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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帮] 换脸 BY 林擎霄 (点击:473次)

换脸 BY 林擎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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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换脸 BY 林擎霄

文案:
绝对的主攻文,1vs1
叶梓文自问自己不是一个好人,对那个人却始终是一心一意,但也许爱情真的要求理解万岁,有了隐瞒就难成正果,罪魁祸首还是自己百般容忍的双胞胎弟弟。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回过头来看,老板米切尔也长得精致可爱,他可不是柳下惠,既然对方都送上门来,于是干脆扑到吃掉,这次总能如愿以偿了吧?

内容标签:黑帮情仇 情有独钟 乔装改扮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梓文,米切尔 ┃ 配角: ┃ 其它:

第 1 章
他总是堂而皇之的搅进我的生活,抢走我的东西。我无可奈何,因为我们是双胞胎。但这不意味着我愿意同他共享爱人。这让我恶心。
当叶梓文回到家时,发现自己的爱人在和叶子钧在沙发上接吻。叶子钧的手搂着赵一帆的腰,赵一帆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们看见叶梓文出现后匆忙分开彼此。
他打开灯,发现自己比预料中的还要平静。“他是强迫你的吗。”
赵一帆稍微顿了顿,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你出差回来了。”
叶梓文嗯了一声,放下旅行包,他走进厨房拿了一瓶啤酒,此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叶子钧在外面道,“哥,你生气了?不要这样子嘛,我们两个一起不是很好吗。”
他是不怎么当回事的,每次他想要什么东西时候都会这么说。叶梓文想,他没立刻回答他。
他想起他追赵一帆的确很不容易,赵一帆性格冷淡,他一点点才打动他的心。他不会那些华而不实的花招,而且一帆就像猫一样善变,但他是真的爱他。
然而,他现在站在洗手池边,觉得自己快吐了。
他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前一刻可以为对方去死,后一刻就能如弃草芥。纵使现在他难过的都麻木了。
他走出来,眼睛看着赵一帆。“他是强迫你的吗?”
叶子钧瞪大眼睛,“哥,我怎么可能强迫他,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我们来一个三人行,我和你本来就是一体的。和两个人有什么区别。”
叶梓文深深呼吸一口气,撬开瓶盖喝了一口酒,“一帆?”
赵一帆皱起眉头,他推开叶子钧不规矩的手。“是你不在家的,你去了都一星期了。”剩下的话他没说出来,但叶梓文也可以想到:子均和你是双生子,又有什么关系。
叶梓文微微笑起来,“对不起。”他转头看向叶子钧。“小均,你也是这样觉得?”
叶子钧张口要说话,但叶梓文立刻打断了他,“没错,请继续吧。”他越想越觉得可笑。走到过道的盆栽前,把酒瓶倒空。顺便打了个电话。
赵一帆手指紧了紧,但他不肯放下脸和叶梓文服软。
电话拨通了,叶梓文道,“是我,我考虑好了,就按你说的做吧。”他顿了顿,用德语补充道,“我自己动手……没错,现在,所以你最好快点把救护车开来,我会很痛。”
他挂下电话时候很平静,拿着空酒瓶走到两个人面前,叶子钧站起来,“哥……”
他没看他,他直视着赵一帆,这张脸以后就不会看见了,有些可惜。一帆很漂亮,他喜欢漂亮的人。
顺便说一下,上一个让他觉得漂亮的人是老板,但他没胆子泡他。而且那时候他觉得一帆就很好,他想过和他一辈子的。
叶梓文道,“我是爱你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沉静的有些奇怪,赵一帆还是那副姿态,没人看见他的手紧张的握成一个拳。
接着叶梓文转向叶子钧,子均看着他,伸手想抓他胳膊。他躲开了。然后他说,“我们以后不是兄弟了。”
叶子钧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你还在生气吗?我道歉可以不可以,哥!”
他笑了声,“别叫我哥。”
“你说不是我哥就不是吗?”叶子钧暴怒,“走出去谁都知道我们是兄弟,看看我们的脸,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叶梓文哦了 ...
................

TOP

虽然不觉得老板有什么厉害,但还不错。

求番外!
天干物燥啊~

TOP

番外一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二月十四日。这一天一早,EA的游戏发行,杰瑞排了整整一天的队,终于在傍晚的时间,拎着袋子敲开了林凯办公室的门。“今天去我家,游戏通关。”
可惜这句话一出来,就被对方给拒绝了,林凯眼睛盯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头也没抬,“抱歉,我和安娜她们约好了,在天上人间聚会。”
杰瑞皱着眉,“你不能推掉吗?昨天我就和你说好了今晚去我家,你没听到吗?”
“我昨天也说了,今天不行。”林凯扔下笔,“你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吗?如果你早点约我,说不定我会陪你玩游戏,但现在的情况是,我已经有约会了。”其实才不会呢,最近因为工作台繁忙,他的欲望都没有好好纾解,这一天即使是皇帝老子召唤他他都不会理会,何况只是杰瑞这个小混蛋。
杰瑞迷茫的看着他,“不过是坐台女,陪她们喝酒有意思吗?”
林凯耸耸肩膀,“总之,我有自己的事情,请你出门,左转,回你自己的家。”
等杰瑞糊里糊涂的走出医生的办公室,还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拒绝他,不就是一个情人节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气鼓鼓的走到街上,看着街上商店的玻璃上贴满了爱心帖子,到处都是情侣打折优惠的信息,街上满是玫瑰的香气,好多花童都手拿玫瑰,好像一日之内,所有的地方的情侣都涌现出来,街上形单影只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杰瑞心里不屑的切了一声,加快脚步,但他却没有回家,而是转身走到了老板的家门口,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米切尔,他打开门,看见是门外站的是杰瑞,‘砰’的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叶梓文正在屋子中央放蜡烛,“谁敲门?”
米切尔撒谎不打草稿,“推销的,我把他赶走了。”
他走进房间给杰瑞打电话,低沉的口气威胁他,“你给我滚远点,我和叶两个人要烛光晚餐,今天是情人节,我们没空陪你玩……”
杰瑞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的确看见了餐桌上摆着的银勺子和刀叉,不过这不影响他来找Key玩游戏的热情,被米切尔这么一说,他随即感觉委屈又愤怒,“怎么又是情人节?!”
米切尔嗤笑了一声,“情人节怎么你了?”
杰瑞情绪低落,“医生今天也要去陪别的人。”
他把事情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遍,而米切尔在另一边,忍笑忍得肚子都疼了。眼睛一眯,他给杰瑞支了个坏招儿,“哦,那你杀过去不就好了。”
“啊?”
“你知道那个天上人间在哪里吧。”米切尔教他,“明明你和他关系更好,他却因为女人而把你抛在脑后,他这么没有情谊,你也不要让他好过。不如过你过去闹一闹?”
“这样可以吗?”杰瑞很犹豫。“医生会不会很生气?”他平时就经常做蠢事惹林凯生气,生怕这次惹得他太过,对方再也不理他就得不偿失了。
“有什么关系。”米切尔坏心眼的道,“他最多气一下子,难不成还为了女人对你发脾气?而且,你去了的话,说不定会发现医生不为人知的一面。你们不是朋友们么,总是要互相了解的。”
犹豫了良久,杰瑞终于轻轻的‘嗯’了一声。
米切尔忍着笑意挂掉电话,,心情颇为愉快。谁叫林凯几次都惹到他了呢,平时不能假公济私,现在能报复回去,当然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让他也难堪一次。米切尔越想越开心,走路都忍不住哼着小曲。外头,叶梓文已经摆好了餐盘,“谁的电话,怎么心情这么好?”
米切尔走上去亲他的嘴唇,“唔,明天告诉你,有个大笑话呢。”
……
天上人间是B市著名的夜总会,也是林凯平时打发时间的常住地,他在那里和很多陪酒小姐都有交往,而安娜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她比林凯大,却生的温柔知性。说话柔柔顺顺的,有很多一帮名贵捧场。
林凯最喜欢温柔的女人,她们可以给他足够的自由,而不会总是问他去哪里或者干了什么,以前他也交往过的一个好人家的女孩子,但那个女人太让他不舒服了,每天见了面就盘问他,搞的他好像做贼还是干什么坏事——比起那样的女人,他和这些夜总会小姐之间的交往却更如意,虽然见面就像交易,钱货两讫才可以上床,大他一向是这么过的,因此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此刻他们正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就是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拟定一个数字后用扑克牌抽牌,最接近数字的人可以选择其他数字的人问一个问题。如果他不想回答,就必须用大冒险来过这一关。
一局结束,一个叫美丽的女人抽中了数字,她很得意,指明林凯回答问题,“你认为在座的那一位异性能成为你的性幻想对象?”
林凯挑眉,“性幻想?我需要吗?”
美丽笑的非常美丽,伏贴歪倒在他男伴的怀里,“哎呀,可不能是这样的回答。给我们一个确切答案嘛。”
林凯伸手一搂安娜柳腰,“当然是安姐,我一认识她就被她迷得找不到北了。”
其余几个人掩着嘴角笑,安娜嘴角也荡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给他倒了满满一杯酒,“既然这么喜欢我,那就赔我干了这杯。”
林凯和她碰杯,并且喝完之后还把杯子翻过来,没有一滴酒递出来,周围的人都大声叫好,之后游戏继续,只不过他们好像和林凯耗上了一样,纷纷想要让他回答不出问题,但几次下来,都被他狡猾的应对过去。
几轮下来,又是美丽拔得头筹,林凯拍拍胸口,“来吧,我准备好了。”
美丽被他逗得花枝乱颤,“你怎么知道我又要点你。”
“你们不是就想为难我吗?”林凯慵懒的躺在沙发上,“可快点啊,不然我醉了,就要安姐带我回去休息了。”
美丽点着他的胸口,“不会让你误了良宵的。”她姿容艳丽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那我提问喽:你最近一次和他人在床上胡搞的对象是谁。”
林凯脸微不可见的僵了一下,这的确是一个狡猾的问题,他总不能当着约会对象的面说和其他人上床的事吧,即使这个情人是花钱买的,他也不能这么不识趣。而且他也不想记起最近一次和谢宁那个小崽子的事情,虽然没有做全套,但好歹也是“在床上”。
“回答不出来吗?”鉴于对方沉默太久,美丽笑吟吟的看着他,“那就要惩罚了哦?”
林凯索性推开面前的酒杯,“那就来罚吧。”
“不会让你太为难。”她四处看了看,忽然视线落在旋转的门口,“和现在进来的人说‘我爱你’。”她眨眨眼睛,“不论男女。”
林凯一口气干了一杯酒,直接拿起外套起身向外走,他不是输不起的人,何况只是一句话,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当有人推门而入,对上他的眼睛时候,两个人都怔住了。
杰瑞一看见他,立刻委屈的迎上去,“医生,我找了你好久,这里好大,我差点迷路了。”还捏断了一个想揉他屁股的男人的手,不过这个他没敢说出来。
他像一头小猫崽子一样一寻到主人就热切贴上去,不过林凯知道这哪里是一头猫崽,根本是一头狮子。那张脸孔既具有欺骗性,总让人以为这是个爽朗少年。
身边跟着的人意义不明的笑,“呦,原来认识啊。”更有甚者拍手起哄,“喂,林凯,愣着干嘛,快点上啊。”
杰瑞愣住,“?”
林凯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的额头隐隐作痛。“你怎么跑来了?进来没做什么吧?”
他觉得头痛的不是即将要来的尴尬惩罚,而是杰瑞本身这个麻烦附体者,他刚才没有惹什么祸吧?不过以杰瑞的性格,安稳的走进这里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杰瑞心虚的打着哈哈,“当然,我什么的没做。”
林凯才不相信他。这时候周围的人再三催促,快把大冒险的惩罚给做完,林凯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快速把那三个字说出口,只是声音小的很,在嘈杂的背景音乐下听的不甚清晰。
杰瑞眼睛都瞪圆了,“什么!”
其他人笑,“阿凯,不要那么小声嘛。是不是害羞?”
林凯摸出一根烟讥讽的道,“说都说了,你还管我是小声还是大声。”随后他耸肩膀看着杰瑞,“真心话大冒险,你不要太介意。”
杰瑞俨然结巴了,“你你你,我我我……”他眼睛
林凯转身就走,他想,如果留下来,杰瑞指不定还要说什么奇怪的话呢,说起来他就是从自己和谢宁搞上的那次,变得十分奇怪了,无论自己说多少次他不是同性恋,他都不相信。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杰瑞跟在他身后,好奇的看了几眼周围,也坐下来,大概是满心不自在,林凯忽然把安娜一把拉进怀里,“安姐,喂我喝酒嘛。”
安娜俯身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气息都喷洒在他的颈间,“怎么,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
“弟弟我刚才被迫要和男人表白,快点抚慰我受伤的心情……”
两个人笑闹起来,气氛越来越不和谐,让杰瑞听不下去了,他怒气冲冲的站起来,一把推开被林凯抱着的女人,“说!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安娜惊呼一声,被其他人扶住才没有摔倒,她肯定想不到杰瑞看起来虽小,但是手劲儿颇大,她不太高兴的说要去整理一下妆容,林凯回过神,也没顾得上她。
“都说是玩笑了。”
杰瑞戳了戳他的脸,口气狐疑的很,“你醉了?”
林凯真是对他无语了,杰瑞这个性格,如果没有人看着,一定会出大问题。再一看,安娜已经被他气走了。
他只好专心收拾杰瑞,箍住他的手压住不让他乱跑,杰瑞当然不愿意,挣扎起来,但他不敢太用力,怕自己的蛮力伤害了医生。于是林凯趁机把他压倒在沙发上。“老实点。”
杰瑞用眼睛拼命瞪他。
周围的女人都呵呵笑起来,“阿凯,这个弟弟好可爱啊,还是小孩子呢。”
杰瑞有一张娃娃脸,乍看之下的确非常年幼,加上他大大咧咧的行事风格,时常有人说他是弟弟。听到有人这样评价他,林凯低头看着他,“是啊,他就是这个孩子。”
杰瑞不服气的爬起来,又被林凯一只手压下去,他只好咬牙道,“我27了!”随后轻蔑的扫了陪坐的女人们一眼,“不过和你们这群母牛相比,我自然是年轻又活力。”
这句话说得所有女人脸色都是一愣,随即笑容减退几分。林凯咳嗽了一声,杰瑞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我说错了吗?”
林凯给他塞了一瓶啤酒,“喝你的酒,不要吵。”
他有种预感,觉得今晚可能不能和女人开房了,他可不敢把杰瑞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如果他杰瑞不小心脾气上来弄死几个人,明天就要上报纸头条了,杰瑞就是吃定了他这一点,得意洋洋的捧着啤酒喝。
杰瑞的酒量很好,平时在安格自己的BAR里面练出来的,不过那时候和他喝酒的都是队员,唯一的女人是莫妮卡。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架势,虽然有点秫,但还是挺直了胸膛。
美丽嘴角勾起来,“这个弟弟都没见过,是新面孔啊。”
杰瑞不屑的撇撇嘴,“女人,不要和我乱攀亲戚,我才不是你弟弟。”
美丽也不介意,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笑眯眯的做了个手势,侍者会意的点头,不久就送来一杯酒,她将它推到杰瑞的面前,“不管怎么说,都是第一次见面,我请你喝这杯。”
杰瑞拿起它就一饮而尽,等林凯想要阻止他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番外二
杰瑞咂咂嘴,“没有酒味道。”这种混合型的鸡尾酒,果汁的比例高达百分之九十。杰瑞习惯饮得的是浓烈的伏特加,对这种果汁酒很不屑。
林凯一把夺过他的杯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遂尔脸色凝重的看着美丽,“你为什么给他喝这东西?”
美丽依旧嘴角勾起,“让小弟弟开开荤,怎么了?”
在夜总会这种地方,卖的的酒水十有□都参合了兴奋成分,但这仅仅是为了助兴,不会给人特别的反应。而美丽给杰瑞的酒却是夹杂烈性药剂的成分,这就不是玩笑,而是报复了。
杰瑞懵懂的看着他,“医生,怎么了?”
林凯恨不得把他塞回娘胎重造。他第一次在这个场合翻脸,“美丽小姐,真希望你是在你清醒的状态做出这个决定。”
美丽怔了一下,她干这行已经好多年了,平常被那些达官贵人捧得高高在上,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中招的人最多骂娘一句,就搂着其他漂亮小妞去开房了,男人不都是这副德行么,装什么清高!
这时候安娜已经换了衣服,重新画了妆出来,见到这副场景连忙来劝,却被林凯甩开手,他走进杰瑞,掰过他脑袋细看,对方瞳孔已经开始有些扩散了。
杰瑞就是再迟钝,这时候也发现不对劲了。他跳起来,咬牙切齿的看着美丽,“你这个女人。”他从来不骂女人,但是手却往腰间那边摸去,林凯一看又头疼了,杰瑞这是要直接杀掉让自己不爽的人!
杰瑞敢吗?他当然敢,他性格本来就有些神经质,没人压着更加肆无忌惮,再加上他走时候,米切尔还不嫌乱的跟他讲,就算他真干了什么逆天的事也有老板在后面给他撑腰,让他不要顾虑。所以他决定要给这群死女人一个教训,让她们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但还没等他掏出枪,林凯就上前压着他的手。“你别动手。”
杰瑞很生气,“医生,你是要站在她们那边吗?”
林凯恨铁不成钢,“笨蛋!我当然是为了你好。我怕你这样下去无法收场!”
杰瑞冷笑出来,“哈,可惜我就是个疯子,无法收场又怎么样?对我来说,敢愚弄我,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林凯愣住了,他差点忘了杰瑞是米切尔一句话就去炸了汽车的人,根本不会被普通的道德准则束缚。杰瑞平时给他的感觉太,让他还以为他是没长大的孩子……
杰瑞兴奋都舔起了嘴角,一步从林凯身边跨出,林凯来不及拖住他,就听见消音器砰的一声声响。
这个声音在吵闹的吧台附近根本没引起什么注意,杰瑞也是很有经验的人,知道在这样阴暗的角落不会有人过多关注,就算现在有人叫保安,一去一回也要十多分钟时间,对他来说,这点时间就能做很多事情了。
美丽无法动弹的缩在沙发,而她身边的原本陪伴这的男伴,屁滚尿流的从她身边爬走,好几个人发出尖叫的声音。她只觉得自己脸颊热辣辣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下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手哆嗦个不停。
看见这个场景,杰瑞明显已经有了性致,就是这样,才让他现在的动作带着一种野性的美感。杰瑞一把拖掉上衣,露出棕色性感的小腹,脸颊上淌着汗水,从下巴滴落下来,淌在蜜色胸膛上,在几分钟之内,药物的作用让他不停流汗,呼吸急促,眼睛泛红,几乎的兴奋无法控制自己。
“你猜,接下来我会不会击中你呢?”
女人脸上血色一下从面部全部退去。
林凯一把握住他的胳膊,“你够了吧?”
杰瑞看了他一眼,嘴角还是那种神经质的笑容,“玩玩嘛,不要当真。”
这句话和林凯刚才对他说的意思差不多。林凯知道杰瑞心里有气,心里不痛快,霓虹灯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他几乎看不清那个人脸上的表情,林凯觉得这样的杰瑞让他陌生,他不喜欢这样。
他深呼吸一口气,想要伸手把杰瑞拉走,但杰瑞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他的碰触。他道,“医生,你离我远点。他们待会儿人来了,免得连累你。”
杰瑞的眼睛盯着入口,那里已经有人去叫保安了,周围的人好像发现了什么,一下子给他们留下一大片空地,安娜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她什么都见过,因此也没有那么害怕,只是神情复杂的看着这个方向。
林凯恼怒的道,“你连累我还少吗?”
杰瑞愣了愣,随即眯着眼睛笑起来,“医生,还是你对我最好。”
这时候,门口传来嘈杂的声音,一群人全副武装的跑进来,拿着警棍和电击棒,杰瑞趁着他们还在无头无脑的寻找捣乱者的时候,拍了拍沙发上那个女人的脸,“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给我记清楚。”
美丽颤抖着嘴唇,和早先时候女王模样相差甚远。在有命没命面前,她放下矜持,连连点头。
杰瑞心情大好的摸着她的头发。每摸一下,身下人就瑟缩一下。
一个人指着杰瑞高喊,“就是他,就是他。他有枪!”
杰瑞看了他一眼,他又马上缩回座椅旁边,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张皮贴在地板上,杰瑞不屑的哼了声。“垃圾玩意。”
他一个翻身就从沙发另一侧跳走,靠近沙发处有个窗户,林凯看着他利落的从窗户边爬出去,倏然不见了。他回过头,慢腾腾的从身上掏出一根烟,对着黑着脸前来保安的队长招招手,“毕队长,我们来谈谈……”
解决完杰瑞惹下的麻烦,林凯从夜总会里出来,他在外面转悠了很久,终于在一个小巷的垃圾堆旁边发现了蹲着的杰瑞,他把头埋在膝盖。还是没有穿上衣,身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后来到海里游了一圈回来。
他甩甩头发,飞出的水珠溅在林凯脸上,像小猫崽子一样,“医生……”
林凯一把扶起他,将他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真是败给你了,起来。”
杰瑞的皮肤烫的发热,眼睛里面有轻微的血丝。林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披着,虽然天气已经开始暖和,但是这时候夜晚还是有些凉意。
他把杰瑞带到一个旅馆,把他放在床上,杰瑞的呼吸急促,林凯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站起来,“这样不行,我去找个女人给你。”
杰瑞一把抓住他的手,“我不要女人。”
番外三
林凯愣了一愣,还是放开他的手,走了出去,杰瑞看着他越走越远,心里好像铅块一样沉下来,没想到林凯走到门口却把门关上,然后进了浴室,有水流的声音流出来。
接着他又走出来,架着杰瑞爬进浴缸,“那你自己动手解决……”他不太自在的别过头。
杰瑞眼睛一亮,“医生医生,你来帮我!”
林凯差点没咬到舌头,他很想咆哮,我怎么帮你,你让我怎么帮你!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一转头,就看见杰瑞湿漉漉的坐在浴缸里面,裤子被水打湿,贴在身上,那一根火热竖起,撑起一个小帐篷。水雾弥漫上来,杰瑞只是咬着嘴唇,又把手拉着林凯的衣角,“医生……”
林凯崩溃,“我真不是同性恋,骗你干什么!”
杰瑞喘着气,身体不自觉的晃动了一下,下/身和布料摩擦的触感让他感觉一丝爽快,“骗人,谢宁……”
林凯最怕就是他提到谢宁,他觉得上一次牺牲自己的色相和谢宁周旋简直是傻透了,这次事作为把柄让杰瑞一直念念不忘,他把浴巾往杰瑞脸上一扔,一脸郁闷的做到浴缸里头,也不在乎自己身上是不是湿了,伸手握住杰瑞的那根突起。
杰瑞的视线被浴巾挡着,但他还是眯起眼睛,“好舒服啊,医生。”
他的手指纠结的抓在浴缸两边,头发湿哒哒的披在额头两边,淋下来的水珠顺着下巴留到胸膛,蜜色的肌肤能让所有人心跳加速。毫无疑问杰瑞是个非常性感的人,他这副姿态能让阳/痿的家伙立刻雄起!于是,林凯的呼吸粗了起来,这样的气氛,即使他不是弯的,也让人感觉到欲/望膨胀。
“等,等一下。”杰瑞制住他的动作,然后倾身向林凯靠过来,他的嘴唇碰触到林凯的嘴唇,林凯稍微晃神,没有退开。
他的吻很烂,毫无章法,杰瑞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给的是一个妓/女,老道,公式化,是他的老师安排的女人,从那时候起他对这种事情失去了乐趣,但不等于他不会无师自通,亲吻自己的医生让他觉得兴奋,这个兴奋不下于欲/望迸发的那一刻。
林凯被他亲了几下,下意识的退开,如果不看人,他会觉得这是一个很热情的女人向他索吻可这不是女人,他心里清楚的很。在他退开一点点之后,杰瑞一把拉着他的衣领,又热情的吻上了,林凯被他勾得内心冒火,猛地把他压倒在浴缸,一时间水花四溅,从浴缸边沿溢出涌出,打在白木做的地板上。
林凯紧盯着身下那个人,杰瑞锻炼的很好,整具身体肢体修长,富有弹性,肌肉紧实而不坚硬,他的眼睛还是被蒙住的,所以林凯看不见他的表情。他胸口起伏着,伸手想把自己脸上的盖着的浴巾掀起,林凯按住他的手,“你别动。”
他声音嘶哑,充满了想要宣泄的欲/望。杰瑞听后微微一僵,连忙一动不动。林凯看他那个动作有气,却没有地方发泄,只冷着脸,将把对方的裤子横蛮的撕扯开。
林凯的火确实被挑起来了。尽管这个人是自己的朋友,同伴,甚至,他是个男人,但这种时候。他只想的就是在他身体找一个洞钻进去。面对这样的攻势,杰瑞下意识的想反抗,林凯一把把他推倒。“都说了你别动!”
他语气狰狞,带着牙咬切齿的意味,凑近他的耳边,他火热的气息喷洒在杰瑞的耳边,“你不就是想要我这样对你吗?嗯?”
“医生……”杰瑞感到很害怕,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危险,有一两次甚至差点送命,但从来没有惧怕过,而这时候躺在这里让他觉得很害怕,林凯给他的压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不,不对……”
林凯轻笑,“什么不对?”
他一根手指已经冲破阻碍,放在他的股缝间,正在向里探去。杰瑞惊呼了一声,猛地把浴巾扯下来,“你干什么!”
林凯凶狠的看着他,“你敢反抗试试看!”
在杰瑞的认知里,这个上下顺序完全倒掉了,眼前的林凯让他陌生又不知所措,这是一种无言而喻的情感。他的医生还是穿着早上见他的那套衣服,只是现在已经被水给打湿了。他的眼里似乎驻有野兽,正对着自己的猎物磨着爪子。
趁着杰瑞愣神,林凯的手指已经完全探进去两只。他动了一下,就听见杰瑞蓦然发出一声痛哼,随后他咬着嘴唇,不在吭声。因为他知道他如果反抗,很轻易的就能把医生制住,甚至他用腿踢他,轻易的就能造成人肋骨断裂,但是他舍不得这样对他的医生……
林凯对男人没什么经验,他又不是叶梓文,身经百战,只能凭借着感觉慢慢摸索,他想男人那里也太紧了吧,和那些女人相比,就好像脆弱的很多。
但是杰瑞这个人和脆弱两个词完全是两回事,他摸着自己的硬/挺,已经被林凯的动作搅得犹如一汪春水,他不想忍耐,开始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林凯,“医生,快点……”
林凯暴躁,“快个毛线,把你弄出血吗?”
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拉开裤子拉链,把自己的硬了很久的下/体掏出来,抵在杰瑞的后面。杰瑞脸一下子红起来,林凯发誓这个场景他活了这么久绝对没有见到过!
杰瑞的脸皮应该是很厚的,就算是在国家首相面前骂娘,他都能毫无顾忌。这时候却脸红了,林凯想打趣他几句,但是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只看见杰瑞的头发湿漉漉的垂在额间,眼睛半眯着,一只手放在下/身上,另一只手摸着乳/头。他嘴角有些红肿,那是刚才自己吻出来的痕迹……
“痛死了!!!”杰瑞使劲捶墙壁。
“你放松一点!”做/爱做的这个地步,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杰瑞下意识使劲收缩着后/穴,把他夹的都痛了,差点就这么发泄出来。
林凯毕竟还是比杰瑞多了那么一点经验,慢慢的抚摸他的身体让他放松。嘴唇吻过他的肩膀,在他长年留下的伤疤那里停留,它们每一个林凯都很熟悉,因为每次受伤回来,杰瑞都会找他,他替他清理残渣,清洗血迹,最后缝合伤口,每一步都是经由他手,都是他。
“医生……”杰瑞的声音已经恍惚起来。
林凯把他的腿环在腰间,剧烈又快速的挺动起来,杰瑞一只手遮着眼睛,琐碎的□。他的里面不会比女人差,甚至更美,更让人心动。林凯吻着他的肩膀时候这样想。
他把杰瑞折腾了很久,好不容易等他泄了,杰瑞的药效却还没过,浑身红的很,好像等待人吃的草莓。林凯用浴巾把他随便一裹,又拉着他出了浴室。
杰瑞跌跌撞撞的几步倒在床上,真正被/干到腿软,他的欲/望还是立起的。林凯摸着他松软的后面,一挺身,又将自己埋进去。
肉体碰/撞的声响交织了整个晚上,也不知道做了多久,等林凯有意识已经清晨了,这时候他刚从睡梦清醒过来,阳光打在他的脸,杰瑞在他身边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样子,而他的下/身还埋在对方体内。
林凯觉得有些尴尬,心想自己一定是魔怔了,怎么真的和自己的朋友上床了?他看了一眼还是孩子气一团的杰瑞,慢慢把自己的东西从他身体抽出。
没想到这一动作,立刻让杰瑞睁开眼睛。感觉有人在,他立刻警觉的跳起,摆出防御的姿势。但身下忽如其来的疼痛,提醒着他昨晚发生的事,他霍然睁大眼睛,再也不敢动了。
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杰瑞猛地埋首在枕头里面,“啊啊啊,为什么!明明我才是TOP啊!”
林凯拍着他的背,“起来。”
“我不起来!”杰瑞死命的拉着被子,把自己团成一团。
“那你就赖着吧。”本来还很尴尬的林凯,看见他这幅样子,又忽然觉得不那么奇怪了。他大大方方的起来,赤/裸着身体进了浴室,杰瑞在一边捂眼睛,一边怪叫,“靠,好闪啊,眼睛被射瞎了。”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根本没有变。
林凯在浴室洗澡,冷静的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完蛋,朋友是做不成了,如果做情人,是不是太便宜那个衰神附体的混蛋?
他一边想着一边那浴衣裹着,出去之后,他又把杰瑞从被子里面拖了出来,“我帮你洗澡。”
杰瑞结结巴巴的道,“不,不要这个样子。”
林凯反倒笑了,“嗯?不是那个样子?”
他们距离贴的很近,杰瑞不自觉的移开视线,他实在不习惯林凯用这个态度对待他,就好像他……是他的谁一样,不过林凯不理他感觉更坏,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犯贱了。
如果林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估计会让他尝一尝真正‘犯贱’的滋味。林凯看着杰瑞那副样子,又笑了一声,把人拎起来。
杰瑞嘴巴不肯讨饶,“我,我为你放弃了男人的尊严!雌伏在你身下面,你可要对我好点!”
林凯给了他头一巴掌,“放屁,老子还为你放弃了直男的尊严!把一个男人给上了!”
杰瑞眼睛都睁圆了,“这怎么会一样!你!是你占便宜啊,我亏大了!”
“胡说八道!就像你明明是上人的,有人非要你上头猪,哪个更严重!”
……
于是杰瑞蔫了。
他想,林凯为他牺牲真是太大了,他明明是个直男,原来只肯和女人上床的。昨天为了给他解药性,居然以身试法,真是太伟大了!太具有奉献精神了!他选择性的把昨天是他自己不让其他人来的事实给忘了。
一连好几天,杰瑞的表现十分良好。每每林凯需要什么,他都很谄媚,很迅速的围在他身边,林凯对他头疼死了,“不要你帮忙,你做不好,走开点别打扰我!”
杰瑞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医生,我想对你好点……”
林凯干脆的道,“那把你洗干净,晚上等我临幸。”
杰瑞又僵住了。
林凯看了他一眼,“没听见?要我再重复一边?”
“不,不用……”杰瑞很快把大衣一裹,消失在病房里面。他打了哆嗦,今晚一定不能让医生当攻了,不然他很快就会下不了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医生攻X二货受的故事完了,接下来是温切斯特的调/教篇
番外四
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蟹爬过河
嘎达一声,这次是颈间锁链响起的声音。谢宁没有睁开眼睛,反正他也逃不掉,每次逃跑都被对方抓回来,然后施以更加严酷的虐待,所以他也不想跑了。他翻了一个神,把自己整个的后背露出来。
等温切斯特再次回来的时候是带着晚饭,都是一些好咀嚼容易克化的东西,他不需要工作,因此有大把的时间陪着谢宁。米切尔撤销他的追缉令后,没有冻结他的银行账户,温切斯特挣来的钱,足够他和谢宁逍遥自在的活一辈子了,前提是,谢宁不要老想着东山再起。
“吃饭了。”温切斯特把他拉起来,勺子喂到他的嘴边。
他现在把谢宁当成是宠物在养,宠物,就是听话有奖赏,不听话有惩戒。谢宁在某些时候表现的实在乖,让他不忍心对他打骂。就像现在,他半眯着眼睛,温顺的吃掉他手里的食物。于是温切斯特也能让自己很温和的对他。
等他吃完东西,温切斯特又把盘子挪开,把他抱在怀里,“要不要去厕所?”
谢宁摇头,于是温切斯特摸着他的头发,口气很慢,“那我去吃饭了,乖,半小时我就回来。”
等他走出门,看见的就是对方又躺回床上,伸展肢体的情形,温切斯特满意的关上门,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孩子了。
而在房里,谢宁又爬起来,在镜子面前端看自己的脸。
经过半年时间,他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如果以前认识的人看见他,绝对会大吃一惊。脸色苍白又消瘦,眼神死板缺少鲜活,他的四肢,因为长期得不到锻炼而变得柔软,甚至有一点点的萎缩,他已经不能拿枪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整个躯体都快被温切斯特毁掉了。
他又爬回床上,好像刚才起来的那一下,已经耗费了自己所有的力气。等门再度开启,身边进来一个很温暖的身体,他下意识的凑上去,整个人缩在他的胸口。
身边传来温切斯特愉快的笑声。“小东西,你这么乖,是不是想让我带你出去走走?”
谢宁怕冷似的黏在他身上。
他整个人被抱起来,抱到对方的怀里,谢宁真是恨这个人啊,他不管恨抱着自己的人,还恨谢晋,恨叶梓文,恨米切尔,他恨谢晋当年的那个举措,让他永远失去了哥哥。恨叶梓文心那么狠,对他没有半点留恋,更恨米切尔毁了他一切,连带他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
但这几个人加起来的恨,也没有他对温切斯特的恨意来的多,他把自己是彻底毁掉了。把自己毁的不像是个人,他还杀了谢晋,让自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最后还强/奸了自己,把他变成没有他的爱抚就不能发泄的人!
温切斯特把他搂在怀里,“好吧,等天不下雨的话,我就带你去公园走走,看看鸽子什么的。”他们住在德国的一个旅游小镇,这里的鸽子一点也不怕人,如果你拿着一把玉米粒喂它们,它们会飞到你的手上啄食。
“温切斯特……”谢宁乖巧的样子让人心疼,“我不想出去……”
他很讨厌他这个样子暴露在别人面前。他不通语言,无法和任何人交流,没有人会帮助自己,每个看自己的人,眼里都充满了同情,好像他是一个不久于人世的病人。他恨这种同情,他也不需要。
温切斯特摇头,“我问过医生,你的身体需要适当的活动,亲爱的。”
既然他发了话,基本是再无商榷的可能,谢宁绝望的想,他也许永远摆脱不了这个强势男人给他的阴影了。
事情再往好的地方发展,温切斯特学会给他更多的食物,陪他做适度的运动。谢宁的身体健康起来,他也被允许出房间活动,甚至可以在阳台上站一会儿,偶尔的时候,温切斯特会带他去商店给他买衣服,陪他去电影院看电影,谢宁偷偷学着语言,他还是想着离开,所以要做好离开的准备。
他把温切斯特放零钱的地方记下来,不多的钱,温切斯特很少用现金,但足够他逃跑用了,至于他跑到哪里他没想过,只是想快点逃离对方。
终于有一天,他的机会来了,温切斯特那天对他都很好,没有怎么折磨他就让他休息了。接着温切斯特还问他要吃什么,谢宁鼓起勇气,提出自己想要吃超市里面卖的新鲜的羊角包,然对方也没有不耐烦,还开着车子去帮他买,事情几乎顺利的让他不敢相信。谢宁愣了一愣,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立刻来的他放钱的地方,按了他几个星期前偷看来的密码。锁开了,他哆哆嗦嗦的把钱转在口袋里,然后转身跑向门口。
门是反锁的。就算发生火灾等严重灾情,谢宁也逃跑不了。温切斯特打定主意就算他死,也只能死在这个房子里面。谢宁开不了门,懊恼的捶了一下墙壁,又快步跑回房间,他打开窗户,把床单绑成长条,一头系在窗户上,另一头被他扔到外面。
感谢小镇没有什么高楼大厦,谢宁住的地方在三层,已经是小镇比较高的建筑。离地大约十米,床单几条加起来不够长,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顺着床单绑成的绳子慢慢往下爬,最后落地的时候,他拐了一下脚,疼的差点站不起来。
只是他往前走一步,就觉得脚步沉重起来,自己该往那里走呢,他没有方向。离开这个镇子?去别的镇?还是回到华国,他想他回不到华国,因为他在华国露面的第一秒钟,安格和麒麟的剩余力量恐怕就会迫不及待的要他去死。
他觉得自己的力气都快被消磨掉了,久违的眼泪也通过眼眶即将溢出,他毕竟只有十六岁,不,两个月前,他刚刚满了17岁,那天温切斯特还给他买了蛋糕,他给他切蛋糕,还亲手喂他吃……
他学过心理学,知道这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无人可以扼杀想法,他也不例外。对方只要对他好一点点,以往留恋的感觉就会充满了他的全身。
哥哥……
他只是觉得自己好累,想要休息一下,让别人来扶他一把,以前那个人是谢唯,但谢唯很早就不在了,他去找的人也不是他,不仅没有得到他,反而为此受了满身伤。然后,现在还有一个人对他也是这样,虽然他大部分时间对他都不好,但他一直陪着他,一直照顾他,一直一直,不会离开……
哪怕这个人是他最恨的那个人,
温切斯特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微笑,他把新烤的面包放在谢宁怀里,然后一把抱起他,“我给你买了你想要吃的东西,你是出来迎接我吗?很想我?”
谢宁把头埋在他颈间,难得的软了心肠。
“嗯……”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想看杰瑞想反攻数次不成功的番外。我还没写啊,最近忙着更新文,这样好了,放在叶梓文那里的番外里面。。嘿嘿。。谢宁继续ING。
番外五
温切斯特每次下雨的时候,脸上的伤疤就会疼,准确的和预报器一样,谢宁第一次发现他没睡着事,就看见他起床盯着外面,“要下雨了。”
谢宁拍着被子,“你过来陪我躺着啊。”
于是温切斯特又回到床上,谢宁凑上去,吻着他的伤疤,“痛吗?”
温切斯特摇头,“不是很痛。”
谢宁觉得他在骗人,如果不痛,他干嘛不睡觉,他把温切斯特的头压在自己的肚子上,感觉那块伤疤在隐隐发烫。他心里暗笑对方活该,但表面上还是乖乖的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
对方古怪的笑起来,张嘴舔了舔他的肚脐眼,谢宁哆嗦一下,他的身体如今已经很敏/感了,禁不起这样的举动。温切斯特却没有放过他,直起身,把谢宁压倒在身下,重新闯进他柔软的内在。
做完一次,对方总算阖眼睡着了,谢宁玩着他的头发,心里却很清醒,他想,这到底是个机会,自己可以建议对方搬一个地方住。
他自己是很腻这个地方,永远是一样的人,一样的事,街头唱歌的男人在那里卖艺了二十年,他的听众从年轻人变成老头子,隔壁太太经营的面包店,据说从她曾祖母那一辈就开始买面包,卖到现在百年不变。
温切斯特却和他不一样,他很喜欢这里。小镇的居民淳朴善良,饶是他这样心肠不好的男人,面对他们也会微微松口气。于是他们都知道他有一个身体不好的小爱人,成天只能待在家里休息,不仅不能做一点家务,还动不动就卧床不起。因此倍感同情的邻居们经常给谢宁送自己家里烤的小松饼,小蛋糕,闹得谢宁莫名其妙。温切斯特礼尚往来,丢给他一本食谱,要他做出食物犒劳大家的热情。
谢宁笨手笨脚的学了很久,终于在有一个星期变出了食物,摆脱了他们的外卖生涯,好在他刀工不错,食物摆着很漂亮,味道虽然一般般,但尚且能入口。自从他学会自己做饭后,温切斯特经常带着他拜访了邻居,送上他做的礼物,看着那个家伙人模人样的和对方聊天,一改在他面前的嚣张模样,他就觉得这个世界实在太不真实了。
顶着邻居们好奇的目光,温切斯特轻描淡写的说脸上的伤疤是一次远足不甚落下山体,磕碰在石头上摔伤的。而自己的爱人为了寻找自己,也从山上不甚掉下来,受了重伤,从此身体变得不太好。他们搬来这个地方休养,就是很喜欢这里的平静安宁。众人听后唏嘘不已,只有谢宁差点没把手里的饼干捏碎。
之后温切斯特抓着他的后领把他提溜回家,警告他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谢宁的确很想搅他的局,但是他不敢。
第二天早上,他把想搬家这件事和对方提了一下,本来是满怀希望,却被温切斯特拒绝了,他喜欢这个小镇,很安静。而且下雨也不是很多时候,只是换季才下那么两三场的雨。谢宁看自己好心没好报,一怒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他脾气最近见涨,又开始恢复以前那种颐指气使的态度,但还在对方能忍受的范围之内。谢宁就是一头纸老虎,你弱他就跳几下,你强横他就缩回洞里面。谢宁,也没走多远。就在离家不远的小公园里负气的喂鸽子。顺带一提,他用温切斯特的钱买了好多鸽子饲料。
等温切斯特把他找回来,他又别别扭扭的看他的伤疤,一副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温切斯特嘴角笑的狡黠,却不动声色的看他内心纠结。
晚上,激情过后,他解开扣住谢宁四肢的皮锁,对方习以为常揉着手上的红印子,温切斯特好像餍足的野兽,把他圈进怀里,抚摸着他的后背。
谢宁忽然问,“你讨厌不讨厌我?”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真心想得到一个令他安心的答案,但是温切斯特什么都没说,谢宁反而心头惴惴。再一看,他气不打一处来,原来那家伙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他恨恨的用牙齿磨他的肉。
被咬了几口,温切斯特又清醒过来,看着乱动的谢宁,把他头往自己怀里一压,“睡觉!”
他不耐烦的时候,谢宁真的很怕他,温切斯特会用各种非人的手段折磨他,他做过一段时间的刑讯人员,知道各种让人被迫放弃尊严的方法。谢宁有时候被他折腾的都哭了,然后他再也不敢挑衅对方。
但他睡不着,半闭着眼睛,心想对方怎么能不讨厌他,他的右边眼睛那部分的伤疤就是拜自己所赐,可是他一点也不后悔这样对这个人,他所做的到现在没有一件事后悔,他就是生不逢时,如果给他更多的时间,更多的力量,他所做的一定会比谢晋还要成功!
可是偶尔看到那个伤疤,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心虚……谢宁想,这才不是他的问题,正常人都会觉得心虚,当然像温切斯特那样的就不会,因为他是毒蛇!是变态!
他就在这样的气氛下慢慢睡着了。
但是第二天,温切斯特主动提出要在这个雨季出去旅游。谢宁愣了一下,自从住在这里,他还没离开过这个小镇。
“我那时候说要走,你怎么不同意呢?”
“因为那是你说的。”温切斯特咬他的耳朵,把话题扯开,“今天吃什么,好饿啊。”
谢宁熬了一锅奇怪的汤,里面什么都加,土豆,胡萝卜,生菜,和西芹,土豆在锅底下生成粉状的沉淀,温切斯特喝了一口,表情特别微妙。
“不想喝就走开。”谢宁自己倒是无所谓,他以前为了催眠做过神经剔除手术,味觉,嗅觉都大打折扣,所以他觉得这个味道其实还不错,至于温切斯特喜欢不喜欢,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
温切斯特慢条斯理的打电话给外卖,留谢宁一个人气呼呼的喝汤。
第二个周末,他们终于离开了小镇,谢宁很久没有呼吸自由空气,懒洋洋的坐在车上不想动。温切斯特搂着他的肩膀,“怎么,不是早想出来看看了?”
“没有你就好了。”谢宁翻白眼。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温切斯特摸摸他的嘴唇,面上的神色无法辨析,“你还只能跟我耗着了。”
两个人在郊外野营,顺便体验了一把野/合的快感。完事后,谢宁扒拉着耳朵边的一根青草,用他来拨弄温切斯特的鼻子。温切斯特闭着眼睛移开头,他又凑过去继续拨弄。温切斯特睁开眼,把他搂到怀里,“难不难受?”
“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难受不难受?”谢宁咬着他的软肉,“你不是一向想上就上吗?”
温切斯特把他翻个身,不想听他说话,很好,后背没有被草地磨红,他轻笑,“你这个嘴巴啊。”说着,把口/塞强硬的绑在他口里,“你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谢宁气愤的看着他。
温切斯特睡了一会儿,醒过来时,谢宁已经被折磨的很凄惨了。口腔因为环形物而无法合拢,透明的津/液顺着下巴流淌下来。为了避免他径自取下口/塞,手和腿也被捆绑起来。温切斯特一边给他松绑,一边检查他的身体有没有受伤。
谢宁因为血液长久不流通,走路一瘸一拐,他虽然被捆了这么久,但还是中气十足的骂温切斯特是个精神病,接着被堵住口,嗯嗯啊啊的闷哼出声。温切斯特深韵治人之术,知道给一个棒子之后要给一个甜枣,于是手慢慢的摸到谢宁的下/半/身,帮他发泄出来。
之后谢宁自我唾弃了很久。
车开了几天你,最后到达德国的另一边,这里气候比较干燥,温切斯特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他舒服的话,对谢宁也很不错,至少不会无缘无故就用性/爱游戏折磨他。谢宁发现这样的日子里,时间过得有些快,一溜烟就到了年尾,在一溜烟,另一个年份开始了。
他有时候回想起自己意气风发的时光,发现回忆恍若前世。每到这时候他就发狠的咬温切斯特,温切斯特随便他咬,把他的脸按在自己肩膀上。然后谢宁就安静下来,又舔舔对方被自己咬出血的牙印。
大概真的堕落了。
谢宁闭上眼睛,算了,就这样吧。
番外六
安格没有姓氏。
他是没有资格得到姓氏的人,母亲未婚先孕,父亲不知何人。母亲再给他取名为安格后,干脆的离开了他。
祖父祖母不是很喜欢他,也没有人关心爱护他,他就这样无所谓的长到了十二岁,跟着黑帮老大混街道。最早是收保护费,一个字一个字儿,攒到十块钱就可以到街头的商贩那里买一瓶伏特加,黑心的商人才不会管政/府对未成年人的禁酒令,只要有钱,他谁都卖。
安格十三岁时候,在一次大型暴动中差点死掉,被一个老头子从死人堆里扯回来,那个人是个老雇佣兵,当然那时候他已经老到打不动了,只是看中安格灵活的身体,想让他作为他复仇的工具。老头子叫齐多拉,除了名字,他一无所有。
可惜安格是连名字都没有的人。
齐多拉有仇家,很深的仇家,安格和他躲的很辛苦,过的人人喊打的日子。安格不喜欢那老畜生,他对安格并不好,经常用鞭子抽他,每次安格都骂他老不死的,两个人的对骂声响彻整个房间。
他要学会忍受痛苦。然后忍受苛刻的训练,安格错过了训练的最好时机,他的骨头已经抽成,无法柔韧到百分百躲过敌方正面的袭击,他适合的是像蛇一样的躲在角落,悄然发动进攻,机会只有一次,他必须做到一击必杀。
老头子已经无法教导他什么了,安格就自己去训练,他的身边渐渐有了人,也不在把老头子看在眼里,齐多拉老了,只会咳嗽和心软,他不是过去那个会拿着鞭子狠抽他的男人了。
于是他就死了。
一日,安格回到家,意外的发现老头子倒在厨房的地板上,额头还有一个血洞,阻击枪,两百米射程外,一击毙命。等他回来时候,尸体都冷透了。
安格没有流眼泪,甚至没有觉得难过,他买了一块墓地,把齐多拉葬在里面。那时候他手里已经有些小钱,不是什么干净的钱,但他不觉得对齐多拉有什么亵渎,他这个男人本色就肮脏至极。
之后,他去了齐多拉的地盘,几番辛苦,终于知道了那个老头的仇人是谁,再经过九死一生,他又替他杀掉了他的仇人。
安格觉得自己不欠齐多拉什么了,救命之恩,养育之恩,他全部都回报了回去。但是一波波不断的追杀,让他自己也受伤颇重,勉强甩掉追兵后,几乎卖不动脚步。他想也许在联系手下人来接自己回去之前,自己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
不过再次醒来,却是一个陌生的小屋,有人站在他身边,嫌弃似的踢踢他的脚。“还不醒啊……”
安格倏然坐起,吓了那个人一跳,脚步一滞,安格眼睛紧盯着他,这是一个看不清相貌的少年,带着厚瓶底似的眼睛,手指指节很长,有茧子。他手里的拿着一卷白色绷带,似乎想给自己换药。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伤口都被很好的包扎起来。全身也被清洗干净,没有血腥黏腻的感觉。第一时间,安格就用自己所有的知识排查他的身份。这个人对他无害,但也不是什么善茬。
“我饿了。”他说。
“哦,哦……我马上就给你拿吃的。”那个少年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连第一次自我介绍都忘记了。
很快热腾腾的奶油汤就被端上来,配上熏腊肠,小圆面包和土豆泥。安格吃相粗鲁,狼吞虎咽,他昏睡了好几天,胃已经饿到空荡荡的。
那个人就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吃东西,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容,安格吃完后把碗一推,“你想要什么。”
少年愣了愣,“我?我不想要什么。”
安格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哦?那你为什么把我弄回来?先说好,我什么都没有。”
少年口气怯怯,“我,我住在这里,那天我从学校回来,看见你一个人扶着墙壁走,最后晕倒了,于是我就把你背回来。”
安格把他衣领一扯,“你他妈少给我装!”他腿勾住对方的脚,借力一带,把那个人径直压倒在床铺上,脸上的表情风雨欲来,“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么蠢的故事?你有这么好心?嗯?”
他的手逐渐用力,掐得少年脸色通红,“放……放手。”
他手拼命抓他的后背,用力很重,把安格包扎过的伤口又抠出血来。安格却一声不吭,用力掐住对方的脖子,直到最后看他快窒息了,才慢腾腾的松开手。
他刚放开少年,对方就猛地推开他,退缩到角落,随后不停咳嗽起来,他眼里有愤怒的泪水,但是被那副厚瓶底眼睛一挡,什么都看不见。
安格站起来,若无其事的道,“有烟吗?”
他从对方的抽屉里搜出来一根烟,点起了抽,再回头,少年已经不见了。
雷诺从自己的房子跑出来,伸脚踹了垃圾箱两脚,贱人!真是贱人!
他还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杀了他上一个雇主,要知道找到一个有钱又愚蠢的人真的很难,偏生他这个雇主就是的。而这个人在上星期被人杀了,绕过了层层防御网,在众多保镖的拥护下被一枪爆头,而那个打了枪的人也在杀了他的第一秒钟逃离现场,迅速不见了人影。
他起了好奇心,于是利用侵入各种监控设备锁定了他的位置,一直在给他的雇主的人提供第一手资料。可这个叫安格的男人偏生如此好运,躲避多次搜捕。渐渐的,雷诺收起了玩笑的想法,他开始不想让对方死在这样见不得天日的地方,决定放了他一马。
因此,在安格最后晕倒在小巷里面的时候,雷诺出现把他带走了,之后对方清醒过来,也没对他表现敌意,这让雷诺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他还想如果安格询问起来该怎么说呢?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向雷诺要求食物,这让雷诺放了心。他给他拿了食物,自己做的食物,对方吃的狼吞虎咽,好不狼狈。说实话,对那个场景雷诺看得心底直乐,却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一吃完东西就对自己发难了!
越想越气,雷诺又向垃圾箱踢了一脚,垃圾哗啦一声,全部倾倒出来,散发一阵恶臭,他又捂住鼻子跑开。
这时候,雇主的继任者又打电话来,要求他提供安格的位置,他却把电话卡一掰,扔到了垃圾桶。真是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以为他不知道他希望他的老爹早点死吗?现在假惺惺的报什么仇!
不过回去时候,雷诺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换了一副无所谓的的样子,推开门,安格赤/裸着上身,站在阳台上看夕阳,他看了一眼雷诺,“小鬼。”
他口气懒洋洋的,全身的肌肉舒展开来,蜜色的身躯肌肉丰满饱满,雷诺移开视线,他自己是动脑型人才,才不会羡慕这群武夫的肌肉。
诸不知,安格也在仔细观察他。看着少年脸上微微露出的不爽表情,他几乎是立刻就心情好了起来,对那家伙踢了一脚。“给我做饭。”
“你不是刚吃的吗?!”雷诺恼怒起来。
安格冷笑,“我又饿了,你做不做?”
雷诺骂骂咧咧的去做饭了,安格躺在床上,拨通了手下的电话,几个人跟着他经历了风风雨雨,很是忠诚,一接起电话声音就飞出来,“老大,你没事吧?”
他没说他去报仇,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一定会去报仇,安格就是安格,他不欠任何一个人的。
安格说,“没事,就是我要养一下伤,估计等一个月才能回,这段时间由你带着大家。”
和他说话的那个人是文森,听见安格这样说,立刻松了口气,“行,我会好好看着场子,不让其他人捣乱。”
安格点头,“拜托你了。”
雷诺在厨房里面剁肉,想象刀下的人是安格,他砰砰砰的把肉骨头砍碎,刚刚他照了镜子,自己脖子下面又一圈好大的手印,颜色很红,一看就是被人暴力相对了,那怪刚才他走出去时收获了那么多同情的眼神,他一想起这个就恨的咬牙切齿。
他煎了小牛排,端在盘子里面,安格吃了一口,“你住在贫民区。”
“怎么?”雷诺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我不能住在这里?”
“一个住在贫民区的人,食物是奶油汤,小牛排,昂贵的起司酱。”安格拉开他的手看了看,“你的手很细白,也不想干粗活的。”
雷诺甩开他的手,“您对您的救命恩人也太没有感恩之情了吧。”
安格眼神锐利,“那也要看看是不是我真的救命恩人。”
雷诺深吸一口气,“呸!”他怒骂,“我救了半天,就是救了一头白眼狼回来!”
安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雷诺受不了了,转身就走,被安格又再一次抓住,摁在墙壁上,“小东西……”他们的身体贴的极近,彼此的体温都可以感受得清楚,“我警告你……对我礼貌点。”
那你也要对我礼貌啊!雷诺心里大喊,他现在是真的后悔招惹安格了,但是已经招惹了这个人,又有什么办法?他的力气很大,如果要扭断他的脖子,他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安格松开手,“好了,去给我买点药,我给你一个单子……”
……
雷诺照顾了安格一个星期,他的伤口才逐渐好起来,结了痂,不需要每天更换绷带。这几天安格都不能碰水,好不容易等他好一点,雷诺捂着鼻子,“去洗澡,你简直臭死了。”
安格自己却完全不介意,他是贫民出生,当年连下水道都爬过,那里头一群群的老鼠臭虫,也没看见他嫌恶过。不过一星期没洗澡,他确实想要用热水放松一下自己。
“不要碰到伤口。”雷诺看他坐在浴缸里,整个人一摊就开水龙头,又忙不迭的叮嘱,他最近好像老妈子,总是要安格不准这样,不准那样的。这些举动连他自己都没意识过来。
安格笑了笑,他笑的非常好看,五官立体,肌肉层次分明,脸上还有酒窝儿,站出去所有妓/女都会下意识对他抛媚眼,妓/女/放/荡,在无非就是卖的情况下,她们总是希望碰到更帅更有长相的客人。
安格也好久没有自己解决过了,不过齐多拉要他年少禁欲,否则精力不济。他虽然不信,也会下意识的收敛。只是被热水一泡,又全身赤/裸,那根就不听话的直直起来了。雷诺愣了愣,猛地把淋浴头一扔,“你自己洗吧,我出去了。”
安格笑的肆无忌惮,“呦,还是小嫩芽?”
回应的是雷诺恼火的关门声。
番外七
雷诺出了房门心还在砰砰跳,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到其他人的躯体,强健的体魄,结实却不夸张的肌肉,几乎是完美的身体比例,他看的有些口干舌燥,面色发红。
他觉得这样不行。收拾了一下书包,决定去上他逃课了许久的大学。雷诺十四岁就被大学录取,现在还是那里的二年级生,因为成绩优秀,老师对他的逃课行为都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他也乐得他们不管,安心挣自己的小金库。
他把要换的药和食物放在了显眼的位置,背着书包出了门,路上遇到了狐朋狗友马克西米,对方眼睛睁大浑圆,“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上学了!要知道我替你隐瞒住依瑞斯教授有多么困难。”
雷诺撇了撇嘴,“那个老处/女……”
马克西米勾着他的肩膀,“你最近干什么,居然连她的课都不来上,啧啧啧,难道说有什么艳遇……”
雷诺想起自己成天和伺候佛爷一样伺候安格,心情又降低了好几分,他总不能对对方说他窝在家里做保姆吧。嘴角抽了抽,低声道,“还艳遇,分明是扫把星。”
不过马克西米已经无暇顾忌他了,他的女朋友在校门口朝他招手,他拍拍雷诺的肩,就跑去和她走一处去了。雷诺想着家里面现在不知道在干嘛的安格,慢腾腾的挪步到了教室。
做完实验,又被老师留下来讨论问题,雷诺的专业是电脑工程,他的知识储备比很多教师都多。等他完全脱身,准备赶回去吃饭时候,天已经黑了一半。
他住的地方是贫民区,是他自己嫌宿舍太吵搬了出来。这里夜里走路很不安全,有很多抢劫路人的惯犯。即便雷诺平时走惯了的人,也忍不住加快脚步。
但是身后传来慢腾腾的脚步声,他眉头一紧,手不自觉的往口袋伸去,那里有一把伸缩的军刺,只要不是亡命之徒,都会掂量要不要动一个有准备的人。
这时候,迎面突然走来一个人,雷诺猝不及防,一头撞上他的胸口,差点仰面躺倒,结果那人伸手一把他扶住,避免了他摔在地上的尴尬场面。
黑暗中是安格绿的发亮的眼睛,“你去了哪里?”
雷诺不自觉的心虚,“我,我去了学校。”
“原来你真是个学生。”安格嘴角一勾,“行了,跟我走吧。”
雷诺看了一眼身后,脚步声消失了,大概刚才真的有人跟着他,只是现在多来了一个人,他们见没有戏,又走开了。
他当然没自恋到安格是因为不放心他出来接他,“你这么在这里?”
“看看地形。”
安格是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他知道他杀掉的人的手下还在搜寻他的缩在,因此不会两眼闭塞的躲起来,但是雷诺却知道这里是没有,因为在他的监控下,这片区域有什么人存在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安格点了一根烟,“你是学什么的。”他瞥了一眼背着书包的雷诺,“嗯,你确实看上去是个书呆子。”
就是因为看起来像个书呆子,却能那么熟练的替人包扎伤口,口袋里还藏有凶器,才不得不让他警惕。
雷诺不高兴,“不要叫我书呆子。”
那群举止轻薄的街边小姐,整天用讥笑的口吻调/戏他,只因为他在她们面前走过,对方也喊他书呆子,小傻子,因为他的学生气息让她们永远望尘莫及,这就是雷诺所不知道的。
安格心想,这个小鬼大概真的是从良好家庭出生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留在了这里。他们这时候已经回到雷诺的家,雷诺打开冰箱,查看里面还有什么新鲜的材料,安格就站在旁边看着他动手。
他稍微起了一点好奇心。“你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在他看来,这种破旧的不很安全,一到晚上到处都是醉汉,他们随时都可能闯进他人家里实施暴力,雷诺是个学生,有宿舍可以住,不应该在这种地方。
雷诺不说话,板着个脸。安格也不介意,又问,“你学的是什么?”
雷诺回过头,“你能不能闭嘴等饭吃!”
安格忍不住笑了,“不行……”他顿了顿,随后找了个椅子坐下,“你为什么会收留我?”
雷诺心里想,那是我自己吃饱了撑着,他就应该让安格死在暗无天日的小巷,但是安格接下来的话让他浑身一颤,“在你不在的时候,我进了你的房间。”
雷诺牙咬切齿,“你难道不懂得要尊重人的隐私么?我记得我锁了门。”
“对我没用。”安格摇头,“我很庆幸我这么做。”
雷诺的房间是电子锁,他自信任何一个电脑高手都无法破解他设定的密码,但他低估了安格的武力倾向,他不用破解,他直接把门给撬开了。
打开房间后,饶是安格,对着自己满墙壁的照片,也微微愣了愣。
雷诺的房间大片大片都是他的资料,墙壁上的白板是他的行迹分布图,桌子上还有他成长的记录,安格是雷诺最近的目标,雷诺为了追查他花费了很多心思……由这样的房间布局,可见一斑。
站在灶台前的雷诺,心里忽然起了一阵后怕,这个家伙不会现在要杀他报仇吧?
安格看着他僵硬的脊背,猜到了他的想法。他微微勾起嘴角,“我不会动手。”他手指在腰侧那里摸了摸,那是他平时放枪的位置,“你放了我,我怎么会恩将仇报呢。”不过也不会让你好过就是了。
雷诺顿了顿,把肉排煎起来,安格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眼里闪着愉悦的光。
之后安格果然履行了他的承诺,把雷诺指示的团团转,雷诺忍气吞声,越想越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放过他,不过如果他某项事情没做的如安格的意愿,对方就会沉下脸来,他在街区长大,气势十分骇人,雷诺害怕他真的会对他动手,看着他的拳头大小和自己瘦弱的小身板,他不得不选择老实的妥协。
一个月后,文森的电话又打到他的手机来,“老大,你还不回来吗?”
这段日子过的安格有点乐不思蜀了。没有帮战,没有血腥,也没有枪和毒/品,他每天可以睡觉到11点后自然醒,醒来就有饭吃,有雷诺可以欺负,那小家伙气鼓鼓的样子很好笑,不过,文森这个电话让他稍微有些清醒,“嗯?怎么了?”
“妈的,街区有几个不安分的家伙,趁着老大你不在就四处散播流言,老大你真的该回来了!”
安格沉默一下,“我知道了。”
文森趁热打铁,“老大,我给你买了今天的火车票,尼古拉会来接你。他中午11点的火车……”
“好。”安格一个字截断他的话,挂掉电话,他点了根烟,放在手边没有抽,雷诺又在他的房间里面宅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在搞他的目标,他拍拍墙壁,“小鬼!”
对方啪嗒啪嗒的跑出来,和头小豚鼠似的。
安格说,“给我买一包烟。”
“不是昨天刚买的吗?抽死你好了!”雷诺不高兴的说,虽然这样,他还是站起来背上包,“我出去买东西,咖啡没有了,胡萝卜也吃完了。”安格不喜欢吃胡萝卜,这是雷诺最喜欢用来回报他的一点。
他啪的关上门,安格走到窗户边,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他想,自己似乎还没有问过他的名字。不过算了,反正不会再见面了……
……
十年后,米切尔两个月。
安格又回到了当年那座城市,漫无目的闲逛,这一天,他的妻子林澜死了,从楼上跳下来死了。他现在只有怀里这个小小的婴儿。米切尔的身体很弱,他要把他藏好,保护好他,不被谢晋发现。米切尔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现如今,他早就吞并街区,成立了最早的安格组织,他是个杀手,麾下的人也做起了杀手生意,文森已死,现在他的左右手是当日来车站接他的尼古拉。
他从来没有记起当时那个小男孩。这十年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从成立组织到扩大至欧洲,至亚洲,他都要亲历亲为。手下的人,可信任的,不可信任的,可利用的,无用的。这些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他无暇回忆起十年前那小小的一件事。
不过雷诺却一直记得他。
那一日,他回来后,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安格,以为他出去逛逛,就把烟随便一扔,自己做起了午饭,结果等到天黑,他都没有看见这个人回来。
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也许是不会回来了,他走了,这不是他最希望的吗?但为什么心里反而沉甸甸的,没有松一口气呢?
雷诺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样的感觉,怅然还是失望,总之胸口好像一个气泡一样被戳破了。安格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虽然说一不二,总是欺负他做这做那,但有时候,安格就像一头猎豹一样,优雅,安静,他们会聊很久的天,从他小时候的故事开始讲起,他的经历,他的人生,他的一切一切,这和白纸黑字写出来的冷冰冰的报告完全不同。这是实实在在的,有温度的。
他还在悄悄观察安格。
对方成立了以他名字为名的组织,他的势力夸大,分布遍了德国,他开始朝亚洲进军,他和华国的麒麟合作,他结了婚,有了个孩子,可惜不到两年妻子就死了,孩子一出生就先天不足。他带着孩子回到了德国。
十年来,雷诺也变化很多,性格稳重下来,神态和举止也有了变化,他搬了家,不再住在那个阴暗潮湿的贫民窟,他的家对面就是枫树公园,每年秋天枫叶就铺满了地面……
这一日,安格又抱着米切尔出来走走,小小的米切尔,被厚厚的衣服包围着,脆弱的手抓着他的袖口,他的绿色眼睛和自己的一摸一样,他对周围充满了好奇,但他身体太弱了,轻微的一阵风都能让他浑身颤抖。
他喜欢地上那种鲜红的颜色,一直哇啦哇啦的往地上伸出手,安格抱着他,不让他接触地面,泥土里面有细菌,米切尔的身体受不了,不过这个举动却让那小东西瞬间红了眼眶,哇啦哇啦的大哭起来。
安格哄了他半天,米切尔还是哭个不停,他心疼宝宝哭哑了嗓子,但是毫无办法。他带出来的都是保镖,面对这样柔软精致的小婴儿有些手足无措,然这时候,在他们上面的一面窗户,一个隽秀清逸的男人探出头来,“也许是尿了?”
这个声音让安格怔了怔。
就好像是尘封的记忆被解开,雷诺的声音让他忽然记起那时候发生的一件事,那件事发生在十年前,他在一次复仇行动中生死不明,救他的就是让他陷入此种境地的少年,也是他这辈子唯一放过的人,如但他看着眼前那个人的脸,忽然又不太确定。
雷诺的脸色冷了一下,“我是雷诺,一个儿科医生。”他打开门,“上来吧。”
保镖先行,随后是安格,当雷诺看着一群人全部挤进他的房子,眉头又皱起来,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把米切尔抱起来,打开抱着他的襁褓,一看,小孩儿果然尿了。
雷诺给他擦干屁/股,又换了安格提供的尿不湿,小婴儿在他怀里安静的吮吸手指,他的声音很小,和猫咪一样,听的雷诺心都颤抖了一下。
他说谎了,他当然不是什么儿科医生,只是时常帮哥哥照顾侄子,应付他们很熟练而已。只是看见安格的那一刻,那句谎言就自然的脱口而出,让他自己也没有想到。
不过,作为一个情报贩子。雷诺自然知道米切尔的病情,甚至怎么照顾孩子,他也通过对方的病例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查阅资料只是他顺手而为……绝对不是为了安格!雷诺发誓!
安格突然道,“你们都出去吧。”
他这话是对在场的保镖们说的。保镖们面面相觑,随后走了出去,雷诺看了他一眼,安格说,“空气太闷对宝宝也不好,你不知道吗,医生?”最后几个字他咬的极重,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雷诺差点没把米切尔给摔了。
“对不起啊。”他牙咬切齿,把怀里软绵绵的一团往对方手上一塞。“鄙人不甚合格,还请先生你另请高明的吧。”
米切尔被他的动作惊动,好像有点不高兴,整张脸都皱起来,小孩儿原本平息的哭声又至,抽抽搭搭的好不可怜。安格心疼的要命,连忙把他抱在怀里哄。“宝宝乖,不哭……”
雷诺咬着嘴唇,他第一次看见安格这样温柔的,明明在自己印象中,安格这个人又暴力又不讲道理,对待人不是冷笑就是斜眼看。哪里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时候,他顿了顿,“你这样抱孩子的姿势是不对的,会让小孩感觉不舒服。”
他走上前,重新把人抱起来,同时看向安格,“你看,手要托着孩子的颈脖,婴儿的骨头很脆弱,稍微用力都会让他感觉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 =作者必须说一下作者的两个西班牙同学,他们实在太……开放了。作者有一天和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说到LOVE的话题,贾克布(17岁)说他肛/X过,我大惊失色,真的吗?他说真的,不过是和他女朋友。害的作者激动了一下下。想歪了。两个人还在我的橡皮擦上面写字,一个写我爱巴西,一个写我爱墨西哥,然后互相把对方写的改成讨厌,这两个真不是基佬?
番外八
安格看着他那么娴熟的将孩子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米切尔就不怎么哭了,反而睁着一双绿色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人,安格下意识的开口,“你跟我走吧,我雇佣你了。”
雷诺大惊失色。
安格说,“你不是儿科医生吗?我儿子身体不好,需要一个医生。我决定雇佣你了,工资比你在医院做的还高十倍。”
对于雷诺来说,想弄一个医生资格证,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问题是他哪里是什么医生,只是一个谎言罢了,但现在谎言出口了怎么改?他勉强道,“如果没有设备,我去那里有舍命用,单论照顾的话,找一个有经验的保姆就可以了。”
安格注视他良久都没有说话,雷诺心里惴惴不安,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稚嫩的少年,可惜面对安格还是感觉到了压力。他把米切尔往安格怀里一递,“你自己抱着……”
安格把孩子接过,看了一眼这个房间,忽然说,“我觉得这里布置的挺熟悉的。”
雷诺心如擂鼓,但他想,难道自己还会有用了十年的东西?不可能啊,于是又放下了紧张,耸耸肩膀,“是吗,那真是很巧,可能你也有朋友喜欢这样的装修风格,但我得说一句,这种风格在这里家居市场还是很常见的。实际上,先生,我马上就要去超市了,恐怕不能继续招待你,如果有什么问题,还是带着你儿子去医院比较好……”
他在说什么啊,雷诺心里简直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他要恢复冷静,恢复优雅,恢复自持之力,他吞了一口口水,安格眉头皱起来,“你要买什么?”
“胡萝卜。”
安格讨厌胡萝卜。“……”
数秒之后的停顿,安格一只手抱着米切尔,另一只手抓着他的领口就往外面走,雷诺挣扎了两下无果,被他扯着出了门。他不敢太大力气,怕摔了安格怀里的软绵绵,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因此只能牙咬切齿的低吼,“安格,你个混蛋,你早认出我了是不是!”
安格把米切尔交给随行的保安,一只手把他架在墙上,“小骗子,又跟我撒谎,嗯?”
雷诺痛得脸色都变了,可惜安格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一只手捏着他的脖子,“你叫什么名字。”
雷诺负气扭头,他不想说话,死都不想。
安格强行掰过他的下巴,雷诺眼睛闭着,就是不看他,安格到底狠不下心来掐死他。只能把他往怀里一带,和抓小鸡一样把人给抓走了。
雷诺气得伸腿踢他,被挡住,出拳头,再次被挡住。他的格斗技巧对付小混混什么都不错,就是对付安格太不够看了。他被扔到车子里面,这时候才知道害怕,哆哆嗦嗦的道,“安格,你要怎么样?”
安格说,“我需要你帮助。”
雷诺为自己刚才的谎言在心里默哀了三分钟,“我不是医生。”
“我知道。”
他冷静下来,坐直了身体,“所以我帮不了你。”
“你可以。”安格打断他的话,“你精通通信信息,我需要隐匿行踪,你可以帮我。”
沉默一下,雷诺,“你知道我是谁?”
安格轻笑,“我当初一回去就查了你是谁。”
雷诺在黑道上名声也挺响,他收钱收的狠,嘴巴特别牢靠,雷诺想了想,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先说好,我要价特别高,你要先付定金……”
他的嘴巴被安格堵住了。用嘴唇堵住的。
十秒钟后,安格在雷诺不可思议的眼神出淡定的坐回位置,“定金付了。”
“你你你……”雷诺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的脸一下子变红了,心好像战鼓一样砰砰跳个不行,安格摸着他的手,“脉搏跳的好快。”
雷诺倏然收回手。
安格勾起唇角,“怎么?你不想要我,你以前怎么看我的,我都知道。”
雷诺脸一下子又白了。
他颤抖着声音,“我不是,我没……”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辩解也辩解不出来,只觉得内心好像被一面穿透镜照过,将他所有隐私赤/裸/裸的揭露出来。雷诺心悸,那段时间,安格就像逗猫一样看着他玩吗?他一想到如此,心里几乎发凉了。
安格找到自己,究竟是个巧合,还是故意?应该是故意的,毕竟雷诺从来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安格如果想找他,很轻易就发现他的位置。他盯着安格,想从他脸上看出答案,但是那个人只是勾起嘴角,看不出任何表情。
对方语气轻松,“我还从来没有和男人交往过呢,如果是你,我可以试一试。”
雷诺沉默片刻,之后缓慢的开了口,不过相比那个人而言,他的声音生涩了不少,“都十年了,你以为我还会想着你吗,从你那时候走时候我就无所谓了,这些年我也交过不少男朋友。”
安格笑笑,“那更好了,你如果没有经验,我反而会觉得头疼,因为两个没有经验的人在一起太麻烦了。”
雷诺徒然激动起来,“你……你!你把我当做什么!”
安格对此充耳不闻,他把米切尔从保镖怀里又抱回来,婴儿一天需要十几个小时的睡眠,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米切尔就闭上眼睛睡着了,他现在把他抱在怀里,很温柔的摇晃着手臂。
下一秒,雷诺的嘴巴合上了,当然不是因为他怕吵醒那个睡着的小孩儿,而是因为数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安格嘲笑的眼神飘荡过来,他觉得对方就是在说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
安格轻轻的说,“雷诺,你乖一点,我会对你好的。”
此时此刻,汽车绝尘而去。
当天晚上,他们就睡在一间房间里,安格站在他身前,把他的衣服脱掉,雷诺先是挣扎了两下,最后拗不过他的蛮力,被剥的精光,他很想骂对方变态,但是和从前一样。他只敢在心里骂他。
安格喜欢他吗?不,他还没廉价到随便看一个人就发情,虽然他确实是在看到雷诺长相之后改变想法——他本打算把这个人绑架走,但现在看来不用这么做也可以达到目的。他没有什么可信之人,对于雷诺这种情报贩子更是防的严密,这次前来只是因为自己确实要利用他,不错,他需要雷诺。
该把他变成自己的人,他想,没有什么比这个方法更好的了。
安格低头吻住他的嘴唇。
雷诺嘴唇很软,被自己的舌头探入,也不懂的反抗,只是生涩的退避。他说他叫了很多男朋友,这是交往过很多人的表现吗?安格有点想笑,这个小骗子,从小到大就是谎言不断。如此拙略的谎言,鬼才会信了。他的手往下伸去,碰触他的下/体。
几乎是立刻,雷诺慌乱的挣扎起来,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对方一碰他的身体,他就好像被火烧一样的感觉,“唔……放手……”
安格抚摸着他的身体,手没有停,身下那人皮肤细滑,毫无伤疤,比不上自己的粗糙,他轻笑,“你真不像个男人。”
雷诺被他羞辱的快要死了,脸颊都在发烧,结果眼睛被安格遮起来,眼前一片黑色,只感觉那个人的手有望下周,放在他腿上停了停,然后慢慢的分开他的腿。
“不要……你,你不会想这样冲起来吧?”
番外八
这时候,外面忽然爆发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安格动了动耳朵,蓦然站起身。
他披上外套就走出去,对着下面大喊,“我儿子在哭!保姆呢?你们人都是死了的吗?”他的声音很冷,口气很冲,隐隐透露着股危险的意味,让躺在床上的雷诺不自觉的缩了缩身体。
立刻有人匆匆忙忙的跑来,连声说对不起,一番动作之后,小婴儿的哭声小了一点,却还是不断抽泣,安格在边上盯着,心里的火越烧越旺,不耐烦的道,“把宝宝给我。”
过了一会,他抱着米切尔若无其事的从房门口走进来,雷诺探头一看,小孩儿脸都红掉了,眼泪还不停的往下冒,安格倒是一直哄他,可惜对方完全不买账。他看向雷诺,“他这是饿了还是尿了?”
雷诺从善如流的接过孩子,摸摸他的小屁屁,没有湿,把奶嘴放他嘴边,他也不吸。他最后摸了一下婴儿的额头,心想,坏了,怎么这么热。
“可能是发烧,你来摸一下……”
安格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按铃叫了医生,又把米切尔用厚被子包好,米切尔一直哭,大概是因为很难受,声音都快嘶哑了。雷诺拍着他的小肚子,也不能让他安静片刻。
他撇撇嘴,“谁让你下午带他吹风的?小婴儿很娇贵,怎么能随便带出来。”如果你敢说是守株待兔,还是守他的株待他的兔,他绝对跟这个人没完!
结果那瞬间,安格的头猛地转向他,眼里射出阴霾,那两道视线几乎要把他射穿了,雷诺心里发秫,咽了一口口水,“你……你真的是在找我?”
安格冷笑,“你不要太自恋了,我找你还需要我亲自出马?你又不是特别难找。”
这话说的雷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过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情反而比刚才舒服许多。“我当然不难找!”他狡辩,“我只是没有隐藏我的行踪,如果我想,谁都抓不住我。”
安格对此只回答了两个字,“闭嘴。”
其实安格比他想象的烦躁的要命,想抽烟,又不能抽,只能不断磨砂着手指,打了一个电话给林惠,“林惠,你还没有到吗?”
雷诺早把安格身边的人都查的清清楚楚,自然知道林惠这个女人是他亡妻的姐姐,和他差不多大,离异带着一个孩子,想起安格还有一个女人,雷诺忽然从床上蹭的跳起来。
安格惊讶,“你干什么?”
雷诺急匆匆的穿起衣服,“我先回避一下。”
安格把他摁在边上,“给我待着这里哄宝宝。”
“不行!”他的声音焦急起来,“知不知道等会儿来的那个人是你的妻子的姐姐?你妻子死不到几个月,你就找人上床,这也太……”但他的话很快被打断了。
“你现在想起来要矜持了,刚才在我床上怎么不这么说?”安格把烟放在手上把玩,他眼睛盯着雷诺,“你如果真的拼命挣扎,我不是那种会勉强人的人。”
雷诺一时语塞。
安格轻蔑的一笑,把米切尔抱起来,“什么都别说了,林惠怎么会进我的房间。”他绿色的眼睛冰冷的和死水一样。“有这样想法的你太可笑了,想的真多。”
他的手托米切尔的背,轻轻的拍了拍,米切尔哭着哭着已经昏睡过去,现在也不吵闹,就是浑身热的很。这时候有人在门外敲门,“先生,林医生来了。”
安格转身把孩子抱了出去,留雷诺一个人默默发呆,随着门砰的一声关上,他又沮丧的把自己摔进床铺里,为什么自己一遇到安格就不正常呢。明明十年没见面,这期间彼此之间感觉也很淡,怎么自己一看见安格就变傻了呢?
他告诉自己,这种感觉绝非爱情,安格是个渣的不行渣,妻子死了也不见他半点难过,他应该不喜欢那个女人,可他也不喜欢自己。他看自己的表情和眼神都很平淡,如果喜欢一个人,看对方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安格从来没有这样的表情。
雷诺觉得自己再为此沉醉实在太蠢了。
第二天他醒来时候,发现安格坐在他床边,拍着他的枕头,“起来吃早饭。”
雷诺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你儿子怎么样了?”
昨晚安格根本就没回来,害他睁着眼睛直到天亮才睡着。安格看了他一眼,“宝宝退烧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身体弱,需要好好养着。”
雷诺闭了下眼睛,等他睁开时候,他说,“安格,我们谈谈吧。”
……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起居室里面,一个人面前摆着一杯咖啡,安格手指慢慢磨砂着杯子的把手。
雷诺叹口气,“安格,你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把我带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让我陪你玩家家酒?”
安格眯着眼看了他好一会儿,“当然不是,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能满足的我都会答应你。”
雷诺顿了顿,似乎没有听到对方的话,他知道安格说的话一半以上都不要相信,“我知道你希望我帮你摆脱谢家谢晋的追踪,没有问题,我可以把和谢家有关人士入境的信息完全监控起来。”他深吸一口气,“但前提是你不能在对我……做这些事。”他眼睛直视着安格,“你同意吗?”
安格似笑非笑,“哦?什么事,像这样吗?”他的手已经伸到雷诺脸上。
雷诺拨开他的手,“这种事只有很亲密的人才可以做,我们不是这种关系,所以不能做。”
安格无所谓,“我不明白。你情我愿不是很好吗,你也没那么古板,你明明对我有反应。”
他说的是昨天,雷诺在他的抚摸下差点情动的事实,但是雷诺心想,你如果真的想要我,请先端正一下你的态度!为什么对我都是这样的玩世不恭!有时候,他根本觉得安格只是敷衍他,为了让他听话,让他没有威胁……但他不敢说出来,因为说出来只会换来安格的嘲笑而已。
他只能一口咬定,“不是你情我愿,我不喜欢,你以后别这样了。”
安格定定的注视着他,没有说话。他绿色的眼睛看不出半点神情,雷诺很紧张。生怕他突然拔枪来崩了自己。可他又想,毕竟,安格是请他来帮忙的……
过了一会儿,对方终于点了点头,“可以,我答应你。”
雷诺低声道,“你不会在结束之后要杀我吧?”
安格没有否认,“这要看你掌握了多少秘密。”
雷诺心跳了跳,他悲哀的发现,即使安格说着要他命的话,但也是同样的吸引人了。性/感的嘴唇吐露绝情的语句,没有人能过躲过它的魅力。
安格继续说,“如果发展到那样,就太遗憾了。雷诺。”
这是他第一次叫雷诺名字。
嗓音低沉优雅,犹如低音提琴般让人心动。安格一向管他叫‘喂’,从来没有认真叫过他的名字。这一句让他有些蒙住,可惜不等雷诺品味完,安格就拉开椅子站起来——他转身走了。
安格说到做到,给雷诺安排了单独的房间和单独的书房,并且从那天起就很少出现在他面前,雷诺在他的住宅里有时候闲得无聊,总是去逗弄在保温箱的米切尔,一来二去,也渐渐和这个小不点有了感情。他发现安格其实没怎么管他,只有有空的时候才会抱着米切尔到处溜达,没空就只能让小不点孤零零的一个人。而他大部分时间……都没空。
“可怜的小东西。” 雷诺抱着吃饱了正在砸吧着小嘴的米切尔轻轻摇晃,“安格都不来看你,也只有我在这里陪你了。”
米切尔现在五个月大,已经会认人了,看见雷诺他很高兴的笑起来,用胖乎乎的手指去抓他的头发。雷诺亲亲他的脸,又用脸蹭了蹭,“小可爱。”
每个孩子都是上帝赐给人间的天使,雷诺坚信这点。所以他和孩子们相处的一向都好。
这一边,奶妈收拾好小孩儿的房间,过来和他说一声,“先生,如果没有我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啊。”雷诺回过头,米切尔还抓着他头发不让他回头,他有些手忙脚乱,“你走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安格不信任任何人,所以从来不留这些保姆留宿,如果不是米切尔身体很弱,他甚至会取消他的看护。不过自从雷诺来了之后,他把照顾米切尔的事情全交给了雷诺,有点不用白不用的意思。
“你那个讨厌的爸爸又把你丢下了。”他撇撇嘴巴,“像他这种没情趣的家伙,怎么讨好一个女人结婚的……”
“你在说谁?”一个十分危险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雷诺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一步,不过他一点都没有说人坏话被抓包的,“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
“……”安格不想理他。他向米切尔伸出手,拍了拍。“宝贝儿,来,爸爸抱抱。”立刻,米切尔就张着手臂朝他依依呀呀。
雷诺觉得自己自讨没趣。明明这几天都是他在照顾小孩儿,安格连面都很少露,为什么宝宝一看见安格就这么亲他呢?难道真的是父子天性?他看安格抱小孩的手法又出错了,而且身上的烟酒味把米切尔熏得直咳嗽,又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
父子个头啦。他没好气的扯过米切尔,“快去洗澡,一声怪味。”
安格嗅了嗅自己的衣服,起身走到浴室,“最近谢晋那里还有消息吗。”
“他很小心,似乎知道有消息走漏了,最近都没什么动作。”
“你破解他的加密电报后他肯定会察觉,不过他会先怀疑自己身边是不是有了内奸。”
雷诺不太懂他的意思,“呃,这是你希望的还是不希望的?”
安格没有再说话,他一向就是这样,只有心情好才解释几句,心情不好就还上呢么都不说,因此雷诺也闭了嘴。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觉得自己待在这里百般不对,但是又不能走,因为怀里还抱着一个小不点。
“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安格突然说。
“……”雷诺尴尬,他不行,米切尔还在自己这里呢!
“孩子交给看护。”好像知道雷诺想什么,安格很快做出决定,他按了一下铃,叫人把米切尔抱走了。雷诺磨磨蹭蹭的进了浴室,安格撩起湿漉漉的头发,“给我擦背。”
“你说过你什么都不会对我做的。”雷诺还是站的远远的。
安格翻了个白眼,“我不会。快点。”
雷诺从衣架上拿了毛巾,慢腾腾的移动脚步,实际上他有点心猿意马,只是嘴巴硬,不肯服软而已。看着安格强健的体魄,他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其实多年前他曾经见过他的裸体好几次,不过现在似乎更加有味道了,精瘦的肌肉覆盖在薄薄的皮肤下面,显示出鲜明的形状。咖啡色的皮肤,上面有水珠滚落下来……雷诺眼睛都要发直了。
安格不喜欢他那种眼神,“扭过头去。不想我和上床就别看。”
雷诺气结,“不看怎么擦?”
安格气定神闲,“闭着眼擦呗,再看就挖掉你的眼睛。”
雷诺眼角抽了抽,条件反射的捂住眼,之后察觉到自己这个动作太可笑,又恨恨的道,“你就是在勾引我。”
“是又怎么样,你想爽又假正经,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雷诺真是被他气到了。他不是假正经,只是安格不喜欢他,他在心还没沦陷之前不想越陷越深!可怎么从安格口里说出来就是装X,不要脸!问题是,他居然没办法辩白,我擦!
安格舒服的躺在水里面,“我是不会捧着你的,如果你不想要,我就去找别人,很简单的事。”
雷诺咬着嘴唇,“你这么说,是希望我多讨好你一点,主动献身?”
安格冷笑,“错了,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男人,何必扭扭捏捏。”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雷诺,“不过说起来,我真没想到你长得还不错,以前整天带个眼镜,看起来和小鸡仔差不多……”
雷诺很想追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自己已经放弃了,继续问还有意思吗?说白了自己还是抱有期待,希望安格对他不一般。可是安格肯定不会对他怎么样,他只是没上到自己心里不甘。因为自己对他来说就是勾勾手指就能搞到手的东西……
某种程度来说,雷诺十分了解安格。
一句话,赌,还是不赌?雷诺纠结的拿着毛巾帮安格擦背,对方舒服的哼哼着,好像一头慵懒的雄狮,在自己的领地里晒着太阳,雷诺划过对方肌肤的手指都有些颤抖,安格实在是明目张胆的勾引他,看他会不会上不上钩……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十分管用,自己的理智好像不管用了,害怕会受伤的心情也飞到爪哇国去了。
鬼使神差的,他舔了一下安格的后颈,对方豁然张开眼睛,绿色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他。
雷诺的脸都被水蒸气熏红了,他手还搭在他的肩膀,然后整个人被那个人一扯,哗啦一声摔进浴缸里面。他痛得有些清醒,但紧接着,安格的吻又汹涌而至。
“乖乖听话不就好了。”安格一边亲他一边摸着他的头发。雷诺全身颤抖的厉害,他衣服全部湿漉漉贴在身体上,而他被热水浇的,也许自己进浴室前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但他能反抗什么?,也许在最初他确实不想沦陷的,但后来还是变成安格口里的盘中餐,呜呜呜,一失足成千古恨。
番外十
雷诺躺在床上发呆。
全身懒洋洋的不想动,好像被碾过了一样,安格到最后还是没有放过他,把他翻来覆去操到哭了。最后,他留下一句很爽,也不管人还能不能动弹,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了。
雷诺觉得很委屈。他何时受过这样的罪,他顺风顺水惯了,唯一几件倒霉事儿都是因为遇到安格。那家伙一定是他天生的克星,他恨恨的想。当然这句话他已经说过无数遍了。
米切尔躺在他身边,玩着他的头发,笑的灿然,雷诺回过神来,把他提着领子拎起了,小孩儿不停挣脱,啪嗒一声从他手上摔在他肚子上,雷诺哎呀了一声,掩盖不住米切尔发现一个新玩具而引发一连串的笑声。他不停在雷诺的肚子上面爬来爬去,好像在玩蹦蹦床。
连他儿子也欺负我……
雷诺心一横,把小鬼丢在床上,不理会他对他张着手臂要抱抱,自己忍着痛穿好衣服,他决定快点逃回哥哥家,尽快摆脱眼前的处境,雷诺如果想隐藏自己的行踪,没有人可以找到他,只要他不被发现动静,所以他必须趁安格不在的时候逃走。但当他打算走出门时候,米切尔哇的一声,顿时,雷诺的脚步站定不动了。
雷诺看见米切尔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苍白的小脸哭的通红,心里极为不忍。别墅里现在没有一个人,如果米切尔出了什么事怎么办?雷诺叹口气走回来,他想安格就是吃准了他这一点,才没有派人跟着他。
等安格收到雷诺带着小孩逃之夭夭的消息,随手把丢一边,“随他去吧。”
带走了也好,他正好可以专心致志的对付谢晋。
安格抖了抖烟灰,“把消息透给谢晋。”手下人立即按照他说的去办。
雷诺抱着米切尔跑回了自己家的房子,雷诺的哥哥十分讶然,“你的孩子?”
“不是。”一离开安格,雷诺就恢复了平时那种不动声色的姿态,但他还是个年轻人,摸摸米切尔的小脸蛋,不是很甘愿的道,“捡来的。”
雷诺哥哥讶然,“你,你居然拐人家小孩!雷诺,你太堕落了!”
雷诺哥哥是个微微有些发福中年男人,有着深深的抬头纹和刻板呆滞的发型,他是一家大公司的总裁,这家公司雷诺也有股份,他还有很多信托基金,只要吃利息就可以过活,但是他偏偏喜欢刺激的生活,跑去做了情报贩子。让雷诺哥哥心痛不已,生怕有一天弟弟就惨遭黑社会毒手,被人分尸灌水泥。
想起小时候的雷诺是多么可爱啊,会整天哥哥哥哥的叫,还会笑眯眯要糖果吃,当然不给他他就会哭。哪像现在这个样子,半天都不见他有什么反应。自己骂他也只会说,“罗嗦,你又不是爸爸,就算爸爸也不会这么管我。”
“会还给他的,养几天再还给他。”雷诺在家里的抽屉里面使劲翻找,“侄子的奶瓶和尿布还有吗?”
雷诺哥哥眼睛瞪得比珠子还大,“去买新的,哪里来的小破孩儿,也不知道有没有病!”
雷诺对他横眉怒视。
米切尔身体虽然弱一些,但是他可不是什么小破孩儿,雷诺养了他好几天也有了感情,怎么会让人这样说他。
看弟弟胳膊肘往外拐的如此顺畅,雷诺哥哥败下阵来,不忍苛责从小看到大的弟弟,他表示可以送他去超市买婴儿用品。
雷诺压低了帽子,“我不方便出门,你去替我买吧。”
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不方便出门!雷诺哥哥直接无语了。
米切尔一觉醒来,已经换了一个新环境,身边还有另外两个小团子,试图捏他的脸。米切尔立刻大哭起来,雷诺飞奔进来,一把抱起小孩儿,“走开!”
“叔叔!”两个小团子扑在他的腿上撒娇卖萌,“这次回来有礼物吗?”
“这个不是礼物。”他是逃回来的,怎么还会想给侄子们买礼物。他轻轻拍拍米切尔的背,小孩儿安静下来,眨巴的着眼睛盯着眼前的一切。
两个侄子瘪瘪嘴,“这个小怪物是谁……”
“不许没礼貌。”雷诺瞪了他们一眼。“他和你们没关系,出去玩吧。”
两个侄子眼巴巴的盯着那个小不点,到底是谁!怎么一来就把雷诺叔叔的注意力全部抢走了!当然他们不知道,往后十几年也从来没抢赢过米切尔。最重磅的打击是,米切尔从来就不认识他们。
侄子们期期艾艾的走了,还一步一回头,控诉叔叔的冷漠。雷诺哥哥买回来尿布、奶粉和奶瓶,面对渴望亲情(?)的两个儿子,最终没忍住,“乖,去找妈妈吧。”
小团子飞奔而去,雷诺假装自己没看见。
他喂过米切尔,又打开电脑,扫了一眼最新信息,书桌被他摆了一盆仙人掌,因为电脑的辐射对小孩儿不好,他把米切尔抱到床上还不放心,又让人多添了植物。
全家人只有嫂嫂对这小家伙是怜爱的,她一见他就长大了嘴巴,“呀,怎么这么可爱。雷诺,你的孩子?”
雷诺不得不又解释了一遍米切尔的来历,嫂嫂听后万分怜惜,“小家伙真瘦。”她说着就把米切尔抱起来。“还在生病吧,雷诺,明天把家庭医生请到家里来,给他看看是什么问题。”
米切尔很喜欢这个气息温和的女人,手指一直抓着她的头发,嘴里依依呀呀的叫着,雷诺嫉妒死了,照顾了一个月,也没见他对自己这么热情。
他酸溜溜的想,果然是女人才行吗?
安格会不会为了米切尔找一个新妈妈呢?
不过这么一想,他又否定自己的想法,黑道的女人都不怎么安分,安格不会把一个危险因素放在米切尔身边,那样米切尔就真的长不大了。
“你爸爸其实一定都不喜欢你。”单独相处的时候,雷诺对着小不点说,“你以后就跟着我了,我就是你爸爸。”
家庭医生稍微看了一下米切尔,他没什么问题,就是先天不足,要好好养着。雷诺哥哥脸黑了,对着雷诺道,“快把人家孩子送回去,不小心养死了怎么办!”
雷诺白了他一眼,“要他走就要我走,免得我也死了。”
他说的是实话,如果米切尔遇到什么意外,安格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他,雷诺哥哥却当他是赌气,被这个弟弟折腾的没办法。无论哪个时代,弟控这种东西都是最倒霉的,因为弟控的弟弟一般都不喜欢买账。
米切尔在雷诺家里住了一个星期,安格终于打电话来,“你还好吗?”
雷诺接到安格的电话小小激动了一下,但是脸上还是没有其他特殊表情,僵硬的道,“挺好的。米切尔也挺好,你不要担心。”
“我是故意让你们走的。”
“我知道。”
安格在怀疑他身边有谢晋的耳目,所以让雷诺带着孩子离开,等他收拾完这些人再把孩子接回来,他还不能和谢晋撕破脸,只能暂时倚靠反侦察技术一流的雷诺。两个人意外的有默契,这些理由不用说就了然于心。
安格说,“这段时间不安全,我就不和你联系了。你……身体还行吗?”
他想起那天雷诺被他蹂躏的凄楚,难得起了愧疚之心,他对身边的情人都不错,之有雷诺这个人他向来没有好脸色,先是诱迫他与自己上床,然后用过就把他丢在一边不管了,现在又让他替自己做事。
“闭嘴。”雷诺没好气的挂点电话,安格一温情他就打鸡皮疙瘩,还不如和以前那样对他呢。
他忽然一个寒颤,难道自己是受虐狂?
绝对不是!雷诺心有戚戚的抱起米切尔,到花园散步去了,坏心的教米切尔叫自己爸爸,他想,安格有一天回来,发现米切尔只叫他爸爸,会是什么脸色?他一想就忍不住兴奋。
雷诺两个侄子是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类型。以前他们一闯祸,如果雷诺叔叔在的话,就绝对没有关系,雷诺叔叔对小孩子都很好,会给糖果和亲亲,他们最喜欢雷诺叔叔了!
但现在来了另一个小团子,雷诺叔叔居然被那个臭东西抢走了!不仅他们闯祸不帮他们求情,平时见面也都忙着看小团子,这一天竟然连话都没和他们说一句!
两个侄子苦着脸,又不能教训那个小团子,妈妈已经明令禁止他们和这个弟弟玩,因为这个弟弟的身体很弱,他们在花园里玩的脏兮兮的,很容易把病菌传染给弟弟。为此雷诺哥哥郁闷极了,“那个小东西才是病歪歪的好不好,宝宝们可健康了!要传染也是他传染给宝宝们!”
为了这句话,雷诺三天都不和雷诺哥哥说话。
雷诺嫂嫂偷偷对他哥哥说,“我看这孩子就是雷诺的,。”雷诺嫂嫂比雷诺大了十多岁,她嫁进来时候雷诺爸妈就死了,她开头十年都没有生孩子,把年少失怙失母的雷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后来雷诺长大了,叛逆了,想要搬出去自己住,方便捣鼓自己的生意,她还暗自伤心了很久。
雷诺哥哥吓了一跳,“我看他们一点也不像。雷诺不是也说不是他孩子吗?”
雷诺嫂嫂白了他一眼,“你傻啊,不是他孩子那么看重干嘛?估计是哪个女人给他生了孩子,又不想和他结婚,所以他不好意思把话跟我们说。”她把每天雷诺的宅属性当成了暗自伤神。
雷诺哥哥很生气,“哪个女人不识好歹,我弟弟是多么可爱的一个人!她这么不会想和他结婚!”
同一个城市,安格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心想是谁说我坏话,难道是谢晋?他转身又给对方使绊子去了。
雷浓嫂嫂爱心泛滥的看着远处陪着米切尔的雷诺,“好了,雷诺肯定不想说这件事,我们就当住不知道吧,昨天我还看见他偷偷让小婴儿叫他爸爸呢。”
雷诺哥哥大笔一挥,“明天就给他入家谱,就这样定了!”
于是在雷诺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米切尔的身份被确定了。米切尔现在大概一岁左右,可以说话了,在雷诺不懈努力的耳渲目染下,他终于在某一天叫出了,“pa……pa!”
雷诺非常激动,搂着他亲了好几口,米切尔得到了鼓励,叫的更欢快了。不过他没高兴多久,安格电话又如约而至。
雷诺有点心虚的接起来。米切尔还在一边帕帕帕帕叫个不停。
安格也没注意,只是说,“你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雷诺调价反射的看向窗外,果然看见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他把米切尔交给自己嫂嫂,这是安格说的,不要把孩子带出来,然后自己拿起一个U盘就下了楼。
坐进车子,安格示意下属开车,雷诺有点发秫,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这是你点名那几个人的档案,我给他们加了点料,有点是编造有的是事实,就看你怎么说了。”
对于叛徒,安格有好几种方法处理他们,第一就是找个理由杀了他们,第二个就是借用条子的手让他们倒霉,他倾向第一种,雷诺就是他找罪证的最佳道具。
安格接过U盘,收进口袋里,雷诺看着窗外飞速溜过的一排树,“还有什么事吗?可以送我回去了吗?”
安格没说话,他对司机说,“找一家宾馆。”
雷诺脸红了。
他们又在爱情旅店大战了几个回合。雷诺趴在枕头上喘气,安格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动着,他的后背白皙而且软绵,一看就知道从来没怎么运动,差劲。
“行了,行了……”雷诺受不了的抓紧了枕巾,“我还要回去……”
安格按住他的肩膀,“别动。”
他声音沙哑的厉害,让雷诺有种被灼烧了感觉,全身都被舔过,胸口被色/情的玩弄,他发出难耐的低吟,让身后那个人更加兴奋。
安格发现这家伙真是太棒了,不禁头脑好用,床上也挺好的,他又低头咬他的耳朵,把雷诺咬的倒抽一口气。
“你真是够了。”雷诺被翻一个身,从正面被进入身体,看着自己后面被深深的扩大,他都不好意思直视,只能半闭着眼睛,将头转到一边。
安格笑他,“明明你怎么爽,为什么总是假正经呢。”
雷诺不说话,咬紧了嘴唇,安格捧着他的脸,又开始把舌头探入,雷诺安静的接受他的吻。
一吻过后,他睁开眼睛,慢吞吞的说,“我和你说,你有了我,就不要想要别人了,你知道我的手段的,你如果跟那个男人女人鬼混,我一查就知道。”
安格皱眉,“别说这个,太扫兴了。”
雷诺气愤的拧着他的胸口的肉,“我不管,你跟谁搞上,我就让他身败名裂!”
他这一句极狠,说的安格有点惊讶,他摸摸雷诺的头发,“我儿子都在你手上了,我能怎么办?”
他已经管自己叫爸了。雷诺暗自得意,不过这句话不敢告诉安格,“别心不甘情不愿的。你以为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吗。”
“你胆子很大嘛。”安格挑眉注视着他,低头把人又亲的晕晕乎乎,雷诺被他□到,再次被煎煮油炸。
事后……
“雷诺,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米切尔喊你爸爸?!”
时隔一年多,安格在华国站稳脚跟,谢晋也再也成不了威胁,所有纷争都尘埃落定。这其中,雷诺大概是其中最满意的一个,他终于不要被安格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了。不管这个召唤是上床还是替他做事,总归他不爽很久了。
两个住在一起,这时候雷诺胆子已经大了很多,敢和安格呛声了。一把抱起小团子,“你又不管他,当然他就是我儿子了。”
安格咬牙切齿,“你要学会让他喊我父亲。”
父亲,多老的词汇,都什么年代了。雷诺不屑的撇撇嘴,他亲亲米切尔的脸蛋,“宝宝乖,爸爸带你去玩秋千,好不好?”
回应的是米切尔依依呀呀的赞同声,雷诺把小团子抗在肩膀上,转身出了房间。安格瞪了他们很久,见谁都没理他,又抓起一边的文件,心情极差的翻阅起来。
只是他的嘴角悄悄的勾起,这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安格雷诺篇番外完。
“站军姿是锻炼耐力的最好方法。”叶梓文手里拿着一只马鞭,语气平淡的道,“你的耐力并不过关,没有天赋,就靠努力来弥补,我希望你有一天能达到我的要求。”
他面前站着一个小小的男孩,正咬着牙站直在天台上,汗水流淌了一脸,模糊了眼睛,但那个小男孩不敢伸手擦,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敢动一下,就会得到眼前男人严厉的教训——他手上的马鞭并不是摆设,每每犯错,那柔韧的鞭子都会狠狠抽打下来,在小男孩的身上留下一道深色的印记,同时也让他记忆深刻,绝不敢忘。
而除去眼前这两个人,偌大的天台还有第三个人,那就是等待情人颇有些无聊的米切尔,他坐在栏杆上摇晃着双腿,“叶,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饭啊。饿死了。”
叶梓文走过去,亲亲他的脸,“觉得没有意思?”
“不会啊,我可以看你。”都老夫老夫了,米切尔说起这些话还不觉得脸红,他轻轻一笑,手就讨好一样的圈住男人的胳膊,“不过我好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叶小米还有四十个俯卧撑。”叶梓文摸摸他的头。言下之意就是要监督完儿子,才能去陪他吃饭。
小男孩有一个非常傻的名字,叶小米。开始认养他的时候,米切尔翻了很久的字典,想为他取一个最好的名字,可惜后来哪一个他看着都不太满意,这时杰瑞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让他把自己的名字加上叶梓文的名字,这样不就可以代表两个人爱的结晶……于是叶小米就应运而生了,米切尔认为这个名字很可爱,还暗自得意了好一阵子。
其实取名字这件事,叶梓文觉得无所谓,当初米切尔说他要姓叶的时候,他都有点吃惊,因为叶小米是不择不扣的德国人,却取了一个中国名字,怎么都觉得有些怪怪的。
米切尔这几年特别的清闲,组织事业开始上了正轨,顽固不服的元老几乎全部拔出,于是顺风顺水的他,也越发会对叶梓文撒娇,每每都要他亲爱的叶陪他做这做那,两个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倒是甜蜜了很长一段时间。
叶梓文也没有反感这样的陪伴,或许算是一种全新体验,比起当初恋爱时候的聚多离少,这种感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越发坚定。即使对方闹小脾气,也是一种另类的情趣。不过这样的小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最后床头吵架床尾和,米切尔的少爷脾气被对方克制的死死的。
后来有了叶小米,两个人之间更是蜜里调油。仿佛有了孩子,他们就算一个完整的家庭了。叶小米来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已经有三岁大,长相非常乖巧可爱,粉妆玉琢的像个洋娃娃,只是米切尔偶尔会吃叶小米的醋,为什么叶他总是关心叶小米多过他!
叶小米不明所以的被傻爸爸给嫉恨上了,米切尔完全忘记当初他自己因为叶小米的到来,是怎样的激动和喜欢,还亲自给他装备了儿童房。叶梓文对孩子没什么特别,是因为米切尔喜欢,才会对这个孩子另眼相看。
可惜叶小米的武力值也不太够用。安格对此的说法是没关系,脑袋够用就可以了,就像米切尔一样,由叶梓文在身边保驾护航,这辈子都不用担心。不过叶梓文却说,“我觉得他不需要别人,叶小米很有耐心。”
很有耐心的叶小米每天都被叶梓文严格锻炼着,他对这个爸爸是又爱又恨,爱他是因为除去训练的时间,爸爸真的对他很好很好,恨是因为,体罚什么的太严苛了,他才7岁,7岁啊!
叶小米做完40下的俯卧撑,叶梓文在边上一下一下的数,数到数了才把小孩抱起来。叶小米累得不行,脑袋伏在叶梓文的肩膀上,“爸爸,好累啊。”
“今天很乖,想去吃什么,爸爸带你去。”
“我想吃过桥米线。”
一边米切尔郁闷极了,明明自己等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叶梓文有了空还是看着这个小鬼?顿时不满起来,酸溜溜的拆场子,“报纸上说,过桥米线烫的猪肉不能杀死寄生虫。”
“什么是寄生虫?”叶小米眼睛睁开一条缝。
“就是小虫子,会穿透你的胃和肠子,爬到心脏那里去。”叶小米已经开始学人体构造图,知道哪里是胃哪里是肠子,如果胃酸流向心脏,不出几分钟人就直接毙命,他立刻用惊悚的眼睛看着叶梓文。
“别吓唬他。”叶梓文一手搂过米切尔肩膀,在他嘴角印上一个吻,他就知道这个小东西又吃醋了。米切尔就是这样的人,他要你的目光在他在的时候,无时无刻不紧盯着他。这样他才会满足,才会安心,才会知道你是喜欢他。
米切尔被这个吻安抚了一阵,没过多久,又把叶小米从叶梓文怀里抱下来,“自己走,这么大了还要人抱,你不觉得羞愧吗?”
“可是爸爸,我今天做了四十个俯卧撑!”
“知道你辛苦。”米切尔不为所动,“我也在旁边看了两个小时。我也很累。我都自己走路,你也应该自己走路。”
“因为爸爸是不会抱你的。”叶小米嘟嘟喃喃的抱怨。
这个爸爸就是指叶梓文了,米切尔被戳中痛处,恼羞成怒拧着对方的小脸蛋,“闭嘴,叶还说你老实,你老实个什么,你就会跟你爹耍嘴皮子。”
叶梓文才不管他们两个怎么闹,他开着车把一大一小送到饭店门口,叶小米哧溜一下,和根面条似的滑了下去,他快步走进店里,小小糯糯的声音沉着稳重,“我们有三个人,有位置吗?”
而这边,两个无良爹还在停车场上纠缠,叶梓文似笑非笑的看着米切尔,“怎么,要我抱你吗?”
米切尔有点惋惜,“回去抱吧,这里人太多了。”
叶梓文轻轻的笑,一只手搂着他的肩膀,把他整个人圈进怀里,“回去抱的话,那可就不是这样了。”他意有所指的将手往下滑了滑。
米切尔的脸红了,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一本正经的道,“快走吧,叶小米要等急了。”
叶小米果然已经被围观了,首先一个小孩子跑到店里来,用一副大人的语调告诉你他要点单,就已经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其次他长得好像洋娃娃,金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穿着车上换的新衣服,小西装和领结,好像童话里面出来的王子殿下。
“爸爸!”叶小米看见他们就立刻求助,“他们捏我脸!”
米切尔抱起他,“你太高调了,你爸爸没说你要越普通越好吗?”
叶小米脸被掐红了,“爸爸,长得好看也是错吗?”而且你和另一个爸爸也不平凡,他这句话放在心底没说出来。
“行了。”叶梓文要了一个包厢,“都别贫嘴了,叶小米,来看看你要吃哪种的米线。”
叶小米和叶梓文在点菜,米切尔趁人不注意,偷偷亲了叶梓文一口,“亲爱的,我去包厢等你。你快点啊。”
叶梓文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暗中捏了捏他的手,“好。”
叶梓文抱着叶小米,两个人继续在点菜区转悠,墙壁上一排排水箱,里面有龙虾章鱼之类的养殖水产,叶小米要吃一种扁扁的鱼,叶梓文说,“这是比目鱼。两只眼睛长在一边。”
“好吃吗?”
“你另一个爸爸很喜欢。不过平时你看见它们都已经变成菜了。”
他们正说着话,忽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你……是梓文吗?”
叶梓文回过头,眼前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大概比他小一点,眼角只有一点有小细纹,显然精心保养过。但看他肌肉松弛,四肢无力,明显不是同道中人的样子,又怎么会叫自己的名字?叶梓文有点疑惑。
不过他在多年前就丧失了过去的记忆,这一点除了亲近的人没人知道,现在也不愿意表现出来,看男人并不是伪装,他还是向对方打了招呼。
“是你啊。”
“嗯……”那个人的神色有些复杂,看了一眼他怀里抱着的小孩,“这是谁?长得真可爱,是你朋友的孩子?”
“我是叶小米!”叶小米很不客气的打断这样没营养的寒暄,“我是爸爸的儿子!才不是什么朋友的,是爸爸的!”
叶梓文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行了,所有人当中就你声音最大。”
“本来就是嘛!”叶小米说。
男人面色一怔,“你有孩子了……”他的眼睛打量了叶小米和叶梓文,实在没有在两张脸中找到父子相,大概以为孩子长得比较像妈妈,脸上居然泛起一丝失落,“你和女人结婚了吗?”
这下叶梓文可以确定他和自己的世界毫无相交点,因为道上谁都知道他是米切尔的爱人,米切尔恨不得让所有想要和Key有一段情的男人女人都知道Key是名草有花,好让情敌知难而退,因此不知道的人,不是死了就可能别人追杀到深山老林,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
叶梓文嘴角还是笑的,他没有承认对方的话,但也没有否认。这时候叶小米抱紧了叶梓文的脖子,“爸爸,我饿了。”
忽然那个人脸色变了,“你,你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可那时候你明明,是和我在一起……”
米切尔坐在房间等了半天,都不见叶梓文和叶小米两个人的人影,不耐烦的起身去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这个人的最后一句话,火一下冒出来,“什么在一起不在一起,你是谁啊。”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米切尔愣了愣,一下就认出对方是谁,这不就是原来和叶梓文交往过,几年了都没分手的赵一帆吗?如今他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B市那么大,吃个饭也会碰见,真是出师不利。
米切尔之所以反应这么大,因为那时候的赵一帆,简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米切尔每天恨不得对方喝水被噎死,出门被撞死,但是叶梓文把他保护的太好,让他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
“爸爸!”叶小米超级委屈,“这个叔叔特别奇怪!”
“别理他!”把叶小米抱到自己怀里,米切尔又瞪了一眼叶梓文,叶梓文无辜的摸摸鼻子,我又怎么了?
你还说,你个拈花惹草的!
叶梓文咳嗽一声,“你放他下来吧。他这么重,你肯定受不了。”米切尔是病弱受,这个印象是安格一早就给叶梓文建立的,就算现在他能打能跳,叶梓文还是不放心他的身体。
米切尔不理他,把叶小米往肩膀上一抗,径直回了房间,留叶梓文一个人面对赵一帆,他笑笑,“不好意思,我朋友他脾气不好。”
赵一帆脸上复杂莫辨,那副表情既有物是人非的伤感,又有木已成舟的了然,最后还有一点点的妥协,“没想到你们还在一起。”
叶梓文不明所以,“嗯?不是应该一直在一起吗?”
“对,你就是这样……”赵一帆低垂下头,事到如今,事到如今他可以说什么呢,总归是他自己先做错的。如果那时候他不走错那步路,结局会不会变成另一种呢?
“我先走了。”可惜没有如果。
等叶梓文回到包厢,米切尔还很不高兴。直到对方亲手给他剥了机头虾子,他才稍微有些笑容,米切尔一直觉得叶梓文对他太过冷淡,就算后来几年彼此的感觉变得越来越亲密,他也始终有所保留。
“见到老情人的感觉怎么样?”晚上,米切尔躺在对方怀里,一只手玩着他的头发,一边勾着他的胸口轻轻磨蹭。
叶梓文摁住他不安分的手,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我不知道他是谁。”他一边吻他的耳垂一边低语。“而且你比较好看。”
米切尔轻笑一声,“我比他年轻,比他有钱,还比他有才华。”他在叶梓文如同潮水一样的亲吻下难耐的喘/息,一边还不忘记伸腿勾住对方的腰,“你选我不是应该的?”
叶梓文停下来,“哦?那么我没钱,没才,年纪还比你大得多,这下又该怎么办?”
米切尔眯起眼睛,“没事,我不嫌弃你。”
叶梓文忍不住笑起来,轻柔的吻吻他的鼻尖,之后上身一沉,挺/入对方的身体。
一场欢/愉过后,两个人面朝着面一块睡着了,第二天天亮,米切尔觉得全身都软绵绵的,他窝在叶梓文的怀里,死活不肯起来。
“爸爸,起床!”叶小米开始敲门。
叶梓文给他的手机发短信,让他自己去晨跑五圈,于是叶小米又啪嗒啪嗒的跑走,米切尔的手揉着自己额头,“每天早上都要被他吵一回,小孩子真讨厌。”
“我以为你习惯了。”叶梓文搂着他,伸手摸向他的腰部,调笑道,“难道说腰软了?”
米切尔身体柔韧的很,这是长年累月训练的成果,结果都便宜了他。叶梓文最喜欢就是握着他的腰动作,又纤细又紧致,非常迷人。
米切尔嘴一张就准确咬到他的肩膀,“是啊,被你做的。你帮我揉吗?”
两人趁着早起的性致不错,又在被窝里来了一回。等米切尔喘息的发泄出来,时间已经过了9点,看来这一天又是君王不早朝。
身后叶梓文还在动作,他半仰着头,眼睛微微眯起,非常的陶醉,汗水从赤/裸上身滑落,滑过结实的肌理,隐没到身下的草丛当中。那副样子好像慵懒强健的野兽,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猎物,米切尔忍不住回头和他接吻,两个人动/情的亲在一块。
“早餐好啦!爸爸!”叶小米又开始敲门。
叶梓文轻笑,“你跑步好了吗?”他说话声音沙哑性/感的要命,惹得米切尔脸色又是一红。
“跑好了,五圈!”叶小米老老实实的回答。
叶梓文低声在米切尔耳边道,“呵,我也快好了。”
这么说着,他大力挺/动几下,就在那狭小的甬/道里倾/泻出来,米切尔被那阵热流激得全身发抖,难耐的闷哼了一声。
叶梓文这时又对叶小米说,“你先吃饭,我们等会儿过来。”接着他把米切尔抱起来,送到浴室里面。米切尔手勾着叶梓文的脖子,两眼放空,明显还沉静在高/潮的余韵当中。
“叶小米!”等他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湿漉漉的泡在热水当中,“这个兔崽子怎么可以这么烦!”
再这么敲门下去,他迟早会变成阳/痿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番外。= =
因为各种原因,被人说文笔烂啊,看不下去啊,还被人说我说自己是XX,明明我没说过这样的话,各种郁闷,所以有点不想写。但是还是舍不得,这是我第一篇长篇。我很用心也很认真。
还有一篇谢宁的没补,= =大家希望叶回复记忆吗?过去挺多不好的事,也许他自己不想记起来也说不准。如果大家觉得记不起来也无所谓,我就先写谢宁那篇,然后标上完结。如果大家希望叶梓文记起过去,我就写番外:双胞胎篇= =<——这个题目酷吧?



补番外,番外那个一大段河蟹我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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