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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 少年游 附番外(12.7.6更) BY 玉师师 (点击:488次)

少年游 附番外(12.7.6更) BY 玉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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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文案:
电竞高手楚镜加盟新战队,养成忠犬小攻,攀登职业巅峰,干掉邪恶对手的故事。
该受外表禁欲内心饥渴,战风精悍杀气磅礴,小攻的贤内助(大雾),战队的好队长。
CP为张渐天 X 楚镜
内容标签:年下 竞技 欢喜冤家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镜,张渐天 ┃ 配角:阮羽,华弦,陈词 ┃ 其它:电子竞技,战队,妖孽,玉师师
战队解散
N城的初夏,空气中弥漫着温热的水汽,一辆公交车停在面前,张渐天轻快地跳了上去,刷过卡,抬眼望向车中。
“渐天,这里!”一个清亮的嗓音响起。
张渐天循声望去,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阮羽一个人占了两个空位,正对着他使劲挥手。
从肩上拉下书包扔到阮羽怀里,自己用力挤进座位中。
“哎哟,又背这么多书,看嘛你?”阮羽不客气地将书包扔回给他,外加赠送一脸鄙视的表情。
张渐天一笑,抬头望向公交车上的移动电视,屏幕上是纷乱的新闻发布会现场,美女记者操着港台腔普通话对着镜头笑靥如花:号称电子竞技四大豪门之一的神域战队宣称解散,众选手变成自由身,本年度的夏季转会期顿见精彩,神域战队引以为傲的“七天神”全部都将重投新东家……
突然网络一卡,视频顿时停住,画面上是一个神情淡然的男人,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从卡住的这个角度看来,他眼神锐利得让人心颤。
张渐天不由得呼吸一滞,一丝怪异的感觉划过心头,接着网络瞬间恢复正常,视频重新流畅地播放起来,画面下方出现字幕:神域七天神之一楚镜转投龙骑战队。
“啊,到我们队?”阮羽发出一声惊叫,望向张渐天,“他脑子进水了吧,我们战队已经连续三年没能出线了,他来养老?”
“楚镜……”张渐天琢磨着着名字,没有理会阮羽的问题,突然笑道,“他长得和你还挺像。”
“放屁!”
张渐天呵呵一笑,再看一眼屏幕,画面已经变成了其他选手,他笑着点头,“他没你好看。”
“老子这是帅,你懂个屁!”
公交车停靠在站台,两个少年跳下去,勾肩搭背晃进附近的娱乐城。
附近学府林立,纵然是娱乐场所也带着一抹斯文气,两人从后门进去,电梯停在十七层很久没动,张渐天扭头望向阮羽,“走楼梯?”
“不是吧……”阮羽一声惨叫。
“你懒死了,”张渐天拖起他,往楼梯间走去,“只有五楼而已。”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偌大的训练室中空无一人,阮羽扑向角落,抓起一盒方便面,嚷嚷,“饿死了饿死了,你要什么口味?”
“番茄牛腩,”张渐天拎着水壶走过来,冲进阮羽撕开的包装盒里,刹那间,泡面的香气充满整间训练室。
将面碗放在窗边吹凉,两人走到贴着各自名字的电脑前,开机,熟练地登陆对战平台。
蓬山这个游戏的运行已经超过十年,十年内,建立起一套完整的职业竞赛系统,随着游戏的一次次更新,这个系统也在逐渐地完善着。
阮羽的手快,先一步登上对战平台,建立了房间,张渐天随后进入,一进场,就看到场内一个窈窕的女游侠,正扛着长剑不停地转圈,不由得黑线。
游戏中套装很多,阮羽偏偏给角色穿了最黄暴的一套,此时一转起来,裙角飞扬,露出底下若隐若现的底裤。
张渐天忍不住抱怨,“喂,你转什么啊?”
“热身,有意见?”阮羽头也不抬,哼哼,“快点开始,磨蹭什么?”
张渐天无奈地笑一下,手指在飞快地活动几下,点了开始。
倒计时一结束,阮羽就飞冲过来,剑啸、剑雨、落梅斩,气势如虹,张渐天狼狈地后跳,小轻功躲开,扛着长剑绕圈寻找时机。
他的角色也是一个游侠,这个职业在蓬山的八个职业中攻高血多,但是攻击距离只有十尺,非常容易被其他职业放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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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三百回合

从赛场出来,陈词非常兴奋,开着车直接拉众人去喝酒,华弦也是个人来疯的,有肖图在旁边,更是肆无忌惮,跟陈词拼酒拼得不亦乐乎,包间里空调开得高,两人直接脱了外套甩开膀子喝。
啤酒一瓶一瓶地灌进去,肖图劝说无效,只得叹气,一边拜托服务员去买醒酒药,一边哄着华弦喝酒间隙多吃两口菜。
酒场上一向不输旁人的楚镜破天荒乖巧起来,夹着腿地坐在张渐天旁边装贤妻,不停地给他倒酒夹菜。
白小节疑惑地看着他们,“楚哥,你今天怎么这么……这么的……”
“温柔。”肖图点头,“我也发现了。”
“嗯?”楚镜扭头看向他,眼中倏地有精光闪过,接着又变得一脸温柔贤惠,淡定地说,“我平时就这样。”
肖图和白小节对视一眼,无语地闭了嘴。
回去的路上,张渐天抬手揉着楚镜的头发,俯身在他耳边轻笑,“你以为,装得这么乖巧我就会放过你?”
“……”楚镜默默地扭过头去,在心底比他一个中指。
华弦喝醉了,趴在肖图的背上扯着小尖嗓子大唱艳曲,从进酒店开始就被人行注目礼,肖图两只手都托着他的屁股,没法回头捂他嘴,顶着众人的视线,偶尔见到熟人还要讪笑,“醉了,醉了,别见怪……”
楚镜先扶张渐天回了房间,再出门,将醒酒药和胃药拿给白小节,嘱咐,“烧点热水给阿词喂下去,他胃不好,你夜里睡得警醒点儿,有事打我电话。”
本来还想去看看华弦,他今晚又得意忘形了,担心再惹恼肖图,抬手刚要敲门,就听里面哐地一声,像是谁被谁压在了门上,接着传来华弦甜腻腻的小嗲嗓子,“老公……我们来爱爱嘛……”,然后是肖图无奈的声音,“别这么急,先洗澡,哎……你别撕我衣服……”
楚镜摇摇头,回头去了自己房间,张渐天喝了不少,脖子有点红,正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听到他进来,对他勾勾手指,“过来。”
楚镜走过去,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柔声笑骂,“瞧你这得意忘形的样儿。”
张渐天勾着他的脖子,一把将人拉到床上,翻身压倒,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颊,呵呵低笑,“我今天是真的高兴。”
“知道,”楚镜冷不丁被他压倒,象征性挣扎了两下,就任其宰割了,瞥他一眼,“你乐得嘴都咧后脑勺去了。”
“真的高兴,”张渐天亲一下他的嘴,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翻身躺下,伸长手臂让他枕着自己的肩膀,颇有些志得意满地缓缓舒出一口气,“没想到我也拿到冠军了。”
楚镜侧头,看他满足的样子,嘴角弯了起来,在他肩窝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踏实地躺下,“是啊,比我厉害了呢,我的傻小子长大了。”
张渐天没有再说话,揽着他躺在床上,静静的房间只有空调嗡嗡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起来,轻声道,“楚镜,我终于比你强了。”
两人平时都不会连名带姓地叫对方,楚镜诧异地转过脸,看了半秒,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张渐天扭头来看向他,两人静静地对视半分钟,然后开始亲吻。
相互脱掉对方的衣服,两人在偌大的床上纠缠着吻在了一起,帮他脱去棉毛衫,张渐天一边亲吻,一边双手按着他的肩膀,拇指在精致的锁骨上若有若无地摩挲。
楚镜躺在床上,轻笑着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抬起腿在他胯间挑逗地蹭了起来,故意放柔了声音,“今晚,来几次?”
“几次?”张渐天捏着他的下巴,挑起眉角,邪恶地笑起来,“当然是做到怀孕为止。”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楚镜掀翻,咔地一声脆响,解开皮带,连外裤带内裤一次性脱了下来。
楚镜狼狈地趴在床上,被他脱了个精光,笑着回头骂他,“你真是……太重口味了……啊哈哈……等等……嗯……等等啊……”
张渐天的手指在他臀缝里摩挲,用指腹揉弄着他的菊花,楚镜低低地哼一声,“你……要做就做,别玩。”
“忍不住了?”张渐天坏笑,手指突然用力刺了进去。
楚镜后背僵了一下,慢慢放松下来,努力放松着那里。张渐天耐心地做着扩张,一手捞起他的肉根,“真的这么爽?你前面都流水了呢。”
楚镜脸红到了耳根,轻喘着骂道,“闭嘴!”
“还会害羞,呵呵,”张渐天在他的后背上亲吻着,喃喃道,“你不知道,每次你一害羞,会连身子都红了,好可爱。”
“让你闭嘴了啊!”楚镜羞愤,埋头进枕头中,气恼地用力收缩了两下菊花,张渐天啊地一声惊叫起来,抽出手指在他屁股上狠抽一巴掌,“手指差点给你夹断!”
楚镜咬住下唇,不肯再说话。
张渐天给他的洞里和自己的肉根上都涂了足够多的润滑剂,扶着他的腰,慢慢挺了进去。
“嗯……”楚镜喉间溢出一声低吟,手指用力抓紧了枕头,喘息急促起来。
张渐天停住动作,弯腰抱住他,双手揉弄着他乳尖上的小环,俯身在光滑的肩头不住地亲吻,含住他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边,“放松,老婆,夜还长着呢……”
敏感带都被亲吻玩弄,楚镜微微颤抖起来,努力喘息放松着肌肉。
张渐天的舌尖慢慢滑过耳廓,突然探进了耳洞中,楚镜剧烈抖动一下,因为疼痛而缩小的肉根倏地硬了起来,他伸手去摸张渐天的腰身,低喘着道,“你动一动。”
知道他是又情动了,张渐天微笑着,边亲吻边慢慢捣弄,含着他的耳朵轻笑,“舒服么?这样呢?我加快速度了哦。”
楚镜张嘴,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冲口而出的呻/吟打断,忙紧紧抱住枕头,咬牙阻止吟声溢出来。
张渐天掰过他的脸,含住他的嘴唇,逗弄里面湿滑的舌头,渐渐加快了速度。
长夜漫漫,激/情不止,楚镜已经第三次弄湿腹部了,而张渐天还在不知疲倦地距离运动着,菊花被摩擦得滚烫,热得好像要化了一样,楚镜与他对面坐着,紧紧攀住他的肩膀,随着他的大力顶撞发出细碎的声音。
“你……还没……嗯嗯啊……还没好?”楚镜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张渐天放开他的乳环,看着那娇俏的乳粒在昏黄灯光下充血,泛着艳红的色泽,满意地笑起来,拉下他的脖子,仰头与他亲吻,舌头钻进他的口腔,如暴风骤雨一般席卷着,卷起的他舌头,嬉戏、吮吸。
楚镜被吻得几乎窒息,半睁的眼中泪光闪烁,他抱住张渐天的脖子,被底下的热楔插得感觉内脏都要顶出来。
看他差点被憋死,张渐天松开了嘴,下巴上拽起一根细长的银丝,他轻笑,“别急,我们要好好享受。”
楚镜都想哭了,他要被插死了好不好?那人为了延长自己的快感,每当要射的时候就停下来,停停插插,折腾了近一个小时还一次都没射,楚镜觉得自己可能要成为第一次被弄死在床上的职业选手。
灭顶的快感袭上大脑皮层,张渐天知道自己是再也忍不住了,抱住楚镜猛地压倒在床上,低头看着下方已经哭得变声的男人,迅猛而凶狠地顶了下去。
“啊啊啊……”快感传遍全身,楚镜爽得几乎昏厥,手指在他背上痉挛般胡乱抓着,硬起的肉根抖动几下,只吐出几滴半透明的乳白液体。
高/潮的菊花剧烈收缩,张渐天几个用力的冲刺,猛地仰起头,低吼着将液体灌进楚镜的小洞中。
感觉到他的东西在自己体内一跳一跳地,有液体喷到肠壁上,心理、生理双重的占有感几乎要逼疯了他,楚镜再也忍不住,泪水直接落了下来。
稍稍平息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张渐天捧起楚镜的脸,吻去他的眼泪,“老婆,弄疼你了?对不起,我失控了。”
楚镜浑身无力,睁开泪眼看着张渐天满是汗水的脸,觉得他性感得无以复加,迷恋地看着他,慢慢摇头,“不疼,我只是……”
“嗯?”
他抱住张渐天的脖子,将脸埋到他的颈窝,有些不好意思地细声道,“我只是……感觉太幸福了。”
张渐天轻轻地笑起来,拍怕他汗涔涔的后背,“老婆,我爱你。”
“嗯,”楚镜学蚊子哼,含糊道,“我也是。”
张渐天有心逗他,“你也是什么?”
“@#¥@¥%。”楚镜口齿不清。
张渐天不依不饶,就着插入的姿势揽住他的肩膀,用力抽一下他的屁股,“说,你也是什么?”
楚镜被他一打,身体抽了一下,磨得肠壁一阵抽动,害怕他这么快又硬起,忙僵硬了身体不敢再乱动,小声道,“我也爱你。”
“哈哈哈,”张渐天志得意满,豪爽大笑,腰部突然用力捣了一下,“就冲你这句告白,今晚也要大干个三百回合!”
“呜……老公,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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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妖逃跑

放下PSP,齐迹揉揉眼睛,扭头看向窗外,N城下了第一场雪,隔着满是水雾的窗玻璃看不分清,只见天地一片白茫茫。
病房门无声地打开,王琨大步走进来,皮鞋踩在地毯上悄然无声,走到身边时,齐迹才发现,眉眼清冷起来。
“宝贝,今天有没有乖?”王琨脱掉大衣,扔给跟在身后的助理甲,走到床边,拉开单人沙发坐了下来,拉住齐迹的手,眉开眼笑。
齐迹缩了下手,发现被攥得很紧,便不再挣扎,老实地被他拉着,淡淡地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你才住了一个月,医生说还要再观察,”王琨认真地撒着谎,“毕竟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没有后遗症。”
齐迹没有再要求出院,扫一眼站在王琨身后的助理乙,“今天中午是什么饭?”
王琨笑容灿烂,从助理乙手里接过六层大保温饭盒,打开是四菜一汤,山药粥、胡萝卜煮瘦肉、皮蛋豆腐、南瓜炖蛋、砂仁羊肉羹,鲫鱼奶汤。
病房中顿时香气四溢,王琨扶着齐迹坐起来,支起病床上的小桌,两个助理熟稔地把餐具在桌上摆好。
齐迹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无奈,“琨哥,我已经好了,你以后不用再拿我当病人看待。”
“你的意思是……”王琨摸摸下巴,笑容奸诈,靠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我们今晚可以同房了?”
齐迹愤怒地一巴掌推开他,“猪才是这个意思!”
“嗯,我最最亲爱的齐迹小猪猪。”王琨从善如流。
齐迹要疯了。
将碗筷递给他的时候,王琨不死心地问,“真的不用我喂了?宝贝,不用为我省力气,我可是很乐意喂你的。”
齐迹白他一眼,废话,就是因为知道他乐意,所以才绝对不允许!
王琨看着齐迹修长的手指捏着筷子,巨大怨念油然而生,自从他身体恢复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享受过喂老婆吃饭的快乐了,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两人吃饭的时间,助理们识趣地退了出去,并从外面带上了房门,王琨不停地为齐迹夹菜,碎碎叨叨地解说着每一道菜的养身功效。
齐迹无声地吃着饭,说实话,不感动是骗人的,这一个月来,自己为了养胃,只能吃这些黏黏糊糊的东西,王琨也跟着自己吃了一个月,都快变成餐厅服务员了,各种菜谱张口即来。
夹一筷子胡萝卜丢到王琨碗里,“吃不言睡不语,闭嘴吧你。”
王琨咬着那块胡萝卜丁,笑得见牙不见眼,“宝贝,你连骂人都是这么好看……”
“咳咳咳……”齐迹呛到了。
王琨忙抓过水杯喂他喝下去,摸摸脘腹,担心地问,“有没有疼?”
齐迹拍开他的手,“哪有那么脆弱?”
两人吃完饭,王琨照例从饭盒里拿出一小盅山楂膏,让齐迹吃下去,才让助理们进来收拾了东西,接过助理甲递过来的大衣,穿上,弯腰摸摸齐迹的脸颊,“我还得回公司去,宝贝,马上要新年了,就他妈事儿多,让阿镜来陪你聊天?”
齐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要出院。”
“乖啦,医生说再住几天,”王琨柔声说,“不要总是玩PSP,闷的时候让护士推你去花园逛逛,楼下有个玻璃花房,是姑姑亲自打理的,非常漂亮,去花房里看看书也挺好,抱歉,宝贝,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一定好好陪你,去日本泡温泉怎么样?”
齐迹别扭地转过头去,“你怎么还不走?”
“哈哈,你真是太傲娇了,”王琨笑着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又想方设法赖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走出去。
等他走后,齐迹坐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游戏,PSP没有电了,他呆呆地望着窗外絮絮扬扬的碎雪,发了一会儿呆,护士进来打了一针促进吸收的营养剂,齐迹躺在床上消磨了半天,突然坐起来。
在病房中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自己来时穿的衣服,而本来放在衣服里的东西都整整齐齐地码在床头柜上,想必是衣服染了血渍被王琨扔了。
他挑出手机,扔进床底,将钱包钥匙分装在几个口袋中,穿着拖鞋走出病房,在走廊里思索片刻,朝一侧电梯走过去。
走出住院部时,被一个护士拦住,“哎,齐先生,您是要去散步么?王总吩咐过一定要有人陪同的。”
齐迹停下来,对她温和地说,“我去找院长,关于琨哥,有点事情要跟她说,她是在十楼的对吧?”
知道这个齐先生和王家的关系,护士立刻就放行,笑道,“对的,院长这个时间应该在办公室。”
齐迹点一下头,走进电梯,摁了十楼,到了十楼后,转头进了另一部电梯,直接去了负一层,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寒风灌进病号服中,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裹紧病号服,哆哆嗦嗦地走出医院,他打一辆出租车,直接让拉到自己租住的小公寓,付出一百多块打车费的时候,还是非常肉疼的。
他不肯听王琨的安排去念大学,又被王琨搅合得卖不成栗子,前段时间他一直在大卖场中做电脑导购,无故旷工一个月,前几天已经接到老板的吼叫电话,他被开除了。
虽然当时,王琨拍着胸脯表示马上会给他安排工作,但是齐迹压根就不相信,那个无赖只会一拖再拖,他只想让自己在家中给他当全职太太。
真是可笑,自己一个男人,像女人一样被他压在身下已经很憋屈,再放下男人自尊去当什么王太太,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齐迹坐在自己的床上想了很久,外面雪已经停了,他拿出纸笔,飞快地写了几个字,将便签撕下来,贴在了床头上,换好棉衣棉靴,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走出家门。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凯雷德风驰电掣地驶进小区,王琨穿着黑色的风衣从车上跳下来,踩着雪大步跑进楼中。
拍了半天门,没有人来开门,王琨一挥手,助理丙立刻从包中掏出两个挖耳勺一样的小工具,弯腰伏在门边,不到一分钟,锁里就传来咔哒一声脆响。
王琨一把推开门,冲进拥挤的小公寓中,里面空空如也,一个多月没有人住,整个房间弥漫着灰尘的气味。
助理丙战战兢兢地跟在王琨身后,BOSS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看这样子,自己的人寿保险快要发挥作用了。
王琨弯腰,慢慢从床头柜上揭下那张蓝色的便签,独属于老妖的不羁字体引入眼帘:
琨哥,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是齐迹不识相,对不起。
手指渐渐攥紧,将便签揉烂,王琨走到窗边,整个小区笼罩在白茫茫的积雪中,一片悲凉。
过了一会儿,助理丙小心翼翼地出声,“王总,您看……”
王琨慢慢地笑了,挥挥手,轻松地说,“派人去找吧,找到之后不要打扰他,立即告诉我。”
离新年还有十天。
肖图最近很暴躁。
因为情敌齐迹来到了龙骑战队,凭什么他刚刚办理了退队手续,那个家伙就入队当陪练了?
并且厨艺超绝,两顿饭轻而易举收服了全体队友。
为了防止华弦跟他擦出火花,肖图用一套情趣内衣将自家傻老婆骗出了宿舍,安置在父母家中。
新年将至,是走亲访友拉关系的好时机,他已经决定要重新念书继承公司,跟着父亲应酬是必须的。
战队还没有放假,华弦每天在家睡到太阳晒屁股,然后爬起来,睡眼惺忪地下楼吃饭,饭后由司机送到龙骑基地去,训练完了再把他接回来。
对此,华弦表示非常非常抵触,于是他经常无视司机的催促,千方百计想赖在龙骑宿舍里,直到肖图亲自找来。
楚镜劝告无用,陈词呵斥无用,在给肖图找事儿这方面上,华弦乐此不彼,并且每次都有新花样儿。
晚上,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盒饭,华弦眼神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打转,“小哥,你屁股好翘。”
小哥:“两份红烧牛肉盖浇,一份宫保鸡丁盖浇,一份扬州炒饭,一份香菇肉丝盖浇米线,一份鸡蛋炒馄饨,一共是九十七块零五毛,谢谢。”
华弦给他一张面值二十的钞票,“够不够?”
小哥:“……不够。”
“哦,”华弦从手上撸下来一串转运珠,放在他的手心,“这是我婆婆给我的,应该值很多钱,这回够了吧?”
小哥:“……”
“你不要啊?”华弦失望地收回转运珠,套回手上,眼珠子做贼一样地转,“那我介绍小镜子和你认识?他是今年新任的鬼王,并且很帅,你不吃亏。”
小哥:“……”
齐迹从电脑前站起来,一把将华弦拉到身后,掏出钱包,“多少钱?”
小哥:“九十七块零五毛。”
“哦,我给你九十块吧,零头抹去了,”齐迹面无表情地掏出一把零钱递给他。
小哥要哭了,不带这样的……o(>_<)o ……
陈词忍无可忍,一脚一个,把门口两个人踢回训练室里,掏出一百块,“不用找了。”

表哥追妻

肖图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华弦蹲在齐迹的身边呼噜呼噜地从人家碗里吃米线,突然就怒了:这个死东西怎么和别人用一个碗???
“关——门——”陈词躺在沙发上抬起头来,大声叫,“暖气都跑出去了!”
肖图重重关上门。
华弦叼着一根米线抬起头来,缩着脖子一眯眼睛,米线吸进嘴里,口齿不清地对肖图挥筷子,“老公,过来吃饭!”
肖图脱掉棉衣搭在沙发靠背,走过去不动声色地将华弦从齐迹身边拉走,揽进怀里,掏出手帕擦擦他的嘴角,“看吃得跟个小花猫似的……”
华弦献宝一样拿过自己的碗,“我给你留了炒馄饨,可好吃了!”
“弦弦真厉害,”肖图接过被他蹂躏得惨不忍睹的餐盒,坐在华弦的电脑椅上,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他是真的饿了,下午跟父亲去参加了公司年会,结束后大家去聚餐,他惦记着华弦先溜出来,现在看来,偷溜一两次也不是什么坏事嘛,还有老婆预留的晚餐,真香!
华弦旁若无人地爬到他的腿上坐着,“老公,喂我一个,啊……”
肖图笑着填了一个进他的口中。
齐迹看着碗里还剩大半的米线,突然饱了,站起来,将餐盒拿到外间的垃圾桶去,从恒温箱中拿出一罐咖啡拉开,站在窗边,慢慢喝着。
过了一会儿,肖图揽着华弦走出来,大声地跟自己道别,齐迹回头,对他们挥挥手,目送两人相依着走进电梯。
夜渐渐深了,白小节和新招的刺客一起回了宿舍,再过一个多小时,工作狂楚镜和张渐天也手拉手回去休息。
齐迹将手里的空咖啡罐扔进垃圾桶,走回训练室,黑黢黢的室内电脑也暗了下来,陈词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像猫眼一样明亮狡黠。
“老妖,”陈词盘腿斜倚在沙发上,“来,陪我喝酒。”
齐迹摸黑走过去,发现陈词把窗帘拉开了,皎洁的月光照在两人身上,他拖过一张椅子,坐下,抓起茶几上的另一瓶啤酒,跟陈词碰一下,仰头喝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茶几上的空瓶子多起来,齐迹觉得有点上头,他躺倚在椅子里,脚翘在茶几上,望着被月光照亮的天花板。
陈词什么都没有说,两人对着喝完了酒,各自道晚安回房间。
华弦搬走之后,齐迹住进了他和肖图之前的房间里,和龙骑签约之后他买了一部低档手机,除了发短信只能打电话。
喝了这么多酒,却毫无睡意,他躺在床上,摆弄着新手机,收件箱里除了广告就是10086,一气之下全部删除,看着空空如也的收件箱,于是更孤独了,本来起码还有10086想着他。
在床上躺了半天,觉得室内闷得慌,他关了空调,爬下床打开窗户,寒风瞬间灌进来,他打个寒颤,立马后悔了。
手忙脚乱地关窗户,刚要拉窗帘,突然动作一顿,站在窗前往下看去,路灯下有个小红点一闪一闪,像是有人倚在那里抽烟一样。
齐迹突然心头一抽,猛地拉上了窗帘,躺在床上吸了一根烟,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结果夜里,很久都没有梦遗过的齐迹梦遗了,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地喘息着,手指往下摸去,内裤里一片濡湿。
在床上呆坐了一刻钟,他下了床,去浴室洗个澡,换上干净内裤,将脏内裤泡进水里,坐在浴缸边过了很久依然觉得是被五雷轰顶了。
居然做!春!梦!
他暴躁地点燃一根烟,摇摇头,想将脑中旖旎的画面赶出去,那个压在自己身上嚣张冲刺的雄性身躯却越发清晰了,齐迹感到口干舌燥,身体中传来一阵空虚,迫切想要被人紧紧抱住。
洗手间门被推开,楚镜闭着眼睛飘进来,“早……”说完,掏出小鸟开始放水。
齐迹看着眼前潺潺的水流目瞪口呆。
片刻后,水声戛然而止,楚镜猛地转过头来,“老妖?现在几点?”
齐迹面无表情,“大概凌晨两三点。”
楚镜提上裤子,露出一脸看变态的表情,低声,“你大半夜不睡觉坐在浴缸上抽烟?”
齐迹将烟蒂在洗手池里摁熄,随手丢进垃圾桶,“我梦游。”
楚镜狐疑地看他一眼,打个哈欠,转头往外走,突然余光瞥到盆子里泡着的内裤,心里豁然开朗,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齐迹被他看得心虚,“看什么?”
“没什么,”楚镜淡淡地应一声,“只是觉得有个男人挺好的,起码不会遗精。”
齐迹:“……”
后半夜就是在抑制不住的浮想联翩中度过,江户四十八手轮番上阵,第二天早上,齐迹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和一颗殷红的青春痘出现在训练室中。
龙骑开始放假了,陈词宣布了俱乐部的放假通知,就让大家解散,华弦在第一时间被肖图接走,其他人也各自回家过年。
“你怎么着?”陈词看着坐在电脑前打游戏的齐迹,挑眉,“跟我相依为命?”
齐迹的父母离婚各自有了家庭孩子,他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奶奶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回过老家。去年过年被王琨用追女孩子的方式狂追,一个新年过得心惊胆战啼笑皆非,今年,估计不会再那样了吧。
于是他叼着烟淡定地PK,口齿不清道,“怎么,不欢迎?”
“那你做饭,”陈词严肃地说。
“有泡面。”
陈词大声谴责,“你懒死了。”
“你不懒你做。”
陈词举起手里的笔记本,“咦,我这里记了句什么?”
训练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陈词低着头讥笑,“又忘记什么东西了?”余光突然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语气瞬间变了,“咦,猜猜这是谁啊?不是我们的王大BOSS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王琨走进来,笑靥如花地对陈词抛个媚眼,“哟,词儿,今年还不回家?”
陈词脸色沉下来,“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只是客套一句而已,别放在心上,”他指向认真打游戏的齐迹,“我来接宝贝儿回家过年。”
陈词白他一眼,识趣地走出训练室,留给他们二人世界。
齐迹两眼盯着屏幕,从王琨进来的一刹那他就感觉到了,这个人好像身上带着一种奇特的气场,就算别人发现不了,自己也总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
“唔,宝贝挂掉了,”王琨站在椅子后面,摸着下巴说。
齐迹二话没说进入新游戏,邀请了对手,再次激烈地PK起来。
王琨也不催他,索性拖过一把电脑椅,坐在他旁边观看。
打了几局之后,齐迹不自在了,退出对战平台,转头看向坐在旁边一脸无耻表情的王琨,“你来干什么?”
“接你回家呀,”王琨一脸理所当然,“老头子和老太太去环游世界了,王家需要一个当家奶奶。”
齐迹差点吐血,“我不去!”
“宝贝,你知道这一声娇嗔有多销/魂吗?”王琨无耻地靠近他,咬着他的耳廓,用气声笑道,“我一听就硬了,不信你摸摸。”
齐迹大怒,猛地站起来,“王琨!”
“哈哈哈,生气了,”王琨爽朗地笑起来,伸手用力一拉,齐迹一时没站稳,跌坐进他的怀里,王琨抱住他,在脸上响亮地偷亲一口,笑骂道,“宝贝,你知道你跑的这几天让我有多空虚寂寞?真是个别扭的小东西,有什么意见不会跟我讲?我又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
他的手臂像铁箍,齐迹挣扎不开,痛苦地扭过头去:你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王琨亲着他的嘴角,小声笑着道,“你说,是你自己跟着我回家,还是我在这儿把你操软了,再抱回家?”
齐迹身体一僵,咬牙,“我不是纯零!”
“嗯,我知道,纯零不会看上华弦那个小祸害,”王琨认真地点头,“你要是想反攻,我也没什么意见。”
齐迹闭着眼睛想象一下王琨躺在自己身下浪声哀叫的样子,打个寒颤,那太有挑战性了。
正在恶寒着,突然身体一轻,齐迹大惊,“你干什么?”
“带媳妇回家,”王琨一把将人甩到肩上,扛着往外走,出门的时候弯起腿,小心翼翼地将人运出门。
齐迹被迫趴在他的肩上,双腿疯狂地乱踢,抓狂大叫,“王琨你活腻歪了!!!陈总管,救我……”
陈词捧着茶杯从经理室探出头来,一看这架势,二话没说又缩回头去。
齐迹愤怒,“陈词你个不仗义的!!!”
王琨一路张狂大笑,把人扛进电梯,门一合上,就将人放了下来,抵进角落,凶狠地吻了上去。
电梯匀速下降,齐迹在失重情况下被吻得头昏脑胀,双手双腿都被紧紧地禁锢住,只能被动地接受着对方野兽一样的亲吻,口水不受控制地留下来,在两人下巴上连起晶莹的银线。
一吻终了,电梯降落到了一楼,齐迹才被放开,忙大口呼吸新鲜空气,难堪地腿软了,扶着墙壁,语气弱下来,“你不要再扛我,我自己走。”
王琨哈哈大笑,摸着齐迹的脸颊,放柔了声音,“宝贝,哥不是不让你工作,只是怕你受委屈,你要是喜欢龙骑,咱过完年还回来工作,成不?”

搞定别扭

齐迹郁卒地走出门,外面蹲着一辆银色的雷克萨斯,助理甲从驾驶室出来,微笑,“齐先生,王总,请上车。”
对于手下先叫齐迹再叫自己的行为,王琨十分满意,殷勤地快走几步,拉开车门,“宝贝,上车,咱回家过年。”
齐迹面无表情地坐进去。
王琨大摇大摆地上车,挤在齐迹身边,对助理甲打个响指。
车子迅疾平稳地开上大路,王琨志得意满地揽着齐迹,让他看车内的陈设,“宝贝,看这车怎么样,喜欢吗”
齐迹木然看着窗外,淡淡道,“你自己的车,自己喜欢就好。”
“这是你的车。”
齐迹眉头猛地皱起来,扭头看向他,眼神倏地变得凌厉,“王琨,我不是被你包养的!”
“呃……”王琨愣了一下,“宝贝为什么这么想?”
齐迹冷冷地横他一眼,转脸看向窗外,咬紧下唇,半晌,轻轻舒出一口气,碍于助理甲在场,有些话他不想讲出来。
经过这几天的思考,他是真的开始考虑和王琨在一起的可能性,可是这个无赖总有办法让他想要吐血身亡。
车子驶进王家大宅,两人下车,一前一后走进室内,齐迹直接上楼,王琨忙不迭地让厨房里做午饭,特别交代少奶奶来了,饭菜一定要合其口味,要是让少奶奶吃不高兴,自己都不一定兜得住!
这么一耽搁,等王琨上楼的时候,发现齐迹没有回卧室,而书房门被从里面锁了。
“这小别扭的,”摸摸下巴,王琨站在门外邪恶地笑了,敲门,“宝贝,给哥开门!我数三声,敢不开门我揍你了啊,一……二……二点五……二点五五……”
两分钟后,王琨站在门口数到了2.9999995,齐迹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门口,“你真二。”
“我是一,你也是一,遇到一起,我们就二了,”王琨深情款款地说,“宝贝,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我已在佛前苦苦求了五百年……”
房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
王琨摸摸差点被拍扁的鼻子,大力拍门,“我们五百年的回眸才修成了今生的翻云覆雨干柴烈火啊,宝贝……”
齐迹愤怒的声音从门里传来,“老子认识你一辈子就够了,别扯上我上辈子!”
“哦,宝贝,你为什么不否认我们翻云覆雨干柴烈火?”
齐迹一头磕在键盘上,满脸血地想,他真是脑子抽了,才会跟这个无赖说话!
王琨敲半天门未能敲开某人坚硬如金刚石的心扉,怒吼着去取备用钥匙,半分钟后破门而入,“哈哈,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齐迹旁若无人地玩游戏。
王琨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别傲娇了,宝贝,快让我亲亲,一个星期没见面,想死哥了。”
游戏中正在风骚走位的肉山老妖突然不受控制地直线冲向岩浆,瞬间烧死,齐迹怒了,“我在PK,你这只猪!”
“……”王琨早就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如游戏,但是如此现实地表现出来的时候,他脆弱的少男之心还是有点受伤。
他不痛快了就要努力让自己痛快,于是本来打游戏打得很哈皮的齐迹不痛快了。
身体猛地一轻,被抱起扔在了书房的行军床上,齐迹反应迅速地想反抗,挥臂一拳打过去,被王琨抓住手腕,压在了身侧,抬腿压住他乱蹬的腿,整个人都紧紧压住了。
“王琨!大白天的你……唔唔唔……啊……”嘴唇被含住,齐迹张嘴想骂,舌头进来了,强势地在他的口中席卷,缠起他的舌头,汹涌地亲吻着。
火热的吻从嘴唇恋恋不舍地移开,往下滑去,齐迹努力扭着身子想要甩开他,王琨被他的不识相给惹怒了,伸手从旁边书架中摸出一副手铐,咔咔两声就扣在了手腕上。
齐迹两手被铐在头顶,狼狈地仰躺着,破口大骂。
王琨压着他的腿,又摸出一打手铐,在指尖甩着玩,咧嘴笑道,“再骂,接着骂,再骂一句我把你铐到床头上!”
齐迹脸色白了,冷冷地看着他。
王琨看着他不配合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没劲,叹一口气,拍拍他的脸,“每次上床都要闹这一出,明明是双方都有快感的事情,非得弄得跟我强/暴你一样。”
齐迹扭过头去,“你解开,我配合你。”
“我不信。”
齐迹愤怒地瞪向他。
王琨咧嘴一笑,“小东西,上回你也是这么说的,我刚解开,你抬手就给我一封眼锤,老子那半个月上班都是带着墨镜的!”
想到之前的某次壮举,齐迹忍不住嘴角也有了点笑意,“这次我真不骗你。”
“这次我是真不敢,”王琨愁眉苦脸,“明天就是除夕了,我大年初一还得带着公司那帮熊孙子去庙里烧香去,带俩熊猫眼有点太影响形象了,宝贝,你男人我是BOSS。”
齐迹嘴角的弧度大了,挑挑眉,“怎么,我一定要打你,你还能躲不成?”
王琨语噎,僵了半天,任命地解开他的手铐,“那先说好了,不许打脸。”
齐迹的手一获自由,立马猛然发力,将王琨狠狠压在了身下,夺过手铐赶紧利落地铐住了他一只手锁在床头上,咬牙切齿地骂道,“王八蛋,敢铐老子,你不想混了!”
王琨大惊,另一只手揪住齐迹的衣角,“你想怎么样?”
“老子要回家!”齐迹想要挣开他,“你放手!”
“我不放!”王琨突然意识到这家伙是跟自己来真的,急了,五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就是不放,声音中带上了惊慌,“阿迹你别走,我跟你闹着玩的,阿迹你别走!!!”
齐迹想要掰开他的手指,没想到他像抓救命稻草一样铁了心地不放手,他两只手都用上了还掰不开,他本来穿的是红黑格子的棉质衬衫,被他抓得衣料都变形了。
低吼,“你放开!”
王琨呲牙,眸子中闪着疯狂的光芒,喘着粗气咬牙,“我不放,我好不容易把你弄回来,我死都不放!”
“你……”齐迹被他凶狠的气势震住,突然语噎了。
索性也不走了,就在床边坐了下来,两人拉锯战了这么长时间,他有点口干舌燥,点一根烟,低头慢慢抽着。
“给我抽一口,”王琨粗声粗气。
齐迹把烟蒂塞进他的嘴里,王琨狠狠地抽了一口,半截烟给他抽没了。
焦躁的气体滚进肺里,终于气顺了些,王琨坐起来,一手被铐在床头,一手揽着齐迹的腰,语气软下来,“你别老想着走,阿迹,你跑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以前不尊重你的工作,是我不对,以后你接着去龙骑也好,找别的工作也好,只要能保证安全,没人欺负你,我都不再反对,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
这个无赖服软的样子百年难见,齐迹心里松动了,又喂他抽了口烟,然后将烟蒂叼在嘴里,淡淡道,“嗯,还有那车,你随便送给谁,我不要,我不是你以前包养的哪些MB,收不起你那么贵重的东西。”
王琨耳朵灵敏地动了动,立马严肃地说,“对对,你不是我包养的,我们是正常交往,正常谈恋爱,以结婚为目的的!”
“谁要跟你结婚?”齐迹瞪眼,“你他妈做什么白日梦?我们只是普通的□关系!”
王琨在心底冷笑:炮你大爷!表面还一脸谄媚地说,“别急着定位嘛,我们慢慢来,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
两人倾心交流了一个多小时,王琨终于哄得齐迹给他解开了手铐,重获自由的一刹那,他就想把这个小东西掀翻了操他个昏天黑地,可是刚一动弹,齐迹一记眼刀就丢过来,王琨立马老实了,收回打算性骚扰的爪子,轻轻抽在自己脸上,“哎哎,别介意,我自抽一耳光,抽死这个色迷心窍的老不死的!”
齐迹被他逗乐了,横他一眼,“真该让你的员工都瞧瞧你这德性!”
王琨正色道,“这德性是我家宝贝专享的。”
折腾了这么久,厨房做的饭菜又重新热了一次,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午饭不像午饭,晚饭不像晚饭,但是只要齐迹想吃,王琨才不管它是什么,能吃就是饭!
齐迹是被王琨掳来的,衣服都落在龙骑宿舍,王琨连忙指使助理去取,两人都放假了,在家闲着没事,趴在桌子上玩牌,王琨提议谁输了就亲对方一下,被齐迹鄙视,于是改成谁输了就打对方一下,结果王琨被打成了猪头。
晚上有公司高层带着文件来找BOSS讨论,王琨和他在书房谈了半个小时,等出来时,得知齐迹正在泡澡。
禽兽独有的雷达开始转动,王琨双眼自动变成心形,雀跃着奔回浴室,脱掉的衣服落了一路,流着哈喇子趴在玻璃门上,“宝贝,我进来咯……”

白首不离

齐迹泡得昏昏欲睡,睁开眼睛,看到门上有一团大字型的阴影,黑线了,“你等等,我马上就洗完!”
“不不,不要洗完,”王琨英勇地破门而入,某神器直挺挺地撅着,“宝贝,我们来妖精打架吧。”
看到对方那死不要脸的德性,齐迹晕死了,怒吼,“滚出去!”
可惜他坐在浴缸里,实在是不够气势,王琨死皮赖脸地也泡了进去,摸着自己那个硬得几乎能钓鱼的东西,色迷迷道,“宝贝儿,咱一个多月没嘿咻了,想死哥了,快,帮哥摸摸。”
浴缸泡两个人绰绰有余,齐迹被他搂住腰,怨念地瞪他一眼,手掌覆上去,握住它,软中带硬的质感让他面红耳赤。
“上下摸它,乖,”王琨咬着他的耳廓,暧昧地吹着气。
齐迹微张着嘴,粗重地喘息着,手掌握着那东西上下动,王琨难耐地发出一声舒爽至极的低吟,掰过他的脸,送上一个湿吻,舌头在他口中大力搅拌着,卷起他的舌头,紧紧缠在一起。
“宝贝,你太厉害了,嗬,真爽……”王琨含糊地赞叹着,一手搂住齐迹,一手握住他也硬起来的肉根,借着浴室昏黄的灯光细细观看。
齐迹被他看得难堪,伸手去挡,“别看……”
“宝贝这里好看,”王琨拉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一根一根地含进嘴里。
齐迹那里笔直挺长,是稚嫩的肉色,在水中泛着玉石般光泽,王琨富有技巧地摸了上去,齐迹浑身一颤,越发硬了起来。
王琨亲吻着他的手指,低声笑道,“宝贝发/情了……”
“做你的,闭嘴!”齐迹抓狂地大叫,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王琨哈哈大笑,让他翻过去,双手撑着浴缸趴跪着,王琨从旁边拿过润滑剂,高高滴在他浑圆的屁股上,冰凉的感觉让齐迹缩了一下,王琨用手将润滑剂涂开,白皙的屁股变得油光发亮。
感觉到他一直在摸自己的屁股,身体越发空虚起来,齐迹低喘着出声,“你别玩……”
“手感太好了,忍不住……”王琨的声音低哑起来,有一种粗鲁的性感,让齐迹越发情动。
用润滑油细细地扩张之后,王琨扶着自己涂满了油的凶器,挺身,慢慢挤了进去。
齐迹忍不住痛叫一声,瘦削的后背弓起来,内壁被撑开,带来非常难受的感觉,他伸手向后按着他的大腿,低低地喘息着,“慢点,琨哥,慢点,你太粗了……”
王琨趴在他的背上,不住地亲吻着他脖颈和耳朵,柔声道,“放松,宝贝,你夹得太紧了,别这么紧张,我爱你,宝贝……”
齐迹满脸通红,太长时间没做,他有点紧张,低头看着水面,随着两人的动作,水面一直在晃动,破碎的影子凝不成形。
突然后面一疼,王琨一鼓作气冲了进去,齐迹痛叫出来,王琨立刻停住,伸手捞住他软下来的肉根,富有技巧地揉弄,舌尖在他的后背上轻轻舔舐。
想到对方在自己身后做着这样煽情的动作,齐迹重新情动起来,后面适应了这样的感觉,渐渐传来与□不一样的快感,疼痛与舒爽并存的感觉让他舒服地叹一口气,回过头来与王琨接吻。
王琨含住他的嘴唇,舌头钻进去与他纠缠,下半身开始慢慢律动,齐迹喘息着与他配合,一只手扶着浴缸,另一只手往后伸去,摸着他结实的大腿。
王琨的大腿粗壮有力,有着硬邦邦的肌肉,带来难以言明的性感。
“宝贝,舒服不?”王琨一下一下加快了速度,含笑问他。
齐迹低吟着,眼角带着泪光,太舒服了,这种感觉,有一丝疼,但更多的是爽,满心都是一种令人羞耻的快感,从来不曾有人这样操过他,也从来不曾有人这样疼爱过他。
王琨抓住他的手,他的手掌宽大温暖,能将齐迹的手握在掌心,两人亲吻着十指相扣,让齐迹慢慢沉浸在了动物本能带来的快感中。
两人在浴缸里做了一次,然后回到床上,王琨将齐迹抱在怀里,下半身大幅度地剧烈俯冲,看他满脸潮红地承受着。
齐迹亲热的时候是不叫的,更多的是压抑的低喘,从喉间溢出来,让王琨爱得几乎要发疯。
结束之后,齐迹浑身无力地趴在床上,屁股上被喷了一滩一滩的精/液,大腿不停地颤动。
王琨侧躺在他旁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摸着他软中带硬的肌肉,满脸餍足,有种饥寒交迫的乞丐终于吃到一碗红烧肉的满足。
两人静了一会儿,齐迹伸出手去,摸起王琨放在床头柜上的烟盒,敲出一根,放在鼻下闻了闻,叼进嘴里,点燃,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王琨扭过头去,看他殷红的嘴唇含着烟蒂,显得非常性感。
揽住他的肩膀,凑到旁边,与他分抽一根烟,一根烟抽完,将烟蒂摁进烟灰缸中,齐迹扭过头来,与王琨接吻。
做/爱之后的接吻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有一种绵长缠绵的温存,王琨衔住他的舌头,细细地戏玩,无关情/欲,只是想要亲吻这个人,满心满肺都是爱得肝颤的感觉。
末了,两人分开,齐迹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柔和起来。
王琨抚摸着他的脖颈,柔声,“我爱你,宝贝,起来,我们去洗澡。”
齐迹将王琨赶出浴室,站在淋浴下,用莲蓬头冲洗着内里的浊液,温水灌进去又流出来,感觉十分煽情。
那里曾灌满了王琨的精/液,这样的意识让他面红耳赤,他从来不认为自己需要被人保护,可是和王琨在一起,却情不自禁地放下男人的尊严,想要被他保护着、疼爱着、宠溺着。
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皮肤,不是很多小零精心保养的细腻,难得王琨竟然不嫌弃。
其实……齐迹深深叹一口气,以王琨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美人都不难吧……
浴室门锁得太久了,王琨在门外转圈,时不时拍拍门,“宝贝,二十分钟了,你没事吧,喂喂,你不会在里面哭吧?我靠,我数三声,你再不回话我踹门了!”
齐迹擦干身体,用浴巾裹住下半身,拉开门,面无表情,“你猴急什么?”
王琨一把抱住他,大手在他的裸背上来回抚摸,“我以为你又矫情上了……”
“我什么时候矫情过?”齐迹横他一眼,挣开他,走回卧室,床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床单被褥,他疲惫地趴进被子中。
王琨随便冲个澡,带着一身水汽爬上床,抖抖被子将两人都盖住,关上灯,在被子下握住他的手,亲吻他的眉间,“宝贝,我爱你。”
“嗯,”齐迹与他十指相扣,摸着他粗大的指关节,轻声问,“琨哥,为什么喜欢我?”
“为什么呀?”王琨仰躺着揽着他,让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呼出一口气,慢慢回想着,“以前我说,我喜欢看你比赛,其实那是骗你的。”
齐迹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看着黑黢黢的屋顶。
王琨接着说,“第一次见你,是在圣慈医院外边,你大半夜跟着华弦那小祸害,他喝醉了酒,去看阿灭,你就等在医院外边,买来醒酒药给他,还要假装偶遇的样子,当时我就想这傻逼太他妈傻了。”
齐迹苦笑,“是吗,大家都觉得我傻,可我还觉得挺开心,因为我的一部分原因,王灭变成植物人,华弦的脑子坏了,只有我还活蹦乱跳地,所以我觉得,能为他们做点什么,都是应该的。”
王琨握紧他的手,扭头过来亲亲他的鼻梁,“后来我就注意上你了,知道你还会炒栗子的时候,我都惊呆了,这技能太他妈BUG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好青年,不去念书不去工作,在游戏城门口卖糖炒栗子,我当时就想,这小子真有思想有魄力,弄来养在房里,肯定够味。”
齐迹郁闷,想要缩回手,却被他牢牢抓紧,放在心口,感受着手下传来强有力的心脏跳动,突然就释然了,停止了挣扎,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心跳。
“阿迹啊,”王琨满是感慨地叹一声,又嘿嘿地笑了起来,“事实证明,我的眼光从来是没有错的,你果然够味,不止够味,还有点太够味了,第一次亲你,被你咬得我满嘴是血,好吧,强吻是不对的,我向党中央忏悔,第一次把你拐上床,被你打得我满地找牙……”
想到当初这家伙偷偷摸摸爬上自己的床图谋不轨时的样子,齐迹忍不住笑起来,手指在他胸口上捶一下,“谁叫你想强/奸?”
“事实告诉我们,那一次是合/奸!”王琨为自己正名。
“嗯?”齐迹瞪起眼,眼睛在黑夜中闪闪明亮。
王琨看一眼,就沉陷进他沉静的眸子中,一下子骨头都酥了,软声,“好好好,是强/奸,我这个老王八蛋色迷心窍了,罚我一辈子疼你爱你照顾你,好不?”
齐迹冷哼,“你当你哄女人的?”
“你哪有女人好哄?”王琨摸着他的头发,叫苦不迭,“当时我总也吃不到你,看得到却吃不到,你知道这有多残忍么???当时我就在想,就吃一次,吃了我就不想了,该养MB养MB,该包小明星包小明星,后来事实证明,少年我太单纯了呀……”说到这里,王琨宽面海带泪,“你这个小东西太好吃了,吃了一次,我想吃第二次,想要一吃再吃,三吃四吃,最后我想到,这么好吃的小东西,老子一定要关起来自己吃,吃一辈子!”
“你真是个……”齐迹被他说得浑身不痛快,咬牙切齿半天,“禽兽!”
“哈哈哈,”王琨爽朗大笑,抱着齐迹大大地香了一个,在他脖颈间深嗅,心满意足地叹息,“老子只当你一个人的禽兽。”
两人搂在一起说着没有营养的情话,一直到天色露白,才有了睡意,王琨亲亲齐迹的眉心,“乖,睡了,晚安。”
“嗯,晚安,”齐迹翻个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
过了几分钟,感觉身边人动了起来,接着将自己翻过来,拿起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形成自己小鸟依人般抱着他的样子,齐迹嘴角勾了勾,没有再别扭,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在王琨的怀里太安心了,齐迹很快就睡着,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洗漱的时候感到股间不是很舒服,可能是肿了,所以当他下楼吃饭时,看到餐桌边一脸惬意听着音乐看报纸的罪魁祸首,郁闷起来。
王琨丢下报纸奔上去,扶老婆下楼,诚惶诚恐,“宝贝,怎么皱眉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狗腿的样子把齐迹逗乐了,“瞧你这傻样儿!”
王琨自豪地昂起头,“这傻样儿也是宝贝你专享的!”
厨房做了清淡的小菜,齐迹饿坏了,喝了三碗南瓜粥,吃了两个玉米小馒头,食量之大把王琨给吓着了,连忙拦下来他伸向第三个馒头的手,“不能再吃了,宝贝,你胃还没好,别给撑坏了。”
齐迹摸摸肚子,确实有点饱了,站起来要上楼去玩游戏。
王琨怕他坐久了积食,让人去准备纸笔,揽着齐迹的肩膀,“走,大过年的别老打游戏,我们写对联儿去。”
纸笔展开,砚台磨好,齐迹面无表情地站在桌子边,“你真打算让我来写?我只有初中文凭。”
王琨翻看老黄历,点头,“放心大胆地写,宝贝,写出特色来才能镇宅。”
齐迹扭过头去:我觉得你已经够镇宅了。
“哎,别这么抵触啊,”王琨从背后拥着他,抓着他的手握起毛笔,蘸足浓墨,落在红纸上。
“婚——书?”看着红纸上出现的大字,齐迹大惊,撒手想要逃跑,被王琨用力禁锢住,把笔塞进他的手里,小口咬他的耳朵,“你躲什么?嗯?”
齐迹面红耳赤,被他握着手不由自主地在红纸上写着。
书成,收笔,王琨下巴搭在齐迹的肩上,看着眼前龙飞凤舞的大字,齐迹不会书法,可王琨是跟名家学过的,字迹挥洒风流,“唔,齐迹与王琨签订终身,结为夫夫,此生一心相爱,白首不离。”
誓言响在耳边,齐迹感觉脸要烧起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快扔了。”
王琨等墨迹晾干,把婚书裁剪好,折起来交给齐迹,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收好,这就是我们的结婚证,以后我要是犯浑欺负你了,或者说我出轨了,就拿着这个去妇联告我。”
“还敢出轨???去死吧你!”齐迹一把将婚书揉个团子,砸在了王琨的脸上。
王琨:“……”
晚上是除夕夜,大家贴好对联,包了饺子,准备了年夜饭。
今年王家大宅比较冷清,半年前那场家变之后彻底洗牌了,老老爷子被王琨送去疗养院,每天种花养鱼不理尘世,老爷子和老太太被王琨骗去环游世界,早上来了遍电话说是正在亚马逊河抓鳄鱼,家族里其他可能会来做客的人也都被王琨以各种理由打发走,于是年夜饭就剩下王琨和齐迹两个人了。
饭菜端上,酒摆上,齐迹让家里的保姆厨师阿姨司机们都一起上桌,大家灌酒划拳,玩得尽兴。
吃完饭,王琨让人拿出准备好的烟花,支在花园中,N城的烟花禁令已经解开,此时满城都是绽放的焰火。
齐迹极爱这东西,手里拿着无烟香,飞快地点燃一个,转身撒腿就跑,王琨迎面抱住他,“宝贝,这么开心?”
“嗯,”齐迹扬起笑脸,“我很多年没有放过烟花了,奶奶去世之后,就一个人过年,没什么意思。”
王琨摸摸他的脸,“喜欢就玩得尽兴,家里还有上百个,够你放到明年去!”
背后传来一声尖鸣,烟花尖叫着蹿上夜空,轰然炸开,一个粉红色的丘比特之心照亮夜空,王琨错愕,“我靠,这哪个买的?怎么这么幼稚?”
不远处有人惨叫,“啊啊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混进去婚礼烟花,我不是故意的呀……”
婚礼?王琨耳朵灵敏地动了动,心里有些蠢蠢欲动,看齐迹一眼,发现他在看着漫天烟花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对那个买错烟花的人招招手,小声道,“还有几个这样的?都拿来!”
那人惊讶,“啊?”
“拿来拿来,”王琨龙颜大悦,拍着他的肩膀,“你滴,大大的能干,买的好!”
那人虽然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干了,但是BOSS吩咐总是要完成的,于是找几个人去把这样的烟花都抱了过来,在花园里呈心形排开,大家各站在一个烟花旁,拿着无烟香。
BOSS一声令下,集体点炮,引线噼里啪啦地燃烧,片刻之后,嘭嘭嘭几声巨响,齐迹被吓一跳,循着声音望上去,只见夜空缭乱星辰无光,漫天绽开丘比特的爱心之箭。
“阿迹,”王琨从背后将他揽住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是我的奇迹,宝贝,我爱你。”
齐迹向后倚进他怀里,手指伸进棉衣口袋,握紧那里一张被揉成一团又压平整的红纸,想到下午他握着自己的手,在红纸上写下誓言的样子,不禁微笑起来,“我也爱你。”

有包子

近几年除夕,楚镜都是和张渐天一起在张家过的,楚母找到了第二春,是医院里心脑血管科室的主任医师,离异,有个女儿跟着前妻,据说已经结婚了,但是楚镜从来没见过,爱情是最好的美容药方,连一向清冷的楚母也渐渐地眉眼带笑,他们结婚后重新买了房子,之前和楚父住在一起的老房子送给了楚镜。
但是楚镜和张渐天住在他们的爱巢里,老房子又舍不得卖,于是请了家政打扫,偶尔过去住几天,那里在老城区,环境清幽,院落阴凉,是避暑的好去处。
除夕夜,大家吃过年夜晚,张渐天在厨房里洗水果,其他人坐在沙发边看春晚,电视里一大群红花柳绿的小胖孩在跳舞,嫩藕似的的胖胳膊胖腿儿跟大阿福一样,张妈妈神情一下子就怔住了,羡慕得看着电视。
楚镜坐在沙发上,余光看到她两眼发光的样子,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
张渐天是百年难遇的乖儿子,如果父母叫他去找女人生个孩子,他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但是毕竟那是父母的希翼,辜负了父母,他会自责,伤心难过。
“在想什么?”张渐天端着果盘走过来,叉起一块橙子送到楚镜的嘴边。
“没什么,”楚镜皱起眉头,“好酸……”
“是么?”张渐天把剩下半块塞进自己嘴里,也皱起眉,“果然好酸,爸,您挑橙子的水平太烂了。”
张爸爸舒服地坐在沙发中看春晚,闻言解释道,“那是学校发的福利,我这一箱是最好的了。”
“龙骑发了什么?”楚镜问张渐天,他已经退役,而张渐天接替他成为了队长。
“我跟你说过了呀,”张渐天掰着手指头数给他听,“一箱分割肉,一箱苹果,一箱橘子,十斤鸡蛋,四瓶酱油,还有两大袋卫生纸。”
楚镜笑,“俱乐部真是没救了。”
除夕夜要守岁,但是张爸张妈年纪大了,早早就回房睡觉去,于是小两口也把守岁地点转移到了床上,用笔记本电脑放着春晚,有好看的节目就看节目,没好看的节目就OOXX。
楚镜侧躺在床上,后面插着张渐天的勃然大物,随着他的动作低低地喘息着,喘息了一会儿,突然道,“你动作快点,马上要到赵本山了。”
张渐天相当享受这个缓慢抽/插的过程,被他一催,郁闷了,抬手在他浑圆的屁股上拧一下,用力顶进去,“赵本山有什么好看的,专心点!”
“唔……”猛地被插到了G点,楚镜一颤,浑身软成一滩春水,紧紧揪着枕头,“嗯啊……渐天,你慢点……啊啊啊……”
张渐天恶劣地突然加快速度,冲刺几十下,把他抱起来,趴跪在床上,从背后进入,剧烈地冲撞着。
屁股被撞得啪啪啪脆响,楚镜双腿发软,跪不住,趴倒在床上,高高撅起屁股,方便他的冲刺,大脑一片空白。
张渐天在他体□了出来,退出来之后,用手指插着那里,带出的液体沾湿手指,他一手搂着楚镜,一手把液体涂在他的屁股上,亲吻着他额头的细汗,邪恶地笑,“老婆,要是男人也能生子,我们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楚镜躺在他的怀里,脸色潮红,“你想生个儿子还是女儿?”
“生个儿子比较好吧,”张渐天装模作样的思考,“我们都是男人,养女儿很不方便啊,性教育不好做。”
“嗯,”楚镜点头,“我也觉得生儿子好。”
张渐天又有了性致,将楚镜压倒在床上,分开双腿,插了进去,“老婆,想不想给我生儿子?”
“嗯嗯……唔啊……想……”楚镜爽得浑身颤抖,泪眼朦胧地看着身上冲刺的男人,口齿不清,“想……想给你……嗯啊……生儿子……”
“我们这就来生,”张渐天俯身亲吻他,下半身如同上了马达一样又快又猛。
楚镜眼神涣散,余光看到电视里镜头一转,突然大叫,“啊,赵本山!”
张渐天气得一巴掌合上了电脑。
楚镜大学已经毕业,正在跟着母亲学习管理医院,新年过完一段时间,工作都走上了正轨,楚镜下午偷懒和朋友们喝茶。
坐在王家大宅里,楚镜捏捏华弦的脸,“阿弦,你皮肤变差了。”
“我好难过,”华弦趴在桌子上,闷声闷气,“昨晚我又和小图子吵架了。”
“嗯?为什么?”齐迹剥栗子吃,闻言挑挑眉。
华弦一肚子怨言,用力把柠檬茶吸得吸溜直响,苦闷地说,“他不是帮我开了一个游戏城嘛,总经理、领班什么的都雇好了,我连管都不用管,只要在家数钱就行了,可是……”他顿一下,气鼓鼓地说,“我又不是废物!!!所以我昨天就去游戏城巡视一下下,结果一个不留心被臭流氓调戏了,我脑子笨嘛,没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臭流氓已经被保镖打翻了,这件事被小图子知道,他昨晚回来就骂我,不许我再一个人出门,可是,我自己在家真的很无聊……”
“……”齐迹无语,“他是不是太夸张了?”
“小图子最近一直心情很差的样子,”华弦软趴趴地伏在桌子上,“他是不是更年期了?”
楚镜白他一眼,“放心,你比他还大两岁,要更年期也是你先到。”
华弦猛地抬起头,可怜巴巴地问,“难道是我们家要破产了?”
齐迹默默地撇过头,“肖家好着呢,你别自己咒自己。”
楚镜想了想,“阿弦,你婆婆最近有没有跟肖图说什么,比如说结婚啊,生儿子啊什么的?”
“一直在说啊,”华弦一脸坦然,“可是小图子说了,除了我之外,他不会娶任何女人。”
楚镜一个爆栗敲在他的脑袋上,“你不是女人!”
“我知道我不是,”华弦扁嘴,“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的性别又不是我自己决定的,肖家三代单传也不是我造成的,唉,要是我会生小孩就好了……”
想到自家也有同样的苦恼,楚镜也失落下来,跟华弦头碰头趴在了桌子上。
陈词姗姗来迟,一看那俩小零郁闷的样子,一下子乐了,“哎哟,这两个怎么了?被男人甩了?”
齐迹一脸风中凌乱的表情,“他们想怀孕。”
陈词刷的弹出半米远,过了一会儿,慢慢走过来,坐在圆桌边,木然道,“我最近听到一个消息……”
“嗯?”楚镜和华弦好奇地抬起头来。
陈词无语地看着这两个人,“美国KHL生物实验室的周教授正在N城。”
楚镜+华弦+齐迹:⊙ o ⊙谁?
“你们这群没文化的!”陈词一脸嫌弃地搬着凳子离他们远点,“大名鼎鼎的同性配子融合计划就是他做的,听说已经临床化了,这意味着……”
那三人一起露出痴呆的表情。
陈词唾弃地扭过头去,“意味着男男生子不再是幻想。”
“哦也!”华弦刷地站起来,飞扑上去抱住陈词,湿嗒嗒地一个香吻落在他的脸上,“词蝈蝈,伦家爱你!”
陈词抓狂地推开他的脸,大叫,“离我远点!!!”
楚镜也觉得豁然开朗,乐滋滋地想了半天,转脸看向齐迹,“我们一起去找这个周教授吧。”
齐迹炸毛,“我?关我什么事?老子是雄的!”
“……”楚镜黑线,“……我们也都不是雌的。”
迫切想要生子的两个人结伴去拜访了周教授,周教授宅心仁厚,听说了他们的家庭情况后,非常同情,立刻决定为两人做男男生子。
获取夫夫俩的健康精子,利用精子单一特异性抗体特性,将X精子与Y精子分离,经过体外获能处理,用小受的X精子和小攻的Y精子进行融合,得到杂种精子,从卵子库中选取健康的卵母细胞,去核,将杂种精子注入到去核卵母细胞中,电刺激诱导融合,得到重组细胞,放在获能液中进行早期胚胎培养,然后移植入小受体内的人造子宫中。
从周教授的实验室回家,张渐天摸着楚镜平坦的肚皮,不可思议,“这里已经有个小宝宝了?”
“他才只有16个细胞,”楚镜打掉他的手,站起来,掀开衣服,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怎么看都不像已经怀孕的样子。
张渐天扑哧笑了起来,倚在沙发上,“镜子照镜子,哈哈。”
楚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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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娃娃亲

华弦在家当大爷了,去检测HCG发现胚胎着床成功后,回来就往床上一躺,“小图子,我要喝水……”
肖图看他那欠揍的小样,忍俊不禁,对他挥挥拳头,去倒了杯水过来,顺便把叶酸和维生素片拿过来,喂他吃下去。
华弦吃完了药,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拉下他亲吻,小声道,“老公,这几个月不能爱爱了。”
肖图笑,在他唇角细碎地啄着,“不能插那里,我们还可以用手和口。”
“嗯,”华弦用力点点头,“人有两件宝,双手和大脑。”
“哈哈,”肖图开怀,指尖点着他的鼻头,“小样儿,知道得还不少。”
华弦嘿嘿地笑,爬起来挂在他的背上,让他背着自己,趴在他的耳边小声问,“要是我菊花痒了怎么办?能用按摩/棒插插吗?”
“嘿,”肖图背着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闻言在他屁股上拍一巴掌,“你当我是死的?”
华弦满意地笑了,咬着他的耳廓,嗲嗲地叫,“老公,我爱你。”
“没良心的傻老婆,这会儿知道叫老公了,是哪个小混蛋天天嚷嚷小图子我要这个,小图子我要那个……”
“嘿嘿嘿,不带这样的,”华弦软声撒娇,“老公,我想吃鲶鱼粉丝。”
“周教授说了少吃粉丝,含有明矾和铅,会生出傻儿子,”肖图说,拍拍他的屁股,“弦弦下来穿鞋,我们去超市买材料,晚上吃地锅鲶鱼。”
     听说华弦去做试管婴儿,肖妈妈乐坏了,特地买了防辐射服、软底的布鞋送过来,要不是肖图拦着,她连小孩的用品都要买齐了。
     周末的超市人山人海,肖图把华弦放进购物车里,推着在人群中敏捷地前进拐弯,华弦看到想要的,就往自己怀里拿。
    穿过零食架,肖图停下来,低头看着车里抱了满怀垃圾食品的小东西,语重心长,“会生出傻儿子啊,老婆!”
华弦看看手里的东西,恋恋不舍地把薯片放了回去,抬头看看肖图,又挣扎半天,把玉米肠放了回去,再抬头看看肖图,肉疼地把怀里所有零食都放了回去,突然崩溃,大叫,“什么都不能吃!好讨厌啊!!!”
肖图摸摸他的脸,“这些里面含有的添加剂太多了,等回老家让保姆给你做南瓜饼吃,怎么样?她还会做酸梅哦。”
华弦星星眼,口水直流。
两人买了野生鲶鱼,又买了牛肉、青虾、牡蛎,配上蔬菜若干,车里要放不下了,华弦爬下来,依偎在肖图身边,两人推着车,去结账。
排队的时间华弦突然挥手大叫,“嗨,小镜子!渐天!”
隔壁队尾的张氏夫夫索性推着车排到他们身后,张渐天往肖图的车里看了看,“太好了,没有重复!拼桌吧,来我们家,我妈刚送来两只草鸡,正在炖汤呢。”
“好啊好啊,”华弦笑,“我爱吃鸡。”
两对夫夫各自开车,一前一后驶进小区,张渐天的房子和肖图买在两个相近的小区,张家是小户型,装修得温馨精致。
一进门就闻到浓郁的鸡汤香气,肖图拎着食材进厨房,和张渐天一起下厨。
楚镜和华弦两人趴在沙发上看《完美怀孕40周》,华弦指着上面的图片,“小镜子,到时候我们的肚皮会变成这样的吗?好可怕……”
图片上是夸张的妊娠纹,楚镜笑道,“那你可以让肖图给买去妊娠纹的精油,你看,”他随手拿过一张报纸,指着上面的广告,“才一千八百八十八。”
华弦撇嘴,“你真单纯,居然会相信这种广告。”
楚镜:“……”
肖图飞快地切着胡萝卜,指着沸腾的锅子叫道,“哎哎,溢出来了,快关火!”
张渐天将搅匀的鸡蛋溶液塞进微波炉,一个凌波微波掠过来,眼明手快地掀开锅盖,西湖牛肉羹的香气满溢开来。
“厨艺不错嘛,”肖图挤兑他。
张渐天自豪,“伺候了老婆这么多年,已经是五星级大厨级别了。”
肖图从厨房门口探头出去,看到两个小零趴在沙发上对着一堆书籍认真学习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楚哥居然会愿意生孩子。”
“我也很感动,”张渐天将海蛎放进豆腐汤中,笑道,“阿镜总能让我感动。”
华弦贪婪地看着书上的宝宝照片,抹抹哈喇子,“小镜子,我们给儿子们定个娃娃亲吧。”
楚镜淡定地说,“谁攻谁受?”
“哎?”华弦也为难了,眨眨眼睛,认真地说,“虽然说在下面很舒服,但好像当攻比较有面子啊。”
楚镜眼中一丝腹黑的精光闪过,淡淡地说,“两口子过日子要什么面子,你给过肖图面子么?”
“啊!”华弦豁然开朗,“那我儿子当受!!!当攻太累了啦,在上面要出力的说。”
楚镜嘴角邪恶地勾起来,伸出小指,“一言为定。”
华弦坚定地勾住他的小指,“拉钩钩!”
吃饭的时候,华弦得意地肖图说,“我们要跟小镜子和渐天做亲家了哦,我跟他拉钩钩了,以后我们的儿子当受!”
哐——肖图的筷子掉了,“……”
张渐天与楚镜对视一眼,看到他眼中的狡诈,无奈:老婆,吃饱了撑的你诅咒咱们儿子是同性恋?再说,欺负残疾人你很有成就感么?
     自从怀上宝宝,楚镜直接赖在家里当宅男,连医院都不去了,楚母郁卒,好好的儿子去给人家当老婆她已经很郁闷了,现在居然打算要当妈了!!!
但是再不争气也是自己肚子里跑出来的,又不能塞回去,于是楚母再不愿意也只得买各种营养品给送过去,并且联系医院里最好的营养师给他搭配食谱。
“你这个情况,还需要接着补充叶酸,保证一定的运动量,不要总是在家坐着,”楚母带来医生的检查报告,不爽地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一身慵懒的儿子。
“嗯,”楚镜点点头,软绵绵地靠在沙发上,无意识地揉了揉腰。
楚母一下子像雷劈了一样,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你们……你们……不会现在还有性生活吧?”
“啊?”一直在打瞌睡的楚镜顿时惊醒了,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们已经三个多月没……没那个了。”
楚母点头,“你这个情况和女人不一样,要特别注意,怀孕期一定要养好身体,什么都是次要的,你的身体才最重要,知不知道?”
“嗯,”楚镜点头,有些怨念。
现在已经是六月份,张渐天下班回来,会光着上身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让楚镜看得口干舌燥,却不能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他这段时间孕吐特别厉害,张渐天每天小心伺候着,这三个多月就是相互抚慰几下就算了,他不敢冒险。
楚母观察半天他的脸色,觉得儿子这脸色有点晦暗,看上去不像纵/欲过度,更像没被喂饱,嘴角抽搐了几下,扭头看向他们家的天花板,声音含糊道,“虽然要注意,不过偶尔发泄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对你,和对他,都好。”
楚镜脸红了,头要埋进地毯中,“嗯……嗯,我知道了。”
张渐天打开家门的时候,就看到岳母大人和老婆大人对坐在沙发上,一个盯天花板,一个盯地毯,气氛十分诡异。
拎着一袋子新鲜青菜,讪笑,“妈,您来了?晚饭在这儿吃吧,我做牛肉煲。”
楚母站起来,“不了,你们叔叔还在家等我吃饭。”
楚镜站起来送母亲出门,满怀负疚感,“妈,对不起,是我不争气……”
楚母站在门口,回头看着他,突然笑起来,伸手为他抚平衣领,“什么争气不争气,喜欢一个男人,想为他生个孩子,这很正常,不要有负担。”
“妈……”楚镜抬眼,满是感激。
“阿镜,你从小就独立又勇敢,”楚母淡淡地笑着,“一直是妈妈的骄傲。”
送走母亲,楚镜靠在门口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中,关门,走回室内,张渐天正在拖地,楚镜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将脸靠在他肩上。
张渐天停下来,在围裙上擦擦手,握住他的手,柔声问,“怎么了?咱妈说什么了?”
“没,”楚镜摇头,“我现在才知道我妈有多爱我。”
张渐天失笑,回身抱住他,怀孕三个月的肚子看不出大小,但他就能感到里面已经有一个小生命,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的腰,亲亲他脸颊,“哪有当妈的不疼孩子?”
“我知道她疼我,只是我没想到……”楚镜抽抽鼻子,眼睛有点红,“没想到我一个大男人怀孕,给她丢这么大的脸,她仍然愿意爱我。”
“怎么会是丢脸呢?”张渐天轻轻抚摸着他的肚子,“阿镜,你是我的骄傲。”


作者有话要说:
雷番外一则,大家看过就完,千万不要考究/(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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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失踪

晚上吃完饭,两人去外面散步半小时,回来,张渐天洗完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楚镜在浴室擦干身体,对着穿衣镜照来照去,保养得好,皮肤没有变差,也没长难看的妊娠斑,他捏捏肚皮上的肉,有点松弛了,但手感还不错,转过去,屁股依然挺翘,并且弹性十足。
楚镜取出饰品盒,捻起红宝石乳环想带上去,但是因为孕期激素的作用,那里有点疼,只好恋恋不舍地将乳环放回去,披着浴袍走了出去。
张渐天在专注地看电视,听到他脚步声后,指着床头柜道,“吃点西瓜。”
“老公……”楚镜依偎过去,骑在他的腿上摸他。
张渐天这才注意到他,搂住他的腰,笑道,“别惹事儿啊,惹出火来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要办了你的。”
楚镜在他嘴上吻着,笑道,“那你就办了我吧。”
“喂!你来真的?”内裤被扒下来,张渐天勾着他的下巴挑眉,“真不怕死?”
楚镜解开浴袍,里面什么都没穿,用硬起的肉根贴在他的身上摩擦,“你说呢?”
张渐天发现他来真的了,无奈,按住他的手,“别撩拨我,三个月没干了,会控制不住……”
“就是要你控制不住,”楚镜一把将他推倒,脱掉浴袍,趴在他的身上亲吻,“别担心,中间这几个月可以的。”
张渐天怕压到他的肚子,让楚镜趴跪在沙发上,拉开床头柜拿出润滑油,“疼了就说啊。”
“嗯,”楚镜点头,高高撅起了屁股。
张渐天小心又充分地扩张之后,慢慢插了进去,楚镜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吟,紧紧抓住沙发扶手,随着他的节奏低低地呻/吟起来。
孕期做爱有种被偷窥般的快感,张渐天动作缓慢而轻柔,一手将他环在怀里,另一只手富有技巧地抚慰着他的前方。
楚镜非常动情,回头和他接吻,满脸爱意,他爱死这个体贴的男人了,温柔、沉稳,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有了岁月沉淀下来的成熟魅力。
最重要的,两人在一起五年了,他还一如既往地爱着自己。
偷情一样地做完,沙发被弄脏了,张渐天拿湿巾为楚镜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亲亲他汗涔涔的脸颊,“老婆,我爱你。”
楚镜勾着他的手指,抿嘴笑了,过了一会儿,在他嘴角啄了一下,喃喃自语道,“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年怎么那么有眼光……”
张渐天愣了一下,瞬而明白,搂着他缠绵地亲吻,“有眼光的是我。”
洗完澡后,楚镜躺在床上,张渐天打扫干净浴室,边擦手边往外走,“阿镜,饿不饿?煮点粥你喝?”
他一说,楚镜还真觉得饿了,他食欲不振,晚饭吃得很少,又运动了一番,虽然不剧烈,但依然消耗了大量的能量。
张妈妈上次送来一大箱莲子糯米粥的材料,张渐天放进锅里煮着,回到卧室,看楚镜一脸享受地躺在床上听音乐,昏黄的床头灯照在他的脸上,像精致的瓷器一样,泛着朦胧的瓷光。
他毕业后进入一家游戏公司做开发,工作十分枯燥,经常加班,但只要想到家里有老婆孩子要养,就再枯燥也觉得有意义。
与张家的温馨不同,肖家的当家的要被华弦给闹腾死了,开始几天,那家伙还有三分钟热度,几天下去,怒了,嚷嚷着不生了,把肖图气得真想捶死他。
好说歹说,让他认了怀孕这个命,死东西又号称自己产前抑郁了,每天变着法子折腾肖图,怀孕三个月下来,孕夫脸色红润有光泽,婴儿肥的小脸粉粉嫩嫩,却把人前金光闪闪的肖大少折腾得两眼呆滞面容憔悴,肖图觉得自己也要产前抑郁了。
实在抑郁了,就抛下工作不管,去找张渐天吐苦水,两个西装革履的帅哥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
张渐天拍拍肖图的肩膀,个人有个人的命啊,这个他也不能说什么,总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怂恿人家小两口分手吧。
只得回家让楚镜有空就去开导开导华弦,楚镜实在是太有空了,他不敢到人多的地方去,怕碰着挤着,平时也就是窝在家里看看书看看电视,偶尔去王家找老妖,或者去肖家找华弦。
张肖两家离得近,走过去十分钟不到,华弦一脸菜色地打开门,然后就回沙发上窝着去了。
楚镜将补汤放进冰箱,回到客厅,摸摸华弦明显消瘦的脸,“怎么又不高兴?”
华弦哀怨地看他一眼,有些忸怩地问,“小镜子,你怀孕后有爱爱吗?”
楚镜脸热起来,含糊地应了一声,“有的。”
“吼!”华弦一怒,坐直腰身,愤怒大叫,“肖图个王八蛋骗我?他说怀孕不能做!会流产!天天骗我给他口交!”
“呃……”楚镜尴尬地扭过头去,“这个……前三个月是不能做,4-7个月可以做一下的,但不能太频繁,还要动作轻柔。”
华弦越发哀怨起来,拿遥控器从头到尾换了一遍台,又从尾到头换了一遍,最后郁闷地把遥控器一扔,坐着生闷气。
楚镜觉得他有点无理取闹,安慰道,“肖图是心疼你,怕你有危险,他也是好心,并且,他也憋这么久,很不简单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华弦一格一格地扭过头来,面无表情道,“小图子会不会在外面养二奶?或者二爷?他那么帅,又有钱,喜欢他的人肯定很多,圈子里很多小零那是非常非常骚的……”

   楚镜觉得有你这么个祖宗供在家里,肖图就是长三个胆子,也不敢出轨,除非他是不想混了,华弦虽然肩不能担手不能提,但是他总有办法闹得你鸡飞狗跳。
聊了几次,楚镜对肖图说以华弦的性格,再这么在家里闷下去,要出事儿,肖图也很无奈,但是华弦的智商就那样了,又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独自出门百分之二百被人欺负,就算去买个菜,卖菜大妈还要捏他两下,自己又没时间总是陪着他,他以前会派助理去陪华弦逛街,但是没几天,几个助理都泪流满面地回来辞职。
正好楚母为楚镜请了个瑜伽老师,练一些呼吸的技巧,等分娩的时候能舒服点儿,楚镜把华弦也带去了。
两人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所幸夏天也过去了,出门的时候可以用宽大的外套遮起来,空旷的练功房里,楚镜练了一会儿,累了,躺在垫子上闭目歇息,突然感觉有呼吸扑在脸上,一睁眼,正对上华弦娇俏的笑脸,笑起来,“你在想什么?”
华弦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胸口,“我在想,我们儿子以后叫什么。”
楚镜笑道,“我们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渐天他爸早就给取好了,明礼,张明礼,我觉得也不错。”
“好羡慕你,”华弦一脸艳羡,“我们家还没定下来,我想叫肖小花,被小图子否决掉了。”
“呃……”楚镜挺不给面子,“我觉得小图子做得对。”
华弦的身体素质没有楚镜好,他早些年被酒色狠狠伤过,伤了根基,后来再怎么补都只是表面肥嫩了些,内里始终带着伤的,所以到了孕晚期,他的情况渐渐严重起来,肖图索性把公司交给手下了,整天待在家里陪他。
每次看肖图操劳得两眼无光,张渐天就由衷地疼爱楚镜,虽然楚镜也有点水肿什么的,但情况比华弦好多了。
楚镜人瘦,怀孕七个月了肚子也不是很大,傍晚和张渐天一起在公园里散步,他穿着肥大的运动装,微微凸起的肚子像啤酒肚一样。
走了一会儿,楚镜觉得累了,遂坐在凉亭里,让张渐天到奶茶小铺去买杯饮料,这种小店到处都是,张渐天怕香精太多,只买了鲜榨的甘蔗汁,正在付钱的时候,突然听不远处传来楚镜的呼救。
张渐天心下一沉,把二十块钱往柜台一拍,连零钱都没找,转身就往凉亭跑,凉亭里空空如也。
张渐天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楚镜担心大肚子被人看见,散步总是选在天黑其他人基本不会出来的时候,这会儿凉亭附近连个人都没有。
心想楚镜大着肚子,跑不远,张渐天飞快地跑着,大声叫着楚镜的名字。
一个人从对面快步走来,卫衣帽子兜在头上,看不清五官,两人擦肩而过,张渐天忙抓住他的手臂,“先生,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运动装的男人?”
“没有,”对方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快步往前走去。
张渐天急得浑身冒冷汗,公园太大了,又天黑,想找到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他连忙找了公园的保安,说明情况,探照灯都打开,大家一起找。
抹一把脸,张渐天钻进土坡上的林子,用借来的强光手电扫着周围,大声喊着楚镜,他不敢想象楚镜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
突然他停住脚,逆着风向竖起耳朵,只听到一丝微弱的呻/吟夹在夜晚冰凉的风中,却在他的耳中数百倍放大。
“阿镜!!!”张渐天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冲向坡底。



107 镜子生子

手电筒照到坡底一团阴影的时候,张渐天的心都要疼碎了,他想要扑上去,却不知道楚镜伤在什么地方,不敢随便动他,立刻打电话给保安叫救护车,跪在地上,小心检查他的身体。
楚镜还有意识,眼睛却几乎睁不开,抓住张渐天的手就紧紧地攥住了,“渐天……”
“哎,哎,我在的,阿镜别怕,没有事,医生马上就来,别怕,”张渐天胡乱地吻着他的脸,发现他的脸上有泪水的痕迹,柔声理开他的头发,“别怕,有我在,什么都没有问题,阿镜不怕啊……”

“我不怕……渐天……有你在……我就不怕……”楚镜气若游丝地说着,现在他的肚子非常疼,像有个什么东西在剧烈地搅动一样,他紧紧攥着张渐天的手,说不怕是骗人的,孕妇因为摔倒而流产甚至死亡都有可能,他感到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流出,弄湿了大腿,可是他不敢告诉张渐天,张渐天那么爱他,会崩溃的。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张渐天立刻大叫着让医生和护士小心翼翼地将楚镜抬上救护车,到了车里,灯光打开,张渐天才看到楚镜裤管流出的鲜血,身体猛地一晃,几乎要一头跌倒。
“渐天,别怕,”楚镜躺着,和张渐天十指相扣,艰难地说,“就是看着可怕……没事的……”
张渐天用力点头,跪在他的旁边,紧紧握住他的手指,“嗯,没事,会没事的,阿镜,我爱你,你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沈哥,”楚镜看向医生,虚弱地说着,“我会不会……会不会……”
“瞎想个啥?”来的是经常给楚镜检查身体的沈医生,毫不犹豫打断他,在口罩后对他微微一笑,“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说完,沈医生对其他医生和护士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在救护车上就开始为他检查身体。
“胎盘早剥,血肿扩大,”一个医生低声说,“并且,他已经出现了宫缩。”
“怎么样?”张渐天忙问,“是不是要早产了?”
沈医生对他点点头,“通知楚院长吧。”
救护车风驰电掣到医院,楚镜立刻被推进了急救室,张渐天也想跟着进去,被沈医生拦下来,“姑爷咧,别进来添乱了。”
“可是……”张渐天盯着楚镜,他再也不愿让楚镜在他眼前消失,就算只有一分一秒也不可以!
“渐天,”楚镜突然气若游丝地叫,“不要担心……我会……会好好出来的……”
张渐天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感觉五脏六腑都被人掏空了,对眼前这个男人,他真的是爱惨了。
楚镜对他露出一个笑脸,“老公,我爱你。”
急救室的门在眼前关闭,张渐天抱住头坐在走廊的长椅中等待。
一阵急如雨点的高跟鞋脆响,楚母瘦削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张渐天刚站起来,“妈……”话未说完,楚母猛地抬起手,啪啪啪啪连续四个耳光落在了张渐天的脸上。
她用力极大,张渐天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看着盛怒的岳母,低下头,“对不起,妈,是我没保护好阿镜……”
“留着你的道歉对阿镜说去,”楚母冷冷地说,转身,抱臂站在门外,抬头看着急救室上亮着的灯。
急救十三个小时,楚镜早产了,母子平安。
孩子才32周,出生就带上了呼吸机,再看到躺在病床上脸色如纸的楚镜,张渐天几乎要虚脱。
因为是剖腹产,楚镜6个小时后才醒过来,但太虚弱了,没有力气说话,他微睁着眼睛看着张渐天,眼神复杂,有生下孩子的喜悦,但他知道自己这种情况,孩子肯定是先天不足,心情不由得复杂起来。
张渐天坐在床边,拉起他的手,放在脸边轻轻蹭着,柔声,“阿镜,你太厉害了,儿子像个小红虫子,可爱死了……”
楚镜微笑着,屈起手指摩挲着他肿起的脸,眼中有疑惑。
张渐天嘿嘿地笑,“没事,我走路没看清路,撞门上了。”
“……傻……小子……”楚镜声音非常弱地笑,转头看向一直抱臂站在门边的母亲。
楚母挑眉,淡淡道,“是我打的。”
楚镜叹气,“妈……”
助理小跑过来汇报问题,楚母静静地听他说完,点点头,对张渐天冷冷道,“照顾好阿镜,我有事先去处理。”
送走楚母,张渐天不住地吻着楚镜,忍不住有眼泪掉了下来,“你吓死我了,老婆,我实在是……感觉像死过一次一样。”
楚镜浅浅地笑,看着这个早已在生活工作中锻炼成熟的男人又重新变成了当年青涩的少年。
跌下土坡的时候,肚子里绞痛难忍,他几乎都绝望了,可是在看到张渐天惊惶身影的一瞬间,体内突然迸发出无尽的能量,他要撑下来,他还要和张渐天养孩子,他们还要幸福生活一百年。
   张渐天给父母打电话报喜,语焉不详地讲了楚镜摔倒早产的事情,两位长辈抓紧时间赶到医院,看着脸色苍白的楚镜,又看到张渐天肿着的脸,追问张渐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渐天知道楚镜处处小心,怎么会突然跌到土坡底下去?知道里面必有隐情,但是对父母又不能讲,只能说是自己摔倒,摔了脸,又害他跌倒,伤了身子,把张妈妈气得在病房里就拉着张渐天掐得花枝乱颤。
张渐天被揍了一顿又一顿,一肚子苦水说不出,等父母离开之后,拉着楚镜的手坐在床边唉声叹气。
楚镜低笑,勾勾手指,“在想什么?”
张渐天低头看着他,“我在想,为什么会突然跌倒土坡下面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
“嗯,”楚镜点点头,“我遇到了罪世狂少,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滚了下去。”
张渐天大惊,“他不是还在蹲监狱?”
“估计是用了什么手段,也有可能是越狱了,”楚镜说,“你没有看到他?”
张渐天心头一动,“他是不是穿一件连帽卫衣?”
楚镜点头,“应该是的,帽子带在头上。”
想到在公园里遇到的那个人,张渐天恨得猛然站起来,双手攥拳,在病房里疾走几步,突然狠狠一拳打在了墙上,“我竟然……竟然让他跑了!操!”
楚镜的精神不怎么好,吃了张妈妈带来的米糊后,很快又沉沉睡去,张渐天走到走廊里给王琨打电话。
“喂?渐天,”老妖慵懒无力的声音传来,“你表哥在洗澡,有什么事情我转达吧。”
张渐天讲了楚镜摔倒早产的事情,过了一会儿,那边传来王琨的大嗓门,“我操他祖宗,那个渣滓还没有死?”
“看样子是的,”张渐天平静地说,“你不是找人在狱里关照他了么?”
“操操操,那帮吃屎的废物!”王琨破口大骂,喘着粗气,“那啥,要不要我找人直接做了那个狂什么东西?”
“不用,”张渐天看着窗外高远的天空,淡淡道,“我需要你帮忙找到他,剩下的,我来做。”
楚镜的身体素质好,元气恢复得比较快,精神好的时候就和张渐天去看宝宝,看到那个只有4斤重的小东西在恒温箱里趴着睡觉,不由得笑起来。
宝宝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咬着小手指咯咯地笑,张渐天疼爱地心颤,紧紧搂住楚镜的腰,低声道,“看,我们的孩子,多可爱。”
楚镜满眼柔情,轻轻点头,倚进张渐天的怀里。
肖图带华弦来探望,华弦旁若无人地穿着粉红蕾丝边的孕妇装,挺个不大的肚子,一路受到路人的侧目也毫不害羞,走进病房,看到楚镜憋下去的肚子,满脸艳羡地泪流满面,“我也好想早产啊,怀孕太累了。”
话音未落,遭到了楚镜和肖图异口同声的斥责,讪讪地撇嘴,“骂什么骂,我只是随口一说嘛,又不是真的……”
肖图将礼物递给张渐天,都是些产后滋养品,张渐天将东西放好,给那两个人倒茶。
华弦捧着肚子坐在床边,摸着楚镜的脸,担忧地问,“小镜子,生孩子疼不疼?”
“打了麻药,不疼,”楚镜笑道,“阿弦以后是顺产,可能会有一点点疼,但是不要害怕,听助产士的话,一定可以挺过去的。”
华弦扁嘴,扫肖图一眼,“小图子想让我剖腹产。”
“嗯?”楚镜望向肖图,“为什么?明明顺产对宝宝更好一些。”
肖图叹气,摸着华弦的头发,端起茶杯喂他喝水,“虽然是这样不错,但是,弦弦那么怕疼,会哭的吧。”
“不会,”华弦摇头,低头摸摸自己凸起的肚子,神情认真,“为了宝宝,我不怕疼。”
肖图笑起来,“可是我怕你疼。”
“喂喂,”张渐天叫,“你们一定要在别人面前秀恩爱吗?”
回家之后,华弦就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跟着视频练习呼吸,肖图乐,用指尖点着他的鼻头,“真的要顺产?听说很痛痛哦。”
华弦白了他一眼,“又不是让你生,哪来这么多废话?”
肖图:“……”


108 华弦产崽

说得好听,真正到了上产床的时候,华弦疼得满头大汗,紧紧抓着肖图的手,泪水哗哗地淌。
肖图把他抱在怀里,拿毛巾给他擦汗,强笑,柔声道,“弦弦乖,再挺一下,听医生的话,乖……”
“啊啊……疼啊……”华弦拼命甩着汗湿的头发,这种痛彻骨髓的感觉实在是无法忍受了,“老公,救命……疼死了……”
肖图一狠心,“医生,准备剖腹产,我们不试了。”
“这个……”医生为难地说,“肖先生,尊夫人这个反应还属于正常情况,我们建议还是尝试顺产,毕竟经过产道的挤压,宝宝的心肺功能能够得到锻炼,并且产夫的身体恢复也比较快……”
“管不了那么多了,”肖图看着华弦苍白的小脸,五脏六腑都要疼碎了,急切地说,“我只要让他不要这么疼!剖腹产,快!”
“不……不……”华弦拼命抓住肖图,“我要顺产……”
“弦弦……”
华弦额头不停地渗着冷汗,哭着喊,“不……不疼……一点都不疼……我要给宝宝最好的……”
刹那间,肖图几乎要忍不住汹涌的泪意,猛地转过头,深吸一口气,转脸对华弦笑,“好,好,好,弦弦果然是最棒的,老公为你自豪……”然后对助产士吼,“你还傻看着什么?快点让他生!”
经过十八个小时的挣扎,华弦终于大哭着生下一个白胖大儿子,哇哇的哭声在产房中响起,肖图泪水再也忍不住,抱着华弦又哭又笑地像个傻子。
等安顿好华弦,走出去打电话通知亲戚朋友的时候,肖图腿软得站不住,华弦奋斗了十八个小时,他就不眠不休地陪护了十八个小时,真正虚脱了的感觉。
楚镜第一时间赶来探望,华弦正在睡觉,他累坏了,楚镜坐在病房里,怀里抱着小明礼,心情很好,他没想到华弦可以挺下这十八个小时,虽然那种疼痛他没有经历过,却想想就觉得难以承受。
肖爸肖妈非常高兴,来看过华弦,又看过躺在宝宝房呼呼大睡的小孙子,笑得合不拢嘴,本来想要在这儿守着华弦醒来,被肖图催走,肖氏有后了,家族中还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需要打点。
两个长辈兴高采烈地走了,肖图走回病房,坐进沙发中,他虽然非常疲惫,大脑却十分兴奋,闭上眼睛,满眼都是粉嫩的华弦和粉嫩的宝宝。
“我也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楚镜见他累了,将小明礼交到保姆手中,站起来整整衣服要告辞。
肖图睁开眼睛,“嗯,也好,我现在脑子里太乱了,等我缓过来再摆酒招待你和渐天,哎,渐天呢?”
“他公司加班,唉,他们公司总这样,大晚上地加班,”楚镜笑道,张渐天能力高态度好形象佳,升职非常快,短短两年内已经升为了开发部总监,在游戏行业中,加班总是非常多的。
   但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加班,而是坐在秋风老街的一件咖啡馆中,慢慢喝一杯黑咖啡,此时已经是深冬,老街上只有少数几家铺子还开着,飘摇的霓虹在寒风中亮得满街萧索。
喝完咖啡,他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买单,抓过黑色的风衣边走边穿,其他位置上几个闲聊的大汉立刻跟上。
张渐天走进一条窄巷,两边是鳞次栉比的民居,他靠在墙边点一根烟,跟那几个大汉淡淡地笑笑,云淡风轻地谈论着天气和南海局势。
“先生,来了,”一个人突然出声提醒。
张渐天早已经听到,他转脸看向巷子深处,果然一个男人快步走了过来,他的卫衣帽子扣在头上,心情大概很好,愉快地吹着口哨。
等他走近的时候,可能是出于动物的本能,突然觉得前面有危险,顿了一秒钟后,转身就跑,张渐天一声断喝,身边的几个人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几声沉闷的痛呼,那人被架着拖到了张渐天的眼前。
张渐天掐灭烟头,抬眼看着眼前这个几年不见俨然已经苍老几十岁的男人,淡淡地开口,“罪世狂少,你还记得我吗?”
“操你妈张渐天,我操你祖宗……唔……”
张渐天猛地出拳,狠狠击在他的腹部,罪世狂少闷哼一声,疼得面容扭曲,一句话都骂不出来。
“十年前,你意图加害阿镜,七年前,你找人打断阿镜的手指,六年前,你意图下毒害他,我们网开一面不把你赶尽杀绝,你还敢……”张渐天紧紧咬牙,“你还敢再对阿镜下手!”
说完,上前一步,揪住他的领子,凶狠地揍了上去。
几十分钟后,张渐天停下拳脚,罪世狂少狼狈地趴在地上,口鼻都往外流出鲜血,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又无力地摔倒。
张渐天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湿巾擦擦手,对地上的人说,“既然你买通狱警越狱出来,就应该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隐姓埋名,可你偏偏不长眼还想去伤害阿镜,就该料到今日的下场。”
罪世狂少的身体如筛糠般颤抖,“你……你要……怎样?”
“还敢对阿镜动歪心眼,看来是监狱里那些人没能让你爽,”张渐天对静立在周围的几个大汉说,“拖他起来,随便送到什么地方去,卖器官、或者人体实验,总之,要让他爽个够。”
“张渐天……你他妈……”罪世狂少突然疯狂地挣扎起来,嘶哑的吼声打着颤,“……不得好死……”
处理完地上的男人,张渐天弹弹衣服,走出暗巷,摸出手机,按了几个数字,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处理完了?”
“嗯,”张渐天轻笑,“谢谢你通知我他的行踪,蓝哥。”
蓝田沉稳地笑,“没什么,我只是讨厌他总是勾搭阿寒,正好你找他,送你个人情好了。”
听到手机那边传来江寒阴郁的声音,“什么勾搭?我早已经跟他划清界限!”
张渐天哈哈大笑,“有时间请你们出来喝酒。”
挂了电话,张渐天坐进车中,拿出镜子整理自己的发型衣服,开车回家,在楼下24小时便利店买了楚镜爱吃的鸡爪,拎着上楼。
打开门,温暖的灯光扑面而来,楚镜正抱着孩子在客厅里散步哼小曲,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笑道,“回来了,饿不饿?”
“你一说,我还真饿了,”张渐天走过去,笑着在楚镜嘴上吻一下,接过儿子,大大地亲他小脸,“爸爸的小明礼哎……今天乖不乖?”
宝宝精神很足,瞪着水灵灵的大黑眼睛,对张渐天咯咯地笑。
保姆回家去了,楚镜走进厨房,拿起围裙,“晚饭还剩了很多,我热热给你吃。”
“哎哎,我来,我来,”张渐天忙一手抱着小明礼,一手扯下他的围裙,“你抱儿子玩儿去,我来做。”
楚镜抱着儿子,挤在厨房里,“晚上阿弦生了,八斤多,胖得跟个肉馒头似的。”
张渐天把菜放进微波炉里,“那肖图不美死了?哎,你出去,里面有油烟。”
“肖图要累死了,阿弦难产,生了十八个小时,肖图陪了十八个小时,我刚从医院回来,肖图的眼眶都青了,”楚镜退到门外,靠在门框上和他说话。
张渐天把饭菜端上餐桌,开了一瓶红酒,楚镜陪在一旁啃鸡爪,忍不住道,“你真的不打算去帮我管理医院?我实在不是那个人才……”
“咱妈还年轻呢,她再管个二十年不在话下,到时儿子就长大了,交给儿子好了,咱俩就可以去环游世界,”张渐天恶劣地用沾点红酒抹在小明礼的嘴上,宝宝好奇地舔舔嘴唇,小脸一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楚镜大怒,“他还不到三个月!!!”
“练练酒量嘛,”张渐天强词夺理。
等他们再去看华弦的时候,尊贵的肖夫人已经回到家里坐月子,得瑟得不像话,肖小公子胖得像只小猪,作风也像猪,整天不哭不闹,吃了睡,睡了吃,区区十几天,个头又大了一圈,眼看着就要撵上小明礼了。
华弦生个孩子元气大伤,但是他产后滋养得好,脸色比以前更红润了,躺在床上指挥着肖图端茶倒水,俨然已经是家庭女王。
肖图喜得麟儿,乐得把华弦捧上天去,公司交给手下,专心在家里当小太监。
“肖小猪???”楚镜大惊,“取这样的小名?”
肖图乐呵呵地笑,“贱名字,好养活。”
华弦倚着腰枕靠在床头,抱过呼呼大睡的儿子,手指在他鼻头上一按,“看,像不像小猪?”
楚镜看看睡得一脸傻相的肖小猪,在看看自己怀里乖乖巧巧的小明礼,虽然觉得自家儿子更可爱,但还是忍不住羡慕人家儿子的肥壮啊。
小明礼不足月而生,先天不足,总是比同龄人弱上那么几分,晚三个月出生的肖小猪却像吃的是猪饲料一样,长得肥肥壮壮,这孩子虽然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少爷,却从小生活在华弦的蹂躏下,像棵狗尾巴草一样茁壮地生长,上幼儿园的时候,已经比小明礼高出一头,俩小孩手拉手去上学,小明礼却更像弟弟了。
为此,华弦时常很忧愁,蹲在肖小猪床边,戳戳沉睡中儿子的鼻头,对肖图哀怨道,“儿子长得好壮,一点都不受啊,小镜子会不会嫌弃这样的儿媳妇?”
肖图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柔声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现在流行肌肉受,粉嫩嫩的小零已经过时了。”
“啊?”华弦大惊,冲到镜子前左照右照,“那我是不是应该去健身?我都没有肱二头肌……”
肖图把他揽入怀中,“去健健身也好,增加免疫力,不过别练得太壮,我还是喜欢弦弦现在这个样子。”
“是吗?”华弦喜出望外。
“当然,”肖图低头亲吻,“永远都爱不够我的弦弦。”
睡梦中的肖小猪翻了个身,不知道吃了什么美味佳肴,吧嗒吧嗒嘴,喃喃道,“好好吃……哥……”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
啦啦啦,又可以写后记啦,这是老玉最有成就感的时刻,《少年游》全文35万字,从2012年1月1日——2012年4月28日,历时四个月,终于迎来了全面完结的时刻,哦也!
这是我第一篇电子竞技的文章,写得五劳七伤,暂时没有再写电竞的打算,也许缓一段时间之后还会再写,这个圈子里还有很多人,比如陈词、比如阮羽、比如王朝战队,他们都各自有着不同的故事。
因为有童鞋说过总是看温馨小白,看得腻了,于是老玉努力过改变文风,结果失败了,《少年游》最终又变成了一群傻缺的人和一个个傻缺的故事,我想,既然改变不了,那就接受吧,生活已经如此苦逼,二缺一下,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在童鞋们被虐文伤到的时候,还有老玉能够让你轻松一笑。
《少年游》的定制已经万事俱备、只待封面了,估计这几天之内就可以开通,会再增加番外一篇,算作福利吧。
下一篇决定写公子闲,是《同居不同床》中的配角,一朵自恋的水仙花和他家硬石头的故事。
明天开新文,依然每天下午四点更新,请大家收藏我的专栏,可以及时来捧个场,撒朵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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