妇吃,让他们先看看大夫是不是身上有疾,但方棠溪怕郎中发现少夫人是男儿身,自然坚决不肯答应。
方老夫人无奈之下,只得将药混在汤汁里,骗了媳妇儿说是补药,让“她”喝下。
蓝吹寒心疼方棠溪,尽给他喝了,阴差阳错下便让方棠溪怀了身孕。
方棠溪并不知道此事,还和蓝吹寒远游在外,迷迷糊糊地怀了四五个月才发现显怀。
此时已将表妹那个不要的孩子送回山庄,再有一个已是多余。蓝吹寒对这孩子没什麽特殊感情,倒是觉得还没生下来就碍事得很,方棠溪费尽千辛万苦生下後,更是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倾注到那孩子身上,蓝吹寒便建议将孩子送回方家。
当第一个孩子到时,方夫人看那孩子和方家的人颇有几分相像,欢欢喜喜地带著孩子,谁知一年後,方棠溪抱著一个六七个月大的婴儿出现,说是自己的孩子。而此时一起出现的,还有没易容的蓝吹寒,少夫人李蝶儿却是不知道去何处了。
方夫人开始以为是儿子对媳妇负心了,在外面有了外室。虽然此举对不起媳妇,但多了一个孙儿,还是让她很欢喜,於是要方棠溪纳那女子为妾,至於李蝶儿就多道歉几句也就罢了。虽然李蝶儿对残疾的儿子不离不弃,方家不该这麽对她,但她出身不好,给她一个正妻的身份也就够了。
方棠溪没想到母亲这麽在乎孩子的生母,但打死他也不愿说那孩子是自己怀胎十月所生,对母亲的吩咐便支支吾吾,敷衍其词,让方夫人起了疑心。
老夫人看到方棠溪不肯寻回李蝶儿,也就作罢,反正方家有後,以後再娶也无妨,但方棠溪的反应很是奇怪,於是让人偷偷摸摸地跟踪儿子,自然就发现了儿子和蓝吹寒之间暧昧不清。
她原先对蓝吹寒挺有故交之情,但蓝吹寒竟然对自己儿子有了那种想法後,她便很是反感,立时责问方棠溪。方棠溪只好承认他对蓝吹寒已是情根深种,无法自拔,还请父母接受。
他话没说完,方老夫人就晕了过去。全家惊慌失措,又是请大夫,又是推拿按人中,费了好大功夫才让她醒转。可惜老夫人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求儿子和蓝吹寒分开,再把李蝶儿寻回来。
方棠溪自然不敢再刺激母亲,对她说李蝶儿从始至终都是蓝吹寒所扮,只好先行答应和蓝吹寒再也不见。但蓝吹寒因为拆了霹雳堂的缘故,得罪了江湖上很多人,所以蓝吹寒还会在方家暂住。
方夫人看那抱回来的第二个孩子,越看越觉得和方棠溪不太像,反倒是瓜子脸丹凤眼,眉目之间极似蓝吹寒,便猜是蓝吹寒在外面胡搞瞎搞,搞出了孩子自己还不认,还让和他恋奸情热的方棠溪认下来,这摆明了是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子,对蓝吹寒更是厌恶。
方棠溪也没办法解释孩子为什麽越长越像蓝吹寒,自然也不愿承认自己一个大男人怎麽就会生出小孩。既然母亲做此推测,那自然比承认自己和蓝吹寒这段不洁的关系好一些,至少不那麽伤母亲的心,於是默认了,对母亲说自己和蓝吹寒是一时糊涂,但其实并没有犯下大错,蓝吹寒的确有了喜欢的人。如今蓝吹寒不能归家,只好将孩子寄养在方家,还请母亲包含一二,顾念两家世交,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
自此,两人对方家父母的试探已算是失败,方家绝不可能接受蓝吹寒了。
蓝吹寒在山庄中住的每一天都见不著方棠溪,索性扮回女装回到山庄,只对方夫人说和方棠溪走散,只好自己回来。方夫人还以为是自己儿子暗中抛下“她”,对“她”更是同情,每天带著少夫人查账看马场选马,竟是将少夫人当未来的顶梁柱培养,他和方棠溪自然更难得见上一面。
方棠溪原本是不舍他一直女装见人,这才带著他来和母亲相见,却没想母亲一直不肯接受他,亦是左右为难。
他生下那个孩子时虽然是稀里糊涂地大了肚子,又稀里糊涂地生了出来,那几个月便如做梦一般,但毕竟心有牵挂,只能让母亲多照顾那孩子一些。他甚至想自己带孩子,只可惜他身患残疾,连自己都难照顾得来,若是多看那孩子几眼,难免会被人怀疑,只好拐弯抹角地打探孩子的消息,却听丫鬟说,那孩子不怎麽肯吃,瘦弱得很。


青丝雪 生子番外 下

方棠溪拐弯抹角地在母亲面前提起那个孩子,方母笑道:“你们俩既然不亲近了,那还在意他的孩子作甚?”
方棠溪干咳一声:“母亲有所不知,我和吹寒情同兄弟,那孩子便是我亲生的……的侄儿,我当然会关心一些。”
“方家不缺这一口饭吃,你放心好了,决不至於亏欠了他。”
方棠溪忧心忡忡,说道:“那麽小的孩子……还是要吃奶的吧?”他在江南偷偷摸摸地生下来後,本来不想带回来,但父母在,不远游,和蓝吹寒在外久了总要回家,於是把孩子拖到三四个月,才抱回来,但这孩子从出生起却是一直喂牛羊乳的,现在也就五六个月大。
方母细品了一口茶,瞥了他一眼,慢腾腾地道:“难道还要给他请个奶娘?”
“也不必请奶娘,咱们家不是养有羊群麽,挤些羊奶给他就行。”
“蓝家向来贫寒,生的孩子还这麽身娇肉贵?”
方棠溪讪讪道:“我们家当年不也穷过来的麽?”
“那也是当年的事!现在有米汤给他喝就算不错了!”方夫人越说越是不乐意,“你闲著无聊就钓钓鱼,推推牌九,或是找几个丫鬟帮你揉揉腿,管这麽多闲事做甚麽?你别忘了蝶儿还是你妻子,你怎能对一个男人有这种心思?”
说来说去又因为这事被母亲骂了一顿,方棠溪不由得沮丧,他只得道:“那我也好久没看到蝶儿了,你也不能总使唤他做事,不让他陪我。”
“现在知道心疼了?”方夫人瞪著他,他赧然点头,方夫人的指尖轻点了儿子的额头一下,“小别胜新婚,我就是让她少见你几次面,你还会想著他,惦记她的好处。”
方夫人又是絮絮叨叨地说了盏茶时分,方棠溪开始还辩解几句,後来发现越是辩解就越能引起母亲反弹,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方夫人这才放过了他。
母亲建议他钓鱼赌钱玩丫鬟,其实在边城一带都是牧民,很多住户都靠养牛羊为生,空闲时喝酒赌钱也是常事,只是他不太喜欢,至於玩丫鬟,自然更是不敢了。娶个妻子都麻烦得很,还玩丫鬟,若是被蓝吹寒看到,又不知怎地折腾他了。
近来虽然母亲不许他们夫妻见面,但蓝吹寒若有空闲时便会半夜来看他,快到天亮时才又离开,他也因此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日夜颠倒的日子。但他白天困得打盹,蓝吹寒来回一趟,白天却是没机会睡觉,他便只好叮嘱蓝吹寒少来看他。
一来一去,他回到山庄算起来都有小半年了。刚回来时是过年,结果因为蓝吹寒是男人的原因,吵吵闹闹,倒是把年气都搅浑了,现在算来,竟已快到中秋。
蓝吹寒多次提了想回江南,方棠溪很是踌躇,毕竟才闹了那麽大事就跑,必定引起母亲疑心,到时母亲遣人去江南探视,便露了马脚,不如忍到中秋,团圆过後再说。
方棠溪自己也觉得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到中秋这一天,母亲却还让蓝吹寒去采买佳节贺礼。
方棠溪一个人在家中闲极无聊,婢女便将一大盘点心拿给他吃。他只吃了两块就不愿吃了。分娩过後他身体丑陋难看,不愿蓝吹寒亲近,蓝吹寒却也因此结结巴巴地说了好多甜言蜜语,令他很是吃惊。现在心情不好,吃什麽都吃不下,除了双腿,别的地方都很快恢复了,却是见不到蓝吹寒。
他正想要人将点心送给下人吃,却见一个小小的人儿靠在门边,呆呆地看著他手上的点心。
这小人儿不过一岁多一点,面黄肌瘦,五官生得倒是极好。方棠溪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他是谁,手一松,一盘点心掉在地上,盘子也摔得粉碎。
“是……是承冰麽?”他颤声问道。孩子匆匆忙忙生下来,他让蓝吹寒取名,蓝吹寒恼这孩子折腾他,总是不置可否,他便笑言孩子和吹寒如此相像,多半一脉相承,一个寒一个冰,这才是父子。只是隔了大半年没见,只怕孩子都不记得这个名字了。
小人儿果然看著他的目光都很是陌生,很快注意力就转移到地上的点心上,奶声奶气地说了一句:“吃……吃饼。”
方棠溪没注意他说什麽,招手让他进来,他却是怯生生的,仍旧不动。
“来,过来,让爹爹抱抱。”他柔声劝哄,一边四处寻找拐杖,只怕孩子又离开了。
那孩子似乎听得懂话了,想要进来,却在门槛跌了一跤。好在他房里的门槛并不高,跌得也不严重,反倒将他一张俊脸吓得惨白。
孩子也不哭,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却是往地上那盘落了一地的点心走去。
方棠溪怕他被碎瓷片割了手,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却仍然被他抓住了一个红豆饼,还带著泥灰,就往嘴里塞去。
方棠溪连忙从他口中抢走,他登时“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终於吐出一个清晰的字眼:“饿……饿……”
丫鬟似乎听到吵闹声,进房看到这一幕,随即行礼道:“奴婢该死,竟然让孩子爬进来,惊扰了少爷。”这丫鬟似乎是母亲指派伺候孩子的,上前就要将孩子抱离方棠溪。
“不用了,你让人将这里打扫干净,再找些米糊过来,我亲自喂他。”
那丫鬟听得出方棠溪隐隐有怒意,连忙应声退下。
方棠溪却知道这事不该怪著丫鬟,若不是母亲有所暗示,他不信家里竟有人敢对这个自己名义上收养的孩子这个态度。
母亲终究没答应他,好好照顾孩子,竟让孩子饿成这个模样。
他早该知道的。一直想在父母和爱人之间取得平衡,却是不想,仍旧会伤到一个重要的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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