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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 [VIP]重生之暴君 附番外 BY 时不待我 (点击:3505次)

[VIP]重生之暴君 附番外 BY 时不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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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我是一代暴君,登基十四年,苛政、重税,远离君子亲近小人
最后我最爱的妃子亲手给我倒了杯毒酒,我的头颅被叛军挂在城墙曝晒
人生重来,我觉得这辈子我不会再爱任何一个人了
不过我会对那个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的皇后卓文静好点
因为只有他在最后都没有放弃我
只是,这不是爱,也不是喜欢,似乎只是一种习惯
此文1vs1,此文生子,雷者慎入啊,帝攻臣受。
内容标签: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景尧、卓文静 ┃ 配角:薛如玉、卓仑、卓然 ┃ 其它:重生、暴君、温馨文、时不待我

沈景尧暴政十四年,远君子亲小人,到头来却被自己的宠妃亲手奉上毒酒,头颅被叛军挂在城墙曝晒。他没想到,唯一没放弃他的人竟是生前从不正眼看的冷宫男后卓文静。当沈景尧重生在登基五年之时,他将如何对待他曾经宠爱却背叛他的妃子,以及那个他亏欠甚深的皇后……&nbsp;文章人物刻画成功,一个暴政的帝王在死后残存了一丝意志,看清了所有人的真面目。重生之后一改往日作风,开始整顿朝纲,亲君子远小人。期间,和母后的矛盾、宫廷里险恶的斗争、朝堂上的尔虞我诈都描绘的入木三分。生包子的情节更是吸引人们的眼球,在艰难中,让人更加期待帝王要如何留住皇后的心,如何保护他的爱人和孩子。

重生之暴君
作者:时不待我
1
1、001.曝晒之下 ...
我叫沈景尧,十六岁为帝,三十岁那年被叛军所杀,当时正值三伏,皇城之内热浪滔天,而叛军头目陈建光一剑下去,我脑袋和身体分离,然后他把我的头悬挂在城门之上,曝晒三十日,城下一阵欢呼。
明明是死了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有意识,我看着我的臣民仰头看着挂在墙头上自己的头颅,大部分人的表情都是庆幸的,有的甚至撒花欢呼,振臂高呼说我这个暴君终于死了,再也不用残害他们了,也有一小部分文人雅士看着我的头颅眸子里流露着哀伤,最终眸子里带着失望而走,也有刚毅之士以头撞墙,誓死不愿改朝换代的……只是这些跟我毫无关系,因为我除了看着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挂在墙头曝晒的日子,我一直在想我这一生到底怎么过的,想来想去,我这一生似乎没做过什么好事,唯一对得起良心的是掏心掏肺对如妃薛如玉的好,只是在最后她端了一杯放了迷药的酒给我,亲手把我送到了陈建光的手上……如今自己明明只剩下一颗脑袋了,可是每次想到她最后对我笑的样子,我心里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说来薛如玉长得精致漂亮,我还是太子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她就喜欢的很,所以在我成了皇帝自然纳她为妃,我给她最好的,小心翼翼的把她捧在手心里,她不高兴我跟着难受,她开心笑笑我就傻乐上半天,她要天上的月亮我不会给她星星,做这些只因我喜欢她。
这种宠爱之下,三宫六院之中她虽然为贵妃却比皇后更像皇后,当然她处事的手段也拿捏的比较到位,在床上更不像其他妃子那样呆木,总是让我欲罢不能,所以种种加在一起,我把她当做心肝宝贝一样,看的比江山更重三分,我甚至在修陵墓的时候都决定和她葬在一起,准备做个生生世世的夫妻。
因为她之故,我重用她的亲戚,把父皇留下的那一批老臣都晾在了那里,在她的耳边风之下,总觉得那些老臣过于碍眼,尤其是宰相卓仑为首的那批,若不是父皇临终的交代还有卓仑等人为人一向得民心,我当真会找借口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
在我十四年的统治生涯中,听从薛如玉和她父亲薛清的话,重劳役苛赋税,渐渐的民心向背,苛政之下自然有人起兵谋反,陈建光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是之一,但他比较聪明而且有优势,在外他打着轻徭役赋税的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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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有一段文发的是别的文章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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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看!! 时不待我的文品质保证!!
Instead of worrying, start manifes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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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14-16章串其他文了,另外,等番外呀\(^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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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改好了~~嘿嘿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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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21章和55章遗漏

21(补全)
我刚问完这话,薛如玉一脸哀怨的看着我道:“皇上,臣妾的父亲这些年来兢兢业业的为皇上着想,臣妾更是没有对皇上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这次还望皇上看在臣妾的份上就饶了臣妾的父亲吧。”说完,薛如玉又垂眼抽泣起来。
其实她这话说得没错,很多时候她的确没有开口提要求,就算是薛清,一般也是众人推举,然后我金口所开的把他推到最后,这些我都知道,所以那是我的错,可是我不知道的是,薛清今天到底如何了,竟然让薛如玉这般梨花带雨的前来求情,当真让人莫名其妙的很。
我扶起薛如玉道:“好了,爱妃,莫在这般哭哭啼啼的了,成何体统,你说让朕救救太师,总要跟朕说个明白吧,太师他怎么了?腿脚不利索了,还是病入膏肓了?”要不是快死了,薛如玉哪肯在我面前示弱啊。
我这话说完,薛如玉拿眼看着我,当然与其说是看倒不如说瞪。
沉默了许久,薛如玉缓缓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微微退开一步身子,恭敬的看着我道:“皇上日理万机,大概是忘了金口下旨,让臣妾的父亲跪在刑部大牢之前呢。皇上,父亲他年迈体衰,刑部大牢又阴寒无比,父亲他已经在那处跪了几个时辰了,若是因此有个三长两短,臣妾也不活了。”
说着说着,薛如玉又哭起来了,看着眼泪不停往下掉的人,我心里厌烦下来,她怎么这么能哭,三言两语就这样子,真是让人烦闷。
不过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这档子事,于是看向元宝,元宝忙上前低声道:“万岁爷,因为吕侍郎之事,您大发雷霆,命太师前去劝阻吕氏,言语盛怒之下,口旨说太师若是没有劝阻的动,就让太师在刑部跪着。”
元宝简单明了的说了下事情由来,算是给了我一个台阶下,我点了点头,正想说让人把太师送回府上,谁知在看到薛如玉偷看我神情的时候,我脑子一个灵光,怒气又升了起来道:“爱妃,你刚才也听到元宝的话了,朕既然开了金口,处理不了吕家的事太师就请罪,现在太师跪在刑部大牢之前,是不是告诉朕,那吕氏还在那里跪着,所以太师在自行请罪?”
薛如玉身子动了下,看着我轻皱柳眉细声道:“皇上,那吕氏是臣妾家亲,父亲若是前去劝阻吕氏杀了表哥,那岂不是枉为长辈。”
我听了心中有些不满,若是都因这个缘故,那国法家法何在?
不过我还是不动声色的看着薛如玉道:“那以爱妃之意,该当如何?这吕氏跪在刑部大牢门口总不是个办法吧,现在连太师都没有办法了,难不成朕就让那吕氏跪在刑部大牢门口,威胁朕放了吕中?”
“皇上。”薛如玉听了我这话,眸子微微亮了下,像是看到了某种希望似的,她用通红的眼睛看着我道:“皇上,臣妾知道你爱民如子,可是今日之事,臣妾倒是有一言要讲。”说罢,她正正的跪下,这次我没有再扶起她,而是略带两分冷然的看着她道:“你说,朕听着。”
“皇上,臣妾虽然为女子,深处后宫,却觉得皇上此次下旨着实不正。”薛如玉一脸正气的看着我道。
我扬了扬眉有些好奇的问道何处不正。
“皇上,请恕臣妾直言,吕中虽为臣妾表亲,但他若是极凶之人,倒也罢了。可是事实是他凑巧在刑部尚书犯事当日在场而已,皇上却因此要斩杀与他,这话说出何以堵天下悠悠众口。”
“你是说朕处事不公?”我淡淡问道,薛如玉跪在那里,神色略喜,刚想说什么,我冷然道:“简直是反了,放肆。”
薛如玉脸色瞬间苍白了,看着我满目惊讶。
我冷哼一声道:“爱妃,朕如何处置吕中乃是朝事,你身为后宫妃子,岂可过问朝纲,后宫不得干政难不成爱妃忘记了?不说这些,朕问你,当日那些流言蜚语你又是从何得知,竟然让你在此来指责朕的不公。不过既然爱妃这么开口了,那朕今日告诉你,吕中,朕饶不得,至于吕家,太师动不了,朕亲自动,一个妇人敢跪在刑部大牢前公然威胁朕,当真该死,元宝,即刻传旨刑部,命钟容,把那些刁民全都压入大牢,与那吕中一同上路。”
薛如玉听了我的话,神色大惊,跪在地上哀嚎道:“皇上……”
“够了。”我甩了甩衣袖道:“此事到此为止,爱妃,朕还有公务,你回吧,日后朝堂之事,莫在参与。你放心,朕会让人把太师送回府上养伤的,不过朕有句话今日要说透了,爱妃,你是朕的宠妃,不是你亲戚趁机爬高地架子,既然嫁与皇家人就没有娘家亲。你的那些亲戚日后若是在有仗着朕对你的宠爱不懂得进退的,休怪朕不留情面。”
说完这话,薛如玉愣怔怔的看着我,满目不可置信,正在这时,外殿培秀的传来通禀声,说是皇后娘娘求见……

55

不过我也只是愣了那么一下,随后略略皱起眉头,把御花园的事情说了一遍,说道最后我冷笑的总结了句:“以为朕不知道她们那些花花肠子呢,以为靠着一张脸就能一步就能登天,都把朕当做天下最傻的傻瓜不成?”
说罢这话后,我看向卓文静,发现他正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眼神望着我,有些似笑非笑,又似乎带了一抹悲伤,我不由的愣了下,看着他沉默不语。
许久后,卓文静朝我笑了下道:“皇上,是微臣多心了。”
说了这句话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说话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此刻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在无形中被拉大了。这让我有些恍然。
想了想,我走到卓文静身边低声道:“卓文静,你最近脾气不大好,要不要让张廷玉为你开些去火的药?”
卓文静听了这话猛然抬起头看向我,眸子里刚刚掩盖过去的锋利再次出现,许久后他看着我轻轻笑了下道:“皇上,在你心里,我是在什么位置?”
听了他的问话,我想也没想的回答道:“皇后的位置。”
卓文静站起身,缓缓走到窗户旁,直觉的现在他不想我跟着,所以我走了一步停下了,略带两分慌张的看着他。
许久后卓文静回过头,眸子和神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静,然后他看着我低声懂啊:“皇上,请恕微臣刚才的无礼。”
我挥了挥手大度道:“无碍。”只是总觉得自己的声音其气势不够,甚至有些干巴巴的。
而卓文静看着我应了声,垂下了眸子。
不过看着他当真无碍了,我也就没有多想什么了。
再后来,母后回宫的日子确定了,这期间卓文静一直沉静若水……
作者有话要说:(⊙o⊙)……困死了,眼睛都睁不开了,补了五百字,想写皇后发飙滴,不过……(⊙o⊙)……下章吧,O(∩_∩)O~这两天家里有事了,一直在忙,说实话,这个文几乎可以说是我写的最长的了,按照以前主更的速度,这文应该两个月内完结的,可素现在三个月了,泪奔,下面会加快速度什么的

[ 本帖最后由 叶丹 于 2011-11-15 13:1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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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番外:包子二三事
小包子一周岁
小包子一岁的时候,皇帝赐名俊,小名小猴子。行周礼,皇帝第一次给小包子过这种所谓的大型事件,于是格外注重。当天,小包子被皇帝放在交泰殿,因为心情颇好的缘故,为了热闹,皇帝大笔一挥,当朝的宰相也是自己的岳父卓仑,大舅子卓然,和当朝比较受宠的臣子王兴、钟容和言之章都被他请来当观众了。甚至就连一直住在宫里于情于理都不合适的瑜王爷都被请了来,不过,当元宝说太后因在佛堂念经,所以不来的时候,皇帝淡淡的嗯了声,目光扫过最近一年把忠心都奉献给皇帝的元宝,看到元宝一脸惊慌,他才轻轻勾起一抹淡笑,没有多说什么。
时辰到了的时候,地上的红毯上摆放了各色东西,有金贵的,也有稀奇的,卓仑和卓然不愧是父子,放了两块长命锁,皇帝看了不免对父子俩的欣赏目光有些抽眼角,幸好那长命锁上的花纹不同,不然还真分不清谁是谁的……当然有几个人拿的东西还是颇有特色的,例如王兴在礼部,所以放上去的是烟花筒,钟容是禁卫军指挥使,所以放上去的是自己的腰牌(虽说不合理,不过皇帝喜欢,皇帝是老大,老大开心就好,钟容心中泪流满面的想),言之章是将领出身,于是送来的是仿制兵符,皇帝看了,心中颇为高兴,暗自点头,直在心里夸赞言之章有心思,兵符嘛,当然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好,虽然是仿制的,但小包子若是拿了,那可是要给的。皇帝这么一想,心中恨不得小包子把上面的好东西都抓在手中……
当然了皇帝是这天下最大的主人了,皇宫里什么样的宝贝没有,所以其他人都是前来凑个份子罢了。众人都想着心意到了就好,关键是皇帝这个宝贝小包子,据说皇帝是心疼啊,差不多这个孩子是皇帝一手拉扯大的,所以众人的眼光是雪亮的,大家都奔着小包子来了,讨了小包子欢喜就等于拿到了免死牌,谁不喜欢?
临到皇帝了,皇帝放在地上的是自己从小就随身携带的美玉一块,皇帝心中想的是,这玉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了,占了灵气又有龙气护着,一般鬼神什么的是不敢前来犯小包子的,何况自己这个孩子出生时不大顺当,算是历经过大灾大难(这个灾难就是差点被那个吕御医悄悄地拿针刺死——未遂。),用玉来挡挡灾难也好。而且在皇帝眼中,这个娃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人不是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皇帝深以为然,所以开始皇帝本来想拿着传国玉玺的,不过后来一想,玉玺太沉,小包子抱不动,所以弄了块美玉代替。
卓文静放在地上的是一本薄薄的书,上面横着是写着一个大字:毒,竖着一排小字:天下之毒尽在此书中。
皇帝看了那名字,俊秀的眉毛挑了挑,然后趁着没有注意的时候低声对着皇后道:“干么拿本书啊?你宫里难道没个什么宝贝吗?再说这书这么重,这小猴子怕是拿不起来啊。”
“这孩子生下来就适逢灾难,我怕日后他被人下毒,这么一来,倒不如让他自己先研究一下毒物,日后不等别人下手,他就可以辨认出来是什么毒,然后把那些个下毒的人毒死,也好过自己中毒。”卓文静也低声含含糊糊却十分平静的回答道。
皇帝听了,一愣,随后抚掌笑道:“这个主意好,不愧是朕的皇后。”卓文静看了一眼笑的满脸桃花的皇帝,没有在说话,只是觉得耳尖热热的,有些红,皇帝看着,上挑的凤眼暗了下,然后眯了眯没有说话,只等着晚上再说。
此时,吉时已到,皇帝忙把一旁奶娘手中养的胖乎乎的小包子放在红毯之上,笑眯眯的摸了摸小包子的头道:“去抓吧,抓到什么,父皇都有赏,不过最好抓到父皇给的玉佩,要不然抓到了别的东西,父皇就不给你了,充公……”
一旁的众人听到这赤|裸裸的所谓威胁的话,不由的额头一阵青筋,皇帝身边比较得宠的大内总管元宝则在皇帝看不到的角落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这是威胁恐吓,恐吓。”其他人当做没听到皇帝的话,纷纷看向圆润的小包子,就连这一年中,一直住在皇宫里的瑜王爷,都不由的一直盯着这个小娃娃。
小娃娃的面容十分的好,有几分像现在的皇帝,不过比皇帝那张常年沉思的脸,多了几分儒雅,而且这一年他被养的很嫩,一点也不像当初皇帝眼中瘦气嘎嘎的模样,甚至因为吃的过多过好,脸上有些婴儿肥。
因此每次皇帝看到小包子这般模样,心中便十分激动,心想着,幸亏是自己是皇帝,天下的东西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才把孩子养肥了,不然像个瘦猴子,多糟蹋人。不过这话,皇帝一直是憋在心中不敢再说出来的。
想当初,放下心事后,第一眼认认真真的看向这个小包子的时候,自己突口而出的那句话,让卓文静的脸色难看了十天半个月,而他自己独睡蟠龙殿也是十天半个月的……
想到这里,皇帝轻咳两声嘿嘿又笑了两声,一旁的卓文静淡淡的看向他,只是没说什么罢了。反正看皇帝贼笑,他也知道,这人不知道神游到了什么地方的。
“万岁爷,小皇子开始了。”这时元宝低声嘀咕了句打断皇帝的美梦。皇帝忙收回看向皇后的视线,拿眼看向那个蹲坐在柔软的毯子上的小娃娃,只见那小娃娃黑白分明的双眼,看了看这个,用胖乎乎的手摸了下,看看那个也碰碰,皇帝正在心中感叹,小包子不愧是自己的儿子,什么都喜欢时,只见小娃娃开始发威,举手扔了玉佩,摔了兵符,用脚蹬了长命锁,用腿踢了万花筒……最后用身子拱了拱,把东西都拱到地上,直到毯子上的东西都没了,小娃娃拿眼望着众人,咯咯的笑了出来,神色那是一个欢喜,双手和双脚一摊,开始躺在毯子上打滚。
众人看着皇帝的脸色黑气腾腾的看着自己脚边的玉佩,不由的转头当做没看到,卓文静则是很镇定的看着小包子打着滚,嘴里还咬着那本自己送的书……
卓仑和卓然对看一眼,然后同时后退一步,瑜王爷则在一旁轻声一笑,他在这寂静的时刻笑的有些突兀,不过却也显得是很是清新。
小包子听了瑜王爷的笑声,突然就不动了,把嘴里的纸吐了出来,而后奋力翻身,翻过来之后,爬啊爬的,一直爬到瑜王爷身边,用肥嘟嘟的小手开始拽瑜王爷的衣摆,于是,瑜王爷白衣之上,出现十个脏兮兮的手抓印。
瑜王爷本是保持着那副高深莫测的笑容的,不过此刻,俊美无华的脸上带着三分羞恼和四分无措,低垂着眸子和下面的小包子对视着。
“三哥,你没给这娃准备点什么嘛?”这时皇帝开口了,语气有些悻悻的,心中不乐意的想,早知道就不让他出来了……
瑜王爷听了皇帝的话,神色变幻了下,最后笑了笑,道:“皇上恕罪,我那里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所以就没怎么准备,也没想过小皇子会选择我……”
皇帝听了脸色更不高兴了,还想说什么,小包子已经抓着瑜王爷的衣衫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了,瑜王爷虽然对皇帝从心眼里不大喜欢,不过看到小包子还是很满意的,于是双手把小包子抱起来。虽说是头次抱软绵绵的孩子,双手在众人的眼里颤抖啊颤抖。
小包子不理会旁人的心思,只见他脸上瞬间笑开了花,而后吧唧一口亲在瑜王爷有些病态的脸颊上,在瑜王爷瞬间红了脸颊时,断断续续的喊了声:“娘……娘亲……”
众人瞬间石化了,而皇帝和卓文静怒了。
皇帝怒的是,这个小包子竟然喊别人为娘亲,谁教得?谁教的?而皇后怒的是皇帝竟然想和自己的哥哥**,还把自己辛苦生下的小包子喊他娘亲,不可原谅,太不可原谅了。
众人想,自己出现幻觉了,太可怕了,这皇宫太可怕了。
小包子两岁
小包子两岁的时候,隐隐约约的能懂事了,虽然时常不大明白其中的意思,例如那个自己叫父皇的人总是对着自己说,小猴子,问父后要个公主,要个公主……
每次父后都冷着脸道:“让瑜王爷给你生个公主。”父皇脸色便黑了下来。
小包子是知道那个瑜王爷的,长得比父皇好看,比父皇会笑,只是每次自己和他一起的时候,双亲脸色都很难看……父皇便在自己耳边嘀咕,那个皇叔有多坏,想抢走自己的位置,然后如何如何虐待他babababababbababa之类的。可是小包子听了,不以为然,总觉得那个每次见到自己都笑的有些僵硬的皇叔很搞笑啊,所以,小包子每天最来折腾的便是去看皇叔……
这天小包子又跌跌撞撞的去了,皇帝和卓文静神色都比较难看,不过这种事习惯不了,也就只能习惯了。
皇帝伸手一把把卓文静揽在怀里道:“要不,什么时候把三哥放出去看着吧,他总是在宫里,妨碍朕和小猴子培养父子感情啊”
卓文静听了皇帝的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南郡的战事都没有结果,你放心瑜王爷出宫?不怕他被人救了出去?”
皇帝想到这个有些纠结的皱起眉头,然后叹了口气道:“都两年了,三哥的志气差不多在这宫里也被磨的没了,加上我时常带着小猴子行天伦之乐刺激他,看他也差不多没那个反抗的心思了。只是那南郡倒是硬气的很……”说道这里,皇帝脸色有些难看,本来桃花弯弯的眸子,瞬间带了两分戾气道:“京城里的守卫军都是饭桶,一个大活人竟然让他给逃到了南郡了,简直是该死。”
卓文静看了皇帝一眼道:“你别气了,谁能想那陈建光会如此能忍,竟然在京中男扮女装做粗工,最终还靠着那身女装逃出京城,别说都两年了,众人松懈,就是一开始,谁也不敢把他认出来。”
皇帝听了冷哼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凤眸深处却隐藏了三分忧心……
卓文静看在眼里,叹息一声在心中,他知道皇帝对陈建光的恨,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能感受其中的刻骨铭心……这么心想,卓文静心中也不知涌起的是什么,总之是复杂到了极点。不过他没多问就是了。
这晚,皇帝抱着卓文静做完运动还不肯起身,卓文静面容潮红的看着皇帝道:“都两年了,沈瑜也都这么大了,我想去南……嗯……别。”
“这个时候,说什么扫兴的话。”皇帝伏在卓文静身上继续抽动着,哑着嗓子道:“为朕在生个公主,朕就准许你去……”
“你……嗯……”卓文静想说什么,只是体内那处被皇帝折磨着,一瞬间快感密密麻麻的来袭,他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双腿夹着皇帝有力的腰身,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浮沉。
许久后,皇帝趴在他身上喘息,卓文静吸了口气低声道:“以前是以前,可是这两年你也看到了瑜王爷的态度,他虽然说锐气被磨了下来,可是心志却不曾改,这平和的解决南郡怕是不能了,如今陈建光又回到了南郡……南郡这个祸害,终归及早的灭掉的好。”
听了他的话,皇帝低声笑了两声道:“你担什么心,现在的南郡,今非昔比,就算陈建光回去了,还有多少人会信他,这事,我心里有谱,你别操心了……”
卓文静没有再说什么,眸子渐渐清明,皇帝看了,低声道:“看你不那么累,我们继续……”
……
小包子五岁。
小包子五岁的时候变成了大包子,这年卓文静终于披着战甲离开了京城,临走的时候,把刚满月的第二个小包子留给了皇帝,第二个小包子生的比较顺利,没有出现大包子出声时,那种壮观的场面,只不过这第二个小包子还是个带把的,皇帝看着心里虽然喜欢,面上却还是一脸无辜道:“文静啊,朕说想要公主,要个公主,不是皇子啊,要不生个公主吧,生个公主吧。”卓文静看着满脸笑开花地皇帝,抿了抿嘴,道:“既然你那么想要个公主,日后把这个小猴子嫁出去不就是个公主了。”
皇帝一听,满脸震惊道:“文静,这话怎么说,朕的孩子只能娶,哪能嫁?”
卓文静正在为自己的一时失言有些无措时,听到皇帝这话,心中有些不乐意了,看皇帝这样子,似乎对男子下嫁还是十分膈应的,那是不是对自己……想着想着,卓文静皱起了不常皱的眉头。一旁的皇帝则看着他道:“文静,你在想什么呢?快来抱这个小猴子,他尿了……”
卓文静看着仍旧不解风情的皇帝,吞了一口气,把孩子抱在怀里,熟练的让他继续洒水。
而皇宫里正在欢腾时,言一正在南郡边界拿酒浇愁啊。
南郡因为京城中的瑜王爷一直不上不下的和内地进行小打小闹,第一年人心齐聚,想攻打京城救出瑜王爷,被言一挡了下来,言一不跟他们拼命,但是,你若是想走,他一定今天下毒断了你的水源,明天弄火烧了你的粮草,言一在边关不干别的,就是把人往回拖……拖着拖着,南郡的军队没心思走了,第一年言一胜。
第二年,南郡众人再次聚集,继续攻打,言一小侯爷则是把那个皇帝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拆分了的陈建光放回南郡了。
南郡的形势瞬间变了,对陈建光的怀疑和支持,不由的前来,至于攻打之事,内部多了一个关键人,意见开始不合,攻击之事自然暂且放下了,言一小侯爷乐的逍遥……
第三年,第四年,南郡很安静,这种感觉有点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当然也的确如此,如今是第五年,陈建光以先皇留瑜王爷在南郡,皇帝却违背先皇旨意,扣留瑜王爷在京城,甚至想指染南郡之名发动攻击。
这次看的出,南郡是倾巢而出了,言一小侯爷抵挡的辛苦,阴谋诡计都用上了,看着实在是顶不住了,便上书朝廷,请求支援。
皇帝接到言一的密折时,当时的脸色便难看起来,文武百官的脸色也不好,正当言之章捉摸着是不是要上阵父子兵的时候,卓文静出来请战了。
皇帝怒视着卓文静,卓文静一脸平静。
最后,皇帝瞪不过皇后,只得大笔一挥,同意皇后出征……言之章心中也感叹,至少自己这把老骨头不用上战场了……
只是皇后摔三军开拔之后,皇宫内外的气息弥漫的十分诡异。
父皇的脸色好难看,这是大包子想的,二包子刚拉过,正翻咬着自己的手指头。
万岁爷几天没睡好了,元宝在一边叹息。
皇帝的精神很差劲,骂了好几个人了,这是殿外的培秀沉思的。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更是战战兢兢,每次有关南郡的消息被提了上来,若是好消息,皇帝会笑了之后再骂,说是一暂时的稳定就这么欢喜babababbbb之类的,若是坏消息,皇帝一直沉着脸颊怒骂道,一点好事都不传来,是不是想找死bbbbbbb之类。
总之朝堂之上,时常听到皇帝的咆哮声,这样差不多有一个月,有折子上奏皇后到达了南郡边界。
那瞬间,众人看到皇帝似乎松了口气,然后还未等众人跟着松气,只见皇帝面色阴郁的看着言之章,阴阳怪气的道:“言爱卿,言一走了也有四五年了吧。”
言之章忙应了声,皇帝沉默了下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给他定门亲事。”
言之章心中一愣,看着皇帝认真的模样,心中有苦说不出,这京城谁愿意嫁给一个四五年没回过京城的将领啊,说的好听,说不定哪年就回来了,说的不好听,万一以后横着回来,岂不是耽误人家……
想到这里,言之章更是欲哭无泪。
皇帝盯着言之章那张说不出话的脸,眯了眯眼睛,随后笑道:“朕会帮他指一门好亲事的,放心,放心。”说罢,皇帝挥手下朝。
众人一脸震惊,沉默许久,纷纷带着复杂恭喜言侯爷,言侯爷,沉默无语,沉默无语。最终卓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言侯爷,放心吧,皇上看上的人,哪有不上台面的,放心吧。”
言之章看着卓仑,暗道(#‵′),那是,皇后出征,皇帝这是拿言家开刀啊,皇帝那眼光,能看上什么有台面的。
这厢不说言之章如何,那厢单说皇帝下了朝,沉默的回到了蟠龙殿,然后猛然站起身,让人带着大包子和小包子一起前去看瑜王爷。
这时元宝忙上前禀告道:“启禀皇上,二皇子已经在瑜王爷那里了。”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哼一声,亲自从耳房里抱着那个正睡得熟的三皇子前去看瑜王爷去了。
去的时候,大包子正缠着瑜王爷给他讲故事,瑜王爷面色不佳,神色有些恍惚。甚至在看到皇帝来的时候还松了口气。
皇帝看了一眼大包子,大包子抿着嘴,站起身,面上十分恭敬,不过时不时的拿眼偷看皇帝,那眉眼和皇帝小时候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元宝暗想。
皇帝看着瑜王爷,然后笑了下,掀开衣摆,坐在瑜王爷对面,开始讲最近小包子的生活,讲皇后离京了他如何的惦记,小包子如何的闹人等等。
讲来讲去,瑜王爷神色不动,于是皇帝托着下巴淡淡开口道:“三哥,朕记得言一也差不多二十好几了,身边就没个伺候的,朕心里十分担心。”
瑜王爷的手动了下,随后拿眼看向皇帝清清淡淡的一笑道:“是吗?微臣倒是不记得这些了。”
“三哥贵人多忘事。”皇帝看着瑜王爷笑的一脸诚恳道:“今天言侯爷还在朝堂上说起这件事呢,说言一也老大不小了,决定让朕为他指一门亲事,朕觉得也是这个理,总不能因为言一在外,这屋里就没人,三哥觉得呢?”
瑜王爷脸色淡然道:“皇上英明。”
皇帝看着他面容淡然,不过双手却不由自主的紧紧握在一起,心中十分满意,于是又嘀咕了几句,这家的公子,那家的待嫁的女儿,似乎每个配给言一都是好的,说着说着,皇帝有些兴奋了,元宝在一旁暗自嘀咕,皇帝这是操的哪门子心啊,又不是给自己选妃……当然还有一个这么想的就是大包子了,大包子看着自己的父皇,面色若有所思的紧。
皇帝没注意这俩人的表情,一直兴奋的说,说道最后瑜王爷面色有些沉郁,皇帝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醒来了要喝奶的小包子回宫了。
许久许久以后,卓文静归京,大包子拿着自己写的七扭八拐的信件给卓文静,卓文静打开看到:“某年某月某日,父皇前去看望皇叔,言谈之中,说了很多加人和公子,大概是想趁父后不在的日子,把他们娶回宫……”
“某年某月某日,父皇和皇叔一起在宫内召见了很多公子和佳人,父皇说很好很好,很好很好,一旁的小弟,也点着头,呜呜呜,大概再说,很好很好……”
“某年某月某日,父后的骏马明天踏入京城,╭(╯^╰)╮父皇却同皇叔下棋,抬头看到皇叔身边服侍的宫女,一直低声道,真好,真好……”
卓文静看着手中的信,然后抬头看着一旁不知情还笑得一脸甜兮兮的皇帝,道:“微臣刚回宫两天,今晚实在是太累了,皇上回蟠龙殿休息吧。”
皇上一脸(⊙o⊙)啊!
为什么?
为什么?
080.那些事
言一和薛寻算是从小就认识的,当然他们从小还认识的就是当今的皇帝和瑜王爷,瑜王爷不说,后来离京去了南郡,单说那个皇帝眼光一向很高,眸子里从来没有看过他们,对他们的存在隐隐只知道名字罢了。
言一脾气比较孩子气,既然皇帝眼光高,那他也没必要事事往皇帝眼前凑,惹人心烦,而且说实话,言一从小是比较讨厌皇帝的,长得一副桃花脸,却冷冰冰的,看人的眼神似乎别人都是泥巴就自己是一朵花。当然了,有这种大逆想法的不只是言一,还有一向看似温和的却脾气特别执拗的薛寻,只不过薛寻没办法和言一一样这么爱憎分明的表示自己的喜好,或者是可以避开皇帝那张让人不想多看几眼的容颜,主要原因是皇帝迷恋上了自家妹妹。作为皇帝的大舅子,薛寻感觉自己每次见到皇帝都是件重任务。
而且皇帝刚登基的那几年,有些沉迷女色,这个女色特指自己的姐姐薛如玉,薛家因此得到皇恩,宠赐不断,渐渐的薛家里面的人不免有些得意忘形,不说父亲如何,就连一般的小厮出门都是趾高气昂,高人一等似的,其他沾亲带故的渐渐的都有些罔顾朝堂了。
薛寻心里是不喜这样的生活的,于是他离开京城,想要四处游玩三分,借机散散心,临走言一小侯爷前去送他。
两人在京城的翠香楼喝酒,酒过三分,言一小侯爷把酒坛子扔在了地上,恶狠狠地踩着,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该死的,该死的。”
薛寻看着言一小侯爷惊怒交加的容颜,心中有些戚戚然。他知道此人恋慕当朝皇后卓文静,只是可惜,不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单说卓文静此刻的身份,一生便是要葬送在了皇宫里的,即便是从不得宠,却也脱离不了那里半分。
言一踩够了酒坛子,醉眼朦胧的趴在桌子上,拿眼看着薛寻道:“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人和事?”
薛寻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没有说话,心中却是不以为然的道,自然是因为多了荒唐的皇帝。只是这话确是不能开口多说的。于是他保持着沉默的脸,默默的看着有些酒醉的言一。
言一叹了口气低声道:“若是他肯,我便是违抗了皇命也会带他离开那里,可是他终究不肯。”
这个他,薛寻自然是明白指的是谁,于是他皱了下眉头淡淡道:“若是他肯,你们两家的人头恐怕在这城墙上挂着了,那人眼睛里可揉不下沙子。”
他说的那人,言一自然也明白是谁的,言一恶狠狠的等着薛寻,薛寻冷然的看着他道:“我劝你早日断了那个念想吧,若是当初他没有答应也就罢了,既然是命,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言一听了怒气冲冲的眸子,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个奶娃娃那般,有些难过的低语道:“当初上面的眼睛是瞎的吗?怎么这么糟蹋人。”
薛寻听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本想反驳两声,可是想到昨天进宫前去拜见如妃,宫里的皇帝手里拎着一只画眉鸟,不顾风度和威仪的跑到息凤殿,一边把鸟放在桌子上,一边笑道:“爱妃你快来看,这鸟会说话的,真有趣。”
如妃听了,白了那人一眼,不过还是拿眼瞟了眼,淡淡道了句:“不过是一只畜生,皇帝也这么高兴。”
皇帝听了一愣,随后咧嘴一笑道:“爱妃这就不是了,就是因为是畜生,会说话,所以才显得三分稀奇,若是不然,哪有这么让人欢喜。”
如妃嗯了声,没有再说什么,皇帝干巴巴的笑了,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自己……
想到这里,薛寻微微出神,一旁的言一有些不满道:“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一副古古怪怪的模样。”
薛寻收回心思,淡淡一笑道:“没什么。”言罢,同言一继续喝酒。
后来薛寻离开京城,每走一处,都会写信给言一,说说周边的景致和民风,言一收到之后,摇头失笑暗道这个怪人。然后就会回信,信中之言,暗暗隐射当朝端坐正大光明之下的人又做了哪些荒唐事。
再后来,薛寻归,薛家势力越来越大,言一偶然对薛家也有不满,他是个藏不住性子的人,有什么话都是一口气说出来的。说完之后,坐在那里生闷气,薛寻同他一起,静静的看着自己眼前的碧玉茶杯,许久后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了。
薛寻回来了,然后感觉有些诡异,言一同样有这种感觉,好像薛家一夜之间从万丈高峰落了下来,差点摔成泥巴……在这种诡异之中,他们惊异的看到皇帝变了,如妃变了,皇后变了,太后变了,薛家变了,而薛寻似乎还是那样子,风轻云淡的。
言一在皇帝第一次把薛家本家之人杀了之后,不知为何突然想会不会有天皇帝的刀要驾到薛寻的脖子上,想到那个画面,言一忙喝了几口酒,把那个画面散去。
在后来,言一入了瑜王府,每天累得像头牛,很多事也就顾不上了。
言一在知道薛家亡了的时候,还在睡觉,睡觉之前被瑜王爷气得半死,如今瑜王爷后院中的鲜花满地,周边的池塘清澈见底,院子干干净净,房内一尘不染。每次看到这种情景,言一都是在心里泪流满面,这都是我的功劳啊,这都是我的功劳。
只可惜,瑜王爷对此不予理会,那个把他发配到瑜王爷府中当粗工的皇帝,更不会知道。至于他父亲言之章,每次听他抱怨,总是说有待磨练,有待磨练……
这天在整理好后院时,他浑身软绵绵的,随便清洗了下就倒在了床上,头挨着枕头就睡下了。
可是就算是这么累,当他听到吆喝之声时,还是猛然从梦中惊醒了,以为是有刺客,随意批了件外衣抓起一柄剑,便跳了起来前去杀敌。
杀气满脸的冲到门外,看到的却是穿着黄马甲的大批禁卫军,个个举着火把,把瑜王府的黑夜照成了白天。
言一愣愣的看着为首的禁卫军副指挥使王皆石亲自把瑜王爷带走了。
一时内,王府中没有人敢吭声。看到众人离开,言一不由的跳上前语气有些不敢置信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皆石看了他一眼道:“瑜王爷麾下军师陈建光,在宫当值,却消失不见,有人举报说他与薛清勾结谋反,皇上震怒,微臣等人奉命前来请瑜王爷入宫。”
当时言语,虽说是请人入宫,可是那动作,那神情却是在说是证据确凿,准备带着瑜王爷赴死那般。
言一心中一紧,瑜王爷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不知为何,他这么一声叹息,让言一突然想到了当年的薛寻,虽不是同一个人,却是同样的声音。
瑜王爷看着言一那么笑了下道:“小侯爷非我府中人,我走之后,小侯爷便可以脱离苦海,回到候府了。”
言一看着瑜王爷的笑没有发出声音。然后愣怔怔的看着瑜王爷被人带走了。
直到王府变得平静起来,风起而过,言一心中一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跳起来叫了一声,匆匆从王府后院的马厩里牵出一匹马,踏上去便挥鞭而走。
瑜王府里的东西本是不能动的,可他是当朝的小侯爷,加上皇帝最近清明了两分,对言家也比较看上眼,所以众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他起码离开了。
言一骑马到了薛家,远远的还未走近,便见薛家门前同样是灯火晖明,却是更显落魄。
遥遥的,他一眼便看到薛寻,众人对薛寻似乎还算尊敬,没有给他戴枷锁,言一骑在马上,薛寻朝他看了一眼,微微笑了笑,朝他摇了摇头,暗示他不要动,然后随着官兵离开了。
言一被薛寻最后的那个笑,扯得心口生疼生疼。
他忽然想起,过年之时,皇帝感染风寒病重,薛寻曾邀他前去喝酒,他虽说杂事缠身,可还是抽时间去了。
两人仍旧如同很久以前那般,你来我往,只是谁都没有说话。
后来,酒过几分,薛寻淡淡开口道:“我已经上折,请求辞官了。”
言一一愣,随后笑道:“这也好,官场本就污秽不堪,离开也好。”
薛寻笑了下道:“只是怕离不开了。”
“怎么会?”言一实话实说道:“皇上现在虽然不大待见你们家,可是却是极为待见你。当朝人一眼就看得出来,所以你要走,皇上肯定会准许的,别想太多。”他当时最想说出口的话其实是,这薛家就你一个好东西,趁那个反复无常的皇帝没有开刀动你们家,你还是离开吧。不过想着薛家最近的情况,这话说出来似乎太过于直白了,于是言一难得没有雪上加霜。
薛寻当时听了他的话眸子眯了眯,里面很亮,只是很快就湮灭在漆黑中了,他端起酒杯淡淡道:“命而已,若是他要,便给了,谁也不欠谁罢了。”言一听得有些糊涂,却似乎又有些明白。
过不几日,皇帝病好了,他让父亲偷偷打听,得知薛寻求情辞官的折子已经批下,分发六部,只是上面又言道,过了元宵,人方能走。言一心里偷偷松了口气,元宵很快就到了,薛家如何他不想知道,自己这个朋友却是万万不能有事的。
而如今,过了十五,十六的月亮还圆着呢,薛寻同薛家一行人被皇帝关押到了天牢……
这几天,他心中甚是烦闷,想见薛寻刑部没有皇上圣旨谁也不敢让他去见,想打听那个总是折磨她的瑜王爷的消息,被父亲严厉斥责了一顿。要想再说什么,便被父亲威胁说,再胡乱生事非,便把他关押在房屋里,直到他老实了。
正当他抓耳挠腮没有个主意时,从父亲那里得知皇帝出宫了,前去天牢看望薛寻去了。
他听了心中一动,忙偷偷出府去了天牢。
去的时候,皇帝已经从天牢里出来了,眉眼微皱,那张一向似笑非笑的容颜上似乎带了三分疲倦,三分心烦,和四分说不出的古怪。
他没有想那么多,在皇帝走后,他入了天牢,去的时候,薛寻安静的躺在地上,眉眼似乎还带着笑意,嘴角有些许的血丝,似乎被人轻轻擦过似的。
他微微一愣,上前看着薛寻,手指不敢置信的抚摸他的脸颊,薛寻身体的温度还是热的,可是言一却觉得自己浑身冰冷,想起刚才皇帝的神色,他更是心中一寒。
再后来,言一前去看了瑜王爷,不为什么,只是想看看,也许是怕此时不见,再见时这人也是尸骨一堆了。
去的时候,那个总以折磨自己为乐的人,静静的坐在儿时的府中,眉间带着三分萧条和四分落寞,在看到自己时,这人笑了笑道:“你怎么来了?不怕被我牵连?”
他摇头,其实前来看看,大概是为了安心吧。这个人自己从小也是知道的,文思如泉,说话做事儒雅温和,本是高高在上,只可惜一步错,终身错。
言一来之前,也很想开口让他投降的,看的出,皇帝把他放在这里,不管也不问,可是周边却是高手如云,明显的是软禁这人。
时间久了,南郡的人心散了,这人的意志也被磨灭的差不多没了,这世上谁又敢说皇帝残害手足?
想到这个,他心头有些发冷。只是张开嘴,这些话还没有说,便被那人打断了,那人看着眼前正在冒出新芽的桃木林道:“你想说的就不说了,那些话放在心里便好。这辈子输了便是输了,又不是输不起,只是让我开口认输却是万万不能,我沈景瑜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而不是拿着南郡给他沈景尧,有本事,他就凭自己的实力去拿。”
言一看着瑜王爷,神色一愣,没有说话。那些什么家国天下的大道理,似乎在此刻都显得十分微薄,他想了想,抿气嘴,道了声:“你就不为南郡百姓着想吗?”瑜王爷身子动了下,眸子微闪,却是没说话。
然后这时,皇帝来了,言谈之下虽然没有说明,但是想着瑜王爷他投降,瑜王爷假装不懂,却拿着薛寻和皇后刺探那个心思不定的皇帝。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三哥,那时,言一总觉得眼前的皇帝似乎有些可怕……
再后来,言一请求出兵南郡,他的父亲知晓后,忧思一夜,最终同意了他的想法,他跪在午门处,跪了几个时辰,他知道这是皇帝在惩罚自己那日的多嘴。皇帝从来不是个心眼大德人,他一直知道的……
最终,皇帝同意他离去,他叩头,领旨谢恩。从此以后,也开始踏入这污秽的官场。
再然后,他入了南郡,开始的确有人不服他,不过被自己军法处置之后,许多人老实很多,很多人觉得他用兵似乎过于奸诈,他听了嗤笑骂道,这是打仗不是唠家常。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在南郡多久,只是知道,这南郡一日不过这边关,两方百姓都会安宁,京城里的那人似乎便不会死。
皇帝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要不然,薛寻也不会死。
如果南郡的军队挥下,第一个被拿出来当牺牲品的便是那个喜欢桃花满目的人吧。
这么想着,言一呵呵的笑着,然后仰头喝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被人那么欺负了,还想着救他的性命。
在边关的日子,一直很清苦,不过他乐得在意,乐得逍遥。
这种日子直到陈建光做了三年的准备,准备一举攻下京师时,再也过不去了。南郡这一次似乎背水一战那般,渐渐的言一觉得有些抵抗不住了,于是八百里加急上书请求支援。
一个月后,边关来了支援的军队,是当朝的皇帝卓文静带来的。
他看到卓文静的那刻,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那时他知道卓文静第二个儿子刚满月。只是一眼看到这人时,仿佛回到了年少,彼此一起上战场杀敌,一起研究兵法,一起探讨用兵之术的年代,又好像,中间隔着很多,这人已经是高高在上,满目欣喜,和自己终究不是一个天地的人了……
这么想着他叹气。
卓文静来到边关之后,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慢慢的消磨掉敌人的意志,然后一举攻下,而是从一开始便表现出凌厉的作风。
白天宣战,诱敌,不战,设计伏击,拼杀,晚上派人前去下毒,放火,反间计,美人计,挑拨等等手段雷厉风行的用了上去。
让言一身边的将领目瞪口呆。
言一看着众人晦暗不明的神色则暗笑,以前说我卑鄙,看到更卑鄙的没有?看到了吧。
这杖一直打了将近三个月。不过卓文静从来不按理出牌,今天下毒,明天就放火,后来也许是放火也许是下毒,总之,南郡有些焦头烂额,却仍没有摸准卓文静行兵的方式。
就这样,南郡的军队人数渐渐的减少,人心开始动摇。
这天在又一次打败陈建光后,他前去中军帐,卓文静正在研究南郡的地理情况,看到自己后笑道:“坐,有事?”
简单明了的话,却透露着三分笑意和四分疏离。
“没事了,这仗看着要打完了。”言一笑道:“南郡已有谋士上书请和,不过这陈建光一脉当如何处置?”
陈建光曾说誓死不投降,甚至与请和的这一脉分离开来,这倒是个头疼的问题,所以他前来问问这人的意思。卓文静听了眼睛眯了眯,眸子闪过一丝赤红,然后冷声道:“既有生路他不要,那便是自寻死路。”
言一听了心中一顿,道:“所谓穷寇莫追,是不是等大军休整之后慢慢的围剿他。”
卓文静听了想也不想的反对道:“不行,陈建光为人狡诈能忍,若是让他有喘息的时刻,再有些时日必定会有更大的损失,所以一定要把他给杀了。”
言一听了哦了声,没有在说话,他知道卓文静是铁了心要陈建光死的,只是也明白,这人真的是变了,若是以往,他肯定是先顾及将士的状态的,陈建光手上没有多少人,早晚都会死,而这人此刻却是不顾其他,非要他死。
然后便是连续三天三夜的围困,陈建光之辈,分开来袭,也让卓文静旗下的人伤了不少,于是一时间有些人心浮动,最终被陈建光逃入了会阳山。
那会阳山十分茂密,派去的人都被暗伤了,卓文静最后眯了眯眼睛,却是挥手放火烧山。
这一烧便会阳山的火着了十日之久,后来,大火灭,会阳山光秃秃的一片,山林中被烧焦的尸体若干。
那些没被烧死的一行人前来投降,卓文静听了顿了顿,然后亲自点兵前去,言一本想跟去的,却被卓文静阻止了。
卓文静回来时,陈建光的军队剩下的人已不多,陈建光不在里面,卓文静的脸色阴沉难辨,言一没有问结果如何,那不是他关心的事。
南郡大捷之后,卓文静在边关处理些事情,然后便整顿军队,开拔回朝,行路有些匆忙,言一本是想留在边关的,不过却接到皇帝的圣旨和父亲言之章的来信,让他随军归京。
说来他并非常年驻守边关的将领,一直霸占着别人的位置似乎也不大好,于是便遵从了父亲和皇帝暗示的意思,回京了。
一路之上,卓文静赶路十分的紧凑,那晚听到众人的抱怨声,他走到中军帐,玩笑般的说了句“这么赶路,不是因为皇上吧。”
谁知卓文静听了,微微一顿,面上露出三分不好意思道:“这么明显?”
言一⊙﹏⊙b了,暗道,非常明显,很明显,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后来,赶路的行程慢了下来,不过本该是一个月的路程,他们也还是只用了二十三天回京了。
到了京城之后,很多人都坐在地上不想动了。卓文静却是兴致匆匆,挥手命斥候前去通禀,然后骑马进京。
回京之后,天已经转冷了,又是一年到头。
一番论功行赏之后,他做了兵部侍郎。父亲很高兴,周边人也很高兴,媒婆更高兴,把他家的门槛都快踏破了。
言一知道后,有些说不出话来,以往他妹做兵部侍郎时,大家似乎都忘了他没成亲,现在倒是都想让他成亲……不过后来父亲再说了他的亲事只能是皇帝指定时,京城里公子和佳人的心碎了很多……媒婆个个垂首顿胸,言家公子的亲事,皇帝做主,她们这些媒婆少赚了多少钱啊。
一年冬过,一年春来。
言一回来的这个春天,他提了壶酒,装了几盘菜,然后晃晃悠悠的去了西郊,那里埋着薛寻。是轻侯的礼仪埋得,只是可惜没有多少人上香。
去的时候,看到了多年未见的皇帝。
皇帝单独一人站在那里,看着墓碑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眸子里是让人说不出的复杂。
皇帝看到他之后,扬了扬秀挺的眉,然后缓缓踱步走来,言一看着皇帝,心里想着应该放下手中的东西行个礼的,不过心里这么想,做的时候却是忘了该怎么做,于是现在的情况就是言一看着皇帝走到自己身边了,还没个什么反应。
皇帝看着言一,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淡笑道:“怎么回京也有些时日了,都不见上朝?”
言一忙轻咳了一声道:“回皇上,微臣前些日子身体不大好,所以没有前去上朝,怕有碍朝纲。”
皇帝淡淡的嗯了声,然后从言一身边慢慢离开,道:“那就快去吧,朕等着送你一件大礼呢。”
言一听了应了声,等皇帝走的没见人影了,他才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薛寻墓前那朵新摘下来的花。
这些年在边关,隐隐明白了薛寻这个人所处的矛盾,也大概知道他心中所牵挂的人了,就是这样,总让自己为皇帝的绝情而心寒。明明可以放过的,却是让他失去了,明明让他失去了,却是不留一点念想,每次前来也只是想让心底的愧疚随之而散吧。言一想。
也许最是无情帝王家。本是如此。
想到此处,言一掀开衣摆,坐下来,仰头灌了一壶酒,然后看着薛寻的墓碑开始絮絮叨叨:“我回来了,可是回来之后觉得没啥意思,皇上是想让我呆在京城,可是我知道自己性子不适合官场,但是父亲年老了,也不希望我在一事无成,感觉真他娘的不是人生活的,别问我为什么会骂人啊,毕竟在边关呆了那么久,不会骂人的都不是男人啊,说道边关,若是一直在边关倒也好了,哪像你这么舒坦,两眼一闭什么都不再想,也不再看。”
“那个皇帝呢,看着还是那么混蛋,一副让人讨厌的模样,他说要给我送份大礼,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会给我送份大惊吓。”
“兄弟啊,我没哥也没弟,虽说我一直比较讨厌你们薛家,不过却不讨厌你,是拿你当弟弟了,只是,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呢,人不是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怎么就那么悲壮呢……”
“那个混蛋皇帝来看了你一眼,虽然说实话你不爱听,不过我还是想说,他吧,就是觉得对你愧疚,所以来看看,你别多想,这辈子你们没啥缘分了,若是有下辈子呢,你见了他多砍两刀算是弥补这辈子的遗憾吧。”
“你说,这里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这个朝堂变了,变得很好,可是身边的人也都变了,很陌生,其实桌文静,也就是皇后,也变了,~~~~(>_<)~~~~,其实他早就变了,只是我不相信罢了。你说我怎么这么悲催。”
“对了,我想去看看那个欺负我的瑜王爷,可是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进宫,父亲也不说那人现在的状况,不过他应该活着吧,你说我今晚前去翻墙,爬进皇宫,能不能见到他?”
……
那天言一在薛寻这里喝醉了,唠叨了一天,最后还是言侯爷把他带回来了。
言一醉酒后的第二天,去上朝,他约莫着准备辞官的,结果朝堂上还没开口,折子还没递上去,皇帝便开金口给他允了门亲事,说是卓仑的义子,一位翩翩佳公子。
言一听了就好像一个震天雷顺着自己的脑袋劈了过来,整个人被劈的外焦里嫩的。
他直觉的反驳自己不愿意娶亲的,却被一同上前谢恩的言之章狠狠踢了一脚,一脚把他踢跪下了,然后言之章是对着皇帝千感恩万感谢,整个是痛哭泪流。
皇帝很满意,大笔一挥,赏赐了很多东西。
言一很迷茫,一直混混沌沌。等到下朝,离开的大殿,言一才反应过来,他要成亲了?他自然是不愿意的,想转身去找皇帝说清楚,被言之章一把抓着衣领子抓了回去。
言一道:“父亲,我不想娶那个什么丞相的义子,我……”
“你什么?你有喜欢的人吗?若是有,此刻你说出来,为父马上前去为你把这门亲事给回了。”言之章听了言一的话恶狠狠的道。
言一别别唧唧的说不出话来,言之章冷哼一声道:“我劝你把你以前的念头都收起来,好好成亲。”
说罢,言之章离开了,留下言一在房内神色变化莫名。
再后来,言一突发奇想,准备像说书的人说的那样,来个逃婚,然后遇到个什么才子佳人,只是这想法还没实施,他就被言之章点了穴,封了武功,然后绑在了屋子里。
言一本来还想绝食来抗议的,不曾想,皇帝的办事效率太高了,刚说过让他成亲,五天后,新人便准备好了送了过来,因为准备的匆忙,所以言家没有大办,只把人先接了过来,就等着三拜之后送入洞房,算是礼成。
当朝家中迎娶公子,虽说不用红盖头,那公子在拜堂之前却是不能见客。
言一在拜堂前突然心灰意冷,感觉什么都不在乎了,他这么一认命,看守他的人就松懈下来了,然后被他翻窗户逃跑了。
不过也许是心境问题,他跑了很久都没发现身后有人追。也没发现自己的内力又回来了。
跑了很久,他跑到了所谓的新房,把喜娘吓了一大跳,然后还没等开口说吉时没到,就被言一推到一边了。
言一看着新房里背对着门坐着的男子道:“你快走吧,我不会娶你的。”喜娘回过神,便听到了这句,于是直接想晕倒,更不用提房内伺候的小厮和婢女。
那人身着喜服的男子身子动了下,背瞬间硬了起来。言一心里有些不安心,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我不喜欢你,所以你快点走的好,如果让我娶你,我还不如去当和尚呢。”
“那你喜欢谁?”他还想说什么时,便觉得耳边阴风阵阵,刚感觉到这声音有些耳熟时,便看到转身对着自己的新人正一脸煞气的盯着自己一字一句的问:“说,你到底喜欢谁?”
言一愣住了,然后一蹦三尺高:“怎么是你(⊙o⊙)啊!”
那人阴森森的继续问道:“你以为是谁?啊?”言一瞬间泪流满面,心中十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啊?
抬眼之时,看到那人还在冷笑,言一突然跳起来,把房内的小厮和婢女连同喜娘一同赶出去,然后把门关了上去,一把把阴笑之人抱在怀里,推到床上,恶狠狠的道:“他娘的,你嫁给了老子,还敢这么嚣张,看老子不干死你……”
身下之人的容颜瞬间红了,不若往昔的病态红,却多了三分风情……言一醉了……
而此刻,喜堂之上,皇帝抱着一天只在吃的时候睁开眼的小包子逗弄着,皇后牵着大包子正坐在一旁,言之章满脸笑意,其他官员也跟着傻嘿嘿的笑着。
好不容易等到了吉时到了,一对新人上前,只是当众人看到言一出现时,看到其脸上有青紫交错的痕迹若干,却笑得很傻,一旁的卓家义子,冷面寒霜,众人不由的都在心里暗问,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啊?
怎么了啊?
081.魂归地府
大包子长到九岁的时候,面容已经隐隐有皇帝和皇后的影子了,只是若说他脾气像皇帝那么阴沉不定吧,可是他脸上的笑容永远都是儒雅好看的,若说他性情同皇后那般温润,可是时常却是出其不意的便怒了容颜,让众人不明所以的多。所以很多时候,众人对着大包子的时候,都是打起二十万分的精神应对的,就怕一不小心惹怒了这位小祖宗。
这天九岁的大包子把自己那个爱睡觉爱吃东西不爱偷懒的四岁弟弟哄睡了之后,然后悻悻然然的在御花园晃悠着。
他身边贴身服侍的欢喜准备跟着他前去的时候,被他烦躁的挥手斥退了。
欢喜看他神色镇定,便遵从了大包子的意见,没有跟上去,不过眉目之间还是有些忧心,于是转身暗地里吩咐了附近的禁卫军,让他们小心看着大包子,毕竟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万一有个好歹,可是会被诛九族的啊。
大包子这几天食欲不振的原因,欢喜也是知晓的,谁让上头那位病了,而且病得没有由来,突然之间就病倒了。后宫之内一片喧哗,六个御医连夜会诊都没诊出个所以然,就连一向平静的皇后也焦躁起来了,四岁的小包子都送到大包子那里只顾照料皇帝呢。
大包子知道后,也想去看看皇帝的,看了一眼没忍住,哭了起来,卓文静看他一副哭丧的模样便心中不悦,不过忍了下来,只是从此再去看皇帝,都被拦了下去,一来怕他看了心里难受,二来这皇帝的病来的蹊跷和突然,众御医都没有办法,大包子去了更是添乱,卓文静心中甚是烦闷,怕看了大包子那张和皇帝一样欠揍的容颜会忍不住生气……所以综合来,大包子前去探望父皇的心意被阻挡了下来。
于是大包子除了面对小包子的时候,其他时间都开始了阴阳不定的模样,害的周边的人都跟着战战兢兢。
此刻大包子皱着眉头,在御花园中走着,心中自然还在为皇帝担忧的,可是当他看到父后泛着憔悴的容颜,心里隐隐的有些难受,便决定把小包子养圆了,然后等父皇醒来之后好夸奖他,这么想着,大包子开始颇为高兴的喂食小包子之路,以至于后来皇帝在看到自己的小包子时差点认不出来,当然这是后话……
此刻的小包子是个能吃能睡得,倒也省去大包子很多麻烦。
大包子这么纠纠结结的在御花园处胡乱走着,在走到细湖亭时,他猛然顿住了脚步,然后瞪大了圆润分明的双眼,愣怔怔的看着前方凉亭里的那两个人,只见一个是当朝的国舅卓然,另一个是十四五岁的少年。
那少年长得容颜如玉,面目十分精致,只是脸上神色带着三分说不出的落寞,此刻的卓然正在朝那少年淡淡的笑着,离得很远,大包子也能看到少年裂开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缓和了原本的凄凉。
大包子心中一动,然后冲了过去,走进之后,卓然忙向他行礼道:“微臣参见二皇子。”
大包子嗯了声让卓然起身,而后定定的看着一旁那个如玉的少年,那少年看着他,眉目之间的阴郁重了两分,眸中多了三分羡慕和四分复杂,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朝大包子笑了下道:“二弟。”
在宫里这个年龄的少年,自然是只有一个,便是当朝大皇子,沈云。大包子自然是知道他的,也曾隐隐约约听到宫人有关这个大哥的传言,问父后因果,父后淡淡笑道,说是小孩子不懂事的结果,他听过也就算了,偶然见到父皇不大待见的这位大哥时,大包子不说喜欢倒也不讨厌。
此刻大包子看到他和卓然在一起,想了想走到少年身边甜甜一笑,露出脸颊旁边的小酒窝道:“大哥,我刚才远远的看你和舅舅聊得愉快,你们在说什么。”
大包子这些年脾气虽然有些诡异,但是整个人还是像儿时那般圆润的,这样的他,倒是时常让人忘了他的秉性,加上此刻这么一笑,圆亮的眼睛微微眯着,睫毛轻轻动着,脸上的神情很是欢喜,倒是无端多了三分孩子气。
沈云看着大包子,心中也是有些喜欢他的,不过想到皇帝对大包子的态度,和自己的一比较,沈云神色一顿,眸子便复杂了起来。
倒是一旁的卓然听了大包子的问话,神情变得沉重起来,颇为忧心的道:“二皇子,微臣刚才同大皇子在说皇上得病,大皇子很担心皇上,微臣觉得皇上吉人自有天相,所以对大皇子言说不必担心。”
大包子一听是这话,不由的神色一垮,双眼瞬间微红,道:“是啊,父皇怎么就一下子病倒了,父后也很担心,而且都不让我去看。”说罢,嘴瘪了瘪,神色有些委屈。
卓然看着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安慰人的话,但觉得张口有些说不出,而且他本非伶牙俐齿之辈,此刻倒是显得有些笨拙了。
一旁的沈云听了大包子的话,神色变了下,轻声问道:“二弟,你也没有见到父皇吗?”
大包子扬起脸,沉重的点了点头道:“父后不让我看,说让我去养弟弟,我就不敢去,父后生气的时候,好吓人的。我怕。”
沈云听了大包子委屈的话,抿了抿嘴道:“二弟,你别担心,舅舅都说了父皇不会有事的,那就不会有事的。等父皇好了,我们一同前去看望父皇好不好。”这话说道最后竟然有三分期盼和小心翼翼。
卓然自然是听得出的,心中暗叹皇帝这个大儿子果然不受宠,真是帝王无情,而大包子没想那么多,听了沈云的话,便嗯了声,然后三人沉默。
卓然虽是大人了,可是站在这两个皇子中间,也不便多说什么,虽说心中觉得皇帝这病来的十分可疑,他甚至已经在心中排查是不是有南郡混入的奸细给皇帝下毒了。不过皇后那里传来消息说是御医看过了,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没有发热病重的感觉,什么都没有,但皇帝就是不睁眼……
这情况已经持续三天三夜了,禁卫军的指挥使,钟容这几天也是忧心匆匆,生怕是自己疏忽所致,一直战战兢兢的,刚才还在同自己说起这桩诡异的事情呢。
正在这么想着事情的卓然,突然听到大包子清脆的声音,道:“舅舅,皇叔怎么没有进宫,皇叔都好久没有来看我了,他是不是不想我了。”
卓然回过神,看向大包子,这个皇叔自然是瑜王爷了,说道瑜王爷,卓然的头又是一阵的疼,当初南郡大捷之日,皇帝甚为欣喜,在朝堂之上称赞了卓文静一番后,也夸奖了几句言一。只是刚上任的刑部尚书郭之青,恭喜之后,再问道如何处置瑜王爷的时候,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
在卓然眼中,皇帝定然对瑜王爷不会手软的,毕竟那人是先皇的心头宝贝,而且有一定的人脉,若是不加处置,日后怕是生出大祸。
不过皇帝沉默了下却是让退朝,而后宣父亲入宫。
父亲在宫中有两个时辰,回到家中后,面目诡异,目光清亮,他这幅模样倒是把卓然下了一跳。
在卓然眼中,长了这么大,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失态的模样,像是想笑,又像是想哭,又像是说不出的苦涩,等等表情混在一起,总之俩字:复杂。
最后卓然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低声问其原因,随之卓仑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只是皇上想让卓家和言家联姻。”
卓家和言家联姻,这几个字蹦出来的时候,他先是点头,而后很是震惊,与言家联姻……卓家有二子,长子已入宫,现在只剩下一个他,而那言家只有言一小侯爷一人,这联姻……
在卓仑还在那里唉声叹气时,卓然低声道:“父亲,此事没有回转的余地吗?我……”我和那个言一不熟悉,也不想娶他……卓然在心中呐喊道,不过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随之卓仑听了摇头道:“皇上金口既开,哪能允许反悔?再说若是能有余地,为父也不用站在此处多想了。”
卓然听了眉眼一黑,他自打自家大哥入宫,受到了种种冷遇,便明白若非遇到一个真心人,怕是一辈子都要那样过下去了,只是大哥性子坚韧,在皇宫如若坐了五年的牢狱,竟然给他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皇帝突然像是坏掉了脑袋似的对大哥太好,他心中时常担心,怕帝王的感情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不过这些年,皇帝对大哥倒是越发的容忍了,后宫因为皇帝顾念大哥的心绪问题,这些年来都没有选秀女,也未听闻皇宫其他宫处有子有女出。由此可看皇帝对大哥颇为上心。
但虽然有皇帝浪子回头的例子,却不代表他卓然想和一个不知心的人过一辈子……而且他早就想好了,若是不能找到一个知心人,这辈子,他准备独身一人的。
此刻听到皇帝的旨意,就如同雷霆在耳边,一向冷性子的卓然,不禁有些怒了,怎么可以这样……难道自己连选择生活的权利都没有吗?
正当他思绪万千,想要找皇帝回了这门亲事时,卓仑的话隐隐又传入耳边,“好了,你也别愣着了,让人收拾干净一个院子,去接你……弟弟来住。”
弟弟儿子,卓仑说的颇为唏嘘,卓然则是一愣,然后想也不想的大惊道:“弟弟?父亲,我哪里还有弟弟?难不成是你在外的私生子?”
卓仑一听,面色一黑,怒声道:“你胡乱想什么呢,你这个弟弟可是皇上亲自给选的,日后和言家结亲的。”
卓然听了恍然一悟,随后更加不解的看着卓仑,仿佛他不解释清楚便不罢休似的,于是卓仑叹着气,把皇帝的想法给卓然说了,大意就是宫里的那位瑜王爷难以处置。
若是杀了,即便是这人时谋反之首,可老百姓和史书口中,只怕都会说皇帝不顾及手足情,若是不杀,日后保不准是祸患,于是皇帝想了很久,想出了把人给嫁了。
但是以瑜王爷的名义,皇帝是有些不大乐意的,那样就证明瑜王爷还是王爷,有些人怕是还会有心思,于是皇帝不知道怎么异想天开,就把人送给了卓仑,让卓仑认瑜王爷为义子,嫁给言一。
“皇上这不是胡闹吗?”卓然听了卓仑的话,目瞪口呆的反驳道:“父亲,你不会同意了这种荒唐的事吧,自古以来,哪有王爷认了臣子做父亲的?”
卓仑听了,道:“虽说荒唐,不过皇命难为,为父同意了。”卓然不可置信。
卓仑看着他,皱了下眉头,随后叹了口气道:“卓然,你的脾气,终究不若你哥哥,你就没想过,若不这样,那瑜王爷如何能活?现在虽然滑稽了些,可是却断了瑜王爷与皇家的联系,日后在做他谋,也是不能地,而且皇帝也说了,要看瑜王爷的意思,一死一生,端看那人的抉择罢了。”
听了卓仑的话,卓然没有吭声,只觉得有些像是在演戏那般。三天过后,瑜王爷命人来禀,说是让人前去宫中接人。
卓然便亲自前去了,把人接回来之后,卓然看着面目平静的瑜王爷,心中很多话说不出口。
倒是瑜王爷看出他心中所想,淡淡一笑道:“不为别的,只是觉得挣了那么久,也累了。父皇曾让他发誓说我不离开南郡,皇帝便不能对我如何,如今是我先离南郡,总想着他荒淫无度,事情容易的很,哪知到了这京城方知事事无常……而且如今南郡没了,他肯让我生,便是看在手足之上,我又何必苦做面子,一生荒芜。再说,若是与那言一一起,我倒是有更多机会去欺负那人了,何乐而不为。”
听了这人的话,卓然先是一愣,随后竟然在心底松了口气,其实他也明白,若不这样,自己定然是与这人为敌的,毕竟自己的哥哥乃是这天下的皇后,大包子和小包子均为他所出,日后此人若是有别的心思,便是和卓家为敌了。幸好,这人选择了,生,虽然生的有些不明落。
而后,瑜王爷以卓家义子的名义下嫁了,皇帝却没有摘取他的称号,只是毕竟是卓家的义子了,与皇家无关系,只是一方姓氏而已,皇帝不在乎罢了,也因此,现在大包子还是喊他皇叔……
“舅舅,舅舅,舅舅。”正在怀念着往事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大包子的声音,回过神,只见大包子拼命的推着自己的,一脸懊恼,却在一直喊舅舅舅舅。
想起大包子刚才的问题,卓然忙轻咳一声,用手握着大包子细嫩的小手,笑道:“你难道忘了你皇叔要给你添一个表妹了。”
大包子听了,一愣,随后大叫道:“我知道了,父皇说过,说皇叔太厉害了,五年三胎,一儿一女不说,这次又是个女儿的话,就要让父后努力……”
听了大包子的话,卓然白玉那般脸颊瞬间扑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大包子看的很是稀罕,一旁已经懂人事的沈云却在一旁微微红了脸颊。
大包子看了看沈云,又看了看卓然,不知为何,心里感觉有些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好像当年自己的皇叔突然消失在皇宫,而等他再见到皇叔,却是在卓家,而且从此以后皇叔都不再是自己的了,很少进宫来陪自己玩也就算了,每次来了都是匆匆来匆匆走的,身边还跟着那个言一,皇叔就不理自己了。
想到这里,大包子,脸上便不好看了起来,然后他盯着卓然瞧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着说不出的神采,就在卓然被他盯的莫名其妙时,卓仑突听大包子兴致勃勃的开口道:“舅舅,你现在都没有人要,要不,我养你吧,不,我娶你吧,从此以后你就一直陪我玩……”
卓然和一旁的沈云听了这话同时震惊的如同被雷劈了。只有大包子一直兴致勃勃的在那里高兴,因为这样,他身边就有个人陪了,越想越高兴,然后大包子O(∩_∩)O哈哈~的笑了,然后觉得应该把自己想到的这个好办法告诉父后和父皇,说不定父皇一听这样的喜事,病就好了,这么想,大包子拉着僵硬掉的卓然的手就往交泰殿走去,身后跟着木然的沈云……
这厢三人哭笑不得,那处卓文静却是眉目忧思的紧。
皇帝已经这样昏睡了三天三夜了,卓文静皱着眉看着,外殿的御医也接连三天没有睡觉了,就连那个医书得张廷玉真传的王建也说不准皇帝到底怎么了。只是这样三天而来,皇帝的气息越来越弱了,弱的有点让人惊心。
卓文静抚摸着皇帝的眉头,那处似乎一直在轻轻皱着,他帮他细细的抚摸过稍微有些凌乱的发丝,不知为何,在这一瞬间,他眼前似乎闪过一丝什么,只是那画面闪的很快,他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皇帝面目苍白,是不活之兆,而自己正在抱着他的头说些什么,随即再也想不出其他了,但如此之下,卓文静只觉得心中莫名其妙的寒了下。
而正在这时,他突然看到皇帝的嘴动了下,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忙屏气凝神,然后在这时皇帝的嘴又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卓文静不由的把耳朵附上去,只听皇帝隐隐约约的低语:“薛……薛……薛寻。”
薛如玉三个字拧在一起,卓文静的脸色苍白了下,双手猛然狠狠地握在一起,眸子里闪过一丝说不出的阴沉。
而后他挥手召来御医为皇帝把脉,顺道把皇帝刚才梦语之事说了,王建等人再次给皇帝把脉,个个眉目仍纠结,最后相互看了看,朝皇后低声道:“皇后恕罪,皇上还是没有起色。”
卓文静一旁嗯了声,然后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王建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皇帝,想了下道:“皇后恕罪,皇上这状况实在是有超脱微臣等人能力范围,不过听皇后刚才直言,皇上梦中痴呓,像是离魂之兆,不如做场法事的好。”
卓文静听了这话,本想嗅之以鼻,但转念又想,刚才的画面是不是在警告什么,这么心一惊,于是忙命元宝请万家寺的僧人入宫为皇帝祈福。
不过王建这些话,倒也是瞎猫撞到死老鼠,此刻的皇帝当真正在地府呢。
他前去地府,也是突然,本和卓文静在说话,突然头一阵晕,眼前一黑,再次睁眼,自己已经身处阎罗殿门外了,看着阎罗殿三个大字,皇帝惊悚了。
那看门小鬼看他是不请自来,脸上颇为讶异,忙进去禀告,阎罗王一听有人不请自来,忙让牛头马面把人带进来。
此刻皇帝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再被请到阎罗殿时,皇帝面色郁郁难看,目瞪眼前之刃,对左右的各型鬼物毫不理会,不是因为不怕,而是在太过于气愤和震惊,把这么恐怖的环境给忽略了。
那阎罗殿坐着的人一看是人间帝王前来,不由的面上一愣,再看其额头苍运,不由的大惊道:“这是怎么回事?管他神色本是以死数十年之人,为何是两世为人?而且是同一人。”
一旁的判官也上前,掀开生死簿,上面也未有究竟,而阎罗王毕竟是掌管人家生死,又是这地下的王,再看这人间帝王,面露阴郁,眸中带着煞气,而且又是两生之人,与别处不同。
于是他想了想上前观看皇帝周边,叹息道:“既然命格为异数,又经天雷脱胎换骨,帝王为何不请自来。”
皇帝听到这里,端着凤眼阴沉沉的看着眼前之人道:“难道不是你请我来的。”这些字皇帝说的咬牙切齿,他和卓文静的正好着呢,没事没非谁愿意畅游地府啊,现在这里的头头竟然问自己是怎么回事,他还想问市怎么回事呢。
阎罗王听了一顿,神色有些尴尬,幸好这时候判官走了上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声,阎罗王听了面色一沉,看着皇帝的神色有些复杂,然后他叹了口气道:“人间帝王来此处,一是有人心中挂念,二你心中亦挂念这些人,三是你心中有怯意,自行前来,不过既然你已有机缘,那也不是我能阻止的,你虽贵为人家帝王,乃为龙子,但若在这里染了阴气过多,怕是难以善终,你去吧,了却前生事,好早日归阳。”
皇帝听了这人的话,还没问自己想问的话,突然眼前一黑,只觉得风从眼前刮过,等身体落地,张开眼的时候,只见自己站在一方无土无水之处,不远处乃是一方桥梁,桥梁之上花开遍,桥下是细细的水流之声,桥上一直有人在走动,如同云烟那般,从未减少,一直有人在接过一个桥正中央老妇人的手中的汤。
皇帝微微扬了扬眉,恍然想起有人曾说地府之中,奈何桥上,曼珠沙华开遍,此刻一见当真如此。
皇帝想了下,那阎罗王似乎对自己没什么坏心思,他让自己来此处必定有缘故,于是他朝奈何桥走去。
走到奈何桥边,有把守桥头的小鬼看到他,微微缩了缩脖子,然后眸中带着怯意道:“帝王为何来此?”
他愣了下,不说话,为何来此,他想了想,突然想到,其实今年是他登基十四年,那天晕倒是他死的那天,这些年国泰民安,他一直以为自己忘了这个日子,可是等到时间来临,他却记得是刻骨铭心,尤其是那个陈建光并未找到,他时刻心中不耐,怪不得阎罗王说自己心中有怯意才来此处。
想到这里,皇帝轻轻叹息一声。
这么一声刚起,忽听耳边传来惊呼声:“皇上?”
他抬眼朝声音处看去,只见薛寻轻步而来,身上还是临死时所穿的那件衣衫,眉目温润,看到自己,眸子流露喜色。
皇帝看到他微微一愣道:“你……”
薛寻飘到他面前,眉目本来带喜,不过随后一惊道:“皇上,我曾打听,你的阳寿未尽,怎会再次?”
皇帝听了薛寻的话微微一愣,有些失神,随后收起脸上神色,凤目微敛,微微一笑道:“不过是有些心思未了,你……未曾投胎?”
薛寻听了这话,一愣后苦笑道:“阎王说我执念过深,怕是忘情水都无法让我忘记这些,投胎后,怕多生事端,所以让我在桥头看尽人间百态,顺便看清自己的执念在什么地方,早日丢掉,早日投胎。”
皇帝听了这话嗯了声,然后抿了抿嘴道:“你可恨过朕?”
薛寻拿眼看向眼前的帝王,摇头道:“我在这里站了将近有十年,每天看尽人间事物,可是想的最多的却还是自己成长的点点滴滴,对皇上,却不尽只有恨,毕竟坐在了那个位置上,若是我也会如此。”
皇帝听了沉默了下,对面之人忽然笑了道:“我知道你每年都会去看我,这就够了。”
皇帝看着眼前笑的神采飞扬之人,再次抿了抿嘴道:“你都知道了。”
薛寻嗯了声,没有说话,两人都沉默起来,气氛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和尴尬。
薛寻看着皇帝,心中那抹沉重似乎都放了下来,然后他看着皇帝道:“有句话我想问皇上。”
皇帝点了点头。
薛寻道:“皇上,如今你我阴阳两隔,再见已经是机缘,我只想问一句,皇上心中可曾有过微臣?”
皇帝听了这话一愣,抬眸看向远处道:“薛寻,朕曾经死过一次,是被自己的无知和愚蠢还有薛如玉害死的。”
薛寻听了面色一僵,有些不可置信。
皇帝继续道:“那时朕身边没有人,只有卓文静,朕开始也并非喜欢他,爱护他,只是觉得这世间唯一的温暖不可以丢失,只是后来渐渐的处在一起,慢慢的了解到朕以往对他的无情,和他的不易和容忍。越是了解,越是心疼……渐渐的也就放不开了。而对于你,朕即便是心中在喜欢你的才智和机敏,却仍旧抵不过你是薛家之人这个身份,虽说是自己有些迁怒了,可是却不能原谅,所以未曾深入了解,也不曾看入内心。”
皇帝说道这里,收回看向他处的眸子,看向对面失神之人道:“这么说你可明白?”
薛寻心中一痛,许久后看向皇帝,然后笑道:“我明白了。”
身份使然,就像当初他宁死也不愿活那般,也是身份搁浅在那里。不是不会喜欢,也不是没有机会喜欢,只是从一开始便知道不能喜欢,不可以喜欢,所以便没有留余地,没有放心思。往后的欣赏,也不过是对自己行事作风的欣赏,却不含杂念。
想到这里,薛寻心中瞬间涌出酸甜苦辣,各种味道,说不尽。最终只能叹息一声,望着此人。
不过也因此心中开明,最终明白了关节所在,倒也不枉奈何桥上站的几年。
在这时,薛寻上前一步,忽然以鬼魅之身吻在皇帝唇上,皇帝微微一顿,然后猛然后退半步,神色有些惊讶和无措,而后气急败坏的叫了几声薛寻。言语之下,颇为无奈。
薛寻看着皇帝突然那么笑了下,心思瞬间明了,这人便是到了此处还不忘阳间之人,因为自己这吻而伤了神,倒也是难得的情景。
想到这里,薛寻笑了笑道:“我已经想开,也已经了却心中所愿,这便去投胎了,今日一别,怕是不能再相见,皇上多保证身体,微臣走了。”
皇帝听了眸子闪动,轻声嗯了声。薛寻看着他,定定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这次没有回头,却是身轻比过往日。
皇帝站在那里看着这人慢慢的随着人群朝孟婆走去,看着他饮下那碗忘尘汤,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神色莫名。
正当皇帝伤感时,只见奈何桥上一阵混乱,有一达官贵人本是站在后面,却不知为何,上前抢了别人的孟婆汤仰头喝下,只是动作过于大了些,把身边之人挤掉了奈何桥内,只听河水中噗通一声……奈何桥上一阵沉默,然后孟婆大叫道:“不好,入了这忘川水怕是难以善终了,**凡胎命格怕是从此改了……”
皇帝听到这里,正想看个究竟,忽然头一阵疼痛,然后阎罗王的声音缓缓传来,地府天命,凡人不可窥。
然后皇帝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疼,越来越疼,像是有人再拿棍子敲那般,不知不觉中抱着头呻吟出声。
还未觉得有意,忽听耳边惊呼声:“父后,你看父皇在动。”在传入卓文静欣喜和惊呼之声,皇帝猛然张开眼,望着房中之人。
还未张口说话,又闻大包子清脆的声音:“父后,你看,我刚说要让舅舅陪我在宫里,父皇就醒过来了。父后,你就答应我娶舅舅吧。”
皇帝刚魂归来,先是没有明白大包子再说什么,神色有些茫然,最后昏昏顿顿的听到娶舅舅三个字,皇帝终于头脑清晰了,猛然掀开被子坐起身,指着大包子:“你说什么?娶舅舅,你想干什么啊?先前非要跟着三哥,现在非要拉着你舅舅。你到底怎么了?”
大包子到底怎么了,怎么了啊。怎么专挑年纪大的和自己有血缘的关系的人娶呢?这是什么风气啊,什么风气。
许久以后,有人暗自总结了几个字:恋父啊。
这次大病过去之后,许久,许久,皇后谈起此事,神色之间仍旧不安,皇帝想了想,道:“此次病重,说来也是心中忧心所致,日后怕是没有了。”地府之事,皇帝并不打算多说,就像他离开时,有人说的那般,那是天命,凡人不该多知。
“皇上何事这般忧心?”桌文静听了皇帝的话,俊秀的眉峰微微上挑三分,然后细声问道,若是细看,神色里还带了一抹说不出的愤怒和伤别。
皇帝未曾注意这些,只是叹了口气道:“自然是担心那个陈建光,都已经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未寻到他。”
皇帝说这话,咬牙切齿,神色愤然,卓文静听了则是有些莫名其妙,道:“皇上,陈建光那贼人早在四年前被我用雪衣剑斩杀,皇上为何一直还要记挂?”
皇帝听了这话,一愣,神色震惊道:“你说那陈建光已经死了?”
卓文静点了点头,道:“难道没有人告诉过皇上吗?”
皇帝摇头,神色仍震惊。
原来那日放火烧山之后,南郡旧部前来投降,其中便有陈建光,卓文静知皇帝恨其入骨,便二话没说,挥剑斩杀,事后草草掩埋。
这事后来他没有告知言一,毕竟当日焚山,只为了陈建光一人,倒是他的私心了。
后来诸多事情加在一起,他只当皇帝心中已经知晓,不曾想,皇帝怕他因那次没有捉住那人而再次请命而出,于是面上不提此事,暗中派人寻找……
于是在二人解除此等心头大患之后,彼此面面相觑。
皇帝和皇后都郁闷,怎么可以这样啊,( ⊙ o ⊙)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366337.jj大大的地雷。
最近网卡比较麻烦,所以留言都没有回复,关于薛寻,肿么说呢,偶也蛮喜欢他的,但是,他处的位置,很尴尬,所以==,其实吧,他若是不自己死,皇帝最终也不会杀他,顶多把他流放到很远很远,可是他心里肯定有怨恨,毕竟,薛清再怎么样都是他父亲,电视里那种大义灭亲,不报父仇的,(⊙o⊙)…,怎么说呢,薛寻要真是能看开的人,也不用这么纠结了,(⊙o⊙)…
谢谢366337.jj大大的地雷,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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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暴君
作者:时不待我
082.你还嫩着呢
元宝是这皇宫里的大总管,皇帝的贴身内监,知道皇帝的一举一动,甚至对皇帝的心思都能窥见三分。
这样的人一直在这宫内,可以说是没有人敢得罪的,就算是当朝的宰相看了都礼让三分,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皇帝不让讲的话那是一个字都不敢说的。
别人不明白为什么,元宝却是清楚的很,自己的那些别人进贡来的钱财都是在皇帝的默许下得到的,若不是皇帝的默许,他是有千万个胆子都不敢拿的。
追究原因,大概是当时太后和皇帝撕腾的最厉害的时候,元宝心微微那么动了下,在与皇帝共存亡和与太后同谋监视皇帝的条件下动了下心思,虽说最后他选择了皇帝,但仍旧被皇帝狠狠冷落了一番,差点被培秀那个墙头草一样的小人物给占了位置。从此元宝就知道了,自己的心决定着皇帝的态度。
只是从那以后,皇帝对他失了三分信任,多了三分冷淡,当然这三分东西最后都落在了从太后阵营里归来的培秀头上,所以在宫内,培秀和元宝这两位皇帝眼前的红人,明争暗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皇帝高高在上看的逍遥,只是苦了下面的人,谁都不敢得罪,但是若是谁都讨好必定惹怒另外一方,以后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由此而来,在皇帝身边服侍的人都过上了谁都不讨好,对他们一视同仁的日子。这样下来,宫里的日子倒是多了几分平静,是非倒是少了很多,皇帝很满意。元宝和培秀见了面都很无语。
元宝虽然知道这是皇帝有意为之,但是每次看到培秀那张要笑不笑的脸面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总觉得这人抢了自己的东西。
当然培秀尽量是避开他的,毕竟无论怎么说培秀曾经是太后放在皇帝身边的人,而元宝一直是皇帝的心腹。加上培秀的官品总是低了元宝一级,所以凡事忍了两分,不过若是立功之事,却是从来不含糊的。
这天皇帝的心腹元宝大总管被皇后叫去了,自打皇帝那次突然晕倒睡了三天三夜之后,皇后对皇帝的饮食起居更是细致到不能再细致了。
元宝前去的时候还在心里捉摸着是不是自己最近照料皇帝不够细致,所以才让皇后上了心,这么一想,元宝几乎是小跑而去的。
待见了卓文静,行礼过后,元宝立在那里,皇后卓文静却是面色阴郁,看着手边的茶盏,眉目阴阴不知想些什么。
若是皇帝这般,元宝还能大着胆子上前打诨两句,平了皇帝眉间那抹不耐烦,可现在这般的人是卓文静,元宝即便是有十个胆子也是不敢的,因此他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神色平静,不显一丝不耐。
卓文静沉静的坐在那里,许久后,目光微扫,才像是看到了元宝那般道:“元总管来了。”
元宝心里暗道早就来了,早就来了,腿都麻了,不过面上却是带着笑容道:“奴才刚来,不知皇后有何吩咐。”
卓文静听了元宝的话,沉默了下道:“元总管,你是皇上身边服侍的,皇上的心思你大概比着旁人是会多知晓几分的,我今天让你来,是有几句话想要问你罢了。”
元宝一听,精神一凛,暗道,感情皇帝这么多年来还没相信自己,所以让皇后前来试探?
这么想,元宝忙表明忠心道:“皇后折煞奴才了,只是皇上的心思一向浩瀚如海,奴才毕竟是个奴才,哪能猜得出什么。”
谁知卓文静听了这话神色忽然变了三分,而后眸子又恍惚起来,元宝只听到他淡淡道:“你也觉得皇上的心思难猜?”
元宝听罢这话不由的苦笑,这皇上的心思能不难猜吗?今天喜欢吃栗子明天就不喜欢了,今天想要喝汤明天就要吃米了,今天还把人捧在手心里,明天就要挨板子了,这能不难猜吗?他一个伺候的人也过得很艰难啊。不过心理这么想,元宝面上还是带着笑容道:“皇后说的是,这自古以来,哪个帝王的心思好猜呢。”
桌文静听了笑了下,然后道:“既然这样,那有关于这次秀女的事就麻烦元总管了。”
元宝很自然的点头应了声,然后猛然抬头大惊道:“秀女?”
卓文静看着他,笑了下道:“是啊,我想皇帝大概也看尽了这后宫的颜色,所以想换换,元总管你打探下皇上喜欢什么样的,说给我听听,我帮忙给皇上捉摸着。”
元宝听了说不出来话,等他回过神时,卓文静已经离开了,交泰殿的宫人正请她离开呢。
等他出了交泰殿,猛然拔腿朝御书房跑去,把巡逻的侍卫和周边的太监吓了一大跳,执勤之后都在打听这元总管怎么了,怎么把宫里的规矩都忘了。
元宝跑到御书房的时候,大包子正在听皇帝的训话呢,培秀自然拦住他了,元宝这次也没有多说,一把把人推开就闯进去了。
进门便听到皇帝怒吼的声音:“顽固不化,你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卓然是你什么人,竟然还想着娶?若是想娶妻,等你大了些朕自然会为你指门亲事,你舅舅,你就别肖想了。”
大包子站在那里手里还牵着小包子,嘴一撇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元宝忙上前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奴才,奴才有事要禀告。”
“混账东西。”皇帝看到他面色一沉道:“这御书房时什么地方?由得你们这般大呼小叫的?”
元宝心里焦急,面上忙道:“皇上恕罪。”
皇帝嗯了声,道:“说罢,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由得你这般慌张?”
元宝听了忙道:“回万岁爷,天没塌,地没陷,只是皇后要为你纳妃了。”
皇帝听了白了他一眼道:“不过是纳……什么纳妃?他疯了。”皇帝说道后面三个字猛然跳起来道:“你再说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元宝不敢耽搁,忙把卓文静的话,连同神情语态都一一道明。
皇帝听了皱起眉头,怒气横生,只是还没发作,一旁的大包子便发火了:“父皇,你不要父后了?不要我们了?”
正在吃手指的小包子听了,睁开那张常年不愿睁的眼睛,突然眼圈周围一红,然后哇哇的开始哭起来了,大包子听到小包子哭了,也拿怨恨的目光盯着皇帝,鼻子开始一抽一抽的。
皇帝脸色更难看了,让元宝服侍着两位爷,自己甩袖离去了。
元宝在那里求爷爷告奶奶的哄着两个宫里的宝贝疙瘩,最后两人终于不嗷叫了,元宝忙把俩人带去交泰殿。
而这厢皇帝脸色阴沉的走到交泰殿,卓文静正在殿内神游,皇帝看他这种状态,心中的愤恨突然少了两分,不过还是有些生气的,卓文静看到皇帝忙起身行礼,被皇帝一把手抓住了。
皇帝看着他的眼睛,许久后叹息一声道:“真的让朕选秀女?”
卓文静眸子微闪,暗叹一声道:“自是不愿的。只想着给皇上选几个看着面善的人。”
“面善的人?”皇帝皱眉,略有不解,卓文静这才叹息道:“皇上昏迷那日,口中念念不忘薛寻,只是斯人已去,微臣想着能寻觅几个一样容颜的服侍着,皇上的心也终归会好些……”这话说到最后便是三分幽怨了。皇帝一听面目一黑,想张口呵斥什么,但观卓文静的神色,话张口又未说出,只是叹息一声。
此声一过,恰逢元宝带着两个包子前来,来到之后便看到的是皇帝的脸色有些心疼,卓文静坐在那里一脸无奈。
“我当时只是叫了几声他的名字,你便当我心中有他,那有天我若是喊了他人,你岂不是还要这般?”皇帝看着卓文静叹息一声。
卓文静没有说话,最后皇帝招手,把小包子招到眼前低声道:“你看朕这两个孩子都是聪明如玉,朕很喜欢,可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忘了还欠朕一个公主吧。”
卓文静的脸色羞然红了,大包子一旁戳了戳小包子的脸颊道:“父皇,父后,你们不会不要我们吧。”
皇帝摇头却是哼了一声。
这件秀女风波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再后来培秀和元宝奉命为交泰殿送东西,去的时候听闻国舅来了,卓文静正陪同着他在后院说话呢。
元宝和培秀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是皇帝让人从民间买来的,于是元宝道:“我们把东西送过去在离开吧。”
培秀想了想同意了。
去的时候,正听到国舅卓然冷淡道:“你不想他立妃,为何会提出要选秀女呢?”
元宝一听这话,心中暗道不好,听到了不该听得,可是此刻又不能离开,只能硬着头皮慢步往前走。
只听卓文静道:“我开口,总比朝堂上的臣子为他施压的好,这样他心中所有愧疚,日后便是有千万的压力,也会顶住。”
“……你们之间总是让人奇怪。”卓然沉默了下淡淡道:“当初你借我之口向他说此生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此刻你又借元宝之口向他说不愿立妃,这么来来往往的,你不怕他知晓。”
卓文静听了这话只是轻笑不再言语。
元宝和培秀趁着这个机会忙走上前,把皇帝特意买回来的棉花糖送了上去,说了些吉祥的话,然后告退。
卓文静看了元宝和培秀一眼,让他们退下了。
出了交泰殿,元宝呼了口气,一旁的培秀道:“元总管,如今我们听到的这话当如何处置?”
元宝看了这人一眼道:“什么如何处置?你在万岁爷身边当了这么久的差难道还拿不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培秀听了也不气恼,只是淡淡道:“元总管教训的是,只是以往万事万岁爷都要知晓,此刻这种情况……”
“我说你笨,你怎么还不那么开窍啊?”元宝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道:“我说培秀,你觉得万岁爷是那种不知道皇后心思的人?”
培秀面上一愣道:“元总管是说万岁爷知晓这事是皇后有意为之的?”
“那是当然了。”元宝有了可以扬眉吐气的,于是滔滔不绝道:“你以为万岁爷是傻子呢,当初国舅跪下道,皇上若不能给皇后一颗心,便放了皇后,如果不放,此生便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觉得这话是国舅那个木讷之人想出来的?万岁爷是有些不解风情,可是他又不傻。那时万岁爷容忍了国舅的无礼,就代表着万岁爷心里清楚皇后的想法,所以都由着了。”说道这里元宝摇了摇头道:“其实万岁爷的心思很好懂,若是他觉得喜欢,便是千种万种都要送上去的,即便是不开口,也不会让对方委屈。所以皇后的底线是万岁爷只能有他一个,那万岁爷就同意了呗。”
元宝说完这话,培秀神色顿了顿,然后道:“元总管今日把此话告知培秀,不怕日后培秀取而代之?”
元宝听了这话,心中一凛,直道后悔,不过面上却是冷了三分道:“说你笨了,你还真傻,若是能让你取而代之,那我还干么。你啊,还嫩着呢,好好学吧。”
说罢,元宝飘飘然的离开了,只是脸色有些扭曲罢了。留下的培秀在那里若有所思,而后同样离开。
皇宫嘛,没有永远的敌人,偶然这么说说话,也是极好的,只是俩人还是一直处在争夺的位置上的。
有竞争才有动力。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完结,╮(╯▽╰)╭,写了这么久,完结,番外以后慢慢写吧,O(∩_∩)O~以后主更新开的古耽坑,《皇子无情》⊙﹏⊙b,取名无能,仍旧生子,兄弟那文继续浮云中。下面素新坑地址,欢迎喂食,(⊙o⊙)……新坑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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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魔王 美型度 +1 3Q~ 2011-11-16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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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083.包子一
小包子从出生就是个比大包子省事的,只要给吃的给喝的,就能一天不动弹,也不哭也不闹。
皇帝偶然拎着他的脚,头朝下,小包子只拿眼看了皇帝一眼,就开始咬着手指头不吭声,直到这种情况被卓文静知道了,严重警告过皇帝后,小包子才没有从小就开始练倒钩挂了。
不过也因此,皇帝总是喊小包子为小懒虫,小懒虫。
元宝每次听到皇帝喊小懒虫,都忍不住抽嘴角,暗道,这皇后生的两个儿子,在皇帝眼中,一个是小猴子,一个是小懒虫,不知道下一个会是什么,小笨蛋?小王八?
当然这些话元宝大总管只能在心里默念,他现在是不敢随意挑战皇帝的权威的,即便是皇帝喊小猴子小懒虫,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只能喊二皇子,三皇子。
后来小懒虫喊得久了,大包子也开始跟着喊小懒虫开始,这样众人倒是把小包子的大名沈嘉给忘了,时常只喊小懒虫。
这天,小包子跟着大包子前去看皇叔生的小丫头,那小丫头皱皱巴巴的,言一将军不由的来了句:“怎么一个月了还是像猴子。”
小包子听了不乐意了,上前踢了言一将军一脚怒声道:“你乱说,我哥哥才是小猴子,她才不是小猴子呢。”
众人听了小包子的话,先是一愣,随后都哈哈大笑起来。大包子如今都已经九岁多了,有些羞耻心了,听到众人哄堂大笑,不由脸颊红了起来。
言家的长子言枫看到大包子的脸红了,不由自主道:“猴子的屁股会红,二皇子的脸也会红……”
大包子听了这话,眼睛猛然睁大了,然后神色变化莫名,一旁的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尤其是言一,知晓上头那位疼爱儿子疼的甚紧,怕因此惹怒了,忙呵斥着言枫道:“胡乱说什么呢,猴子的屁股哪有二皇子的脸红……”
言之章等人听了这话不由的掩面,大包子则是怒气腾腾的看着言枫一道:“你这个大胆狂徒,竟然敢辱骂本皇子。”
言枫听了大包子的官腔,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可是嘴里还在喃喃道:“本来就是啊,猴子的屁股是红的,比你脸红。”
小包子看自家哥哥生气了,于是指着言枫道:“你在胡乱开口,我就把你打成肉饼。”
言枫听了不乐意了,道:“我要把你打成泥巴。”
小包子暗道,你敢跟我耍嘴皮子,╭(╯^╰)╮,于是道:“我把你打到南海。”
“我把你扔到天上。”
“我把你踩到地下。”
“我……”
“我……”
两人你来我往一阵子后,大包子的脸也不红了,看着小包子和言枫一吼了声道:“好了,小懒虫,不跟他一般见识。”
言枫一听了这话,咦了声道:“小懒虫?爹,他叫小懒虫,为什么我要喊他二皇子,我不要,我也要叫他小懒虫,小猴子,哈哈,小懒虫,小猴子。”
大包子和小包子听了同时~~~~(>_<)~~~~ ,心中暗道,看父皇起的破名。
而后言一怕言枫当真把这两位祖宗给惹恼了,于是忙让瑜王爷把大包子稳住了。这些年,大包子对瑜王爷是言听计从的,虽说前些日子,大包子在心里为国舅留了那么个巴掌大的地方,但是总体来说,瑜王爷还是重中之重,于是在瑜王爷笑了两声,对着大包子亲了下之后,大包子成功的忘记了言枫的挑衅,乐滋滋的朝皇宫奔去了。
不过他奔出去,小包子却不乐意了,觉得那个言枫真讨厌,竟然想把自己扔到天上,还嘲讽自己的名字,于是小包子甩开大包子的手,跑去找皇帝哭诉去了。
皇帝听了小包子受了委屈,哪里还有心思批改折子,于是大怒道:“你就不会说把他扔到老鼠洞里啃他的指甲?”
小包子听了这话,一想高兴了,对了,下次就用这个骂言枫。想着想着,便乐了,然后哼哼唧唧的回到自己宫里睡着了。
大包子看到小包子跑了,心里还有些担心,也直奔皇帝那里去,却又听元宝说,小包子回去了。于是忙赶回小包子的住处,去到之后,只见小包子躺在床上睡的正熟稔呢。
大包子放心了,用手戳了戳小包子的脸颊,嘿嘿笑了两声之后,也躺在小包子身边睡着了。
名字事件到此为止,算是解决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想说下有关定制,合集可能会不成功,于是我打算把合集的订单取消掉,因为那样暴君可能也定制不了了,╮(╯▽╰)╭,总之各种纠结,O(∩_∩)O~纠缠以后单开得了。
怕文完结的太久了,大家不看文案,于是把定制里面的合集中的故事拿来一个O(∩_∩)O~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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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看 即使生子是我的雷 情节很丰富 感情戏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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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靜是搞錯了才會爱上皇帝,算你好運啊~!
皇帝重生從渣攻変成好男人,終是完滿了卓文靜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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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瑜王爷欺负言一的时候就猜他两有JQ,不过没想到的是言一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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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没干别的 就看这文了 蛮好看的 喜欢冷静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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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沈云和国舅,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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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下午這篇文還不錯~
雖然前提有說~皇帝還是有愛上皇后吧~雖然口口聲聲說不愛~可是還是愛上了吧~
剛開始看到皇帝重生之後因為一些事情,突然接近皇后那裏感覺發展有點快!!
感覺剛開始人物個性上捕捉的有點不穩,導致後面看的時候有點接不太上的感覺.

嘛~不過兩人最後終於圓滿的再一起就好了!!

[ 本帖最后由 碧落黃泉 于 2016-1-17 18: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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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看看 哈哈 应该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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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看的啊,特别是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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