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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 [VIP]对牛谈情 附番外(13.12.08更) BY 叫我小肉肉 (点击:3347次)

[VIP]对牛谈情 附番外(13.12.08更) BY 叫我小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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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牛谈情 BY 叫我小肉肉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生子/正剧
关键字: 配角 其他

屠夫阿牛原本以为教书先生都斯文有礼
谁知这城里来的萧先生跋扈又刻薄
打他儿子屁股不说,连带把他也损了去
哼,谁打老子儿子屁股,老子就打谁的屁股
糟了,怎麽欺负先生的时候,觉得他红著脸很可爱呢?
“先生既然瞧不上咱家熊孩子,那便劳烦先生帮阿牛生个牛孩子吧。”
“呸,想占我便宜,也得你有那本事!”
“嘿嘿,那老子就来叫先生见见我大牛的本事了。”

01

“阿牛哥,明日我们家是大喜事,你可千万记著一大早挑些最精壮的好肉给咱家送来啊。”
熙熙攘攘的村口集市上,一穿著碎花罗裙的清秀姑娘站在一猪肉摊前,笑著同卖猪肉的汉子吩咐著。
那卖猪肉的汉子口里应著,手上的活计没停,只见他手起刀落,一块排骨利落又均匀地被剁成了几块,用油纸包妥当了,这才抬起头来递到姑娘的手里,道:“婉翠您就放心吧,张家村谁人不晓我张阿牛家的猪肉是顶顶好的,明日一定准时给徐家送去,不劳烦姑娘再跑一趟。”
说著,他抬起胳膊擦了擦面颊上的汗,夏天太热,劳作了一天的男人干脆连上衣都没有穿,赤裸著满是肌肉的身子,每寸肌肉都分分明明的,看得出这男人到底有多健壮,身子上还有些汗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性感无比,从什麽角度看都充满了健壮的美感,就连那脸,也是剑眉星目,鼻梁挺直,俊朗的很。
哪家姑娘不爱长的好的汉子?这张阿牛,无父无母,若不是带著个七岁有余的儿子,又是个卖猪肉的而非什麽大富大贵之人,恐怕说亲的媒婆都要踏扁了他张家的门槛。
婉翠丫头美目在张阿牛脸上流转著,接过排骨,却并没有走,而是稍稍红了脸颊,道:“我当然是信阿牛哥的……”
“糟了!”张阿牛看了眼夕阳,一拍脑袋,大叫了一声,神色都不好了起来。
“阿牛哥,怎麽突然如此慌张?”
“你看我,忙著做生意,都没留意到时间,我得去接我儿子放学了,再晚,我儿子得饿肚子!”
他果断利落地把摊子一收,所幸今日生意不错,猪肉都卖得七七八八的,他把猪肉摊运回家,便能去接他的宝贝儿子张大宝了。
要说张阿牛,这辈子别的本事没有,最骄傲得意的,便是他已故的娘子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这小子性子活泼,人又聪明,看相的先生一看就说此子非池中之物,印堂如此饱满,将来可是要做官的呀。
张阿牛笑得见牙不见眼,他也是有儿子的人了,将来他儿子做官,他便能当个老爷享福。
谁知他的娘子福薄,生完了大宝几两年,便故去了,张阿牛伤心了几日,给他娘子办了丧事,又痛定思痛,决定无论如何,他总得把儿子抚养长大。
张阿牛家里有几块薄田,自己的爹又曾经是村里有名的养猪户,自己从小师从爹爹,学了一手养猪杀猪的好手艺。爹娘故去後,张阿牛就把田地给出租了出去,自己则干回了这老营生。
他思忖著,儿子还小,可以在村里的私塾先生那先识些字,等儿子再大些,他这些年存的钱,许是够让他们父子进城里,到时再给儿子寻个名师,也好正正经经的做做学问,考个功名。
如今,张大宝已经在私塾先生那儿学了两年了,虽不说出口成章,但也算比自己这没文化的爹要好上许多,真真是个读书的好苗子,颇让张阿牛骄傲。
张阿牛回家用从水缸里舀起些凉水冲了自己一把,去去那劳作一日後的汗臭之味,套上了一件还看得过去的衣裳,想来要去接儿子,得斯文正经些,私塾先生不让光著膀子的糙汉子进门。
张阿牛疾步往村尾私塾的住家赶去,才走到一半,就看著前方有个小身影,跌跌撞撞地朝著他的方向跑来,定睛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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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呢,故事情节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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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骗来的太傅

01

因为再过几日,就是当朝太傅──萧家当家萧凌孤的大喜之日,这几日萧家开始张灯结彩著,打点喜房,在窗户上贴上喜字,又准备著许多婚礼需要的用度。
“三少爷,您看这宾客名单,是不是还有什麽漏掉的?还有这座位的排布,可有什麽不妥?”管家将一份名单递到萧凌远的手中,萧凌远却皱著秀气的眉,像是没听到一般。
“三少爷?您怎麽了?”管家又提醒了一声。
“哦。”萧凌远这才回过神来,取了名单一看,点点头道:“差不多了,你做事一直细致,料想也不会出什麽岔子。”
“多谢三少爷。那我这就去忙了。”
“去吧。”
看管家走後,萧凌远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脸上的神情,哪里有一星半点自己的大哥要结亲的高兴,用愁眉苦脸形容他都不为过。
他如何高兴得起来?虽说这门亲事是皇上亲自指婚,要嫁进来的女子是右丞相的嫡出长女,论身份论家世,和萧家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大哥今年虚岁已然二十九了,这个年龄,放在大耽任何一个男子身上,若是还没成家立业,那都是不可想象的。大部分的人,十六就配了亲,十八岁结亲,到了二十九这样的年纪,孩子都玉树临风好大一个人了。
可萧凌远就是没有办法把大哥的婚事当做一件好事。因为他知道,他的大哥,心里未必是愿意这桩婚事的。
思来想去,他坐不下去了,抬步往大哥书房走去,这个时间,大哥应该正在书房办公。
果不其然,刚从皇宫里回来的男人正坐在他的花梨木椅上,专心致志地审阅下属递上来的折子,见弟弟敲门,便应声让他进来。
“大哥,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你迎娶右丞相的千金太过不妥。这婚事,还有办法推迟或者干脆和皇上说取消麽?我一想到我们家要进个陌生的女子……”
还不等他说完他的顾虑,望著他的男人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道:“你难道想让大哥抗旨?”
“不是这个意思!”抗旨,多大的罪名,萧凌远自己也身在朝廷为官,哪里不知道这罪名就足以让他们全家抄斩,可是……
“这个婚,大哥已经拖了十来年了。”萧凌孤的语气虽然冷,却不乏对於为自己焦虑的弟弟的一些安抚:“你也知道,朝廷已经为了我不婚一事谣言四起,和我们交好的大臣,会劝我不孝有三无後为大,而那些政敌,传出来的便更难听了。”
“这个我都知道。可是大哥,你娶了右丞相的女儿,难道……难道还真的同她洞房吗?”萧凌远急了,提到这种事情,他脸有些红,但事关重大,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萧凌孤却对他的话连挑眉都没有,只是冷淡地望著萧凌远,道:“婚事已经板上钉钉,说什麽都不会取消。至於你担心的问题,大哥会处理好的。”
“怎麽处理?”萧凌远问完,低下了头。他这种问话,已然是在挑战他大哥的权威了。
萧凌孤沈默了一阵,道:“不会洞房,相敬如宾。等过几年,你们兄弟谁有了孩子,再考虑过继的事。”
他才不会有孩子!萧凌远心里暗忖,又不敢直接和他大哥对著干,但听说两人不会有肌肤之亲,心思到底放轻松了许多。
“你大嫂,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子,若知道我有难言之隐,应该也会体谅一二。”
萧凌远叹了口气道:“对一个无辜的女子,还是不太公平。”
“婚嫁一事,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她的没有,我的也没有。你别胡思乱想了,婚礼的事还需要你筹备呢。”
大哥的话里有些认命的意思,可萧凌远知道他说得是对的。一个要嫁给当朝太傅,看上去幸福美满的婚姻,妻子要像守活寡一样寂寞几十年的岁月,而丈夫……丈夫纵然是想拒绝这样的婚姻,也会因为这是皇上亲赐的,而只能认命接受。比起他快要过门的嫂子,大哥也是同样的可怜人。
“大哥,那我先出去了,你……你放心,我,我会把婚礼都筹备得妥妥帖帖的。”
出了房门,萧凌远捂著自己有些难过的心口,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才算缓过来。
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何人就不能自己主张著自己的婚姻大事,娶妻生子,原本不就应该和喜欢的人,一起生儿育女,享受天伦的乐趣麽?这种像是把两个门当户对的男女硬生生地拉凑在一起的行为,真不知有什麽意义,更何况,大哥根本不会和嫂子生下孩子。
因为,大哥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身子。
这个问题,大哥遇到了,以後说不定连自己也会遇到,不仅仅是他,连他的兄弟们,只要在萧家,说不定都无法自主自己的婚姻。这就跟命运被时刻掌握在别人手中一般,萧凌远觉得无力,却又无法反抗,除了听之任之,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哎,不能想了,越想越觉得什麽都无法自己做主,活得真是了无生趣。当下还是按照大哥的意思把婚礼都安排好了,至於大嫂……他当真希望大嫂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女子,能够理解大哥的苦衷。
当朝太傅和丞相千金的婚礼,那自然是热闹非凡,排场十足。大婚当日,京城最热闹的大街上都堵满了人。喜轿敲锣打鼓地从人群中穿过,又停到了萧家的门口,喜婆把新娘子背在身上,似乎是觉得新娘子太重了,脚步还踉跄了一下。
接下去就是拜天地以及招呼亲友,新娘早就被送入洞房了,萧凌孤喝得有些微醺,被萧凌远扶著,对敬酒的兵部侍郎笑道:“刘大人若是在这般狠灌,我大哥回头没力气进新房了,你可得负责。”
“哈哈,对对,我怎麽能把新郎官灌到没力气洞房呢。这是我不对,自罚,自罚一杯。”刘大人豪气干云地喝掉一杯陈年佳酿,萧凌远偷偷地在他大哥耳边道:“大哥,差不多了。”
萧凌孤点点头,在众人起哄著新郎官要洞房的,给出一系列祝福之词时,深吸了一口气,稳稳当当地在喜婆的带领下朝新房走去。
“祝新郎官同新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喜婆伺候了两人用了合卺酒,又用红枣莲子汤,一切该行的繁文缛节都行完,笑著躬身退了出去。这喜气洋洋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一个盖著喜帕的新娘,和坐在桌边一动不动的萧凌孤。
“你自己解了衣裳先睡吧,我坐这醒醒酒。”
就如他自己所言,萧凌孤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同新娘行周公之礼,虽然三弟说得没错,这对新娘不公平,可即便他愿意,他的身子……恐怕也没办法让任何女人生出孩子。既然上天注定两个人只能当一辈子有名无实的夫妻,萧凌孤觉得自己应该把话说得明明白白。
“好吧。”让他皱眉的是,这新娘子好像比他想象得要主动许多,见他一直没动静,竟然自己把喜帕扯下来,还顺便把凤冠也拿了下来,边道:“重死了,我在这儿坐了一晚上,脖子都快被压断了。”喜帕之下,竟是个面目清秀,眉如远山,目若秋水的娇美女子。
只是,这娇美女子声音却一点不柔美,不但不柔美,甚至连斯文都算不上。她尝试著解开自己的喜袍扣子,却发现这扣子难解的很,如何都解不了,一气之下,刷一下把扣子都给扯开,露出里边白色的中衣,又把高高的喜鞋脱下扔掉,双脚著地,道:“呼呼,好受多了,这衣裳又厚又闷,新娘子真不是人当的。”
抬起头来看著有些震惊的萧凌孤,道:“你醒你的酒,我得先吃点东西才好。”
说著也走到了桌子边上,左手捞了一把花生,右手捞了一把红枣,往嘴里一丢,然後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毫无吃相不说,这,这种模样,简直要让教导女子礼仪的嬷嬷昏厥过去。
“真是,婚房里竟然不配个烤鸡。”新娘子吃完了,又自作主张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喝完才发现萧凌孤,道:“怎麽,相公也想喝?那这杯给你。”
倒完酒,不由分说地往萧凌孤嘴里灌去,看他脸颊生红的模样,竟觉得这个老男人还挺好看的。

02

段清朗,江湖人称妙手先生,数一数二的武功外,还擅长易容。
一个月前,他收到右丞相千金重金委托,求他易容成自己,代替自己出嫁。一般,女子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门当户对,没有不肯出嫁的,段清朗对别人的故事不感兴趣,那小姐却声泪俱下地诉说著自己已经有了生死相许的人,甚至也不再是处子之身,不能嫁给太傅大人,若是被验明了不是处子,那他父亲一家的名声便全毁了。她若不是走投无路,不会来找段清朗,求他救自己一命云云。
啧啧,现在的女人真是越来越大胆,没有出阁也敢送出自己的身子,段清朗其实没什麽同情心啦,但这小姐出手极其大方,三百两银子,他估算了一下,够自己花天酒地好几年的,看在银子的份上,他便答应了下来。
谁让他是助人为乐的江湖第一赏金猎人呢,帮人代嫁什麽的,小意思啦。
“咳咳,住手!”萧凌孤被酒水呛到,咳嗽几声,挥手挡开酒杯,脸上和脖子上都被酒水淋到,红色的新郎服上印出一摊深红色的酒渍,狼狈不堪。
“住什麽手?哪有夫妻新婚之夜不多喝几杯的道理,来来,相公再来一杯。”此时此刻,他拿出青楼女子劝恩客酒的劲头,半强迫地往萧凌孤的嘴里灌。其实,段清朗原本真没这闲情逸致用灌的,对他而言,一个手刀劈在脖子後面,就够这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傅大人昏倒几个时辰了。然後他会逃出去,到了第二日,萧家发现新娘子不见了,也只有新娘娘家问萧府要人的份。那大小姐同情郎双宿双飞,自己拿著三百两银子逍遥自在,银货两讫,管杀不管埋,不要太有职业道德。
只是,原本的计划,却在看到太傅大人真面目的时候,有了些松动。
他一度以为,当朝太傅,位高权重,如何也是个满身官僚气息,长得膀大腰圆,因为过多的应酬而有著恶心的大肚腩。可是这个太傅大人,却颠覆了他对当官的认识。
嗯,虽然段清朗觉得这世上没人比自己更帅气,萧凌孤却算得上长得十分的顺他的眼。他身寸修长,面若冠玉,没什麽太多的表情显得冷冰冰的,一双凤目也总是含著凉薄的意思,鼻梁高挺,嘴唇很薄,看上去哪里像一个快要三十而立的男子,说他是二十多的青嫩年纪,也会有人相信。因为喝了酒,他的脸颊边有些诱人的红晕,很是讨人喜欢。
是的,诱人,段清朗舔了舔唇,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诱人。堂堂太傅,穿著红色的喜服,冷冰冰的模样,却脸颊生红,诱惑著人去逗他,把他的脸弄得更红。
段清朗玩性上来,才不管对方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是男人还是女子。说起来,男子自然是比女子好玩上许多。他一手扼制住萧凌孤的上半身,一手直接拿去了白瓷酒壶,强迫可怜的太傅大人张开嘴,壶嘴就往他的粉嫩嫩的嘴里倒琼浆玉液,等萧凌远被弄得上半身几乎被酒淋透了,整个身子散发著好闻的酒香,肚子里也被灌进去不少後,段清朗这才住了手,随手取了桌上的桌布一角,帮已经被欺负到只会愤怒地红著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太傅大人擦拭了下嘴角,道:“相公酒量真差,这不是要醉了?还能不能洞房呢?”
萧凌孤感觉自己要疯了。本来他计划得好好的,这世间,不会有女子会不要脸地求著男人去和她洞房,除非那些无耻的青楼娼妓。这丞相的闺女,如何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子,若是他言明今日不会洞房,那她最多也就是自己一个人睡了。他哪里想到,这个新娶的娘子,竟然一口一个相公,拼命往他嘴里灌酒,求著他洞房不说,还力气大到自己根本反抗不了!
“住……住手……”萧凌孤发现事情不对头了,可已经喝了一晚上,刚才又被灌了那麽多,他脑袋有些晕,头脑不怎麽清醒,连手上的力道都是软绵绵的。
“相公真坏,新婚第一夜,就让人家住手。我住手了,谁同你洞房花烛夜?”段清朗一笑,徒手把萧凌孤抱了起来放到床上,放下帘子,道:“不要客气,相公咱们来洞房花烛吧!我会对你温柔的!”
事到如今,段清朗还是以玩闹的成分居多。他无聊了一日,好不容易晚上有这麽个让他觉得顺眼的家夥送上门来,他只是想逗逗他,最好把当朝太傅欺负得哭出来,自己可是能把达官贵人都弄哭的,想想都觉得有面子。不真的做什麽,太傅醒来,也不至於满江湖地通缉他。
可是在他听到萧凌孤狠狠咬著自己的唇,手扯住他的衣裳,明明是想推开他,却反而把他往身上扯,鼻腔里还发出一声闷闷地“唔……”的时候,知道这事情也许是不对了……
“热……住手……我热……”太傅大人的脸刚开始还是粉红的,渐渐地,像被火烤过一般地烫热,连吐出的,酒香的气息都带著一股子灼热。段清朗什麽人,这种反应,他立马就意识到,难不成这太傅用了什麽春药不成?
新婚当日,为了让新人得到鱼水之欢,确实会有喜婆在酒杯里下春药的,一般不会多,助兴而已。自己刚才猛灌了他一壶,怪不得短短的时间内,他竟然脸颊生火,在他的身子底下乱蹭了。
自己刚才也喝了,难道也中招了?段清朗感受著身下的老男人在扭动身体,嘴里叫著热,让他滚,拳打脚踢地想逃开却只是往他身子上蹭,一股子莫名的躁动在他血液里流动沸腾了起来。
几乎是本能地,帮他把衣裳扯开,露出一截粉红的胸膛,段清朗边大饱眼福边道:“太傅大人的身子,竟跟俏香阁的花姑娘似的,又白又嫩,你个老男人,怎麽生得这麽白……乖乖的别动,你再动我可保不准自己会对你做些什麽过分的。”
“我会,杀了你。”萧凌孤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从刚才开始就不对劲,浑身燥热,难受,身子从内部开始发痒。他想他一定是被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坏女人下了毒药,等他清醒了,一定要把她真实身份查出来,把她碎尸万段。
“哟,谋杀发妻啊。好嘛,死在你那麽俊的男人身上,我也很高兴啦,牡丹花下死嘛,就麻烦太傅大人用身子让我欲仙欲死了。”本来还有一些忍耐的段清朗听到萧凌孤咬牙切齿地透露出明显的杀意,反倒是一点都不顾忌了。反正玩不玩他,他都要杀了自己,还不如玩个够本。这个老男人吃了春药,那麽骚地在他身子下边扭,还想杀了他?他有本事就杀杀看好了,倒是可以用他的处男穴杀死自己。
“滚开,滚开!”衣裳已经被完全地扯开了,两颗殷红的小乳头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下,瑟瑟发抖的模样,娇俏又可爱。段清朗选了其中一颗,用手指头一按,调笑道:“太傅大人的乳头很骚嘛,你看,我才按了它一下它就立起来了。”
“唔……”萧凌孤藏了近三十年的身子,竟然被一个女人压在身子底下肆意亵玩。可恶的是,乳头像是很喜欢被人这麽碰,在段清朗的手中慢慢变坚硬,变大,充血得红红的,又从深处发出了淫痒的感觉。
“你果然很喜欢哦,来,娘子我帮你吮一吮。”这老男人的身体太诱人了,连乳头都这麽诱人,看上去就很骚很香。段清朗低下头去衔住一颗,马上被他身子上的香味吸引住了。明明是个男人,却有著比女人清爽得多却更甜的味道,小奶尖在自己嘴里瑟瑟缩缩的,被牙齿轻轻咬著,往外面一拽,立马肿胀起来,被扯出了有趣的弧度。仅仅是闻著这男人的味道,段清朗就觉得自己的胯下已经忍不住地疼了起来。
“不,你不可以,唔……”另外一个也失守了,被指甲来回地磨蹭,又被扯弄,萧凌孤分不清自己身子到底是什麽感觉。他明明应该很厌恶,很难受的,可是被弄得那麽疼,身子似乎是有些舒服的。他握起拳头狠狠地砸身上的人,可连他自己也感觉得到,自己那拳头,跟棉花似的毫无力气。

03

“好了好了,知道把你弄疼了。谁让你奶子长得那麽小巧可爱,一看就让人想欺负。”把两颗可怜的小樱桃欺负到满是自己莹莹的唾液,红得就像要滴血,段清朗在他白皙的身子周围又像只饿狗似的舔弄了好几下,感觉这个老男人已经在自己身下颤抖了,这才大发慈悲地抬起身子跟他说说话。
莫名其妙的,突然想对这个男人温柔一点,他那麽青涩,说不定连个女人都没碰过,被自己亲的时候身子会发抖,嘴里一直拒绝但鼻腔里会发出泫然欲泣的哭音,段清朗想,说不定这老男人连窑子都没逛过,也尚且没娶妾,是个老处男也说不定。
“别瞪我了。那酒里八成有春药。我不帮你解,你就要欲火焚身了。”舔了舔他马上就要侵占的男人的下巴,太傅大人冷冰冰的眼里现在满是水汪汪的,却还佯装著怒意,充满愤怒地瞪著自己的模样,真是让人心脏都酥了。
萧凌孤不得不忍受著她恶心的舔弄,心里默念著一定要把这可恶的女人碎尸万段,不,万段还是轻的,要把她的尸体喂野狗,怎麽可以这样对待一个男人的身体……猝不及防的,唇被吻住了。
萧凌孤从没和别人接过吻,根本分辨不出男人的吻和女人的吻会有什麽区别,可是他能感觉得到身上人的霸道和无礼。先是含弄著他的嘴唇吸吮,用舌尖描绘他的唇形,他紧闭著牙关不想失守更多,这人却狠狠咬了他一口,让他吃痛出声,灵活有如毒蛇的舌尖钻入他的唇腔里,折磨和蹂躏他青涩的唇舌。
段清朗是花名在外的人,即便对付那些淫娃荡妇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这麽一个一把年纪,却连女人都没碰过的男人,火热的舌头纠缠著他的舌头,不断地抢夺他的空气和口水,这太傅大人的嘴儿竟然那麽甜,和他的乳头一样甜,真是,这张嘴简直是能让人上瘾的,亲了还想亲,想把他嘴里的琼浆玉液全部卷走,想舔舐他柔软的每一寸。
分不清是春药的力量还是本身的情欲,段清朗使出了十八般武艺逗弄萧凌孤的唇舌,把他的嘴唇亲得红肿了,口液顺著嘴角流了出来,他都一点不放过地用舌头快速舔掉,又再次钻进他合不拢的牙关里肆虐,直吻得萧凌孤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因为缺少新鲜空气,脸憋得通红,心里更是愤恨到想跟这人同归於尽。
他不可能是右丞相的女儿,不会有正经人家的女人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不,甚至不会有女人做得出这种事!
萧凌孤感觉不对劲了,等他好不容易得了些新鲜空气,大喘了几口,狠狠瞪著他问:“你,你是谁?”
“我自然是你娘子。不是你娘子,哪会这麽伺候你?”段清朗一笑,又把他的手压制在枕头边上,头伏低在他的耳边,先是舔了一口他红嫩的耳垂,然後低声道:“放心,我一定会尽到做娘子的本分,让相公射了又射,满足得欲仙欲死,再也离不开我的大肉棒。”
露骨的言语让萧凌孤心脏都涨开了。他眨了两下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麽。在他清纯的认知里,不会有人用那麽猥亵淫秽的词语来形容床笫之事,他自然也不知道身上的人所谓的大肉棒是什麽东西。但是人都是有本能的,萧凌孤服了春药,又刚被人这般那般地亲吻挑逗,说他一点都没有联想到那方面,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可是她不是个女人麽!女人怎麽可能会有那种东西!
“怎麽,不信?那娘子就牺牲一下,让相公你好好看看咯。”再忍下去,他就快精液倒流了。段清朗一把扯开自己亵衣,露出精壮的胸膛,又手脚灵活地脱掉了裤子,连亵裤都美留著,像个无耻之徒一般,在萧凌孤面前展示著:“如何,是不是很大,嗯?”
“你……”萧凌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新婚娶回来的娘子,竟然是个男人,不但是个男人,还把他压在床上肆意胡来?怎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你看了,看到娘子的大肉棒,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来,娘子教你,这东西可是会让人舒服得哭出来的。”段清朗邪邪一笑,又在他白皙的身子上烙下许多个吻,手一扯,萧凌孤大叫一声,也避免不了裤子被人扯坏扔掉的命运。
“滚!不许看!你……我杀了,一定会杀了你……”刚才浑陶陶的脑子在臀比接触到空气後骤然清醒了,身子还是很热很难受,可这些他都能忍,唯一不能忍的,是自己的身子暴露在别人面前。还是个居心叵测,不知何种目的假扮他的新娘子混进萧府的恶劣男人。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麽不能……”力大无穷的双臂掰开萧凌孤白皙的大腿,看到的景象却让见多识广的段清朗也楞住了。
只见,光溜溜的下体,一个仅有成人两根指头粗的阴茎因为春药和自己方才的逗弄而高翘著,粉粉嫩嫩的,头部正在往外渗著水,动情至极。尺寸小成这样的男人不多,多是无法让女人受孕的,可就算是那活儿小,也不算什麽大不了的,让段清朗震惊的,是粉嫩阴茎下,一个一看就知晓不应该是正常男人所拥有的器官。那儿,有著一张女人才会生的粉色小嘴儿,柔柔地包裹著男性性器,又小又嫩,往下滴淌著晶莹的水珠子,在别人的目光下,一缩一缩,娇羞得不肯见人的模样。
怪不得,怪不得这个年近三十,位高权重的男人在今天之前,连个侍妾都没有娶进门。自己之前就想,莫不是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隐疾,如今一看,什麽答案都有了。原来堂堂的太傅大人,竟然生著雌雄同体的身子,还他妈的是个白虎,难为他守身如玉了那麽些年,没男人也没女人,可不得憋坏了自己?
段清朗生出了波涛汹涌的兴奋,非但没有对他的身子产生一点点厌恶,反而觉得胯下更为胀痛了,他狠狠咽了下口水,用自己的膝盖顶住萧凌孤拼命想合起来的大腿,不由分说用食指戳了戳纯洁的,连萧凌孤自己都不会去碰的地方,声音又坏又痞:“啧啧,原来太傅大人这儿生著女人的娇花,自己都是半个女人了,怎麽还敢娶媳妇儿?不怕被人发现你是个阴阳人麽?”
“不要碰!”太过份了,那个地方好涨又好痛,他从来没碰过,也想不到才被人碰了一下,下体可耻地竟像被弄舒服了一样,流窜著一股子电意,让他整个身子更加难耐起来。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娘子,如何不能碰你了?呵呵,我不但要碰你,一会儿还要用我的大东西塞进你的小洞洞里帮你破身子。太傅大人,如今你的秘密被我知道了,你的童真也要被我夺去了,你最好乖乖听话,乖乖发浪,我可是牺牲自己,帮相公你解决春药问题呢。”
纵使尝便无数娇花,却从来没玩过这款的,更没碰到过一把年纪了,身子还青嫩得跟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似的男人,段清朗忍耐著自己现在就帮他破身的心思,手指尝到了甜头,深深地被又软又嫩的小花唇吸引住了。他也顾不上温柔了,那根修长的中指剥开柔嫩的入口,便刺探了进去,感受到从没被人碰过的地方里又暖又水,软软和和地包裹著自己的手指,不禁想著一会儿自己的大肉棒塞进去,还不知得被含得多舒畅呢。
这一定是他这辈子最美最爽的一次欢爱。段清朗生出这样的认定,完全不顾萧凌孤皱起了眉头叫了起来,在他柔软的小穴里抽插著自己的手指,帮他拓身子,为迎接自己忍耐著的肉棒做准备。“唔唔,不,不要,出去,你给我拿出去!”那里太小了,男人每抽动一下,感觉都明显得不行。穴壁被手指掏得几乎充了血,敏感的黏膜又疼又算账,萧凌孤咬著牙想忍,却根本无法无视下身传来的诡异快感。

04

是的,那儿被手指捅著,疼中竟然生出了一阵阵让他心脏发紧的甜腻。
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自己被完全不认识的可恶的男人这般猥亵,竟然会有快感?
萧凌孤绝望得放弃了合拢腿,段清朗似乎是感觉得到他不再顽强抵抗了,边舔著他的乳尖,手指不断地掏挖源源不断的骚水,道:“这就对了。你守了那麽多年身子没尝过快乐的滋味,如今我让你尝尝男人的好处,相公得感谢我才是。”
说罢,中指还插在他的羞处,大麽指却精准地按压到了萧凌孤的花蒂上。一股竟然的战栗感从下体直接蹿到了脚底心,又顺著脊柱往脑袋上涌,萧凌孤大叫一声,被人淫玩得连身子都弓了起来。玉茎颤抖地甩著脑袋,在男人的揉弄之下,大叫著达到了人生的第一次高潮──他那属个畸形的器官瑟缩著,在男人的手掌心里喷出了大量的水,而玉茎竟然在没人碰触的情况下,射出了一股精液。
没有人有办法想象青涩的,从未经历过情欲,甚至连自我慰藉的没有的身子在一夕之间被一个陌生人百般逗弄亵玩之下,同时享受到了两种至高无上的肉体愉悦,可怜的身体因为高潮呈现出最脆弱美豔的姿态,不断颤抖抽搐著在男人的身下啜泣。萧凌孤羞愤得想死,但凡他有一点力气……他都要把这个可恶的混蛋大卸八块之後,再自我了断。
可是他什麽力气都没有,甚至连腿都无法并拢,阻止侵略犯的再次袭击。
“啧啧,太傅大人的处子之身如此敏感,被男人碰几下就能喷那麽多水,还射精射得欢。乖宝贝,告诉我,这是你的第一次高潮麽?”恶魔用手抚摸著孱弱不堪,刚经历过高潮的男性器官,边温柔地逗弄,边问出这种正常人都耻於问出的问题。
萧凌孤闷不做声地转过身去,指甲几乎把床单抓破。泄身让他身上的春药效力有了些缓和,但心里的羞耻和男人的话,把这个一本正经的太傅大人折磨到一种不堪的境界。
段清朗却不放过他,只见他用指甲刮过敏感的小孔,声音带著些让人无法抗拒的强势:“回答我,你是不是第一次?如果不说实话的话,娘子我可不会让相公的小东西好过的哦。”
多敏感的地方,被人像玩物一样把玩在手中,想如何折腾便如何折腾。萧凌孤的脸已经充血不止,难受的眼泪盈出了眼眶,但他不能被这个混蛋看见,不能被人知道,自己脆弱到被人逼奸了,还会没出息地流下懦弱的眼泪。
“真不说吗?”可怜的小东西从根部被狠狠地掐住了,萧凌孤一阵剧痛,大叫一声,却没有得到男人的一点点同情,他半跪著把萧凌孤的大腿分得更开,那根凶恶的勃起抵住原本矜矜持持,如今却被弄得湿润一片,软软融融地微微张著小嘴的穴口,轻声道:“再不回答,我便当太傅大人是被男人玩弄过的残花败柳,你可别怪娘子我不怜惜你。”
不行,不能被破身,已经被折磨到了这样的地步,怎麽能够允许让一个混球的东西进入自己守了几十年的身子。
恐惧从心底蔓延,眼中也再藏不住了。萧凌孤摇了摇脑袋,不得已妥协道:“我……我说,你别碰我。你不能碰我。”
男人诡计得逞一般地贼笑著,用他火热的下体磨著萧凌孤快被弄坏的,湿漉漉的花穴儿,道:“那太傅大人便认真地回答我,你是不是处子,是不是从未被男人这般碰过?是不是第一次射精,嗯?乖乖说了。”
狠狠咬住嘴唇,萧凌孤为了保住自己最後的防线,痛苦万分地望著男人尚未卸去易容妆的娇美容颜:“我是处子,我没被男人碰过。刚才……刚才是我第一次射精。”
能占有尊贵而冷傲的太傅大人各种意义上的第一次,段清朗从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他俯下身子在萧凌孤红红的脸颊上胡乱地亲了好几下,含住他的嘴唇轻轻呢喃:“亲亲,我忍不住了,就把你的第一次给了我吧。”
毫无温柔可言的长驱直入,甚至连让他适应的机会都没有,硕大的东西便破入萧凌孤柔软青嫩的身子。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他眼泪崩了出来,大声叫骂道:“你个无耻之徒。我定要……唔……要你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疼……啊啊……好疼……”
那儿又紧又软,像个温暖的小嘴一样把自己含住吮弄,一股热流喷涌而出,知道那是自己这是开了这太傅大人的苞,把人的处子之血引了出来,段清朗心口微微发热,有著难以言说的兴奋。不过,这麽小的嘴儿被破身不疼倒是不正常了。段清朗没有把他的咒骂当一回事,吻住他上边不停叫疼的嘴,边温柔地亲著,手抚摸著他热乎乎的身子,又特地在圆润白皙的屁股上揉捏了好几下,边等著他刚开始的疼痛过去,等他感觉到穴腔稍微有所松动,一鼓作气全部捅看进去,像个木塞子一般不管不顾地抽插起来,感觉小穴从最开始的不甘愿,到後来自发地,热情地裹著自己的巨大,交合中,不断地淋出让两人结合得更顺畅的蜜液,等他终於缓解了无处发泄的情欲,可以好好地待萧凌孤的时候,萧凌孤已经出气比进气多,眼泪从眼角不断往下淌,眉头紧紧地皱著,看他的眼神都失去了焦距,只剩下身子本能地随著他的顶弄而律动,不时哼出些好听的声音。
“怎麽不骂了?是不是干得你舒畅了?嗯?”欺负矜持冷淡的太傅大人,竟会有这般让人愉悦的效果。段清朗把自己在情欲上所有的恶劣都用在了折磨萧凌孤的身上,见他不答话,也不勉强,就著插入的姿势,把人硬生生地抱坐起来,硕大深深楔入他柔软的身子,顶弄挑逗他深处的从没被人碰过的领地。
“不,一点都不!我恨你!唔……不……”这个时候,任何的口是心非只是给了男人更多更深地折磨他的借口。坐在男人的身上,用窄小柔软的地方套进男人的硕大本来就吃力很深,段清朗见他嘴强不老实,更是没了体贴,重重地把他往自己下身按,让他白皙柔嫩的臀肉撞到自己的大腿根部,两人的契合之处贴得紧紧的,没有一丝空隙,那根灵活的在萧凌孤身体里作乱的大东西顶进身体内部最敏感多情的花心,萧凌孤就算嘴上再不愿意承认,身子却陡然颤抖起来,这种花心被撞得苏苏麻麻,身子被顶得发骚发热的感觉根本就骗不过男人的眼睛。
“怎麽不说恨我了?太傅大人是恨我这麽搞你?还是恨我让你流了那麽多水?你听听,你就是这样恨别人的麽?那我倒是欢迎你多来恨恨我,越是恨我,你的小嘴儿就夹的越紧,待你恨我入骨了,恐怕都要把我给吸出来了,你说是不是?”段清朗凶狠地戳刺著已经被撞得开开的,毫无反抗之力的羞洞,那根东西折磨了花心,就开始凿弄他发热的穴壁,来回抽插之间,就像是要把穴肉拉扯出来一般让人心悸。身子深处又酸又疼,被撞击时一阵阵不要脸的水声漫漫,萧凌孤不愿意相信这是自己身子产生的反应,咬牙硬忍著被人肏干的快感,实在憋不住了,才一口咬住男人的肩膀。
段清朗没想到这一本正经的太傅大人骚起来连青楼的花魁都要甘拜下风,他难道不知道这种时候咬男人的肩膀会让男人更想干死他麽?不管他知不知道,反正现在的自己欲望已经勃发到无法自制的地步了,埋首在软穴儿中的肉棒又膨胀到了新的程度,太傅大人柔软的小穴根本就不够他自由驰聘的。段清朗恶狠狠地骂了句:“骚货,把腿再开大一点我,让我好好地肏你。”
萧凌孤如何肯,眼泪已经无声地盈了出来,可怜兮兮的模样,却一点都不肯动,在他心里,被人强暴同自己有反应是两回事,被强暴还能说自己不是自愿的,若是男人让他张腿他便听话地张开,那自己以後别说在朝为官了,就算是做人,自己恐怕也是没脸再做下去的了。

05

这太傅大人禁欲久了,其实是不懂一个再浅显不过的道理。人的欲望,便同那吃饭睡觉是一样的,饿久了,便会龙腾虎跃,困久了,便会贪睡。他没人教导男欢女爱的事,以为靠著圣贤之书便能压抑正常的情欲,殊不知那也是因为他没遇到个能把他开发彻底的男人。段清朗就是个深谙如何让矜持之人张开大腿的,见太傅大人还端著架子不肯张腿,粗大的巨根在里面浅短地快速抖动了几下,直感觉戳刺到了萧凌孤的敏感之处,听他忍不住哼哼了,舔著他性感的脖子,哄道:“不张腿,我便一直这般弄你,很快你就会高潮,会喷水,还会尿出来,太傅大人要不要试试?”
这种威胁让萧凌孤脸色难看至极,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够不堪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是有本事描述出他更加不可接受的底线。像失禁的孩童一般被人弄得尿出来,萧凌孤怕得浑身发抖,却也知道男人不是在开玩笑,身体被这般有技巧地逗弄,他的腰膝酸软不堪,身子内部也酸涩不已。
和第一次被人弄出了高潮一样,仿佛只要男人再多耕耘一点点,自己就会控制不住做出丢脸的行为。比起高潮,他更害怕真的如男人所说,会尿出来……身子本能地惧怕著,还尚且来不及思考,在案板上任人鱼肉的太傅大人颤抖著腿根,圈在了段清朗有力的腰上。
段清朗邪邪一笑,对这个老男人喜欢得紧,边淫猥他道:“这就对了,你可圈紧了,老子这就来让你爽到哭出来。”雄腰猛力一挺,身子内部被迫完全打开,承受著他又重又刁钻的入侵和讨伐,萧凌孤累积的快感已经到了快要爆棚的地步,心里恨极男人说话不算话,眼泪却没自尊地拼命往下来,在人身上挨著肏还又哭又叫,哪里有一点平时老持稳重的人前模样,他这样子,即便是最尊敬他的弟弟们,看到了也不会相信那是他们的大哥。
“你的身子太敏感了,吸得老子这麽紧。放松点!”边在他身子里驰骋著自己的欲望,磨顶让他哭得更凶的花心,段清朗没有忘记照顾太傅大人的男性欲望,可怜的男性象征因为花穴的影响,整一个被弄得黏哒哒,硬挺挺的,在他手里被弄了没几下,突然小花穴死命绞紧,阴茎先是喷了几股稀薄的精液,大量的浪水争先恐後地从身子深处洒出,把段清朗的男性浇灌得一阵激爽。
既然他的太傅大人已经满足了,那自己还客气什麽,好好地在他身上讨讨奖赏,让自己也满足一下才对。
被下面的小嘴吮住的肉棒一阵阵发胀著,段清朗上面亲开他一直在气喘吁吁的嫩唇,绞住他的舌头吸吮,下边用著极大的毅力狠狠拔出了一段,又再次顶进去,完全不克制自己力道地干了他好几下,终於在萧凌孤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下在他身子深处播了种。
可怜的太傅大人身子被玩坏又被烫坏了,哆嗦著又泄出了一小股阴精,被折磨过度的嫩茎蔫蔫地耷拉著脑袋,已经没有了精神。而被玩弄成不像样子的小花穴已然合不拢了,微微张著小嘴,流出了些许被人浇灌进去的白浊,连大腿都闭不起来,被男人一放倒在床上,便在羞愤之下晕了过去,任凭段清朗如何用话逗他,都不肯再醒过来了。
“太傅大人也太过稚嫩,这就昏过去了?”段清朗从没碰到过让他这麽激动的身体,还想再来,他已经睡成了这样。看著太傅大人的俊朗侧脸,被自己亲吻得红肿不堪的嘴唇,还有带著泪痕的模样,段清朗莫名其妙地心里一悸,侧过头来亲了亲他,呢喃著:“看来明天老子是走不成了。也罢,当是欺负了你这老男人的赔礼吧。”
言罢,吹熄了红烛,把萧凌孤搂在怀里,难得一点防范都没有地睡了过去。
其实,像段清朗这种走惯江湖的武林高手,是很少会不带警戒之心地入睡的,可男人在得到满足之後原本就身心脆弱,太傅大人的柔软身子又给了他十分安心喜欢的感觉,他这一睡,竟然连萧凌孤比他先醒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身子被萧凌孤用粗麻绳绑了起来,才睁开眼睛。看打扮齐整的太傅大人一脸想把自己碎尸万段的表情,又看看自己这被五花大绑的模样,倒是一点担心都没有,反而笑了:“你堂堂太傅,竟然翻脸不认人,爽过了,便把我利用完就丢吗?”
啪一个巴掌,萧凌孤一点力气都没保留,把男人的侧脸扇红了。
段清朗不在乎,继续嬉皮笑脸道:“只有女人才会抽人巴掌,太傅大人被我上了,连打人的习惯都变得跟女人一样了吗?”
又来回几个巴掌,萧凌孤揍得手发麻了,才停下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冷声道:“你该庆幸我只是揍你,没有直接把你杀了。”
段清朗什麽人,别人说一,便是能联想到十的主。这老男人恨自己夺了他清清白白的身子,对他肯定是与处置而後快。但他只绑著自己,而没杀了自己,说明太傅大人几经思索,发现留著自己还有用,不能杀。
於是段清朗更笃定了,哪里有一点点被人绑著生死由人的模样,悠哉哉道:“那太傅大人说说,为何不直接把我给干掉,一了百了?”
“哼,嫌弄脏我的手。”
“是那只小手那麽精贵?是不是昨夜把我後背抓得一道道的那只?嗯?”
“啪”一声,段清朗因为他的口无遮拦,又挨了今晨的第三次巴掌。嘴角被打破了口子,有些腥甜的味道,他一点不在意,舔了舔,道:“我这下算是知道了,太傅大人没杀我,才不是因为嫌我脏,不然打我,也弄脏你的手,你怎麽打得那麽欢实,打完了左边还打右边,嘶嘶,下手还挺重。”
萧凌孤这辈子没见过这般不要脸面,被人打了巴掌还若无其事继续说难听的话,这种本事,恐怕这世上也没多少人有。
“嘿嘿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让我来猜猜太傅大人的心思,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拿什麽跟丞相家里交代?刚娶进门的新娘子,因为床上服侍得自己太爽了,所以就杀了麽?啧啧,太傅大人真是比母螳螂还要心狠呢。”
“闭嘴!”茶水泼到了段清朗的脸上,萧凌孤气得发抖,但也不能不承认男人所说的,正是他所考虑的。
他娶的人,是右丞相的掌上明珠,按照大耽朝的规矩,新娘子在夫家呆满七日後,便要同夫婿一起回娘家再住七日,叫做回门。虽然一早,他已经吩咐下去全城秘密搜索被替换掉的右丞相千金,现在人没找到,他若是贸贸然地把这个混蛋杀了,七日之後,他真的没有办法给右丞相变个大活人出来。
“好好,我闭嘴。瞧你,一大早的就对我酷刑加身。给太傅大人一点良心的建议啦,你不用去派人找於小姐了,找到了,她也不会同你回来,乖乖当你的娘子的。肯当你娘子的只有我啦,你不如把我松绑,跟我合作?我是个好人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会好好地陪你演戏。你知道,我的易容术,连右丞相都分不清那是不是自己真正的闺女嘛。”
他终於不再污言秽语,说人话了。萧凌孤安耐住自己继续折磨他的念头,看他经历了一天一夜,到现在还丝毫看不出是易容过的脸,就算再不想相信,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天还没亮,他忍著身子的剧痛让得力的手下去查京城的易容高手。段清朗在江湖上太有名了,有名到甚至不需要费多少周折,他的资料便送到了萧凌孤的手上。
江湖武功排名第一,易容高手,人称妙手先生,赏金猎人。
萧凌孤知道自己遇到了个难缠的角色,更坏的是,现在自己竟然没有办法直接把他正法了,因为他承担不了丞相之女在刚嫁给他後的第一个晚上就枉死萧府的後果。届时,不但他和右丞相的政治联姻毫无意义,两家还会结为仇人,说不定连皇上都不得不出面干预。到时候自己的处境恐怕是极为被动。


PS:番外未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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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因为大婚,皇上特许萧凌孤三日内无需上朝,萧凌孤之前根本没想到这三日会对自己如此重要。
此刻……此刻他身子疼得就像从内部把自己撕扯成两半那样,简直比被上了酷刑还要难受。幸好,幸好今日不用去上朝,不然恐怕是连下跪都是艰难的动作。
一早便吩咐了手下去寻人,萧凌孤把那个淫魔给关好後,第一件事,便是让管家将萧家专用的萧大夫寻来,并且嘱咐管家务必把紧口风,不能告知他人。
管家在萧家做了一辈子,这规矩自然是知道的。把萧大夫请了来,便关上了书房的门,让萧大夫给大少爷请脉。
“不用。”萧凌孤摇了摇头,示意并非自己不舒服,并不用他诊脉。萧大夫却皱起眉头,不赞成道:“大少爷脸色并不好,身子想来也有些不爽利的地方,为何不让我查看一番?养生之道,还是要防微杜渐……”
“说了不用。”萧凌孤一脸冷然地打断了他的话,也不看他,手上拨弄著棋盘,轻声道:“你给我开药便是。”
萧大夫惊讶道:“大少爷可是知道自己是什麽地方不舒服,已经会对症下药了麽?是药三分毒,你的身子特殊,有些药物还是谨慎使用为好。不如说给我听听,我也好帮大……”
“避孕之药。”
“少爷看看……什麽?”这回萧大夫是真的被他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斯文俊朗的脸上满是不赞同的神色,连声音都失了往常的淡定:“大少爷你要那种药做什麽?”
“别问那麽多,你尽管开了便是。”
“不行,这避孕之药对人伤害极大,就连平常女子服用,稍有不慎也可能终身不孕。大少爷贸然问我要避孕之药,我如何敢给?”
“……”听萧大夫语气坚决,萧凌孤咬了咬唇,知道这人是不会因为自己是萧家的主子便对自己阿谀奉承,随便地奉上自己所要的东西。可他又真的没有办法把自己昨夜的遭遇说给他听,这不单单是他名誉扫地的问题,若是被他人知道自己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肆意妄为,还担心自己是不是会因此怀孕,萧凌孤真的觉得自己以後没有脸再面对萧家的列祖列宗,更没脸面对知晓这件事的弟弟们,包括这个自己也把他当半个弟弟的萧大夫。
闭上眼睛又睁开,萧凌孤望著萧大夫,眼神坚定道:“我要你也不给?那你走吧,我自有办法取得。”
“萧凌孤你到底要做什麽!”被他这破釜沈舟一般的模样吓到连礼数都顾不得了,萧大夫站到他面前,神情严肃至极:“是不是你自己用?你们这样的身体,原本受孕就艰难,纵然是分量减轻後的避孕之药,服食过後也容易落下个终身不孕的後遗症。这事你可不要开玩笑,我不能让你随便用那种药物!”
“就算不用这药,我也不会有子嗣。”
“大少爷……”被萧凌孤像心死一般的眼神惹得心口发疼,还是坚决摇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你千万不要因为一时意气,把自己的身子根基毁了。我不能让你这麽做。”
“那你就当我没请你来。不送。”
“你……”实在被他这油盐不进的姿态给弄得连脾气都发不出来了,萧大夫焦躁地在书房中踱著步,最後恨恨摆手:“好,我可以给帮你调配你要的药物,但你必须按照我的医嘱服食。这避孕之药不但有可能让你没有生育能力,对你身子别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影响,我需要帮你时时调理,你且要记住,补药的药性温良,你近些日子都不可食用寒性食物,以免药性相冲。”
萧凌孤像是对从此丧失生育能力毫无感觉,点了点头:“有劳。”
解决了被关在房里的那个混蛋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的恶劣影响,萧凌孤三日里都在跟进手下的追查情况,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於在第三日的时候,萧三成功地在京城近郊的一个小村子里,找到和右丞相家侍卫私奔的大小姐。
这两人请了段清朗假扮於小姐代嫁後,便一路逃窜,可惜那於小姐已然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受不住旅途劳顿,那侍卫心疼於她,便随便找了个村子先让她歇息安胎,谁知这一歇息,便被萧家的人给找到,一路以礼相待,带回了萧家。
“於小姐。”看著这个原本应该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高高在上地坐著,毫无表情,冷冰冰的模样,於小姐从骨子里发出一阵寒意。她瑟缩了下身子,往身边的男人身上靠去,低著头应了一声:“萧大人。”
“你可知,我为何请你回来。”
咬了咬唇,於小姐毕竟是个有胆识同情郎私奔的女子,强迫著自己不顾男人凌冽的寒意,正视著他道:“私奔逃婚,是我不对。可是,可是萧大人莫非想娶一个怀著他人骨肉的女子麽?我这般做,也是……也是为了保全萧大人你的名誉。”
“笑话,你婚前不贞,又同人私奔。找了个江湖骗子来陷我於不义,如今却变成了保全我名誉?”
“我……”
“我同你虽无男女之情,但你我婚事乃皇上钦赐,你这般作为,不但陷我於不义,若是被他人告发,右丞相一家皆落个欺君之罪。而他……”冷冷地指向已瞥了撇跪倒在一旁的侍卫:“勾引皇上钦赐,朝廷命官妻子,恐怕五马分尸都是轻的。”
“不不,是我自私,我错了,萧大人,求你饶命!求你饶命!”於小姐佯装的镇定在萧凌孤三言两语之下溃不成军,双膝著地跪下。
毕竟是个女人,当初以为自己计划得周密,如今被萧凌孤这般一分析,方才知道自己这是犯下大错,不但连累了原本无辜的萧凌孤,恐怕连自己家里也在劫难逃。
“萧大人……我……我也是没了办法才悔了这桩婚事……求你,看在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的份上……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女子姣好的面容已经哭得梨花带雨,萧凌孤被人算计的气愤也算稍稍平复了一些。淡定地饮了口茶,听於小姐声泪俱下的求情,萧凌孤搁下茶盏,道:“我并非想你们死。但整个京城都知道我娶了你,你便不能弃婚而逃。这个太傅夫人,你想当也得当,不想当也得当。”
无论如何,只有真正的於小姐回来,他才可以把那个昨夜占了他大便宜的混蛋千刀万剐了。
“你若……你若非得逼我……那我也只能一死了之了……”
“彩儿──住手!”在小侍卫尖厉的叫声中,只见於小姐拔下头上的发簪,刚要往脖子上插去,就被萧三手上的石子震碎了糊口,发簪应声而落,於小姐无力地倒在地上,泪流满面。
萧凌孤没想到那於小姐竟然是如此刚烈之人,即便是一尸两命,也不愿意进萧府做他的夫人。萧凌孤眼下被动至极,若这於小姐当真连命都不要了,即使威胁她留在萧府和他做戏,那将来也只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根本不是问题的解决之道。
萧凌孤头一阵阵的疼,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成的亲,得来的竟是如此进退两难的局面。
“你……不必如此……”
“萧大人,彩儿知道自己不守妇道,为人不齿,可当真心爱上一个人,便一心只想非卿不嫁,同他白头到老,生儿育女。你若真要逼我当这太傅夫人,恕我……对不住萧大人了……”
“……”萧凌孤即便不知道女子说的是什麽,毕竟不是铁石心肠,也被她以死相逼的勇气所震撼到了。
这天底下,最难的事就是强按牛喝水,何况这头牛还是个连命都不要的。一阵阵无力感让萧凌孤觉得身子更加难受了,轻轻说了句:“送他们走。”
萧三不解问道:“大少爷?”
“我说让他们走。”头疼欲裂,不想当这个棒打鸳鸯的恶人,即便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是。”
“萧大人,你说的可是真的?真愿意放过我们?”
“我只让你们走,以後你们遇到何事,都不再同我有关。”
天大的惊喜降临到这对苦命鸳鸯头上,松了绑的小侍卫和於小姐拥抱著喜极而泣,萧凌孤却郁闷之极──因为他十分清楚,如今妇人之仁放过了真正的於小姐,那他眼下便只有一条路,去和那个侵犯了他身子的混蛋合作,请他继续演著这太傅夫人,再也别无他法。
“萧大人等等!”临走前,於小姐突然转身,道:“萧大人对我们的仁慈,我此生此世无以为报。只是还有个不情之请,我想和我的陪嫁丫鬟绿竹一叙,想来她现在正在萧府,我想告知她大人对我们的恩德……她留在萧府,以後大人说不定还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都是小事,萧凌孤挥了挥手让手下带她去,自己却为一会要去见的对象而头疼得不行。
作家的话:



07

“哎哟,饿,饿死我了,我要吃饭……我要喝水……要醉香阁的美酒……来个人啊……”萧凌孤走到卧室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那个混蛋令人心烦的声音。心里再烦,关了三日滴水未进,也是时候给他些饮水和食物了。
嘱咐手下去准备些酒菜,萧凌孤必须得深呼吸一口气,才强忍著拔腿就走的冲动,那那沈重的门锁打开。
“哎呀,终於来人了,我还以为我要去见阎罗王了呢。”都被人关了三天了,男人的嘴还是不老实,见萧凌孤手上有食盘,眼睛一亮,道:“就知道相公你舍不得我饿死,快给我松绑,我要吃饭。”
“闭嘴,我喂你。”
“什麽?”
这是行了什麽好运,被绑个三天,这冰山一样的太傅大人竟然热情到非但带了好酒好菜来看他,还要亲自给他喂饭?段清朗就算饿得两眼昏花,都忍不住嘴角泛起了贼笑。
萧凌孤被他赤裸的眼神望得脸一红。自己说喂他,也只是因为不能帮他松绑,一松绑,谁知道这武功高强的家夥会对他做些什麽?即便他已经饿了三天三夜,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他再像上回那样……自己是想都不敢想。
一步步走近他的身边,看他恬不知耻地张了嘴,萧凌孤眼睛一闭,用筷子夹起一筷米饭,便往他嘴里塞去。
“唔唔,那个……肉……”
“要点青菜……荤素搭配……”
“来口酒……”
虽然段清朗似乎很享受这来自太傅大人的伺候,可他萧凌孤又岂是个会伺候人的?喂他喝水,便将他的领口淋湿个彻底,喂他吃肉,不塞进他鼻子里算是好的,等这一顿饭吃完了,尚且顶著於小姐那张漂亮脸蛋的段清朗已然成了个大花猫,简直惨不忍睹。
“呼呼,相公,我吃饱了,你给我松绑吧。绑了三日,我血脉都不顺了。”
“你以为我是来伺候你的?”
“咦?不是吗?”
“不是。”他究竟为什麽要和这家夥进行那麽没营养的对话?萧凌孤心里烦闷,手一挥,道:“我同你商量一件事。你答应,我便给你松绑。”
嘴边扬起笑意,段清朗猜都猜得到这高傲的太傅大人突然态度翻天大逆转,定是有求於他,凉凉地摆起了架子:“你不帮我松绑,还要同我商量事情,太傅大人这是逼人答应呢,还是逼人答应呢?有这般同人商量的吗?真是没有诚意。”
“休要得寸进尺。”萧凌孤浓眉一皱:“方才好酒好菜地喂你了,你还意欲如何?”
“好酒好菜地喂我,难道不是应该的?我可是无辜地被你饿了三天!”
“无辜?”萧凌孤冷哼一声,又不愿意提起那晚糟心的事,段清朗却心领神会他想说什麽,快言快语道:“老子自然是无辜的!那日我是把你身子要了没错,可那也是为了帮你缓解春药的药性。不然你以为你这麽一个冷冰冰的大男人,就算那朵小花儿,还比得上千娇百媚的女人麽?”
萧凌孤被他直白的话说得脸刹那间通红,正正经经的太傅大人从小到大哪里听人这般说过话,当场又想举起酒杯砸他,可现下他还有求於人,只能强行忍耐著一口气,道:“满口胡言,污言秽语。”
“不管是不是污言秽语,太傅大人,你就说我说得对不对吧?你们当官的上下两个口,但你偶尔也要讲讲道理吧。”
男人一反三日前胡搅蛮缠,死缠烂打的模样,竟然要跟他讲道理。萧凌孤张口欲言,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反驳,那夜,虽然酒是这家夥灌进去的,但酒里确实放了春药,自己一时不查,才被人有机可乘……
萧凌孤哪里知道,这段清朗早在三日里把他琢磨了个透透的,死要面子的活冰山,老用强的可不行,必要的时候得跟他讲道理,把他说服到哑口无言,感觉到自己亏欠於他,这行事一板一眼的萧太傅知道自己错了,还不得好好地跟他赔罪?自然,用身子赔罪他是最欢迎的。
眼下萧凌孤无话可说。可还是不肯承认男人是帮了自己,扭头道:“我根本不需要你解药性。”
“是不是真的?你不要我解,打算找谁?找别的女人?还是男人?你敢把你的身子曝露於人前?不要开玩笑了,太傅大人说谎话是会长尾巴的。”
“你──”被人讥笑得连反驳都无从反驳,萧凌孤恨不得把这人的一张嘴给撕了,气得面容都有些扭曲。
“好了好了,那天的事情就算我也有不对,如今我也被你折磨了三日了,我们各打五十大板,谁也不吃亏,你就行行好把我松绑了吧,我答应你以後对你规规矩矩的,还不行麽?”
“真的规规矩矩?”
“若不经你同意,对你不规矩,我便亲手把这手给剁了。妈的快别墨迹了,再不松绑,老子的手真废了。”
不得不说,段清朗一改无赖到底的策略十分有效,他今天的态度,让萧凌孤不像前几日那般防备心重了,把他的绳结解开,段清朗一恢复自由,马上活动了会儿身子,嘴里嘟囔道:“这被像王八一样绑起来真是难受,呼呼,总算,老子得先把这人皮面具给撕了。”
当著萧凌孤的面,毫不顾忌地撕下那张女人的脸,露出的真面目竟然是张邪魅俊朗的脸,萧凌孤看的美男子多了去了,却没见过一个长得这样邪气,让自己生出些害怕,怕得心跳加速的人。
“相公不是看到娘子的真面目,被我帅得眼睛都直了吧?”
“胡扯!”撇开眼不去看他,就算长得好,这家夥也是个大混蛋!
“好了好了,来说说,太傅大人要跟草民商量何事?草民洗耳恭听。”像个大爷一样地坐回桌边,段清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酒不如那晚的合卺酒,真想和这太傅大人再饮一回,若是加了春药,一定更美味。
“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你继续留在萧府当太傅夫人。”
男人喝著酒,眼中贼贼的笑意难以掩饰。
其实,萧凌孤那几根绳子,根本就绑不住自己,更别提一绑就是三日。段清朗假装人被关在屋子里,借窗遁逃处理了些自己的事情,又跟著萧太傅手下找到了藏匿的於小姐。原本料想这萧太傅把人找回来後,即便最後束手无策,也要折腾些许时候,他如此大方地把人放了成全那一对鸳鸯,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这老男人还挺有人情味,不像那些草菅人命的狗官,为了自己那顶乌纱帽,谁的命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既然是求自己,那自己该如何拿乔,便要如何拿乔,如何能轻易便宜了对方?
轻轻摇了摇手指:“太傅大人把之前明明已经两清的事,当做和我议事的筹码,这难道不是在占我的便宜?我不干!”
“你──你待如何?”
“首先,太傅大人不能老拿我那夜要了你的身子的事情对我横眉冷对。你得接受那是我迫不得已为了救你才出此下策,不然咱们什麽都没得谈。”
明明是被占了便宜,却被说成是迫不得已还是在帮他,萧凌孤简直想在那张得意洋洋的邪气俊颜上再抽上一巴掌,可是还要和他合作,只能把怒火往肚子里咽。
“好。我答应便是。”
“嘿嘿……那天就说了,其实我很乐意帮太傅大人啊,我一介布衣,能够在太傅府邸享福,绝对是上辈子修来的。不过,既然我的身份是你娘子,太傅大人你要对我好一点,至少要像对待娘子一样亲近吧?不然别人都看得出咱们两个并非伉俪情深,这结果不是太傅大人想要的吧?”
“做不到。”
“什麽?”
“外人面前,可以和你像夫妻一般相敬如宾。没有外人,我做不到。”
怎麽可能做到和这个把自己清清白白身子夺去的人亲近?那夜对萧凌孤而言就是彻头彻尾的羞辱吗,如何都无法抹去。
段清朗嘴边溢著邪魅的笑:“那麽,我下一个要求,想要太傅大人每晚都陪我睡觉,想来你也不会答应的了?”


08

萧凌孤被这个要求说得连脖子都红了起来,怒视著他:“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开玩笑的,太傅大人生什麽气嘛!”
这个一本正经的老男人果然皮薄得连逗一逗都不行,段清朗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道:“人家好心好意地帮你度过难关,你还对我诸多挑剔,这也不配合,那也不允许。是不是还不许我叫你相公了?嗯?你都不怕我平时疏於练习,在重要场合穿帮吗?”
“相公可以叫。”萧凌孤的脸还没恢复正常颜色,扭过头根本不肯看段清朗,也看不到他眸子里的贼兮兮的光芒。
“那还是我吃亏,帮你演戏,我一点好处都没有。算了,我还是回我的江湖,没人嫌动嫌西的,我还逍遥自在……”
“你还有什麽不满意的!”萧凌孤声音已经冷得快结冰了,难道真的要他一个堂堂太傅求这个混蛋帮他一把麽?
“当然不满意,我可不能干白活,太傅大人既然不愿意肉偿,那就真金白银,这个数字。”
男人一脸伸出一个巴掌来回晃荡了一下,一脸不二价,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一拍两散的模样,萧凌孤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虽然被这混蛋敲诈了,数目还不小,但除此之外自己又有什麽办法呢?只能咬牙切齿:“钱可以,你要信守承诺。”
“自然,天底下找不到我那麽讲信用的人了。”
这笔钱,不能从萧家的账房里走,男人又是狮子大开口,萧凌孤心里琢磨著该怎麽填补这个无底洞,直到谈成了交易,萧凌孤都没有发现,自己一整个都是被段清朗牵著鼻子走,甚至连之前被他骗去了身子的深仇大恨也被他无形之中化解而去,只能当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都说不出。
***
纵然心中千般万般的不愿,和这无赖达成协议之後,萧凌孤能做的也只有和他谨慎的相处,忍耐著想把这占过他便宜的混蛋赶走的冲动。
七日过後,便是新嫁女和姑爷回阁的日子,有绿竹的帮助,段清朗约莫了解了於小姐虽说是正出的女儿,但在右丞相府邸里同旁人都不甚亲近。於是也不怕被人拆穿,在房里优哉游哉地化著妆,打算去出演人家的闺女。
“你一会谨慎行事,莫要惹出祸端。”淡定如萧凌孤,仍然忍不住心惊胆战,生怕右丞相夫妇发现这人并非他们的亲生女。
对著铜镜把人皮面具用特殊的药水浸染,段清朗还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相公放心啦,绿竹说了,那丞相夫妇重儿轻女,恐怕连这大小姐生的什麽样都不清楚。我是不会给你添乱的。”
“说到做到才好。”
翻了个白眼,这太傅大人对他怕是一百个不信任,段清朗坏坏一笑:“我做得好,太傅大人可会给我什麽奖励?”
“这本是你分内之事。”
“分内之事做得好就没奖励了?太傅大人如此不赏罚分明可不对。”
妆戴完毕,方才一个俊朗邪魅的男子,竟一眨眼的功夫变成了个娇俏妩媚的女子,这样原本已然够奇怪了,更奇怪的是这家夥装成女的竟没有一丝的端庄矜持,一脸不正经的笑容对著他,还眨了几下眼睛,让萧凌孤脸一红,别过头去,不想搭理他。
“皮真薄。”走到脸红的太傅大人面前,段清朗一步一步的逼近,直到逼著萧凌孤後退碰到了大门,两手撑住了门,对著他的耳边吹了口气:“我也不要别的奖赏,你出门前,亲我一下便好了。”
“胡闹!”他离自己太近了,即使是女装的打扮,仍然有一股纯男性刚强霸道的气势,萧凌孤不期然想起那个糟糕的夜晚,更是不可能让他亲近自己了。
“快嘛快嘛,我特地没涂胭脂呢,你不来亲我,我可亲你了。”
逗弄著一本正经的男人真是天底下最有意思的事,看他在自己的双臂之间哪里都去不了,气得胸膛起伏气息紊乱,英挺的剑眉紧紧皱著,他就忍不住欺负这个男人呢。
左躲右闪,未免像个遭到匪徒轻薄的女子那般没有气势,可男人的唇越贴越近,萧凌孤使出力气推搡他的胸膛,却发现这人不动如山,最终错开了脸,被他亲到了嘴角。
太耻辱了,自己竟然毫无反抗之力,嘴角留著酥酥麻麻的触感,恶心的萧凌孤想立刻去沐浴把这种讨人厌的触感洗干净。
“不是吧,本来还想给太傅大人一个大大的吻,这才亲到嘴角,不算不算,我还要再来一个。”
“够了!”怒红著脸狠狠瞪他,萧凌孤决定不让他撒泼无赖一样地骚扰自己:“你再这般胡闹,我──”
“好啦,我就是和大人开个玩笑,别生气,别生气。”明显比女子大的手在萧凌孤的胸膛上顺了几下,穿著衣服摸真没意思,太傅大人胸膛白花花的,又嫩嫩的,摸在手上其实感觉很舒服啊,不比摸大姑娘差。
“快梳妆,时辰到了。”冷著脸打开他的手,萧凌孤再一次後悔自己当初怎麽就放了於小姐走,而和这个下流的家夥寻求合作!
吃到了太傅大人的豆腐,段清朗心情好得很,把头发衣裳都整理完了,高高兴兴地高高兴兴地咬同萧凌孤这个新姑爷回了娘家拜见丞相夫妇。
正如绿竹所说,那右丞相对女儿新嫁入太傅府过得如何似乎是毫无兴趣,萧凌孤夫妇回门後,他便拉著萧凌孤商讨朝廷的事,连那丞相夫人也只是常规地对段清朗嘱咐了几句要好好侍奉夫家,做个贤妻良母的话。
暗自心惊了一整日,生怕这不著调的混蛋会惹出什麽岔子,直到入夜後二人被轿子送回了萧府,萧凌孤那颗心才算放下来。
“我说吧,肯定不会有问题。”一回屋子便卸下人皮面具,段清朗还想得意洋洋地求表扬,就见萧凌孤站起身来,淡漠道:“时辰不早了,你歇息吧。”
不是吧……话都没说上几句又去睡他的厢房,他又不是洪水猛兽,如何就遭人这般嫌弃。段清朗看著萧凌孤的背影扬起一个坏笑:哼,总有一日老子要让你主动求著老子来亲你抱你。征服太傅大人的挑战真是让人无比期待啊,也算是呆在这无聊的萧家唯一好玩的事情了。
***

段清朗想得好好的,留在这萧家有好吃有好喝,还有有趣的太傅大人可以逗弄著玩,他都以女主人的身份住了下来,和太傅大人亲近那都是指日可待的事。可谁人料想,这萧太傅防他,真是跟防贼没有两样。别说说话了,就连见上一面,也只能在别人面前,萧凌孤是绝对不愿意和他二人独处的。
白日里,萧凌孤去上朝或者给太子授课,即便是回家,那也只会在书房里,断然是不会跑来让自己见一面的;到了夜里,那更是严防死守,绝对不踏入他们夫妻二人的卧室一步,就连自己睡的厢房都会落上重重的锁。
那小小的锁,当真是用来摆设,对段清朗而言毫无用处,可既然决定了以德服人,用自己的魅力征服太傅大人,段清朗在门前踌躇了几次,还是没有破锁而入。
罢了,这太傅大人那麽要面子,自己擅闯他闺房,说不定又要骂自己无赖流氓无耻混蛋。
对於萧凌孤显而易见的拒绝态度,段清朗倒是没觉得很为难,这小小的萧府才困不住他,太傅府里无事的时候,他便换上男装出门溜达或者办事,凭借著轻功出入萧府,皆是来去自如,自由得很。
如果是呆在萧府,他也不怕无聊,因为──太傅大人嫌弃他不肯赔他玩,他还有好几个可爱的弟弟嘛。这些弟弟一个比一个生得俊俏,都有趣得很,性子还都比他们的冰山大哥好上不知凡几,自己这个大嫂一个个关心过来,都要花上不少时间。




09

论起演技,段清朗自信,如果他认江湖第二,那没人敢认江湖第一了。连於小姐的身生父母也能骗过,更遑论萧凌孤那些从未同於小姐相处过的众兄弟们。短短的十来日,段清朗便把萧凌孤四个在萧家的兄弟秉性摸了个一清二楚,一个个对症下药,不多时便虏获了重兄弟的好感。
那个老三萧凌远,明眸皓齿,性子清冷,和他的大哥最像,又没萧凌孤那般冰山似的冷淡,比萧凌孤讨人喜欢的多。平素里话不多,唯独喜好下棋饮茶,自己闲来无事,便找他对弈,自己棋艺算是了得,老三连连惊叹他这大嫂的棋艺自己都自叹弗如,要常常同她讨教才好。
那个老四萧凌影,同他三哥生得一个样,却是爱玩的小孩性情,喜爱收集各种珍玩,对什麽都好奇心极重。他早年行走江湖,收集了不少练功的宝贝,还能告诉他宝贝的奇特用法和来龙去脉,惹得老四直呼大嫂见多识广,对那些珍玩爱不释手。
还有那刚从太苍山归来探亲暂住一阵的老五萧凌碧是个武痴,那便更好搞定,他段清朗好歹也是江湖第一高手,虽不能亲身上阵指点他一二,送他一本武功心法,足以让他对自己感激涕零,抱著那本武功秘籍便躲在自己的小院里练了起来。
最後那赶巧陪师傅义诊,云游到京城的老六萧凌空,自己借花献佛,拿著从萧凌孤那儿要来的银子托他用於给京城无钱治病的穷苦人家,老六顿时觉得大嫂宅心仁厚,使人钦佩。
太傅大人虽不理他,但既然那冰山脸太傅大人的四个弟弟都极喜爱自己这个大嫂,不利用一下,怎麽对得起自己送出去的礼物和白花花的银子。那日家族聚餐,四个兄弟都回来一同用晚膳,连老四那形影不离的好友袁安淮,萧家的专用大夫萧哲都来了,段清朗便知道整一整他亲爱的相公的时机到了。
“大嫂,今日厨房炖了好几个时辰的老火汤,如何不见你动筷?”关心大嫂的萧凌远心细,这饭都用到一大半了, 大嫂竟然没动几口,这不禁让他怀疑大嫂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段清朗矜持一笑:“确实胃口不太好,”转头对萧凌孤道:“相公,我想用那头的松子桂鱼,筷子够不到,你帮我夹好不好?”
“够不到就别吃。”萧凌孤正吃的好好的,被他矫揉造作的一声相公喊得鸡皮疙瘩顿起,如何会帮他夹菜,冷冷便回了一句。
可是他刚出声,便发现自己的四个弟弟都用不赞成的目光看著自己,一时筷子都握得有些抖了。
自己身为萧家的大家长,弟弟们最尊敬的对象,什麽时候因为自己一句话,大家都敢用这样的眼神注视自己,好像自己什麽事情做得不对了?
“大哥你怎麽能这样,嫂子胃口不好,好不容易想吃鱼,你不帮他夹,我来夹。”心直口快的老五萧凌碧把自己身前的松子桂鱼夹起一大筷子往段清朗的碗里送去,边道:“大嫂你多吃些,还要不要什麽?够不到的我来就好。”
“够吃了。谢谢五弟。”又矜持地抿嘴笑笑,段清朗很满意萧凌孤有一点点发黑的冰山脸。
“大哥……”萧凌远也叹了口气,又不知道该说什麽的样子,闭嘴没说下去。
小影和安淮互相看了一眼,埋首於饭菜里默不作声,但给人的感觉就是怪他这个做大哥的不对。
“这松子桂鱼做得酸甜可口,想来是很合大嫂的口味,改日我给大嫂做些酸甜的蜜饯,大嫂也会喜欢的。”老六温和地插了一句话,萧凌孤听在耳朵里却有著:“你不关心大嫂,我来关心”的意思。
这都是怎麽了?萧凌孤反应过来,用手指轻轻扣了下桌子:“食不言。”
冷淡的声音中,竟是有些不耐烦的燥意。
碍於大哥的威严,萧家众人敢怒不敢言,都只能乖乖吃饭,可不说话,不代表他的弟弟们心里没想法,於是私底下的小动作可都没有少做。
只见坐在段清朗右手边的萧凌远不时便夹上一两块离段清朗较远的菜到他碗里,体贴的萧凌空见大嫂吃得差不多了,起身亲自舀了一碗汤羹给他。
虽然席间没一个人说话,可弟弟们对这个混蛋的维护和喜爱,萧凌孤看得一清二楚。
他心里一阵气闷,不知那面上矜持的混蛋心底得得意成什麽样。分明他也清楚自己仅仅是个假冒的大嫂,又何故要如此笼络他的弟弟们?莫非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带有警告意味的眸子瞥了段清朗一眼,段清朗装作害怕,手陡然一个颤抖,盛满竹笋老鸭汤的白瓷碗便掉落在了桌上,一声惊呼。
“大嫂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烫到?”萧凌远忙招来下人擦拭,一看大嫂的衣裳都被汤水淋到,下摆都湿漉漉的。
“没,没事……只是一时没拿稳罢了……”
“大嫂我看看。”当大夫的老六紧张上前,欲给段清朗把脉,段清朗却把手摆到了身後,摇头道:“真的没烫到,六弟不必费心。”
“就算没烫到,大嫂也得回去换身衣裳。都是大哥不好……没事瞪大嫂做什麽……”口无遮拦的老五幽怨地瞥了萧凌孤一眼,嘴里轻轻嘟囔著。
“和你大哥无关,真是我自己没拿稳……五弟千万别这般说你大哥……”
“够了。”打死萧凌孤,他都不信段清朗这个胆大包天的家夥竟然会连一只碗都拿不稳,这一切用膝盖想都知道是为他伪装出来陷害自己的。
如今弟弟们一个个都用他对不起大嫂的眼神看著自己,萧凌孤觉得头又开始疼,对段清朗厌恶的心思也更上了一层楼。
“大哥,你还是是带嫂子回屋吧,这天气眼看转凉了,湿著衣裳,怕是要生病。”
所有人都用眼神示意著他好好地照顾大嫂,但没人注意到段清朗在背地里偷偷朝他做的那个鬼脸。
即使满腔怒火,萧凌孤这个时候如果不把段清朗送回屋里,恐怕得给弟弟们留下他对自己娶的妻子不负责任的印象,哑巴吃黄连的太傅大人没了办法,冷声说了句:“回屋”,拂袖而去。
“相公等等我。”袖子被扯住,那人还不要脸面地挽住自己的胳膊,萧凌孤甩不得又骂不得,只能冷哼了一声,让他挽著自己回了屋子。
“你那些弟弟们真心疼我这大嫂,相公你也要多和他们学习学习,你自己说说,这些日子你和我见过几面?哪有人这般对自己明媒正娶的媳妇儿的。”
“闭嘴。”进了屋,萧凌孤不用再惧怕给弟弟们留下不好的榜样,把他甩下,便要离开,却被段清朗抢先越过他关了房门,不让他走。
“相公可不能现在就走,回头被你弟弟们撞见,知道你连安慰我这个大嫂两句的功夫都不愿意花,还不知会把你想成什麽冷心冷面,没心没肺的人呢。”
剑眉皱起,萧凌孤一时走不了,干脆把话问个明白:“你做这些,究竟是什麽意思?”
“嘿嘿,你且坐著等我一会儿,我也是有事同你说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强行把太傅大人按在凳子上,萧凌孤自然不愿意,段清朗便作势要点他穴道,口气也不如刚才那般嬉皮笑脸:“老子让你坐著你便坐著!太傅大人软的不吃爱吃硬的是吧?”
那强悍的气势,萧凌孤被弄得心脏一抖,当真被他吓得不敢动了。
“这样听话就对了,我把这讨人厌的女装换了便过来。”太傅大人被他吼一声,原本面无表情的小脸儿便有些白了,胆子如此小,害得他都有些心疼了。
换完男装出来,看到太傅大人当真坐著等他,连姿势都没变一个,段清朗觉得他可爱,便忍不住出言调戏:“相公,你觉得我这身打扮,比起女人扮相,是否更招你喜欢?”
他生得风流倜傥,年轻英俊,萧凌孤纵然嘴上不肯承认,心里也知道他的样貌没的说,若是生在官宦家里,恐怕去冲著他这副好皮囊,前去求亲的女子都不计其数。
“哟,才看我一眼,相公的脸就红啦?也是,萧太傅的同僚都是些老头子,我那麽帅的男人,太傅大人平日里也不多见吧?”
扭过头去,萧凌孤不想理这种人嘴里的不干不净:“勿要罗嗦,有事说事。”
作家的话:



10

段清朗知道自己长相风流,那些女子看到自己脸红,他都见怪不怪了,可这冰做的太傅大人也会因为看著自己的男子装扮脸红,他心里突然莫名其妙地雀跃了起来,看来太傅大人对他不是全无感觉嘛。
坏笑了一下:“我的事嘛,就是你这麽老把我晾在屋里不搭理我可不行。你瞧你的弟弟们都看不下去了,不如,以後咱夫妻两个亲近一些,也好给你的弟弟们做个好榜样,不然他们以後也像你这般对待他们的意中人,可如何是好?”
说著,手还不安分地摸上了萧凌孤的大腿,让太傅大人本来已经红著的脸更是红了几分。
毫不犹豫地把他的手打开去:“我弟弟们不用你费心,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便是。”
“话可不能这麽说。”不让他摸腿?哼,等有机会了把他剥光了爱摸哪儿摸哪儿,还有他说不的份?心里思忖著下作的事情,表面却非常正人君子地收回手,一本正经道:“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既然收了你的银子,这大嫂的戏就要演得真真切切,不好叫人给看出端倪来。寻常人家,大嫂不都要关心自己的弟弟们麽?我若是像你这般冷淡地对他们,才叫作不正常吧?”
“我已然在他们面前允许你亲近了。”
“太傅大人对亲近的定义可谓和常人十分不同。”悠悠地讽刺了他一句,又道:“你若是当真跟我亲近,你的弟弟们如何会一个个用那种眼神看你?”
他不提还好,一提萧凌孤心里就来气,定定望著他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段清朗耸肩怪叫:“怪哉,我是你娇弱的娘子,请相公给我夹个菜,难道不正常?”
“哼,装模作样。”
“相公真是和我太没默契了。”叹了口气,段清朗道:“我是个男子,同你兄弟一起吃饭,又不敢吃得太多怕人看出这不是一个女子的食量,每次都看著桌上的美食饿个半死,还不敢动筷子。你这人却一点都不体贴我,哪怕是给我夹筷肉,我也不至於要使出这一招来。我有什麽错?不过是想多吃两口吃饱些嘛……”
他的语气又无辜又可怜,好像萧凌孤真的饿到他一样。萧凌孤想反驳,回忆一下,却发现仅有的几次男人跟著自己弟弟们一起吃饭,都是装得矜持不已,确实没吃上几口饭菜。
原本他一点没把男人的事放心上,现在一看,他竟是为了和自己的承诺,宁愿挨饿,刚才被他气得半死的心,竟然有些松动起来。
想来,这人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承诺的事,当真做得尽心尽力。
略带愧疚地点了点头:“以後我会注意。”
“不仅仅是吃饭要主动给我夹菜,还要送我回房,多陪我走动,在你兄弟们面前装得恩爱缱绻些。可不能让我十天半个月都见不上你一面,你弟弟问起,我也只能落寞地说他的大哥不懂心疼媳妇儿,让我夜夜独守空闺,没人滋润……”
“你──”他的要求一个个越来越得寸进尺,说到後面又不正经起来,萧凌孤哪里听的得这种荤话,拍了一下桌子就要走人,被段清朗扯著,赶紧打住自己的荤言荤语:“太傅大人又开不起玩笑了。我说的不句句为了把戏演逼真嘛?你在外人面前别对我那麽冷漠就对了。”
这人一时正经一时猥琐,萧凌孤每每被他言语调戏了,他就迅速转换口气,又一副为他著想的模样,弄得他想生气都生不了气,只能冷哼一声不搭理他。
“好了,跟你说正事。我那笔银两,尾款也该到了吧。”
萧凌孤打量了一下这见钱眼开的家夥,道:“尚需要些时日,自是不会少你的。”
“我也知道太傅大人不会赖账啦。赖账也可以,钱债肉偿,我也没什麽意见啦……”
两三句话就要扯一些不三不四的下流话,萧凌孤坐不下去了,站起身来便往外走,刚开了门,却看到他的三弟萧凌远在他们的屋子门口带著,状似要敲门却在踟蹰犹豫的样子。
“额……大哥……我想来看看嫂子有没有大碍,需不需要找大夫。”萧凌远看到他大哥黑著一张脸出来,心里更不安了。别是大哥和大嫂一言不合,小两口又吵架了吧?
之前大哥没有娶大嫂的时候,他便知道这段婚姻必然不能美满到哪里去。夫妻两口子,不做那样的事情,也不会有孩子,感情也许很难好吧……今天用晚膳的时候,看到大哥连口菜都不肯给大嫂夹,大嫂被汤羹烫伤了手,大哥连眉毛都不皱一下。即便知道两人婚姻是名义上的,萧凌远仍然为自己那个大嫂心疼。
其实大嫂是个很好的女子啊,接受了大哥的身体,把家里管得井井有条,对他和他的弟弟们都十分的好。这样的好女人,大哥这个做人相公的应该多疼爱些才对吧……
“他没事。”
“那麽晚了,大哥……大哥打算去哪里?”
“书房。”
“不,不太好吧,大哥陪大嫂休息才对啊。”
“小远。”萧凌孤奇怪这个知书达理的弟弟突然结结巴巴的,好像要把他往屋里送似的,觉得有些话不得不讲清楚了,道:“你随我一起。”
“嗯。”低著头跟著大哥往书房走去,萧凌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竟然管到大哥的头上,可看大哥这样,就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坐视不管。大哥这个人冷若冰霜,真是苦了那个嫁进他们家的女人了。
今夜的天色很好,明洁的月亮当空悬照著,兄弟两人走在花园小径上,心里都琢磨到底该如何开口向对方说。
还是当大哥的萧凌孤开了口:“你知道我同你大嫂是怎麽回事,现在又这般,意欲为何?”
“我……我就是知道你们是怎麽回事,才为大嫂不值得。”
“什麽意思?”
好不容易有把自己心里话全部敞开和大哥讲的机会,萧凌远我不拐弯抹角了:“大哥,之前我就不赞同你娶妻,因为怕我们家会误了一个无辜女子。我们这样的身子,如果换做我,即便是抗旨,也不愿意娶了妻子,又把他当摆设一般放在家里。”
偷偷打量了下大哥的神色,见他没有生气的模样,萧凌远在心里喘了口气,继续道:“可大哥还是娶了大嫂,那大嫂便是我们家的女主人。他知书达理,斯文端庄,我们几个做弟弟的都对她十分亲近,觉得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大嫂。可这样的好女人,大哥你却对她一点怜惜之意都没有,我们看著都为大嫂心寒。”
“我──”什麽知书达理,什麽斯文端正,分明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真不知道弟弟们是怎麽被猪油蒙了心眼,一个个被他轻易骗去。
“我也知道大哥心里苦。可我们身子怪异,爹爹却是自小把我们当男儿养,要我们负起男子汉大丈夫的责任。对妻儿好,便是男人最该尽的责任,你没有办法心里爱慕大嫂,至少也对她好一些,这样,这样至少大嫂也不会过得太过冷清寂寞。没有孩子的女子已经很可怜了,大哥你说是不是?”
当然不会有孩子,那家夥能生的出孩子倒是奇事了!也没有什麽冷清寂寞的,他倒是觉得那家夥顾著笼络他的弟弟们,陷害他陷害得不亦乐乎,何来寂寞一说?
无奈这些事情都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一句话都不可能说给弟弟听。
看三弟一脸关切地望著自己,萧凌孤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萧凌远的眼睛弯了起来:“大哥是说,以後会顾著些大嫂?”,又低下头去,道:“我……我并不是为了为难大哥,实在是看到大嫂可怜,心里过不去……”
“嗯。”
“那我便安心了。大哥说自己以後也不会有别人,不会有孩子。我私下想著,其实,就算是个女子,陪在大哥身边也好过大哥总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
是啊,但凡有个真心陪伴自己的,无所谓男子或者女子。可实际上萧凌孤和段清朗的关系只是银货两讫的买卖关系,何来什麽真心。他被三弟的话触动了一下,一直坚冰一般的心仿佛突然裂了条小口子,并不是很疼,却空落落的有些难受。
摸摸三弟的头,道:“大哥知道了。天色晚了,你先回去。大哥要处理些公文。”
萧凌远对他笑笑:“那好,大哥也要早些休息。”




11

进了书房,萧凌孤被段清朗折腾了一晚上的心才稍微平复了下来,回想自己和段清朗的交易,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作茧自缚了。当年,被皇上赐婚的时候,自己一来想堵住政敌的悠悠之口,也怕自己总不娶妻,萧家男儿都没有娘子一事被外界猜度了去。二来……二来自己其实也是想有个人陪著吧。
纵然不能像寻常的夫妻那样,如果那女子知书达理,温文尔雅,自己或许会多了个能说话的人,伴在自己身边,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有商有量,一起把这个家撑起来,总好过自己高处不胜寒的冷冷清清。谁料老天存了心思想让他鳏寡孤独一生,那个婚姻便是个巨大的玩笑,换来的是个为了银子来演戏,没事用下流言语调戏著他玩的泼皮无赖。还谈什麽陪著自己,萧凌孤只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把那家夥给赶走了,就当这段时间,还有上次那回,是个天大的意外吧。
即使不是存了心思要躲避段清朗,萧凌孤平日里也忙得脚不沾地。
作为太子的老师,每日上朝後,便要在宫里留著,给太子上课。
太子已是十七岁的年纪,性子不若他的小弟开朗,有些阴沈,生得却颇有帝王风范,随著年纪增大,越来越不怒自威,很是有些气势。
自己一手教大的太子此刻正在读者圣人的书册,读到不懂之处,便会和他这个太傅讨教。
“太傅大人,墨子所言,天下之人兼相爱,强不执弱,众不劫寡,富不辱贫,贵不傲贱,诈不欺愚。这里,学生有些无法认同。”
“为何?”
“依照墨子的说法,这兼爱便能解决世间一切的问题。可这爱便是世间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好财者爱金银珠宝,好色者爱美色,好权势者汲汲营营,只想当上更大的官。每人所爱之物不同,又何来让他们相爱的可能?”
萧凌孤看著太子认真的眼睛,放下书册,沈吟一番,道:“殿下所言,皆是凡夫俗子的爱,凡人抛不下七情六欲,即便能相爱,也是小爱,只能爱自己的父母兄弟,妻妾儿女。因此,圣人所言的兼爱,强调更多的是圣人之爱。”
“何谓圣人之爱?”
“孔子是圣人,教导民众仁爱守礼。老子是圣人,教导民众悟道。而殿下,将来也会是圣人,为君之道,便是爱民如子。殿下心中有爱,便见不得黎民百姓遭受洪水饥荒之苦,会开粮库,杀贪官。殿下倾向非攻,便不会想要扩张疆土,男儿不用抛下年迈父母,嗷嗷待哺的幼子上战场杀敌,落得个战死沙场的下场。”
太子微微点头:“我明白了,这是墨子的为君之道。上位者心中有爱,这世间纵然有乱象,也是有办法治理的。可上位者若是残暴弑杀,百姓便民不聊生了。”
“所谓官无常贵,民无终贱,百姓也会慢慢参悟圣人之道。”
“太傅大人,那把爱都给了苍生黎明,圣人还有什麽精力去爱身边的人呢?”萧凌孤才十五岁的弟弟萧凌净是太子殿下的伴读,此刻也不甘寂寞地插了一句话,还俏皮地对他的大哥眨了眨眼。
“圣人的爱,若是和凡人一般,那便再担不起圣人之名。世间安得两全法,圣人也自有他们心中无奈的地方。”
“那我还是不要当圣人了。”萧凌净撇了撇嘴,在他看来,好好地爱自己心爱的人便够了,世上那麽多人,他可管不了别人过得好不好。
警告地望了小弟一眼,见他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多言了,萧凌孤便接著同太子讲为君之道。太子性子虽说有些阴沈,但聪慧非常,又极有天赋,有许多道理都能一点即通,还能举一反三,两个时辰的课授完,萧凌孤也该出宫回府了。
“大哥。”收拾完,小弟叫住了他,笑盈盈地望著他道:“大哥娶妻,我都不能回去看一看我那大嫂,好想看看她长什麽样。”
“别胡闹。”提到那个男人,萧凌孤就满肚子不爽,把小弟赶走,心中感慨万千。有一句话,他方才没有和太子殿下说,那便是圣人可以有大爱,也未必没有小爱,唯独不能爱的那个人便是自己。
回到萧府後,太阳已经日落西山了,家里的弟弟们正等著萧凌孤回家开饭,往桌上一看,段清朗那个做大嫂的正端庄地坐在女主人的位子上,同自己的弟弟们有说有笑,融洽的气氛因为他回来了而消失不见。
“相公,正等你用饭呢。”
点了点头坐在段清朗的旁边,萧凌孤这个做家长的说一句开饭,弟弟们才敢动筷子。
萧凌孤心思并不在这饭桌上,想著自己下午对太子说的话,心中有著些微的苦闷。又想到昨夜三弟的劝慰,望了一眼正在假装矜持用膳的段清朗一眼,筷子一伸,给他夹了一块硕大的红烧肉。
这太傅大人竟然真的说到做到,会给他夹菜了?段清朗高兴得就差眉飞色舞,在饭桌上还得忍住,娇羞道了一声:“多谢相公。”这太傅大人夹的红烧肉吃著比自己夹的好吃多了,吃进肚子,便用眼神示意他:再来一块。
萧凌孤察言观色的默契在一夜之间长进许多的样子,一看他那亮晶晶的眼神,自动自觉又夹了一筷子给他,还顺便夹了些蔬菜,道:“别光吃肉了,青菜豆腐保平安。”
来自太傅大人的关心!段清朗好想在桌上跳一段,怎麽被他关心一下自己心里甜成这样?现在会主动给自己夹菜了,那麽,会跟自己说话,跟自己亲近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吧?简直现在就想把太傅大人拉回房间里这样那样啊!
“大嫂,你慢些吃……”看著风卷残云一般把萧凌孤夹进他碗里的菜都给一口气吃完了,萧凌远忍不住出言提醒了一下。
不过,大嫂看上去很高兴的模样。这样才对嘛,正常夫妻,不都应该这般相互关心的?萧凌远为自己昨夜和他大哥的一番扯谈有了效果而暗自高兴不已。一顿饭总算吃得大家都开开心心的,除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太傅大人。
从表面上看,萧凌孤和段清朗的关系融洽了不少,那人除了爱嘴上占便宜,所作所为倒是还算规规矩矩,每次在他忍无可忍之际都能装著一幅无辜模样,让他想把他赶走都无法下手。
在萧家的众弟弟们都欣慰於大哥找到共度一生的良人之时,萧凌孤却并没有放松对这个来路不明的所谓「娘子」的警惕。
洞房花烛那夜,他派人对段清朗做了调查,时间太紧,只有些模糊的信息。现在二人看这模样是要长期相处了,萧凌孤便又命人对他进行彻查,务必要对他从头到尾进行了解,知己知彼,方能控制住这个可怕的男人。
是夜,总算完成任务不辱使命的萧家护卫之一萧四便来同萧凌孤报告他调查的进展了。
「大少爷,这段清朗无父无母,师从何人现在江湖上也是个谜。属下多方打探,得来的多是他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轶事。」
「行侠仗义?」萧凌孤冷哼一声,那个满脸流里流气,嘴里不干不净的东西哪里有一点江湖大侠剑古侠心的风范,说他是个下九流的混混还差不多。
「正是,大少爷有所不知。我这回探到,这段清朗视财如命,接的人命买卖都是天价,但为人很有原则,杀的都是大奸大恶之徒,从不为了钱财妄害他人性命。不久前,让京兆尹头疼不已的采花大盗案子,便是他抓到的人,大少爷应该有印象吧?」
萧凌孤轻轻点头,当时这个案子在京城闹得十分大,好几名官宦人家的黄花闺女遭遇了凌辱,连皇上都下令命京兆尹限期破案。那贼人却是异常狡猾,京兆尹每日上朝都愁眉苦脸,最後发了悬赏,三日後,便人赃俱获,犯人伏法。
萧凌孤没想到,抓到那采花贼的竟然是段清朗,他明明自己也是个手段下作的采花贼吧!
「而且段大侠爱财,也不是为了他自己。」萧四的言语里,已经是忍不住表达著他对段清朗的崇敬之情。
「哦?那是为甚?」看他那问自己讨银子的贪财嘴脸,萧凌孤难以想象他还能为了百姓公义,而不是为了自己拿钱寻欢作乐。
作家的话:



12

“是这样的大少爷,”萧四对自己的情报能力特别满意:“段大侠虽然父母早亡,却是在京城近郊的洛水镇出生的。几十年前,大耽和火鹤一场大战,我大耽士兵死伤数百万,许多村镇的青壮年全被拉去充了军,能安然回来的人却寥寥无几,以至於洛水镇成了寡老村,许多老迈的夫妇无儿送终,还有一些晚年艰难。几年前段大侠便开始赡养镇中无儿无女的老人,出钱给镇子修桥搭路,连他们的镇长都把段大侠当活菩萨,更不提那些受了恩惠的老人,都把他当自己儿子这般关心。”
“……”萧凌孤看著萧四一脸的崇拜,忍了一会,还是问了句:“你确定,你所查之人,是我说的那个段清朗?”
“百晓生江湖榜上第一高手,擅长易容,侠骨柔情的段大侠,就只此一人!”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萧凌孤扶了扶脑袋,实在没有办法把在他屋子里作威作福的男人和萧四嘴里那个行侠仗义的大侠联系在一起。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断然不会在那种情况下对自己做那种事情……更不会嘴里没一句正经的,简直比那些逛窑子的男人还下作!
可是萧四自信满满,言之凿凿地说了段清朗一车好话,萧凌孤有些头疼,不知道该如何看待段清朗了。
把自己的银子用於赡养在战争中死去将士的父母,如果二弟在这儿,肯定得和段清朗惺惺相惜了,二弟那人,也常常抱怨朝廷对已故将士的抚恤做得不够到位。
“大少爷,您的药端来了。”门口迎梅的敲门声打断了萧凌孤的思路,萧凌孤让他进来,迎梅款款地对他行了个礼,又把烫热的汤药放在他面前,道:“这是萧大夫吩咐的,请大少爷趁热喝。”
“放这即可,你下去吧。”点了点头,不用凑上前去,药的苦味就让萧凌孤皱起了眉。自从自己上回喝了一剂避免受孕的药物,萧大夫生怕他身子有所损伤,几乎每日都要炖好了补药让丫头送来,还煞有其事地非得确认了他喝下去不可。萧凌孤苦笑一下,他心里把萧哲当另外一个弟弟,知晓他看似温和,但凡涉及到治病救人之事,却是执著非常,若是不按照医嘱,他恐怕是连自己这个当家都敢怒骂的。
“那大少爷可不要等太凉了,不然药性便没那般好了。”
凉著药,边准备著明日要给太子讲的学,突然之间有人破窗而入,一身黑衣,在地上打了个滚鲤鱼挺身,掀开自己的面纱,道:“什麽时候你书房门口还得摆两个侍卫,我不好意思对人出手,又懒得回屋换装,只能像个贼一般破你的窗户了。”
来人不是段清朗又是何人?
知道他经常莫名其妙地就出萧府,有时候好几天都不会回来,从前萧凌孤总是认定了他一定是出去做些偷鸡摸狗之事,如今得知了他竟然还会行善事,萧凌孤看了眼他嬉皮笑脸的脸,道:“有何贵干?”
“贵干是没有,离家这几日,有些想太傅大人了。就知道这个时候你肯定没歇息呢,就来看看你。”听太傅大人讲文绉绉,冷冰冰的话段清朗就觉得自己一阵牙酸,这人就是太过正经了,平常人在家里哪里有这般惜字如金的,连好好说话都不愿意了。
在太傅大人面无表情却很是让他喜欢的脸上扫了一圈,眼神露骨,活像把人舔了一遍那样,让萧凌孤也感觉到尴尬,警告地瞪了他一样,段清朗便留意到桌上的那碗苦药。
端起来一闻,眉头大皱:“你如何不舒服了?怎麽我不在家几日相公就要吃药了?”
“放下。”他还敢提!还不是因为他,不然自己哪里沦落到需要每日喝补药补充元气。这话萧凌孤断然不能跟段清朗说,又怕他狗皮膏药似的缠著他不放,解释道:“寻常补药罢了。”
“补药啊,”段清朗摇摇头,“是药三分毒,你如果身子没别的不舒畅,不喝药是最好的了。这药又那麽苦,委屈太傅大人了……”
“苦口良药。”
“是是,哎正好!”段清朗拍了一下脑袋,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献宝似的往萧凌孤面前凑:“太傅大人瞧瞧这个,正好可以解一解你喝药的苦。”
萧凌孤往下一看,油纸包里,是五六个晶莹剔透的小团子,看上去爽滑爽滑的,模样很是可爱,却是他没有见过的东西。
“嘿嘿,太傅大人也有不认识的玩意儿吧?这东西叫做爽果,是我家乡的特产,连京城都没有。我这回回家办了点小事,看到爽果正好,便兴起了带给太傅大人尝尝的念头。看著是不是很可爱?这玩意儿啊,咬在嘴里还有弹性,味道甜甜的,我们那儿小孩女人最爱吃,等你吃完了药,就尝尝看好了。”
“拿走,我不怕苦。”端起碗来把药一饮而尽,听到这家夥说什麽小孩女人爱吃,萧凌孤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在他眼里,自己堂堂太傅大人就有如一个女人或者小孩,喝药还需要吃糖来哄著麽?
“又胡说,这世上谁不怕苦?。”段清朗以一种太傅大人你别装了的表情看著他,用手拿起一颗爽果放在他嘴边:“怕苦也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我年幼时练功也苦得天天嗷嗷叫呢,是个人,就喜欢吃甜的,不爱吃苦的,这是人的本性,太傅大人大可不必苦苦压抑,觉得药苦就吃颗糖,谁会笑话你?”
一派胡言,歪理邪说!萧凌孤古板迂腐的世界里,从没听说有人能把吃苦和懦弱看做那般平淡的事,直觉得这人满脑子都是奇怪的想法。
可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本来在知道段清朗其实很可能是个好人之後,他心中对他的厌恶已经没有这麽强烈了。现在人家一片好心,特地带著家乡特产来请他品尝,拳拳之意下,也没有什麽不规矩的行为。
药的苦味还在唇舌之间弥漫,萧凌孤勉勉强强地张了嘴把爽果吃了进去,顿觉得口中一片甜冽,这爽果爽滑非常,进了嘴里就像是有弹性一样,任凭他在萧家和宫里用过不少山珍海味,也从没尝过这般奇特口感的东西。
“好吃吗?再来一颗。”唉呀妈呀,这太傅大人竟然肯张嘴吃他喂的东西,段清朗心里一阵激动,方才惊鸿一瞥,太傅大人那矜持著探了出来,又立刻缩回去的小红舌简直可爱无比。他的心脏有些不规则的雀跃著,一股激流叫嚣著还想看看太傅大人的红舌尖。
见男人眼中露出邪气,萧凌孤心里一惊,这才发现适才自己做出极其暧昧的举动,如何能任人喂食?实在太过不雅。於是如何肯再吃第二口,别过头去与段清朗保持著一些距离:“一颗足以,多谢。”
“这些都是带给你吃的啊,你不吃,难道你要我明天去喂你的弟弟们?三弟可能会喜欢,五弟恐怕也没尝过,嗯好吧,喂弟弟们也行……”
听他絮絮叨叨,嘴角带著猥琐的笑意谈论著喂他的兄弟们吃爽果,萧凌孤心里有些不舒服,挥了挥手袖子:“不可无礼!离我弟弟远些!”
他的弟弟们可不知道他们所爱戴尊敬的嫂子,是个下流的披著羊皮的狼。
段清朗耸了耸肩,一副为难的样子:“太傅大人真难弄,你又不吃,也不许我给你的好弟弟们吃,难道要浪费食物不成?”
把他手上的油纸包取过来,自己一颗颗地往嘴里送去,很快油纸包空了,放到一边,道:“我吃完了,你出去吧。”
段清朗在一边憋著笑已经憋到肚子痛了,这老男人怎麽可爱成这副模样了?稍微激他两句,就跟孩子似的赌气把东西全吃完了,偏偏还一副面无表情的严肃模样,简直让人想不逗他都做不到啊。
“唔……放……”胳臂被他一扯,身子也被他卷进怀里,这混蛋力大无穷,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搂著他的腰就吻上了他的唇。
萧凌孤脸红了个彻底,身体僵直著不知如何动弹,一个不留神就被段清朗那流氓顶开了牙关,舔舐著他不会被任何人触碰的娇嫩唇舌。男人的舌头像是在寻找著他嘴里爽果的余味似的,孜孜不倦地把每寸地方都舔了过去,又卷起他的舌尖不断逗弄,吸吮他甜甜的津液,等萧凌孤被吻得气喘吁吁,段清朗才放开他被吻肿的唇,还死不要脸地舔了舔自己的唇,意犹未尽道:“真甜。”
“你──”萧凌孤的心脏跳动得又快又慌乱,想把这个又轻薄自己的混蛋揍上一顿,刚举起手,肚子一阵绞痛。



13

腿软得站不住了,段清朗脸色大变,眼疾手快地扶住快要跌倒的他,著急问:“你怎麽了?怎麽脸色那麽白,还出冷汗。”
强忍著疼痛摇晃了下脑袋,萧凌孤也不知自己怎麽突然之间就疼成这样,肚子里一抽一抽的,又不是腹泻的征兆,身体一阵阵的发冷,哆嗦著连推开男人扶著他的手臂都做不到。
毫不犹豫地把人打横抱起,幸好书房里有一张让人小憩的卧榻,把太傅大人放在踏上,段清朗道:“你等下,我这就去给你请大夫。”
“不!”拉住他的袖子不让他去。他现在这副模样出现在萧哲面前,恐怕自己什麽秘密都暴露了。
“别胡闹,突然肚子疼是好玩的麽?”看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太傅大人流著冷汗,面容脆弱的苍白模样,段清朗心脏抽疼起来,这老男人就是不让人省心!
“你,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不是……大寒之物……”
段清朗一愣,继而点头道:“是寒物没错,吃了清凉下火。也有药用。”
萧凌孤苦笑一下,自己怎麽就把萧哲所说的,不能在服补药期间乱吃东西的医嘱给忘了,不听大夫的话,活该自己受这疼痛。手紧紧地扯著段清朗的衣袖,萧凌孤深吸了一口气道:“无大碍,你的果子和我的补药药性相冲罢了,疼一阵就会过去。别……”咬了咬唇,轻轻地说了一句:“别离我左右。”
“……”段清朗被萧凌孤猛然间透露出来的依赖砸晕了脑袋,反手握住他扯著自己袖子的手,用自己的温度暖著他,好一阵才问:“真的,真的没事?”
“没事,这麽晚了,别打扰大夫了……”肚子还是很疼很难受,浑身发冷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那我帮你揉揉肚子吧,揉一揉就会好多了……”硬是挤上了原本只是给一个人休息的榻上,两个男性躯体便紧紧贴在一起了。
如果是平时,这样贴著太傅大人,段清朗肯定要不老实,起码吃点豆腐在所难免。可是萧凌孤疼成这样,他自己也莫名其妙地为这个老男人牵肠挂肚心疼起来,哪里还有心思做些别的,拉开他的衣结,大手覆上了他平坦的小腹,只觉手间尽是太傅大人柔中带硬,细腻的肌肤触感。
“唔……”忍不住呻吟了出来,段清朗的手很热很大,放在他的肚子上仿佛一阵热流和能量源源不断地输进了他的身体,身子比之前放松了些许,萧凌孤下意识地往段清朗怀里蹭,仿佛是催促给他揉肚子揉得重点才好。
“让你别乱吃药了,你看你吃了药,连正常的果子都吃不了。是我不对,也该看著你些不该让你一下子吃那麽多……”唠唠叨叨地自我责备著,段清朗一手搂著萧凌孤,一手一上一下,缓缓地又充满力量地帮他揉著腹部,见他神色没有方才那般难看,脸色也没有那麽白了,小心地呼了一口气,还是不断地帮他按摩著抽疼的肚子。
被疼痛折磨的身体第一次妥协了,也不再挣扎,甚至从身体里滋生出了一些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让萧凌孤又舒心又忐忑,只能闭上眼睛感受著越来越多的温暖,轻轻喘著气,等待这一阵疼痛过去。
等不疼了,就不要他再靠自己那麽近,也不再让他抚摸到自己的身体。
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呢?那麽惧怕和人身体接触,即使连自己一心疼爱的弟弟们,也不想让他们同自己太过亲近。
萧凌孤还记得小时候,小帆刚出生,父亲就告诉自己,以後家里还会有许多孩子,他这个做大哥的,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弟弟,不能任性,要早一点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男子汉,尽到为人兄长的责任。
明明小时候,自己身子不舒服,父亲会把他抱在怀里,像段清朗一样,温柔地帮他揉肚子,唱歌谣哄他。
家里的孩子一个个的到来,父亲要在朝为官,因为没有娘,自己这个做大哥的便肩负起了照顾弟弟的义务,再长大些,便被父亲以未来的太傅培养,更是没有机会像个普通的孩子那般和大人撒娇,和兄弟嬉闹。
其实,他也很怀念被人抱在怀里,身子不爽利的时候有人温柔地抚摸他,而不是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咬牙硬忍。
他也想和大夥儿一起有说有笑,开著让人愉悦的玩笑,不整天板著张不讨人喜欢的脸。
可这个大哥一做就是小三十年,父亲几年前又离家云游去,自己对外是当朝太傅,对内是家里说一不二的大家长,无数的责任和重担之下,自己已经不会笑,也不懂得如何放纵自己了。
小腹上的热意让人舒服得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感觉身子被人搂得很紧,唇又被人细细地亲著。嘴上的味道甜甜的,是刚才吃的爽果的清甜味。
是啊,谁不愿意吃甜头,而非得吃苦头呢?如果他不是家里的长子,他也想像几个小弟一样,想做什麽便做什麽,潇洒自由地过活著,做自己喜欢的事。可为了让小弟能够潇洒快活,他这个做大哥的,还得做著太傅,让萧家至少有著足够的权力,在背後守护著他的弟弟们。
萧凌孤在段清朗的怀里合上眼睡著了,被男人一路偷偷地抱回了卧房,解掉他的衣裳,又解掉自己衣裳,搂著他一同睡去都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天将亮未亮,萧凌孤习惯在五更天的时候起身,即使昨夜肚子疼了半宿,还是守时地醒了过来。
他先是呆怔了一炷香的时间,看到旁边的男人睡得四仰八叉,自己身上仅余了亵衣亵裤,男人更是脱得精光光的,心中大骇,脸也立马红了个透顶。
昨夜发生了什麽?他为何会和段清朗睡在一张床上?这虽然是他卧房没错,可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睡的可都是厢房!
“你,醒醒。”用脚踢了男人一下,段清朗打了个哈欠,看到太傅大人已经醒来,还红著脸像是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兴师问罪地瞪著他,瞌睡虫全跑了,笑著问:“醒了?天还没亮呢,你肚子还疼麽?老子昨夜给你揉了半宿,这手臂都是麻的。”
说著,还一脸夸张的甩了甩手。
萧凌孤想起来了,昨夜自己是因为吃了他的爽果,那果子性寒,和萧哲配的补药相冲,才导致自己腹痛难忍。是这家夥给自己揉了肚子方才好受了许多,所以,自己昨晚是晕过去了?
“我们,你有没有对我做了不敬之事?”扭过头,萧凌孤不敢想象自己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发生了些什麽。
“你当我禽兽吗?”段清朗好像被人侮辱了人格似的怪叫道:“你都疼成这样了我还欺负你就太不是人了。老子虽然喜欢你的身子,但好歹也是个正人君子好吗!”
什麽……什麽喜欢他的身子……太无耻了!段清朗的言语像一把火似的穿过他的耳朵把他整个人灼烧得热乎乎的,连话都说不出了。
“问你呢,还有没有不舒服?昨夜里我要去找大夫,你拼著命不让我走。”
哟,这老男人是羞得连耳朵都红了,得好好忍住了,好不容易他对自己放下了防备心,连在自己怀里睡觉都肯了,现在是当正人君子攻心为上的时候,色欲什麽的,就暂且忍一忍吧,等把太傅大人调教好了,想怎麽吃掉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於是关心的口吻更加热烈真挚了些:“以後我得看著你吃的东西,千万别再来这麽一次,可把我心疼坏了。”
再也没办法听他说乱七八糟的话,萧凌孤起身穿衣裳,道:“我要准备上朝了。昨夜──昨夜多谢你。”
“什麽话,我说亲亲,你非得对我这般生疏客气麽?”
“……”他又不是自己的什麽人,又何来的不生疏客气之说?萧凌孤没答话,穿上衣裳便去书房准备朝服,留段清朗在屋里小小地郁闷了一下,这顽固的老男人还不是一般的难搞定,看来自己得多加把劲才行。


14

虽然身为太子的太傅,萧凌孤却得到圣上的赏识,特赐了上朝议政之权。一大早,朝臣都已经在正阳殿等著皇上早朝,顺便互相打著招呼,交换著政见。
“萧大人,瞧你脸色不好,是否给太子授课太过劳心劳力?大人也要注意著自己的身子才是。”说话的人,是工部尚书刘长青,此人年近不惑,在朝廷里不算是个存在感强烈的人,人却十分的和蔼可亲,性子敦厚,也是萧凌孤为数不多的友人之一。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萧凌孤同他也谈不上多少亲近,但此人为官清廉,在当官的都汲汲营营贪污纳贿的官场里实为难得之人。
“多谢刘大人关心,我只是昨夜贪凉而已,并无大碍。刘大人最近忙於修葺运河之事,想来也十分辛苦。”
“哪有,为了皇上效命,都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闲聊几句,在御前太监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後,两边大臣皆下跪行礼。
“众卿平身。”宸帝七岁登基,这帝位已然坐了三四十个春秋,他长相高大,坐在那四不靠的龙椅上,举手投足,都是不怒自威的帝王风范。只是近年来,宸帝最新於炼丹之术,身子也大不如前,有时在朝上便会咳喘不止,身体堪忧。
每天的早朝,普通的官员一般都很少直抒己见,由著左右丞相分别把重要的奏折奏请皇上,若是左右丞相意见发生分歧,众人才会站队发表看法。
萧凌孤站在他的岳父大人身後,认真听著左右丞相的奏请和皇上的批示,就在常规的早朝快要结束之时,左丞相忽然行礼下跪道:
“皇上,臣还有奏请。”
“卿家请说。”
“皇上,臣近日来收到密报,精武大将军萧凌帆的副将沈子德里通外贼,这里是探子截获他和火鹤高官往来书信。都是火鹤语所写,老臣让精通火鹤语的手下翻译一二,却仍然是意义不明的文字。老臣以为,在我大耽的兵部安插这麽一个火鹤奸细,还潜伏在军部核心位置,是老臣无能,请皇上责罚。”
听到二弟的名字,萧凌孤精神一震,心里打鼓,这沈子德是他二弟的至交好友,也是陪他一起征南闯北的副将,从前二弟在家的时候,经常来萧府做客。那年轻人大方得体,性格爽朗,言谈举止都让人如沐春风,又细心谨慎十分得二弟的重用,如何竟然是火鹤的奸细?
皇上显然也对左丞相的奏请重视了起来,挥手让他起身,瞥了一眼正姿站在一边的萧凌孤,严肃道:“精武大将军可知情?”
“回皇上,这奸细是回京为精武大将军传信时会见火鹤族的人,才被我们的摊子发现异常,人如今已经押进了大牢,严刑审问。只是那厮口风极紧,不肯认罪。”
“籍无庸,此事兹事体大,那沈子德是武进士出生,手上掌握著我大耽许多军事机密。朕命令你同成大人尽快彻查,问清他的身价来历,是否还有同党。”
兵部尚书籍无庸和京兆尹成通达出列领命道:“臣遵旨。”
「岳父大人,请留步。」退朝後,萧凌孤叫住了右丞相,见他也一脸严肃,心知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
「贤婿,唉?」右相摇了摇头,神色也不怎麽好看。
萧凌孤刚想问沈子德之事,转念一想,朝堂之上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若是岳父大人得闲,小婿想携妻登门拜会,娘子她,她曾言想念岳父岳母了。」
大臣之间私相授受,是件十分敏感的事,弄得不好便会被冠上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的罪名,萧凌孤同右丞相之间,有这层姻亲关系,许多事便容易了多。
常在朝为官的二人对视一眼,都敏锐地察觉到些什麽。右丞相也知道他的言外之意,点头道:「择期不如撞日,那便今晚吧。」
下午给太子上完了课,回萧府却不见段清朗,他若是不在屋里又不是同自己几个弟弟在一块,那铁定是出去鬼混,找不到人了。
萧凌孤心情有点焦躁,等不及他了,便让管家准备车辇拜会他的岳父。
幸而,右丞相对女儿是否跟著女婿回家并不在意,二人进了书房,萧凌孤一看,不只自己,还有右丞相一个派系的官员,户部尚书纪大人,礼部刑部的几个官员,还有两个在京述职的将军,
「萧大人你可来了,你看看这好端端的怎麽就出了个火鹤的奸细,那沈子德同你家我们关系可十分亲近,这若是罪名落实了,恐怕大家也都得遭受连累。」说话的是户部尚属纪大人。
「没错,而且他们秘密抓人,之前竟然毫无风声,说他们不是想给我们个措手不及,我都不信。」
「各位稍安勿躁,现在仅凭几分意义未明的书信,最多证明沈副将通火鹤语,是否是奸细,还不能确凿。」右相摆手示意刑部的孙大人冷静。
「通火鹤语,已经能证明他非我大耽国民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他真是奸细,老夫也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後快!」同身为一品大将军,驻守大耽东南边关的李将军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现在事情的关键不在沈大人身上,而是左相和籍无庸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
大夥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讨论这突如其来的奸细事件。
不怪大家都那麽敏感,这本是一件简单的抓住内贼的案件,依照一般的程序,应该交给兵部和刑部共同审查,证据确凿後才会请示皇上,可这次竟是先奏请了皇上,而之前从逮捕到审问,连刑部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如今皇上下旨严查,如果别人还想有什麽运作,不但难度加大,还容易被诬蔑为同党,冠以奸细之名。
「萧大人,那沈子德随萧将军出征多年,二人又素来有交情,敢问萧将军可曾提过沈子德有反常之举?」
萧凌孤皱眉听著在座各位的意见,自己也千头万绪,皱著眉摇了摇头:“未曾听我二弟提过。若人是被秘密逮捕,料想他应该也尚不知情。”
萧凌孤的岳父饮了口茶,面容严肃道:“贤婿,无论萧将军是否知情,他的副手出了问题,他如何也能落个督下不严的罪名。左相这招,我看是冲著将军和你们家去的,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我看最终还是冲著太子的位子。”
心直口快的李将军拍案道:“这些只会玩弄阴谋诡计的东西,将士在前线出生入死,他们却只会在後面玩阴的,让将士还怎麽安心打仗?”
一晚上的讨论下来,萧凌孤非但没有放下心,那颗心反而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了。
这些年来,左相夥同舒贵妃为了撺掇皇上费太子而立二皇子,一边进献所谓的不老金丹,一边扩充二皇子的势力,打压太子这边的人。只是萧凌孤如何都没想到,他们竟然能从二弟身边寻到突破口,看来这事要了结,并非那麽容易了。
山雨欲来,萧凌孤回府後,第一件事便是给远在火鹤的二弟书信一封,告知他沈子德被囚,并嘱咐他在边关谨言慎行,莫要被人抓住了把柄,雪上加霜。
放下狼毫笔,细细读了一番书信,用字遣词都没有了纰漏,萧凌孤将信卷好,亲自放进二弟豢养的信鸽脚下,看信鸽展翅高飞,才缓了一口气。
“大半夜的遛鸟,太傅大人好雅兴。”调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身子忽然被人搂住了,萧凌孤脸一红,忙挣开他:“请你自重!”
那男人想来是在外边玩得尽兴了,身上还有著酒气,穿著夜行衣,扯掉蒙面纱,对他笑得灿烂:“宝贝你怎麽那麽晚还不睡?是不是没娘子陪在身边,睡不著觉?”
朗月当空,段清朗带著一抹邪笑的面容俊朗不凡,萧凌孤却根本不想欣赏,扭过头去:“你也知道半夜三更,这般夜不归宿,所为何事?”
“怎麽,关心我呀?”捏了捏老男人的脸,被他冷著脸一把打开:“下午寻不到你,耽误了正事。日後若要出门,还望提前通知一声的好。”
谁会关心他,还不是因为他差点坏了自己的事!闻著他身上还明显是女人所留下来的脂粉香气,萧凌孤心情更烦躁了。就说他是市井无赖,干的也是地痞流氓的勾当,恐怕是烟花柳巷的常客,哪有萧四嘴里忠肝义胆的大侠风范?



15

这太傅大人拍起人的手来还当真是没省力气,段清朗哎哟一声夸张地甩著手,哭诉道:“你你你,昨晚明明还在我怀里那麽乖,才一天就不认人了,还打人,当官的就能不怜香惜玉了吗?我要去衙门告你虐待发妻!”
“……”
“你看这良辰美景,别板著一副脸,来,手给我。”男人认认真真地望著他,眼神深深的,闪闪的,朝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语气低沈而温柔,多了些引诱的味道,少了点平日里的插科打诨,吊儿郎当。
萧凌孤知道自己应该别理他,这个时辰,回屋去休息才是正确的。可或许是因为男人的眼神太过温柔,也或许是因为今日发生的事情让自己心里很乱,他发现自己很难像从前一样讨厌他,直接拒绝他。楞了一下神,一只手就被男人握到了手心里,道:“太傅大人闭上眼睛。”
“你想做什麽?”
“闭上嘛,闭上嘛,我如果要对你做什麽,你也不是我对手。信任一下我的人品有那麽难麽?”
男人一脸委屈,说的话倒是没有错。在自家的院落里,大晚上的,又要顾忌著隐瞒他的身份,他若要对自做什麽,自己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勉勉强强地闭上眼睛,手掌上有如微风拂过,被放上了一个暖暖润润的东西,有一些小重量。待他睁开眼,竟是一块橙色的圆润的玉佩,样子小巧精致。雕刻著一只可爱的小兽,触肌生热,一看便是价值连城之物。
“何物?”
男人咧嘴一笑:“送太傅大人的,喜欢吗?这块暖玉是我偶然所得,听说对身子畏寒之人特别有效,戴在身上便能暖身。之前我行走江湖之时,被朋友因为体寒而无法怀上孩子的娘子借去,这回再去他家里一看,戴上暖玉之後,那对小夫妻都儿女成双了。你往後就戴在身上,也不会再因为受寒而肚子疼了。”
“拿走,我不要。”无事献殷勤,萧凌孤不愿意受他的恩惠。
“不能不要。我快马加鞭,走了一天才能你取回来的。我知道太傅大人名贵的东西没少见,但这个也是极难寻得的宝贝,皇宫里都未必有。”男人说著,也不让他端详了,把玉佩拿起,往他脖子上一圈,藏进他的衣裳里,满嘴的不容反驳:“嗯,很衬太傅大人,我瞧著都心里高兴。”
“我不要你的东西。”皱著眉想把玉佩解开,却被他握住了手:“你这人怎麽那麽矫情,我说送你就送你,还有把礼物往外推的道理?敢拿下来我就揍你!”
“你──”还强买强卖了?萧凌孤被他握著手不让动,气得连脸都红了。
“太傅大人听话,你就当普通朋友之间,互相馈赠个礼物又有什麽大不了的。最多,你也送我个什麽不就可以了?”
“无功不受禄,唔──”还想争论的话语被段清朗吞进了嘴里,唇齿被纠缠到酸麻不已,被迫同他交换著口液,萧凌孤全身发著热,贴近的身子还能感觉到新戴上的玉佩膈在两人之间的奇怪感觉,使劲捶打了他几下,才被放开。
“好了,你献吻给我了,这下总能坦然受之了吧?”
萧凌孤胸膛一起一伏喘著粗气,看著男人一脸“你敢拿下来我还会再亲你”的表情,很没出息地不敢再和他作对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麽,那块贴著自己心口的暖玉,当真有著奇效,让自己原本凉凉的身子开始微微发热起来,特别是胸口的部位,一股股的暖流在里面激荡,充盈著身子,感觉十分的舒畅。
“为什麽?”
“嗯?”
红著脸,萧凌孤别过头去别别扭扭地问:“我是说,为什麽要送我?”
男人笑得一脸坦然:“昨夜你疼成这样,我心疼呗,怎麽,我关心自己的相公,对你好,难道不应该了?”
“……”拿人手段,吃人口软,虽然段清朗的语气还是满满的不正经,萧凌孤却也没话去驳斥他了,把人推开道:“那就多谢了,我,我要回房休息了。”
脚步匆匆地回了屋子,又关上门,萧凌孤捂著自己发红的脸颊,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跃得毫无规则,像是坏掉了一般。
收到了礼物,还是那个混蛋送的东西,为何心绪混乱成这样?萧凌孤把脖子上悬挂的暖玉拿了下来,放在手中细细摩挲著,原本发凉的手因为暖玉而生起了热意,就像刚才被男人握在手中一般。
萧凌孤自从坐上太傅的位子,迎来送往的礼物收了不少,有恭喜他加官进爵的,有同僚间的礼尚往来,连皇上和太子御赐的好东西也不在少数。在家里,弟弟们有时想起来,也会送他这个大哥礼物。可是,皇上的礼物,是赏赐他这个太傅的,弟弟的礼物,是讨好他这个大哥的,没有人送他东西的时候,告诉他那是因为自己心疼他。
被人心疼的滋味原来会让自己的心尖像膨胀开来一样,酥酥的,微微生麻,连累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让人不知所措,仓惶不已。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什麽心疼,什麽关心,那个人也不过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合作夥伴罢了。以後要提醒著他,不要再做这般没有分寸的事,就算是朋友,大家君子之交淡如水便罢,哪有这麽随便扰乱人心的朋友?
幸而,萧凌孤并没有太多时间为了段清朗的所作所为忧虑。那沈子德被关押在兵部的大牢里,而安淮同京兆尹成大人关系交好,在成大人的安排下,十几日後,萧凌孤得了去大牢里探望沈子德的机会。
牢房阴暗潮湿,由著狱卒领他进了这单独设立的牢房,一路上连个人都看不到,想来是为了低调行事,成大人把人暂时都调到了外边。
“萧大人,这犯人就在走廊尽头那间牢房里,小的在这儿等您,您有吩咐,召唤一声便是。”
点了点头,萧凌孤走上前去,就看到身穿囚服,手戴镣铐的男人正坐在干草上,激动站起来,睁大著眼睛望著他,口里叫道:“萧大人,你来了?”
萧凌孤呼吸一紧,万万没想到这个自己熟识的年轻人在牢里竟然成了这等模样。只见他单薄的囚服被撕了一道道口子,露出里边红红的伤口,一看便知是皮鞭抽打造成的;十指鲜红,恐是遭了钉甲之刑,连脸上都伤痕密布,脸色苍白,见到他才仿佛有了点人气。
萧凌孤正色道:“他们──对你严刑拷打?”
这哪里还是他认识的,常年跟著二弟征战八方的勇将?记忆里还有二弟和他刚登科那年,二弟带著这个同僚来家里做客,不若二弟的生性开朗,年轻人生得有些腼腆,对自己的一干弟弟们都极其和善,惹得小影他们都想认他做义兄。
这些年二弟在外征战,回来的时候也常常带他回家,扬言若是没有子德,自己不知已经死了多少次了。战场上的事,二弟不愿多说,可仅仅只字片语,萧凌孤也能断言此人对他的二弟有救命之恩。
沈子德无苦笑:“进了这大牢,被人当做奸细,又怎麽会再把我当个人来看。”
“成大人应该不至於……”
“之前我被兵部的人秘密关押了半月之久,伤多是那时造成的。”
“你是火鹤族人?”
沈子德摇头:“只能算半个,我母亲是大耽国民,父亲是火鹤族,父亲去世後,同母亲回大耽投靠了大耽的亲眷,因而略通火鹤语。”
这些话,同他的供词并无二致。
萧凌孤又问:“为何要隐瞒自己的出生?”
“萧大人,两国连年交战,我若是不隐瞒自己的一半血统,不说从军,即便是走在路上,都会被人用石头砸的吧?”
“那你是否做过传递我大耽机密军情给火鹤的事?”
“自然没有。我对萧将军忠心耿耿,只是──”
“只是什麽?”
沈子德叹了口气:“我纵然是一死,也不愿意连累萧将军,只是他们见严刑拷打都无效,恐怕会使出非常手段,还请萧大人想办法通知将军及早做好准备,我担心自己撑不住,若不是还要留一口气同萧将军再见上一面,我早就自我了断了。”
萧凌孤淡淡地看著这个受尽折磨的年轻人,心思沈重,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16

左丞相秘密抓人,又严刑审问,目的不外乎让他承认自己是奸细,又咬出他们的政敌。这沈子德已然承认自己有火鹤血统,那无论他是否出卖过大耽的军事情报,都会以奸细罪名处之,迟迟不处置他,也是因为他骨子硬,没有吐出左丞相想听的供词,才久久无法结案。
只是,案子拖延了越久,对二弟就越不利,昨日上朝,左相派系的人已经公开弹劾二弟,说他也和这奸细一案脱不了关系,幸好皇上以案件还未水落石出为由打发了去。不过,他们若是咬定了二弟同沈子德关系匪浅,这脏水早晚会往二弟身上泼去。
他的岳父大人让他寻个机会暗示沈子德自我了断,奸细罪横竖也是要斩首的罪名,他若是死了,至少暂时不会祸及旁人。
萧凌孤说不出口,对著一个对自己二弟忠心耿耿,甚至是二弟救命恩人的的年轻将士说不出口让他自行了断;也下不去手辜负自己二弟的嘱托。
一股无力感缠绕著萧凌孤的周身上下,明知道对二弟,对他们家,甚至对太子最好的结果就是送沈子德一程,可就是狠不下心来把话说个明白。他憎恨自己心软,恐怕爹爹说得没错,根本就是成不了大器的人。装得一副冷心冷面,却也只是装的,真的遇到了需要下狠心的事,咬紧牙关宁愿苦了自己也做不出来。就像当时放了於小姐一条生路,就像现在,他只是叹了口气,嘱咐了沈子德保重,便抬步走出了牢房。
如果他无法还他以清白,也不想眼睁睁看著他死,还是由自己口中说出去的。别人的生死太过沈重,沈重到他负担不起。
日子一天天过去,情况对他们这越来越不利,萧凌孤不知道他的岳父是否派遣了别人去了结沈子德,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让成大人关照那个年轻人,并积蓄著力量,做好应对最坏情况的准备。
深秋的夜已经开始长了起来,有时一个人在书房里处理公务,秋风一起,一阵寒意便会入骨而来,让人哆嗦著身子都驱赶不了。
把那家夥送的玉戴在身边,又告诉自己,天渐渐凉了,这只是物尽其用罢了。萧凌孤终於备完了第二日要和太子讲的学,刚要起身走动走动,便听见屋外的响声。
“大少爷,今日是重阳节,夫人让我送些菊花酒给大少爷暖暖身子。”来人应该是丫鬟迎梅。
竟然不知不觉就重阳了,萧凌孤感慨自己忘性日渐的大,连此等重要的节日都记不得了,应了声让迎梅送酒进来。
菊花酒散著一股清香的菊花味,被暖得烫烫的。等迎梅告退,萧凌孤望著那酒壶,酒兴忽然上来,很想喝上几盅。
可惜,弟弟们嫌他严肃,不爱和他一同把酒言欢,他也不愿意把自己心中的烦闷透露给弟弟们,这种时候,也只能是自己独饮。
“我来陪太傅大人喝酒了。”那个男人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萧凌孤见怪不怪,只是见他并未女装打扮,不禁皱了皱眉,道:“被人撞见如何是好?”
“我的轻功,别人想撞见我比撞鬼还难好吗?”嬉皮笑脸地坐到他边上,还自说自话地给自己也倒上一杯,道:“来来,碰一杯,菊花酒可是祛百病的。我先干为敬。”
若是在平时,萧凌孤肯定不会愿意和段清朗一起喝酒。可是今天是重阳,这本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共享天伦的好日子,自己却因为忙於公务,连晚膳都没和弟弟们一起用。如今一个人孤零零的喝闷酒毕竟在看著凄惨一些,有他陪著,倒也算聊胜於无。萧凌孤心里有点淡淡的高兴,举起自己的杯子同他碰了一下,也一饮而尽,道:“这酒酿的不错。”
“那是自然,连菊花都是我亲自采摘,五天前就开始酿了,太傅大人真懂欣赏!”男人笑得一脸得意,身子坐的离他很近,近到说话的鼻息洒在他脸上,喷得他痒痒的,脸有点红,别过脑袋离他稍微远些。
“哦?敢问这酒如何酿造?”萧凌孤来了兴致,看段清朗如何也不像个会酿酒的人。
“那可不简单,你听我和你详细道来……”谁料到段清朗还真未托大,一句句解释著他从选菊,到配方,又到浸酒之术,说得头头是道,滔滔不绝。边说,还不住地往萧凌孤被里斟酒。
二人当真同寻常的朋友一般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从菊花酒说到各地特别的酿酒之处,再说说有趣的风土人情,民俗习惯,萧凌孤从小在京城长大,纵然知道大耽国土广阔,不同地方的人当是有形色各异的风俗习惯,在段清朗嘴里说出,绘声绘色的,当真像随著他的言语亲眼所见了那些奇闻异俗一般。不知不觉,连酒一大半是下了他的肚子都木知木觉。
“你懂那麽多,将来不打打杀杀,开个小酒铺酿酒卖酒也不错。”太傅大人喝多了,已经有些上脸,适才又饮进一杯,转过身来望著段清朗,眼神水水的,对著段清朗说话间,嘴角还扯起了一些弧度。
这段清朗同萧凌孤处了这麽些时日,什麽时候见过他对自己这等好脸色,还有刚才,刚才太傅大人是笑了吧?对他笑?
他被这个浅之又浅,不仔细看都会忽略而去的笑容震慑得表情都呆傻了,心口有如涌出一股蜜汁,整个人被太傅大人甜坏了,不由得靠得他更近,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道:“宝贝,再对我笑一个?”
“什麽……什麽宝……你……你莫要乱叫。”萧凌孤脑袋被酒熏得有些晕,耳朵迅速泛红了,喝酒演示自己内心的燥热,果然这人正经不了一些时候,又要说些乱七八糟让人不好意思的话。
“你刚才明明对我笑了。”男人像吃了一颗糖还意犹未尽的孩子似的指控他的小气。
“……”自己笑了?可能是喝酒喝多了,有些无法自控吧。
“你若……你若还乱说话,我便不同你喝酒了。”
“那怎麽可以,这壶酒还剩下一半呢。”实际上,看著太傅大人喝酒,红红的唇含著白瓷的酒杯,仰头时那修长白皙的漂亮脖颈,吞咽时那可爱的小喉结,还有喝完了酒,红润得十分好看的脸颊,段清朗根本不用喝酒都醉得差不多了。
“你最近身子可还有不爽利的时候?我那块暖玉带在身上麽?”
“嗯。”点了点头,因为那块玉,自己畏寒的情况以及好了不少,连萧大夫给他例行把脉的时候,都说过几日,那副补药都可以停了。
“我见你近日忙得很,连用膳都是在书房独用,满腹心事的样子,你三弟他们都在担心你呢。”
“担心我?”萧凌孤转头望向男人,水眸里有些迟钝的欲语还休,眨了几下眼睛,被酒的後劲搞得有些混沌的脑袋反应过来了一些,道:“担心我什麽?”
“担心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瞒著他们,有没有?嗯?”段清朗心里对他的喜欢已经要炸开了。他哪里想到喝醉酒的太傅大人这般可爱,像小孩子一般懵懂无知的样子,俏红俏红的脸,贝齿轻轻咬著自己的唇,也不因为自己的靠近而往边上闪躲,还会直视著他的眼睛,眼神迷迷蒙蒙的,简直让人受不了。。
“嗯,有的。”萧凌孤点了点头。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有些醉了,不应该多说话,可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那些事压在心里太久了,他不能告诉弟弟们,告诉他们也无济於事,只能让他们忧愁,可除了弟弟们,他更是没人可说,无处去说。只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心里。
有时候,他也希望身边能有个人和他把酒言欢,会关心他,不畏惧於他的冷淡,不讨厌他的无趣,安安静静地聆听他心里头的事。
萧凌孤不知道段清朗是不是那个对的人,但他身边没有别人,可能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愿意亲近自己的。
鬼使神差的,萧凌孤一边喝著酒,一边娓娓道来最近纠缠得他心力交瘁的沈子德一案,因为喝了酒,脑子不如平日里清明,有些地方说得结结巴巴,还生怕男人听不明白,著急地解释著。
“我懂,我听懂了。”男人默默地听著,伸出手来帮他顺著背,轻轻地爱抚著,声音温柔而沈稳。



17

“我不是个好哥哥。”萧凌孤没有拒绝他的触碰,身体背後的大手抚得他十分的舒服,他把脸埋进了自己的手掌之中,语音有些哽咽:“作为家长,应该时刻以家族利益为先,我不该动这恻隐之心,给敌人可乘之机。可我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情,你明白麽?我做不到说一句话,让我弟弟的好友断送性命。虽然他早晚也会……可是我做不到。”
“我太明白了。”把太傅大人的手举起来,放在自己的嘴边亲了一口,段清朗第一回听他敞开心扉对自己说了那麽多,不自觉地被他的情绪感染,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如何安慰他,哄他,让他不要这般绝望的悲戚著。
“我的太傅大人双手这般干净,如何能染上一点血,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说完了心事,心里郁闷之气舒缓了许多,用了酒後又看这男人有些顺眼,萧凌孤摇了摇头,望著男人的俊颜,这种男儿气概,是自己所缺乏的,若他是自己,定然会狠绝非常,不会如自己这般优柔寡断:“可我也救不了他,还把自己弟弟和家族置於险境……”
“不会有事的,你听我的,一切都会好的,你弟弟不会获罪,你们家也不会被连累,你信我,信我就对了,嗯?”干脆一只手往後搂住他的腰,把太傅大人往自己身上带,段清朗边柔声哄著他,边忍不住自己的欲念,亲吻了萧凌孤的脸颊。
“唔……嗯?”萧凌孤呆呆傻傻的被亲了几口,转过头想去看看他,这一转头,就被人擒住了双唇,在他唇齿之间极尽挑逗之能事,似乎要把近几个月自己装著正人君子连扣豆腐都不敢好好吃的债全部讨回来一般。
两人这一亲,便失去了分寸,段清朗嫌这般亲吻贴得太远,直接手臂使劲,把萧凌孤抱坐在自己身上,俯下身子在他的唇上亲吻,萧凌孤的後腰被人搂著,一时动弹不得,除了颤抖著唇接受这人的亲吻,什麽都做不到。
唇齿之间还留著菊花酒的芳香,脑子糊糊涂涂的,脸热热的,被亲得心脏乱跳,想用手去推他,如何也推不开。萧凌孤认命了,不想挣扎,让他亲吧,反正……反正也不是没被亲过……自己好像,也有一点点高兴……
好不容易等到四唇分开,唇微微地发酥发疼著,萧凌孤红著脸看著段清朗,眼里满含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含情脉脉,半是撒娇半是嗔怪道:“你……你咬疼我了。”
再也忍不住了,那麽可口那麽诱人的太傅大人在他怀里,用那麽可爱的口气指责自己咬疼了他,段清朗胸腔里满是快要爆裂开来的兴奋和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人打横抱起往书房後边的卧榻上一放,压在身下,轻轻问:“太傅大人对不住了,我温柔点待你,不弄疼你,好不好?”
萧凌孤眨了眨眼睛,身体被结结实实却不失温柔的压著,浑身感觉暖暖的,舒舒畅畅的。他不太能了解段清朗要对他做什麽,毕竟上次被人破身,是在服了春药的情况下,听男人说要对自己温柔,警戒心早就随著酒的後劲抛到了九霄云外,憨憨地点了点头,不见平日的冷漠和高高在上,红唇轻启:“好,不弄疼我。”
从额头,到耳垂,从鼻尖到嘴角,段清朗以他能控制得住的,最温柔的方式亲吻著他。萧凌孤不知道人和人可以这般亲近,他有点慌乱,可却不讨厌被人这样亲,因为段清朗的吻真的很温柔,像羽毛一般轻轻刮!著他的心尖,让他的身子轻轻地颤抖著,不知所措。
太傅大人软软的在他身下,平日里凌厉的凤眼如今满是水汽,尽是讨人去疼他的可爱,哪还有半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段清朗心里喜欢他,越发地动作轻柔,一边亲著人,段清朗想解开太傅大人的衣裳,灵活的双手刚解掉几粒扣子,便住了手。
这天已经有些凉了,他可不舍得让太傅大人著凉。於是改手解他的腰带,在萧凌远毫不知情,浑浑噩噩的情况下,上身虽说还穿著复杂的长袍,下身却已然是光溜溜的,直到打了个哆嗦,萧凌孤才反应了过来,睁大眼睛,问:“做什麽,做什麽脱我裤子。”
“做让太傅大人舒服的事情。你乖乖的,不怕,我晓得上回对你太粗暴让你疼了,这次不会的,我保证,嗯?”
上回……上回……萧凌孤呆怔了一会会,洞房花烛夜那会儿被人强硬地破身,下体撕裂一般疼痛的记忆瞬间窜进脑海。他不想再那样痛,不可以让人那样碰他!
“不行,我不要!你让开!”萧凌孤脸色发白,用他能使出的全部力气推搡身上的男人,双腿乱踢,可如何踢都不得章法,被段清朗紧紧压制住了。
气氛明明好好的,这太傅大人如何又矜持上了?两人都到这份上了,他连裤子都被自己解开,光溜溜,白嫩嫩的大腿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只要分开他的腿就能碰到那神秘的被他破身的小洞,还有可爱的小嫩茎,让人那麽喜欢的身子现在竟然又要逃开不让他碰?
做梦!
段清朗心想,我还制不住你?不顾他的花拳绣腿,身子往萧凌孤下体挪去,摆准了位置掀开长袍下摆,轻而易举地分开了他的长腿。
“放开!”那里是他全身上下最畸形,最不能被人看到的地方,他怎麽可以分开自己的腿……
萧凌孤怕得身子直往後缩,被已经站到卧榻尾部的段清朗抓住了胯部往自己的方向一扯,毫不犹豫地用行动告诉太傅大人,不可能放开他,不但不放开,还要在他的身子上做尽坏事,把他欺负得哭出来。
“啊……”一声惊叫,小巧精致的男根被段清朗含进了嘴里,像是被扔进了火焰里,玉茎瞬间熊熊燃烧了起来,快感在周身乱窜,哆嗦著,膨胀著,萧凌孤咬住手指,不敢相信自己的那个地方竟然会产生如此奇怪的感觉,很难受,又很舒服,想要,想要被人弄得更重一点。
他有点无法接受自己的身子竟然起了这种不要脸的欲念,双腿根部哆嗦著打著冷战,嘴里哼著不轻不重的呻吟,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做梦,是自己喝醉了才做乱七八糟的梦。
即使是梦,都能让矜持的萧凌孤无地自容,更何况段清朗下一个动作彻底地把他从自欺中强硬而霸道地拉扯出来。只见男人不但颇具技巧地顺弄著他的男根,舌头还顺势向下,往那处桃源之地轻轻试探一番,拨开了花瓣,便毫不客气地往里钻顶,欣喜地发现那儿同上回一样,生嫩而又娇弱,青涩但却热情地分泌出了一些蜜汁,似乎是欢迎他的舔弄,乞求他用再往里面去些,好彻底地占有和品尝太傅大人干干净净,只有自己一个人碰过的神秘洞口。
“不……唔……”这混蛋为什麽要对他做出这种事情?畸形的部位怎麽可以被舌头舔?还舔得那麽重,那麽深!那儿被剥开,舌尖往里挑弄的感觉太过清晰,萧凌孤甚至能想象段清朗是如何在里面运作的,身子激烈地麻痒起来,还被含在灼热口腔里的青茎火烧火燎的似乎快要炸开了,花蒂每次被碰到总会带来一阵阵不也言语的酥麻,而被舔舐逗弄的花穴黏黏腻腻的,在舔弄中发出了啧啧的水声,光是用听的就觉得淫秽不堪。
萧凌孤不愿意相信那是自己的身子发出来的声音,从蜜穴传出的快感却让他不得不相信。舌尖挑开洞口,轻轻地吸吮了一下,就像把他的灵魂吸走一般,浑身一股激荡的快感迅速顺著脊柱蔓延全身,这人的舌头却不知如何长的,顶到了极深的地方。热情的内壁被软中带硬的舌尖碰触到了,从身子内部分泌出的汁液被人毫不放过地吸吮殆尽。萧凌孤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这种情况,他宁愿一死了之,也好过被这样带上云端一般不上不下,小穴传来轻松愉悦的感觉,被酒精麻痹的脑袋接收快感的同时,又不时提醒著自己,不能这般堕落,不能被人这样弄了身子还毫不反抗地任其为所欲为。



18

可是实在太舒服了,生理性的眼泪淌出眼眶,热得让他无所适从,男人的侍奉淫秽而邪恶,可他却在里面感受到了精心而又细致无比的对待。闭上眼睛,萧凌孤暗自地起了一个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却诱人至极的念头:能不能偶尔一次,不用理智去思考,顺应身子的感受,随便被这个人怎麽弄,他说过……会对自己好的……
嫩茎在不断地刺激之下,已经颤颤巍巍支撑不住了,随著男人又收回了舌尖对著回沟和小小的洞眼轻轻一勾,萧凌孤蜷起身子,认命地在被人吮出了男性的精华,眼前一片花白,可怜的小东西被榨干後又哆嗦了几下,蔫蔫地耷拉下来,没了刚才的好精神。
“真没用,让我来看看太傅大人的小洞洞是不是和小棍子一样没用,吮几下就喷水。”乱七八糟调笑的言语让还被高潮弄得脑袋闷闷的萧凌孤更羞耻了,可他尚且来不及细想男人话里的意思,那张不能见人的小嘴儿便被段清朗认认真真地重新含进了嘴里。
刚才只是用舌头舔,太傅大人就流了那麽多水,让他舔都舔不光,如今能专心致志地伺候他的小骚穴,段清朗激动得呼吸都控制不好了,边像饿狼似的舔舐著小穴,耳边听著太傅大人好听的浪叫,间或还掺杂著几声不愿意面对现实的抽泣,他像亲吻最珍爱的宝贝一般,用唇撩拨著,用舌头深探著,欣喜於这老男人叫声中越来越多的媚意和小穴止都止不住的浪水,直觉得这人的身子真是天生就是用来被自己干的,他这般敏感,还好破他身的是自己,若被别人夺去了,他一定会嫉妒地把那人杀了,再把这老男人关起来日也干夜也干,让他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对他做尽这样的坏事。
双手重重地捏著他翘圆的屁股,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几乎无法控制蹂躏他的残暴心思,段清朗告诉自己,要温柔,上回在药性的作用下,好吧,主要还是因为这老男人太过风骚,第一次就浪成了那样,自己没控制住让他吃了痛,这次再不温柔,恐怕下回他又要躲自己好些天。温柔,一定要温柔。
可再温柔,娇嫩的小花穴也不堪这样的撩拨,似乎是被亲得有些肿了,热热的,在男人大口大口的舔弄之下越发的娇豔动人,忽而太傅大人整个下体都颤抖起来,段清朗知道他这是快被自己弄得丢精了,忙加大力度把舌尖伸到最深处,几乎舔到浅浅的花心,萧凌孤便再也忍不住,屁股使劲一抬,大叫一声,小穴像喷泉似的涌出大量的蜜汁,哭著用发软的脚乱蹬他,不想自己那麽丢人的样子被他看见。
段清朗两手一捞,忙又把他两条长腿固定住了,埋头专心地把最後一滴太傅大人的精水喝完,还对著红红的,因为高潮而一缩一放的穴口吹了口气,看它颤抖著想闭又闭不起来的模样,下体发痛,几乎是手忙脚乱地解开了自己的裤子,又爬上萧凌孤可怜的身子,强壮的躯体覆盖著他,亲去他脸颊上的泪痕,又坚定地吻住他的嘴儿。
这个还带著太傅大人身体味道的吻,不得不说男人是用尽了温柔,轻轻地挑动他的舌尖,刮骚著他敏感的软齶,缠绵而又悠长,几乎亲遍了他唇里的每一处,让萧凌孤刚升腾起来的羞耻心又被吻乱了,不但没了羞耻心,连已经去了两次的身子也又开始起了感觉,何况在不知不觉间,男人火热硕大的性器已经抵在了他的下身处,来回搓弄著,有几回几乎已经撩开了酸胀不已的穴口,浅浅探入,却又不肯进去,像是故意让他不好受一样。
“唔,进,进去──”不是他想求他,而是他的身子已经箭在弦上,萧凌孤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是他的救赎,但他现在无人可求,也无计可施。
“叫我名字。”男人的声音已经开始嘶哑,那麽可爱的太傅大人,让他多忍一刻都是对身心莫大的折磨。可是,贪心的他想唤出些更甜蜜的太傅大人,不仅仅是身子对他的渴求,还要更多的,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东西。
“段清朗……”
“不对,叫清朗。”
“清……清朗……呜啊……”话音刚落,充分准备了的身子就被缓慢而坚定地破入。神奇的是,这回萧凌孤一点疼痛都没有感觉到,男人实践了他的承诺,没有乱来硬来,在他身子最佳的状态下才狠狠地要了他。
可一旦被进入身体,节奏和力度就不是萧凌孤能够想象和控制的了。
“再叫,宝贝,再叫我。”男人的额头上已经淌下了几滴汗液,咸咸的滴落在萧凌孤的唇边,他鬼使神差地舔了进去,可爱的小舌头还哆嗦了一下,在被人深深楔入後,无所适从的眼眸迷茫地眯著,根本不懂得如何抗拒男人的要求,红唇轻轻张开,便乖巧地,用他平日少言少语的声音,充满情意地唤道:“清朗……清朗……呜……好满……”
段清朗从没感谢过自己过世的爹娘给自己起了这麽个名字,如今从太傅大人的小嘴里叫出来,像是一声声的情郎。他是这个男人的情郎,是他的男人,是唯一可以碰他,占有他的人。这种想象让段清朗精力更盛了起来,粗大的性器满满地才充斥著小穴还尚且不够,他托著太傅大人的腿根,挺起雄腰,开始在柔软的内部鞭挞抽插起来。
“啊啊……轻……轻点……”每一下的挺进都像是把他的内部完完全全撞击一番,进入到最深,碰都不能被碰的地方,再狠狠地抽出,循环往复,九浅一深,这种欢爱的方式把萧凌孤身子的状态很快又调动到无法自控的地步。腰随著男人的抽插勉强地迎合著,臀部上的软肉已经被男人用手揉捏到了发痛,眼泪在抽干中情不自禁地又溢出更多,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好像自己的嗓子只能发出嗯啊之类不要脸面的淫词浪语。
“宝贝,喜不喜欢我干你?瞧你的小穴把我吃得多紧,拔都拔不出来。”又水又紧,这样的身子怎麽干都不会满足,只想把他弄坏掉,弄到再也不敢对著自己发骚发浪。段清朗的温柔已经再也维持不住了,也知道他的太傅大人已经能够承受更多的肏弄,於是动作大开大合起来,把紧紧缠绕著他的花壁撞击开,寻到花心便用自己的硬挺狠狠揉弄一番,抽插之间,水声漫漫,间杂著太傅大人可怜兮兮的求饶声,支离破碎得说都说不清楚。
“喜欢……”他是真的喜欢,段清朗弄得他很舒服,身子又轻松又欢愉,软绵绵的像是被抽干了气力,不用自己使劲,只需要依附著他便能安心地在汹涌的大海里漂浮激荡著。
“什麽?”段清朗问出那样的话,本来也只是床上的情趣。他这人嘴坏,纵使动作上温柔了,嘴上还是不忘记讨几个便宜羞辱一下这可爱的老男人,根本就没想到他会正经的回答自己。这说一句诚实话就能要他命的太傅大人怎麽可能这般轻易地就说出喜欢这两个字?太不可思议了!
“喜欢,我喜欢……你这样弄我……唔……”太傅大人心甘情愿地说出他喜欢被自己干,这比任何淫荡的表白都让段清朗兴奋,他激动得止不住了,下体快速地耸动起来,把可怜的太傅大人撞得快要散架一般,摇晃著身子接受著他的肏干。其实,段清朗又哪里能猜到,今晚的萧凌孤根本 不正常。他被近日发生的发生的那麽些事险些压垮,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关心他,陪他喝酒,听他说话,一下子太多的温暖让他暂时地突破了自己矜持的防备,想著今夜彻底地放纵自己,所以有什麽样的感觉便诚实地说了出来,这种话换做平时,他是万万讲不出来的。
唔呜呜不行了……啊……”花心被凿破的那一刻,萧凌孤再一次被段清朗带上了无法言喻的高潮,双手紧紧搂著他的背,贴紧著他的身子,小穴痉挛著突然酸涩难忍,一收一缩之间,大量的体液喷涌而出,这是身子太过敏感,被人轻易地就干到了极乐之处。





19

高潮的感觉太过清晰,比起上一次迷迷糊糊之间被人破身带到了极乐,这次段清朗使劲了手段,又温温柔柔地以他的感受作为第一考量,甚至在他泄身时花心像个小嘴一样嘬住自己,仍然没有奋力抽干,想忍到他第一波高潮过去,这种体贴入微,萧凌孤这麽一个初经人事的男人如何承受得住。
一边感受著下体湿淋淋的不堪入目,一边被段清朗再一次吻住嘴唇勾引他的舌尖,香甜的口液流到了嘴角,想夺回舌尖已经做不到了。空气里弥漫著两人令人羞耻的气味,连烛光映照下的男人都俊朗得让人怦然心动。
“宝贝,舒服麽?”
“……”萧凌孤脸还俏红著,身子更是热得难受,他似乎突然之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事情,水水的眼眸睁大,像是被自己的放浪形骸惊讶到了,一脸无法接受的模样,忙推搡著身上的男人,摇著头道:“不,不,你出去,出去。”
“怎麽可能出去,我还没把精水射进太傅大人的小洞洞里面,不出去。”经历过高潮的小穴已经软绵绵,烫呼呼的,插在里面舒畅得简直让人不愿意离去。段清朗深深地望著太傅大人羞愤到极点的漂亮脸蛋,耸动著腰身慢慢地磨他的内壁,手指却顺势而下,对著後面也同样湿漉漉的另外一个小洞勾去。
“不要!”这种敏感是萧凌孤完全无法忍受的,只是手指尖勾到,他整个人就弓起了身子,也不顾小花穴里还吃著人家的大肉棒,拼命地边上逃窜,反倒是惹得肉棒在里面磨蹭得更厉害了些,小花穴这回又被弄得淌出蜜汁来,流到後穴处,手指随便一塞,进能塞个指尖进去。
怎麽逃都逃不掉的绝望感让萧凌孤眼泪沁了出来。为什麽在占了他身子之後还要碰他的後面?他好歹是一个堂堂太傅,是他弟弟们的大哥,那个长的畸形的地方免不了被人碰到的命运,为什麽後面那个地方也要被人轻薄到?
“能不能,不要,我真的不要。”咬著唇,几乎用求饶的口气求著男人放过他,段清朗却凑到他面前舔到他脸颊上的泪珠,又充满柔情地亲了亲他的眼眸:“都交给我,不会让太傅大人疼的。”
说罢,手指勾起,用指腹去探寻那个能让男人舒畅的地方。
“啊唔……”听他紧紧皱著眉,却忍不住呻吟出骚浪的叫床声,段清朗知道自己摸对了地方。他以前是在小倌馆试过那些被调教得很好的男孩子,可就算是那样,那些男孩子的爽快多是表演出来讨恩客欢心的。他的太傅大人可不一样,这具美好的身子一定是生来就注定要被男人操的,前面的小穴又水又紧还会吃人自己的肉棒,後面的小骚心又藏得这般浅,自己只是轻轻地撩拨了一下,太傅大人刚刚被自己折磨得蔫蔫的肉棒竟然又勃起了,硬挺了起来,很有精神的模样。
“是这儿了?我没怎麽玩过男人,只是听说玩男人的後面,比被揉肉棒还要舒畅,看来是真的。”他的好奇心在萧凌孤身上尽数得到满足,可惨了萧凌孤。前面还被火辣辣地抽插著,後面本不该被人碰的地方不期然又探进了两根手指,把後面那个可怜的小穴撑开来也就算了,指腹还能轻而易举的找到刚才被按一下就让整个人过电般无所适从的快感。
他怕得要死,缩著下体想把段清朗在里面做坏事的手和肉棒锁住,却感觉肉棒在小穴里又胀大了几分,心口像被狠狠肏弄到一般,眼泪更是没办法地往下淌。
“太傅大人发骚了,连小菊穴都想吃肉棒了麽?那麽会夹人!”咬著牙拔出被淫水染得水淋淋的肉棒,抬起他的屁股,段清朗二话不说,就著刚才手指已经拓宽的後穴口缓慢而霸道地干了进去。
他终於得到了太傅大人的全部,这种想法让段清朗整个人都热了起来,而胯下这个大热源更是精神百倍地膨胀著,埋身到温暖的後穴里,让他爽得差点忍不住泄了精。
“呜呜……”萧凌孤除了轻轻地啜泣,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百般反抗,还是被他不管不顾地破去了身子,他怀疑自己的身子已经麻木到不晓得疼痛了,可被人用那麽大那麽硬的东西塞进身子,像一把利刃劈进身体的感觉却清晰得可怕。菊穴没有花穴那麽水,黏膜却更敏感,瑟缩著迎来了肉棒的狠狠入侵,身子从後面开始发麻发酥,萧凌孤的嘴唇都快被自己咬出血了,还是忍不住发出了雌兽被雄壮的雄受侵犯时的呜咽。
“太傅大人,你的身子实在太棒了,我喜欢你,真喜欢你。”眼前的肉体在段清朗的眼里简直活色生香,只见上身还衣冠楚楚的太傅大人大腿根部不断地哆嗦,那被人狠操过後微微外翻的粉嫩花唇已经有些发肿,花蜜像露水一样淋在上边,闪耀著晶莹的光芒,散发著诱人的淫香。那个因为後穴被刺激而又站起来的小肉棒可怜兮兮地甩著脑袋,即使完全勃起了,还是小小的一根,惹人怜爱。更不提满满地吃著自己大肉棒的菊穴,穴口紧紧地勒住了自己肉棒的根部,拔出来时能感受到里面淫骚的内壁不舍的挽留,重重插入,又能听到两颗球体撞击到太傅大人白嫩嫩的屁股时好听的啪啪声。
“我……”怎麽会这样,事情怎麽就到了这样的地步?用羞愤欲死都不足以形容萧凌孤现在的心情。明明又是被人强迫的,自己却是没有吃春药,怎麽会感觉那麽舒畅,甚至感觉比第一次破身的时候还要好。
後穴涨涨的,因为外来物的入侵和摩擦而生著让人无法忽略的热意,随著男人的抽插,竟然想起了啧啧的水声,生生是让人插出了水,进出得更为顺畅。
“再叫我,我来教太傅大人什麽叫人间极乐。叫我,宝贝。”男人深情的呼唤之下,伴随的是一下又一下定位精准的狠撞,萧凌孤的腰已经发麻了,大腿一直在抖,若不是段清朗一直捧著,肯定会无礼地落到地上。後穴里传来一阵阵让人心痒难耐的快感,整个书房都天旋地转了起来,宛若置身仙境,又害怕被人从高处抛下的恐惧让萧凌孤不得不紧紧抓住自己衣裳的下摆,用自己被人险些凿穿的菊穴吃紧了男人的肉棒。
“清朗……啊不要……”云雨交合是这般的让人神智尽失,不能自己,萧凌孤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先先前坚定的抗拒,只能随著段清朗的节奏沈沦起伏。男人却是深谙如何把可怜的太傅大人逼到崩溃,硕大浑圆的性器深埋在後穴里轻轻挑逗著敏感到快要坏掉的菊心,挑顶转捻,萧凌孤脑海中一片空白之际,被男人推入了欲海深处,快感从酸胀的穴心著暴涨开来,四肢酸软著,心口被顶撞得甜蜜得要死,前面是一动都没被动过,挺起身子嗯啊浪叫一声,无耻地射出了些白浊。
“清清淡淡的,像太傅大人一样干净。”把太傅大人的阳精像是自己努力满足他的奖励一般用手指刮进嘴里舔掉,还意犹未尽地夸赞,这种淫猥的话语钻进萧凌孤的耳朵里,耳垂都烫得像一颗红红的糖果般让人喜欢。
段清朗太喜欢这太傅大人羞成这样又无可奈何的浪模样,自己教了他男人的好处,让他丢了两次,也该是他寻寻乐子的时候了。把火热的,渴望著发泄的肉棒从水润的後穴中拔出,尽管肠壁还依依不舍地牵扯著留恋著,段清朗还是再一次埋进了被自己操得软绵绵得快要划掉的花穴里。俯下身去叼上他的耳垂,边说著:“想来想去,还是射在太傅大人的小花心里比较好,说不定太傅大人还能给我生个孩子呢。”在萧凌孤水嫩嫩的,干干净净小穴里又猛烈地肏干了起来。其实,就段清朗而言,这种话只是床笫之间的荤话罢了,根本没有想过萧凌孤的身子是真的能怀孩子的,可对於萧凌孤来说,孩子这两个字激发了他深深的恐惧,让萧凌孤瞬间清醒了起来。不可以……不可以让他生孩子。握起拳头揍男人的背部,想让他吃痛放开自己,又拼著力气收紧穴口意图把这坏蛋赶出自己的身子里去,谁料这个动作简直在自寻死路,深入花心的硕大被夹得酥酥生麻,再也忍不住了,男人低吼一声悉数地射入了太傅大人不愿意怀上孩子的身体深处。
都到了这地步,肯定没有办法了。哭著被人把所有尊严都侵犯了个彻底,萧凌孤只感觉一股暖流贯穿全身,像被烫坏一般,又哆嗦著高潮了一次,然後眼前一黑昏睡过去,不知道男人温柔地帮他洗净了身子抱回屋里,更不知道男人换上了夜行衣,临行前亲了亲他的额头,道:“我会护著你,不会让你和你在乎的人出事。”
作家的话:
艾玛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被你们骗来了福利答应这次加更不卡肉。
足足九千多字的肉啊。。可以发好多天的有木有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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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大哥,你醒了。”萧凌孤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在卧室的床上醒来,身上穿著亵衣,身边自己的三弟。
“这是,什麽时辰了?”他恢复了些清明,问出话来,才发现嗓子哑得像得了风寒一般。对比而言,身子倒是没有特别的不舒服,而且清清爽爽的,没有昨晚黏腻不堪的感觉。
“辰时了,大嫂说大哥不舒服,昨晚做了一夜的噩梦,二更的时候就让我来照顾著你,她去庙里给大哥求个护身符去。”
全是鬼扯,自己哪里说梦话了,肯定又是出去鬼混去了。萧凌孤的脸色不怎麽好看,作势要起身:“我要去宫里。”
“已经给大哥请过假了,太子那边也请假了,大哥今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不用,我可以……唔……”坐起身子,才发现後面那个地方竟然涨疼涨疼的,萧凌孤脸色更黑了,心里把段清朗从头到尾骂了一遍,这个小人,趁人之危的小人!
“就说躺下休息嘛,大嫂还让厨房熬了粥,大哥先休息著,我去端来给大哥。”
三弟不由分说地出去了,萧凌孤才放松下来,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的身子一定是被弄坏了,不然怎麽会连坐下来都疼成这样?昨夜只是喝了点酒,大部分的记忆他还有。不敢想象自己竟然把那人当做知己一般说出了沈重的心事,更不敢相信自己半推半就的,竟然又跟他发生了那样的关系。
萧凌孤的脸红透了,昨夜的放浪形骸根本就不像自己做得出来的。也许是最近自己操心的事太多,连头脑都不正常了。
以後,以後一定不可以再做这般堕落的事!只是不知萧哲给的药是否现在还有药力,若是没有了,恐怕还得问他讨去。
萧凌孤一心想著为昨夜的事善後,用完了早膳无论萧凌远如何劝阻,还是坚持起身办公。
即使不去宫里,沈子德一案像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心上。在书房修了几封书信给同僚做了些安排,又心神不宁地读了会儿书,到了晚膳时分,竟然还不见段清朗回来。
“你大嫂同你说,他去了哪家寺庙求护身符?”萧凌孤坐不住了,把萧凌远叫来问道。
萧凌远也皱起了秀气的眉头,轻轻摇头道:“大嫂没说,我想著,京城近郊也就两个寺庙,马车来回都不会太远,如何这个时辰也该回家了。她一个女人家,不会是遇到什麽意外了吧?”说完,萧凌远忙捂住自己的嘴:“对不起大哥,我胡说的。”
萧凌孤丝毫不忧心段清朗遇到意外,以他的功夫,恐怕只有他意外别人的份。面无表情挥了挥手让弟弟回房,自己则陷入了烦躁之中。
昨天告诉了他那麽多,是自己太过失策。万一他投靠了自己的敌方,那恐怕自己和萧家所有人的命数都要葬身在自己对人的错信之上。
应该不会,段清朗虽然对自己做了那麽多称不上光明磊落的事,但他人不至於坏成这样……不至於的……
他在书房一直等到半夜,段清朗仍然没回来。想著那人恐怕是知晓自己对他不敬,没脸回来见他。可转念一想,那家夥脸皮厚成这样,又哪里是知晓一星半点的礼义廉耻?偌大的卧室自己在昨夜前已经好几个月没睡过了,如今一个人躺在床上,竟觉得房间又空又冷。
快要冬天了吧,明日得让人再加一床被子,握著段清朗送的暖玉,蜷缩起了身子,萧凌孤一个人翻来覆去了大半个晚上,终於进入了梦乡。
他做著乱七八糟的梦,睡得极其难受,约莫是三更天的时候,一阵凉风突然灌入屋子,萧凌孤醒了过来,就见来人快速把门给关上,嘴里道:“吵著你了?以为你还会在厢房睡,不打搅你,今夜我去厢房睡吧。”
是段清朗回来了。
“站住!”刚醒来嗓子还不是特别舒服,说出来的命令也显得有气无力,软弱极了。
“太傅大人还有什麽吩咐?”黑暗中,连男人的声音也疲倦不堪。
很想问他今天去哪里了,那麽晚才回来。可是自己又何必问他这种问题,他去哪里了都和自己毫无关系吧。萧凌孤捏了捏被角,好一会儿才别扭道:“你就在这儿睡吧,天反正也快亮了。”
他是因为不想再受一次凉风把屋里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暖气再散去,也是因为……因为万一丫头天亮了去打扫厢房,发现个陌生男人如何是好?反正理由千千万,绝对不是他想留著段清朗一起过夜。
男人也沈默了一会儿,轻轻笑了下:“不了,太傅大人还是好好睡吧。”
萧凌孤眼睁睁看著段清朗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只开到他能侧身出去的位置,然後关上,人和外面皎洁的月光一起消失了。
萧凌孤拳头握得死紧,有著自己的命令被人视而不见的挫败感。虽然他不是以什麽尊贵的身份发出的命令,可是他毕竟也是一腔好意,被段清朗这般决绝的忽略,他的心口像破了块大洞似的,凉风嗖嗖的。
“哼,以後最好也同今日这般知晓分寸,和我保持著距离。”
“这种江湖莽汉也有懂得礼数的一天,我应当高兴才是。”
“还是寻个理由让他离开萧府吧,这种人放在眼前都让人烦心。”
“混蛋,天底下第一的大混蛋!”



21

把自己闷在被子里面,後半夜萧凌孤反反复复的,满脑子都是对段清朗的怨怼,是再也睡不著了。
一夜没睡好,第二日自然是没有精神到了极点。萧凌孤如同往常一样上了早朝,礼貌地同前来关心他的同僚说了自己身子无恙,却被一个话题惹得想不打起精神来也不行。
“你说什麽?沈子德被人劫狱了?”
“萧太傅还不知道吧?前天夜里发生的事,那劫狱的就一个人,身手好得不得了,不知道用了什麽药,刑部牢房所有看管的狱卒全部被迷倒,又大战了几十个巡防的,把人都给砸晕了才把沈子德弄走的,你看成大人的脸色,昨天被皇上骂得狗血淋头呢。”
萧凌孤脸色也苍白了起来。劫狱,还是高手,没有办法不联想到段清朗昨夜一天一夜未归。
朝堂上众大臣都在为沈子德脱狱的事商讨著,有人说是火鹤族派高手把人救走了,有人说是刑部也潜伏著火鹤族的奸细。总之沈子德奸细的身份总是板上钉钉跑不掉了。萧凌孤暗自呼了一口气,人不用死,也不会被人利用供出更多不利於他们家的供词,对萧凌孤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连下午给太子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小七抬著张白净的脸端详著他的大哥,调皮问道:“大哥可是在想心事?小七也要听。”
“大哥没心事可想。前日里让你读的课都读懂了吗?”
“我不懂,太子懂了,都教了我呢。”
太子接茬道:“昨日听闻太傅身子不适,小七还担心。今日所幸见到太傅安然无恙,只是脸色稍差,我这儿有父皇赏赐的千年人参,一会儿太傅拿回去也好补补气血。”
“多谢太子。”
好不容易挨到了讲完课,萧凌孤生平第一次如此沈不住气,匆匆告退往萧府去,他要见到段清朗,问他沈子德被劫狱的事情和他有没有关系。
人总是这样,越心急做一件事,却往往做不成。萧凌孤今日回府的时间略早,想来在翰林院就职的三弟应该不在家里,四弟恐怕是出去打理他的生意,这个时间应该也不再萧府,六弟前阵子已经跟著他的师傅去了另外一个城市,那家里最有可能在的,只有他那五弟了。
果不其然,他一踏入府里就看到他的五弟萧凌碧一脸傻乐地跑上来迎他:“大哥大哥,你今日回来的真早,我刚好学会了一套剑法,打算练给第一个回家的人看呢。你过来看看嘛!”
萧凌孤现在哪里有心思看他这憨傻的五弟练剑,又不能直言,只能摇头道:“大哥过会儿再来看。”
“不行不行!我练了好久了,保准不会耽误大哥太长时间!”五弟闪闪的眼睛一脸希冀地望著他,拉著他的胳膊乞求的样子,萧凌孤当真下不了狠心拒绝,只能道:“那你快些。”
萧凌孤不懂武功,他小时候喜静,爹爹更多的是教他念书,而不是像二弟那样给他找师傅练武。但纵然不懂武功,也看得出五弟这套剑法练得乱七八糟,丝毫没有高手舞剑的气势,偏偏,萧凌碧还练得自得其乐极了,都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还劈里啪啦的一通乱舞,不时回过头来看看他这个做大哥的有没有专心看他表演。
“够了,你自己练,大哥还有事……”
“我还没表演到最漂亮最厉害的一招呢!大嫂给我的剑谱太深得我心了!”萧凌碧见大哥要走,哪里能让,忙停下舞剑,不让他走。
听到段清朗的名字,萧凌孤止住了离开的步伐,挑眉问:“你大嫂?”
“是啊,大嫂给的,说是她家里传下的。大嫂真好。”
扶住涨疼的脑袋,萧凌孤这下总算知道段清朗是怎麽让自己的弟弟们都把他当做亲人一般维护,他再也坐不下去,安慰了声五弟说明日再看,匆匆地回了自己的院落。
推开房门,段清朗正躺在床上睡午觉的样子,听他进来,竟然也没有起身,显然是困倦至极。
萧凌孤走到床边上,冷声道:“你醒醒,我有话问你。”
“嗯?”床上的男人轻哼了一声,没什麽力气。
“罢了,你爱躺著便躺著。”把手负在身後,萧凌孤问:“沈子德昨夜被人从刑部的牢房里劫了出来,你可知此事?”
“你们朝廷的事,又没有张贴公告,我怎麽会知道。”男人的嘴唇有点不自然的白,脸色也没什麽血气。
“你的意思是,此时同你无关?那你昨日一整天上哪儿去了?”
“萧太傅你不是吧?我们才好了两次,你就跟小媳妇儿似的问东问西,管你男人的行踪啦?”
“不是这意思!”皮薄的萧太傅瞬间闹了个大红脸。这家夥一定是故意曲解他的话!
“哦,那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麽意思?”
“你要证明此事同你无关,便说出昨日的去向。”
“不告诉你。”段清朗勾起嘴角邪魅一笑,转过身去接著睡觉,一副不想再理萧凌孤的样子。
昨夜被他一个人扔在房里,现在又被他用後背对著,爱答不理的样子,萧凌孤的自尊心被灼烧得热热的,痛痛的,捏了捏拳头,冲动之下上前掀开了段清朗的被褥,沈声道:“我不窝藏通缉犯,你必须证明你的清白。”
刚说完,看到段清朗白色的亵衣上明显的红色痕迹,再看看被褥上,也一片暗红,浓浓的血腥味熏得萧凌孤一阵眼晕。
“该死,又崩裂了。”段清朗咒骂了一句,爬起身来从床底下取出金疮药,在脸色煞白的萧凌孤面前脱掉上衣,露出他精壮的上身,小腹处果然有一圈纱布缠绕著,右腹处的纱布上都浸染著血迹。
把纱布取下,那到伤口像是剑留下的,足有七八寸长,模样狰狞又可怖。撒上金疮药,等到伤口不再流血段清朗才重新包扎上了干净的纱布,又套上衣裳,轻轻道:“这床被子给太傅大人弄脏了,等我伤好了,会帮你洗干净的。”



22

“哪里来的。”即使控制著自己,萧凌孤的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著:“我问你哪里来的!”
“太傅大人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你说哪来的?还不是心疼你,帮你把事情都解决了嘛?本来想默默地做好事不留名的,你倒是大胆,还来掀我被子,怎麽,迫不及待地往我怀抱里钻?那恐怕太傅大人得等到我伤好了,现在有心无力啊。”
他到此时此刻还有脸说这种调戏他的话!萧凌孤心里翻江倒海,火烧火燎。想骂他不知轻重的胡闹,看著他的伤口又心里发涩,嘴唇哆嗦半天,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猜到他可能去劫狱,和知道他真的去劫狱,还是为了自己酒後的那几句话,这种滋味把萧凌孤折磨得心脏钝痛,像是被最酸涩的青柠汁液递进了心口一般难受。冒著生命危险去劫狱,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怪不得,怪不得他昨夜不肯留在房里,肯定是怕被自己发现。
“人现在在哪里?”
“我办事,太傅大人就放心吧。反正不会落到朝廷手里,昨夜要不是为了把他护送到安全的地方,我还能让太傅大人为了等我辗转反侧一晚上?”坐在床上,对著萧凌孤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过去,过去做什麽……”
“我都为你受伤了,让你离我近点,我说话不用费那麽多力气。”真不是他想挟恩自重,只是看这太傅大人的别扭样子,就忍不住想逗他。
哎,本来想得好好的,做个无名英雄,可他自觉主动地往自己身上撞,可就怪不得他了。
萧凌孤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坐到他边上,口气里虽然不愿意,却是忍不住关心他,连说话的腔调都软和下来不少:“你的伤口就这样草率包扎不行,怕是一会又要崩裂,我请萧大夫过来帮你看看吧。”
“请人看,你怎麽跟人解释我的伤?还有,你连我是谁都不能给人介绍吧?”
“他不是会多嘴的人。”知道萧哲一旦见到一个男人在他房里,再联系到上回自己问他讨要那种药物,凭他的聪明,定然会猜到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这种尊严尽失的秘密被人知道的恐惧此刻却不是萧凌孤最担心的,看男人一贯精神奕奕的模样,眼下却是连唇色都有些苍白,萧凌孤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心脏发紧,一抽一抽地难受著,咬了咬唇,坚持道:“我还是去找萧哲,你且等著。”说罢,转身要走,胳膊却被段清朗牢牢拉住:
“都让你别去了!你男人还死不了!”
他一大声,萧凌孤就胆战心惊,也不知道自己的胆子为什麽在这个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人面前变得这般小,身子好像记住了他发起狠来带给自己的痛苦似的,僵直地站在一边,不敢动弹了。
段清朗吓唬完了他,看太傅大人当真不敢动了的模样,心情大好,连伤口的疼痛都不明显了。
真是的,吃硬不吃软,非得逼著自己对他大嗓门才会乖乖的吗?
“被喽喽伤了,你当我很有面子?传出去都被人笑掉大牙了。太傅大人不用自责内疚,这事起因虽说是你,但那也是我自己愿意才出的手,举手之劳罢了。你感谢我,就以後对我好一些,别老对我板著一张脸。我自己的伤自己知道,说死不了,就是死不了。你不介意的话,就出去吧,我休息一日就恢复了。”
“可,可是……”他那麽正正经经地跟自己讲话,没有语带调戏,也没有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这种交流方式是萧凌孤一直希望的,但听他语气冷漠地说出让自己走,他的腿却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挪不开去,更不提把他丢下一个人出去了。
怎麽可能同意放他一个人呆著?万一夜里起热了?又或者伤口崩裂了,有他在,至少还能给他递碗水,上个药。
虽然段清朗口口声声说这是他的决定,但是受伤,不管怎麽样也和自己脱离不了关系。
为了自己的诉苦,为了解除他的心头大患。再怎麽冷心冷面,萧凌孤毕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他犹犹豫豫地往段清朗身边走了走,洁白的贝齿把红唇咬得快要渗血,道:“让我照顾你。”明明只是知恩图报罢了,看著段清朗打量自己的玩味眼神,萧凌孤的脸还是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哪里敢劳烦太傅大人照顾我这麽个江湖草莽?受不起。”
早怎麽不见他如此守礼?非要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来戳他的心肺。萧凌孤心里有些委屈,认定了段清朗帮他这个大忙,是还他之前轻薄自己的人情。这种心思有些奇怪,不管是从萧凌孤对段清朗这人的认识,还是从他们的关系亲近程度判断,他都找不到段清朗为了他冒那麽大险的动机。因为不知道他为何这般做,又被他突如其来的受伤以及冷漠的态度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不期然就联想到了几天前在书房中两人那一次放浪形骸的云雨巫山。
是因为再一次不顾自己的劝阻硬行占了自己身子,才做这样的事情补偿自己的吧?其实他根本没必要这般做,自己……自己当时喝多了,也不算完全是他强来的。
把这种酸楚咽下肚子,萧凌孤坚定地不肯挪步,道:“这是我的卧房,你不能赶我出去。”
“哟,太傅大人知道这是你的卧房了?咱两成婚都多久了?你在你的卧房睡过几回?嗯?”要命,快装不下去了,什麽以退为进,什麽欲擒故纵,段清朗看到太傅大人皱著漂亮的双眉,凤眼水汪汪地望著自己,流露出一些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哀怨时,骨头都要发酥了。




23

“我……”本来他们两个的婚姻就是假的,不肯和他一同睡,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只是这个时候却被段清朗拿来做嘲讽他的武器,萧凌孤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握紧了拳头,颤抖著双唇木讷讷的,把要说的话都吞进了肚子。
“从前我让你多陪陪我,你就一脸我在占了你便宜的心不甘情不愿,现在又上赶著要照顾我,怎麽?怕我认为太傅大人是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放心,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负责,就算太傅大人把重伤没有反抗能力的我扔出萧府,我也不会怪你,只怪我技不如人,让人暗算了。”
“我不是──”
“不是什麽?在太傅大人的心里,我就是个胡搅蛮缠的无赖,整天就想著如何欺负你不是吗?”
“……”
段清朗撇了撇嘴角,冷淡地笑了一下:“也罢,反正我做什麽,也改不了太傅大人对我的糟糕印象。我也不是没有做过欺负你的事,这事就当我还你的。等伤好了,我就离开萧府,日後你需要我帮忙,我就帮你,不需要,我便不出现在太傅大人眼前。这般处置,太傅大人可还满意?”
太傅大人死死地咬著红唇,只要轻轻地戳一下,满含水汽的眼里就能落下晶莹剔透的泪珠子,却还紧紧地忍著,脸颊红红的,也不知是羞是愧,段清朗欺负人欺负得上瘾了,心跟酥了一样的舒畅著,发觉自己这是恶趣味发作,怎麽欺负萧凌孤都嫌欺负得不够。
“你不用,不用走。”终於,萧凌孤在段清朗这招之下一败涂地,傻乎乎地掉进了他挖好的陷阱里去。
“什麽?”状似意外地挑了挑英气的剑眉。
“我是说,你不用离开。”松开握紧的手,萧凌孤决定如何也不能让段清朗在这个时候任性下去。他想走,亦或是心里责怪自己不近人情都可以,但是不是现在,不是他身受重伤的时候。
“你躺下来。”轻手轻脚地把他推搡到了床上,又盖上了被子,不容反抗地压住被角,太傅大人的声音听著有些颤抖,但却有著破釜沈舟的坚定和决心:“你受伤期间,我会好好地照顾你。你说我从前不陪著你,也不回卧房来住,我……我改,这些日子我会天天陪在你身边。不是为了报恩也没有把你想象成占人便宜的无赖,你就当……就把我当你的朋友,可好?”
“当朋友?”段清朗嘴角泛起讥讽的笑容:“那太傅大人猜猜,我为何要冒著被朝廷通缉的危险帮太傅大人一解困境?”不等萧凌孤回答,段清朗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把你当朋友,你又何曾把我当过朋友?如果我没有为了你救出了被关在监狱里那倒霉的家夥,我说我段清朗是你萧凌孤的朋友,太傅大人会觉得我不配吧。”
这般的咄咄逼人,每一句都跟利刃似的刺著萧凌孤的心。他从前没和谁交好到这个份上,朋友也多是点头之交。所以当段清朗直截了当地提出自己根本没把他当过朋友,萧凌孤一边被愧疚淹没著,一边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是从来没有把段清朗当过朋友。就连刚才……就连刚才还在猜测他做了这个事,是为了偿还自己的人情。只是,以他的个性,欺负了自己之後大可甩手一走了之,又哪里需要冒著天大的风险去劫狱?
是朋友吗?段清朗真的是出自真心对他好的吗?这种感觉陌生极了,萧凌孤分辨不出,只觉得心脏抽抽的难受著,自责於自己许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你,到底怎麽样才肯让我照料於你?”
男人总算玩够了,拍拍床让他坐在边上,好整以暇地将脑袋枕在脑後,一改刚才犀利的语气,放柔了声音,道:“我只是希望太傅大人不要以为我做这事是有别的目的,我甚至不是为了讨好你。只是心里在意你,不愿意你为了别人愁眉苦脸,这种心情,如果太傅大人不懂也没关系,至少不能侮辱我,明白麽?”
乖乖巧巧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了,不会再胡思乱想地猜测。
“很好。”男人笑了笑:“如果太傅大人真能把我当做朋友,还是肯为你出生入死的朋友,那我也就不客气,麻烦太傅大人照顾我了。”
吊在嗓子眼的心终於放松了下来,萧凌孤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麽害怕在这种时候被他拒之於千里之外。这个男人虽然可恶,但是……但是他身上的伤确实是因为自己才会……
用上平生最温和最低声下气的口吻,萧凌孤轻轻问道:“那你听我一句,让大夫来看看好不好?如果真的不愿意,我去问萧哲讨些药来,相信比你的药好些。再让他开个帮助你伤口痊愈的药物。”
“好吧。”段清朗终於松口了:“太傅大人早去早回,我等著你回来。”
萧凌孤一走,段清朗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这个伤受得太值了,太傅大人对著他软言软语的样子他在梦里都不敢想,接下来,该哄他做些什麽好呢?朋友?既然都是朋友了,好像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呢。
匆匆问萧哲要了上好的伤药,又吩咐了厨房做了清淡的适合伤患用的晚膳,甚至还把要处理的公务整理著带到了卧室,萧凌孤原本就是言出必行的人,答应了段清朗要陪他,便会遵守诺言,只要不是要上朝,就好好地照料著他。
可他又哪里是会伺候人的人?手哆哆嗦嗦地解开他的衣裳和纱布,撒上了药,夸张的伤口看在眼里,不由得感同身受,想象著这麽长的伤口,流出那麽多血,得是多麽的疼。
白皙如玉的手突然被段清朗握在了手里:“我自己缠纱布就可以了,太傅大人洗洗手去,免得血污弄脏了你。”
“我不怕脏。”坚持著帮他缠好了纱布,虽说模样不怎麽好看,倒也算过得去。倔强的萧凌孤看著自己的作品,道:“明天换药的时候会比今天更好。”
男人笑得像个得了满足的豹子:“我自然是信太傅大人的。”



24

气氛有点怪怪的,萧凌孤被他看得脸又不自觉地红了,借口要喂他吃饭,把整个餐盘端到段清朗眼前:“都是些清粥小菜,萧哲说了受伤之人不能用太油腻的。就委屈你了。”
“要太傅大人喂。”
“什麽?”萧凌孤一楞,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昨夜手拿了太久的剑,现在发酸,没力气。太傅大人不是连这点小忙都不帮朋友吧?”
他还用质疑的眼神看著自己,好胜如萧凌孤当然不会让他的质疑坐实,反正喂人,不就是把饭菜放进他的嘴里,又有何难?
点了点头,把盛粥的碗端起,用勺子随便舀出一口,就送到段清朗的嘴边。
这是太傅大人亲手给他喂的粥,段清朗脑子一下子转不开了,心脏砰砰跳著,愣愣地,急急忙忙地张开嘴生怕太傅大人撤回勺子,可吃下去才知道,这尊贵的老男人是当真不会伺候人,粥刚出炉没多久,进了嘴里立马把舌头烫坏了,神色凄苦地哎呦叫唤了一声。
“怎……怎麽了?”
“太傅大人……你也太狠了,不……呼呼……你是来补我昨天没中的刀的吧?呼哧……疼疼疼……”他夸张至极地张大著嘴,伸出舌头吸著凉气,舌头被烫得红红的,表情凄苦,萧凌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小心,把人给烫到了。
“那怎麽办?我给你倒杯凉水?”
“不不,呼哧……凉水也会疼。”
“对不起,我之後会吹凉了再喂你。”懊恼地低下头,自己怎麽笨到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说要照顾人,怕是还要被人嫌弃吧?
“帮我吹吹。”
“嗯?”萧凌孤睁大了眼睛,像是不知道他在说什麽。
“我说,吹吹舌头,吹一吹就不疼了。”段清朗指了指自己的嘴:“快,现在也就太傅大人能帮我了。”
明知道这样的动作不妥,根本不是自己这麽坚持著跟别人保持距离的人做得出来的事,可想到这是自己笨手笨脚害的,萧凌孤也顾不得了。把餐盘放一边,支起了身子,萧凌孤倾上前去,轻轻地对著段清朗的嘴小小地吹了一口气。
段清朗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刚才是被烫到没错,可也不是他说得那麽严重,自己行为做事夸张惯了,一有机会就想耍耍可爱的太傅大人,可等他的冰山脸上真的显出了关切的神色,还认认真真地给自己吹舌头,段清朗有点玩不开了。
太傅大人的身子很香,不是女人的脂粉味,是男人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味道。漂亮的脸就在自己的面部上方,嫣红的唇嘟了起来,满是甜馥香味的气息一口口吹进自己的嘴里,哪里还有什麽疼痛,真疼,那也是某个说不出口的地方疼才对。
毫不犹豫地把萧凌孤的头往自己身上一按,灼热的舌头便把他的唇齿舔开,勾引著他用自己粉嫩的舌尖给自己降温。可怜的太傅大人又要防著自己一个不小心压到段清朗的伤口,一边无力躲开他霸道十足的亲吻,被人吻得脸部涨红,全身发热了,才勉勉强强地被放开,那人还可恶至极地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道:“这个法子比较好,舌头不疼了呢。”
想骂他,又觉得这种事情骂他简直辱没自己的身份。更何况……更何况真的是自己不好烫到他了。
“你还吃不吃饭了?”萧凌孤把那口气憋在心里,不愿意为了这种小事又和段清朗起了争端,坐正了身子,颇为严厉地瞪了他一眼,殊不知这眼在段清朗的眼中那叫一个风情万种。
“吃啊,但是如果再烫到我,太傅大人可要主动用刚才的方法向我赔罪才好。”
他才不会同样的错误犯两次。聪明的太傅大人这次吸取了教训,喂他喝粥前,先在自己的嘴唇边碰上一碰,确认不会烫坏他,才送到他嘴里,这一试一喂之间,就像两个人同喝一碗粥,由著那个银色的小勺子做著媒介,间接接吻一般的甜蜜。
喂完了粥,段清朗还觉得意犹未尽,见萧凌孤已经快速地把碗筷收拾好了,无不可惜地叹了一口气:“太傅大人真小气,我还没吃饱呢。”
“大夫说了,少吃多餐对伤口恢复更好。你放心,我让厨房暖著粥,夜里饿了随时可以吃。”
把餐盘递给了外屋守著的绿竹,萧凌孤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段清朗受了剑伤,实因朝廷已经开始通缉那个劫狱之人,因为段清朗一直蒙面,没有画像,朝廷掌握的特征只有那人受了剑上。
不能冒险,虽然绿竹信得过,萧凌孤也不愿意让段清朗有被朝廷抓捕的可能。
“你躺下睡吧,我坐在这儿看书。”伺候人真是劳心劳力,萧凌孤才忙活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都有些腰酸背痛了。好不容易可以让男人躺下睡觉,自己也可以坐下来准备明日给太子讲学的书,段清朗却笑望著他,眼睛亮亮的,黑漆漆有神:“你这样,我怎麽睡得著。”
“是因为烛火太亮了吗?抱歉,我留一支就可以了。”
“不,不用。”
“那是?”萧凌孤不解地问道。
“太傅大人倦了的话,打算睡哪儿?”
“这,我睡地上把,总不会离了你左右。”
段清朗摇了摇头,幽幽开口道:“我们行走江湖的人,最忌讳我们睡觉的时候有人看著我们,怕被人偷袭,总不会睡得太深,也休息不好。”
“那如何是好?”难道这人是铁打的身子,不用休息的吗?
“你睡床上,睡我怀里,我就没有了这样的顾虑。就是要委屈太傅大人牺牲了,当然,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浅浅的睡几晚上,最多伤口好得慢些。”
他说得有理有据,没有半点强迫萧凌孤的意思,末了还无奈地笑了笑:“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过,如何能委屈太傅大人睡在一个受伤之人的身边。”
“没关系的。”
“嗯?”眉毛饶有兴味地扬了起来。
“如果那样对你休息有好处,我可以睡你身边。”料想著,这人都伤成了这样,总不能再做出一些过分的事。这点牺牲,萧凌孤也没有觉得很过分。
几天前的那个夜里,两人恐怕也是睡在一块的,自己……自己好像没有很讨厌。
男人脸上绽放出满足的笑意,道:“那你看书吧,我等著你上床。”



25

话说得暧暧昧昧的,什麽上床,只是……一同睡而已。萧凌孤也懒得纠正他乱七八糟的话,坐在桌子边上告诉自己要眼观鼻,鼻观心,认真地备课才是正经。
可是那人眼神像是带有温度似的,说看著自己,当真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萧凌孤觉得自己的背被望得热热的,连脸也开始生热,那一个个书上的方块字都认得得,连在一起,却稀里糊涂的分辨不清是什麽意思。
他做学问那麽些年,也算得学富五车,这会儿却像是刚入学的莘莘学子一般,一知半解,稀里糊涂地囫囵吞枣了一番,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把书一放,妥协道:“你别睁著眼了,我这就来陪你睡。”
说出来这句话才发现简直比等他上床还要暧昧。萧凌孤几口吹熄了蜡烛,生怕被男人看出他的尴尬似的,解开了外衣,背对著他,睡去了段清朗的身边。
“唔……”身体被他从身後搂抱住,男人的臂膀结实有力,在他发烫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有太傅大人在怀里,今晚我一定会睡个好觉。”
习惯真是个恼人的东西,萧凌孤这般被段清朗抱了几天,一开始还有些睡不踏实,後来竟然睡得香甜无比,甚至比自己一人睡觉的时候还要恬静。
而段清朗也很是自持,没有再对自己做动手动脚的事情,这点不得不说,让他渐渐放下了防心,有时候被他抱在怀里一晚上不放开,也不会太过计较──毕竟只是抱一抱,比起以前他对自己做的事情,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局势似乎一件件的都在好转,自从沈子德被段清朗救走之後,左相那边的人虽人一直在气急败坏地加大通缉力度,奈何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想要栽赃陷害,也没个真凭实据,眼睁睁看著自己的一腔苦心付诸东流。
而段清朗的伤,养了十天半个月,看著也是极有起色。萧凌孤履行著自己的诺言,每一次都给他亲自换伤药,不知是萧哲的药好,还是段清朗这人的恢复能力太强,伤口没几日就开始结痂,萧凌孤看著粉色的新肌已经开始长出,伤口再也没有崩裂的危险,总算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这些日子,萧凌孤虽说不能算对段清朗完完全全地改了观,但至少心里也不再排斥他。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段清朗是这个世上第一个说要同他做朋友的人,也是……也是第一个同他这般亲近的人。这种亲近和自己的弟弟对自己这个做大哥的尊重有所不同。萧凌孤也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同,总之,只要他不对自己做那种事情的话,有这样一个朋友,萧凌孤私心里有点隐隐的高兴。
已经很习惯每天夜里吹熄蜡烛之後睡在他的边上,等著他的双臂把自己搂进怀里,後背贴著他壮硕的胸膛,甚至能听到他充满力量的心跳声。初冬的京城已经很冷了,萧凌孤却没有再被冻醒过,整个被窝里都是让人舒心的暖意,有时甚至还会不愿意大清早起床去上早朝。
温暖,多诱人的温暖。
人真是容易堕落的动物,一旦置身於温暖的环境里,便开始偷懒,这样下去可不行。萧凌孤一边认认真真地反省著自己近些日子的不对劲,一边仍然抗拒不了自己对温暖的向往,晚上不用段清朗叫,便会乖乖地爬进他的怀里。
然而,因为伤重,被迫当著柳下惠的段清朗到底不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即便真的是正人君子,太傅大人软玉温香的身子乖乖地窝在自己怀里,段清朗的伤口越来越好,心思也越来越蠢动了起来。
最近自己征服太傅大人的计策每一条都十分地有用,用以退为进,让他对自己心生愧疚,又装成心无杂念的好友,诱惑著他习惯自己的怀抱,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段清朗却没想到自己的意志力在太傅大人的美妙身体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听著他夜里轻轻的呼吸声,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姣好的侧脸白净温柔,毫无白日里的冰冷,红唇紧闭著,呼出来的气息甚至都带著诱人的甜蜜,段清朗大半夜里睡不著了,半坐起身子来,就著月光深深地看著他的太傅大人。
自己怎麽就那麽蠢让自己置身於这麽一个看得到吃不著的境地呢?可是那麽关键的时刻,眼看再加把劲,太傅大人就要爱上他了,自己若是此时此刻忍不了欲念又强行侵犯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恐怕都要付诸东流了。
轻轻地叹了口气,若是只要他的身体,那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可自己什麽时候开始贪心到非要掠夺到他那颗有如高岭之花的心呢?一开始明明只是觉得他好玩而已,最後却因为不忍见他愁眉苦脸,借酒浇愁,宁愿为他去劫狱。
就算是这样,这个冷漠的男人也未必会爱上他,自己极有可能落个人财两空。这真是一笔再亏本不过的买卖,可段清朗觉得自己亏得心甘情愿,一点都不会後悔。
也许这就是世人眼里的爱?不单单是贪恋他的身子,还贪慕他的心。想让他高傲的唇里说出爱自己,想让他敞开著美好的身子任自己品尝,想得快要疯掉了,喜欢得也快要疯掉了。
偷偷地伸出舌尖舔弄了一下太傅大人的唇瓣,睡熟的男人似乎觉得有些痒,也探出娇嫩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段清朗脑子里一根弦崩断,眼疾嘴快地含住了那个小舌头,等它不耐烦地收了回去,秀气的眉毛还微微皱了一下,翻过身子,不再让自己看了。
亲一下也太不过瘾了,更要命的是,自己养伤的这些天,欲望一直累积著,连发泄都不敢,生怕把快要跳进狼窝的小兔子又给吓跑了。
哎,这种捕猎方式真不适合他,兔子就应该咬住脖子,直接叼进狼窝里剥开皮恶狠狠地吃掉,吃到骨头都不剩,哪有兔子说话的份?
可这只兔子不一般,是他心爱的,自尊心比天还要高,别扭又难弄至极的太傅大人,自己这只大灰狼竟然踟蹰著,不敢对他再来硬的。
“你爱上我没有,嗯?”轻轻地含了含他肉肉的耳垂,感慨似的轻轻问出这句话来,太傅大人当然不可能听到,耳朵却本能地泛起红来。



26(上)

段清朗觉得可爱,从背後搂住他的腰,继续在他耳边说著乱七八糟的话:“心如果没爱上,身子爱上没?每次干你,你的身子总是很诚实呢,小穴里又紧又热,水那麽多,又那麽容易被人搞到高潮,太傅大人若是去官府告我强奸你,都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不愿意呢。”
“如果不愿意,哪里会每次都把我缠得紧紧的。只是太傅大人的嘴巴太不诚实,总说不要不要,反应却那麽骚那麽浪。唔,话说回来,我每次都那麽努力地把太傅大人干爽,就算是一般的良家妇女,都会食髓知味,被开发出淫性了,太傅大人如何连一点需要都没有,让你男人我很挫败呢。”
说到这个,段清朗还真的有些不太了解。在他眼里,性爱乃是人间极乐,平日里不识得肉滋味也便罢了,那些知晓其中美妙的,又哪里会只吃一次肉?他和萧凌孤的两次云雨,太傅大人嘴里不说,身子的反应却是极好,可那麽些日子过去了,天天在自己怀里窝著,却没见他动情过,好像还是个不晓人事的处子一般矜持不堪。
尤其是早晨,是个男人都会想要,这健健康康,一把年纪的太傅大人楞是什麽反应都没有,害得自己有时候想趁人之危都没有机会。
不对,一定是有些什麽,自己太粗心了没有察觉到。怀著好奇的心思,段清朗起了坏心眼,原本轻轻含住耳垂的舌头开始舔弄萧凌孤可爱的耳廓,把耳朵都舔得湿湿的,力道却不大,以防把人给弄醒,手也不规矩地探到了萧凌孤的亵衣里,摸到了小奶尖,在上面用极小的力度肉揉上了一揉。
萧凌孤睡得好好的,忽然觉得耳朵有些痒,身子也有些热,他难受地扭动了下身子想离身後的大热源远一些,那热源却如影随形,紧紧地贴著他,似乎是不把他热死都不会罢休。
热一点便罢了,不知何时,自己的腿被人有技巧地分开了,隔著亵裤,有个什麽东西探到了自己的下体,像是指尖一样的东西细细地刮弄著那个羞人的地方,身子轻轻松松的,有一点舒服,梦中的自制力几乎为零,萧凌孤试图反抗了一下,发现没效果,那手确实也弄得自己舒畅,就没有再用力反抗,随便那人怎麽弄自己,还不自觉地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果然如自己所料,这哪里是没有反应的身子,不但有反应,反应还大得让自己吃惊。段清朗才舔了几下他的耳朵,最多揉了两下他的奶子,那亵裤下的小花穴竟然已经开始出水,随便用指尖刮几下,底裤被黏黏的水氤氲开了一片,想必已是动情至极。
段清朗发现自己玩过火了,太傅大人真没反应也就罢了,他这般的敏感,自己那禁欲了那麽久的硕大又如何肯善罢甘休旗鼓安息?抬起了头怒张著,示意著它不甘寂寞,极想爽快一番。
美好的身子就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身边,小穴想来已经是被弄得流骚水,准备好让人插入了,可真的干进去,肯定会把太傅大人弄醒。不干,自己又对不起自己那个受了委屈的兄弟。
段清朗再次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最後敌不过欲望,把萧凌孤的身子扭转过来对著自己,亲了亲他的唇,用极低极低的嗓子,沈沈道:“太傅大人,醒醒。”
“唔?”萧凌孤半眯著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睛,一眼就望到段清朗漆黑如墨的双眼,还不知怎麽回事呢,就听他问:“做爱好不好?”
“什……唔……”唇被热热地吻住,男人的舌尖肆无忌惮地入侵到了他的嘴里,挑逗他敏感的上颚,萧凌孤原本昏昏庸庸的脑袋瞬间更加不清醒了。
“我想要你,就给了我吧,嗯?”
眨了两下眼睛,萧凌孤慢慢地知道他在问什麽,刷一下的整个身子被烧红了一片,又软成了一汪春水。
怎麽睡得好好的,突然问他这种问题……本能地就想拒绝,可男人除了不时舔舔他的嘴唇,竟什麽毛手毛脚的动作都没做。月光下,他英俊的脸庞似乎正承受著忍耐情欲的痛苦,额头上沁出一些薄汗,眼睛定定地望著他,略带苦涩地说:“受伤这几日,都没有发泄。实在忍不住了,帮帮我,好吗?”
“不,不行……”就算他为了自己伤重,这种事情也不能再次发生。萧凌孤运气力气想把贴著自己极近的男人推开,奈何半夜被人弄醒,又被说了那麽多不堪入耳的话,五脏六腑还酥酥的发软著,哪里有力气和段清朗对抗。
“好吧。”灼热的气息吹在他的脸上,今夜的段清朗出奇的好说话:“摸摸你可以吗?你不喜欢了,可以随时喊停。”
什麽见鬼的主意!这种事情怎麽可能随时喊停!一定,一定要阻止才行……
可话还没出口,唇再次被段清朗覆住,几乎是铺天盖地的热吻,热情的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强势地舔弄他唇里的柔嫩,在这样的情况下,哪里还有机会说出拒绝的话?
就如同段清朗所言,他的手犹如一团带著火焰的饥渴,上边毫不犹豫地纠缠著他的舌头,两手也本能一般探进了他的亵衣里面。
应该多穿一点再睡的,这两日想著他重伤未愈,怕衣裳的料子太粗糙硌痛了他这才换成单薄的里衣,如今这薄薄的布料毫无抵抗能力,甚至不需要段清朗伸手去脱, 直接往衣摆里钻进去,便抚摸到他正在发烫的肌肤了。
“唔……”不要摸得这样重,他的手怎麽那麽大,身子已经哆嗦了,混蛋不要捏他的那里啊!
乳尖被不轻不重的捻著带给萧凌孤无与伦比的快感,一丝丝的麻痒让他的身子脱离了理智的控制,轻轻地往旁边挪动著,乍看之下像是逃避,可段清朗却知道,这是太傅大人嫌他捏得太轻了,送上来迎凑著他的抚弄呢。
“啊……”已经吻肿的唇终於被放了开来,第一声确实如此不要脸面的浪叫,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了,他的身体,不仅仅是敏感得已经被捏得挺立起来的乳尖,连前胸,腹部,後腰,甚至两瓣臀瓣的中间都被段清朗状似无意地碰到了。
那双手一定有涂了见不得人的春药,不然为什麽他拒绝的声音已经在嗓子眼了,叫出来的却是不堪入耳的呻吟?
“好乖,我说了会很舒服的。接下来,我要舔你。”段清朗的动作温柔却不失霸道,把被自己亲吻揉弄得差点神志不清的太傅大人的衣裳彻底拉开,露出他手感美妙的胸膛,上面两颗不堪拉扯的小果粒已经可怜兮兮地发肿了,段清朗狠狠吞了口唾沫,像个小孩子一样,靠近其中一颗,张嘴就把它含住了。
“不──”舌头舔舐已经因为敏感而肿胀乳粒,把被人当做什麽好吃的一样,又嘬又吸,萧凌孤叫著想逃避这样窘迫的境地,段清朗的手却把他的後腰紧紧捆住,一点逃避的希望都不给他,除了乳尖,淡色的乳晕,周围娇嫩敏感的肌肤,太傅大人的身子简直是甜的,舔他哪里都让人觉得喜欢,喜欢到恨不得把这即将到嘴的美味吃进肚子里,让他完完全全地属於自己。
逼迫著自己离开太傅大人香甜的乳尖,一路往下亲去,用舌尖爱抚他的每一寸,亲过平坦的小腹,顺手便把自己一开始挑逗他的时候就已经湿漉漉的亵裤给解了下来。
他的太傅大人,正努力地抑制著细细索索的呻吟,却至始至终没有让他停下。
作家的话:
哎呀漏掉那麽重要的一章,不得不双更了2333



26(下)


段清朗心口发热,胯下更热。太傅大人不让他停下,就是希望他继续,希望他进一步侵犯他的身体,给他巨大的满足。
“啊啊──那里不行──”勃起的嫩茎被热热的手掌握在手里来回搓弄,而下面那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却被他满满地吮进了口中,用舌头撩开紧闭的羞缝,吸取里面源源不断溢出的蜜汁。
“我说了不行,呜你说话……不算话……啊啊不要了──”可怜的小花穴才被人用舌头进去拨弄了几下,浅浅地舔了他的嫩肉就控制不住地喷出淫汁,可怜的太傅大人为自己身子的敏感而羞愤欲死,可高潮的快感不以意志为转移地贯穿了全身,白嫩的腿根颤抖得没了边际,玉臀却像有自己的心意,上挺著凑向段清朗的嘴,迎凑著他的动作,把穴唇里盈盈的汁液全部敞开著让他吸嘬。
“真甜。”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唇,段清朗重新搂住了因为高潮而失神的太傅大人,又柔情蜜意地亲了口他的鼻尖,问:“被我舔,爽不爽?”
“……”
“看在我伺候得太傅大人那麽爽的份上,太傅大人也舔舔我的好不好?”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像是提出索要一本书,或者一口酒一般自然,随之而来的,是他那根雄赳赳气昂昂的硕大,在黑暗中昂扬著,带著雄厚的雄性气味,摆在了他的眼前。
怎麽可能……谁会舔男人的这种东西。萧凌孤被他的男人味熏得发晕,别过头去不愿意看,那物却如活的一般,生龙活虎地如影随形,甚至还有能代表男人欲望的液体,黏黏地渗在他的嘴边。
“太傅大人太偏心了,我就一点都不介意帮你舔,让你舒服,刚才还让太傅大人高潮了呢。算了,还说什麽好朋友,连礼尚往来也不肯。我还是去睡厢房,自己解决好了。”男人的语气里带著点讥讽与无奈,当真直起了身子,捡起衣裳要下床。
萧凌孤身上一轻,让自己压力极大的阴影不见了,身子感觉一阵阴冷,刚刚经历过高潮的身子此刻极度需要男人火热的拥抱和抚慰,连没有得到发泄的嫩茎都瑟瑟缩缩地抖动著,难耐得无所适从的样子。
“别,别走──”从嗓子眼艰难地发出这麽一声,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牢牢的,萧凌孤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明明不可能答应他那麽无礼过分的要求的,却还是出言把人留了下来。
“我走,是为了太傅大人好,你不帮我舔,难道要我憋著欲望忍一晚上麽?还是,你宁愿让我破你的身子?”扬起嘴角,段清朗装出一副为好朋友著想的口吻,脚步还是向著门口的方向,好似根本就没有打算留下。
“不能碰我,我可以,可以……”
“可以怎麽样?”男人回过头来,带著些鼓励的口气,问道。
可以怎麽样?他怎麽可能说得出这样的话!萧凌孤被子下的身子像在烙铁上炙烤一般火烫,如果是白日,定能被人看得出他的脸已然充血到不能看了,可是现在不能让段清朗走,他伤害没好全,自己说过要照顾他的……
“我可以帮你舔……唔……”原本离床还尚且有些距离的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床来,掀开被子,在他的脸上胡乱地轻吻著,下体也在他的身上胡乱蹭著,十足像一条被主人允了肉骨头的大狗。
他为什麽这麽高兴,自己只是,只是答应了做他对自己做的事情罢了,或许还不会有他这般做得那麽好……
无论如何,答应过的事情总不能抵赖。萧凌孤不像段清朗,出尔反尔像没事人似的,对自己严格要求的太傅大人,此刻被男人摆成卧趴在他身上的姿势,头对著男人高昂的性器,纠结著,正在努力地把自己从前连看都不敢看的大东西握在手中,可是那麽大,怎麽可能放进嘴里……
“乖乖,学我这样,注意不要用牙齿咬,是不是很容易?”鼻尖就是太傅大人那根爱晃荡的小东西,段清朗半是引导,半是满足自己的渴望,张口便把先生小巧可爱,跟白玉似的嫩茎含进嘴里。
“啊……”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这般对待,暴涨的肉根进入了火热的口腔,被舌头缠绕的感觉让萧凌孤原本就不够用的脑子更糊涂了。只觉得被舔得好舒服,下意识地款摆著臀部在段清朗嘴里活动了起来,口越来越渴,心也越来越热,男人刚才的教学贯穿进了耳朵里。学他这样……像他一样的……
这只是好朋友之间的礼尚往来,试试看,或许不会有自己想的这般糟糕……
乱七八糟地安慰著自己,萧凌孤颤抖著双唇,终於把段清朗那根从前狠狠欺负过他的东西含了进去。
“呜呜……”口腔被满满地充斥了,找到温暖巢穴的肉棒立刻夺回了主动,也不管太傅大人根本没有帮男人口交的经验,开始在他娇嫩的嘴里横冲直撞,连吸吮太傅大人嫩根的动作也不自觉加大了起来。
敏感的口腔黏膜被顶撞得火辣辣的疼,萧凌孤顾不得身体被含的爽快,委屈的眼泪慢慢盈出眼眶,可那根可恶的东西却不管不顾地继续在他嘴里膨胀著,一来一去根本不是他能做的了主的,连柔嫩的喉口都不时被顶撞到,喘不过气来,仿佛整个人都被男人腥臊的味道包围了。
段清朗也没想过这老男人那麽有天赋,第一次给别的男人吹箫,虽然舌头还不会伺候,可却是一点没伤到他,在他往里面进攻的时候,还会主动地张开嘴让他进到更里面。这太傅大人简直浑身都是宝贝,让人想不好好地疼爱他都不行。
一边像嘬冰糖葫芦似的嘬吸太傅大人的肉棒,感觉到可爱的小东西越来越涨越来越热,空下的手原本一直揉捏著他的翘臀,此时却发现了新的宝地,掰开他的臀瓣,摸摸他尚且水淋淋的小花穴,在会阴之处流连忘返了一番,没有丝毫征兆地将一根手指插入了太傅大人的小菊花里。
“唔唔……”萧凌孤觉得自己嗓子快要被顶穿了,那根东西被人含著已经够刺激了,可那个上次经历过折磨的地方不期然地被破开,软嫩的肠道热情地开门迎客,才不过浅浅抽插几下,男人的手指便熟门熟路地按到了最让人受不了的地方。
这种刺激几乎让人崩溃,萧凌孤的嘴角满是在男人的插弄之间来不及吞咽的口水,喉口被顶得生疼,身子却剧烈的起伏起来,菊心被戳,肉棒还在火烫的嘴里,他的腰已经酸软成一片,穴心酸酸涨涨的,一股激流在身子四处乱窜,待他浑身颤抖了一阵,又紧紧地抽搐了一阵後,眼前直冒金星,连一点点清明的意识都没有了。
“太傅大人的精液和小穴里的骚汁有的一拼,一样那麽甜。射了那麽多,现在该我也射点东西给太傅大人补补身子了。”一声低吼,在他已经不会动作的嘴里猛然射出了一大股浓厚的精液,萧凌孤根本没有心理准备,忙吐出了肉棒不停地咳嗽。
“笨蛋,被呛到了?没事没事,太傅大人做得好极了。”看他的脸咳嗽得都红了,段清朗忙把人抱进怀里,一边抚摸著他白皙光滑的後背,一边不时拍打两下帮他顺气。亲了亲萧凌孤的额头:“是不是弄得你不舒服了?可是我很舒服,满足死了,就算是死在太傅大人身上都死而无憾。”
“……”听著男人下流淫秽的话,此时的萧凌孤只想著把自己一刀了结了,怎麽在他几句忽悠之下真的头脑发昏和他做了这种事情?可是贴在他的胸膛上,呼吸之间尽是他温暖的男人味,手轻轻地抚了抚伤口上的新肌,听他胸膛里咚咚有力的心跳声,萧凌孤闭上眼睛,大概自己真的太寂寞了,喜欢这个怀抱,喜欢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就算,就算是要丧失尊严,好像都不是那麽重要的事了。
只是,隐隐约约心里的期待却没有到来,以为段清朗睡了,睁开眼睛却正正地对上了他漆黑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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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有心灵手巧的妹子把《对牛谈情》的封面做了月光石手机链送肉肉,好喜欢好喜欢!以后如果有机会,也做了送读者妹子们~(如果会出本本的话2333



27

萧凌孤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自己刚才在想什麽?难道是想他对自己为所欲为,做更过分的事情吗?可是,他这种人,一有机会,哪次不是非要做了尽兴才放过他,上次,上次更是毫不知收敛,连他的那个地方都要侵犯,现在却规规矩矩的,虽然两人还赤身裸体的相贴,他甚至能感觉到男人的胯下还在不安分地挺著,他却老僧入定一般,没有更多的作为了。
一股说不上来的烦躁让萧凌孤睡不著了,身子有点倦,可不敢就这麽呆在他的怀里。呆著也没有意义,他对自己根本依据没什麽兴趣了吧。
转过身去背对著他,段清朗却下一刻就硬生生地把他的身子正了过来,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吹了口气,问:“怎麽了,太傅大人睡不著?”
是睡不著,看这天,怕是过个小半个时辰都要亮了,也没有必要再睡了,都怪这个混蛋!此刻的自己一点都不安心,莫名其妙的焦躁,奇奇怪怪的郁闷。突然一道灵光打进脑袋,段清朗难道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才如此恪守礼节对他规规矩矩的?
“你是不是伤口还疼?”
“嗯?”深沈的眼眸把他的太傅大人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看在眼里,男人懒洋洋地笑了笑:“没有的事情,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你刚才不也摸过了吗?”
“既然好了,那为什麽──”万分之一的理智让他把那句根本不该问出来的话硬生生地卡住,还好没问出来,不然以後根本就没脸面对段清朗了。
“什麽为什麽?”猜到脸颊发烫的太傅大人心里在想些什麽,坏心眼的男人却还是逗弄著他,想逼他亲口说出来。
“说呀,你想问我什麽,只要太傅大人问出来,草民肯定有问必答。”
不用知道为什麽了,知道了也没什麽意义,自己又不是真的想和他做这种事情!
“没有,我没什麽想问的。你继续睡,我起了。”没有办法再在这张床上,在两人的房间里面对这个人,萧凌孤觉得自己的心湖里被投进了一颗石头,一阵阵令人不安的涟漪似乎把他变得快要不像自己了。
怯懦,淫荡,不知所谓!刚才差点主动求欢的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
“唔放开!”刚起了半个身体又被段清朗强行抱住搂在怀里,男人咬著牙心里骂著刚才就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这个高傲的太傅大人就要向他投降了,岂料功亏一篑,怀里的人竟然打算离开他?怎麽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放,太傅大人说清楚,刚才欲言又止是想说什麽?”语气里,有些逼迫人的恶声恶气。
“我说了,没什麽想问。”
“太傅大人骗人,你不说清楚,我不让你起来。”
“你个无赖──唔──”仍然赤裸的身体被他放在胸膛上肆意抚摸,红肿的唇又被随随便便的亲吻,萧凌孤的力量不足以支持他撑起身子,尤其这男人的臂力像铁一样。
“说吧,告诉我听吧,太傅大人就不能偶尔对我诚实一点吗?”
“就算不对我诚实,对自己诚实总是应该的吧?承认喜欢和我亲近,被我抱很爽,因为今夜我没有进入太傅大人的身体而欲求不满很丢人吗?”
“不管太傅大人是不是觉得丢人,我很高兴,很高兴太傅大人喜欢我的怀抱。”
男人紧紧束缚著他的腰,赤裸的身体互相贴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而那只温暖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抚摸著他的後背,萧凌孤听著耳边低低沈沈的声音,心脏微微发酥著,挣扎的架势还摆在那儿,却是半分力道都使不出来了。
“我喜欢你啊,太傅大人,虽然一开始对你并不是那麽认真。唔……你这种性子,谁想对你认真才是倒霉透顶,会活生生被你冷死吧。不过现在,”男人话锋一转,嘴角上扬,语调也飞扬了起来:“现在我知道,太傅大人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也会需要人温暖,也会希望被人喜欢。心里有了烦恼,想要有个知心人听你说话,肩上的重担,有时候也会希望有个人跟你一起扛。让我充当这个角色好不好?我很愿意为太傅大人分担,你高兴了,我就陪你一起笑,你不高兴了,我就让那些让你不高兴的人通通消失在眼前。你的家庭我来照顾,你的弟弟,嗯,弟弟们会有他们的人生你还是不要管太多的好。我们假戏真做吧,我想当你的男人。喂,我说了那麽多,你怎麽都没有一点反应?”
萧凌孤从没想过会受到这样的表白。别说别人没有胆子跟他表白,自己对旁人这般冷淡,又有谁会喜欢上他呢?可段清朗这般逐字逐句的温柔话语,在夜里仿佛是一阵吹过花圃的微风,带著些微的甜蜜,吹得他整个人发燥,脸红红的,心跳得不规律,连脑袋都是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该做何回应。
“呵,太傅大人不是害羞了吧?还是有什麽顾虑的?”他似乎自我反省了下,又道:“我承认我以前对你是不够温柔啦,连哄带骗,有时候还霸王硬上弓,这也不能怪我,谁让太傅大人是个吃硬不吃软的,好好同你讲话,你要跟我强,也不是我真的那麽想凶你。不过以後,嗯,以後我会对你好点,尊重你,不过你也不要太过分了,总是要听话一点的吧?哪有总是让自己男人热脸贴你冷屁股的道理……”
字里行间,俨然已经以他的男人自居了。萧凌孤被说得耳朵通红,吐息出来的气息都灼热无比。身上虽然没有力气,可不能再这麽让他这般胡说八道下去了。
“住……住嘴。”
“我不,你不答应我,我不但不住嘴,还不让你起来。”
简直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流氓本性又毕露了。
萧凌孤咬了咬唇,知道他说得到必然做得到,不得不妥协,语气放软,无奈道:“你不是说会尊重我,逼著我答应你,就是你尊重我的方式?”



28

冷冷淡淡的质问之中,还带著点几不可查的委屈,段清朗一愣,手放松了,无辜道:“那你答应我嘛?嗯?答应我吃不了亏,反正我们早有了肌肤之亲,人前也是夫妻相称,和寻常夫妻根本没有不同。你答应了我,以後有我爱你,名正言顺地把你放在心里疼,不好吗?”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是他……他并没有做好和一个人发展亲密关系的准备。即使没有人不喜欢有人疼爱自己,即使自己也不若一开始那样讨厌他,甚至是有一些喜欢他的,仍然没有办法轻轻点个头就答应下来──如果和他在一起,有什麽东西就不同了。
萧凌孤不想去细想到底有哪些不同,轻轻呼了口气,恢复了一些冷静,道:“段清朗,放我起来,这事──这事允我考虑一下。”
过了最黑暗的时刻,黎明在两人悄悄的交谈之中乍现,一丝轻柔的阳光斜晒进屋子,把太傅大人姣好的背部照得柔美动人。
段清朗舍不得放开他,心里愤恨,怎麽好好的气氛,这太傅大人又能给矜持了回来,分明刚才还在自己身下泫然欲泣,欲求不满地希望自己再多给他一些快乐和满足。
可再怎麽不舍,自己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是要尊重他,再出尔反尔,之前装出来的温柔形象都要前功尽弃了。
他才松开一点点,萧凌孤迅速地起身穿上了衣裳,背对著床上的段清朗,轻轻说了一句:“我要去上朝了,你,你好好歇息吧。”
***
段清朗已经郁闷好几日了。
是的,他段大侠,风流场上无往不利的段大侠,那些名媛花魁哪个不为他的英雄风采所迷惑?如今眼神不好,自找苦吃,爱上个千年寒冰一样的太傅大人,不管他怎麽表示自己怎麽真心诚意,如何愿意为了他抛头颅洒热血,那个当日敷衍他说会考虑一下的男人,一考虑,竟然考虑了十天半个月,而且明显地开始躲著他了!
先是去上朝一上就上了几日不回家,让段清朗恨不得去宫里头捉他,无奈就算是他这样的身手,贸贸然闯深宫也未必有百分百的把握不惊动宫里的侍卫。原本想著他再怎麽躲自己躲进宫里,自己的家总是要回来的,於是按捺著性子又等了几日,等他风尘仆仆,满脸倦容地从宫里头回来,一言不发地把他三弟叫进书房,连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段清朗咬牙忍著,想著到了夜里,两人总能说上话了,这可恶的太傅大人却变本加厉,连两人的院落都不回了,直接睡在书房。
段清朗当然忍不住了,夜里不管不顾地闯进了书房,看萧凌孤正在就著烛火写信,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冷冷的毫无温度,又低下头专注他的信上,一点不讶异他未敲门就进了书房似的。
本来想好要好好和他说话的,可看他气定神闲,完全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的模样,就仿佛自己之前所做的努力在他心底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段清朗气不打一处来:“你这究竟是什麽意思?一声不响地就消失了那麽些天,好不容易回来了,连同我说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麽?”
萧凌孤头也不抬:“没见我在忙?请回。”
“那些该死的信晚写一时半会也要不了你的命。”被心上人忽略的怒火让段清朗脾气暴躁至极,大步流星地上前,往萧凌孤的案几上一拍,狼毫笔上的墨汁污了白色的宣纸,从黑黑的一点,晕成乌糟的一片。
萧凌孤淡定地将毛笔搁置在笔架上,宣纸团起,面无表情地看著他,问:“你要说什麽,说吧。说完就留我些清净。”
语气里没有被他打搅的不高兴,平平淡淡的,像是对著一个陌生人说话。
段清朗心里头一紧,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忙收敛了乖张的脾气,关心道:“你怎麽了?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我并不是要逼你什麽……只是……只是你这麽连个交代都不给我,我心里烦躁的很。”
“我要给你什麽交代?如果你指的是当日的提议,那我不用考虑了,我们还是做著假夫妻比较好。若是你不愿意配合我演戏,我也可以安排你光明正大地离开萧府。”他苦涩地咬了咬唇:“也许也没必要了,萧家现在人也不多,小远前几日已经辞官,准备一下就要离开京城办事,家里没人需要看你演戏,到时你想走便走吧。我岳父那边……我自会交代的。”
段清朗心里一震,握住他的肩膀,目光如炬,严肃问道:“你不答应我不要紧,可赶我走是什麽意思?太傅大人莫非把我对你的承诺全部当做了耳旁风?还是以为我段清朗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真是可笑,自己那麽些年来头一回动了真情,结果就是被人当做垃圾扫地出门?
萧凌孤没有再和他对视,微微别过了头,道:“不管你是不是开玩笑,我有权利选择不接受。不过如果你不愿意走,也没关系,留在萧府便是,只是你我之间的关系还是简单些好。”
太傅大人的言语里没有半句犹豫,他说完,顿了一顿,又用有一点恳求的目光看著段清朗:“我已经很久没合眼了,只想著写完这些信能够好好睡一觉。有什麽事明天再说吧。”
被人这般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段清朗心思复杂的可以,连吞咽口口水都泛著浓浓的苦涩。如果是平时,以段清朗察言观色的能力,定是能发现他的太傅大人此时的态度十分的不正常,可他等了那麽多天,用兴师问罪的架势,却被人这般冷冷地拒绝掉,犹如一个重拳打在棉花上那般无力,一时间头脑一热,根本就想不到别处去。他想破口大骂,想狠狠地吻这个让他心神不宁的太傅大人,又想揍他的屁股一顿让他不答应也得答应下来。可是看到太傅大人难得脆弱的眼神,眼睛里还有著些红血丝,气色看上去极其疲累,段清朗心尖一疼,再多的话再嘴边也像被人打了一圈一样被迫吞了进去,一股气憋在身体里流转著,又涩又苦,难受得不行。
最後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狠狠甩了甩袖子出了书房,真真是不知道自己这是倒了什麽霉摊上这麽一个油盐不泼,刀枪不入的太傅大人!



29

随著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萧凌孤正襟危坐的身子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挺得直直的腰杆再也维持不住,松垮在椅子上,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憔悴不堪。
希望,希望心高气傲如段清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不再纠缠,如果他想找,肯定找得到比自己好上百倍千倍的人陪他共度一生,而自己……连明天是不是还能好好地活著都不知道,根本没资格得到幸福,更遑论连累另外一个人,也是他三十载的人生中,第一个对他这般好的人,他不忍心。
段清朗坐立不安的十几日,对萧凌孤而言,是远比沈浸在心上人是否会接受自己表白的心情中的段清朗更煎熬的十几日。朝中风云变幻,因为沈子德被劫狱,在左相的煽动之下,京兆尹以及一干刑部的人都被追究了责任,官位被降。
本来这事和萧凌孤这个太傅无关,可不知为何,左相得到了一封密函,上面是太子书信给他的党羽,要求解决沈子德的命令,这字迹模仿得极像,皇上龙颜大怒,二话不说将太子关入了宗人府调查,而右丞相,萧凌孤这些负有教导太子责任的臣子,也被皇上狠批了一顿,并且罚了半年月俸,以儆效尤。
太子入宗人府一事,在朝上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宸帝近些年来醉心於炼丹之术,身体日况愈下,许多政务都已经让太子学著帮他分忧。这下太子二话不说被冠上了与火鹤族勾结的罪名被打入宗人府受审,他原本承担的政务都由舒贵妃的亲子二皇子接手。
敏感的大臣私底下纷纷猜测,皇上会不会废太子而立二皇子,而萧凌孤不得不和右丞相以及自己的七弟共同商讨如何把太子营救出来。
这分明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陷害和嫁祸,更甚者,从沈子德被捕开始,敌人就设计好了所有的阴谋,那段清朗的劫狱,也许正中了左相和舒贵妃的下怀,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太子冤枉进了宗人府,连审问他的人都是二皇子,可见太子要在里头吃多少苦。
小七那孩子老成冷静,仿佛一夜之间大了好几岁。在宫里毕竟有许多事行事不便,他把太子手上能够动用的力量全部记下告诉萧凌孤这个大哥,该如何帮助太子,大家却并没有头绪和把握。
无论如何,萧凌孤十分清楚的一点便是,若太子被贬,二皇子成为新的太子甚至继承大统,那这些年支持太子的一脉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视作为前太子的党羽,被除之而後快。倾巢之下,岂有完卵,萧凌孤就是太明白成王败寇的道理,不眠不休几日帮著小弟一起整理好了营救太子的思路,又哪里会有考虑自己儿女情长,风花雪月的时间和心情。
即使考虑了,也只可能有一个结果,那便是拒绝段清朗。
对,只有冷心冷清,让他知道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幸好段清朗还没有陷得很深,斩断对他的幻想和情根,可能并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吧。而自己对他的感情,更是连说出口的机会都不用有了,就这样一刀两断,对彼此而言才是最好的结局。
太傅大人决定的事,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自从拒绝了段清朗,就当真像对待陌生人一般。可段清朗又如何会善罢甘休?每次想和他好好说话,就被他不冷不热的语气气到七窍生烟,问他什麽,他定然有礼有节地拉开彼此的距离,什麽实在的都不跟他说,那嘴跟一个紧闭的河蚌似的,一句有用的话都套不出来。
段清朗天天碰著软钉子,碰得浑身骨头疼,一次在花园里逮住了他就要亲吻,萧凌孤靠在树上,面无表情,甚至毫无反抗地被他吻了个十足,一吻完毕,眼神空洞无物地望著他,问:“够了麽?够了请让我回去。”
“怎麽,太傅大人几日没被我碰就变得冷感了不成?亲你跟亲个死人一样,没意思透了。”段清朗欲求不满,又心里烦躁,说出来的话自然好听不到哪里去。
“那请你去亲近那些有意思的吧,只要不带到萧府,我不会管著你的。”冷冷丢下这一句,萧凌孤便挥开他的胳膊离去,让段清朗恨得牙痒痒,一拳头砸到树上,连拳头被弄伤了都无知无觉。
不行,这样下去他跟太傅大人就完了,一定要想个办法才可以。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局面必须得改变。

***
话说萧凌孤将宫里的变故如数告知了三弟萧凌远,并让他做好离开萧家去张家村打探消息寻找宸帝早年留下的密旨。只是张家村路途遥远,萧凌远贸然前去恐会引起敌人注意,打草惊蛇,只能在家等著合适的时机出发。
辞去翰林院的公职後,萧凌远多是呆在家中,一来即将要远行,还不知何时才能回到京城,心中有所不舍,便整日流连萧府的一草一木,想把这些都记在心中,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能聊以慰藉。二来,四弟萧凌影不常回家,大哥又是个醉心於公务的人,自己走了之後,大嫂呆在萧府恐怕是要时常寂寞的。
横竖这些日子算得清闲,萧凌远在家中的时候,便和他的大嫂段清朗走动频繁起来。叔嫂二人闲来无事,饮茶对弈,抛开那些不愉快的事,也总比一人呆著胡思乱想要好。
就段清朗而言,对这个小叔子一直是心里喜欢的。如今被萧凌孤那个活冰山这般冷落,有萧凌远能陪他说话聊天,说不定还能探到些他大哥对自己态度大变的原因,自然乐见其成。

作家的话:
你们说要虐大嫂的。。。



30

这日,段清朗和萧凌远正在花园对弈,正好萧凌孤的四弟萧凌影前来萧府,说是有礼物送给他这个大嫂。
“大嫂,这是我店铺里新进的刺绣,我看样子新奇,便拿了几块最好的送你,你看看可还喜欢?”
那些东西虽然是女人家家才会喜欢,段清朗一个男人断然看不上,但长得漂漂亮亮的四弟给自己送礼物,就算看美男也饱了眼福,接过刺绣矜持笑道:“多谢四弟了。”
“小影就会拿这些小东西讨人欢心,平日里也不多回府来陪我们。”正在陪段清朗下棋的萧凌远横了一眼他的四弟,青葱手指执起一颗白子,攻进了黑子的地盘。
“不可这般说小影,萧家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忙些也是应该的。”
“嘿嘿,听到没,大嫂都体谅我辛苦,三哥你小心,被吃掉了!”
萧凌远一个不查,段清朗的黑子已经把他的白子团团围住,一个个白子都进入了大嫂的棋盒中。萧凌远回想著自己刚才哪一步不对,看著大嫂拿棋子的手,总觉得怎麽比自己的手还要大一些,还有茧子,莫非大嫂从前在丞相府里不得宠还要做家务的传言是真的?
怪不得他嫁到萧家来,即便不能和大哥圆房,都对他们萧家上下好得很,也十分照顾他们这些做弟弟的……毕竟,在萧家没有人会再让她做家事,大哥在自己的劝慰下,也对大嫂上心不少。
“大哥回来了!”萧凌影眼尖,看到萧凌孤正下朝,往正厅走来,忙叫了一声。
“大哥。”萧凌远也放下了黑白棋,冲他大哥行礼。
萧凌孤冷淡地冲他们点点头,眼神却定在段清朗身上。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自从他拒绝他後,每次回家,都看到他在和自己的弟弟亲近。虽说长嫂如母,跟小叔子多亲近亲近没什麽,自己之前也吩咐过他要像一个真正的大嫂一般照顾小远他们,可段清朗和小远小影亲近的频率也太高了。
哪有做嫂子的没事就和小叔子对弈喝茶,即便是在普通人的家里,做女人的也应该避嫌吧?尤其在这种敏感的时候,萧凌孤没法劝自己不多想。
他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总觉得段清朗别有所图,就在这时,段清朗站起身来想收拾棋盘,手一个不慎,把桌上的茶盏打翻。
茶水虽然已然不是滚烫,却还是新泡上的,把萧凌远白嫩的手给烫红了。
“哎呀三弟,你看大嫂真不小心,管家快去请大夫来。”段清朗二话不说拿起萧凌远被烫红的那个手,撸开袖子,就对著他的手臂吹气。
“大……大嫂……没事……并不疼,一会就好了……”这萧凌远也尴尬啊,大哥正望著呢,他的大嫂便和他这般不避嫌,还亲口在他的手臂上吹气,萧凌远觉得大哥看他的目光都不对了……
“必须要靠吹凉气降温的。你别动,大嫂继续帮你吹。”
“够了,小影帮你三哥降温,等著萧大夫来。”萧凌孤看不下去这家夥对自己的弟弟图谋不轨了,这下他总算知道这些天为什麽他不来纠缠自己,原来这个卑鄙的淫贼把主意打到了他的三弟身上,怪不得趁著自己不在,总用各种借口把三弟找来陪他,如今还趁机摸三弟的手,这司马昭之心简直昭然若揭了。
“你跟我回屋。”
“哦。”段清朗小媳妇儿似的应声著,低著脑袋跟著萧凌孤走到他们屋子的後院,难得这几天心情第一次飞扬了起来。让他拒绝自己,让他不跟自己说话,现在还不是上赶著要和他说话?
“你什麽意思!”进了屋,关了门,萧凌孤便沈下脸来质问段清朗。
“什麽什麽意思?相公,我可是做了什麽让你不高兴的事了?我明明按照你的吩咐,也没有再来纠缠你,一切都很好啊。”眨著无辜的眼睛,段清朗一进屋就撕掉了人皮面具放下了女子的盘发,这张看著就让人怦然心动的邪魅俊颜摆在萧凌孤面前,萧凌孤握了握拳头,发现自己连骂他的气势都弱了几分。
“你是不是对小远有不轨企图?”
段清朗耸耸肩,大大方方承认道:“相公真是火眼金睛。”
萧凌孤脸色很难看,等著他继续说下去。
“相公你说对了。我想明白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太傅大人把我的痴心当做垃圾,我也不必强求,你的三弟很合我胃口,他同你挺像的,又比你温柔多情些,知书达理,知情识趣,我心里喜欢,想著哪天咱们不合作,我不当这萧家的大嫂了,便去对他追求一二,相公你觉得如何?”
萧凌孤心里那把怒火熊熊燃烧起来,把段清朗一把推坐到床上:“你怎麽敢!不许动小远!”
这个畜生!占了他的便宜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胆敢把主意打到自己的三弟身上!
“这有什麽。”段清朗还一脸无所谓地调笑著:“我未娶妻,你三弟也未娶妻。他不喜欢男人也便罢了,若是喜欢,我将来追求他有何不可?我在他身上隐隐地闻到了处子香味,怕是和你一般,连姑娘家的手都没碰过吧?”
“一派胡言!”什麽处子香气,这家夥脑子里就只有这等淫乱的东西麽?
“你真的如此饥渴,丧心病狂到连我弟弟也想动?”
“我对你求而不得,只能退而求其次,怎麽,太傅大人管得如此之宽,连自己亲口拒绝掉的人去亲近别人都要管东管西的麽?”段清朗扬了扬眉,嘴角一抹坏笑,话却刻薄得很,同萧凌孤针锋相对,一步不让。
萧凌孤又如何会信他这种话,死死盯著面前这张俊颜,语气越发地严厉:“你对小远根本不可能是认真的!”
“认真?呵呵。”段清朗仿佛是听到了什麽好笑的话:“认真有什麽用,我对太傅大人够认真了吧,你躲我跟躲瘟神似的。现在嘛,我对你三弟确实说不上多认真,但我这人就是这样,没上手前很难认真的起来。说不定我跟他睡个几次,就能认真……”
“啪”一声,萧凌孤愤怒中毫不留情的巴掌扇在段清朗玩世不恭的脸上,中断了他下流不堪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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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嫂的图请去首页观看哦~嘻嘻,我好喜欢



31

擦了擦嘴角的一点血渍,这太傅大人打人是越来越疼了,嘴角都被打破了:“太傅大人打我也没用啊,我也不能因为被你打几下就不去追求自己的真爱了吧?希望你三弟不像你这般泼辣,动不动就掌掴自己男人。”
“你──”手再次举起,这回被段清朗拦住,扯了扯发疼的嘴角,问:“你以为我还会这麽坐著不动被你打几次?你是我的谁,我得宠著你惯著你让你肆无忌惮地侮辱我?哦,如果我睡了你三弟,你就是我大舅子了,对大舅子是该尊重些没错。”
萧凌孤明明知道他说这些话都是存著气自己的心,还是没出息地被他气到心口抽疼,身子抖动著,像被人攻击到最疼最疼的软肋上,脸涨得红红的,得紧紧咬住牙才能忍住掉眼泪的冲动。
不能哭,在他说了那麽无耻的话之後,不能露出一点点怯意,不然这个混蛋只会得寸进尺。
“你要如何才能收起对我弟弟的下流心思?外面男人女人那麽多,你就非得为难萧家的人麽?”
“外面男人女人是多不胜数,但是有多少有著你们这样的身子……”看萧凌孤脸色变得更难看,段清朗眼睛一亮,吹了口口哨:“我没猜错吧,你们兄弟都是一样的?我想正常的男人怎麽可能生得如此美貌。反正我享用过太傅大人的身子後就食髓知味了,你不愿意和我好,我去追求你弟弟,这是我的人身自由,就算是太傅大人也没资格管我吧,大舅子。”
家里最大的秘密被这混蛋发现了,那一声调戏似的大舅子彻底把萧凌孤叫得无力。原本恨得牙痒痒,此刻却是只要他能息事宁人,不再自己的弟弟身上打主意。
闭上眼睛又睁开,萧凌孤做下了一个沈重的决定,望著段清朗,沈声道:“你喜欢我的身子,我给你。不许碰小远,也不许碰萧家别的人。”
“哦?”看著太傅大人壮士断腕的表情,段清朗玩味地笑了笑,说:“那太傅大人可要说话算话才好。你知道你如果出尔反尔,会是什麽後果吧?”
“不会。”
“那还等什麽,我可想了你的身体很久很久了。”把人像麻袋一样抗到了床上,段清朗奸计得逞,迫得一直躲著他的太傅大人同意跟他亲近,自己心情却一点都不好。说不上来为什麽,只觉得烦闷得要命,动作也温柔不起来,把太傅大人往床上一扔,就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他是被压抑得太长时间,这个拒绝自己的老男人必须对自己负责!
“愣著干什麽?还等著我帮你脱衣裳麽?还是以为自己没被男人碰过,是个处子呢?”不留情面的话让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萧凌孤难受得哆嗦了一下,外面日头还那麽大,光天化日之下被迫要做这种事情,他是如何也不愿意。
可为了弟弟,为了让这人彻底断了伤害他家人的心思。反正……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和他欢好,这副残缺的身子他喜欢便拿了去,自己只当自己是个死人,随他为所欲为了吧。
闭著眼睛,颤抖著手把衣裳解开,段清朗看著太傅大人视死如归,不情不愿的模样,偏偏长长的眼睫毛在轻轻地颤抖著,有如被微风吹拂的纤叶,挠得人心痒痒,走到床前在他的脸上吹了一口气。
乌黑如星辰般的凤眼受到惊吓睁了开来,怪罪似的望著段清朗。
“太傅大人脱得太慢了。这样才叫脱衣服。”一把把衣扣全部拉开,又解开他的裤带, 朗朗乾坤之下,太傅大人美妙的身子再一次赤裸地横陈在自己眼前,毫无保留。
明明害怕得颤抖,甚至比两人的第一次还要紧张,却佯装著坚强的模样,咬著唇任他看个透透的。
段清朗想让自己温柔点,覆上他的身子,舔了舔他的唇,语带苦涩,问:“就那麽怕我,怕到发抖麽?”
萧凌孤别开头去,倔强道:“你不用管我,只管做你喜欢的下流之事便是。”
“下流?哪次我下流的时候太傅大人爽得眼泪汪汪的,恨不得我再多下流下流,如今倒是做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怎麽,还要我给你立个贞节牌坊不成?”
“闭嘴!唔──”唇被吻住,男人的舌头霸道地冲进口里汲取他甜蜜的口液,纠缠他顽强抵抗的舌尖。
不,不应该抵抗,装作顺从的样子,他才会觉得没兴趣。呵呵,不是说了吗,他跟死人一样,没意思透了。
段清朗刚吻出些味道,便发现这太傅大人又不给回应了。小嘴儿是张著,任他为所欲为,眼睛闭著,似乎不愿意看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身子僵硬地在自己身下,一点都没有想要享受巫山云雨快乐的模样。
段清朗心有不服,放弃他的嘴儿改亲娇嫩的身子,细嫩的脖颈一被火热的唇碰到就本能地泛起了红,可这只是最最一般的生理反应罢了,可怜的太傅大人紧闭著双目,任他亲吻著自己身子的每一寸,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出声。
心爱的人就像案板上的鱼,撑著一种视死如归的念头随意他如何拨弄,段清朗亲著亲著,却越发地觉著毫无趣味,也顾不上再做多少前戏,略显粗暴地打开太傅大人使劲并上的双腿,温驯的性器微微地抬起头来,大腿根部颤抖得厉害,可立马又想明白了一样,放弃了抵抗的力道。
大手握上了那个小东西,见它乖乖巧巧的在自己手中,顺著他套弄的节奏越发地有精神,段清朗坏笑了一下,嘴里不干不净道:“装著死人的样子,这根东西倒是知道享福,还会硬起来。”
没人回答他,萧凌孤甚至连一声呻吟都不愿发出来,红润的唇已经被咬得出了血,双拳紧紧地握著,哪里像在被人做这种香豔的事,反倒是在承受十大酷刑。
“好,你有本事就继续忍,我看你能忍到什麽时候。”因为怒意而生机勃勃的硕大抵在没有经过任何抚慰和开拓的小花穴前,沈起身子往前顶撞之前,就听萧凌孤心如死灰地问了句:“段清朗,你要的,真的只是这具畸形的身体,对麽?”



32

“我以为,你和世上那些对双性体有著莫大好奇,只想玩弄我们身子的人是不一样的。”
“虽然没有答应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曾经感激过你对我的好,也感激你对我的尊重。”
“如今想来,是我胡思乱想了。罢了,你要做便做,做完了,不要再欺负我弟弟就是了。生来就有这具残缺的身子,他们也是可怜人,请你不要再伤害他们了。”
段清朗的心悸动得厉害,仿佛被最酸最涩的汁液浇灌到了内心深处,蓬勃的欲望消减下去不说,心口痛得简直无法言语。直到这一刻,段清朗才真正意识到,那个男人能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影响和伤害,以前自以为的,把他玩弄在鼓掌之中, 肆无忌惮的用言语伤害他,用他最在乎的家人威胁他是多麽愚蠢而过分的行为。他的太傅大人,已经被他伤害到心灰意冷,甚至不再愿意用正眼打量他。
把面无表情,睁大著空洞的双眼的太傅大人搂抱在怀里,像宝贝似的亲了亲他的额头,段清朗的声音也有些哽咽:“我,我不是,不是这样的。你别这样,太傅大人,你别这样。”
空气里尽是令人打哆嗦的寒意,萧凌孤沈默了半宿,用最冷淡的冰刀子让段清朗受尽了折磨後,才开了口。
“如果你不要了,请让我穿上衣裳。”怀里的人只是淡淡地如此说了一句,段清朗抱著他的胳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一口鲜血卡在嗓子口来来回回的,就是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这个太傅大人,软的求他,硬著逼他,可他就像刀枪不入似的,每次眼看著就要被自己拿下的时候,像个泥鳅一样一溜烟地滑走,还有本事让自己难受得要死要活。
该死,自己怎麽就爱上了这样一个男人?直感觉太傅大人的心就是那最坚硬的花岗石做的,打上去,疼的也只有自己的手而已。简直是在自作孽不可活到了极点!
他不动,萧凌孤却动了起来,当著他的面十分淡然地将被扔了满地的里衣又一件件穿了起来,又取了一件新的外衫穿上。
萧凌孤的动作不紧不慢,像他人一样,仿佛不带有任何的感情色彩,看著他决绝的背影,段清朗突然有一种他即将真的失去太傅大人的直觉。等他出了这道门,他们的关系甚至比一开始的还不如,比两个陌生人还糟糕。
不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他就算再过分做了再多的错事,也不可以失去这个人。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喜欢一个人啊!
短短的时间里,段清朗心潮翻涌,脑中想法无数,悔不当初又痛苦不堪,把穿戴齐整的太傅大人一把从身後抱住,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可怜的太傅大人,他从前怎麽没觉得他都瘦成这样了,抱在手里像是没有几两肉,低头一看,锁骨分明到让人心疼。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是畜生,是人渣,我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心疼你。你别走,你听我说。”
萧凌孤心中一悸,被他搂抱得动不了,僵硬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是挺讨厌的,过了快三十年了,从前也没喜欢过什麽人,第一次对你有了感觉,也只会像顽童用扯小姑娘辫子的方法惹人家的注意。”段清朗自嘲地苦笑一下,用他的侧脸磨蹭萧凌孤的侧脸,动作轻柔缓慢,和他的声音一样,带著些细微的暖意:“但请你相信我,我对你是认真的。之前我们的关系已经有了缓和,你愿意把我当朋友,也愿意和我说话,甚至愿意对我笑。你想象不到……肯定想象不到我看到你浅浅的笑容的时候,心脏都快跳出来是什麽感觉,在遇到你以前,我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麽一天。你答应我考虑考虑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的努力都有了结果,你终於肯正视我,做我的娘子让我来好好爱你了。可你突然就这样不声不响,毫无预兆地拒绝我,希望陡然落空,你还对我比以前还要冷冰冰,我能怎麽办?才想出那种下作的计策用你三弟来刺激你。”
他重重吸了一口气,像个小孩子一样依恋著怀里人的温度:“如今想来,你说得都对。我就是个自私自利,只顾著自己感受的自私鬼。口口声声说著尊重你,却连你不要我的结果都接受不了,合该被你讨厌。不过,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再碰你了,也不会欺负你。更不会欺负你的弟弟。有一件事太傅大人当真是猜错了,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想要你,不是对你好奇,也不是色欲熏心。之前那样说你,真的对不起了,你想我怎麽做才能够原谅我,只要你说,就算要我把心窝子逃出来给你看,我也不会说一句不的。只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赶我走,让我在你身边守著你就好。再信我一次,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我对你绝对不是兽欲熏心,是想爱你疼你一辈子的,好不好?最後一次,就一次……”
侧脸上渐渐感受到一些热热的湿润,萧凌孤双腿发软,有点不敢置信那个一贯嬉皮笑脸的男人竟然会为了他流眼泪。心脏酸涩到无法用言语形容,心中有一抹一闪而过的冲动,想告诉他,从那天心甘情愿地和他发生关系那一刻,自己的心已经沦陷了。他也是人,被别人喜欢也会高兴,也会贪恋有人搂抱著他睡一晚上的温暖。他要得从来就不多,就算身後的男人一开始对他并不认真还用了强迫的手段,如果他愿意陪自己到老,愿意爱他这麽个一点都不值得别人爱的男人,他比谁都期待,也根本找不到理由拒绝他。
冲动毕竟是冲动,萧凌孤松开紧握的拳头,紧抿的双唇轻轻张启,淡淡道:“段清朗,放开我。”
“你真的要绝情到这种地步?我这样说了,你都不肯给我一次机会?真的把我的真心当做草芥一样,随你太傅大人踩来踩去麽!”他都已经掏心掏肺,一退再退,就算是这样也打动不了这个冰雪做的太傅大人麽?那自己的认真到底又算得了什麽?作家的话:其实我觉得大嫂也蛮虐的啊……他以前没认真,可是後来认真的爱大哥了,表白也表了,为了他也做了不少事,就是态度上轻佻了些,不会正确表达罢了……刚以为大哥手到擒来了,却又被冷了回去……还完全莫名其妙,连大哥为什麽冷他都不知道……是个人都会很郁闷的吧QAQ


33

委屈,愤恨,无以名状的焦躁让这个人人敬仰的大侠无声地流起泪来,仿佛是一个孩童抱著心爱的,却不属於他的布娃娃,此时此刻,尊严和面子都成了毫无意义的东西。就算会被太傅大人看不起,他也忍不住痛哭流涕。这一次,他不是演戏,也不是为了引起萧凌孤的同情,原来男儿有泪不轻弹真的就是一句放屁一般的话,他被心爱的太傅大人拒绝了,他的心脏都被掏空了,这个时候,似乎用哭泣来发泄自己的痛苦外,别无他法。
萧凌孤站得笔直著,默默地听著身後男人的哭泣,深吸一口气,没有再犹豫,用自己的手,一根又一根,掰开了段清朗紧搂著自己腰部的双手。
“对不住,我这种绝情的人原本就不值得你喜欢。”言罢,用了此生最大的决绝,萧凌孤强迫自己不去回头看那个哭泣得像小孩一般的男人,拔腿走出了房间。
***
给三弟萧凌远的远行做好了准备後,萧凌孤把在京城的三个弟弟都叫进了书房,决定让萧凌远明日便动身往张家村去,四弟萧凌影近些日子不用回家了,在袁府呆著就好,还有五弟萧凌碧,萧凌孤命令他明日同萧凌远一同启辰,到了半路回他的师门继续学武,只是这京城,是再也不能呆了。
“大哥,我们都走了,那萧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呆著,多冷清?”萧凌碧挠挠头,不解大哥的赶人行为,自己的假期还没到呢,原本是想多留在家里几日的。
“你忘了,家里还有大嫂陪著大哥的嘛?”萧凌远说了一句,又看了看大哥的脸色,道:“只是我们都不在家,大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才是。”
“可是大哥,为什麽我有家都不能回了。”萧凌影嘟著嘴问了一句。
“刚嫁了人,哪有隔三差五往娘家跑的道理。”萧凌孤横了他一眼。
“也是啊,四哥都是袁家的人了,是该在家里好好相夫教子才对。不过你们打算要孩子吗?我看安淮哥是顶顶喜欢小孩的。”
“闭嘴!不要拿我的事情放在嘴里讨论得不亦乐乎好吗?”就算没羞没臊如萧凌影,也难得的因为这个话题脸红了。
上个月,他才正式地搬到袁家,从礼数上来说,两人相当於成了亲。只是这亲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不能宣之於众。
“大哥说得对,你是该静静心思,也就安淮惯你,让你小猴子一样地四处乱跑。三哥不在家,大哥又忙著公务,你还是别回来给大哥添乱了。”熟悉内情的萧凌远忙不迭地为他大哥说话,萧家现在这副光景,四弟五弟若是能和家里保持著距离便再好不过。
即使将来萧家不得不面临灭顶之灾,安淮救不了所有人,保护一个小影应该还是问题不大的。
交代完了三弟五弟的出行注意事项,又吩咐账房给他们准备了足够的银两,萧凌孤按捺住心中的不舍,对他们道:“你们一路小心吧,若是有遇到合适的,真心对你们好的人,你们也喜欢的话,大哥乐见其成。”
“大哥你说什麽啊,我才不会一声不响地就在外面和人结亲。”萧凌远说这话的时候,压根没想到,他所前往的张家村里,有他命定之人正在等著他的出现。
而大大咧咧的萧凌碧则不好意思地挠著脑袋笑道:“没有成为江湖第一高手,我才不想谈儿女私情呢。”
几个哥哥用同情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如果他真要等成为江湖第一高手才成亲,那可能只有一辈子打光棍的命了。
第二天一早,萧凌孤天还没亮就起来给送弟弟们远行,萧凌碧是经常出门的,倒也没见有多少不舍,可萧凌远长这麽大真真是第一回要去那麽远的地方,拉著他大哥的手,十分不舍的样子。
“你此去,是身负重任,大哥信你一定能成的。坚强点,嗯?”拍了拍三弟的手,萧凌孤也不舍得他走,可再不舍得,总比他们都留在这危机四伏的京城来的好。
别了又别,保重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二人终於上了马车,车夫扬起了马鞭,车轮转动,马车溜溜地往官道上驶去。
萧凌孤一个人站在门口,看著绝尘而去的马车,直到天亮了,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
终於走了,走了好,即使三弟不能完成他的嘱托,能走得远远的,避开将来的祸事,也是一大幸事,家里的一切,就让他这个大哥一力承担吧。
“明明那麽不舍得,还把人一个个都赶走,下一个,是不是打算赶我?”暗处,段清朗正抱著手臂陪著他站在门口,扯起嘴角笑问。
“你若要走,我不留。你不走,我也不赶。一切都悉听尊便吧。”
“切,我偏不走,萧家有吃有喝,我住的挺开心的。”虽然被他这般决绝而惨烈地拒绝了,但段清朗还是下不了离开他的决心。
昨天,被太傅大人拒绝後,段清朗仔仔细细地把从认识他开始的每一日回忆过来,也难怪太傅大人无论自己如何表白都无法放下心防信任自己。谁让自己一开始就玩弄他的身体,调戏他,逗弄他。如今自己一颗痴心陷落了进去,被太傅大人无视也算是自己活该吧。
内心苦涩不堪,又无法说服自己离开萧凌孤,弟弟们都走了,如果自己也走,那太傅大人太寂寞,太可怜了。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能留在萧府守著他也是好的,不为有朝一日他能回心转意答应和自己在一起,只是单纯的放不下他,就当完成自己之前的承诺,段清朗已经下定决心,要陪著这个别扭的太傅大人,直到他真正地不需要自己,又或者有一天他能放下了,到了那一天在依太傅大人所愿,消失在他的眼前吧。
一言不发地走回内院,萧凌孤说不上来自己对於男人的决定是什麽感觉,似乎内心深处有一点点高兴,但这种高兴毕竟藏匿的地方有些深,深到他没有勇气去挖掘,为什麽自己竟然还会因为他而高兴。
两人的关系开始维系著一种诡异的平衡。萧凌孤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太傅大人,对段清朗不假辞色,段清朗时而口头调戏他几句,却再也没有不规矩过,哪怕无人的萧宅里只有他们两个,他想做什麽都不会有人能够阻止他。
不想再伤害太傅大人,上一次,他赤裸著身子在自己身下的三句话,像三把利刃戳刺在他的心肺里,到现在还留著三个孔洞,提醒著他不能再次犯浑了。
只是这不近不远的关系实在惹人烦躁,段清朗有时候心里烦闷,也会去江湖上游山玩水个几天,等到心情平复再回到萧凌孤的身边。作家的话:今天双更哈


34

十个月後,萧凌影生了一个大胖儿子让萧凌孤灰色的世界多了一抹明快。小生命干净纯洁,笑起来的时候和他们家的人一样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胖胖的小拳头喜欢回来回去,奶香奶香的身子,抱在手上还会发出咯咯的笑声。
萧凌孤心里喜欢孩子,但是想到自己和段清朗,不由得就一阵苦涩。
把孩子还给了乳娘,萧凌孤和袁安淮做了一番长谈,商议著由袁安淮启程去张家村看看他的三弟萧凌远。不知一年都快过去了,他的任务完成得如何?
萧凌孤恨不得自己能去探望三弟,可太子失势後,他在朝中的都必须低调处事,稍有不慎便能被左丞相派系的人捉住把柄进行弹劾,日子并不好过。
此时若是贸贸然离京,说不定又是一个把柄,还可能让左相的人起了疑心,万万不可。
“大少爷,您回来了。”回到府中,只有管家和几个丫鬟会和他说话。
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走进书房,萧凌孤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问:“今日,可有见到夫人出来走动?”
管家皱眉想了想,道:“绿竹那丫头说夫人半月前开始抱恙,我不曾见她下地。”
那就是说明,段清朗人不在萧府,已经半个多月了。
“大少爷,我正要问您,今年的过年,您打算如何庆祝?是把四少爷他们请回来,还是……”
“小影在袁家过,我们一切从简吧。”
“是。”
把人打发走,萧凌孤觉得偌大的萧府,每个角落里都透露著让人落寞的冷清。他搓了搓冰凉的双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呵了一口气,自从决定和段清朗划清界限後,他送自己的暖玉被自己搁在书房最高层,再也没有戴在身上过。
一转眼就是又一个冬天,眼看著都年二十九了,但或许今年这个年,真的也只有他一个人过了。
其实也没有什麽,他不该脆弱到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太子还在宗人府,小七佯装著坚强可红肿的眼睛看得出不知多少个日夜是以泪洗面。一贯娇生惯养的三弟在张家村也不知过得怎麽样,他可是连火折子都不会打的,不知是否习惯了,又有没有想家。如果弟弟们都过得不好,他这个做大哥的又凭什麽享受温暖安泰的生活,根本没有资格。
那个男人,也许真的在他锲而不舍的冷淡之下,终於退缩放弃了吧?
也是,自己这麽一个无趣的人,一开始可能还觉得新鲜有挑战的兴趣,时间久了,谁又愿意日复一日地对著他这张连笑都不会笑的脸呢?算一算,段清朗这次出走的时间比之前的几次都要长,一开始出去个两三日就会回来,後来是四五日,七八日,到现在,半月有余,可能他都不想回来了。
不回来正好,干脆断了自己最後一点念想。这麽想著的萧凌孤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紧握的拳头中,指甲已经快要掐破了掌心。他冷得察觉不到疼,连身子里的神经都被冻麻木了。
那麽,段清朗又去哪里了呢?
京城城郊的一个小镇上,段清朗正挨家挨户地给遭受了雪灾的小镇居民送过冬的粮食衣物。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老天好像不高兴似的,整日整日不停地下雪,而段清朗出生的小镇更是因为地势较低的原因,连官道都积著厚厚的雪,能没过成年男子的腰,马车进出都十分地危险,轮子完陷落在雪里动弹不得。段清朗往年每年过年都会来小镇上和那些逝去了儿子的老人们一起过,今年一看这架势,知道这小镇里的人算是被困住,在积雪融化前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所幸他有著轻功,能做到踏雪无痕。
往来在附近的城镇给镇上的居民送上必须的物资,忙了一圈後,已经大年三十了。
镇上的爷爷奶奶当然不许他再走,非得拉著他一起吃团圆饭,段清朗不愿意,他们还声泪俱下,说已经没有儿孙陪伴了,把他当自己的儿子,他却不愿意陪他们这些老人吃个团圆饭。
段清朗没有办法,硬是被老人们留了下来,扬言不吃完十五的汤圆不让他走。
段清朗这个年过得心里要多烦躁便有多烦躁。天那麽冷,萧府连个人气都没有,真不知道那个最爱和自己过不去的太傅大人是怎麽过年的?他会不会天天冷得直哆嗦也不懂得去暖一暖手?
他的那些个弟弟也都是没良心的,一个个走得干干净净连年都未必会回家过,枉费他们大哥一心一意的想著他们,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清朗,这汤圆,你是吃紫薯馅儿的还是豆沙馅儿的?”陈大娘正欢天喜地地给他下著汤圆,段清朗哪里有心思吃,说了声随便,心绪全飞到了京城。
太傅大人最怕冷了,今年的天气偏偏还冷成这样。虽说萧府会烤暖炉,但每次暖炉虽然燃著,太傅大人却会嫌热。他的身子外冷内燥,在烤著炭火的屋子里,脸会红通通的上火,样子娇俏极了,哪里像一个三十多的老男人。
他想念萧凌孤,想念得心快要裂开了,又有些痒痒的,想回去见他。即使他还是冷冰冰的对著自己,连小手都不会让自己摸,能看到他平安无事地在自己眼前,就已经是莫大的满足了。
段清朗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自己这般的没有出息,不敢问他,也不敢逼他。实在抑制不住对他的感情,就出去溜达个几天,和他相处久了,又会有满满的冲动想要抱他,亲他。这种循环往复几乎把他折磨得奄奄一息,一度想过放弃,却终是放不开手。
虽然太傅大人嘴上说有没有他无所谓,但是……但是他坚定地认为,如果连他都走了,太傅大人一定会伤心得哭的。
吃完了汤圆,总算能名正言顺地离开了。段清朗刚和几个老人道别,突然隔壁的李大娘哭著求他,说自己的孙女吃完了汤圆就昏厥过去,镇上的大夫看了都束手无策,请她们准备後事。
“清朗,你说这好端端的孩子,下个月就要嫁人了,怎麽吃个汤圆就要准备後事了?我老太婆就这麽一个亲孙女,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救不回来我也不活了。”
“李大娘你先别急,大夫说是什麽病?怎麽就没有药可以治了呢?”陈大娘忙把她扶起来,问道。
“也不是没有药,大夫说,治我孙女的药必须上山现采,如今这大雪封山,可不是要了我老太婆的命嘛!”
“大娘,你带我去找大夫,只要有药,我可以帮著进山采药。”
虽然心里急切地想回去见太傅大人,可人命关天。段清朗依照大夫的形容,立马上山采药,煎服给李大娘的孙女喝过後,确实也有了一些好转,眼睛睁开一会,又闭了回去。
大夫叹了口气:“这药得每日服用,约莫七七四十九日後才会彻底醒过来。看来要麻烦段大侠每日采新鲜的药回来了。”
“并不是难事。”段清朗口中答应,心中却苦涩难言,七七四十九日,太傅大人恐怕会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去了吧?
隆冬渐渐过去,饮下最後一口药,李大娘的孙女终於醒了过来,而段清朗连听她们说一声谢谢的功夫都没有,快马加鞭地往京城赶。
他哪里想到,到了萧府,连萧凌孤的一面都见不上,只有绿竹恭敬地递给了他一封书信,道:“是太傅大人出门前留给段大侠的。”
急不可耐地看完了萧凌孤的亲笔信,段清朗整个人陷入了狂暴的情绪之中,差一点把屋子给砸了,把绿竹都给吓坏了。
原来,在他不在的三个月中,京城发生了太多的事。宸帝四十八年,轰动全朝的太子勾结外敌一案在历经一年多的审查後水落石出。虽然小七寻到关键证据证明了那封有著太子笔迹的书信并非太子所写,而是有人故意模仿冒充。但太子督下不严,在宗人府时有对皇上不敬的言辞,惹得病榻上的皇上失望之极,剥去他太子之位,改由二皇子继任,又将太子同小七一起发往了太子的封地。袁安淮从张家村回来带来了萧凌远的消息,又惊闻左相的人已经留意到张家村,萧凌孤却是再也坐不住,决定亲自到张家村把弟弟接回来,现在这个形势,张家村已经不安全了,他不可以让三弟留在那里冒险。


35

走前,萧凌孤郑重其事地用了一整夜的时间给段清朗写了长长的书信。他知道此行一去,若是三弟功德圆满,太子复位有望,他们家却是正式卷入了宫廷斗争,再也无法独善其身。而三弟若是没有取回皇上的密旨,依照太医的说法,宸帝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灵,那麽,等新君即位,萧家肯定会作为前太子的爪牙被清算。
不想再让段清朗和自己有任何联系,萧凌孤忍著心痛,把自己的处境第一次原原本本地告诉的段清朗。字里行间,透露著他一贯的矜持稳重,段清朗却不知为何,从里面读出了他澎湃炽烈的感情,像是苦苦被压抑在地表下的熔浆,把自己灼烧得五内俱焚,却从不愿意显山露水。
怪不得自己第一次和他表白後,他分明就是要答应自己了,从宫里回来後却变了一个人似的,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冷。怪不得他急急地把弟弟都赶走,甚至一度也想把自己赶走,用那种让自己伤心的方式也在所不惜!
可是,可是他一点都没有办法接受,发生了那麽多的事,这可恶的老男人竟然还想著把他推得远远的,自己去担著随时会掉脑袋的危险,也没有办法接受他在信末尾的祝福,什麽希望他以後能娶上个好娘子,什麽希望他儿孙满堂,家庭和美!他难道不知道自从自己装著个假的新娘子嫁进萧府和他拜了天地後,就只有他一个,也只想和他儿孙满堂,家庭和美麽?!
这麽自以为是,不考虑别人感受的太傅大人一定要剥掉裤子狠狠地揍一顿屁股才好。段清朗发完脾气,二话不说,去袁府连夜把床上的袁安淮拉了出来,恶声恶气道:“萧凌孤去了哪里?指路!”
可怜的袁安淮白天办公,晚上抱著儿子哄到大半夜,刚抱著他媳妇儿要睡下,被个黑衣男子点了哑穴神不知鬼不觉地抓了出来,脑子都不会转了。
“哪位英雄?”被解开了穴道,袁安淮皱著眉问道。
“我是你嫂子!你大哥的男人!”
“大哥?萧大哥吗?”天哪,大哥不是娶了丞相的女儿麽?如何变成了一个武功高强,一脸凶悍的男人?
“你还有很多大哥麽?他去那什麽见鬼的张家村了。我怕他有危险要去帮他,快告诉我路线,我得快马加鞭地追上他。”
袁安淮是个谨慎的人,可这个男人虽说一点礼貌都不讲,霸道得很,他却莫名其妙地有点信任他。联想到之前小影无意中提起的大哥大嫂不太对劲,袁安淮还是问:“你说你是去帮大哥的,有何证据?”
“证据?我怎麽证明自己是他的男人?你大哥的身子跟你媳妇儿一样,你媳妇儿家的如意壶是我送的,还有……有了!”段清朗猛拍了下脑袋,把萧凌孤的亲笔信给袁安淮看。袁安淮细细看过,叹了口气,道:“好吧,你随我进书房,我把路线写给你。”
***
萧凌孤也没想到,去接三弟的行程竟然会顺利至此,三弟取到皇上的秘旨,还要带一个张家村的男人和他的孩子一起回京。
虽然之前听安淮说过,小远和村子里的男人私定终身,萧凌孤见到张阿牛时,还是忍不住心里有些酸酸涩涩的。自己养得那麽漂亮又贴心的弟弟,冷不防地被一个连字都不识一个的糙汉子给占去了,就算这个糙汉子看著一身正气,人也孔武有力,看著很疼爱自己的弟弟,当哥哥的还是免不了有些对他横挑眉毛竖挑眼。
这男人对小远是真心的吗?还有个儿子,那看来从前是喜欢女子的,怎麽就和小远这麽个男人在一起了?可不要像段清朗一样,一开始跟自己有著暧昧的关系,只是对自己的身体感兴趣。虽然後来,他好像动了真情,可谁知道小远喜欢的男人是不是认真的呢!
当大哥的永远觉得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想骗自己单纯的弟弟,萧凌孤一路上没少为难张阿牛,不让他们坐一辆马车,耳提面命弟弟小心这那人是看上了他的身子,不要傻乎乎的把人和心一起毫无保留地奉献出去。那憨厚的汉子却真真是个有担当的。
在路上遇袭後,明明知道自己的身手敌不过那些刺客,还是奋不顾身挡在三弟和孩子面前,受了重伤。
萧凌孤没有办法不想到段清朗,那个曾经也为了他去劫狱而身受重伤的男人,不知他现在是否看到了自己的信,又是不是听他一次,从此离开萧府,和他再也不相往来。
隔壁的房里,弟弟正在照顾张阿牛,张阿牛的儿子张大宝受了惊吓,正睡在他的床上,萧凌孤琢磨著接下来的路上该如何增强守卫,有个黑衣人破窗而入,熟悉至极的身手,熟悉至极的邪气笑容,已经……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了。
听男人死皮赖脸地要跟著自己保护自己,虽然嘴上还是说著“你也是陌生人”这样过分的话,萧凌孤知道自己心里那朵火苗正在小小地乱窜著,骚动不已。
他读了信,还是决定要留在自己身边,忍受自己的冷淡,甚至冒著和自己一起被杀头的危险。他何德何能,竟有这麽一个男人对他不离不弃。
一瞬间,自己那酸涩的,对三弟的羡慕便烟消云散了,更不会再为难那小两口。默认著由著男人护驾,车几日後便安全地抵达京城,冷清了一年多的萧府,再度有了人气,也让萧凌孤的心里燃起了新的希望。
一家人再一次团团圆圆的吃了一顿饭,身边坐著弟弟们尊敬的“大嫂”,萧凌孤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似乎一年多的时间里,第一次那麽愉悦,连饭量都比平日大了不少,吃了一碗,还让迎梅又添了一碗。
男人趁著弟弟们不注意,偷偷地瞥了他一眼,神情带著些玩味。萧凌孤有些脸红,反瞪了他,弟弟们在场也不能说什麽,只能埋头吃饭。
吩咐了小远和安淮接下来的计策,又让他们走了後,萧凌孤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书房,没有起身。他直觉段清朗会来找他,在自己告诉了他一切之後,他们应该好好地说一说话。
外头月色疏朗,繁星点点,萧凌孤怔怔地望著恍惚的烛光,有些纠结若是段清朗真的来了,他应该以什麽态度对待他?从前能坚定地把他推离自己的身边,现在却发现自己对他越发依赖,那有他作伴的几天里,是自己这一年过得最安心的几天。
“太傅大人这是在等著我吧。”男人不动声色地出现,邪气俊美的脸,即便是现在,都能让萧凌孤的心漏跳一个节拍。
该如何说才好……知道真相後,他根本就不应该来找自己,应该走得越远越好才对,这个人怎麽就那麽傻?傻到让他心怀自私的希望呢!
“多谢你把我们护送回来。你也知道了萧家现在面临的是何等局面,若是……若是你现在想走,我会给你一大笔银子……”
“事到如今太傅大人还这麽说麽?”男人的眼神危险地眯了起来,慢慢地走近他,眼神执著而专注,萧凌孤有些心虚地不敢和他对视,道:“我只是不希望连累你。你若是尚有理智,也应该知道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难道非得陪著我死你才高兴麽,段清朗,你到底在图些什麽?”
“图些什麽?”男人冷冷一笑:“萧凌孤我告诉你,你别想一个人去送死把我撇干净,你如果要寻死,我随时乐意把你干死。想死在别人手上?做梦。”
这麽不知所云的言论,萧凌孤气得脸色发红:“你胡说些什麽!”
“太傅大人出门一圈,理解能力也下降了麽?我的意思很明白,你如果将来要被问斩,那我就把你救出来。除了我,没人有资格伤害你。你也早些打消把我赶走的心思,你只要在萧府一日,我便陪著你一日。放心,你不答应我是不会碰你的,我只有看著你就满意了,这种心意,太傅大人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吧?”
就连现在,还想把他赶走,这个太傅大人究竟是冥顽不灵到什麽程度?要不是自己发过誓不会再伤害他,按照自己从前的脾气,一定把他裤子扒光狠狠地操上一顿再说!
看著太傅大人瘦削的脸庞,几个月没有在他身边,他又瘦了。作家的话:

36

一反刚才佯装出来的凶悍,段清朗走到萧凌孤的身边,轻轻地,又不容拒绝地把萧凌孤抱进了怀里:“让我陪著你,刀山火海也好,断头台也罢,就当是我曾经伤害你,现在来还你的,不要再赶我走了。这对你没有坏处,不是麽?”
“就算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萧凌孤闻著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放纵自己在他怀里颤抖,闭上眼,轻轻地问了一句。
男人胸膛有著明显的起伏,深吸了一口气:“嗯,就算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那一晚,他是在男人的怀里睡过去的。旅途奔波了大半月,所有的疲累都在他温暖的怀里爆发了,被男人温柔地抱上了床,盖上了被,萧凌孤半梦半醒之间,察觉到他亲吻了自己的额头,鼻尖,还有唇角,却没有更过火的举动,甚至帮他盖好了被子,自己合衣睡在他边上,连手都没有再碰他的。
***
宸帝四十九年,先帝驾崩,太子凭借秘旨铲除了意图谋反的舒贵妃和左相一派,顺利登上帝位,改国号为易,而笼罩在萧家上下一年多的阴影,至此烟消云散。新帝论功行赏,萧凌孤以这个从前的太傅,官至一品,替代了左相成为了新的丞相。而怀了孩子的萧凌远自然不愿意再回朝廷做牛做马,他有他的家庭,看那样子,倒是更乐意在家中相夫教子一点。
萧凌孤升官後,比原来更为忙碌了。升官摆酒那日,往来祝贺的同僚络绎不绝,萧凌孤却耍了回诈,让萧哲提前给他服用了醒酒丸,虽说喝了不少,但人仍能保持些许清醒,不至於醉倒在地无法言语。
由安淮他们帮他把宾客全部送上了车,萧凌孤深深吸了一口气,朝自己卧室中走去──那里有一个人,自己在心里对自己承诺过,如果这关萧家闯过了,那就放下他所有的自尊和面子,请他原谅自己的冷淡和无情。
如果他愿意,那他们就在一起吧。
屋里的段清朗正独自饮著闷酒,他不懂朝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可太傅大人变成了丞相大人,这在他眼里就代表著萧凌孤这个老男人以後会更忙,他已经够退让的了,只求每日能见他一眼,难道太傅大人,不,现在应该改称为丞相大人,这丞相大人真要忙到脚不沾地连他看一眼的机会都剥夺吗?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段清朗眉毛一挑,邪笑一下:“真是稀客,丞相大人怕是走错了门吧?什麽时候会主动来我这屋子了。”
“我……”萧凌孤被他说得有些窘迫,脸因为饮酒的关系,俏红俏红的,手也无措地抓著衣裳下摆,不知心里的话该如何开口。
“你什麽你,现在是丞相了,位极人臣也没人管得了你了,是不是又想把我赶走?我告诉你,我生是萧家的人,死是萧家的鬼,你可别打这个主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来我房里,难道还是和我睡觉的意思?”
萧凌孤脸上一阵羞红,幸好是饮了酒,段清朗一定分辨不出自己是酒後的上脸还是害羞。
别扭了半天,也只挤出来一句:“我就不能来同你说说话麽?”
段清朗咧嘴笑了:“可以啊,你要跟我说什麽话?嗯?”
他也不知道说什麽好,可是那麽高兴的日子,心头大患全部解除了,自己那麽久以来第一回心中那麽松快,也找不到更好的对象来诉说,只想……只想跟他好好的,心平气和的说说话而已。
“我很高兴。”
“高兴什麽?说来听听。”段清朗漫不经心地勾了勾手指,让萧凌孤坐在他的身边。
“可能皇上终於即位了,我心头的包袱放下了。”
“我不懂你们朝廷中的事。”
“小远有了归宿,我很高兴。”
“是麽?你能看得上那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张阿牛?”
“原本是有些嫌弃,可是小远说那个张阿牛待他极好,我也就没别的心思了。”
“哦。”
“还有……谢谢你,当日要不是你的相助,回京可能没有这般容易。”
“客气什麽,举手之劳罢了。”
萧凌孤从来就不是个会聊天的人,平时能聊起来,也靠著段清朗会说话会谈笑,把气氛给弄热了,如今自己绞尽脑汁的想话题,没有过多久,便冷场了。
而段清朗却一点给他解围的意思都没有,玩味的眼神打量著他,似乎在欣赏丞相大人的窘迫。这种气氛让萧凌孤尴尬至极,胸口燃了一把火似的,火烧火燎地烧著他难受。於是咬了咬唇,下定决心一般,又说:“你,你上次不是说过,会一直留在萧府陪著我的麽?这话还算不算数了。”
段清朗以为自已听错了,眼睛挣得大大的,从上到下来来回回细致地观察了一番丞相大人羞怯至极的小表情,心里总算明白了过来,敢情这个老男人今晚终於开窍了,这是上赶著来讨好他?
打蛇随棍上一直是段清朗的拿手好戏,抑制住破土而出的激动,握住他的手,语气也变得深情无比:“我说话自然算数,只是,我不但打算白日里陪著你,晚上还想陪著你睡觉,你让不让我陪?”
“我,从今起,我就睡这间屋子了。如果……如果想留下的话,我也没意见……”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萧凌孤的底线了,他可说不出要和段清朗在一起这种话,可是邀请他和自己睡在一间房间难道不是已经把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吗?
段清朗却丝毫没有平日里的机灵,几乎傻愣愣地半张著嘴,问:“你是真的愿意晚上和我一起睡?”
“你,你不喜欢的话可以睡厢房,我反正……唔──”像被金子砸中脑袋一样的喜悦让段清朗再也矜持不住了,飞身起来把他的太傅大人搂进怀里,逮住那种自己想了一年多的小嘴儿就亲了上去,这一次,再也不是浅尝即止,也不用怕太傅大人不喜欢,这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说要和自己一起睡的。
段清朗心里的甜蜜像一个被破开的水蜜桃一般流出浓郁而鲜甜的满满汁液,挑开太傅大人的贝齿,把自己朝思暮想的小舌头卷进嘴里狠狠地连吸带吮,此刻的他真是佩服死自己了,这麽个美味天天在自己面前晃荡,到底是哪里来的意志力不把他剥光了吃进肚子的?
“你,你,慢一点。”萧凌孤的气息原本就不如他绵长,又被亲成了这样,呼气都呼不过来了,段清朗却还是意犹未尽地舔著他的唇瓣,道:“好不容易亲上了,我想了多久,你知道麽?慢不了。”
不待他回答,再一次吻住了他,把人吻得团团转的当口,带他做到了床上,就势压倒在身下,总算是可以吻个彻彻底底的。
衣衫在耳鬓厮磨中松垮了开来,舌头永远被这个霸道的男人嘬在嘴里,萧凌孤软著身子,略带配合地让他把自己剥了个干净,眼看两人那麽久没亲近後,再一次裸裎相对了,萧凌孤那脸颊一片绯红,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出了投怀送抱的事情。
可是,这本来就是一年前自己就想做的事情,那时因为有所顾忌,硬是逼著自己冷淡地对他。这迟来的热情,还好这个男人还肯接受……只要他肯接受,自己做什麽……都是没有关系的。
双手颤颤巍巍地搂住段清朗宽阔的肩膀,由著他亲吻自己的脖子,身体,纤长的十指插入他的黑发之中,因为乳尖被咬到,而闷哼出声。
“这两颗小东西没人舔,是不是寂寞得放痒?嗯?我来多舔舔他们,把欠下的都给补回来。”他埋头在萧凌孤的胸前,对著两颗小红豆做尽功夫,舌尖先是绕著粉色的乳晕打圈圈,又珍爱至极地把一颗乳尖含进嘴里,一吐一吸之间,宛如婴儿吸奶般把乳尖折磨得又痛又痒。可被硬生生冷落了一年多的身子却不甘心地想得到多一点快乐,萧凌孤伸出手抱著他的脑袋,任由他戏弄自己的的身子,就算还有一点点不甘愿,也是因为太过羞耻,而不是对这个男人的抗拒。
想要被他拥抱,也感谢他愿意等待自己,再次拥抱自己。
於是就连脸都不要了,尽量弓起身子迎凑著男人,让他可以更方便地亲吻著自己,直到身子湿漉漉的感觉被人舔了个便,萧凌孤才在他怀里边哆嗦著,便轻轻的,柔情万千地说了句:“清朗,抱我。”

37

段清朗被这句命令弄闷了脑袋,看著萧凌孤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叼住了他的一个圆润小巧的耳垂,吮了几下,压著低沈的嗓音,像是确定所有权一般的,问:“是太傅大人让我抱你的。”
“是,以後,以後都让你抱。啊──”段清朗连帮他开拓身子的时间都挪不出了,分开大腿便长驱直入,他等不及了,等了太久太久,只想再次进入他的身子,宣告自己是他的男人,可以在他柔软的身体里作威作福的男人。
被亲吻了些许时间,萧凌孤的下身确实有一些动情,玉茎在磨蹭间已经抬起了头,渗出了一些稀薄的水渍,可身子毕竟空虚了那麽久了,那个曾经被段清朗用来取乐的地方原本就小巧,如今却被巅峰状态的肉棒就这麽破体而入。
萧凌孤疼得眼泪一下子淌了出来,在他身体里面的男人停滞了动作没有再动,俯下身子轻轻地舔去他的泪珠,柔声道:“对不起,就当著是我和太傅大人的洞房花烛夜,洞房花烛,新娘子总是要疼一下的。”
“混……混蛋……”握起拳头捶打著他的虎背,深入在还尚显得干涩的花穴里的肉棒却巍然不动。段清朗任他捶打著,胡乱地亲吻著他的脸,他的脖子,大手握起了他的小嫩茎重重地套弄两下,只感觉包裹著他的小洞简直舒服到让人窒息,像是会自己呼吸一般,嘬吸著他埋在穴里不得动弹的肉棒。
“乖乖,你里面在淌水了。多淌些出来,我来帮帮你吧。”说著,竟然当真尝试著挪动著硕大的阴茎,往更深的内部轻轻凿了进去。
被撑得满满的小穴完全被打了开来,敏感的穴心遭到了措手不及的顶弄,萧凌孤身子一软,方才还疼得直颤的小花穴竟然从内部从花心泛起了久违的酥麻感。刚才的疼痛似乎一瞬间不足一提了,穴腔轻轻地颤动几下,恍惚间,萧凌孤真的感觉到自己的里面在淅淅沥沥地淌著水,被硕大的肉棒牢牢地堵在穴腔之间,滋润著两人的结合处。
“不疼了,你动吧──唔──”明知道接下来会遭到怎麽样无情的肏弄,敞开了心肺的萧凌孤却宁愿被他弄疼,现在这样不上不下实在让人太过难受,里面痒痒的,空虚寂寞著,渴望身上男人有力的顶弄,也渴望他紧紧的拥抱。这种不要脸的话说出来真是让萧凌孤脸上的温度如何都退不下去了,水水的眼眸含情脉脉地望著段清朗,他的凤眼生得极有风情,眼角一颗浅浅的泪痣,从前正襟危坐的时候容易叫人忽略,如今配著翦水的眸,含情的姿态,泪痣性感透了,仿佛会诉说著渴求男人怜爱的千言万语一般。
把他的腿分得开开的,那根胀痛不已的阴茎再也无法安分,挺起雄腰便遂了他爱人的心愿,重重地往外抽出,又往花心处插去,一来一回之间,尽是情人之间能享受到最美妙的巫山云雨,交合之乐。
他的太傅大人是心甘情愿让他这般肏弄的,他求著自己动一动,他的小穴正在为自己的肉棒淌著骚水,他的眼眸欲语还休地望著自己,他的唇轻轻咬著,随著自己的抽插的力道而发出一声声浪哼,不再像从前那样咬破了也不肯叫一声。
“宝贝,再叫得大声些,我喜欢听。”一边动著,段清朗亲了亲他的唇,诱惑著他叫出更多让自己喜欢的淫话。
萧凌孤哪里知道那种话该如何说,仿佛被人刁难了不知道答案的问题,盈盈的眼睛眨了两下,不时跟著他的抽动而款摆身子,结结巴巴道:“我……我不会……”
“我教你,嗯,乖乖,我来教你。”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带坏太傅大人了,段清朗故意把肏弄的力度放得柔和至极,每次凿弄到敏感的花心,都会在里面轻轻地转一个圈,娇嫩的花壁被他流氓一般的行径骚扰得流泪不止,颤抖著收缩著,阻止他毫无道理的挑衅和侵犯,却又如何是男人的对手,只能乖乖地任他摆布,呻吟的声音也越来越动听,仿佛那冰山被化开後带著暖意的火焰,烫贴到了段清朗的心尖子上。舔著他的耳垂,用教坏人的声音轻轻到:“首先,太傅大人得学著叫我相公。”
这种称呼太过羞人,萧凌孤咬著唇,声音在嗓子里转了半圈,根本不好意思叫出来。可是男人似乎非得逼著他妥协,那根东西把小穴灼得快要起了火,还故意在花心上捻转了一下。本来就已经够大够硬了,一阵酸涩感从下体传了开来,阴茎根部却被段清朗的手掐住,抑制住了想要高潮的快感,萧凌孤难受得哭叫了出来:“不要,不要这样……”
“那你叫,叫相公,快,叫了就让你高潮。”
萧凌孤被这种折磨弄得没办法了,按照段清朗的愿望,喊交出支离破碎的称呼:“呜……相……相公……”
“真乖,然後要说,我喜欢相公这麽操我,相公的肉棒好大,操得我里面好热。来,重复一遍。”这个下流的男人像在教授牙牙学语的孩子如何说话一般,说得又慢又细致,可话里的内容却是淫邪至极,萧凌孤可怜的嫩茎还被他掐在手中,大肉棒在自己的小穴里不轻不重地抽插著,这种悲惨的局面自己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
而且,这种话虽然很羞人,可听他在自己耳边淫猥地引导著,心脏不规则地跳动著,不知名的快感席卷全身,连两人交合的下体好像也更湿黏黏,更糟糕了。
“我,喜欢……唔喜欢相公这麽操我……相公的肉棒好大,操得我里面,呜好热……”
“继续说,说自己的身子骚透了,谢谢相公帮你破身,以後天天晚上让相公干你。”
“呜呜不要说……啊──”太过分了,他说不出来。才一点点反抗,就让段清朗加重了在他身上使出的手段,阴茎快速退出到了花穴入口,又势如破竹地将花唇破开重新塞满了娇嫩的穴腔,快速的进出把穴壁摩擦得像火一样热,身子似乎还差一点点就能得到美妙的高潮,段清朗却故意不去撞他的花心,每次都将到未到,把他的快感硬生生地当做猥亵他说出淫话的武器,逼迫著他按照他的心意叫床。
“我我,我说,我的身子,呜呜骚,骚透了……谢谢相公帮我破身,以後……以後天天晚上让相公干……呜你个混蛋,你欺负我……我都让你干了你还欺负我……”说这种话显然突破了萧凌孤的底线,他崩溃似的哭了出来,再也不肯说一句这般不要脸的话,而因为哭叫颤动收缩得更厉害的小花穴把段清朗的大家夥吞吃得舒畅无比。
他玩得有些过火了,怪只怪太傅大人饿他太久,好不容易吃到了嘴就想把所有东西都玩上一遍,却是忘了太傅大人都愿意当他的娘子了,以後日头还长著呢,现在图一时之爽把人惹急了,到嘴的鸭子可都得飞了。
把太傅大人搂进怀里紧紧亲著,亲他哭红的眼睛,将他已经无力的大腿打开圈住自己的腰部,掐住肉根的手转而开始套弄安慰被欺负得流眼泪的青芽,做尽坏事的肉棒也不再为难可怜的太傅大人,抽插之间,挑顶他敏感的花心,刮骚他发浪的穴壁,等太傅大人圈著他的胳膊开始用力,唇凑上来讨他的亲吻,才猛力往里戳顶,边擒住他的舌头使劲吸吮。
“唔……嗯……”上面被吻得一塌糊涂,下面又被顶得一塌糊涂,萧凌孤的身子被弄得又酸又涩,心里头又甜又疼,刚才被打断的快感好不容易又重新积聚了起来,在他的身体内部膨胀蔓延,迅速火光四溢,身子一阵哆嗦,腿根颤抖得不行,被段清朗高超的肏弄技巧带上了高潮。

38

淫水淋得床单都能拧出水了,快乐如同潮水一般把萧凌孤的力气都给冲刷走了,他闭上眼睛被段清朗抱在怀里热情的亲吻,完完全全地依靠著他的力气支撑自己,他圈住自己腰肢的手,亲吻著自己的唇,包围著自己的雄性气息,甚至……甚至是还在自己体内杵著的肉棒。
把失神的萧凌孤又放回床上,男人抽出尚未发泄的肉棒,对著後面那个同样让他爱不释手的小菊穴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在萧凌孤还没能反应过来之时,男人火热的舌尖已经就著他高潮时喷涌出的淫水舔弄他的後穴。
那里又软又暖,可爱的褶皱轻易地被舌头顶开,羞涩地迎夹著舌尖,欢迎舌尖把他们扩张到可以让大肉棒入侵的程度。萧凌孤终於意识到这男人根本就没有满足,而是又打起了自己菊穴的主意,本能地就想反抗。可是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了把这身子和心都给他,又有哪里不是他的,不能让他碰呢?
於是轻轻地放松下来两条本来欲合拢的大腿,把臀向段清朗的方向稍稍地迎了一下。
身下人再小的动作段清朗都一清二楚,作为一个长期吃不饱的人,如今美味的大餐在自己面前唾手可得,他心里的甜美根本无法用言语描述。舌头奋力地把肠壁舔得更软绵绵,水盈盈後,蓄势待发的大肉棒果断地对著和太傅大人一样羞涩矜持的菊穴刺了进去,直觉得被心爱之人的菊穴口束得肉棒舒爽得不得了,色情地揉捏著他圆润丰满的臀,一张一合之间,便把身下的男人欺负了个彻彻底底,再也没有地方对他保留。
“啊,哪里不行,不要,清朗不要……”那根东西太坏了,刚把他的後穴拓宽到可以肆意进出的地步,就像有眼睛似的,破开肠壁,专往那个致命的地方摩擦,每次都轻轻的一触即过,可是那麽敏感的地方是一点点逗弄都经不起的,可怜的嫩茎在肉棒的折磨之下一甩一甩地昂扬著,先生萧凌孤的男性器官被人玩弄到就快不行的地步。
“又叫错了,再来一次,这次要喊,相公,我要,快叫。”一边在他里面凿弄,一边抚摸著可爱的嫩茎,段清朗忙上忙下,还有功夫在他白嫩的臀上轻重适宜地揍了几下。啪啪几声,不是很疼,可被人一边干著一边掌掴屁股的羞耻感让萧凌孤的菊穴不自觉地夹得更紧了,嘴里也像被教好了似的,乖顺地叫道:“唔相公……我要,我要你干我……呜啊……”
只要想到自己正在干的男人以後每个晚上都会睡在自己的怀里任自己抚摸亲吻,想要了还可以分开他的腿,干进他干净得没有被任何别的男人碰过的两个小穴里,段清朗的心口就烫得不行,当然,挥舞著的肉棒更是又涨又痛,急於发泄。
这太傅大人的菊穴伺候他大阳物的本事比那个雌穴还要厉害,薄薄的肠壁温温柔柔的,撞开他们没有一点阻碍,拔出来却能感觉到肠壁纠缠著不让他出去的吸力,整个是会把男人榨干的淫器,特别是那个小骚心,才用头部扫过,就能整个人哆嗦得不成样子,小巧可爱的嫩棒子也随时会被自己插到泄精的样子。
“乖宝贝,你爱不爱相公?嗯?是不是早就对我动了心,早就爱上我了?”
“呜──你轻一点,我,我没有──”
“还嘴硬!”惩罚一般地重重碾过敏感点,眼看太傅大人的身子剧烈地颤动起来,摇摆著脑袋几乎是带著哭腔地被迫承认:“是……是早就……爱你……啊──”
“我也爱你,很爱你。”亲吻了太傅大人终於肯诚实一下的小嘴儿,身下的动作也立马温柔了起来,插到最里面後会轻柔地转一转,不是每次都要进攻到几乎被他操到肿起的菊心,在萧凌孤受不了开始夹屁股催促他时,才会满足一下他想被干射的愿望。
唇齿相依,性器相连,没有一刻会比两个表露心迹,互相爱慕的人拥抱在一起激烈地讨好对方更让人身心愉悦。在被折磨到连叫喊的嗓子都嘶哑不堪之时,段清朗终於有了泄意,提前碾压刺激著萧凌孤的菊心,任由他被破射出精液,身子紧紧贴著他,低低的发出如小兽一般的哭泣,享受著像一张小嘴似的一缩一嚼的肠道,段清朗下体酸胀,舔著他的耳朵,问:“宝贝,我要来了,你说射在哪里好?前面还是後面?你来选。”
什麽乱七八糟的问题,萧凌孤打心眼里不愿意选,可他肯定是被段清朗下药了,又或者是被他弄坏了,听到男人下流的问题,脑中竟然突然跳窜出一个想法,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萧哲给开的避孕的药物了,现在引导男人射在自己的花穴里,自己……自己是不是也有可能像小影一样,也有属於他自己的宝宝呢……”
白玉般的双臂搂住男人的肩膀,萧凌孤用嘶哑的,带著哭腔的声音,说出了他此生最没脸没皮,也是让段清朗最受不了的邀请:“射在前面,射给我,我想为你生宝宝……生我们的宝宝……啊……”
一刹那段清朗的阳物便从後穴拔出进入了被蹂躏得轻轻松松就能进入的花穴里,铺天盖地的热柱一点没耽搁,全部打进了他的花心之中,烫得他一阵恍惚,颤抖著大腿接受男人内射的同时,只听到他粗喘著在自己耳边说:“我就猜到太傅大人是可以生的,快点怀上,如果怀不上,相公每天给你打种。”
哭著接受了大量的精液,还被男人举起双腿不让射进去的精液逆流出来,萧凌孤迷迷糊糊的不知何时又高潮了一次,脚趾蜷缩而起,脑袋中尽是自己被打种的事实。说不定……说不定自己真的能怀上呢……被男人抱在怀里睡觉的时候,已然浑身湿透,连动个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怀揣著可能也会有孩子的甜蜜梦想,萧凌孤第一回这般安心自在地睡在属於他的怀抱里,一夜无梦。***
第二日醒来後的事情,若是让堂堂太傅……不,应该称谓堂堂丞相大人去记述,著实有一些为难。虽然认同了段清朗就是他的男人,可萧凌孤仍然不习惯他随时随地搂抱亲吻的坏习惯,在屋里便随他去了,萧凌孤警告他,在人前可千万不能做出此等没有规矩的事。
段清朗坏笑著耸耸肩,问:“我也想对你规规矩矩的,可是规矩了,怎麽生孩子?昨日你不是还答应我,要给我生孩子的麽?”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这种话在床上说说没事,何必青天白日的就挂在嘴边?自己又没说不生了!
红著脸换完衣服出门,萧凌孤让管家叫来了萧哲,支吾半天,总算鼓起勇气问道:“当日你给我用的药,会不会还影响到我的身子,让我以後都不可能有……有孩子了?”
“大少爷想生孩子麽?”萧哲温和地笑了笑,问。
“也不是……就是想问一问。反正……你就说会不会有影响。”
“不会。”
“为何?”
“因为当日怕给大少爷的药,并不是真的用红花麝香之类的东西影响大少爷的生育能力。那方子极其温和,事後又给大少爷调理了许久,不会有大碍。”作家的话:是明天完结,加了点内容……所以- -

39(完)

有一句话萧哲没说,当时自己根本就是忽悠了这个当家的,无论如何,自己也干不出让他後悔的事,不可能依照他的命令给他那种会让他丧失生育能力的药。
萧凌孤不懂医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让他离开。萧哲刚抬头要走,他又想起什麽似的叫住了萧哲:“留步。”
“大少爷,还有什麽吩咐?”
“之前……嗯之前你给安淮的药方,方便的话帮我也开几幅药吧。”既然想要孩子,就要认认真真的,那种事情不能白做,有所出,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懂了,我会按照大少爷的吩咐去办的。”
萧哲最好的一点就是从来不多问为什麽,只要他们没有伤害自己的身体。萧凌孤松了一口气,心想,可不能让段清朗那大坏蛋知道他为了生孩子还吃了药,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以前因为害怕有他的孩子而吃过避孕之药,不然以男人心高气傲,还不知会如何同他闹。
一切尘埃落定,连三弟都怀上了孩子之时,萧家又出了新的意外,他那个驻守边关多年,之前被当时的太子,现在的皇上派去同火鹤族密谋合作之事的二弟挺著个大肚子回了家,虽无性命之虞,但一路必定是受了许多的苦,让萧凌孤和几个弟弟都心疼不已。恰逢此时,宫里又传来了秘密搜捕二弟这个“逃将”的风声,萧凌孤一边尽力稳定著形势,一边为二弟的未来担忧。
弟弟平安诞下一儿一女,都有著蓝色的眸子,一看便知孩子的父亲必然是火鹤王族。原本打算把二弟和二弟的孩子们留在萧家照顾的萧凌孤犯起了难,他们家族的人因为身子的原因,从来就是活在牢笼中一般不敢肆意和别人亲近,他不希望二弟的孩子也像他们一样,从小只能在院落里和亲人玩耍,连个朋友都不敢结交。
段清朗一句随意的话点醒了他:“真有意思,你二弟被人弄大了肚子,还要你这个大哥操心孩子怎麽养?孩子的爹是死人麽?只想爽一点责任都不想付,这种男人就应该被阉了好让他知道自己长了那根东西不是只为了爽用的。”
萧凌孤当然没本事去阉了火鹤族的王子,但提醒他应该为自己所作所为负下责任还是一件容易的事。谁知联络上了火鹤族王子後,对方竟然气势汹汹地表明自己也是受害者,直到收到萧凌孤的信才知道自己竟然当了爹,那个可恶的萧将军从他军中金蝉脱壳,还带走了他的两个孩子,把他的一颗真心玩弄在鼓掌之中的行为真是人神共愤,天理不容!让他等著!自己找了他大半年的时间,如今人正在离京城不远的地方,这就快马加鞭地赶来,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萧凌孤皱著眉看完了信,虽然不赞成这个所谓的王子口中的人神共愤,天理不容,可如果小帆从来没把自己怀了身子的事情告诉孩子的父亲,他这个做大哥的也不好私心偏袒,只怪孩子的父亲不负责任。
最关键的是,他数次试探之间,小帆对那个火鹤族王子,也未必是没有感情的。
和小七商议好了,如何应付火鹤族王子,已经如何把他二哥不知不觉地重新送回王子身边──如果他愿意的话,萧凌孤便耐心等著火鹤王子的大驾光临。考虑到大耽和火鹤边境仍然时有交战,火鹤王子不能光明正大地入京城,更何况他也有著蓝色的眼睛,未免太容易惹人注意,萧凌孤便让段清朗对他一路护送,到了京城後直接进宫面见皇上。
这个差事对段清朗来说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那个什麽王子难搞得要死,还没进京城就嚷嚷著要先看萧将军和自己的孩子才肯入宫,段清朗好言好语相劝,他不听,还跟个孩童似的撒泼一定要先见媳妇儿,害得段清朗耐性全无,拿出小刀子威胁他,不好好听话就把他弄死,尸体随便一埋,反正在他们大耽这种无名尸体扔乱葬岗都不会有人查是谁。
可能是想到这不是自己的地头,也可能再怎麽样也得留著命把媳妇儿孩子接回去,火鹤王子很识时务地勉强答应了先进宫面圣。段清朗完成任务後,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从墙上攀爬而入,回了萧府,却没料到运气不好,被正在散步的萧凌远给看到了。
更没想到,这事儿妈似的三弟,平时看著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联想力却丰富得不得了,当场追到了他的屋里,关心他这个“大嫂”屋里是不是有别的男人。
真的好想就这麽告诉他自己就是他大哥的男人算了,可想到太傅大人肯定不会同意,如果他贸然行事,说不定萧凌孤一气之下连孩子都不给他生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一定要忍。
萧凌远离开了,却并没有打消疑虑,等萧凌孤上朝回来後,便敲开了书房的门,对著他的大哥欲言又止。
“有什麽,直言便是。”
“大哥……”把今日看到的情景说了一遍,萧凌远挑拣著柔和的词汇,小心谨慎地做出猜测:“我不是怀疑大嫂外面有人,只是……只是可能有什麽事是大哥不知道的,还是问问清楚的好,毕竟大哥现在已经是丞相了,声誉要紧……”
“好了我知道了。你大著肚子别说那麽多了。”挥手打断了弟弟的关系,萧凌孤点了点头便把他打发走了。
那个男人真是越来越不小心了,看他这架势,可能总有一天他的男人身份会被小远以及家里的其他弟弟们发现。
与其这样,不如……
“你说什麽?你要给我名分?我不用再穿著女装在家里装他们的大嫂了?”乍听这个消息,段清朗还不敢相信,他的宝贝儿最薄的就是那张皮,原本无论如何都不希望他们的关系被他人知晓,如今竟然主动提出可以公开,段清朗如何能不高兴得眉飞色舞。
“我是想著,以後我……我如果有了孩子,很多事情也瞒不住。与其那时候再吓唬弟弟们,还不如找个恰当的时机……你先不要高兴得如此早,起码也要等小远生了。不然小远知道曾经对他那麽好的大嫂竟然是个男的,还想过占他便宜,把孩子吓坏,我唯你是问。”
爱人双眉倒竖的模样著实娇俏可人,段清朗心里喜欢,把他抱在腿上亲吻了数下,看他红著脸别别扭扭的样子,得意的不得了,道:“还在吃醋呢?当时这不是为了故意激怒你麽?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晚上只同你一个人睡觉,你还需要我怎麽证明,嗯?”
又说不三不四的话了,萧凌孤哪里不知道当时自己这般冷淡,也确实是委屈了他了。便没有再纠缠著这个问题,自己刚吃了萧哲配的助孕药,有这功夫,还不如赶紧造一个孩子,於是红著脸道:“早些回房,我要睡觉了。”
段清朗哪有不从的,从後边赶紧牵住了他娘子的手,屁颠颠地跟著他进了屋子。一夜的贪欢,没有什麽比和心爱的人颠鸾倒凤,努力生宝宝更快乐的了,为了这一刻,别说是这一年的禁欲,即便是让他再禁欲十年都再值得不过!
男人漂亮的凤眼淡淡一撇,“这主意不错,等有了孩子後,确实应该清心寡欲调养生息。”
“喂我胡说的啊娘子,千万不要当真,瞧我的贱嘴!”赶紧把太傅大人的身体再次填满,免得他胡思乱想真要自己再禁欲十年,那自己一定会崩溃到自尽的吧!
尾声
萧凌远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比起在外闯荡的几个兄弟而言,都显得比较平和顺遂,不见大风大浪。可在生下孩子後,他才知道从前的自己真是太过天真了。
惊喜(惊吓)之一,自己那个五大三粗,除了力气什麽都没有的傻呵呵的男人竟然曾经差点被公主看上,带去火鹤和亲。
惊喜(惊吓)之二,自己的二哥竟然被大哥和小弟一起设计,替换了公主的身份嫁到火鹤和亲,而他在二哥走前哭哭啼啼舍不得了好久,当真和一个傻瓜毫无二致。
惊喜(惊吓)之三,自己那个从前很是敬重的大嫂竟然是个男儿之身,而且从一开始就是个男人。是个男人也就算了,竟然能把自己那个冰山大哥征服,两人恩爱缱绻,不比他和他的阿牛哥相差多少,大哥还愿意为他怀上孩子……噢不,大哥已经怀上了,并且赶鸭子上架似的让他代为处理他的公务,连早朝都要他代上。
老天啊,听完那麽多惊喜後,萧凌远的表情呆滞得宛如一个猫头鹰【(⊙o⊙)】,把所有的事都消化了干净後,才郁闷地发现自己被大哥和大嫂算计了!为什麽要代替大哥上朝?为什麽要为他处理堆成山一样永远也处理不完的皱折!为什麽为什麽这究竟是为什麽!他自己的孩子也刚刚才几个月,还没断奶,正是需要母爱的时候啊!作家的话:其实我也觉得大哥大嫂的h没写过瘾,嘿嘿……如果出本,我会把结局的那个h补成完整的受孕play+吃避孕药被发现的惩罚play。预计的话,有2个番外也会放在本里。番外1,是大哥大嫂哺乳室暴露play,被阿牛夫夫偷窥了爱爱,两对兄弟一起那神马……(这是有多恶趣味……番外2,大哥大嫂日常,大嫂要当好男人好好地宠溺大哥23333明天开始更新二哥的故事,艾玛痴汉真是可怕的存在,嘤嘤~谢谢妹子们继续支持~《再写肉文就剁手》的商业志也希望喜欢的妹子支持哦,爱你们麽麽哒!我要努力去存二哥二嫂的文了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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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抢来的将军
01(免费哒)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仓灵山一处地势平坦的山坡处驻扎著一支中等规模的军队。
几十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帐篷星星点点,又有条不紊地分布在皑皑白雪之间,训练有素的士兵穿著重装铠甲,手握火鹤族特有的武器重型长矛守卫在帐篷前,正百无聊赖地谈著天。
雪太大了,士兵甲随手扫开自己头发上的雪片,对他的搭档士兵乙道:“真不知这雪还要下到几时,这次打了胜仗,老子还著急等著回去领军功呢,你说咱能分到多少奖赏,十头牛总是有的吧?”
士兵乙白了他一眼:“出息!咱们王子这回抓到的可是敌方的大将军,王子爱兵如子,又赏罚分明,一个大将军才值十头牛?我看起码还要再加十头羊!”
“不管几头牛几头羊,也得回去才有得分吧?这雪才刚下,看这架势,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拔营归寨。”
“那也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事,”士兵乙朝著他们王子华丽的主帐那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王子大概比谁都心急著回国吧,毕竟在这山上,还是夜长梦多啊。”***
和外面的冰天雪地,滴水成冰不同,王子的帐篷里,一片暧昧的春色。
炭炉里的炭火烧得很旺,火星子孜孜作响,把整个帐篷炙烤得又干又热,温暖而厚实的羊毛毡子铺满了床附近的一大块地面,而地面的中央,矗立著一根粗长的木桩,粗绳紧束环绕之中,是一个紧咬著牙,痛苦地皱著眉,无论遭受著何等凌辱和折磨,一声呻吟都不肯泄露出来的男人。
男人的上身不著片屡,下体也仅著一层亵裤,绳子的勒绑让他健壮却又不显得过度夸张的肌肉明显地凸显出来,蜜色的肌肤上有著大小不一的伤痕,辛苦的忍耐让可怜的男人止不住地流汗,连胸膛都无法避免沁出点点汗珠,晶莹剔透,划过挺立的乳尖,被一直守株待兔的耶律燃毫不客气的用舌头卷入,喉结滑动,舔入了嘴中。
“将军怎麽连汗都是香的。本王子一直以为香汗淋漓是形容女人的,如今看来,是我见识浅薄了。”
微咸的汗水仿佛有著春药的味道,王子品尝了一滴尚嫌不够,用双手搂住将军苍劲有力的腰,伸出灵活的舌头,开始舔舐将军纤长的脖子。
蜜色的肌肤已经开始发红发烫,敏感的青筋在舌头的挑逗之下暴露了出来,将军的喘息越来越粗,也越来越热,直到喉结被耶律燃咬住的时候,萧凌帆像只被狮子咬住致命部位的羚羊一般,从鼻间发出一声极其克制的哀鸣。
他已经被这麽折磨了一个时辰了。被俘虏後身上原本就带著一些小伤,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发挥了成倍的作用,让他的身体耐受疼痛的能力大大降低。
粗糙的绳索把他同木桩子固定在一起,他必须直直地站著,因为一旦身子往下沈,绳索便会把他的肌肉勒得紧紧的,摩擦著身体上破开的伤口,让人疼得冷汗直流。
身体上一切的疼痛,在萧凌帆眼里都算不了什麽。从十六岁开始上战场打仗,戎马生涯之中,身先士卒的他受过的伤不计其数,这些小伤小痛根本连让他皱眉的资格都谈不上。可被人剥去上衣,捆绑住後任意羞辱,却让这个年轻而坚强的将军从骨子里迸发出激烈的羞耻感。
尤其是,那个用下流不堪的举动猥亵他的男人,还是他最大的劲敌,火鹤族的三王子耶律燃。
重重地在他的身上制造了一个吻痕,又用舌尖仔仔细细地描画出了吻痕的形状,那个下流的王子似乎是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抽空在他脖子上吹了一口气:“将军大可不必忍著,觉得舒畅你就喊出来,忍著不叫很辛苦吧。”
死也不能向敌人妥协,在战场上被利剑指著他萧凌帆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现在,这个无耻的混蛋又凭什麽让自己向他求饶?
绝对不可以!
倔强的将军浑然不知道自己宁死不屈的模样简直甜美得让这个异族王子连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身体里每一个毛孔都叫嚣著继续欺负他,直到彻彻底底地征服他,就像他每日每夜里所幻想的一般,让这个英勇无匹,宛若战神的男人向他彻底地臣服。
被捆绑住的男人漂亮得不可思议,精致的锁骨散发著诱人的,引人去品尝的阵阵香气。这个男人的身子骨,是战场上力历练出来的,每一寸都是好的。
满含欣赏的眼神自上而下地舔舐著他的将军,那被绳索硬生生勾勒出的贲张肌肉,那蜜色的甘美皮肤,王子的手轻轻地拂过萧凌帆身上那星星点点的伤痕,动作极致温柔,如同最软和的棉絮拂过了战栗的身体,萧凌帆控制不住地随著他的抚摸而哆嗦了一下,精致的锁骨被男人用牙齿轻轻地啃住了。作家的话:应妹子的要求,会免费开放几章给大家省点钱(⊙o⊙)嘤嘤好羞羞,肉肉第一次尝试捆绑play……别怀疑了,王子属狗的各种舔今天争取2-3更……但是我估计第一次要爆字数的……做好心理准备哈!小天使们快来留言告诉我,这样的h怎麽样?写强强没信心啊QWQ
02(免费哒二更)
一开始啃咬的力道并不大,可耶律燃显然忽略了在他身体下战栗的将军可以把他的自制力全部瓦解,光用牙齿轻轻的啃他非但缓解不了自己身上的燥热,反而让他欲火大炙,於是舌头,嘴唇无一例外地跟著开始欺负将军蜜色的肌肤。
用舌尖一寸寸地舔他,若是遇上让它心疼的粉色伤痕,便来来回回地亲吻抚慰,不时用劲在将军的肌肤上嘬出一个又一个吻痕,把本来便一片斑驳的身子弄得更加迷人,充满了自己制造的痕迹和自己的味道。
“将军的每一寸,我都品尝过了,只剩下这里,明明还没有碰,如何都硬起来了呢?你们中原人不是说只有妓女才会被人弄一弄就发情的麽?将军不应该吧。”
手轻轻撩拨了一下因为捆绑而突出得极其明显的乳尖,眼睁睁地看著乳尖被指腹捻得不断颤抖,耶律燃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著,蓝宝石一般的眼睛饶有兴味的眯了起来。
一个男人,竟然青涩到连乳尖都是粉色的,跟他嘴唇的颜色一样,一看便知道他的将军干干净净,没被别人吻过小嘴,也没被别人吸过乳尖。
这一切都是他的,不但是现在,今後都是他的,他想亲,或者想摸,就算是天神也没有资格阻止他。
在将军红著脸,羞愤得快要死掉的诱人表情之下,耶律燃亢奋得恨不得生生把他吃进肚子里去,再也不吐出来。
如今,他眼前能吃下肚子的,也只有这两颗惹人疼爱的小乳尖罢了。
毫不犹豫地用双唇擒住了将军健硕的胸膛之上,那一颗被突出,等著人来疼的小乳粒。明明男人的乳头不会产乳,耶律燃却在吸吮之间闻到了浓郁的奶香味。於是更是不会控制力道了,粗糙的舌尖把乳粒卷起来肆意挑逗,用强大的力量吮著萧凌帆可怜的小乳粒,等他好不容易过足了奶瘾吐出了乳尖时,萧凌帆的胸口已经红红肿肿,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如同一朵熟红熟红的小樱桃,吹弹即破,入口即化。
敏感的乳尖已经被折磨到阵阵麻木,分不清是什麽滋味了,这种被人当食物一般肆意轻薄的羞辱让萧凌帆简直想一死了事。
只是,这个可恶的男人还没有死,自己又凭什麽轻生来便宜了他?
“将军真甜,全身都是甜的。就是嘴巴太硬了,本王子辛辛苦苦伺候了你那麽久,竟然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号称礼仪之邦,我看多是名不符其实的。”男人说著颠三倒四诬蔑人的话,慢慢地用手握住了萧凌帆紧绷的下巴:“那麽,就用将军的小嘴儿对本王子表示感谢吧。”
蓝色的眼眸笑著半眯了起来,慢慢地逼近著他的唇,萧凌帆极力往後推却,无奈身体根本无法退缩半分,只能眼睁睁地睁大著眼睛,坐视男人火热的唇就覆盖到了自己的唇上。
像是在宣告他的所有权,非但啃咬著他的嘴唇,还试图顶开他合得死紧的牙关。萧凌帆当然不会让他如愿,拼著防卫城门的决心,死死咬著不让他进来。
该死的,如果他没有服下软筋散,一定会把这混蛋的舌头咬碎了。可惜他没有,只能紧闭著嘴,面对强敌的入侵寸土不让。
在用舌尖试探了几回还未得其门而入後,耶律燃狠下心来,重重咬了一口他的下唇瓣。粉色的薄唇被牙齿欺负得骤然发痛,坚强的将军本能地发出一声闷哼,可恶的舌头见缝插针地探入了口腔,侵犯他柔软的内部。
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猥亵,还是他最大的敌人。萧凌帆恨得要死,二话不说,忍著下唇的疼痛欲使出为数不多的力气试图赶走在他嘴里的那根贪婪的舌头。分明是使尽全力的抵抗,在耶律燃眼里却变成了将军主动的回应。灵活的舌头兴奋地引导著萧凌帆的舌头探入他的口腔,对著已经酸软的舌尖狠狠一吸,可怜的将军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连收回舌头都成了痴心妄想,内部的每一寸都被人舔舐了个干干净净,舌头已经发麻了,嘴唇火烧火燎的发著热,下颚酸涩,嘴里不知道是自己的津液还是男人的津液,来不及吞咽,顺著嘴角溢出,直到他发出难耐的,连自己都听不下去的闷哼,男人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的唇,道:“将军真是个除了打仗什麽都不会的呆头鹅,连吻都不会接。不过没关系,本王子最擅长这个了,以後慢慢的教你就是了。”作家的话:我好悲催,现写现发,不够粗长实在对不起……等我有存稿了就开始粗长发
03(继续免费,今天还是两更)
他的指责并不是空穴来风的,这至多不过一炷香时间的唇齿相接,将军竟然连换气都不会,硬生生地憋到满脸通红,要不是他於心不忍,他都怀疑这个已经二十多了还单纯得如同一个小处男似的将军会直接憋到断气。
不,他的将军就是一个小处男,从他青涩的反应,美好的身体,甚至是粉嫩的乳头,无一不彰显著这个男人的纯洁。
当然,自己一会儿一定会亲自拆包验货,看看他的身子究竟还能青嫩到什麽程度。
任何人遭受了这般羞辱,都会恨不得把羞辱自己的人碎尸万段。萧凌帆死死地咬住牙关,胸脯因为喘息而起伏著,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崩出来的:“耶律燃,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
“将军好大的胆子,敢如此辱骂本王子。”调侃的语气里,听不出半分被骂的不愉快,反倒是有些新鲜。
就是这样的眼神,倔强不屈的目光,宛如一把利剑一般毫不避讳地刺进王子的心脏。
王子的心开始不规律地跳动著,第一次上战场,甚至第一次手刃敌人的首级时都不曾有过的跳动。
一定要算的话,那初次和这个声名显赫的大将军对阵,看到他气势如虹地坐在战马上,拔出宝刀,身先士卒的那一刻,自己的心也这般热过。
蓝宝石般湛蓝的眸子热切地盯著将军那张俊朗的脸,几乎是贴著他的耳廓,声音满是下流不堪的挑逗和猥亵:“本王子宽宏大量,不同将军计较。只不过,我原本只想这般就放过将军的,现在将军都说我卑鄙下流无耻了,我好歹也得做些什麽,不辜负将军对我的期望吧。”
像草食性动物面对肉食性猛兽时能够准确的辨别什麽时候自己会遭遇到真正的危险,刚才自己的身体无论被如何羞辱,萧凌帆有的只有羞愤和恶心,没有一点点的恐惧。而此刻,男人仿佛是要把他拆吃入腹的眼神,让他的後颈不自觉生出了一些凉意。
“耶律燃,如果你还有身为一个王子的尊严,就杀了我。”几乎是从牙齿中迸发的声音,萧凌帆懊恼地察觉到,自己的语气里竟然有著微不可查的恐惧。
堂堂一个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将军,竟然沦落到连自己身体最後的秘密都保不住,像一条待宰的羔羊,那一瞬间的绝望感让萧凌帆甚至宁愿对方一剑杀了自己。
“尊严?”覆盖在亵裤上的手暂缓了进攻的步伐,王子深邃的眼眸带著掠食者所拥有的玩味和冷酷:“我为什麽要和我的俘虏谈尊严,难道都两个时辰了,将军还没有摆清楚自己的位置麽?”
如同示威一般,亵裤被毫不留情地一拉到底,萧凌帆全身的血液全集中到了下身,自己死都不可能被别人看去的地方无可避免地失去了最後的保护,而他,也失去了所有的尊严。
闭上双眼,身上的肌肉因为愤怒和绝望在绳索的束缚之下剧烈颤动,紧紧并拢的大腿哆嗦著,紧张的汗水甚至把大腿根部都打湿,在蜜色的肌肤上滑动著,仿佛色香味俱全的盛宴,无法不让人食指大动。
“原来将军的这玩意儿这般小,怪不得羞羞答答地不让我看,不过将军不用害怕,本王子最懂得礼尚往来了,一会让你看看我的,只是将军看了可莫要自惭形秽。”
调教了这个身体快要两个时辰了,耶律燃才头一回真正看到了将军最隐秘的部位,眼神几乎是贪婪地观察那帆匍匐在稀疏草丛中那温驯的,颜色粉嫩的器官,心里暗道,原来中原男人的这根东西都小成这样,难怪没有他们火鹤族的男人勇猛有气概。
当然,他的将军就算阴茎再小,也是他心中最勇猛无敌的英雄。他一点都不嫌弃他,反倒对这粉色的小东西喜欢得紧,甚至能想象出一会儿把这小东西含进嘴里,又是如何的美味。他的将军会忍不住叫出来吧?
“来,大腿也分开,让我看看将军的小後庭,是不是也像小肉棒一般的可爱。”轻轻地,满是爱意地爱抚了几下那可爱的器官,耶律燃稍微使力将萧凌帆合实的坚韧大腿分开,方才盈动的满腹期待却在看到眼前景象後镇住了。
眨了眨眼确认自己并非一时眼花,被羞辱到微微颤抖的阴茎後头,竟然藏著一朵小巧精致的女性器官。
是的,他不会看错,男人的那地方根本就不应该长这个东西,他的将军是传说中的阴阳同体?
王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发现。怎麽可能,萧将军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是一等一的伟岸男子,哪里看得出一点点女子的模样?
天神,他心心念念的男人竟是有这等神奇而珍贵的身子,想到这样的身子,甚至有可能给他生下孩子,一股狂喜充斥了王子热腾腾的心口。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等将军有了他的孩子後,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娶回宫里当王妃。在双性体地位极高的火鹤,就连他的父汗都不可以阻止他娶将军。
这一定是天神对他的眷顾!把这麽美好的将军当做礼物送到了他的面前。
(11鲜币)04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等将军有了他的孩子後,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娶回宫里当王妃。在双性体地位极高的火鹤,就连他的父汗都不可以阻止他娶将军。
这一定是天神对他的眷顾!把这麽美好的将军当做礼物送到了他的面前。
眼前的躯体散发著迷人的香韵,将军拼著命想合气大腿却因为药力的作用不堪一击,只能愤恨至极地闭上眼睛,一条有力的大腿被自己半举起来,露著小巧纯洁的性器诱惑著自己。
“将军,这个是什麽?”明知故问的邪恶王子满腹好奇地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那躲在花丛间又小又嫩的花唇,一股酥麻感从指尖传到心脏,而那个被自己手指骚扰的小花穴,竟然只是被戳了一下就轻轻地打开了一条细细的羞缝,缓缓地湿润了起来,泛出一点点水光,在耶律燃一眨不眨的注视之下,羞涩地哆嗦了一下。
“唔──”这种邪恶的冲击竟然比被刀剑加身还让人感到恐惧,萧凌帆忍了两个时辰,终於在下体被触碰的时候倾泻出了第一声闷哼。痛苦於自己竟然发出这种羞耻的,像求饶一般的叫声,萧凌帆恨死自己的身体竟然会有这种不要脸的感觉,紧紧咬著牙,脸上简直要滴出血来。
这半声隐忍至极的闷哼却把耶律燃弄疯了,蓝色的眸子深处窜起一股可以毁天灭地的火焰,迅速蹲下了身子,把将军的一只腿抬得高高的,毫不犹豫地埋头在他的腿间,他口干舌燥,他欲火焚身,他需要靠舔弄和吸吮将军最神秘最隐私的地方才能缓解自己快要燃烧殆尽的狂躁。
敷衍地舔了几下将军的小肉棒,耶律燃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那个刚才给了他极大震惊的地方,用舌尖代替了手指挑开了嫩嫩的羞缝,舌头所及之处柔软香甜得让人灵魂发紧。於是方才还只是试探性的动作再也温柔不起来了,灵活的舌尖舔到了桃源口,把缓缓倾泻出的蜜汁席卷殆尽,又尚嫌不够似的重重一吮,入口的清甜让耶律燃理智全失,此时此刻,身下的这个人就是他的食物,而他化为饕餮,在将军最羞耻的地方获取果腹的食物,恨不得自己有几张嘴可以在他所有的地方都舔舔干净才好。
堂堂的王子,别说是这样舔一个男人,就算是女人,也绝对不可能用自己的嘴去伺候,可耶律燃一点被羞辱的念头都没有,反而津津有味地,完全凭借著本能亲吻萧凌帆的下体,不知道怎麽样会让他的将军舒服,就吻得重一些,舔得深一些,他想要听将军因为他的舔舐而呻吟,哪怕只有轻轻的一声也好,想得都快要发疯了。
被他这般胡搅蛮缠连吸带咬,未经人事的娇嫩花穴不一会儿便被吻得红肿起来,舌尖不断地尽可能往深处顶弄,不等耶律燃吻够了,健美躯体便反射性地震颤了几下,可怜的小花穴被舌头折磨得湿润不堪,忽然渗出大量的蜜液,滑腻的汁液被舌尖通通收入口中。
“啊──”正直的将军活了二十几个年头,只知道带兵打仗,保家卫国,哪里会想到有人会对自己做出这般淫邪的行为。萧凌帆眉头皱得紧紧的,只觉得下体传来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诡异感觉,对方舌头的顶弄比刀光剑影更可怕,仿佛一条邪恶的蛇几乎要钻顶到他的身体深处。一开始还尚且能够硬忍,可身体越来越酸胀,甚至到了疼痛的地步,然後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全身一紧,被捆绑的身体已经泄光了所有的气力,脑袋一片空白。
他的身子竟然在敌人的猥亵之下得到了这样的快感,可怜的将军脸色惨白,被淫靡的愧疚感笼罩著,当真是生不如死。
“真是琼浆玉液,可惜本王子辛辛苦苦的伺候,将军连哼都不带哼一声的,若是能听到将军的叫床声,可能我都忍不住要了将军了。”还不等萧凌帆从首次高潮的酥麻感里回过神来,前段那不知何时悄悄勃起的肉棒便成为了新的猎物,被下流的王子觊觎上了。
吃尽了身下人的香甜,耶律燃砸吧了下嘴,尤嫌弃不够,低头便把肉棒含吮进了嘴里,这个尺寸放进嘴里压力并不大,让王子满意的是将军的反应,小肉棒似乎从来没受过别人这般尽心的服侍,激动地在耶律燃火热的嘴里颤抖著,跳动著,用舌尖一点点感受著它的脉动,他的将军连这种地方都精致可口,让人没有办法不喜欢。
“滚……滚开──!”不能再被这麽对待下去,他能接受自己被强暴,却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体竟然会在敌人的玩弄之下起了这种可耻的反应。如今连自己的男性象征都被人含进嘴里肆意羞辱,萧凌帆的心里一片苦涩。
刚才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嘴里弥漫了一股腥甜,原来自己刚才在忍耐快感的时候竟然咬碎了嘴唇,他恢复力气了?
将军的眼睛亮了起来,用著惊人的毅力忽略下体被含吮带来的快感,试探著自己现在所能使出的力气,对著自己的舌头狠狠地咬了下去。
对著心爱的肉棒爱不释手的王子只听到一声闷痛声,还纳闷自己是太过孟浪把将军的小肉棒咬疼了,放开嘴抬头一看,只见将军嘴边溢血,别说是情欲,连三魂七魄都被吓掉一半。
脸色比萧凌帆还难看的王子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下巴,仔细查看,见他只是咬伤了舌头并没有把舌头连根咬断,吊著的心才放下了一半,而一股毁天灭地的怒意却升腾了起来。
心疼的快要碎了,这个男人到底在做什麽?他冒著生命危险好不容易从凉域族的手里把他抢来,他竟然宁愿轻生也不肯让他碰?
“军医!”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麽伤害这个男人的举动,耶律燃把绳索快速解开,拿起边上的虎皮披风把萧凌帆伤痕累累的身体实实在在地包裹住,满腔温柔地放置到了羊毛榻上,发现这男人已经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任由身子软倒在他的怀抱里那一刻,尝到了心脏崩裂的感觉。作家的话:最终还是没吃下口哇,强受那麽好上咩?王子太天真了哼哼!有人说看不出王子暗恋将军,介个,暗恋好久啦,前面有提到第一次心跳是因为被将军用剑指著嘛(抖m有木有啊),後面会慢慢说出王子对将军深深的爱意的!麽麽哒!
(13鲜币)05
军医达鲁特一直在帐子外待命,听到传唤,马不停蹄地进了帐子,只见他们的王子跟抱著个珍宝似的,把另一个大男人抱在怀里,虎皮被风把将军遮盖得严严实实,而王子的脸色,他可以对天神发誓,随军伺候了王子那麽多年,他从未见过王子的脸色如此的黑过!
达鲁特膝盖有些哆嗦,下跪道:「王子有何吩咐?」
「将军咬了舌头,赶紧用药,若将军有个三长两短,你的人头也不用要了!」
得多大的力气,多狠的心,才能把这个坚强的男人直接疼昏过去?耶律燃想到就像有刀剑扎在他心口似的,握紧的拳头,连指甲将自己手心掐破都浑然未觉。
「王子,这,您是不是能把将军放下,属下才能……」军医上前查看萧凌帆的伤势,可王子抱得太紧,不仰头都能觉察到王子凌厉的眼神朝他射来,达鲁特觉得压力很大,大到他无法宁心静气给伤者治疗。
「休想!本王子一步都不会离了将军!」仿佛自己珍爱的宝贝要被人抢去了,王子虎目一瞪,达鲁特险些哭出来,只能忍著头顶的刀光剑影,硬著头皮仔仔细细地判断了将军的伤,发现并不如看上去严重时,才大大舒了口气:
「回王子,只是外伤罢了,待属下给将军上点伤药,几日便养好了。」
「那还楞著做什麽?上药!」
「是是!属下这就……」战战兢兢地把止血的药粉往将军受伤处撒,达鲁特抹了把汗,道:「这,萧将军伤了舌头,这些天不能吃硬的食物,最好吃流食,还有……还有……」
「还有什麽?吞吞吐吐的!」
被瞪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达鲁特想著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自己不把医嘱说情,将军若是又受了伤,倒楣的还是自己,一鼓作气道:「受伤之人最忌讳情绪波动,等萧将军醒来,王子还是避免惹将军动气吧。舌头伤成这样,恐怕萧将军也无法开口说话,要等伤口愈合才不会疼。」
「知道了,你下去吧。」挥了挥手把人打发走,确定了怀里的人安然无恙,只是皮外伤,耶律燃的心才稍微放下一些。
垂下头深深凝视著软倒在自己怀里的身躯,就是这个人, 这麽些年斗智斗勇,被他手下的将士们恨得牙痒痒的强大存在,而今却纹丝不动地躺在自己的怀里,被自己欺负得伤痕累累,毫无抵抗能力,自己伸出手,便能摸到他的脸和身子。
他的将军有著极其出色的容貌,即便是看惯了俊男美女的王子,也不得不感慨天神一定是格外眷顾他,不然不会把人造得这般好看。挺直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坚毅的下巴,健美的肤色因为受伤而略显苍白,配上被炉火熏红的脸颊,这男人即使闭著眼睛也能让人轻易地被他吸引住,想要疯狂地吻他──如果不是因为唇边还残留著尚未清理完的血污。
一想到这个人曾经因为自己的触碰试图咬舌自尽,王子的脸色又如同刷了一层锅底灰,黑了个彻底。
命人取来了冒著热气的锦帕,王子一手搂著人,一手拿著锦帕,轻柔万分地,怕给将军造成第二次伤害似的擦拭著他的嘴角。
萧凌帆一定不怎麽舒服的,只见他眉头紧皱,即使是昏迷,还下意识地别过头去,似乎不想让他碰。耶律燃小心翼翼却不容置喙把红润的薄唇擦拭得看不到一点血渍,耶律燃低下头去,极其温柔地,用他的唇,触碰到怀里人的唇上。
和之前凶狠地掠夺宛若两人,两人四唇几乎以最纯情的方式相贴,没有激烈的索吻,只有珍之又珍的爱护。
根本不敢多亲,怕这个倔强刚烈到让人无法想象的男人又会因为他的亲吻做出什麽伤害自己的行为,耶律燃逼迫著自己放弃横陈在眼前的美食,把他搂得更紧了一些。
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呢?也许从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站在马背上,英俊得宛如战神下凡,身姿英俊挺拔,手中长剑如虹,直指著自己,黑漆漆的眸子宛若最美的星辰,纵然他眼中只有著敌意和杀气,自己的心却在被他指著心间那一刻彻底沦陷。
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神奇的是,那一刻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周围的喧嚣和厮杀已经听不到了,耳边甚至连尘土声都没有,宁静得就像在母亲的怀抱里,在这个男人的注视下,耶律燃笑了起来,他用著无比慷慨地放弃了抵抗,渴望死在这个男人的剑下。如果他没有死,那他就要让这个男人死在他的剑下,不是刀光剑影的剑,而是彻底占有他,让他哭泣求饶的另一只利“剑”。
花了一年的时间,拟定了无数的战略,不是为了他的父汗争夺大耽的边境,不是向别的游牧民族传达他们火鹤才是真正的草原霸主,他孜孜不倦地带兵骚扰著萧凌帆的驻军只有一个目的──把他的将军抢来他的怀抱,或者,仅仅是被他注意到也让自己心满意足。
知道他的军队遭到了凉域族军队的埋伏,明明心里清楚敌多我寡,即使被所有的手下阻拦著,心急如焚的他还是冒著全军覆没的危险,带了手上为数不多的死士连夜偷袭了凉域族的包围圈把萧凌帆的军队救了出来。
可为他做了再多的事又有什麽用?在将军的眼里,自己和那些卑鄙到截人粮草,让全城百姓饿死也要拿下城池的凉域族军人一样都是人面兽心的禽兽,救出他来,目的也是为了羞辱他,利用他吧?
对於尊贵的火鹤族三王子而言,几乎是没有办法忍耐把朝思暮想的猎物吃干抹净的冲动。更何况他用那样敌视的眼神看向自己,没有任何的爱意不说,每一道视线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是不会被自己征服的,即使他已经成为了自己的阶下囚。
二话不说地把将军捆绑起来,用极其下流的舔舐和亲吻瓦解他倔强的意志力,他们马背上的民族,骨子里流淌著巨鹰的血液,面对倔强的猎物,即便不顺从又如何?强占之後,总会乖乖地软化在自己怀里的。
他又哪里想到,他狠,这个可恶的将军比他还狠,能够眉头都不皱地伤害自己,用这等激烈的方式狠狠甩了他一个大大巴掌。
他的身子,自己珍惜还来不及,他居然就这麽随随便便地说不要就不要了?从没为了谁这般心疼的王子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命脉都被人拿捏住了。
简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王子已经泪满襟!
这伤了舌头,恐怕真的想听将军骂他都成了奢望了。
一股深深的懊悔把王子折磨得五脏六腑都生疼了,罢了罢了,如果将军再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等将军醒了,他可不敢再这麽硬逼著他了。
毕竟能让他如此感兴趣想要拥有的人,天神或许都没有制造出第二个。就当是天神给他的历练,一定要仔细著自己的脾气,让将军好好养伤,不能再惹他生气。
把人轻轻地抱起来,放置在用鹿皮铺设的大塌上,确定了他身上没有别的需要用药的伤痕後,年轻的王子呼出一口气,把将军连人带被地圈进自己怀里。
曾经肖想过无数回和他同床共枕的画面,如今真正实现了,不管是不是萧凌帆自愿的,耶律燃的心像是在火里滚过一圈,烫热烫热的满足,几乎融化了自己。
总有一天,要让将军心甘情愿地在他怀里入睡!硬的不成,他堂堂一个王子,来软的还不成吗?就不信这世上真有软硬不吃的人!
又在萧凌帆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满心郁闷的王子打了个哈欠,搂著他最宝贵的人一同小憩了起来。作家的话:咳咳,肉肉很不好意思的说,王子的鬼畜特权到此结束……咱二哥是铁汉子,比谁都狠,靠强权是搞不定的哼哼!!王子你就去泪满襟吧www
(15鲜币)06
萧凌帆是被疼醒的。身上的骨头每一块都是又酥又疼,仿佛被重若千金的石块压过,舌头上的伤患更是难以言喻的疼痛不堪。
意识从一片黑暗中逐渐恢复清明的萧凌帆第一个清晰的感觉就是自己的身体被另外一个人搂抱在了怀里。
身体很热,那个人的怀抱更热。萧凌帆经历了一瞬间的恍惚後,浑身血液冲击到头部,几乎是立刻意识到,拥抱他的人不可能是别人,只会是那个折辱了他半天的下流王子!
昏迷前受到的羞辱一幕幕地倒映在他的脑海中,以俘虏的身份被他带回敌人的营地。作为一个在前线奋勇作战了那麽些年的将军,他清楚地知道这些野蛮的敌人在抓住俘虏後会如何凶残地虐待,借以发泄他们在自己手上战败无数次的怒意。
不管是火鹤族还是凉域族,这些来自蛮荒之地,毫无礼义廉耻的嗜血侵略者的所作所为,每一件都让萧凌帆这个正直的将军不齿到了极点。
他们奸淫妇女,杀害普通的老百姓,对待不幸被俘虏的士兵,更是做尽残忍的事,尤其是最近越来越壮大的凉域族,萧凌帆一直认为他们是阎罗地狱来的罗刹,血腥残暴,甚至做得出把俘虏大卸八块悬挂於利箭之上射出示威,这种人神共愤的行为。
两国交战,理应有著最基本的底线,除了战略的考虑外,不应该对俘虏使用重刑,毕竟就算是异族的士兵,他们也是父母生出来的,是活生生的人。
在萧凌帆的治下,被俘虏的士兵,投降的便发配他们修葺军事工程,顽强抵抗,不得不杀的也会保留他们最後的尊严,给予安葬。
这些蛮族的所作所为,无一不突破萧凌帆的认知底线。为了保护他的士兵,守卫他的百姓,他身先士卒,在这两年牢牢地守住了大耽西北面最重要的防线。
可再精明的将军也有马前失足的时候,被凉域族围困後,他已经想好自己这些畜生不会放过折磨他的机会,却没想到原来自己是背腹受敌,火鹤和凉域已然不知在何时结成了军事同盟,并且最後,他落到了耶律燃的手中。
这个火鹤族手握兵权的三王子,历来都是他的心腹大患。他带领的军队往往兵行诡道,极难应付,自己同他交战这些年,即便是敌人,也生出了些对强者的惺惺相惜,甚至在一年前,明明有把他斩於马下的机会,却最终放了他。
若是当时他知道自己纵虎归山的後果是像一个玩物一样被扒光了肆意羞辱,那他一定会把这个混蛋大卸八块。
如今,想什麽都没有用了,作为俘虏,他不得不承受尊严尽丧的局面。纵然如此,他却不能接受自己居然如同一个懦夫,在敌人的挑逗之下生出了淫邪的快感。
原本,他只是尝试著用咬舌的方式增加痛感,以此来保持清醒。那软筋散的药力却是太过难以捉摸,一合牙关,竟会生生把自己疼昏过去。
只是想象中自己应该被扔在阴冷的,重兵看守的牢房里,为何他会躺在温暖舒适的床榻上?还被这个混蛋牢牢抱著?
舌头上的剧痛让萧凌帆冒出了些微的冷汗,想使出力气推搡犹如铜墙铁壁的怀抱,那轻轻一推,耶律燃立刻便像是得到了召唤一般醒了过来。
“你醒了?天神保佑,将军真的醒了。”耶律燃忙唤人点燃了蜡烛,顷刻间,帐篷内便灯火通明了起来。
眼皮还很沈,萧凌帆痛苦地皱著眉,眼睛刚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就见到一双闪烁著精光的蓝眼热切地盯著自己。
“你伤了舌头,已经请了大夫给将军上了药,这些日子少说话,不吃硬食便是,将军的伤很快便会好的。”这个男人一反昏迷前对自己百般的折磨,竟用上这等温言软语,萧凌帆一下愣住,似乎没搞清楚自己作为一个俘虏竟让高高在上的王子对他这般说话。
“将军饿不饿?要不要喝水?我方才叫人备上了热水,等我给将军兑上些,温温的,不伤你的嗓子。”
萧凌帆喉一愣,想说些什麽,可舌尖上的疼痛提醒著他之前所受的折磨,完全无法言语。眼睁睁看到耶律燃又迅速地下了床,再出现之时,耶律燃轻轻地半扶起他沈重的身体,青花瓷杯里盛著尚且冒著热气的水,递到他的嘴边。
嗓子火烧火燎的,此时很需要一点点清水,可水是这个混蛋递给自己的。喝还是不喝?短暂的纠结後,萧凌帆英气的眉头一拧,把瓷杯夺过一饮而尽──他需要活下去,在被这个下流的混蛋折磨的时候自己都没想过轻生,更何况是现在。
热水在冰天雪地中何等珍贵,暖暖的水流淌进干渴的喉咙中,可爱的喉结上下动了两下,耶律燃也不自觉吞了口口水。将军连喝水的动作都这般帅气好看,他没有拒绝自己给的水,这一认知让王子之前被吓到快要停止的心脏又再一次活跃了起来。
“慢慢喝,不够还有,粥已经在热著了,一会儿也给将军端来。本王子亲自伺候将军。”
也许是清水的作用,萧凌帆的脸色比刚清醒的时候好上不少,听了他的话,只是用鼻子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扭过头去,用被子紧紧盖住自己的身体不去看耶律燃。
他的身体到现在还是光裸著的,连一条遮羞的亵裤都没有。
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将军漂亮的侧脸,耶律燃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是灼烧著的,依依不舍地看了又看,到底是怕将军饿肚子,亲自去催了刚才吩咐下去的白粥和小菜。
山里的夜格外冷清,外边北风呼啸,落雪之声络绎不绝。在这般严苛的条件下,竟快速地让婢女准备好了一大碗小米粥,外加不知从哪里挖掘来的野菜,用大耽人喜欢的口味腌制上,那一点青葱的绿色,看著便让人食指大动。
萧凌帆没想明白自己一觉醒来如何就有了这样的好待遇,一天没有进食的将军毫不矫情,连一个好脸色都没给耶律燃,一手接过餐盘,动作斯文地用起了还尚且冒著热气的米粥。
行军在外,萧凌帆对於吃食从不挑剔,大部分都是干粮或者野外的烤肉,现在能有口热的,纵然还不知道这个突然态度大转变的王子意欲为何,不要浪费食物,尽可能的吃饱储存体力是萧凌帆现在的不二选择。
“将军你缓些,粥还烫著,你舌头有伤要吹凉了才喝。”原本还料想著将军这般刚烈的性子,未必会轻而易举地接受他的食物,若是他拒绝,那自己便这般那般,好言相劝不行,压住他嘴对嘴地喂他总是行的。谁料到之前还寻死觅活的将军竟毫无抵抗地开口吃了东西,耶律燃心里有一丝高兴,高兴将军想明白了,知道咬自己的舌头疼,不再轻贱自己的性命。但同时,还有些隐隐的失望──醒过来的将军似乎把自己当做了透明人,不理不睬不说,连一点对自己的愤怒都不见了。
敢情一觉醒来,自己下午时分对他的所作所为都被将军遗忘了?从未被人如此忽视的王子发现自己宁愿被将军用愤恨的眼神瞪著,也不希望他把自己视作无物。
像是根本耶律燃的关心,萧凌帆三口两口把食物全部吃下了肚,舌头碰到热热的食物还是有些疼,身体的酸痛却好上了许多。握了下拳头,不再是软弱无力,连被那可恶的软筋散去掉的气力也慢慢回来了。
一眨不眨地盯著将军吃完了饭,耶律燃悄无声息地离他又近了些,怕又把人惹怒了,连声音都放得轻轻柔柔的,只是从来没用这种温柔的语气同人说过话,听著有那麽一点不伦不类:“舌头还疼吗?将军也真是的,我同你……我就是同你开了个玩笑,也没真的把你怎麽样,你可知你吐血差点把本王子吓坏了。以後可不能再这般任性胡闹,我那麽珍惜你的身子,你如何也不该把它轻贱了。”
手慢慢试探地伸上前去,搭到萧凌帆的肩膀,想到被子下的身体还是一丝不挂的,耶律燃的心有一些蠢蠢欲动。
王子的呼吸悄悄地重了起来,嘴上道著:“你若是不喜欢,我也不会勉强你。我好歹是堂堂的一国王子,乘人之危的事情总是做不出来的……”
那义正言辞,说得好像那个把萧凌帆绑起来肆意猥亵的人不是他似的。
萧凌帆连一个冷哼都没有给他,直到察觉到他的手已经从肩膀上往下挪,大有探到他被子底下去的意思。
恢复了力气的将军正愁找不到沙包来试试自己的恢复程度,眼神精光一闪,一个有力的拳头毫不犹豫,像风一般往耶律燃那俊朗的脸上挥去。
耶律燃平日里头第一回对一个人软言细语,还以为将军被他感化,不抗拒他的触碰了呢,哪里料到迎头就是这麽一拳,猝不及防,被萧凌帆打中,痛哼一声便从床榻上直直地摔倒在了地毯上。
作家的话:
哈哈哈王子要挨揍了,不但挨揍了,还要被剥掉内内!
欺负王子欺负得好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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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被将军揍了?!
而且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往脸上呼?
耶律燃还没从突然被袭的震惊中恢复过来,鼻血便不由自主地往外涌了出来。
不,不是因为被揍的,他的将军……他的将军竟然被子一掀,浑身赤裸著,大大方方地下了床,还朝著摔倒在地的他走了过来。那麽漂亮的身体,上面每一处伤痕都完美得让人血脉贲张,即使将军浑身带著修罗一般的气势,他的下体还是一眨眼的功夫便站了起来。
“哎将军不要打!”
宛若最骁勇的战神附体,萧凌帆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被这混蛋看光了,把耶律燃的领子一把提了起来,眼中迸发著熊熊的愤怒,二话不说又一个拳头往对手这个其实算得上十分好看的脸上呼去。
这一拳,为他毫无感恩之心,夥同他们共同憎恶的敌人,对曾经放过他的自己布下肮脏的圈套。
第二拳,为他对自己满口污言秽语,将自己从前心中尊敬的对手抹得干干净净。
第三拳,为他之前对自己犯下的淫邪下流。
“将军你还真打啊!够了够了,再打我可要反抗了!”耶律燃没想到萧凌帆当真毫不手软地一揍就三拳。一开始他被美男的肉体晃得有些迟钝,生生地挨住了这三拳。但毕竟是练家子,耶律燃忍著嘴角破裂的痛,摆好回击的架势。
太没面子了,被自己喜欢的人打成这样,让他还如何见人!喂那根东西越来越亢奋了是怎麽回事?快给本王子软下去啊!
自然,空有一副花把势的王子完全不是气场全开的萧凌帆的对手,只见萧凌帆攻势未减,不再攻击耶律燃的脸,而是使用近身格斗的技巧,最後往他膝盖窝一踹,尊贵的王子再一次捂著他勃起的下体倒在了羊毛毯上。
“不打,不打了……我打不过将军我认输──”眼前还是将军诱人的身子,脑子一片乱七八糟的念想和欲求,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将军,於是面子都不要了,赶紧抱住脑袋求饶。
萧凌帆粗粗地喘了几声,力气还尚未全部恢复,方才也只是凭借著心中那股报仇雪恨的气势,一鼓作气地把这混蛋揍了一顿。
对方衣冠楚楚,自己却一丝不挂,萧凌帆揍累了,才发现这种让人羞耻的差异。都是这个下流的家夥,不但用暴力的手段试图侵犯自己,还把他的身体都看光,他身体的秘密,他可耻的反应。
其实,相对於他家其他兄弟而言,萧凌帆对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多大的自卑感。身子是老天给的,长成什麽样,都不是自己能做的了主的。那个多余的部位,虽说和大部分的男人不同,但这就和有人六个手指,有人生而长著胎记一样,只是外貌上的不同罢了。
父亲和大哥耳提面命,不可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萧凌帆知道那是为了防止愚昧的世人对他们评头论足,甚至是轻视有加,规规矩矩地守护著家里人的秘密,正直的他却对别人的眼光极其不屑。
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在战场上立下赫赫军功,守卫祖国边疆的将军。他舍生忘死地保卫这个国家,没有人有任何资格以他身体的残缺为由看不起他。
可是这个男人!第一次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居然能被用作淫辱他的工具!那一瞬间仿佛置身在他从未了解过的世界的羞耻感和恐惧感让这个一直乐观开朗,即便是在最危险的时刻也能谈笑风生的将军第一次陷入了绝望。
英气的眉目愤恨地往耶律燃脸上扫去,萧凌帆眼中精光一闪,喜欢脱人衣裳是吧?好,让你脱个够!
“将军你想让我脱吩咐一声便是了,我乐意之至,哎别这麽粗鲁!啊啊将军你耍流氓!”一开始被萧凌帆把身上的衣裳剥下,耶律燃还有些按捺不住的兴奋,难道是将军揍了他後良心决心,决定用自己的身子补偿他挨打後受创的心灵?可等到自己被将军剥得赤条条的,连亵裤都被抢了去,将军还不慌不忙地穿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耶律燃总算知道,自己的衣裳是被抢走了!
“将军这样就太过分了……好歹……好歹给本王子留一条亵裤啊……”堂堂王子,竟然被自己的俘虏剥得精光,耶律燃捂住脸,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几个年头是头一次那麽的羞於见人──还好自己的身材是一级棒的,无论是雄武有力的胸肌腹肌,还是虽然一直在挨揍却一直勇敢地抬头挺胸的大阳具。
对啊!他的身体早晚也是要被将军看光的,而且他要什麽有什麽,每一个部位都长得让他骄傲不已,他羞个屁啊!耶律燃仿佛一下子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也不遮不掩了,一个鲤鱼挺身从地上爬了起来,极其不要脸地把他赤裸的身材展示在萧凌帆面前。
“不留亵裤也好,将军可以提早验验货。请将军瞧瞧,本王子的家夥不差吧?将军那就小了一点,不过小也有小的好处,含进嘴里会比较方便……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将军别瞪我……”眼看将军的脸红了,拳头又要举了起来,耶律燃见好就收,忙讨好示弱──拳头都挨过了,再把将军惹生气了可是得不偿失。
“好将军,你看我,大半夜里这般劳心劳力地伺候你,你打我我是连个手都没有还。之前看了你的身子,如今我的你也看到了,我们两个算不算扯平了?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小心翼翼地观察著萧凌帆的脸色,见他甩了自己一个眼刀之後,已经双手环胸,别过头去连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了,於是耶律燃嘴上说著讨好的话,慢慢地往将军的床边走去,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萧凌帆面前,抱住他的小腿磨蹭起来。
萧凌帆哪里知道这人非但不要脸,还不要脸到了这种境界,完全被他连自己身为王子的尊严都在所不顾的表现惊呆了。
男人像只大狗,不著片缕,异族的俊美脸蛋在他的腿上蹭来蹭去:“只要将军喜欢,对我要打要骂都没问题,即便是罚本王子裸跪,只是给我留一点面子不要被我手下看见了就好。我对将军的一片痴心,难道将军还感觉不到吗?你可不要再做出咬舌头这样的行为,吓死我了将军知不知道,如果将军死了,本王子便把欺负了你的人全部杀了,然後和将军一块儿死。就像你们中原人说的,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死了也要和将军手拉手在一块。”
腿上的大狗还在不断地蹭,嘴里发出委委屈屈的声音,“将军真是太狠心了,我若不是太喜欢你,如何会那样亲近你?把你绑起来,也是怕你太倔了,口口声声连一点退让都不肯,恨不得把我弄死才好的架势,我一气之下,头昏了,才把将军绑起来,把你弄疼了是我不好。可是你的身体我很喜欢,我想让将军舒服,才会那样对你,不喜欢的,本王子又怎麽可能从头舔到脚。”
萧凌帆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感觉自己陷入了十分诡异的局面里。为什麽耶律燃会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如果他没听错,他这是在跟自己……表白?
纯情的将军十六岁起从军打仗,从没有经历过男欢女爱,也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一个女子或者男人走到一起。
他这个身体,自己不嫌弃,不代表别人可以接受。即便是接受了,他也未必能够让一个女子成为母亲。忙於打仗的他,感情一事从来便不在他的考虑范围。而如今,一个身为他最大的敌人,还是堂堂的王子,居然抱著他的腿跟他说喜欢?
他的思维混乱了,混乱到连再挥出一拳,让这个男人离他远一点都忘了。
“将军一定不信吧?也是,我在没遇到你之前,也不信自己会那麽喜欢一个人。将军不信也没有关系,我会证明给将军看,我对你是认真的,我要娶你做我的王妃,等雪停了,我便带你回火鹤,跟我的父汗说我非你不娶。以後任打任骂,再也不做让将军不高兴的事情。中原有一句话我非常喜欢,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将军早晚也会喜欢上我的。”
作家的话:
听说有妹子无法在首页的留言板留言。。好像最近cbox出了问题了。。不知道发生这情况的妹子多不多?
请在会客室发帖告诉我,如果多的话我就去换一个留言板麽麽哒!
(12鲜币)08
王子高大的身躯做低伏小著,抱著自己的大腿,这般低的姿态,毫无之前对自己肆意妄为时的狂妄和不知廉耻,像一个渴求疼爱的流浪小动物。
言罢,耶律燃抬起了脑袋,满是深情地望著萧凌帆,蓝色的眼睛如大海般深邃,又闪烁著可怜兮兮的目光,让萧凌帆抬起腿来,想把他踢开的动作都变得犹豫不堪。
就是这个眼神,当年他被自己挥剑跌於马下,就是用这种仿佛大狼狗看到肉骨头般的眼神看著自己,害他根本挥不下去剑──就算知道这家夥身为堂堂的火鹤族王子,装可怜也只是他求生策略罢了,欺负弱小的错觉还是让萧凌帆放过了他。
联想到他白日里对自己做下的事情,这耶律燃还真是不折不扣的狼狗,当肉骨头没有抵抗能力的时候,他便化身为一条不知廉耻的灰狼!可如今这般奇奇怪怪的表白又是什麽意思?以为他会天真到看到他示弱就原谅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吗?
可恶,那一腿明明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力气,就是踢不下去。
将军微红著脸,穿著他的衣裳,双手环胸,嘴唇紧咬,天人交战的模样耶律燃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果然自己把他绑起来是犯了将军的大忌讳,这样的男人根本不会对他的暴力屈服,却绝对对著低姿态的自己下不了狠手。
摸到萧凌帆命脉的耶律燃再一次发挥了他蹬鼻子上脸的功夫,摇了摇身後那根本不存在的尾巴,用极其战战兢兢的声音,道:“将军,这大冷天的,你把我的衣裳都抢了,虽然我的衣裳就是将军的衣裳,将军想怎麽抢都是可以的,可我就算皮糙肉厚,这样老光著,还是有一点点冷。我这幅模样也不能叫丫鬟来给我送衣裳,将军能不能行行好,分一点点被子给我盖?不然我睡地上一晚上,明日里,恐怕是要风寒的。”
尾音里还有那麽一丝被冻到的哆嗦,再加一个几可乱真的喷嚏,萧凌帆的心微不可查地松动了一下。寒冬腊月,若是在地上光著躺一夜,自己也未必能够受得了。
他耶律燃没有人性,自己可是个正直而富有同情心的军人,在别人的地盘,再把主人给整治得生病了,似乎有那麽一点点说不过去。
瞥了一眼男人脸上还有方才挨揍留下的青紫,萧凌帆彻底心软,又不愿意把衣裳还给他或者邀请他来同床共枕,干脆合衣躺进了被子里,背对著男人,什麽都不做了。
他不拒绝,在耶律燃眼里便是默认。一股子窃喜跃上了王子的心,他快手快脚地吹灭了几只蜡烛,又生怕将军会从床上跑掉一般,三步并两步走回床前,试探性地掀开了将军的一个被角,挪啊挪啊,把自己硕大的身躯钻进了将军的被子里。
将军没反抗,没把他踹下床,甚至没有挪动身体离他更远一些。耶律燃几乎要热泪盈眶,手悄悄地伸出去,想搂住将军的腰,又害怕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小小胜利,若是因为自己得寸进尺,自己又是只能光著身子睡地板的份。
欲求不满的王子狠狠地咬牙按捺住了把眼前的身躯搂进怀里的冲动。夜还长,他就不信将军没有睡著的那一刻!罗。密。兜
比起对著萧凌帆虎视眈眈的耶律燃,萧凌帆的心思则单纯得多。山里的夜特别长,估摸著离天亮起码还有四五个时辰,身体因为刚才的一番折腾还有些困倦,身後那被人紧紧地注视著的压迫感却让萧凌帆心里乱乱的,一时半会无法进入梦乡。
他是做梦也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和他的敌人同床共枕,而对方被自己扒得一丝不挂,正瑟瑟缩缩的,只盖著一个被角,连把被子多拉过去一点都不敢,善良的将军咬牙忍了忍,没忍住,把自己的被子往耶律燃身上一扯,又帮他把被角掖好了,舌头疼不能说话,黑暗中还是用他黑亮亮的眸子瞪了耶律燃一眼:再不睡觉就滚下床!
虽然心里在骂自己多管闲事,可管了这闲事,萧凌帆莫名其妙的内疚感却是少了许多。一个大男人,怎麽样也不能让喜欢自己的人半夜里冻死吧……等等,喜欢自己?
萧凌帆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想让自己醒一醒,可耶律燃之前抱著他大腿说的那些话,竟然一字不差地在他的脑中回旋开来。
喜欢他,这个男人说喜欢自己?
萧凌帆有些不敢置信,可和耶律燃成为对手後,针锋相对的场面开始一幕幕地映入萧凌帆的眼前。两年多前,火鹤骚扰进攻大耽的将军,是在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火鹤大王子。可一年前,自从耶律燃接管了火鹤的军队後,他严於治下,纵然两国军队在兵家必争之地有过几次冲突,大耽的百姓却再也没有受到火鹤军人的骚扰,反倒是他们两个大国之间征战不休,让那个恶魔一般的凉域族坐收了渔利。
在萧凌帆心里,耶律燃原本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他军纪严明,兵法娴熟,不祸害无辜百姓,也不对残害俘虏。这些认知,让他对这个火鹤族的王子生出了一些惺惺相惜之感,满心以为两人虽然是为了自己的国家不得不敌对,这人也是难得一见的可以同他平起平坐的对手。若是两国有朝一日能够和平共处,萧凌帆甚至想过可以和他握手言和,把酒言欢,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
可这一切,都在得知他夥同那个残暴的凉域族,只为了俘虏他的那一刻生生地破灭了。後面所受的酷刑,他还能安慰自己,一个俘虏被如何对待都是正常的,那份被欣赏已久的人硬生生背叛的痛苦却不断灼烧著萧凌帆的心。
就这样,他还好意思说喜欢自己?有他这麽喜欢人的麽!?萧凌帆原本平静下来的怒意再一次涌上心口,手肘气急败坏地往後面一肘,只听得王子闷哼一声:“哎呦,将军要打,明天白天再让将军打个够,打人很累的,将军快睡觉也好养精蓄锐。”
这还像点人话,萧凌帆烦躁的心思一瞬间舒畅多了,闭上眼睛,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辛辛苦苦抵抗著睡意的王子只觉得这一晚简直是天神对他的考验。一会儿将军主动给他盖被子,他仿佛飞入了九霄云天般雀跃,可过了一会儿,将军又对他施以暴力,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跟不上将军的节奏,只能死死地守住他的半张床,好不容易等将军的呼吸声慢慢平稳了,耶律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子往萧凌帆的背上贴去。
男人还穿著他的衣裳,身上有著属於他的味道,耶律燃轻轻地把胳膊圈在萧凌帆的腰上,贪婪地嗅了嗅将军的身子,恍惚间觉得这一夜被如何折腾都是值得的,将军这不是又一次睡到他的怀抱里来了麽!什麽?被打?被喜欢的人打那种小事,皮糙肉厚的王子殿下一点都不介意!嘴角挂著满足的笑容,耶律燃把怀里的身子搂紧,抱著将军睡觉的感觉真美啊,梦里也想梦到将军呢!
作家的话:
嘻嘻,图是二哥和王子,兔子是重要h道具2333
(14鲜币)09
这一场大雪越下越大,当真是没有停下的兆头。耶律燃的军队被困在雪山上回不了火鹤,不过王子心里不著急,他太珍惜和将军单独相处的时光了,珍惜到甚至恨不得和将军永生永世都被困在山上得了。
像这样,起床的时候,能够把将军搂在怀里,虽然一整晚将军都睡姿极好,一直用後背对著他,但不妨碍他不时亲吻一下他露出的一截脖子,伸出舌头去小小地舔一下,又在他的後劲印出一个属於自己的吻痕。
怀里的人似乎也快要醒了,王子忙收回他乱摸的手和乱亲的嘴,装作熟睡的样子,一动不动。
萧凌帆意外地一夜好梦,可刚醒过来,就羞耻地发现自己竟然睡在那个男人的怀里?
抱著他的男人轻轻地打著酣,不时用额头往他的後颈上蹭上一蹭,萧凌帆脸一红,用上了力道把耶律燃推搡开:“滚远点。”
一开口说话,发现自己的舌头已经没有大碍,说话也不会太疼了。
“唔?将军你醒了?”耶律燃也发现了将军能说话了,心里欢喜得很,面上却不露声色,装作梦里被惊醒的样子,忙缩回了手,先发制人,委委屈屈道:“将军晚上总是踢被子,害我一夜没睡好。这大冷天的,我怕你著凉,只能睁著眼睛给你盖了一晚上的被子,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你还一醒来就推我……”
萧凌帆一怔,自己什麽时候有了踢被子的习惯?不过以前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过,也不能确保自己真的睡姿良好。
於是本来打算把耶律燃踹下床去的心稍微淡了一些。坐起身子整理了一下属於男人的衣裳,冷著脸道:“下床。”
“是是是,让本王子来伺候将军起床!”耶律燃比谁都热衷於伺候萧凌帆,随便套上了件衣裳让人把自己收拾完了,却不让侍女伺候将军,而是把侍女该做的事全抢过来亲手干,殷勤地递来了锦帕和水盆,想要帮将军擦脸。
萧凌帆理都没理他,自己就著温水洗过了脸,对著一脸咧嘴笑看著他的男人道:“请你回避。”
“回避?为何要回避?”王子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将军,见他正经的脸,慢慢浮现出了一丝窘迫,灵光一闪,笑道:“原来将军想尿尿啊,直说就好,本王子最爱伺候将军尿尿了。”
生理需求被他用这种调戏的口气说出来,萧凌帆脸不由得涨红了,剑眉倒竖,凶道:“耶律燃你知点廉耻,堂堂一个王子,怎麽什麽话都说得出来!”
“什麽话不知廉耻了?尿尿?将军不喜欢,我换个文雅点的词,将军是要小解吗?请让我帮将军端尿壶吧!”
说著,还不等萧凌帆同意,便命人取来了银制的尿壶,乐呵乐呵地想要去解萧凌帆的裤子。
“滚开,你再敢碰我我就揍你!”可怜的将军已经被这不要脸的王子逗到恼羞成怒了,一脚把耶律燃踹开,自己取过尿壶,又实在不愿意当著他的面小解。於是扬了扬拳头:“你到底回避不回避?”
不能亲自帮将军把尿的王子心里有点委屈,所幸他也被踢习惯了,干脆赖在地上,示弱道:
“将军是可以尿尿了,可本王子还没有。莫非将军想我出去尿尿吗?外头那麽冷,会把本王子的大鸡鸡冻坏的,将军好狠的心。”说著这麽下流的话,还嫌不够,补充道:“而且我站在这里也是为了防止将军尿不出来,我可以吹口哨哄将军尿尿哦。”
“闭嘴!”知道再跟他多说一句就是让自己更羞辱一分,萧凌帆放弃了再跟他沟通的念头,生理的欲望让可怜的将军小腹涨疼,就要忍不住了,心想著反正也不是没被这混蛋看过,干脆大大方方地松开自己的亵裤,背对著男人开洪泄闸。
安静的帐篷内,小解的声音格外的明显,明显到让萧凌帆羞耻的地步。耶律燃却是按捺著内心的雀跃与兴奋,他真是个变态,怎麽连听喜欢的人尿尿都那麽高兴呢,高兴到恨不得去扶著他的肉棒,吹著口哨哄他尿尿的地步。
真想亲自看一眼啊,那个自己昨日还肆意乱舔的地方,不知红肿可是消下去了一些?要不要自己再帮他揉一揉,摸上一摸?可是好不容易将军都跟他说话,感觉也不是那麽讨厌自己了,如果这个时候去摸将军的小肉棒,一定会被他打到半身不遂的吧!
下流的王子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陷入了天人交战的痛苦之中,好不容易忍住了,一双色眼盯著将军的背影猛看,恨不得这裤子被他一扒到底,露出将军结实的屁股才好。
萧凌帆原本以为,被人看著小解已经是最尴尬的事了,没想到耶律燃这个下流的王子不断地突破他的底线,告诉他什麽叫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用过早膳後,王子把军医达鲁特召唤来,命他为萧凌帆查看伤势。
萧凌帆本身并没有内伤,唯一比较严重的是被他自己咬到的舌头,经过一夜歇息,也已经吃饭说话都无大碍了,他不想劳烦军医诊治,又欠下耶律燃一个人情,可军医用极小的声音可怜兮兮地求他道:“将军千万要让小的给将军看病,不然王子可要重罚小的。”
不愿连累无辜,萧凌帆只能配合著军医检查。
“回王子,将军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是王子吩咐属下做的祛疤生肌的药,一日一次给将军涂抹上,很快那些疤痕便会消失了。”查完了伤,达鲁特轻轻呼出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小盒子药膏交到了耶律燃手上。
耶律燃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冻结的白色膏药,便问:“哦?这药怎麽用。”
达鲁特脑子里回忆著王子之前嘱咐自己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背诵了下来:“这药,原本应该在夏天里用效果最好,因为天热,药便吸收得快。如今这寒冬腊月,若要药物还有夏天使用的效果,便要一人先含进口里,用舌头的温度涂抹到伤患处,这样才可以使药膏起作用。”
“这样啊,本王子知道了,你下去吧。”含笑听完军医的医嘱,耶律燃拿著药膏看向脸色十分好看的萧凌帆:“将军也听大夫说了,快让本王子给将军上药吧。”
“耶律燃你有病吧?什麽去疤生肌的药膏,本将军不需要!”男人在战场上得来的伤疤就是一个男人荣誉的勋章,没有任何必要去掉,还是用那种淫邪的方法!
“将军此言差矣。”王子蓝色的眸子在萧凌帆身上扫来扫去,语气极其真诚:“你们中原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日我见到将军身上的伤,便心痛得不能自己,我想,若是将军的父母见到你的身子受过那麽多伤,肯定会为将军心疼的吧?”
“不会。”别过头去,他的父亲是否心疼,关这个家夥什麽事?更何况,有一些伤痕,分明是这家夥制造出来的!
“反正我很心疼,我那麽珍惜将军的身子,将军一点点都不愿意好好对待自己吗?”他又用湿漉漉的眼神看著自己,又道:“而且,我之前错手伤了将军,你总得给我一个机会弥补我犯下的错误。就当是一个小厮伺候你,还不行吗?”
“我不用你伺候。”
“这药,取材三十多种草药,昨日我派了一个突击队冒著雪崩的危险下山购的草药,又连夜让达鲁特炼好了,只为了将军身上可以少一些让我心疼不已的伤疤,就这样,将军还不肯用的话,我便扔掉好了。”王子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仿佛萧凌帆辜负了他多大的心意似的,脸上那讨好的笑容也不见了,剩下的是无尽的委屈和难过。
他竟然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让士兵冒生命危险下山!简直昏庸!若是在平时,萧凌帆肯定要把他大骂一顿,虽然不是自己的兵,为人主帅者,爱兵如子已经成为了习惯,就算是别人的士兵也会有所心疼和体恤。
可一想到他是为了自己,萧凌帆那拳头就有些揍不下去了。刚才的坚持也不知不觉有所松动,这盒药膏来之不易,自己若是真的不用,这个混蛋说不定真的会把药膏扔掉的吧?
萧凌帆不在乎自己受伤,唯独不能忍受的是糟蹋那些可怜的士兵,於是咬了咬牙,妥协道:“好,药我可以用,但是你滚远点,不需要你为我上药。”
作家的话:
怎麽可能拒绝的了嘛~等著被舔光吧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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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将军这麽说,耶律燃的脸瞬间绿了。这怎麽可能!自己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和将军亲近的方法,不被接受也就算了,将军如果被别人舔去了他一定会把那人大卸八块丢给山上的雪狼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
不小心偷鸡不著蚀把米的王子猛摇头:“不行不行,将军你打算找谁给你上药?丫鬟?还是达鲁特?或者是别的士兵?将军愿意让别人看到你的身体吗!”
萧凌帆一窒,刚才匆忙间还没想到那麽多,只想著不能让这头色狼又借故占自己的便宜,现在听他一问,脸刷地就红起来了。
绝对不可能接受别人碰他的身体的,不管是男是女都不可以。
“所以还是本王子牺牲一下帮将军上药吧,反正之前也看过了,将军你就把我当做伺候将军的小厮,本王子也向你保证,绝对不对将军起任何邪念,若有违此誓言,就罚本王子……嗯罚本王子一辈子一出门就被雪崩活埋!”
萧凌帆的脸色还是不怎麽好看,但思来想去,与其让别人给自己上药,倒还真不如耶律燃。见他又发了这麽狠的毒誓,萧凌帆也没办法了,点了点头道:“那便上药吧,王子自重便是。”
自重自重,他当然会自重!就等他把将军重重地压倒在身子底下吧!
靠著自己的聪明才智又一次得来了和将军亲近的机会,王子心里沾沾自喜著,不露声色地请萧凌帆解开上衣躺在榻上,自己则装模作样地用用手指摸了摸将军身上斑驳的上回,嘴里叹息道:“以後我再也不让将军受这麽多的伤了,多好的身体,那些人怎麽下得去手的。”
“闭嘴,上药便上药,废话少说。”萧凌帆被他的怜惜口气惹出了一身奇怪的悸动,脸红脖子粗地吼了一句。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怪滋味,自从自己从军打仗开始,还没有人对自己说过这种话,每个人都把自己当做战神一般的存在,似乎自己生来的使命便是打仗,可没有人想过,自己也是血肉凡胎,受伤了也会疼。
“好好,我不废话了。我这就给将军上药。”把盒子打开,耶律燃轻轻地用舌头的温度将那白色的药膏融了开来,用舌头挑起一片,趴在萧凌帆身上,第一个选择的攻击目标,便是将军粉色乳尖边上一寸地方的伤痕。
舌尖来回扫荡了一下将军的胸肌,满怀爱意地将膏药涂匀了,抬起头来特意对著乳尖吹了一口气,道:“怎麽样?这药涂上去舒畅麽?”
萧凌帆没有想到这药膏竟然清凉成这样,原本没有感觉的乳晕现在一阵阵的发凉,就这样,还被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粗声粗气道:“没感觉,快涂。”
耶律燃才不信他没有感觉,只是这麽轻轻一吹,乳尖就挺立起来了,小乳粒就这般挺在自己的眼前,只要自己颔首就能吃到它,可将军这般的死鸭子嘴硬,自己才不会轻易地让他舒服。
这药,可是他嘱咐达鲁特加了好东西的,现在只是开始,一会儿,还有的将军好受。
忍住现在就修理将军的冲动,耶律燃寻找到了将军的下一个敏感点,再含一口药膏,哺到了将军性感的侧腰上。那里的肌肉软中带硬,又漂亮又敏感,舌头在侧腰借著上药的名义尽情地舔来舔去,不消片刻,便听到萧凌帆忍耐不住,发出了一声轻轻的闷哼。
“上,上好了就别弄那了。”他的身体怎麽回事,为何会比上次被绑起来舔的时候还要敏感上几分?明明只是在上药不是麽?
“这里还有个明显的疤,我得多上一点药。”几乎整个侧腰都被舔得湿滑湿滑的,萧凌帆搭住了耶律燃的肩膀:“我说不要弄了!”
“将军怎麽了?是我弄得不好麽?”男人抬起头来,一脸无辜的看著他。
脸红得一塌糊涂的将军当然不肯告诉他,自己的身体仅仅被这麽舔了没几下,就又冷又热,难受得不得了,就连下体……下体都涨涨的,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就像那天被他舔吻之後的感觉。
“这样就够了。”
“好吧,还有大半盒,留著明日後日再用。”挺翘的乳尖在将军的胸膛之上瑟瑟发抖著,很不舍得自己就要从他身上爬起来的样子,耶律燃低头往将军的下体一看,果不其然,只是这一点点的挑逗,将军就有了反应。
这药甚好,得给达鲁特奖励点什麽才行。
身上的重量消失後,萧凌帆迅速地穿起了衣裳。脸上的温度还没有消退下去,体内的羞耻感却达到了巅峰。他是怎麽一回事?耶律燃像他保证的那样,一改下流的本性,一心一意为他上药,而他却起了淫邪的念头,好像对他的收手十分惋惜的样子。
亵裤,好像因为勃起有些湿了,萧凌帆把自己龟缩在床脚,心里一个劲地怒骂自己不知所谓。
“好了,将军,上过了药你便休息吧,我要和我的部下开个军事会议去,你若是想我了,便唤丫鬟来叫我便是。”虽然很想留在帐篷里看将军懊恼的小模样,可是为了避免自己露出马甲,表现得太过得意,自己还是回避一下为好。
帐篷里终於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萧凌帆满脸通红地回味著刚才被上药的感觉,那日被绑起来舔舐下体的快感像潮水一般呼啸而来,那是他生命中第一次毁天灭地的快感,却是在那种情况下得到的,还是被一个男人给予的。幻想著那深入骨髓的痛快,萧凌帆闭上眼睛,颤颤巍巍地探手进了裤子里,握住那根青涩的东西,动作极其不娴熟地揉弄了几下。
这样,应该会舒服吧?不管了,反正没有人看到,老这样硬著难受的还是自己。被欲望俘虏了头脑的将军笨手笨脚的在床上抚弄自己,因为经验不足,怎麽都达不到高潮,可这过程却也美妙非凡,身体像是被一股温暖的潮水来回地扫荡著,心脏跳跃得很快,随著手加大速度和力度,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再闭上眼的时候,浮现的竟然是耶律燃那对像狼狗一样贪婪的眼神和那张满是漂亮的异族俊颜。
快速擦净了手上的污浊,欲望纾解完後的萧凌帆不能原谅自己,仅仅是一天,身体就变得这般淫荡。倔强的将军和自己扛上了,发誓下次上药的时候一定不可以起反应,若是再起反应……那就……那就把耶律燃揍一顿好了,打架总比自渎要好得多!
单纯的将军根本就想不到,这一切都是耶律燃那个下流的家夥使的阴谋诡计。那药膏,虽说当真是祛疤生肌的,耶律燃却吩咐了达鲁特在里面加上了一味火鹤王族御用的助兴药。
但凡若是春药,性子都烈,对於萧凌帆这种身上带伤的人最忌讳使用,可这种助兴药,性质却极其温和,旨在於引导出使用者本人的欲望,而不是硬性催动。
在药物的作用下,每一次上药,对萧凌帆而言都是一种酷刑。
已经是第五日了,他白日要接受耶律燃数之不尽的骚扰,夜晚会莫名其妙地睡进他的怀里,可这一切,都比不过上药的时候,自己不自觉起来的反应。
耶律燃跟他保证得毫无出入,火热的舌头只在他有伤疤的地方留恋,不会在他其他敏感的部位用上一分挑逗,可萧凌帆越来越渴望瘙痒的乳尖可以被人碰一碰,即便不能舔,用手碰一碰也是可以的。
他死都不可能出言请耶律燃帮他,只有紧咬牙关,等上完药,耶律燃借故出去,自己才像一个失败的贼一般,偷偷出手纾解欲望。
忍不了,青涩的身体一次比一次更经受不住这种残酷的逗弄,萧凌帆每次偷偷摸摸的自我纾解时,羞耻感和自责感都达到了巅峰,以至於看王子越来越不顺眼。
都是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教了自己高潮的感觉,他又怎麽可能变成这样。
不但上药後会欲求不满地抚弄自己的身子,连夜里……将军根本不想承认,自己这些日子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白日里缺乏运动,到了夜里便胡思乱想,还会做一些自己都羞於提的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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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被捆绑著被舔舐下体的快感,这些天被上药时不得不隐忍住的感受在梦里悉数地放纵开来,午夜梦回,发现自己正躺在梦里侵犯自己的人的怀里,萧凌帆每每身上烫得惊人,又不敢轻举妄动被人发现他的身子起了淫秽的反应,只能苦忍著,委屈自己在男人的怀里继续睡。
天气那麽冷,就算自己这种身体好的,也时常会被冻得打哆嗦,耶律燃的身体却一贯得干燥温暖,连呆在他身边的自己都被传递到一股令人流连的暖意,不舍得轻易放开。
果然是吃著牛羊肉长大蛮族,身体那麽壮实,而自己从小练武,却还比不上他的。萧凌帆边羡慕著,又不能表露出来,只能愤恨地想著明日他最好别招惹自己,不然自己一定对他不客气,偷偷地放纵著自己从他的身体上获取温度,萧凌帆每每身上烫得惊人,很快便又陷入黑甜乡。
将军对自己贪慕温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的倾向十分的不满意,他生自己的气更生耶律燃的气,於是愈加不给王子好脸色,但王子一点都不在意,每次给将军上药,感受著他的身子在自己的舌头下颤动,情动,就算之後会被胖揍一顿,王子也觉得值得的很。
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将军就要对自己投怀送抱了,事实上,在自己拥抱他的时候,他的身子已经软了许多,不像一开始那般浑身僵硬,甚至会连推开他的速度都比一开始慢了许多,和对他拥抱的不舍得,萧凌帆每每身上烫得惊人,有时就算偷偷亲他,他也只是对自己怒目而视,不像一开始,一上来就拳打脚踢。
这次偷偷的在将军的唇角偷到一个香吻後,耶律燃不等萧凌帆瞪他,迅速转移了将军的注意力:「将军老在帐篷里呆著,怕是有些无聊。不如随我一起去审一审我从军队里揪出来的几个奸细?」
萧凌帆眉毛一挑:「奸细?」
「是啊,昨夜刚揪出来的,还热乎著呢。」看萧凌帆的脸色不对,耶律燃忙表清白:「不是你的人,是凉域族的,将军去看了就知道了。」
萧凌帆心中生疑,耶律燃不是和凉域族结盟了麽?如何又抓出了他们的奸细。
耶律燃却没再解释,把自己的虎皮披风批到他的身上,拉著他的手便带他出了帐篷。
身在雪山上,关押奸细,充当临时牢房的是一个小帐篷,门口有重兵把守,士兵向耶律燃行礼,掀开帐篷的门,萧凌帆只感觉那个临时牢房阴冷潮湿,连照明的蜡烛都没有几根,光线恍恍惚惚的,因为他们的到来,士兵才烤起了火炉燃起了烛火。
眼前是两个被铁链吊起来的男人,显然已经被折磨过一阵了,半死不活的模样。
萧凌帆对酷刑本能地反感,眉头皱起,就听耶律燃问负责审问的一个红发大汉:「狄莲,这两只老鼠可招了?」
冷冷的语气,让萧凌帆有些陌生。这男人在自己面前,即便是第一天欺负他的时候,也没有用过这般森林的语气说过话。
那是让人听了会心颤的冷,这样的形象一下子和萧凌帆印象中那个骁勇善战的敌方大将终於重合到了一起。
「回王子,属下无能,吊了他们一夜,只问出他们不但在我们军队里安插了奸细,在萧将军的军队里应该也有他们的人。具体在安插在哪里,尚没有结果。」
听到事关自己,萧凌帆正色了起来,有些诧异耶律燃竟然会关心他们的军中被安插奸细的情况。为何看他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同凉域结盟,反而处处在帮著自己?挖出凉域安插在他们军中的奸细,对火鹤又有什麽好处?
「嘴硬是吧,本王子倒要看看是他们嘴硬,还是本王子的手段硬。把左边那个放下来。」向狄莲扬了扬下巴,红发大汉会意,解开其中一个奸细手上的吊绳,那人应声落地,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高贵的王子用他的鞋尖挑起奸细甲的下巴,嘴边还挂著冷冷的笑容,问:「知道我是谁麽?」
「耶律燃,真是谁能知道……你全无预警的预告了结局,你破坏我主君大计,你不得好死!」那人呸了一声,口出恶言。
「看来还挺有骨气,很好,本王子欣赏。只盼著你不是就嘴上说说,一会儿也要保持著骨气才好。」冷笑一下,狄莲已经从外边搬进来一个木架子。
架子是倒丁字形的,竖起的那一根,有婴儿的臂膀那般粗,而长度则是成年人的小臂。王子轻轻地抚摸著木架子,语气轻柔:「你在我军中卧底这麽久,知道这是什麽麽?」
奸细甲的脸色霎那间一片苍白。
「你在我军中卧底这麽久真是没想到,我可不会像对待其他奸细一般对待你,这东西插入後庭後,别的奸细还能流血三天三夜,不过你嘛,本王子特意优待,外头冰天雪地,把你绑在这架子上,後庭塞著木棒,不用一炷香的时辰你的血便会结成冰,那里面的血液成了冰渣子,感觉一定很奇妙吧?」
「耶律燃你恶毒!」
「呵,你说对了,狄莲,弄到外面去让他当冰柱子,当著全军的面塞刑器进去,让其它奸细也好知晓一下有种当奸细就得做好这种被酷刑加身的准备。」
「是!」狄莲把奸细甲一把拉起,很快,帐篷外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再看还挂在木架上的奸细乙,大冷天的已经面白如纸,汗流如注。
「怎麽样,你要不要也尝试一下那滋味?本王子最喜欢成全别人了。」
「不不,王子饶命,王子饶命……」活人被塞进那麽粗的木棒已经生不如死了,更何况扔到滴水成冰的室外,奸细乙想想就牙齿颤抖,冷汗直流。
他做奸细,想好了一旦被发现就会身首异处,但他不想死得那麽惨,太残忍了。
王子的笑意荡然无存,蓝色的虎目现出严酷至极,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狠狠地踹了一脚奸细,厉声道:「说!安插在萧将军身边的奸细有几人,姓谁名谁,什麽职位!」
竟然敢在他心爱的人心脏部位插上刀子,这种人,如何吓唬都不为过。
「是是,小的说……安插在萧将军身边的人也不多。萧将军为人谨慎,小的只知道有两个人,一个只是普通的士兵,另外一个是将军的参谋,化名陈桓。」
「是他?」萧凌帆脸色也难看得很。他总算知道了自己当时如何会选了一条平时肯定不会选的险路,恰恰好地掉进了凉域的陷阱,正是那个陈参谋力荐,说他们粮草不足,能早日赶到另外个营地总好过夜长梦多。
萧凌帆气得发抖,自己识人不清,竟然让奸细坐到了那麽高的位置,随时把他的军队带向全军覆没的险境,而最後把奸细挖出来的,竟然是耶律燃!
「还有没有了?你最好别遮著藏著,本王子的刑器很多,总有一款你会喜欢的。」
「真的没有了!小的知道的就那麽多!求王子饶命啊!王子饶命!」
问到了想要的答案,耶律燃没有再理那个奸细,从侧面轻轻搂住将军微微颤抖的身体:「没事了,我把你救出来了。那奸细应该还在你军中潜伏著,你被我救走,他不会轻易地暴露,回头你修书给你的副将,让他处理了便是。」
萧凌帆从震惊中缓了过来,漂亮的眼睛怔怔地望著耶律燃:「你没有和凉域结盟?而是救了我?」
王子一脸受了天大的冤枉的表情:「开玩笑,将军你看不起我也不能这般侮辱我好麽?谁会和那些小人结盟?他们敢伤害你,是我耶律燃不共戴天的仇人。敢情你一直以为我和他们结盟了?太冤枉我了!」王子捧心状捂著心口,绝对不能接受将军这样的误会。
「王子,这里阴冷,请王子和将军先回帐篷吧?」把俘虏甲扔回牢房的狄莲看不下去自己王子那麽的没出息,毕竟这里还有敌国的奸细呢,不能那麽不要形象啊王子!
萧凌帆脸一红,再看那俘虏甲,哪有後庭被用刑的样子,只是鼻青眼肿,知道是耶律燃的诡计,他心里有些复杂,不说话,和耶律燃一起出了牢房,被外头的寒风吹得一个激灵。
手被耶律燃的大手握在掌心里,异样的温暖,萧凌帆深深地吸了一口山中的清新空气,突然不想那麽快回帐篷,和耶律燃一起出了牢房,他的头脑格外的清醒。

作家的话:萧家系列的个人志印量调查开始了~姑娘们请去首页给肉肉投个票票,我好心里有个数,如果数量ok的话,会多在书里插几张h插图(比如将军被吊起来舔的那一幕啦,比如阿牛哥和先生在马车里play那一幕……还有大哥大嫂书房play神马的……)不要重复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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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可好?」
「当然,我陪将军逛逛,这片都是我的军队,安全得很。」能够堂而皇之的把将军的手牵在手里,感觉怎麽那麽美呢!
他一反方才在牢里充满王者气势的模样,身後的尾巴又不知不觉冒了出来,这让萧凌帆一怔,心里涌上点怪怪的滋味。
两人并排踏在雪地上,一脚下去,雪都没过了膝盖。行走困难,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走。好在雪景宜人,飘落的雪花打在嘴边,味道都是甜的。
「耶律燃,到底是怎麽回事。」鼓起勇气,萧凌帆总算问了出来。他需要知道所有的真相,因为真相似乎和他之前想的相差甚远。
「我还想问将军怎麽样回事呢!」耶律燃想到被将军冤枉,心里就一阵委屈,「我知道将军被别人俘虏的,连夜带著一个小分队,命都不要了,千辛万苦地把将军救出来。怎麽看我和那群人都不是一夥的好麽!他们会像我一样对将军那麽好麽?」
「我……我以为你是为了抓住我……」对於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了耶律燃,萧凌帆也生出了一阵愧疚。自己怎麽就这般先入为主,耶律燃再混蛋无耻,也不能是一个不分是非,引狼入室的笨蛋。和他对战了那麽些年,这点了解总是有的,而自己却不假思索地断定他和凉域族结盟,这样冲动的判定实在不太应该。
「是,我是想把你抢来,可是我不会让你冒一丁点危险。知道他们在你身边安插人,我连觉都睡不好,让人连夜审问,就怕以後将军会遇到我控制不了的危险。我有多在乎将军,你还不知道吗?」
萧凌帆的脸,在雪光之下,红得格外的诱人。耶律燃看得几乎痴了,把他另外一只手也牵上两人四手紧紧地握著,感觉怎麽那麽美呢! 他一反方才在牢里充满王者气势的模样,道:「我耶律燃用天神的名义发誓,只要我在的一日,便不会和凉域结盟,也不会作出任何伤害将军的事,若有违此誓,堕入阿鼻地狱,死後无法轮回转世,孤魂野鬼孤寂永生永世。」
「你……」
「你信不信我喜欢你?」
萧凌帆咬著唇,不知该如何回答。就算他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他们之间也太过惊世骇俗……根本不能接受!
「萧凌帆,男子汉大丈夫,你连说一句信或者不信都没种吗?」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将军被这句话激到,漂亮的星目不闪不躲地望著耶律燃,比王子的还要咄咄逼人。
「信,萧凌帆,你就和我在一起,我把你带回火鹤当我的王妃。你先别说话。」捂住将军欲张的口,王子接著道:「不信,我就继续努力,做一切可以做的事情打动你,直到你信我为止。我们火鹤的男儿,从不会放弃自己的心上人。你是男是女,是同族异族我都不在乎,我的王妃也只可能是你一个!」
萧凌帆唇颤了颤,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句:「你不在乎,我在乎。我们是敌人……」
「可以不是的!」耶律燃把他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唇边亲了一下,蓝色的眸子充满了柔情蜜意:「我手上有火鹤三分之二的兵权,没有我的命令,没有人可以攻打大耽,至於我二哥,他倒是真的对你们虎视眈眈。不过别怕,我父汗老了,等我继承了大统,我二哥也不足为惧。我以火鹤王子的身份向你保证,我继位後,大耽和火鹤结为盟国,永世交好,再也不打来打去,生灵涂炭了,好不好?」
这个承诺,严肃严重得令人心惊,又诱人得不可思议。这一直是他的愿望,两国交好,没有战争,士兵不用战死沙场,老人不必白发人送黑发人,大量的军饷可以用作修葺黄河,抚恤伤兵,最重要的,自己对这个男人并非全无好感,如果不是两人一直敌对的关系……萧凌帆的心乱了,看著男人真诚的双眼,脑子里一片混乱,还不等他想明白,男人的唇带著暖意往他的唇上覆去。
全身都是凉的,唯有唇上的热度让人心悸。耶律燃用舌尖挑开将军哆嗦的嘴唇,舔舐他的贝齿,不出意外逮到了甜蜜的舌尖,在雪花纷纷的营帐前,两人紧紧搂抱著汲取对方身上的暖意和甜美,一吻完毕,萧凌帆甚至觉得自己浑身都暖洋洋的,一点都不冷了。
「你所说的,可都是真的?」红著脸的将军还有些羞,低下头问道。
「千真万确,这不仅仅是为了你。每年我火鹤的勇士多少战死沙场,你以为我喜欢麽?」
这人不再是一副无赖流氓的模样,说起军事,这人也有著和自己一样的思考和悲天悯人。萧凌帆胸膛发热,从鼻间发出一声轻轻的嗯,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反正自己也不讨厌他,这人也有著和自己一样的思考和悲天悯人。萧凌帆胸膛发热,那麽,或许可以答应他?
「太好了,将军,我爱你。」把将军抱起来,在雪地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堂堂的王子丝毫不顾及形象,乐得像一个得了糖果的孩子。
「等,等等。」被他像女人一样地抱起来,萧将军羞愤,凌空踹了耶律燃一脚:「我虽然答应了你,有些话我还是要说清楚。」
「什麽话,将军尽管吩咐。」将军就算要星星要月亮他也给弄来双手奉上!
「我,我不是你的俘虏,你不能剥夺我的自由。等雪停了,我要回我的军中。」
耶律燃的笑容僵住了:「你不和我回火鹤?」
萧凌帆摇摇头:「你有你忠诚的人,我也有我所忠诚的人。我不能把我的军队弃之不顾,跟你去你的国家。」
「这个……」耶律燃挠了挠头:「这个再说吧……」
「你先答应我!」
萧凌帆不依不饶,耶律燃想打哈哈都做不到,只能暂时妥协道:「好,我要回我的军中。」 萧凌帆摇摇头:「雪停了,本王子陪你回去交代後事还不行麽?」
原本严肃的场面被王子乱用成语给破坏殆尽了,萧凌帆笑了出来:「什麽交代後事,不用说我们中原话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交代後事是这麽用的麽?」
「将军,」耶律燃痴痴地望著他:「你笑起来真好看。」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将军的笑,英挺帅气的眉目弯起来,唇边有两颗小酒窝,真是让人……很想舔一舔啊……
「回帐篷吧,太冷了。」迫不及待地把将军拖了回去,耶律燃也没想到,将军竟然这般容易的就答应了自己,心里有股火在燃烧,既然将军都答应同他好了,那麽就不会拒绝他对将军做那种事情了吧?每次给将军上完药,自己在帐篷门上挖了一个洞,蹲在雪地上看将军自我纾解,真是比舔将军还不能碰他更大的折磨啊!王子一心想著那种不要脸的事情,又没敢表现得太急色,进了帐篷後,硬生生地和将军一边喝茶一边聊了些兵法之类的事情,心思却早往将军光溜溜的身子上去了。
「兵法有云,上上计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王子如何理解?」
「嗯?啊?不战而屈人之兵?好计!真是妙极!」现在他根本没脑子去分析什麽兵法啊,耶律燃在心里直叫苦。
「我也觉得妙极,但凡用兵,就有伤亡。若是一个国家律法严明,人人好德,团结一致,君主又爱民如子,这样的国家,不用靠兵强马壮征服敌人,便能让敌人敬畏。」
「将军说得太有道理了。」他很想用自己的兵强马壮让将军屈一屈,特别特别想!
「将军,该是用药的时辰了吧!」为了不让将军起疑,好不容易熬到平时上药的时辰,耶律燃一刻都不耽搁地提了出来。
「……」之前上药已经让人很羞耻了,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改变,再用那种方法上药,只要想一想,将军脸一下子就红了。
「好将军,这药不能停,不然之前的就白费了。你也不想达鲁特哭诉将军浪费吧?乖了,躺床上去。将军不同意,我仍然恪守著之前和将军的约定,绝对不会对将军毛手毛脚的」
他怕的不是耶律燃对他毛手毛脚,而是他自己……咬了咬牙,萧凌帆不愿意让耶律燃看扁,动作麻利地脱掉了上衣,往床上一躺,视死如归道:「来吧。」
不知道能不能忍住,不能忍住的话,就把耶律燃扑倒好了!自己被折磨了那麽长时间,他早就想扑倒他了!

作家的话:艾玛,写了十来章,终於要情投意合了!这本和大哥的有所区别的地方就是,大嫂追大哥从头追到尾,二嫂很快就追到二哥了,接下来是夫夫甜蜜婚後生活!(有虐?咳咳……还好啦……喜欢萧家系列的妹子记得去首页为个人志投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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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的,趴在身上的男人的舌尖才舔到乳晕处,萧凌帆的身体就开始热了起来。和之前的感觉还有些不一样,那时候将军一直在苦苦压抑自己,而现在……他和耶律燃的关系发生了改变,身子似乎也知道了这种改变,敏感的地方更快地泛滥起难以言喻的酥痒。
「这药真是有效,将军身上的疤痕已经淡化许多了。」别有所图的王子故意在将军的乳晕上扫来扫去,而另外一只手,非常不尽职地抚摸著将军的小腹和腰侧。
「混蛋,不要吹气!每次吹气我都会很难受你不知道麽!」这家夥又朝著他乳尖吹气,凉凉的,又痒痒的,若是在以前,萧凌帆忍不住也会硬忍,现在他想开了,不要忍了,想要什麽便说出来,不再纵容他欺凌自己。
「痒?将军以前怎麽办不说?」王子坏笑著,故意屈起中指往硬挺的乳尖上弹了一下,萧凌帆发出一声闷哼,一股快感从乳尖直冲脑门。
就是这种感觉,他从第一天被这家夥上药开始,就在渴望这种被重重抚弄的感觉。
红著脸的将军握住了他乱摸的手覆盖到自己的胸膛上:「摸一摸,我痒得难受。」
「本王子有办法,让将军马上就不痒了。」耶律燃本以为萧凌帆还得矜持上一阵,哪里想到他竟然主动让自己碰他,瞬间下体胀痛,欲火直窜脑袋,一手揉著将军可爱的乳尖,用嘴一口叼住另外一只朝思暮想的小樱桃,之前的忍耐都没有白费,他终於得到了甜美的果实,是将军心甘情愿,主动让他摸让他碰的。
「唔……」萧凌帆何尝不曾忍得难受,那个发痒的地方终於被热热的口腔包围,舌头卷起乳粒带给他又痛快又难受的感觉,下意识得挺起胸膛来增加乳晕和嘴唇的摩擦,可怜的将军从来想像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把乳尖送到别人的嘴里让人肆意吸吮。
和第一天被绑起来羞辱的感觉完全不同,他的身体已经因为耶律燃的抚摸和亲吻松软下来,蜜色的肌肤在男人胡乱的抚摸下泛起了红,汗珠沁出,每一寸都敏感得仿佛被放在火上灼烧,被碰一下都难受得过分。
「将军,这个是不是也要本王子吸一吸?好像很可怜很想要的样子。」吐出一个被吸吮得肿起来的乳尖,耶律燃又对另外一个兴致勃勃起来,在乳尖上轻轻地用指甲盖刮来刮去,让他的将军扭捏著,把乳尖凑到他的手中来。
「少废话,快点。」他既然没拒绝,这种事情就不要问他啊!红著脸的将军咬牙切齿地下了命令,直觉得男人的尊重是另一种羞辱他的方式。
「遵命,我的将军。」亲吻,爱抚,吸吮,王子像是将军最忠诚的士兵,对他心爱的将军的身体顶礼膜拜,在蜜色的肌肤上极尽全力地烙印上他的味道和印记。
早就忘了涂药的事情,舌头在将军的身上永不休止地品尝,听到将军在自己身下隐忍的闷哼,就是对他最好的鼓励。
「够,够了──」单纯的将军原本以为让他舔自己发痒的地方就会缓解身体的燥意,事实证明根本没用,下体又一次不要脸地站了起来,胀疼胀疼的,他悄悄地挺起身体磨蹭了一下,却被王子眼疾手快地发现了,隔著裤子握住他勃起的地方,用性感的口吻,凑在他的耳朵边,问:「我可不可以再次舔一舔将军的小肉棒?上次只舔到一半,想死我了。」
淫猥的请求让人陷入情欲的萧凌帆根本无从拒绝,一咬牙,也不想装得扭扭捏捏的,道:「这次,不许半途而废。」
得了允许的王子哪里会让半途而废这种事情发生,轻笑了一下:「放心,即使将军喊停,我也不停。」快手脱下了将军的衬裤,猴急得连亵裤也一起脱了下来。
那个地方,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如今大大方方的展示在自己面前,将军修长有力的大腿似乎是还有一点害羞,并没有张开,可那根勃起的小东西,却是颤抖著,乞求自己的疼爱了。
笑话,半途而废?这世上谁有到嘴的肥肉吃到一半不全部吞下去的,如果真有,那一定是天下第一的大傻子。
几乎是虔诚的,张开嘴把将军的小肉棒含进嘴里,上次根本就没有吃够味儿,只是舔了几下,将军就咬了舌头,把他一整个给吓软了。这次是将军命令他舔的,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吃,直到把将军的精华吸出来,全部吃到肚子里,也没有关系。
“唔,别吸那麽重──”被温暖的口腔包裹,和自己用手弄感觉完全不一样。那天被他舔舐著身体最私密的地方,心里只有无尽的羞愤,这次却能放松著身子感受下体传来的快感。
无比敏感的阴茎在王子的嘴里被又嘬又舔,可恶而灵活的舌头几乎钻到最让他心痒的地方,甚至连肉棒的根部都不放过。
萧凌帆觉得自己涨得不行了,阴茎有些疼,贪婪又下流的王子却还是意犹未尽,不但吸嘬著将军分泌出来的汁液,还用他的牙齿轻轻地啃噬将军暴涨的小肉球。
耶律燃爱死将军的味道,一心一意地只想让自己的爱人尝到人间最美的滋味。努力地把肉棒往自己的喉口压,那里的紧致对任何男人都是致命的。
“啊不要──”果然,青涩的将军在王子的一招深喉之下迅速败北。令人羞耻的射精干从肉棒的深处窜起,还用他的牙齿轻轻地啃噬将军暴涨的小肉球。 耶律燃爱死将军的味道,整个肉根都在发麻,一道精华从松开的精关喷涌而出,被王子连吸带舔得吞下了肚子,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道:“真香,以後将军的每一道精华都要给我吃,可不能再浪费了。”
被人口交达到的高潮比自渎出来的快感还要激烈上好几倍。萧凌帆喘著粗气,被高潮後的羞耻感包围著,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好。
“将军也来尝尝自己的东西。”男人趴在他的身上,又一次吻住了他。嘴里的味道有一点点腥甜,一想到是自己在耶律燃嘴里释放的脏东西,一股诡异的快感就在全身徜徉著,发泄过後的身体又一次恢复了欲求不满的状态,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以前自渎过後,不会还那麽想要的。
“将军还要?小洞洞怎麽那麽湿了?”耶律燃的手没有离开过萧凌帆的下体,刚才帮将军含肉棒的时候就发现将军蜜穴里的水不断地往外溢出,馨香的骚味,简直诱惑得他想放弃小肉棒,把那朵小花也吃进嘴里。
曾经尝过的美好滋味让王子一阵不由自主的期待,手指对著那朵小之又小的花唇撩拨一二,只觉得他的将军的身体真是神奇到不可思议,那个地方,竟比女人都敏感许多,他才在入口处晃动两下,就几乎要把他的手指往里吸一般。看将军平时正儿八经的模样,哪里想到他在自己的身下竟然会如此放浪,迫不及待地想要被人破身似的。
“唔,我不知道……”感觉好奇怪,上次就是那个地方被耶律燃放在嘴里狠狠地吸吻,里面充血一般地发出涨涨酸酸的感觉,就算是不摸,萧凌帆也知道自己下面湿透了。
“我告诉将军为什麽,如果将军的小洞洞淌水,说明将军动情了,想要我用大肉棒帮将军破身了。”想象著一会儿自己忍耐已久的肉棒能尝到将军稚嫩的第一次,耶律燃的心口像要爆炸开来一样,萧凌帆也知道自己下面湿透了。 悸动得一阵阵犯疼。
他不疾不徐地用手指缓缓地深入了一点到将军的小穴里,这个地方太小了,自己的肉棒又尺寸硕大,如果贸然进入,将军会疼会受伤的吧。
“宝贝将军,这个地方太小了,你想不想本王子帮你破身?”那里已经能容纳半个手指了,花穴里分泌出来的淫水几乎把他的整个手掌都浸湿了。那麽淫荡的将军,马上就要成为他的了。他要用自己硕大的性器进入将军的身子,让他为自己呻吟,为自己哭泣,甚至忍耐不住向自己求饶。想到这个,耶律燃人热心也热,下面那根东西蓄势待发,蠢蠢欲动了。

作家的话:终於上肉了,老子特麽的容易麽!!容易麽!!王子:你不容易还是我不容易肉肉:明明是我们二哥最不容易!!继续投票投票哦号外是,我今天已经写好了《对牛谈情》的双性美人大哥和河神cp的番外,美人大哥是个爱哭鬼,一插哭,不插也哭,他一哭,暴躁又不会哄人的河神就只能xxoo他,一xxoo,又哭的停不下来了好可怜哦(好过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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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做便做,不要说这种话来羞我。”比起身体的反应,耶律燃言语上的羞辱让萧凌帆更为难以承受,粗糙的手指进入那里的感觉明显极了,里面塞入异物明明应该觉得不舒服的,为什麽里面会像被挠到了痒处一般,舒畅的只希望更粗的东西在里面挺动?难道自己的身体真的本性淫荡麽?罢了,反正今日免不了要被人破身,与其扭扭捏捏不如尽快让彼此满足了,也好省的遭受漫无止境的言语淫猥。
耶律燃一笑,满意地听著手指在肉穴里抽插发出的咕唧声,感觉到将军已经做好接受他的准备,胡乱地亲了一口萧凌帆的脸,道:“如将军所愿我这就用我的大肉棒进入将军淌著淫水的小洞,第一次会一点疼,将军忍著些,一会儿便舒畅了。”
被释放的粗大在将军的小穴口顶弄了一二,没有贸然进入,而是蘸上些将军淌出的骚水,耶律燃预告完毕,心一横,破开了萧凌帆那看上去根本就进不去的小洞。
“啊疼──”萧凌帆没有想到被破身会那麽疼,刚才积累起来的欲望顷刻间烟消云散,可怜的将军咬著嘴唇,紧皱著眉,只觉得下体像被人用利剑劈开一般,撕心裂肺的痛。
“处子才会痛,将军是处子,被我破身自然会痛,不要紧,我先不动,一会儿便好了。”耶律燃也是第一次和心爱的人做爱,以前和侍妾那种,完全只是顾著自己爽快,哪会管身下的人到底舒不舒服,可现在和他交欢的不是别人,而是他最心爱的将军,舍不得他受一点苦吃一点疼。於是动作自然放得温柔无比,强忍著在温暖紧致的花穴里抽动的本能,亲吻著将军的额头想让他的痛苦快点过去。
嘴又被耶律燃吻住,男人的舌头长驱直入,舔舐他最敏感的上颚,吸吮他的口水,接吻带来的快感让萧凌帆头脑晕晕的,注意力慢慢从被破身的疼痛中转移了开来,等耶律燃结束了一吻,刚才的痛苦仿佛已经小得可以忽略不计了,穴腔深处却再一次瘙痒起来,将军羞耻得发现,自己的身子,又渴望被身上的男人顶弄了。
“不疼了?”耶律燃细细地观察著萧凌帆的表情,见他眉心不再紧蹙,英俊的脸上有著不自然的红晕,最重要的是,包裹他的地方会自己轻轻蠕动吞咽他的巨大,坏心眼的王子忍不住想要欺负将军的欲望,舔了舔他的嘴唇,轻轻道:“将军可是想挨本王子的大肉棒操了?”堂堂王子,狗嘴里总吐不出象牙,萧凌帆很想揍他一顿,奈何自己的身体还和他的肉棒相连,受不了他一再的羞辱自己,萧凌帆双手搂在耶律燃的肩膀上,靠著臂力将自己的姿势调整为坐姿,那个欲动不动的肉棒一下子因为重力的缘故一下子深入到穴心之中,彻底地充实了萧凌帆的处子穴。
“唔……就这样,你快动。”被顶到穴心的快感让萧凌帆浑身过电般的酥麻,於是也不矜持了,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搂著耶律燃,赤裸的胸膛贴著男人的胸肌,磨蹭著屁股,里面真的很需要人捅的感觉,他都快难受得疯了。
耶律燃哪里想到才第一次,这个将军竟然就浪到自己坐在男人的肉棒上求操,眼睛都绿了,嘴里狠狠道:“你想挨操,本王子就满足你!”双手从後边捧住将军结实光滑的屁股,运起腰劲从下至上地猛烈耸动著。
“啊啊──好深──又撞到了──”萧凌帆已经被激烈的快感弄到浑身哆嗦了,挂在耶律燃的身上,下体感受著男人凶猛的侵占,柔嫩的甬道被势如破竹的巨大力量破开,填满。一进一出之间,黏膜被刮骚地又爽又痒,穴心三五不时地被刺激地不断泌水,每一次屁股被男人往下按的时候,都能察觉到两人的结合处又湿又热。
“真看不出将军是第一次呢,花心这般浅,随便用本王子的大肉棒戳一戳就发大水似的。”
萧凌帆也感觉两人结合的地方湿漉漉的非常难看,因为自己的身体坐在耶律燃的大腿上,下体那个多余的部位便生生地贴合在耶律燃的性器上,那东西又大又粗,入得很深,一进便进入最里面,满身乱窜的欲火被这麽火辣辣的一戳稍微纾解了一点,但很快便燃起了新的欲求。
萧凌帆不管他怎麽羞辱自己,壮实的身子紧贴耶律燃的身子,双手无处安放,於是自然而然地拥住了他的肩膀,有了借力的地方,怎麽让自己舒服怎麽来,攀附在男人的身上便自己上上下下地耸动身体。
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妙,那日被耶律燃用口舌伺候达到了人生的第一个高潮,萧凌帆以为那已经是自己所能尝试到的最销魂的滋味──纵然当时的十分不愿意承认,哪里又能想到,原来和这个家夥结合後,身体会得到这般痛快的享受。
巨大的肉楔在自己的内部,那个自己从来都不会关注的地方,黏膜被紧紧地搔刮著,随著自己一上一下的套弄,又深又重地摩擦,那个自己从来都不会关注的地方,交合的部位仿佛燃烧一般烫热,花穴的深处被顶撞到,便升腾起了让人心痒难耐的快感,连大腿根部都颤抖麻木著,忍受不了的时候,便发出一声声淫荡的呻吟,连自己都不忍萃听。
将军陷入在巨大的淫靡快感里,王子又如何能够独善其身。这个自己肖想已久的身子如今主动地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套弄自己的大肉棒,他的将军被自己干得迷迷糊糊,平日里有神的双眼现在迷迷离离的,蕴含著无限的情意,欲语还休。将军的在激情难耐之时,头向後仰起,露出修长性感的脖子,喉结上下滑动,惹得人恨不得将它一口咬住含在嘴里。该死,他的将军在被他疼爱时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呻吟都性感透了!
王子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炙热的,喉结上下滑动,仿佛要把他吞进肚子的欲望,双手吃尽了豆腐,在将军的後背和屁股上又捏又揉,下身猛力地向著柔软的花心插著,长长的舌头贪婪地舔舐著将军从脖子上淌下的汗液。
微微的咸,却甜美的过分。舌尖品尝完了萧凌帆的味道,便服从内心的欲望,重重地叼住了他的喉结。
“唔──”萧凌帆发出一声小兽被猛兽咬住命脉的闷哼,身上几乎所有的敏感部位都落入了下流的王子手里,精壮的腰在不间断地挺动之下有一点点酸了,男人却在这时候火力全开,凿开他淫水漫漫的小穴,做著花样,一深一浅,一进一出。看著将军被他干得满脸绯红,听著将军被他操得呻吟不断,满满的征服感让耶律燃的肉棒仿佛又大了一个尺寸,把萧凌帆的小肉穴填得满满当当的,一深一浅,没有一丝缝隙。拉扯之间,柔嫩的花唇被干得微微外翻,将军的穴径开始有规律的收缩起来,王子把他狠狠地往自己下身按住,让肉棒能够探入到他花穴的最深最嫩的地方,嘶哑著充满男人味的嗓音,在将军的耳边问:“将军是要被我干到高潮了麽?小穴好紧,好会吸人。”
“唔啊──难受,你不要停,快动──”萧凌帆紧紧地咬著牙,身体在耶律燃的身上颤抖著,他感觉自己又要被男人带上了另外一重的高潮。 感觉模模糊糊的,却知道自己十分的向往,而能给他这种美妙感受的,除了眼前的男人不会再有别人。
想要什麽就自己去取,是萧大将军的做人原则。怕耶律燃使坏故意顶著他不动,被渴求满足的欲火催得心焦的将军二话不说,紧搂著男人,便把自己的唇贴在他的唇上。
唇舌交缠,床上的温度又湿又黏腻,甜美的热气将两人封闭在一个神奇的空间里,王子被将军的主动惹得完全化身为野兽,方才深深戳入的肉棒爆发著竟然的怒胀,上边紧紧纠缠将军的舌头,下边如将军所愿,重重戳捣著他发骚发浪,渴望被自己干的花蕊深处。
羊毛的床单已经被雨露打湿得没有了干净的地方,将军突然发出一声压抑至极的尖叫,整个被插得像是多汁的水蜜桃一般的屁股抽搐著,紧缩著,花蕊深处好似生了个小爪子,狠狠地挠了一把耶律燃硕大的头部,等他的身子再慢慢松下来的时候,被王子忽略的,将军那娇嫩的阴茎已经不知不觉中在他的小腹处被磨出了白浊,而收得让自己受不了的小穴,也好像不榨干他不罢休似的,奋力地吸嘬出他的阳精,让王子忍不住高潮的渴望,第一次在将军的身体内部狠狠发射了。

作家的话:h没完哦!!将军吃了春药哪里是那麽好搞定的XDD强强的肉太难写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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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释放的一瞬间,时间好似禁止了下来,耶律燃不停地请问著萧凌帆的嘴唇,肉棒还依依不舍地埋在将军的小穴里,粗喘道:“我终於,得到你了。”
萧凌帆身体内的快意还没有过去,整个身子仿佛被男人温暖的气息包围著,他半眯著眸子看著耶律燃水蓝色的眼睛,舔了舔自己干燥不已的唇,道:「耶律燃,我还要。」
被人用了那麽多日子含有春药成分的膏药,整个身子仿佛被男人温暖的气息包围著,一次泄身自然是满足不了他的欲望的。他不知道,耶律燃却对此了若指掌,见他的将军骚得坦荡,王子嘴角扬起,轻手轻脚的,埋身在将军温暖甬道内的肉棒不见要拔出来的动静,一边亲吻著萧凌帆的侧脸,一直抚摸著男人後背的手却不规矩了起来,慢慢地往萧凌帆的臀部挪去,掰开臀瓣,粗喘道:“我终於,寻到那可爱的小洞”便道:「将军别急,让我来教将军别的好玩的。」
「唔……」只知道带兵打仗的萧凌帆哪里能想得到屁股後面的那个地方还能被玩,感觉到耶律燃的手指轻柔地抚摸著那些小小的褶皱,手指尖没有一声招呼便往里面捅去,慢慢拓开,见松动了一些,竟然进进出出做起了活塞运动。
前面还被人插著,後面又被手指亵玩,萧凌帆的兴奋很快又被唤醒了,被人插得又软又水的前穴哆嗦著重新开始吸吮那又抬头的肉棒,因为被内射过一次,两人的下身比之前还要湿润,甚至连被手指捅开的後穴都不甘寂寞地越来越水,满耳都是因为抽插而发出的淫靡声,把将军臊得满脸通红,呜嗯不断。
「屁股被本王子插是什麽感觉?爽死你了是吧?嗯?」把将军抱在怀里,肉棒埋在温暖的前穴花样百出地缓抽慢插,把将军抱在怀里,手指把可爱的菊穴插得又软又黏糊,充满男人味的帅气脸上全是被自己折腾出来的媚荡,耶律燃的手指越捅越快,越插越深,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完完全全地占有怀里的男人,不管是前面还是後面,在他身体里的每一寸都播下自己的种子,让他完完全全染上自己的味道,从此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其实,萧凌帆是双性人对於耶律燃而言倒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在把他的将军抢来剥光衣裳肆意蹂躏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萧凌帆的身体竟然会和一般的男子不一样,在窥伺将军的日日夜夜里,耶律燃天天幻想的,就是他手指正在捅的部位。
幻想著将军的屁股撅在自己面前,像一只小狗一样摇晃著屁股,主动扒开臀瓣,哭著求他讨要肉棒的操干,而自己当然抗拒不了那麽美好的诱惑,他会挺著自己的巨大就长驱直入,攻占将军後穴的柔软,让他以一个男人的身份雌伏在自己身下,被自己的大肉棒干得又哭又叫,被自己干到淫水直流,高潮射精,没有自己的插弄就无法像正常男人一般射精。
这些幻想如今都要变成真实的了,耶律燃兴奋到眼睛都有些红了,快速地在软绵的雌穴里又捣弄几回,逼著自己离开将军销魂的小洞,道:「将军乖乖的,趴在床上,快。」
萧凌帆正爽得迷迷糊糊呢,被拔出了让他舒畅的东西,不满地瞪了王子一眼,身子倒是十分配合,在耶律燃的协助下趴在了床上,性感的後背和臀部被一览无遗地展示在男人的眼前,扭动著腰,本能地用自己又勃起的嫩茎磨蹭著身下的羊毛垫子。
他想要,还想要更多更多的满足。身体像著了火,就这一点点水源,根本就解不了他的饥渴。
「我难受……耶律燃,帮我……帮帮我……很难受……唔……」根本不用人教,萧凌帆把自己的屁股挺得高高的,露出那个被拓得红嫩嫩,水盈盈的菊穴,做著让王子鼻血狂流的动作而不自知。
「啊……」耶律燃终於忍不住了,甚至顾不上将军才是第一次,不管是前面还是後面,都是第一次挨操,怒胀的肉棒一鼓作气破开可怜兮兮穴口,被紧实到不可思议的菊穴口勒住了肉棒,一瞬间进退两难。
「疼,耶律燃你个王八蛋,好疼……」那处娇嫩,水也没有雌穴的多,猝不及防地被那麽大的东西进入,萧凌帆疼得一个哆嗦,连兴致勃勃的肉棒都软了下去。
腰胯被身後的男人圈住,整个背部都被紧紧地贴合而住,男人一点点亲吻他的後背,舔弄他的耳垂,耐心地等著将军的後穴放松,手往下探去,细致而霸道地套弄将军那软下去的可怜小东西,便揉便道:「忍一忍,将军在战场上被敌人捅了,也这麽呻吟叫唤麽?这可不成体统。」
肉棒被後穴包裹的感觉真是爽到让人头皮发麻,里面娇嫩的肠道轻而易举地被捅开,温温柔柔地一吸一嘬,滑润黏腻,又不会湿得过分,紧紧咬住牙,耶律燃才能忍住不把萧凌帆的後穴一破到底,彻底占有的冲动。
「闭嘴!只有,唔只有你这个下流胚,才会捅别人的後面……」萧凌帆被他的比喻淫猥得身体都红了,在自己光著身子被人插入凌辱,最最不堪的时候,还被提醒自己在战场上对阵杀敌,萧凌帆恼羞成怒,被破身的痛仿佛一下子微不足道了,身体一旦放松下来,就被男人见缝插针,硕大的肉棒尽根埋入,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地方就这般被毫不留情地插入摩擦,萧凌帆只觉得身体热得过分,晕乎乎的,变的自己都陌生得过分。
「将军胡说,我只捅你的後面,别人送上门来,本王子都不要。」完全进入肉穴後,耶律燃爽得肉棒又粗大了一些,把萧凌帆的头别过来,侧过头,叼住他的唇狠狠地亲吻,吞吃将军口水,把将军的呻吟全部吞没在了嘴里的同时,下面重重地捣弄将军菊穴内的淫汁,大腿根部和两颗暴涨的小球在将军丰满的屁股上拍出啪啪啪的声音,肉棒在小穴不停地刮骚著毫无反抗之力的肠道,感觉将军的小穴越来越水,越来越紧,兴奋得整颗心都要化在了身下人身上。
「唔……唔……」舌头被吸到发疼,而後面……不知道被这下流胚撞到了哪里,竟然从後面升腾出一股比方才用雌穴高潮还要激烈的酥麻感,他唔唔地叫著,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新鲜的空气来对抗这新鲜的快感,兴奋得整颗心都要化在了身下人身上。 「唔……唔……」舌头被吸到发疼,耶律燃那霸道的家夥却像狗叼著肉骨头似的狠吸著他的舌头不放,那根可恶的大东西对著後穴里的敏感点又顶又磨,把他弄得又酸又软,心口还不要脸地泛著甜。
萧凌帆哪里甘心自己的身子被耶律燃毫无止境地掌控著,无师自通地夹起了屁股,感觉到那根东西在自己的菊穴里哆嗦了一下,显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自以为自己这招反守为攻用对了,再次运起了力道一吸一放地用穴肉咬著肉棒,试图反败为胜掌握主动。
耶律燃却被他的将军夹得血脉都要逆流了,自己究竟爱上了个怎麽样的男人?从来没见过那麽骚的浪蹄子,被人奸後穴还能主动夹他,别说哭著求饶了,估计再被那麽夹下去,爽到哭著求饶的自己吧?王子觉得自己脸面就要不保,大手掌对著将军被磨红的屁股就是两巴掌:「骚将军,夹松一点,把你男人夹射出来谁来满足你?」
「你……自己没用,还怪我!」萧凌帆被打得脸上一阵发羞,不服输的将军更不会妥协了,拼著命也要掌握主动,萧凌帆被打得脸上一阵发羞殊不知他的又一个紧夹就是和敌人同归於尽的招数,耶律燃本来还想多干他一会儿,现在哪里还控制得了,当下马力全开,半点温柔都不再保留,一下下将阴茎拔到已经被他干松软的穴口,直插到底,碾住将军敏感的小骚心就一阵又磨又钻。
萧凌帆哪里受得了敏感点被如此集中点,大声地叫了出来,屁股还不时被耶律燃打两下,一边操他一边问:「谁没用?还敢不敢说你男人没用了?」

作家的话:啊啊啊对不起不是我想卡肉的……你们知道肉肉是【只要h就会爆字数绝症患者……所以……我不会放弃治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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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萧凌帆除了浪叫已经回答不出耶律燃的问题了,後面被干得已经燃烧了起来,自己的阴茎涨疼得厉害,就连那个小花穴都不甘寂寞地泛起了痒。
被干得开开的身子当然再也夹不住了,酸胀的敏感点在男人的攻击下,酥麻得让人受不了,就这样,男人还一只手握住他的肉棒,另外一只手拨弄拉扯充血的花瓣,在男人为了证明自己尊严的狠干之下,大叫著射出了第二次阳精,又被男人胡乱地射了一痛,下身一塌糊涂,爽得出气多进气少,连叫床的嗓音都嘶哑了。
「知道本王子的厉害没?」把心爱的将军干到高潮,对任何男人而言都是莫大的满足,耶律燃拔出肉棒,把人紧紧圈怀里,下身一塌糊涂,一边舔他脸上的汗珠,一边得意地问道。
他哪里知道,酸胀的敏感点在男人的攻击下,萧将军此时心情极为复杂,身体还品味著高潮迭起的余韵,自尊心却受了很大的打击,到底是他比这下流的混蛋先射了,彻彻底底地输给了他。
想到浑身三个敏感的地方同时被人淫弄,被扯的花穴还火辣辣的,後面还有著被异物抽插的奇怪感觉,可身体内的一把火却再一次燃了起来, 真是不知羞耻,,也不懂满足。
翻身把耶律燃压在身下,用不知矜持的,还淌著骚水的雌穴磨蹭著耶律燃的腹肌,把那里弄得又黏又脏,舔了舔唇,问:「话别说满,你厉害,有本事再来。看这回谁求饶。」
「那有什麽问题,将军要多少本王子都给。」自己的将军那麽耐操,耶律燃高兴还来不及,扶著他的腰,便让他坐自己身上,吃下了又硬起来的欲望。
一场又一场酣战在火热的帐子里持续了好几个时辰,什麽姿势都来了一遍,已经射了六七次的王子发现萧凌帆脸不正常地红晕著,下体都被弄肿了,尤不满足地向他索取,渐渐觉得事情不对头了。
那药有那麽大的效力?这是要把他榨干吗?虽然他骁勇善战,器大活好,是男人中的男人,可是一夜七次什麽的,是个男人都会觉得为难啊!
又不敢把春药的事情告诉将军,在狠咬著牙把将军又送上了一次高潮,却被将军缠著不让他拔出来後,耶律燃终於认输了,哭丧著脸道:「还是将军最厉害了,我不是将军的对手,不做了,我们不能再做了……再做本王子都硬不起来了……」
「嗯,算你……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男人的肉棒从体内拔出来的时候,萧凌帆倒抽了一口凉气,那里到底第一次承欢,被蹂躏了整整一夜,又肿又疼,幸好纾解了那麽多次,欲火总算消退了。
「以後本王子再也不跟将军比谁更男人了,你躺著,让我瞧瞧下面。」放不下心的耶律燃强忍著困意,非要检查他的身体,一看,果然前後都又红又肿,心道不好,亲了亲将军的脸道:「我去把达鲁特传来,给你上点药,你先别睡。」
消耗了太多力气的萧凌帆却是已经陷入了黑甜乡,连被男人涂抹了药膏都不知道,只觉得下体清清凉凉的,窝在男人的怀里,睡了成为俘虏後最深最沈的一个觉。
「嘶──好疼。」萧凌帆起来,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被弄碎了,见可恶的王子一脸:谁让你逞强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想踹他,一抬腿牵动了後穴肌肉,疼得连牙齿都打颤。
耶律燃打蛇随棍上,忙把他的将军搂进怀里,委屈道:「你昨晚不停地要,都快把本王子榨干了,早晨一起来就要打人是怎麽回事?」
萧凌帆英挺的剑眉一竖,瞪著他,想到昨夜自己确实跟发了疯似的缠著他索要,俊朗的脸马上红了起来,别过头去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现在知道脸红了……昨夜这麽……」
「耶律燃,闭嘴。」这家夥一定要把床上的事情无时无刻地挂在嘴边麽?到底是不要脸的蛮族,礼义廉耻都不知道!
「嘿嘿,好嘛不说就不说了。不过将军那里伤了,估摸著要养几日,你这样,我可不放心让将军骑马。」
「什麽意思?雪停了?」敏感的萧凌帆听出耶律燃话中的意思,一下子振奋了起来,想坐起来,又倒抽冷气,下面那地方都疼得连动一下都不行。
「好将军,求你别动了行不行?要心疼死我吗?」他疼,耶律燃比他更疼,牢牢把他按住,像哄孩子一样亲了亲将军的脑袋,道:「雪今天刚停,算算日子,也冬末了,是该停了。」
「所以我可以回去了?」在边城的军队里有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萧凌帆一个都放不下,算算日子,听闻雪停的消息真是恨不得插翅飞回军营。
「不著急,我已经让人下山送信了。那两个奸细估摸著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正好被一网打尽,这事将军不用担心。」
这个把自己折腾成地不得不卧床的男人,说起正经事来却是稳重可靠得很,没有一丝下流和不正经,仿佛把自己当成需要保护的对象一般,什麽都为自己考虑好了。
萧凌帆心里说不上来的奇怪,明明自己根本是不需要任何人保护的大男人,对耶律燃一把把他的事情揽过去处理了的做法却是一点都不讨厌,还有点被人照顾的温暖。毕竟,从来只有别人依靠他的份,能够有人让他依靠萧凌帆是想都没想过的。不喜欢自己这般堕落得竟然真想要依靠这个男人,萧凌帆晃荡了下脑袋,道:「我的伤要养几天?」
耶律燃坏笑:「我怎麽知道……」
萧凌帆挑眉:「军医没说?」
「我能让他看你的身子?还不早把他眼睛给挖了。只是问他要了点药,以前也没把别人弄成这样的经验,反正将军你就安心养著,---鲜鲜版权所有,请勿非法转载---可不能伤没好,又缠著本王子要……将军不要砸!」
逃著恼羞成怒的将军砸来的枕头,耶律燃笑得肚子疼,又不敢惹他可爱的将军,只能憋著笑。
小两口谁都没想到,就在突然间,那人铁石心肠的跑向了远方,在这山上竟能过上对彼此而言都算得上从未有过的甜蜜生活,王子对伺候萧凌帆那绝对是乐此不疲,又不敢惹他可爱的将军面上带著微笑的!士兵全无预警的跑向了远方,从喂饭到擦身,又不敢惹他可爱的将军,从说笑话逗他到亲他吻他,耶律燃堂堂一个王子,做著小厮兼情人的活,当真是一点有失身分的意识都没有,一步一步的,我铁石心肠的预告了结局,一颗心满满地都扑在萧凌帆身上。
两人的感情也跟著雪似的,乍暖初融,很是有点温情脉脉的感觉──如果不是将军脾气不好,被他挑逗得厉害了会挥拳揍他。
好吧,他们中原人常说打是亲骂是爱,情到深处用脚踹,被将军深爱著的自己还有什麽好挑剔的,面上带著微笑的,女人铁石心肠的张开了双臂,好不容易得来的珍贵的礼物,被他挑逗得厉害了会挥拳揍他。 好吧,当真是如何对他好都嫌不够。
就这般养了两日,除了天天被男人上药有些尴尬外,生活的其他方面,萧凌帆自觉得过的还不错。毕竟,酸胀的敏感点在男人的攻击下,答应跟耶律燃在一起後,除了天天被男人上药有些尴尬外,他的身份不再是阶下囚,一霎那间,神秘客铁石心肠的跪倒在地,除了不爽就揍王子的特权外,耶律燃怕他无聊,甚至会带他参观火鹤的军队。
萧凌帆一开始碍於身份,觉得应该避嫌,耶律燃却大手一挥:“他们将来的王妃想要视差军纪,谁敢有意见?”
萧凌帆英气的眸子狠狠一瞪:“少王妃王妃的,本将军是男人!”
话虽如此,轻手轻脚的,你铁石心肠的一把抓了过来,能够正大光明地看火鹤士兵的操练,萧凌帆还是十分向往的。
在萧凌帆带兵和火鹤士兵打仗的这几年来,给他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火鹤的军人及其擅长近身搏斗,若比骑射,大耽的士兵未必会落得下乘,可一旦坠马,两方军队用长矛和盾对战时,火鹤士兵的战斗力往往能以一敌二。熟悉火鹤士兵这种特性的萧凌帆曾经针对性地在战场上大量使用弓箭,力求让自己的士兵避开和火鹤士兵的正面冲突。
如今被耶律燃带去观看火鹤士兵的日常操练,萧凌帆不由得感慨,莫怪他们的战斗力如此惊人,就日常的体能训练,火鹤士兵所承受的起码是他手下士兵的两倍。
大雪虽然停了,山上厚厚的积雪却不会那麽快融化,举著长矛的火鹤士兵步伐整齐,发号施令的是一黑发男子,看著很有威严的样子。


(14鲜币)17

“那人是狄莲的兄长,叫狄白。”
“上次那个审问人的大汉?如何一点都不像?”
“又不是兄弟都得像的,不过我不介意将军给我生几个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王子。”
这人果然正经不了几句,萧凌帆瞪了他一眼,不搭理他。
耶律燃忙咳嗽两声,转换话题:“将军,你可知,我们平日里练兵用的矛,和上战场用的矛有何不同?”
萧凌帆奇道:“这还有不同?”
王子神秘一笑,让手下取来了一跟长矛,递到萧凌帆手上:“将军拿起来试一试。”
萧凌帆接过,眉头一皱,那长矛竟然比自己平时用的矛重上不少,以他的臂力,拿起来竟差点脱手。
「这矛,用的是我们火鹤特有的锦铁为原材料制成,锦铁沈重,但制成矛头却异常尖锐。因为数量稀少没法在战场大规模使用,做少量的用以练兵,能让士兵锻炼臂力和对武器的操控力,上了战场用比锦铁矛轻的普通长矛,自然得心应手了。」
男人一边认真地解释著,人却不知何时站到了萧凌帆的身後,轻轻地用自己的前胸贴住了他的後背,一只手圈住了他的腰,而另外一只手,支住他举起长矛的手,和他一同托住那重物,在他耳边用性感低沈的嗓音道:「我教将军我们火鹤士兵如何练习长矛的。」
萧凌帆脸一瞬间红了,士兵们正在士气高昂地练军,他们所在的地方虽然是比较高的陡坡上,可只要有谁抬头一看,就能看到他们的王子正用及其暧昧的姿势搂著他这个敌国将军。
离得太近了,近到王子的温暖干燥的呼吸全打到他的脖子上,萧凌帆想一手肘把他撞开,可耶律燃已经做起了动作,控制著他的手,把长矛往前击去,收回,转圈,变著花样地刷了一套招式,嘴里还念念有词:「往深处挺入,拔出,插两下,抽回一点,再转一转,这个招式,萧大将军很是熟悉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萧凌帆被这下流的口诀弄的面红耳赤,满心羞愤,刚要出手教训他一顿,就听耶律燃一声呵斥:「将军练兵的时候也那麽不专心吗?!本王子在传授你我们的练矛口诀呢!」
弄得好像不务正业的人是他,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的人也是他似的。
「哪里有人会用这麽下流的话做口诀!」萧凌帆低声怒吼。
「哪里下流了?打仗的时候,不就是一进一退麽?」王子的声音里渐渐带上了些讨人厌的调笑:「哦我知道了,将军被本王子破身後,心思不纯洁了,听什麽都能想到那些床笫之事,是不是?」
是他个脑袋!萧凌帆恼羞成怒,把长矛一扔,挥起拳头要揍耶律燃。
「喂将军,不纯洁的是你,如何又要打本王子?」一边笑著一边上下逃窜地躲避他家将军的铁拳,将军红著脸害羞的模样简直像一颗可爱的羊奶果冻,香滑诱人得不行。
高原上,不管是练兵还是打架,都极其消耗体力,两人打完之後,双双坐在雪堆上,山上的阳光很好,晒得人身上微微的暖意。萧凌帆百无聊赖地弯腰鞠起一团雪球,玩心大作,用手堆出了一个小雪人。耶律燃不甘示弱,也有样学样地在小雪人边上堆了一个大一号的。
两个简陋的小雪人并排站著,模样很是可爱,耶律燃用自己长矛在雪人的前面刻下了几个字,得意洋洋道:「这个雪人是将军,这个是本王子,应该再堆几个小的,是咱们两个的孩子。」
萧凌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让你那些妃子给你生去。」确实,萧凌帆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能生孩子,不过即使能生,他也不愿意给耶律燃生,只要想到自己那麽一个男人大著肚子的模样,萧凌帆就一阵无法接受。
「那怎麽可以?本王子都说了除了将军外,谁都不要。你不给我生,我耶律家可不是要後继无人了?乖将军,等回头咱俩再好好研究一下,我们如果生 男孩子,我就要把火鹤的兵法全传给他,若是生了女孩子,那一定要把她保护得好好的,做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公主。」
这耶律燃还想得挺远,萧凌帆不想跟他讨论这种事情,却对他嘴里的兵法颇感兴趣,道:「若是将来没了战争,兵法还有什麽存在的必要。」
「将军此言差矣。」耶律燃摇了摇头,看著萧凌帆的蓝色眸子如图阳光一样纯净:「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只可做到不主动侵略别人,却无法防止野心之人不惜生灵涂炭也要满足自己的欲望。一个国家,无论是否有野心,都不该轻兵,只有军事实力强了,才能震慑外族,让别人没有胆子来侵犯我们,伤害我们的百姓,将军对此,难道不曾深有体会?」
他就是太深有体会了!萧凌帆神色严肃下来,想到自己从军前,大耽已经积贫积弱,大量的贪官污吏,不断征兵却把士兵的性命当作牲口一般说弃便弃,导致边关防守薄弱,谁都可以来欺负他们的百姓。
若是君主严明,有著足以震慑外族的军力,又何尝会怕被人打到家门口还割地赔款?打回去便是了!
他抬眼看了一眼萧凌帆,这人平日里在自己面前装疯卖傻,说到带兵和治国,却是当真高瞻远瞩,且和自己的理念十分合拍。
耶律燃见他沈默不语,用长矛在地上画了两个方阵,道:「出道题考考将军,假设两军对战,甲方出兵将乙方包围,乙方的营地人数才是甲方的一半,眼看是覆巢之灭,但乙方还有一个生机,那便是他们尚有一半的军力在营地以外,若将军是乙方的主将,会如何安排,让乙方有机会反败为胜?」
萧凌帆眨了眨眼,仔仔细细地思忖了一会儿,道:「考虑到甲方虽然人多,但袭击乙军时已有损伤,若乙军奋力反抗,必然人疲马乏,这时乙方的援军再包抄甲方,虽说未必救得了已经牺牲的同袍,却不至於大败。」
将军认真的样子真是漂亮到了极致,耶律燃怜爱地亲吻了下他的额头,道:「将军未考虑道,援军从外地赶来,一路上也人困马乏,真胜了,那也是惨胜。」
萧凌帆挑眉,挑衅道:「如何,王子还有十全十美的制胜法宝?洗耳恭听。」
「十全十美不尽然,但带兵打仗,有时候求得未必是胜,而是保全自己的实力,留到将来有制胜把握的时候再全力出击。」
「你的意思是带兵溃逃?」萧凌帆不屑地撇了撇嘴,放著自己的兄弟受难,自己却做出溃逃行为的将领是他最瞧不上的。’
「为何要逃?」耶律燃接著在雪地上画著画:「将军请看,但凡出兵攻打别人的营地,都会在自己的营地里留下一小部分军队,一来照顾伤患,二来出事了也能紧急支援。这一股留守营地的士兵虽然人数不多,但对於稳定军心极有益处。若我是乙方大将,我就让援军去攻击甲军的大後方,待消息传回,他们军心大乱,纵使不撤退回去增援,心不在焉也肯定没有刚开始进攻的士气了。」
萧凌帆认真听完,不得不赞叹耶律燃是用兵奇才,他所考虑到的,远比自己来得全面而深远。更让他感动的是,如此珍贵的兵法,各国莫不是当作至宝口口相传,而他却毫不避讳地同自己交流讨论,如此大方,倒是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特别是,男人说话的时候,自信满满,运筹帷幄的气势,萧凌帆不想承认,自己有一点心跳加速了。
「你父汗若是知晓你把兵法告知敌国大将,肯定会骂你不肖子的。」
「我亲爱的将军哪里是敌国大将,明明是我儿子的娘亲,好将军,生一个吧我天天跟你们娘两讲兵法啊好不好嘛?」一说到不正经的事情,耶律燃就毫无刚才让人崇拜的魅力,整个甩著尾巴的大灰狼。
「滚蛋,再说什麽娘亲不娘亲的我小心被本将军揍死!」
两个部队的最高将领像嬉闹的顽童一般你来我往,练兵的狄白往上坡上瞥了一眼,摇摇头,他们的王子,估摸著是被那萧将军给吃死了,此生此世都没翻身的可能了。

(15鲜币)18

四五日後,萧凌帆後面的伤基本上好全了,他提出要耶律燃兑现承诺,耶律燃却笑笑道:「那麽多日子等下来了,倒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我父汗派了我二哥来给我送补给的粮草,将军若是不介意,再等个两日便好。」
「耶律铩德?」
听将军语气不佳,耶律燃解释道:「我知道我那二哥名声不好。不过我父汗派他来,我总不能不让他来。将军放心,我是不会让他恶心你的。」
可萧凌帆归心似箭,哪里愿意再等,道:「我又不是自己不能骑马,你给我一匹快马,废话少说。」
「那不行,我如何放心让将军单枪匹马的回去,若是路上又遇袭了可怎麽办?」
萧凌帆好笑:「耶律燃,你把我当没用的女人麽?在没和你在一起前,本将军什麽危险场面没经历过,现在和你好了,却连回自己的营地的能力都没了?」
耶律燃心里暗忖:你是经历过危险了,然後靠本王子把你抢出来吃掉,话却不能直说,只能解释道:
「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我们好了,我对自己的人自然放心不了。只是两日,两日後我陪你一起不好麽?」
萧凌帆剑眉一扬:「废话,我一点都不觉得你有必要跟我回去,你样貌明显,我军中不乏有对你恨之入骨的,你嫌这王子当得太舒服了,跟我回去找死麽?」
耶律燃委屈:「将军难道不会好好地保护我麽?」
帅气的将军大手一挥,异常无情道:「本将军没空!」
王子的心碎成一瓣一瓣了,可怜兮兮地用他蓝色的眼眸望了将军半天,希望他改变主意,萧凌帆却是真心不愿意他跟自己回去,寸步不让地和他对视,虽然心里有个冲动摸摸他的脑袋答应他得了,想到自己的军队若是有人知道他和耶律燃的关系,一纸诉状告到京城说他里通敌国,那才真是天降大灾。
「将军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我一刻都不愿意离开将军。」大狗耶律燃开始一边甩他的袖子一边甩自己的尾巴。
「不用考虑了。」
「可是将军答应过,跟我回火鹤当我王妃的,你这一去,我怎麽办?」一脸你敢骗我我就从雪山上跳下去的决绝。
萧凌帆脸一红,安抚道:「答应你的事我记得,待我回军中处理完了军务,跟我们的皇上上书你愿意和我们结盟,到时我再跟你走,也……也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这词显然取悦了摇著尾巴的大狗王子,只见他蓝色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上扬:「那将军要多久才能回来?」
「我都答应你为了你离开自己的国家,你连等我一时半刻都做不到?」
如果萧凌帆知道当时自己的这个决定会让他承受此生最大的痛苦,就算被冤枉投敌叛国,他都不会放开耶律燃,他会等他,甚至愿意把他带到自己的军中形影不离。
但萧凌帆没用预知能力,当时的他只想著把事情处理完毕,两军从此交好,解决了那个可鄙的凉域族,再也不受战火侵扰,而自己也可以真正做到跟他回去,厮守一生。
耶律燃把自己的坐骑烈火送给了耶律燃,那匹汗血宝马,脚程比普通马匹快了不少,又极其机警,除了马匹,王子还细心安排了自己的几个最信任的部下,由狄白带领著全程保护将军回到他自己的军中。
临行之夜,为了不影响到将军起来,耶律燃手口并用,光是用嘴就把他的男人送上了好几次高潮,当真是如何舔都舔不够,恨不得把将军舔化在他的怀里,听著将军低低的呻吟,看著将军可爱到不行的表情,耶律燃那根东西如他的名字一般,狠狠地燃烧了起来。
「你,你怎麽办?」自己已经被伺候去了几次,看到男人那根东西在他的腿上磨蹭,萧凌帆是男人,自然知道硬著有多难受,心里生出了那麽一丝丝愧疚。
「又不能进去,怕把将军弄疼。」他一定是这世上最可怜大王子了,跟自己的王妃都不能欢好,只能蹭啊蹭,试问如何满足!
「我帮你吧?」伸出手去握住男人的东西,萧凌帆红著脸,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可他是个重视公平的人,耶律燃已经那麽体恤他了,他再不做点什麽,不免心有不忍。
「将军是说真的吗?」耶律燃的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地亮出了大东西,甩来甩去道:「那便麻烦将军了!」
那根东西,跟驴的阳物似的,又长又粗。萧凌帆想到它曾经进入过自己的身体,就一阵发热。手轻轻地握住发红的阳具,生涩地上下套弄著,这种蛮族才会长得那麽大,大到让他觉得心里又甜又慌,好不奇怪。
「呼,将军的手真舒服, 原来有茧子的手摸起肉棒来更爽,好将军,下面的球也要摸一摸,呼呼……」
「耶律燃,闭嘴!」男人的叫床比他做出来的事情还要淫邪,萧凌帆已经够不好意思了,耳朵红彤彤的,哪里听得了这样的话,羞愤地吼了一声,手却乖巧地顺著他的意思帮他抚弄沈甸甸的囊袋。
「真爽啊,将军帮我舔一舔好不好?被将军的小舌头碰到,我一定会射的。」
这混蛋蹬鼻子上架,越提要求越离谱了。萧凌帆本来不愿意的,可那根东西就在自己眼前蓬勃著,可怜兮兮地哆嗦,渴求他的安慰,想到今夜或许是两人最後一次亲近,下回见面都不知道什麽时候,脑子一热,张开嘴,试探地用舌头舔了舔耶律燃的前端。
又咸又涩,耶律燃怎麽样会喜欢这种东西的味道的?还吃得那麽津津有味,恨不得把他全吞了似的。
萧凌帆才被他的将军这麽舔一下,灵魂都爽得出窍了,不等将军舔第二下,野兽一般发出一声低吼,把将军的头往勃起的硕大上按。
「呜……」可怜的大将军发出一声难耐的闷哼,不想伤到男人,被迫张了嘴让那根东西塞进自己温暖的口腔里。
嘴里一股男人的味道,涨大的柱身把嘴撑得发疼,耶律燃这畜生却是不管不顾地耸动了起来,简直把他的嘴当作性器在那快速抽插。
「将军的小嘴,真棒,舔一舔,舌头快钻一钻本王子大吊上的小洞……喔喔……爽飞了……」一记深喉,萧凌帆只觉得嗓子眼被顶得火辣辣的,肉棒开始顶著他的嗓子眼抖动,一股脑儿地喷出大量液体,把毫无准备的将军呛得满脸通红。
大部分的腥液已经不自觉地吞下肚了,少量的却挂在嘴角,耶律燃眼中,被蹂躏过的将军简直美得不可思议,用舌头舔掉他嘴边的东西,又吻住他和他交换著属於彼此的味道,这一晚上虽说无法尽情鱼水行欢,马上要分别的两人却是没有保留地用别的方式满足彼此的身体,直到精疲力尽。
天亮了,便是萧凌帆离开的时候。耶律燃心有不舍,黑著一张脸,把王子送到出山口,手紧紧地牵著他,随时都要反悔的表情。
他不舍得,萧凌帆也不怎麽舍得。他第一次和一个人好,这才几天,就又要分别了。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因为儿女情长便担误了国家大事?忍著不舍,摸了摸耶律燃的脑袋,道:「你等我消息,嗯?」
耶律燃瘪著嘴不说话。
「好了,我一定尽快找你,你要信我。」
王子表示委屈,还是不说话。
「耶律燃,堂堂的王子,拿出点王子的气势来不行麽?」萧凌帆头疼了。
受了大委屈的王子抬头用蓝色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著他,如同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最後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等著他的将军可以给他告别的一吻。
跟著他的人都在边上等著出发的命令,没人敢打搅他们王子和未来王妃道别,萧凌帆扫了一眼,迅速地在耶律燃嘴上擦过一吻,刚想退开,被耶律燃扣住了腰挑开牙关,极其深情地长吻一番,直到将军气喘吁吁了才放开他,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道:「将军要记住我的味道,想念本王子的时候,就怀念一下这个热吻。」吻完,从自己怀中取下一个挂坠挂到萧凌帆的脖子上,嘱咐道:「我不定什麽时候离开山上,这是火鹤特制的信号弹,只要将军拔开点火往天上放,便会发出信号,到时我就派人把将军接来。」
临走前还让人想揍他,毕竟没忍心,摸了摸那颗还有男人余温的信号弹,点了点头,姿势帅气地翻身上马,萧凌帆一声令下,保护他的军队跟在他的後面,一对骑兵在苍茫的雪地上前行著,直到看不到身影,耶律燃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帐子,把狄莲叫来,问:「二王子的军队到何处了?」
「探子回报,不出意外,今日下午便会到了。」
王子的蓝眸闪过一抹精光:「依计行事。」
作家的话:
这次h就不详细写了哈,因为不远的将来,会有一段热力四射的肉的!!(握拳!


    (14鲜币)19

烈火不愧为一等一的好马,萧凌帆骑上大半日,在天黑之前,终於赶到了松城。而火鹤的兵不方便带回城内,便让他们在城外扎营,有事也可照应一二。守城的徐副将见到是他,当场便哭著跪了下来:「将军,太好了,之前我们以为你已牺牲,知道你还活著,天天盼你归来。」
萧凌帆忙把徐副将扶起,道:「我不在的日子,辛苦你了。」
进了城,萧凌帆第一件事便是彻查奸细,那两人已经被控制了起来,就等著他这个大将军回来发落。两人一开始顽强抵抗,後来得知自己的同伴已经落网,这才交代了全部罪行,萧凌帆见到他们的罪状,尤其是自己以前颇为信任的副将,就是将他推入凉域族陷阱的人时,还是忍不住拍碎了桌子。
「军法处置,以儆效尤。」
「是,将军。」
又同萧凌帆报道了他不在时军队发生的大小事,将紧急需要处理的军情一一批示完毕,刚刚回来的萧凌帆一夜未睡,等天亮了才稍稍小憩了一会。
这般马不停蹄,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能早日同耶律燃团聚。他不在的日子,徐副将将军队治理得极好,是个值得信任的可用之才,军中奸细已除,没有了後顾之忧。那剩下的,便是上书给皇帝,将耶律燃有意停战结盟的消息报呈宸帝。
萧凌帆没有想到,甚至无需他八百里快马急报,袁安淮便像及时雨一般来到了松城。
从京城一路快马到边疆,少说也要走两三个月,见到许久未见的好友,萧凌帆心情大好。一贯节俭的大将军请厨房加了好几道菜给袁安淮接风洗尘。
这个青年比他小上四五岁,如今却已经是朝廷的肱骨之臣,更重要的是,他是自己四弟青梅竹马的恋人,两人的关系已经是两个家族都认可的,就等悄悄成亲了,因此萧凌帆便把他当作自己的亲人一般看待,有著绝对的信任。
听闻他是来视察军情的,萧凌帆想了想,给他杯盏里添了添酒,将自己从耶律燃那得来的承诺和盘托出,自然,他隐去了两人纠缠的部分。
听萧凌帆这段日子竟然有这等说话,袁安淮慢慢饮著酒,沈默了一会儿,道:「不瞒二哥,表面上,我这回千里迢迢而来,确实是皇上的命令,来视察军情。但除了这件公事,我还受了太子之托,有件事想请二哥帮忙。」
「太子?」
「正是。今年以来,太子经常上书陛下,希望能够同火鹤停战,经年累月的战争让国库不堪重负,老百姓要服军役更是苦不堪言。可是朝中的激进派坚持主动提停战便是丧权辱国,对敌投向,」袁安淮温和的脸上难得有一丝鄙夷的冷笑:「自然,没有从国库拨下军费,他们也无从克扣贪污起。太子的上书几次被打了回来,还被陛下罚闭门思过,我们没有办法,也只能曲线救国了。」
萧凌帆神色严肃:「太子是想如何曲线救国?」
袁安淮温和一笑:「太子是和二哥不谋而合了,若火鹤能够主动提出结盟,那些顽固份子自然也没有借口可反对。未料到火鹤的三王子竟然如此声明大义,可省了太子许多功夫。只不过,我尚有一个顾虑。」
「但说无妨。」
「据我所知,火鹤汗王有四个儿子是正室所出,火鹤的传位方式和我们大耽不同,鼓励有夺嫡资格的王子互相竞争,胜者为王。大王子毫无治国才能,二王子耶律铩德,想必二哥也是极为熟悉的,那王子心狠手辣,对汗位虎视眈眈。三王子耶律燃,目前最得汗王赏识,手握的兵权也最重。还有那小王子,尚未成人,倒是不足为惧。」
这袁安淮不愧是为皇帝收集情报的,对火鹤的皇族也了若指掌,他分析完後,接著道:「虽说耶律燃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但那毕竟是火鹤王退位之後。若汗位的继承出了问题,沦落到凶残的耶律铩德手中,别说是让火鹤主动提出结盟,恐怕我大耽边境,再也没有安生的时候。」
他说的,也正式萧凌帆所担心的事。当日得了耶律燃的承诺,前提正是他能成为新的火鹤王,可各族的王位之争,都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变数,若他当真最後失败了,恐怕连命都未必能保得住,更别提实现当时和自己的承诺。
萧凌帆剑眉紧蹙:「那太子的意思是?」
「太子希望二哥能伺机潜入耶律燃的身边,助他夺得王位。这原本是极费周章的事,未料到二哥已经同耶律燃结下了不俗交情,想来,二哥提出这要求,他必然是十分欢迎的。」
被四弟的男人用真诚信任的目光看著,萧凌帆有些尴尬脸热,忙用喝酒遮掩自己的失态。
还不俗交情,若是被安淮知道了他们的交情岂止是不俗,简直交好到床上去了又会做何感想。
「二哥怎麽样看?」见萧凌帆不说话,袁安淮问道。
「耶律燃那边应该问题不大。我的军中徐副将也可挑起大任,对了,」萧凌帆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曾经也是他忠心耿耿的副将,两人有同窗之谊,又是一同进科,可算得上同他一起出生入死。可自己在被凉域族俘虏前,听闻他在京城被捕,只来得及让他大哥救人,之後就自顾不暇。如今总算可以询问他的近况,忙问:「你可记得那个号称是火鹤奸细的沈子德?他如今还在狱里?」
袁安淮表情有些复杂:「那人,被劫狱了,大概是江湖人士干的,至今下落不明。」
萧凌帆苦笑一下:「这年头奸细防不胜防,昨夜里我军中刚处死两个。只是子德他,我是不信他背叛我的。他救过我的命。」
「无论如何,他应该是逃了。那人的事二哥便放下吧,不如想想如何帮火鹤三王子夺位,若是大功告成,这边陲稳当,太子有这麽个盟友,也算得上如虎添翼。」
萧凌帆点了点头,就算袁安淮不提,他也会想尽办法帮耶律燃。只要一想到耶律铩德那个丧心病狂,以杀人为乐的二王子,萧凌帆就情不自禁地牙齿打颤。在火鹤流传著他们的二王子因为小妾的脖子修长美丽,有人打赌那小妾脖子比鹅长,凶残的耶律铩德便把那小妾头砍下来量一量脖子究竟有多长。
这个传言渐渐传到了大耽,边境百姓甚至会用耶律铩德的名字吓唬哭闹的孩子。这种人,王位绝对不能落到他的手上!
耶律燃,不知道那个男人补齐了粮草,现在又身在何处。
「二哥?」
「哦,我想事情走神了。还有一个问题,这是太子给我的命令,但如果我没猜错,皇上并不知情吧?那我出现在火鹤的消息,被传回京城,可不是那麽容易解释的。」
「二哥有所不知。之前你被俘,已经被有心之人参上了一本,幸亏那沈子德硬气,酷刑加身也没供出二哥,最後便不了了之了。」
「那些只会冤枉忠良,惟恐天下不乱的蛀虫!」萧凌帆气得猛拍了一下桌子,酒杯发出叮叮的响声,溢出了一些酒液。
袁安淮苦笑:「没有办法的事,每朝每代,佞臣都免不了陷害忠良,但是二哥要信大哥,我们总会护著你,即使有人心生怀疑,清者自清,早晚也是会真相大白的。」
这个王朝已经渐渐腐烂,朝臣倾轧已成常态。就因为这样,萧凌帆更无法放开手中的兵权,有朝一日,兴许他这些年的努力能够在紧要关头救整个家族一命。
萧凌帆估摸著,最多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能把手上的军事都安排好,一月後袁安淮也要启程复命,到时自己便去和耶律燃会合,重新计议如何助他夺取王位。
他日夜兼程地赶工,惹得袁安淮都忍不住出言劝阻:「二哥,公务是做不完的,你可得小心自己的身体,若是小影知道你累成这样,可不知道会怎麽责备我了。」
说起家里那个小祖宗,袁安淮发出会心的笑容。两人之前商议著等他回去便成亲,虽说无法像寻常夫妇一般把人明媒正娶回来,好坏两口子能住一块儿,将来还能共同养育自己的孩子,袁安淮对未来的生活无比向往著。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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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帆笑容中有些疲累:「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里,大哥和我都是一刻闲不下来的劳碌命,底下几个小的,一个比一个散漫,指望他们负起家里的责任,怕是困难。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也只能尽力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保护他们。」
「我觉得二哥有些过虑了,大哥身为太傅,只要太子继位,那大哥的地位便是如日中天。二哥这些年为皇上立下汗马功劳,朝中谁人不知道二哥的威名,就连小远,在朝为官也是有木有样的。其他几个弟弟,虽说无心朝政,却也是在自己喜欢的领域里发展得有模有样,并不如二哥想的那般无能。」
「并不是无能。」萧凌帆摇摇头:「我知道家里的孩子都有各自的天赋,也乐得他们脱离这庙堂,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可我跟大哥早有共识,当年父亲为了安全地把我们几个养大,和……和他分离了十来年,我们这种特殊的家庭,若是没有强大的後盾,即便有钱有势,命运也如同被人捏在手上的蚂蚁。」
袁安淮自然知道他在说什麽,忽然笑了:「我以为,二哥对这些从来不在意。也从没见你为了对这个问题自怨自艾过。」
「我无所谓,不代表家里的其他孩子也无所谓。小远就对自己的身子自卑,倒是不知道,小影同他是同胞兄弟,却是活泼开朗得很……」
「他啊,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卑两字如何写。」提到爱人,袁安淮便插嘴道,「忘了告诉二哥一个好消息,我这回出门前,已经同大哥提亲了。如果二哥来年凯旋归来,兴许都能当上舅舅了。」
「哦?那当真恭喜你们。你可要好好对待我弟弟,不然我这个做哥哥的第一个不放过你。」小远和小影两个弟弟,算得上是他一手带大的,五岁的时候,就抱著两个可爱的双生弟弟,形影不离地照顾他们,如今一个弟弟出嫁,托付的还是可靠之人,萧凌帆感觉自己跟嫁女儿一般的高兴。
「那二哥没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麽?连大哥都娶了妻子,若是二哥愿意,找个人照顾你,倒也不算什麽难事……」
王子那得意洋洋的欠揍脸在脑海中浮起,萧凌帆嘴角不自觉挂上了一点笑容,那个人如果能陪他到老,似乎是不错的选择,这等任打任骂,实际上又强大得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地折服,这样的男人才有资格站在自己身边吧。
急著和他男人双宿双栖的将军又燃起了满满的动力,加紧安排他离开後的人事部署,却没想到一个意外人士的出现,完完全全打乱了他的计划,甚至一度让他痛不欲生。
那日,萧凌帆已经拟好了由徐副将代自己主将位置,徐副将突然闯了进来,背上背的竟是重伤的沈子德。
「将军,沈副将回来了!」因为远在边关,徐副将并不知道沈子德被当作奸细被通缉一事。他晚上的时候,像往常上城门做最後的巡视,被他们军中作为秘密联系的口哨声引到了城墙角,却见沈子德满身是血地躺在那,忙把他带来见萧将军。
「快传军医!」萧凌帆忙把他扶到自己休息的榻上,见他失血过多,脸色极其苍白,莫名其妙地心慌意乱,道:「子德你坚持住,大夫马上就来。」
「不,将军……将军……你听我说……」断断续续的气声,有气无力。
「你别说话,不急在这一时!菲凡论墵」
「王子,三王子他,被二王子联合叛军围剿,属下冲出……冲出包围圈……九死一生……才有机会告诉将军……现在火鹤军队乱……乱成一团……三王子跌下山崖……」
「……」萧凌帆听到那个生死未卜,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发生了那麽大的事,他们安插在火鹤的探子竟然一个都没回来报告消息?这内乱得严重到什麽程度……连耶律燃都无法控制,如今生死未卜?
天,不可能,那个祸害怎麽样可能被他的人渣二哥随随便便就干掉,不可能的……
「将军你没事吧?」徐副将带著军医进屋,看到不但沈子德苍白的脸,连将军都血色全无,才多少时间?这都是怎麽了?
「先给他看伤。」摆了摆手,萧凌帆脚步虚浮地撑在桌边,稳定自己的身体。
他的头脑正在天旋地转,血液凝结了,浑身冒著冷汗,死死咬住嘴唇,牙齿还是忍不住地哆嗦。
从十六岁上战场以来,萧凌帆见过无数血腥残忍的场面,也经历过身负重伤,命悬一线的时刻。可再惊险的场面,纵然是被敌人用长矛抵住致命部位,他也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的惊慌。
全身颤栗,发冷,天旋地转,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大悲愤从心底涌起。萧凌帆不知道为什麽才短短一个多月的相处,那人的生死已经成为了他的要害,牵一发动全身,想到他有可能跌下山崖尸骨无存,萧凌帆的拳头紧紧地握著,脸色灰白,甚至能听到拳头关节发出的格格声。
那个混蛋,和他约好的会和他会合的呢!竟然没用到敌人逼到跳下山崖!
那他们刚定下来的情缘怎麽办?!两国从此交好再不打仗的承诺又怎麽办?!
「将军,你没事吧?」徐副将见他的将军脸色不对,忙关切地问道。
萧凌帆像是没听到一样,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说完话就昏迷过去的沈子德,狠狠咬了一记嘴唇用痛感让自己保持清醒,一字一顿道:「必须救活他。」
「属下一定会尽力。」军医擦了擦汗,恭敬回答道。
「徐副将,把安插在火鹤,能联系上的探子全部召回,立刻。」
他必须知道苍灵山上到底发生了什麽,才能制定对应的计划。
耶律燃,你给我挺著,能活下去,本将军拼著一死也要把你救出来。
如果挺不下去,那就等著我为你报仇吧,血洗伤害你的军队,用你那个凶残的连手足都不放过的二哥的献血来祭奠你!
「二哥,你这是做什麽?!」袁安淮原本过几日便要启程回京覆命,可看到萧凌帆一夜之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根本放不下心来离开。
军队被紧急调动,原本为了防守而布置的战略统统被重新布置,连日常的训练都加重了进攻型的战术训练,一股浓浓的要和敌人大战的气氛在菌种弥漫了开来。这对於一直信奉不主动进犯的萧将军的部队而言可是那麽多年来头一遭。
流言蜚语不断地流传出各个版本,人人都说萧将军这次回来後,性情大变。有的猜测,将军被火鹤俘虏後,受了巨大的羞辱,回来便是要狠狠报仇,给自己讨回面子来。他们是将军的士兵,为了将军的尊严,当然身先士卒,死而後已。
还有人并不赞成将军突然改变战略,事实上,自从火鹤的三王子耶律燃成为火鹤军队的最高统帅後,大耽和火鹤的战争往往是局部的,小规模的。耶律燃并不象他的二哥会烧杀抢掠无辜的平民,爆发大规模的冲突完全不利於两国现在勉强维持的平衡。
奇怪的是,从来就广纳谏言兼听则明的大将军这次态度强硬,对於反对派的意见连听都不听,只说他主意已定,火鹤部队非除不可,让大家不用再说了。
军中气氛紧张,有些将领颇有怨言,传到袁安淮这,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探子回报,他死了。」
「谁?」袁安淮预感大事不好,皱眉问道。
「耶律燃,虽然死不见尸体。寻不到尸体,兴许是粉身碎骨了。耶律刹德现在取代了耶律燃的位置成了火鹤军最高统帅,在军中已经宣布了耶律燃投敌叛变,被二王子斩於马下,畏罪自尽的消息。」
天知道萧凌帆要用多少力气才能一脸平静地对袁安淮说出这段话。那天听到耶律燃生还机率渺茫,自己在城墙上,遥望苍灵山的方向,整整站了一夜。
滔天的恨意让他根本无法保持平静,面上再有条不紊地安排进攻,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为他报仇,一定要让耶律刹德血债血还。
这个念头,还不能和任何人说。敌人的军队之间内讧,火鹤汗王死了一个儿子,对大耽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又有谁能理解萧凌帆为了敌人报仇雪恨呢?
他们当然不能理解,因为耶律燃对他们的大将军而言,根本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敌人了。他是他的男人,他的爱人。
作家的话:
为老公报仇的小受最可爱了XDDD
还有吐槽一下,袁大人真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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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灵山上的一个月,两人从针锋相对,到水乳交融。那人对他的温柔,信任,和承诺,是任何人都没有给过他的。
答应和他在一起,不仅仅是为了家国大义,萧凌帆没有告诉过耶律燃,自己从来就不敢想,但他和所有人一样,期待一个人和他并肩同行,不离不弃。
耶律燃是老天给他的礼物,这个男人霸道,下流,无耻,却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人。而那个残忍的耶律刹德却毁了一切,不但毁了大耽和火鹤和平的希望,也毁了他刚刚燃起的希望,毁了他第一次小心翼翼付出的爱恋。
这样的人,怎麽可以坐视他逍遥回国登上火鹤汗王的位置?不管是为了大耽还是为了他的男人,这人不得不除!
「哦?」袁安淮正色起来:「如果让耶律刹德成了汗王,那人穷兵黩武,对我大耽可不是好事情。」
萧凌帆面色沈重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火鹤汗王年事已高,传位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了。无论是大王子继位还是四王子继位,都要比耶律刹德来得好。我绝对不能让他活著回到火鹤。」
袁安淮一怔,疑惑地挑眉:「即便如此,发动攻击是不是最合适的方式?总觉得二哥的这个决定太过激进。」
袁安淮敏感地察觉到萧凌帆一定有事没有告诉他,他仔细地观察著萧凌帆的神色,只见一惯温和爱笑的二哥现在冷冽严肃得让人心惊,试探道:「二哥你是不是尚有别的考虑?」
萧凌帆扯了扯嘴角,紧紧望著袁安淮:「是,如果我战死沙场,我的军队就暂时交给你了。」
即使所有的军人都有视死如归的勇气,这种像交代遗言一般的话,还是让袁安淮听得极不舒服:「二哥莫要胡说。」
萧凌帆一扬手:「我是军人,马革裹尸是最应该的归宿。不用忌讳这些,你二哥也不是去白白送死的。」
在他死之前,一定要先把那个人杀了。
耶律燃,如果你死了,就在天上睁大眼睛好好看著,等著你男人为你报仇吧!
三军已经部署妥当,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萧凌帆兵分三路,朝著苍灵山山脚下,火鹤族驻兵的地方发起了突如其来的进攻。
先头部队来势凶猛,耶律刹德正和宠妾在帐子里寻欢作乐,被人通报敌军来袭时,连裤子都没穿上。
「混账!大耽要来偷袭,怎麽探子一个消息都没有!」耶律刹德大怒,狠狠踹了一脚他的副官。
「回二王子,之前,之前派出的探子,都是三王子的人。也不知那萧将军许了三王子什麽好处,之前对身为俘虏的萧将军无比优待,後来干脆投敌叛变,连安插在火鹤的探子都是三王子的心腹,我们根本调动不了。」
「没用的东西!全是废物!现在外面打得如何了?」
「他们偷袭,我们的士兵大部分在熟睡,少量守夜的士兵多数被敲门声息地暗杀。我看形势不好,王子你先撤吧,我们另外一个部队正在三十里以外的地方扎营,王子还是去那里先避一避。」
外面杀声阵阵,刀光剑影,这耶律刹德生性残忍,却是个胆小之辈,见形势对自己不利,自然愿意先撤退。
让副官把对敌的人手中又紧急抽调了一小队的护卫队,带上自己的小妾,一队五十来人的人马偷偷骑马从苍灵山後的隐秘小道仓惶逃窜了。
这耶律刹德又如何知道,萧凌帆策划良久,就是为了手刃他为耶律燃报仇,如何能轻易地放生他。
其实,今夜偷袭苍灵山驻军的队伍看上去气势汹汹,却只是为了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让耶律刹德错误估计形势,往另外个驻军处逃罢了。
苍灵山易守难攻,又是火鹤族军队主要驻扎的地方,若不是他们遭到偷袭,以人数而言,除非萧凌帆舍得用大量的军队攻打,不然等火鹤族一旦清醒了过来,有条理地组织防御,萧凌帆就一点好处都捞不到了。
他原本的目的,就是三十里外的饵山军营。
确认了他们已经把那胆小如鼠的耶律刹德赶出了苍灵山,萧凌帆快马加鞭地和他的亲信部队往饵山赶去。
骑著耶律燃的坐骑烈火,在漆黑的夜里,只有天上皎洁的月亮为他指明著前方的道路。
烈火,如果你也思念你的主人,请你跑得再快一点,让我骑著你,亲手为你的主人报仇雪恨。
这萧凌帆错估了一点,苍灵山是火鹤的地盘,这一带,身为火鹤族王子的耶律刹德远比他熟悉,一路上,他竟然追不上耶律刹德,沿途绞杀的计策便不得不宣告失败了。
坚定的将军当然不会放弃,到了饵山,发现那里火鹤的军队并没有被三十里外苍灵山紧张的气氛所感染,军营一片宁静,萧凌帆心生一计。
既然没有重兵防卫,那他就潜入耶律刹德的帐中,单独刺杀。
「将军,再考虑一下吧?耶律刹德受了惊吓,这里那麽平静,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异。」一个参谋长并不赞成萧凌帆的刺杀计划。
「不,耶律刹德根本不会把苍灵山受袭的事告诉饵山驻守的将领。」萧凌帆声音虽轻,眼神却极坚定,宛若这夜色下最美丽的星光,璀璨夺目。
「为何?」
将军扬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因为被夜袭,大将连一个军令都没下,像被打落水的流浪狗一般带著小部队逃窜。被火鹤汉王知道了,他这汗位算是别想了。」
「所以他会以来视察军队的名义在饵山住下,等明日苍灵山传来军队被偷袭的军报後,再佯装对此一无所知?」
「那也要他有命看得到明天的太阳。」萧凌帆仔仔细细地擦拭著自己d 匕首,道:「你们在这里接应,如果我放出信号,说明我不幸被捕,不要救我,回去跟袁安淮说,他知道接下去该怎麽办。」
嘱咐完毕,萧大将军一往无前地踏入了为他男人报仇的征程。此一役,不成功便成仁!
饵山部队的主帐萧凌帆实现已经让探子查了清楚, 他顺利地潜伏到了主帐的附近,观察到门口只有两个士兵驻守。
三更半夜,是人最容易疲劳的时候,那两个士兵频频呵欠,精神极不集中。萧凌帆二话不说,找到机会便一个手刀劈晕了一个,另外一个刚想叫,被萧凌帆踹重腹部,下意识地抱著腹部下蹲,又被劈晕倒地。
深吸了一口气,不管帐子里多少人,就算他今日会死在火鹤族的军队里,他的脚步也不会有一丝犹疑。
掀开帐篷的牛皮大门,里头黑黑的,连个烛光都没有,萧凌帆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了黑暗,轻手轻脚,举著匕首往床塌的方向走去。
他的神经高度紧张,屏吸凝神,甚至能听到床上人稳重的呼吸声。
位置对了,只要他一个匕首扎下去,耶律燃的仇便报了。
匕首离床上的人的身体只有一寸,手腕被大力地捉住,麻穴被弹了一下,匕首应声落地。而人被带到了床上,趴在那人身体上,只听到他说:
「那麽久不见,将军第一件事情就是谋杀亲夫,这未免有点泼辣。」
黑暗中,传来熟悉的声音,萧凌帆浑身气力被抽干了,愣愣都忘了起身了,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没死?」
「在你眼里,你男人就那麽没用麽?不过将军那麽努力想为本王子报仇,我很高兴。」
「去你的!」一瞬间,爱人好好活著的惊喜同一阵无法言说的巨大愤怒贯穿了萧凌帆。
他二话不说直起身子抽了耶律燃一个耳光,声音响亮毫无保留。
震怒的将军胸膛起伏著,脸色怒红,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黑暗中只看得出一个轮廓,又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脸,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有液体低落到了耶律燃的脸上。
「哎哟好将军,你男人没死,你哭个什麽劲?这这这,好宝贝别哭啊,我这不毫发无伤地在你面前麽?」
把他搂进怀里,耶律燃哪里知道两人再次重逢,他那个比他还威武的将军竟然会在他面前掉金豆子?这可吓坏他了,忙连自己被抽巴掌都顾不上了,轻轻拍著萧凌帆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安抚他。
怀里的身体从一开始僵硬得紧紧的,到慢慢地松垮下来,将军也用自己的手臂搂抱住他的腰,头一甩,声音有点嘶哑:「谁哭了,谁会为你这个王八蛋哭?」
「好,是我哭,我为我这个王八蛋哭。将军没哭。」


    (14鲜币)22

「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明明活得好好的,能躺能睡,来个平安信都不给我报,你是不是该死?!」将军的指责咬牙切齿。
「是,我该死。可我这不是怕你那还有我二哥安插的人麽?他以为我死了,放松警惕我才能干掉他。等事成後,我自然去八抬大轿赢娶将军。谁知道你比我还心急,为了给我报仇,竟然出兵攻打苍灵山,歪打正著把他诱来了我这。」
这就叫做心有灵犀啊,王子一边手伸到将军的夜行衣里,摸著他光滑的背脊,一边心里洋洋得意。
「滚蛋!本将军才不是为你报仇!我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
「真是义正言辞,正气凛然啊。」将军不肯承认的嘴硬模样,把耶律燃弄得心痒痒,抬起他的脸,对著将军的嘴唇吹了一口气:「正义的将军,来,让本王子亲一口。」
不等他主动,将军热烈的吻便覆盖到他的唇上。火热的纠缠,将军一点都没有矜持,直接撬开了他唇,把自己软嫩的舌尖送进了他的嘴里。
仿佛是在用亲吻泄愤,吻技青涩的将军拼命地攻占耶律燃的唇舌,争分夺秒,睚眦必报,咬他,啃他,舔他。
「唔好将军,轻点,咬,咬肿了。」耶律燃有点消受不了这豔服了,见缝插针地叫唤了一下,眼光发绿的将军却根本不理他,再次狠狠地吻了下来。两人舌头卷著舌头,牙齿撞著牙齿,在这一片黑暗的帐篷里,几乎把肺部所有的空气都耗尽才舍得喘上一口气。
「将军,你真狠,久别重逢就不能温柔点吗?」耶律燃微笑著,轻轻抚摸著萧凌帆的头发,热情的将军最美味了,这些日子,他也是每日每夜想著将军的味道,才能抑制住暴露身份,去找他的冲动念头。
「温柔个屁!」不说粗口的将军也忍不住爆了句粗,星星一般的眸子狠狠瞪著他:「你这一骗我,我没揍你算我爱过你!」
「不是一上来就揍了。。啊不对!将军你说什麽?」意识到最後一句话的意思,耶律燃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爱他!将军竟然主动说爱他!
「闭嘴!」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竟然说了那麽直接的表白,萧凌帆的脸瞬间红了,幸好不是青天朗朗,不然说这种话还脸红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不闭嘴,将军刚才就是说了,再说一次,再说一次嘛!」王子像一个吃了一颗糖还嫌不够,伸手讨要更多糖果的小孩子似的,缠著萧凌帆,摇摇晃晃的,还要听将军说爱他。
谁想到,装个死还有这种福利,太出乎意料了!
「耶律燃,你没死,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不理他的无理取闹,双手抚摸著男人热乎乎的身体,肌理分明,结实有力,萧凌帆静静地趴在他的胸膛上,听著他有力的心跳,淡淡的语气,却有著惊涛骇浪的力量,在王子的内心澎湃开来。
「傻将军,我还没娶你做我的王妃呢,如何能一个人先去了,万一将军改嫁别人怎麽办?」耶律燃悄悄扬起了嘴角,他何其幸运,被这个男人爱著,这个他花了一辈子时间去喜欢的男人。
原来这就是他们中原人说的心意相通,两情相悦,有了他的爱,比得到了皇位,无限的权利,甚至是全世界都让人满足。
「所以,」将军热热的鼻息吹在他的胸膛上,暖暖的,让他陶醉的温度:「如果你胆敢死在我前头,或者再像这次一样这麽吓我,我化作厉鬼也不放过你!」
也就是他的将军才能把爱语说得杀气腾腾,让他喜欢得不得了。耶律燃刚想说什麽,嘴唇再一次被将军堵住,一边亲吻,一边互相撕扯彼此的衣裳,等将军上身赤裸著,趴在他的胸膛上,用漂亮的眼睛深情地望著他,神色迷离,薄唇轻启:「耶律燃,我们做吧。」的时候,耶律燃整个人被一把火点燃,毫不犹豫地把将军翻倒在身下。
又可以肆无忌惮地索要将军的身体,这一次,还是他主动的。
激动的王子朝著他朝思暮想的身体狠狠地亲去。用自己的舌头品尝他的将军,从脖子到肩膀,从胸膛到小腹,在将军结识的身体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弄得他湿漉漉的,满是自己的味道。
王子最做的事,就是舔萧凌帆,怎麽舔都是不够的。
「唔……重点!」感觉到身子一寸寸都化成了春水,萧凌帆的情欲被调动得十足高昂,而乳尖被男人放在嘴里挑逗,显然突破了他能够忍耐的程度。
渴望身体被他狠狠蹂躏, 自己这个身体,需要他给予的疼痛来感受男人的存在。
耶律燃专心致志地玩弄将军可爱的乳尖,边吮边咬,把嫩嫩的乳头弄得湿答答的,尤嫌不够,执著地啃著左边最靠近心脏的那颗,一只手搓捻著将军另外一颗被忽略而欲求不满的小巧乳头。
「是被吸奶舒服,还是被挤奶舒服?将军说说。」吐出那颗被弄肿的乳粒,耶律燃重重捻了一下另一颗。
「唔,都舒服……另外一颗也要吸……」敏感的乳尖被含进嘴里吸嘬,头脑就一片空白,舒畅的暖意在身子各处流窜,萧凌帆把身子停上去,让耶律燃更重地弄他,手也不安份,如同骚浪的女人一般,急不可耐地把耶律燃的裤子扯掉。
「等不及挨操了?」配合著他脱掉裤子,王子蓝色的眼睛满是欲火。这将军一次比一次放得开,上次是主动求操,这次竟然迫不及待地脱他裤子,下回是不是要强暴他了?
但被将军主动求欢,还是让王子兴奋地无法自制,手从将军的两腿间探去,想摸摸他的小穴是否能承受自己了,却被将军握住了手,喘著粗气道:「帮我舔高潮了,一会,我要自己坐上去。」
那有什麽问题,他最喜欢用舌头把将军弄爽,也喜欢将军坐在他身上浪荡地扭腰摆吞,用他那两个小洞吞吐他的硕大,把他挤出来,把他榨干。
从善如流的王子打开将军的腿,黑暗里看不到什麽,但不管是可爱的小肉棒还是小洞洞都闪著盈盈的淫光却是显而易见的。
将军结识的大腿正在颤抖,仿佛正在期待他的服侍,耶律燃吞咽了一口口水,舌头从下到上,从会阴处舔起,钻过淫汁漫漫的穴缝,收集一点将军的蜜汁让自己缓解下著火的嗓子,再体贴万分地把将军硬挺的小肉棒含进嘴里。
「唔……」那儿被温柔火热的口腔包围的刺激太过激烈,属於男性的本能让萧凌帆积极地动著自己的腰,在耶律燃的嘴里抽插著。
那里尺寸比不得耶律燃的,被含在嘴里,就像夺身定做的一般合适,耶律燃好整以暇地边吸,边用舌头舔将军两颗小巧玲珑的小球,用他的唇上下套弄小肉棒给将军最舒服的刺激。
嫩红的头部已经不甘寂寞地被套了出来,哆嗦著等著耶律燃一次又一次的深喉包裹,耐力不足的小东西不消王子大费周章,就开始一抖一抖的有了射精的征兆。
可坏心眼的王子却突然鸣金收兵,吐出了可怜兮兮求解放的小肉棒,惹得将军扭著臀,气喘吁吁地吼道:「继续啊……混蛋……」
「不著急啊,我想把将军舔出来,不想吸出来呢。」像是想到了什麽坏主意,把将军的臀抬高,露出羞涩的小菊穴,吹了一口气,便热情万分地舔了上去。
他的将军真是个极品尤物,身上的每个地方都性感万分,连小菊花都会咬人,舌头一戳进去,就一吸一嘬地挤他的舌头,括约肌又紧又骚,如果肉棒插进去,都能把人夹得没有自制力,就想统统射给他射了干净才好。
「啊啊──」舌头不似肉棒,灵活度颇高,随著口水被送入後穴,萧凌帆除了後面发酥,肉棒发酸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感觉了。
他敏感点的位置原本就浅,耶律燃轻而易举地就能找到,舌尖一进一出地对著小骚心撩拨顶弄,萧凌帆被折腾得著了火,屁股乱动著,被男人牢牢制住,大手揉捏著他的臀,舌头越顶越重,後穴被越舔越软,不仅仅是下体,甚至连腰部都酸软了起来,难受得不行。


    (15鲜币)23

「真快,上次干将军这儿,也是没顶几下就射了。」
这家夥竟然又得意了起来,也不想想上次最後是谁求饶说不要再做了。不服输的将军斗志再次被燃起,一句招呼都不打,把蹭著他身体的王子翻过身,压倒在了自己身下,分开大腿坐在他结实的小腹上,对著他的唇喘著粗气:「但愿王子不要干几下就射那麽没用。」
言罢,用手把男人挺立的阴茎扶正,尝试著,塞进了自己早就在前戏中就被弄得湿淋淋的雌穴之中。
这个地方,还没被人舔,甚至没被人用手指松动过,正涨涨得,饥渴得过分,不消片刻就把耶律燃那坚硬的东西吞了进去。
虽然够湿,毕竟几十日没被人碰过了,那紧致程度和耶律燃第一次干他的时候差不多,两人一起发出了一声痛苦中带著满足的呻吟,一个享受著被温暖巢穴紧紧包围的快感,另一个则满足於终於又再次被填满的快乐。
敏感多情的花穴稍稍适应了一下,就自发地开始泌出润滑的花汁,好方便两人更好地结合,刚开始的不适过去,萧凌帆便开始驾轻就熟地动著自己的腰,上上下下地控制著节奏套弄耶律燃的硕大。
坐下来的时候,阴茎可以深深地戳到他正在痉挛的花心,抬起腰部的时候,几乎脱离穴口,硬硬的东西在身体里面摩擦的感觉实在太好,萧凌帆咬著唇,感受著这温暖又让人腰腿酥麻的刺激,调整角度边让自己更舒服,边发出低低的呻吟。
他的身体一定是完蛋了,怎麽作出样的动作,像个荡妇一样在男人身上扭动,一点不反感不说,反而激动又满足,好像这个男人才是他一直寻找的港湾,被他怎麽侵占身体,都是心甘情愿,义无反顾的。
「太棒了将军,慢一点,慢一点,我怕我会射出来。」手轻轻掐著将军的嫩红乳尖,肉棒不需要花任何力气就被小穴又嘬又吮伺候得舒舒服服,王子怕自己提早出货让将军看了笑话,却见他的将军扯了扯嘴角把小穴故意夹得更紧了,语带威胁道:「还,唔还骗不骗本将军了?还敢不敢了?」
这种把男人的肉棒当人质威胁的感觉真是怪异透了,可是对耶律燃却异常有用,只见狡猾的王子热汗直流,求饶道:「再不敢了,不敢了,将军我们好好的干,干完了本王子再随你惩罚。」
「哼,算你识相。」套弄的那麽用力,对萧凌帆而言也是极费体力的,他放慢了动作,让两人的结合又舒服又惬意,不一会儿两人便又吻到了一起,帐篷里满是湿漉漉的声音,不是口水交换,就是下身被顶弄发出的不要脸的声音。
「喔将军,你夹的好紧,坐得深一点,让本王子磨磨你的小花心。」搂著将军的腰防止他一不小心动作过猛摔下去,被伺候得身心舒爽的王子还不满足,将军的小花道内有一块硬硬的地方,只要自己顶到,将军就会骚水乱流,荡得无法自制。他想多磨蹭那地方,在那儿打打转,磨磨圈,就像他教给将军的练兵口诀一样,在将军湿润紧致的体内好好地练一练他的兵。
「不,不要──」萧凌帆下意识地恐惧於把自己最敏感的地方交由男人戏弄,他怕自己失去主动,被操得失去尊严的场面。王子又哪里是在床上能被拒绝的人,把他往自己下体重重一按,肉棒最坚硬的部位结结实实地顶到了花心,不顾将军压抑的浪叫,大肉棒子开始蹂躏可怜的脆弱的花心。
耶律燃一下下地碾著那处敏感的地方,手死死地压住将军胯部,感觉到将军整个下体紧紧地收缩起来,腿根乱颤,身上的肌肉也越来越硬,显然是痉挛了。
「啊啊不行了──我高潮了──」熟悉的快感打跨了萧凌帆的神经,下身喷潮出一大股淫水,边一嘬一吮地榨著王子的肉棒,边把两人结合的地方弄得脏兮兮黏糊糊的。
身子酥酥的,暖暖的,萧凌帆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静静地等待著这致命快感的过去,男人却变本加厉地抬高他的身子往他里面猛戳,他哪里知道,被将军的阴精打得肉棒发麻的王子也快要忍不住了,享受著将军高潮时内部的挤压,王子虎吼一声,抵在他的最深处痛痛快快地内射了。
哼叫著承受著带著热度的精水柱往身体里打来,萧凌帆深深地喘著气,腰是动不了了,任由男人还埋在他体内,趴在耶律燃的身上喘著。
「宝贝将军,你的偷袭行动最後变成了陪男人上床,刺杀反变成被本王子的肉棒刺杀,这样的刺杀,本王子很欢迎啊。」
耶律燃本来是开开玩笑,羞一下萧凌帆的,可他的话却提醒了萧凌帆,他的手下正在外面等著他放信号,肯定在为他的生死揪心,而他却什麽都不管了,只顾著跟这男人上床做爱!
太没责任心了!将军一瞬间陷入了无尽的自我羞愧之中,想起身给手下放信号,身体还被人牢牢插著呢,稍微一动弹腰部就一阵酥麻。耶律燃却不放人,问:「怎麽了这是?真的被我说羞了?」
「放开我!我手下还等著我的信号呢!」
「反正也等了那麽久了,做下属的,可不能打搅将军享受鱼水之欢吧?」听到是这种事情,耶律燃更不肯让人走了,把他搂在自己的身上,故意使坏一般,把湿黏黏的肉棒在将军那可爱的,水汁充盈的小洞洞里轻轻地抖动了两下,说:“那麽久没和将军好了,想一次就打发本王子?若是怕属下著急,那便夹紧将军的小穴,让本王子再出一次,便把你放了。”
手往将军挺翘结实的屁股後面摸去,探到那可怜可爱的小菊洞,蘸点将军的蜜液,便拨开褶皱,把指头伸进去有一搭没一搭地润滑著。
男人的心,昭然若揭,萧凌帆脸涨得通红,既怕属下担心自己,又实在是和耶律燃一样,欲望仍然蓄势待发,没有得到彻底的满足。後面那个地方,自从上次被耶律燃破了之後,似乎成为了身体中新的敏感点,他还能依稀记得被巨大的肉棒捅进去後,在里面抽插,甚至磨住那个奇奇怪怪的地方後,自己是怎麽样的欲仙欲死。
正直的将军於是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把拍掉男人在屁股里动得乱七八糟的手,粗声粗气道:“还做那水墨功夫作甚?刚才不都已经舔开了麽?直接进来就是!”
他哪里知道,玩弄他的身子,对爱他如命的耶律燃而言便是最大的享受了,如今见他的将军著急成这个模样,当然不敢再有所怠慢,从善如流地把黏糊糊的肉棒拔出来,又把将军的臀往自己的小腹处挪了一挪,黑暗里王子的蓝眸闪著狡黠的光芒:“既然将军那麽急,本王子便给了将军。”
“唔──”後穴在刚开始的时候光是被舌头顶弄就能生生地把青涩的将军给玩得射出来,现在硕大的,带著炙热和霸道的肉棒几乎是势如破竹地全根没入,给萧凌帆带来的刺激比舌头还要大上不少。他只觉得自己的後边被完完全全填满了,单薄而柔韧的肠壁被肉棒破开,本能地紧紧缩起,又仿佛食髓知味一般,为了让男人的东西能在他体内进出自如,分泌出更多的肠液来迎合和讨好男人。
“怎麽样,上次被本王子操後穴,将军险些爽死,这次有没有更爽一点?”果然被舌头伺候过的菊穴敏感程度和热情程度都尤甚一筹,已经泄了一次精的王子一点不著急著大抽大干,反而呆在里面便不动了,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拨弄将军的乳尖,看这个男人坐在自己身上,肉棒闪著亮亮的水渍光芒,磨磨蹭蹭在自己的小腹肌肉上,骚浪的程度简直是那些荡妇都比不上的。
“混蛋,你不操,我怎麽知道爽还是不爽!”太大了,也太热了,身体里含著这麽一根大东西,又不动,给将军带来的只有无尽的渴求和痛苦。自己要的东西要自己去争取,一贯信奉求人不如求己的男人狠狠地瞪了一眼故意想看他出洋相的男人,心想既然老子都能骑你了,还不能用後面吃掉你? 两个有力的手臂往後撑住床的两侧,就这般张著大腿,表演一般挺动腰身,让自己的後穴开始慢慢地吞吐肉棒,也让自己的那勃起的肉棒一甩一甩的,把任何不堪入目的一面通通毫不保留地呈现在男人眼前。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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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鲜币)24

“骚货,这样还不够浪,再吃得深一点,找到你的小骚心自己操。”虽然预料到将军肯定会自己来讨操,可主动的男人还是让耶律燃整个人都不好了。外面似乎是有一点朦胧的亮度了,身上男人的浪荡模样也越来越真切,越来越好看。耶律燃一眨不眨地紧紧望著萧凌帆,见他结实的大腿大大方方地摆在自己的身体两侧,屁股一颠一颠地,靠著腰力和臂力上下套弄著自己的肉棒,阴茎已经红红的充血了,仿佛只要被人摸一摸就又能泄精液。还有将军沈浸在欲望中迷人的表情,紧咬的嘴唇,上下滑动的喉结,甚至是从额头上滑落下来的汗珠,一切的一切都让耶律燃喜欢得快要疯了。
似乎想帮助萧凌帆,耶律燃嘴上虽然说著让萧凌帆自己动作,实际上却是没有忍住,配合著他的节奏挺动著腰,让肉棒能够更好地往将军温暖的甬道里送去,还自作主张地往将军的敏感点上撞去,好提醒将军,就是这个地方最想被自己碰。
“唔啊──那里,就是那里。”身体内部已经开始迸发出酸楚的感觉了,肉棒涨涨的,很有点欠人安慰的模样。萧凌帆根本不和男人客气,用他在情欲中嘶哑的声音命令道:“帮我摸前面,快点。”
“前面啊,将军是想我摸这里吗?”把自己的硕大顶在将军最欠操的地方,明显地感觉到湿湿的小穴又开始收缩痉挛著准备迎接高潮了,耶律燃使诈地并没有摸那想要被抚慰的小花茎,而是往下挪去,对著将军那已经被操得有一点肿起来的肉唇一阵拉扯,还不是对著敏感的花核按压。
“啊混蛋,不要这样弄前面,啊唔……”萧凌帆根本不知道後穴的敏感点被操著,那个女性的部位还被这麽亵玩,快感竟然增加了两倍有余,他整个身体都热得快要融化了,只觉得敏感又难受,心口甜得发慌又有那麽一丝承受不了这般剧烈快感的恐惧,耶律燃对他豪不同情,那肉棒被层层峦峦的穴壁按摩挤压得舒服了,投桃报李地往将军的敏感点上狠狠地采著,把热乎乎,水嫩嫩的花穴弄得又麻又酥,语气邪恶地道:“明明是将军让我摸前面的,本王子听话地摸了,你怎麽又不要了。说话不算话的将军应该用军法处置吧?”
他口中的军法,根本就是用来淫玩别人的借口而已。只见在男人挺动肉棒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快得将军的後穴甚至有点夹不住了,摩擦的速度和力度让小穴热得要烧起来,而被手指无情扯弄的花蒂和花核疼痒得也快要崩溃了,汁液不要命地往外乱喷著,把男人赤裸的上身弄得湿湿的,全是自己的肮脏东西。
“被手指弄两下就潮吹,将军的手下还在焦急地等著你呢,你怎麽好意思高潮的,嗯?”羞辱一般的淫猥话语之下,是根本就强迫人不得不高潮的奋力顶弄,後面的敏感点一阵又一阵地发酥发涩了,肠壁开始不愿意被这麽无情地破入,紧紧地收起来努力抵抗著硕大的入侵,却哪里是状态全开的耶律燃的对手,菊心再一次被撞击到磨蹭的时候,萧凌帆高叫著小穴抽搐,大腿根部哆嗦著,手狠狠抓著床单,连脚趾头都抽筋起来,甚至没发现自己又一次把清淡的精液射到了耶律燃的身上。
满身汗水的将军,前面的小花穴里藏著自己的精液,後面的小菊穴里埋著自己的肉棒,他的体液把自己身体弄得一塌糊涂,可王子一点都不觉得脏,那都是他最爱的将军的东西,他喜欢都来不及。
因为太喜欢了,喜欢到心里发疼,那个也在发疼的肉棒便再也忍不住了,一股子热流往将军的後穴深处打去,把肠壁灌得黏黏的,湿湿的,等全部内射了个干干净净,王子舒爽地呼出一口气,道:“好宝贝,这下还说本王子没用了麽?”
原来这该死的男人还记仇上次自己把他榨干还说他没用的事情!萧凌帆翻了个白眼,得到满足的身体并不想继续被这麽插著了,他动了下腰肢,让两人结合的地方分开,感觉到一股热热的东西顺著後穴流了出来,一想到是男人的那东西,正直的将军就脸颊一片红霞。
根本不会理他莫名其妙的问话,虽然身体酸软得不行,外面手下的等待还是让责任心颇重的萧将军不愿意再在这个混蛋的床上多加流连,哆嗦著大腿,把衣裳快速穿上,道:“我出去吩咐一下,你等我,本将军还有帐要跟你算。”
“傻子,还需要你吩咐什麽,我的地盘,放你一个进来没什麽,若是让一队几十个人潜伏在我营地的周围,那你男人我不是随时会被人暗杀?”原来他的将军不但穿著军服铠甲俊朗帅气,连穿著夜行衣都那麽好看,把他的身材衬得完美至极,就是站著的时候脚步有一点虚浮,但想到那是自己干出来的,耶律燃心中就有著十分的得意。
趁著将军愣神,耶律燃自己也换好了衣裳,道:“不用将军算账了,我坦白从宽。这个局一早就是我布下的,从我二哥千方百计地借著给我运送粮草的借口,暗中集结军队,在我军中策反的时候我就收到消息了,本来是想和将军一起亡命天涯,後来实在是舍不得,所以还是先把将军送了回去,这种打打杀杀的冒险,还是我一个人来的好,伤了将军,可比伤了我自己还要疼。”
“肉麻!”被耶律燃的话臊得脸红,萧凌帆瞪了一眼男人:“到底是怎麽回事,说说清楚!”
“很简单啊,我二哥以为我的人都被他用加官进爵打动,让他们围剿我,我装著不敌的样子,跳下山崖,其实那儿早有我的人接应,我轻功又不差,被人用网救了上来。不然你以为,我把最精锐的部队派出去护送将军回家是为了什麽?那些人,就是我安排著来帮我将计就计的。”
“那你又是如何算计我的?知道我会在今夜进攻苍灵山脚的驻军,而耶律刹得又会往你这儿逃窜?还有,他人呢?”
“我确实没想到,将军会为了自己男人报仇,不惜举兵去干掉我二哥呢。”男人笑得像一个得了满足的狐狸,用手轻轻地抚了一下萧凌帆的侧脸,眨了眨眼睛:“是不是听说我可能死了,将军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就打算著大仇得报後,和我一起殉情了?”
“呸!”一把打掉那个不规矩的手,为他殉情?做梦吧!
“不是殉情,那好歹也要为亡夫守寡吧?莫非将军还打算嫁给别人?”
“耶律燃你再东扯西扯我让你真的变亡夫。”
将军瞪起人来真是让人心痒难耐,但是挑逗要有个分寸,不然把人惹急了,又要揍自己可划不来。耶律燃咳嗽一声,装出一副正经脸:“其实是我们两口子心有灵犀嘛,你攻打苍灵山驻军,帮了我好大一个忙,不然我就会让狄白伪装成凉域族,趁夜里进攻苍灵山。我那二哥,我最清楚不过,狐假虎威,实际上却是胆小如鼠。他身边那个副将,正好是我的人,把外边的战事夸大,他可能连出去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夹著尾巴便会灰溜溜的逃走。而地方,既然是我的人,自然会给他指我的方向,还没有到饵山,便被狄白守株待兔给抓了起来。而我嘛,也不知道为什麽睡得好好的,萧将军就进我帐子投怀送抱,把本王子的子子孙孙都给榨……”
作家的话:
呼呼,终於吃完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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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鲜币)25(还有惊喜,嘻嘻)

“闭嘴!”果然是说不到两句就不正经起来,萧凌帆一记老拳,只有揍他才能让他好好说话的话,他可不忌惮把火鹤族的三王子揍成一个猪头。
“宝贝,你男人没事呢。下回不会再这麽吓你了,好不好?”把砸过来的铁拳温温柔柔地包围在掌心里,放在嘴里亲了一亲,男的正经的王子用他深情的蓝眸望著萧凌帆,用拳头贴著心口做著保证。
萧凌帆心口一酸,想到这些日子真的把自己当做他的未亡人在为他策划报仇,到头来竟然只是他的一个计谋,连眼眶都快委屈地泛红了。
“瞧你,我都道歉了嘛,好了好了,下次我再这样做,就允许将军把我休掉。”
“滚,谁娶你谁倒了八辈子的霉。”
“那嫁我,嫁我就不倒霉了。”这耶律燃哪里还有一星半点的高贵的王子范儿,整一个缠著良家妇女的痞子无赖,萧凌帆不稀得理他,但失而复得的愉悦感还是满满地充斥著他的胸口。望著男人英俊的,充满著异族情调的脸,萧凌帆突然想到了,如果他没死,是不是太子交代他的任务可以执行了?
将军正色起来,话锋一转,道:“对了,你打算怎麽处理你二哥?”
“这个嘛,”耶律燃笑了笑:“我可不像他,会把亲手足往死里逼,那日他亲自下命令对我捉不了活的,就捉死的,这残杀手足的罪名他是担定了。等我回了火鹤,便把他交给我父汗,父汗年纪大了,死了儿子定然不会心里舒畅,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还能得个宽厚仁义的好名声。”
“可他不是冤枉你,说你和……和我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宠溺地刮了一下将军英挺的鼻子:“这可没冤枉我,你都和我睡了,难道还不是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麽?”
将军脸一红,骂道:“耶律燃你一炷香的时间不提这种事情就浑身不舒畅是不是?”
“我实话实说嘛。”举起双手表示无辜,王子又眨巴了两下眼睛,英眉一挑,贼兮兮道:“想不想跟我一起去审问一下差点把你男人置於死地的家夥?”
萧凌帆眼睛一亮,当真被耶律燃的这个提议吸引了过去。可事情涉及他国的内政,还是事关火鹤皇族之间的内斗,即便他和耶律燃是这种亲密的关系,萧凌帆的身份也极其尴尬。
正直的将军板著脸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免得你二哥当真坐实了你通敌的罪名。”
耶律燃爽朗一笑,“我的好将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走,本王子带你去把他气死去。”
拉著萧凌帆的手便往外走。
火鹤族的士兵看到他们王子和敌国的大将军状似亲密,已经见怪不怪了,耶律燃带著有些别扭的将军来到了一个小帐篷前,看模样,比外边的帐篷还要好上一些,只是,重兵把守的门口,萧凌帆可以清楚地听见里边骂骂咧咧的声音向外传出。
“耶律燃你个毫无手足之义的畜生,被大耽的狐媚子迷得连祖宗姓什麽都不知道了!连自己的亲兄长都敢绑!待本王子回到火鹤秉明父汗,定要把你治罪了!耶律燃你给我出来!敢抓本王子就没胆子来和我对峙麽!难道跟大耽那个将军苟合久了卵蛋也缩了,变成龟孙子了麽!」
耶律刹德骂得难听,句句直指萧凌帆,这让萧凌帆一股火气冒起,同时又有些羞愤──一个大男人被人骂勾引人的狐狸精,怎麽也不是件会让人舒服的事情。
察觉到将军脸色难看,耶律燃忙拉起他的手进了帐子,脚步稳重,不紧不慢对著见他们来了暂时止住骂声的耶律刹德道:「二哥在这儿待了一夜,竟还能如此中气十足地骂人,实在是让我佩服。」
被五花大绑,样貌邪肆又凶恶的男人颤抖著面部肌肉,歇斯底里:「呵!耶律燃你当真有脸出现,还敢带著这个贱货,还嫌你丢我们耶律家的脸没丢够。」看向萧凌帆的神情,简直如同不同戴天的死仇一般。
萧凌帆无故被骂成这样,对象又是自己一直鄙夷的敌人,自然不愿意露怯,一双星目坚定果敢地和耶律刹德对视,就见耶律燃自然而然地执起他的手,萧凌帆利刃一般的眼神瞥了一眼耶律燃:你就放任他这般羞辱我?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本将军帮你修理他去。
其实,耶律燃心里也想把这个用污言秽语侮辱将军的混蛋千刀万剐了,他面上却不显山露水,而是挂著三王子招牌的淡淡笑容,问:「当真是有些意思,我差点命丧二哥你的马蹄之下,二哥叫大义灭亲,而我这才把二哥你请来作客,连毫毛都没有动你的,在二哥眼里,我便叫没有手足之情,二哥你的标准未免有些不公平。」一边轻轻地拍著萧凌帆的手背安抚他。
“耶律燃你事到如今还冥顽不灵!若不是你和这个贱人苟且,我这个做哥哥的又岂会痛下杀手?你现在把我放了,我们把这个连男人都要勾引的贱货干掉,二哥不同你计较,父汗面前,这大功一件算是你的!”
这世上没有比耶律刹德更蠢的,也没有比这更好笑的,竟然怂恿著耶律燃去伤害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将军。
耶律燃不怒反笑,转头望著脸色煞黑的萧凌帆,柔情万千地把他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一口,眼里尽是深情款款道:“恐怕要让二哥失望了,这人是我将来的王妃,我耶律燃不但不会伤他一根毫毛,即便是为了他死,都在所不惜。不过这种感情,二哥你这种畜生一般的人,自然是太能理解的。”
耶律刹德脸上的表情极其狰狞:“你叫谁畜生?”
“唔,看来二哥不但心狠手辣,蠢钝如猪,而且还极其缺乏自知之明。原本不想和二哥计较,只想把你押送回了火鹤,再交由父汗处理。伤害我,没有什麽,可是二哥竟然口无遮拦地侮辱我的将军,作为正常的人类,我想身为弟弟的,有责任跟二哥表示一下为人相公应该为自己的王妃做一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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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惊喜XDD猜猜这是谁的小屁股和大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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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鲜币)26

他仿佛一个即将出征的战士,对著萧凌帆深情款款道:本王子都为了将军背负上了为了美人不要手足的骂名,将军不给我来点爱的鼓励吗?“
萧凌帆狠狠瞪他一眼:“耶律燃你到底还要胡闹些什……唔──”唇被这混蛋当著他二哥的面吻住,耶律燃毫不顾忌地给了他一个火辣辣的热吻,分开的时候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满是色气地道:“将军的吻那麽甜,为了你,哪怕是这江山我都可以不要,何况收拾一个畜生兄长。”
在萧将军脸涨红成猪肝色的当口,唇角挂著微笑,朝著他的二哥走去。
“耶律燃,你要做什麽,我再怎麽也是你二哥。”耶律刹德的声音已经带了点恐惧,他这个弟弟,就像修罗地狱来的,即便带著笑容,也是满身的杀气。
“二哥莫要惊慌,刚才不还充满气势地辱骂将军和我麽?让我数数,你刚才骂了将军多少句难听的话?”他走到了被五花大绑的耶律刹德面前,边上的狄莲默不作声地递上了一根鞭子。
耶律燃帅气地挥动了一下约莫有两根手指粗的鞭子,在耶律刹德面前扬了扬,问:“这个火龙鞭二哥很熟悉吧?听说二哥很喜欢在那些漂亮的孩子身上用这鞭子,上边用了我们火鹤最辛辣的调料泡制了几天几夜,只要有一点点伤口,那辛辣的滋味便会钻进伤口,让伤口又疼又辣,无法忍受。不过那只是一般人,二哥那麽喜欢这火龙鞭,肯定不会痛,反而会喊爽。”
“耶律燃你你你……你敢……”耶律刹德眼睛大睁,声音颤抖。没人比他更知道这鞭子抽在身上是什麽滋味。他喜欢凌虐别人,并不代表自己也愿意被酷刑加身。开始耶律燃没有杀他,只是把他诱进陷阱加以控制,他还以为耶律燃并不敢真的对他怎麽样,可是他现在有一点不确定了。
“啊!”一声惨叫,火龙鞭被耶律燃亲自挥到了他身上,二王子的衣衫被破开一刀大大的口子,血流如注,火辣辣的疼。
“从我进到帐篷门口,一共听到二哥用不好听的字眼辱骂将军了四声,那我便变本加厉地还给二哥,四十下鞭子,请二哥好好受著了。”
帐篷里一下接一下地传出了耶律刹德的惨叫之声,凄厉之极,就连在一旁观看的萧凌帆都有些微微的於心不忍,而耶律燃却面带微笑,手不停地用力挥舞,亲手在他的二哥身上挥足了四十鞭。十几鞭的时候,耶律刹德已经叫不出声,干脆昏厥了过去,他也没有停手,面前这个可恶的胆敢羞辱他最心爱的将军的人已经皮开肉绽,没有一寸完好的地方,他才把鞭子往边上一摔,对脸色苍白的萧凌帆说:“这样为将军出气,够吗?”
这是萧凌帆第二次见到他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一面。上一次的对象是凉域族的俘虏,为的是从俘虏的嘴中套出他们安插在自己军中的内奸是谁,而这次,面对的是他的兄长。
萧凌帆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怪异,即使耶律刹德是个连自己都想除之後快的人物,耶律燃亲自动手对他施以酷刑,自己还是本能地有些难受。他抬眼望了一眼又恢复到用温柔的目光看著他的耶律燃,一瞬间甚至有一点恐惧,这个男人到底是什麽样的?为何在他面前可以做低伏小,毫无姿态地死缠烂打,可在别人面前,却像换了个人一样。
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耶律燃,是和自己生死相许的温柔男人,还是那个比自己绝情得多,手段狠辣得多的异族王子?
他把这点怪异的疑问压在了心底,面无表情,掀开了门便先大步走了出去。
“将军,怎麽了,是不是我吓到你了?”耶律燃发现他的将军兴致不高,忙拔腿跟了上去,扯住他的手,急忙问道。
“没什麽。”
“没什麽你这麽对我?”耶律燃也觉得委屈。自己方才处处维护於他,如何还会被将军摆了脸色?
“我只是不习惯。”
耶律燃不依不饶:“不习惯什麽?不习惯我对欺负你的人用刑?将军就在昨夜,不还想著手刃他麽?如今我帮你出一口气,你反倒给我脸色看,这又是什麽原因,我想不明白了。”
被他纠缠得没了办法,萧凌帆不得不正视著他,道:“这是两回事。”
“愿闻其详。”
耶律燃难得对一件事情如此执著,但萧凌帆本身其实并没有把整件事情的头绪给理顺了。对於耶律刹德,他确实恨之入骨,昨夜也是打算著手刃他为耶律燃报仇,他受了什麽罪并不是自己关注的重点。重点是,可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耶律燃,他还是不由自主地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恐惧。
眼前深深看著他的蓝眸的主人,有可能不再是围著他转,爱他如宝的爱人,他不想去想,会不会有一天,两个人又不得不成为死敌,兵戎相见,他又会拿出哪一面来面对自己?
此时此刻,萧凌帆真正地意识到,他愿意许诺厮守终身的男人,并不是一个温驯无害的凡夫俗子,当遇到了敌人,他比自己狠辣一千倍,而自己,却真真是一个外刚内柔,说什麽都对著他下不了狠心的弱者。
深深吸了一口气,萧凌帆薄唇轻启,认认真真道:“耶律燃,如果哪一天我们又重新成为了你死我活的敌人,你是不是会像对待你二哥,对待那天的俘虏一般对我,不念一点旧情?”
耶律燃根本没想到萧凌帆竟然会想到那种地方去,呆怔了一下,忽而英俊的脸上呈现出愤怒的神色,两只手握住将军的肩膀狠狠捏著,面容严肃,用从没有对将军用过的凶恶的口气道:“萧凌帆,你在该死的胡说些什麽!?”
作家的话:
对不起这两天在准备回国的行李,更新有点少。明天就上飞机啦,会在飞机上努力存稿,希望回国也不会断更!
谢谢大家体谅了QAQ

    (11鲜币)27

27 
即便是关系最冷淡最僵硬的一开始,萧凌帆也从来没听过耶律燃连名带姓地喊他,用这麽凶的口气,他被男人的严肃震得一窒,连挣脱开男人的钳制都忘了,愣愣地望著耶律燃,唇颤了颤,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盛怒中的耶律燃蓝色的眼里有些泛红,犹如鹰隼一般的厉眼恶狠狠地盯著萧凌帆,一字一顿接著道:「萧凌帆,在你眼里,到底把我当作什麽,又把我对你的感情当作什麽?你怎麽能问出有朝一日我不爱你了这种假设?莫非在你心里,我耶律燃就是个靠不住的男人,像那些负心汉一样,随时都会变心不成?」
这不怪耶律燃过度愤怒了,他这麽一个从未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尊贵王子,头一回对一个人如此上心,使尽手段,甚至连自己的尊严都顾不上了,又无所不用其极地护著他,好不容易以为和自己爱慕的对象情投意合,却发现他的将军原来竟是不信任他,随时想著同他有朝一日会分开。
怎麽可能接受和他分开?连这种想象都让耶律燃愤怒得全身冒火,对提出这种假设的将军也无法原谅,看著他的眼神仿佛是要把他吃了一般凶恶。
萧凌帆只是受了他对耶律刹德用刑的刺激,有了这般联想随口一问罢了,谁能料到耶律燃竟然会这麽激动,口气不由得软了下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看你对你二哥尚且能如此......我何德何能......」
「闭嘴!」显然将军的解释根本没有用,反而火上浇油,只见耶律燃像个被大人冤枉後怒火难消的孩子,粗鲁地打断了他为自己辩白:「你何德何能?萧凌帆你这个没良心的竟然问我你何德何能?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後便疯狂地爱上你,为了你,我把从来没做过也从没想过对别人做的事全部做尽,全心全意伺候你不说,即便是被你拳打脚踢,甚至是对你下跪,我耶律燃有没有皱过一次眉头?原来这些在你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仅仅因为我修理了耶律刹德,你就以为我心狠手辣有朝一日也会这麽对你?」
萧凌帆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道:「我没想过......」
「你就是这个意思!」王子咄咄逼人,寸步不让:「好,既然话说开了,我也不妨老实告诉你。本王子就对自己喜欢的人犯贱,你们中原人那些暴君烽火戏诸侯之类的,在本王子眼里就是根本就不算什麽,为了将军,别说对我的亲兄长下狠手,只要是档案你的人,我一点不在意把他们千刀万剐了。」
他说得狠,声音里却有著一丝劫後余生的颤抖,突然把萧凌帆搂进怀里,紧紧得贴著他的身体,肺部震颤道:「你知不知道,你以为我死了,安排为我报仇,不吃不睡,形同枯槁的模样,我听探子汇报时有多心疼?一点都不会比你知道我命丧悬崖时受的打击小。我活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是可以拿命,拿我所有的一切去喜欢的人,竟然因为耶律刹德那个小人而受了那麽多苦,我心疼,不舍,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心情将军又了解多少?如果不为了将军出口恶气,我还有什麽资格当你男人?就这样,你还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这耶律燃一开始还说得有理有据,可越到後来,越发委屈,说到最後,干脆四肢并用地趴在将军身上,像只撒娇的狗熊,连营帐外面有士兵看著也在所不顾,怎麽让萧凌帆尴尬怎麽来。
萧凌帆只觉得自己恍惚之间就被耶律燃冠上了许多严重的罪名,明明真相并不是这样的,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反驳。又听他说得情真意切,联想到自己知道他坠崖时万念俱灰的痛苦,感同身受,心中也满是悲切。
方才对他的惧怕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反而对这个撒娇的王子满满的疼惜,反手也大大方方地搂住了他的虎背熊腰,轻轻地拍打安抚道:「好了,我都懂了。」
「将军懂什麽?」
「懂你不会放过伤害我的人,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出气。」
「还有呢?」没有听到最想听到的答案,耶律燃边用自己的鼻子蹭著将军的脖子,边嗡嗡地问道。
还有……萧凌帆的脸有点红,本来不怎麽想说的,可又怕他当真耍起无赖来,能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纠缠他几个时辰,无奈了才道:「还有你爱我,不会有朝一日变心,也不会用对付别人的手段对我。」
「这还差不多,」耶律燃像给他奖励似的重重在萧凌帆的脸上亲了一下,绷著脸,还装著虎声虎气道:「将军说说,若是以後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冤枉本王子,该如何惩罚?」
这家夥还真真会蹬鼻子上脸,萧凌帆英气十足地瞪了他一眼:「你想怎麽惩罚我?用火龙鞭吗?」
「好将军,打在你身,痛在我心,我如何舍得!」他夸张地作出西子捧心状,又忽然不正经地扬起了嘴角,在萧凌帆的耳边轻轻道:「火龙鞭用不得,本王子的王子鞭可以用,这样既惩罚了将军,还让将军爽到哭出来,可不比什麽惩罚都好。」
还不到几句话就又恢复了不正经的模样,萧凌帆踹了他一脚,不想听他乱七八糟的话污染自己的耳朵,转身回营。
「将军等等我啊,来讨论讨论王子鞭的正确使用方法如何......」男人屁颠颠地追在後头,嘿嘿,他的将军说了相信自己会爱他一生,接下来就是把他带回自己的地盘,让他再也没机会离开自己。
耶律燃的计划,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和萧凌帆的不谋而合。原本以为耶律燃死了,他的任务就是除掉耶律刹德,为耶律燃报仇是其一,让火鹤不至於落到凶残的二王子手中以至於他们大耽的边疆也永无宁日是其二。现在耶律燃活得好好的,自然要继续执行太子的命令,帮助耶律燃登上火鹤王的位置,也好保两国世代交好。
当然,当王妃这种事情萧凌帆根本没放在心上,只当是耶律燃随口说的,哪个男人会心心念念当另外一个男人的附属?简直是个笑话。
严肃的将军和心怀鬼胎的王子没有再在饵山多做停留,处理完了各自的人马,火鹤一千骑兵,三千步兵拔寨归营,往远离大耽的方向,浩浩荡荡地前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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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三十年後,胡子花白的耶律燃仍然对那段为期一个多月的旅途的每一个细节记忆犹新,他的将军和他并驾齐驱,这个让他梦想了那麽久的画面终於成为了现实。英姿飒爽的男人骑著他的烈火,修长挺拔的身姿,犹如一道耀眼的光芒在他目光所及之处闪烁著,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还楞著做什麽?不是要和我比谁的骑技更胜一筹的麽?」已经把耶律燃的烈火当作自己战马的将军兴致勃勃地挑衅著耶律燃,下巴一扬,道:「来比一场?」
看他自信满满的模样,耶律燃失笑,也没指出他摆明著用著自己的爱马占著自己的便宜,点点头:「比一场,若是我输了,便罚我当马儿,让将军骑。」
「一言为定。」一点没发现又被人用浑话欺负了去,萧凌帆挥起马鞭,烈火飞速地便往前方跑去。
「驾。」耶律燃心甘情愿地跟在将军的後面,被将军骑什麽的,他最期待不过了。
一路上有说有笑,带他看尽火鹤边城的大漠风光,和他介绍著火鹤的风土人情,到了夜里,自是使劲手段让将军把他当马儿骑著,每每让他的将军又羞又爽,小两口的感情越发地渐入佳境,比起苍灵山上的时候更是深了几分,甜蜜得让萧凌帆甚至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错觉──他到了火鹤,还会被这个男人一心一意地爱著,就像他所承诺的一般,一切都不会有所变化。
***
三王子的归来,在火鹤引起了民众的夹道欢迎,仿佛是一个英雄凯旋,老百姓争先恐後地想一睹耶律燃的风采,萧凌帆进了火鹤境内不得不以马车代替骑马,掀开帘子往外一看,心中不由得对自己的此行更为乐观──看来耶律燃在火鹤极得民心,若是耶律刹德,肯定不会有这等待遇。
「将军,一会回我的王子府你先沐浴歇息,晚上父汗为我安排了接风洗尘的晚宴,会晚些回来,你可别等我,早些睡,嗯?」
旅途疲惫,萧凌帆也很想能够躺倒了在柔软的床上好好地睡上一觉,点点头,道:「等你的好消息。」
知道他提的是两国停战的事,耶律燃坏坏一笑:「本王子一言九鼎,只是盼著将军也说话算话,两国停战,便嫁给本王子,顺便生几个小王子,这才叫真正的两国结亲。」
真亏他想得出来,自己这种身体,雌伏於他的身下已经够羞辱了,还以男子之身为他生孩子?即便是他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能生的出,翻了个白眼,萧凌帆最近已经练就了把耶律燃的浑话自动过滤的能力,完全可以左耳进右耳出。
马车停在王子府邸前,萧凌帆进屋一看,这里屋子和大耽的王府装饰风格差异极大,不见金碧辉煌,可四处可见悬挂著牛骨羊骨雕饰出的小东西,家饰也多以动物皮毛为主。耶律燃根本没打算让他住客人的厢房,而是直接带他进了自己的卧室,华丽的大床上,竟是一整张虎皮,柔软而威风凛凛。
「以後,这儿就是将军接受本王子侍寝的地方了。」在自己的屋子里把将军拥进怀里的感觉真是棒透了,耶律燃把他搂在床边,用自己的下巴蹭著将军的脸,根本不想离开他。那该死的洗尘宴,若不是他父汗安排的,而他又有重要的事同他父汗禀告,一定要在自己床上抱将军一次先才好。
「我一个客人,睡你的房间,不合规矩吧?」萧凌帆有一点点别扭,换位想一下,如果他把耶律燃带回萧家,肯定是让他睡厢房,而不会让他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
「在本王子的王府里,除了要让将军高兴,没有别的规矩。」手不规矩地越摸越下边,对著将军的屁股轻轻揉了两下,耶律燃懒洋洋道:「而且将军可是我的王妃,哪有王妃不和王子同寝的?」
把他手拿开,萧凌帆脸一红,瞪他道:「不是要去宫里觐见你父汗麽?怎麽还有时间在这里胡说八道?」
「王妃教训的是!」他嬉皮笑脸地做了个揖,又趁著萧凌帆不备偷了个香吻,嘱咐他一会儿记得叫侍女进来伺候他,便去换装进宫了。
偌大的房间,没有了熟悉男人,便满是陌生的气息。想到这个地方将是自己未来生活的地方,萧凌帆不由得有些感慨。
十六岁参军,自己几乎踏足了大耽的每一个角落,而十年後的今天,自己竟然来到别的国家,和异族的王子发生了感情,并且做好和他相伴一生的准备,这在他的戎马生涯里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可是耶律燃对自己如此深情,这种从未尝试的感情便无端的美好得过分,即使趋於人下,每天被那混蛋欺负,自己好像也并没有多少不甘愿,反而期待著等两国真的实现了和平,太子和耶律燃都能顺利继位,那自己便能没有政治上的负担,一心一意和耶律燃在一起便好。
「将军,可要沐浴更衣了?」敲门的女子听声音,像是在苍灵山上伺候过自己的流苏,萧凌帆咳嗽一声,定了定心神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应道:「进来吧,确实满身疲乏,需要好好洗个澡。」
比起驻守边关时简陋的条件,耶律燃府邸的条件可谓是好得让萧凌帆甚至有一些不习惯了。阻止了侍女帮他擦背洗澡,萧凌帆把自己洗了个清爽,又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惊喜地发现,除了火鹤族的美食外,还有不少中原菜的做法,便多问了一句:「耶律燃的王府还养了个我们那儿来的厨子?」
「回将军,」正在布菜的流苏道:「知道将军要跟著王子回来,王子早就安排好了大耽那儿学过做菜的厨子,不但是厨子,还有给将军做衣裳的裁缝,能想到的将军都准备了,哦,王子怕将军无聊,还请了一班会唱中原那儿的戏曲的戏班子,供将军消遣。」
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是不自觉地扬了起来,那家夥倒是周到,只是戏班子什麽的,大可不必如此铺张,他又不是来游玩享乐的。
不知道他在火鹤王那儿的接风洗尘宴还顺利否,嘴里吃著耶律燃精心为他安排的菜,心思却早就去了王子那儿。
耶律燃这一个晚宴吃得颇晚,萧凌帆原本想等他回来,说了话再睡,可架不住突然来到个温暖的地方,有一张大床能睡,不免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迷迷糊糊地合衣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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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正香甜,感觉到脸上被轻柔地亲著,衣裳被脱了下来,将军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哑著声音问:「回来了?」
「让将军久等了。」这将军最近被他剥惯了衣裳,极其配合地伸手抬腿,被他剥得只剩下一条亵裤,再用柔软的大被把将军包裹起来,在自己的怀里安放著,身上还有些酒气的耶律燃觉得特别特别幸福,又亲了亲他的额头,嗯,他的将军真香。
「酒鬼,这是喝了多少。」萧凌帆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呢,本能地皱了皱眉,嫌弃他。
「没多少,是我们火鹤的酒烈,日後让将军尝尝便知晓了。」难得的,耶律燃抱著赤裸的萧凌帆竟然没有动手动脚不规矩,萧凌帆也觉著有些怪,身子往他温暖的胸膛上靠去,轻轻喃道:「都可还顺利?」
「十分顺利,父汗想见你,明日又是我们火鹤的传统的狩猎大会,所以将军别往我身上蹭了,不然没了体力,到底是去打猎呢,还是当猎物被本王子打?」
本来迷迷糊糊中做的亲密行为被他曲解成求欢,萧凌帆脸有点热,当真身子不再动了,赶紧岔开话题:「狩猎大会?这不是为了庆祝你们火鹤的新年,只有王族才能参加的麽?」
「唔半个月後便是新年了。」耶律燃也困得很,又有爱人在怀里,含含糊糊地解释了一句,等萧凌帆再问,竟然已经沈沈睡去了。
萧凌帆没了办法,帮两人把被子盖紧了,想著有什麽明日再问,在火鹤睡了他的第一个好觉
***
萧凌帆曾经从火鹤国志里看到过,每年的狩猎大会,是火鹤最隆重的王族活动,地位相当於在大耽,天子在天坛祈福保佑国家风调雨顺。没想到自己才来这火鹤第二天,竟然可以跟著耶律燃去参加如此重要地活动。
他有些忐忑,几个月前两国还是敌对的关系,就在上个月,他以诛杀火鹤二王子为己任,冷不丁地要被火鹤汗王召见,多少感觉怪怪的的。
「怕什麽,有我在,你还怕我父汗吃了你?」正在亲自帮将军换上火鹤传统的狩猎服的王子心情格外雀跃,自己的男人真是穿什麽都俊朗无比,他都有点舍不得放他出去见人了,属於自己的将军被别人看一眼,都是巨大的损失!
「毕竟我们还是名义上的敌人。。。」
「好将军,别理那些。我父汗都愿意你参加我们的狩猎大会了,难道还不说明了他也有停战的意向吗?」
「那你二哥呢?」
耶律燃一撇嘴:「你以为我会让他有机会跟我父汗告状?」不想现在提那麽扫兴的人,耶律燃把将军的衣领衣摆都细细整好了,赞叹道:「真好看,如果将军生在火鹤,当仁不让是我们的第一美男子,恐怕求亲的姑娘要踏破将军的门槛。」
「胡说什麽呢?!」瞪了他一眼,什麽第一美男子,自己长得哪有那麽好,啊不对,一个男人长的好不好根本就不重要!
「没有胡说,不过也不重要了,将军是我的,谁都抢不走。」仿佛一个拥有了被全世界觊觎的宝贝疙瘩,耶律燃又虚荣地想向全世界炫耀,又生怕宝贝被抢,这种矛盾的心情,绝非一般人能轻易理解的。
两人整装待发,骑著骏马,一同来到了皇家的猎场,只见耶律燃的大哥和小弟都已经准备就绪,早早地等著他们父汗的御驾。除了两个王子,还有不少和皇族有著姻亲的部落首领,看到耶律燃都恭敬地行礼。
「三弟,这位就是你从大耽带回来的萧将军?昨夜听你介绍将军的英勇事迹,大哥我便心生仰慕,如今一见,果然是天之骄子,一表人材。」
不动声色地把萧凌帆往自己身後藏去挡住大王子打量的目光,耶律燃陪笑道:「大哥仰慕也没用,今日将军同我一起,打到的猎物可是算我的。」
「你有将军助阵,我和大哥两人之力也未必不敌你们。」四王子插了一句,兄弟几人说著表面上兄友弟恭的话,暗地里的暗箭已然不知来去了多少哥回合。
「都到了?」已经六十有余的火鹤王身著皇家打猎服,骑著一披骏马,携队而来。他头发和胡须已经白了,也许是狩猎大会太过隆重,汗王的精神看著很是振奋,接受了儿子们和臣子们的行礼後,用他灰蓝色的眼睛深深打量了萧凌帆一眼。
萧凌帆一紧张,以为他要同自己说什麽,汗王却一句关於他的话都没说,像往年一样说了对几个儿子和火鹤的祝福,一声令下,狩猎大会正式开始。
「将军,走了。看谁打到的猎物多,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一个要求哦。」猝不及防地拍了下正在发呆的将军的马屁股,耶律燃一马当先往林子深处跑,萧凌帆回过神来,一咬牙,赶紧策马往林中追去。
打猎这种事,从军出生的萧凌帆也好手,在大耽也曾经参加过狩猎会,这些年忙於战事没有这等娱乐之心,如今他生了些和耶律燃一较高下的心思,拿著弓箭认真地开始搜寻猎物。
前方有梅花鹿的身影,萧凌帆拉起弓,刚准备发射,一只铁箭便快他一步飞射出来,正中萧凌帆看上的那只梅花鹿。
天上飞过一只大雁,萧凌帆这回长了记性,想都没想拔剑再说,耶律燃的箭却像是天生长在他的箭前头似的,只听大雁哀鸣一声,掉进了林子深处。
整整一上午,不管是獐子还是山鸡,鸿雁还是鹧鸪,只要是萧凌帆看上的,最终都收归到了耶律燃的囊中,如此邪门,萧凌帆没脾气了,把弓箭一扔,拦住耶律燃的马身,厉声问道:「你是不是使了什麽妖法,为何次次快我一步?」
耶律燃笑得十分欠打:「我如果使了妖法,就先把将军猎了就地正法,还打那些鹿啊熊啊做什麽,有将军美味可口吗?」
正直而老实的将军想不通,脸气得有点红,没有证据又不好冤枉了他,极其败坏之下,也忍不住任性道:「我不打了!」
一上午一无所获,还打什麽?肯定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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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打了一上午,是该歇息一下。」耶律燃率先下马,找了个凉快的树荫底下,朝著输了比赛别扭的将军招招手:「将军不要那麽小气嘛,我们是一队的,我打到多,等於我们打到的东西多,将军岂不是与有荣焉?」
萧凌帆其实才不关心他们是赢还是输,只是不甘心输给耶律燃,还输得那般莫名其妙。听他这麽一说,感觉自己确实小气了些,愿赌服输也是应该的,便顺著台阶下来,坐到了他的身边,还是想不通:「不可能啊,除非你能猜透我的心思,不然如何会跟著我打,却打得比我快?」
耶律燃笑了笑,说:「想知道本王子百发百中的秘诀?给点好处就告诉你。」
他孩子气地得瑟著,点了点自己的唇,想讨要将军的亲吻。萧凌帆原本根本不想让他得逞,可他太好奇耶律燃所谓的秘诀了,敷衍地在他唇上轻轻擦了一下,被欲求不满的王子压在树干上狠狠地热吻了一番,舌头被吮麻了才放开气喘吁吁的将军,舔了舔唇道:「想请教别人的秘诀,总要有点诚意。」
红著脸的将军瞪他:「现在有诚意了,你还不说?」
「唔好吧,看在将军的小嘴味道那麽甜的份上,将军看那。」耶律燃随手往一棵树的方向一指,萧凌帆下意识朝著那儿看,刷一下,耳边刮过一阵箭气,他焦点所在的那片树叶竟然被耶律燃的箭射个正著。
「你怎麽做到的?」萧凌帆惊讶地望著耶律燃,这就跟他每一次抢先一步射到他的猎物是一模一样的。
「很简单啊,我不用看猎物在哪里,只要看著将军就可以了。将军看到猎物,会很认真很可爱的表情,我朝著将军的目光所及之处放箭,自然比将军看了,再对准然後射箭来得快了。」
萧凌帆还是不敢相信:「我看哪里,你就能精确地定位方向?」
耶律燃笑得得意洋洋:「不但能精准定位,还能猜到将军心里在想什麽。现在一定是对本王子崇拜得不得了,想要以身相许是不是。」
「滚蛋!」
王子哈哈大笑把他搂紧了怀里,双臂锁地紧紧的,突然换了深情无比的语气:「将军大概不知道,如果一直注视著一个人,眼睛里只有他,时间久了,他眼里有什麽,马上就能猜到,一点难度都没有。我就是这麽注视将军,注视了一年多。」
气氛无端地就煽情了起来,萧凌帆知道他喜欢自己喜欢得很早,听他这麽表白,还是有些脸热。他喉结动了动,也想说一点什麽,突然之间,一只通体雪白的肥兔子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钻进了他的怀里。
「这。。。」萧凌帆一愣,把兔子提起来,问:「你们火鹤的兔子都爱往人身上撞的吗?」
耶律燃蓝色的眸子里却绽放出惊喜的光彩:「恭喜将军了。」
萧凌帆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恭喜什麽?恭喜我今天唯一的收获是这只自投罗网的笨兔子嘛?」
耶律燃大笑,摇头道:「当然不是,在我们火鹤,白兔投怀是非常吉祥的征兆。历代大皇後和汗王狩猎时,都有过被白兔投怀的经历。我的母後当年随著父汗打猎,也抱回去了一只白兔子。看来将军要成为我们火鹤的下一个皇後吗?」
这是什麽奇奇怪怪的吉兆,萧凌帆当然不信一只兔子就能决定谁是未来的皇後,但又情不自禁地想著,如果这个吉兆是真的,是不是意味著耶律燃会成为火鹤王?
胡思乱想间,把怀里的兔子搂得更紧了。
说来奇怪,兔子本是极为机警的小动物,很少有肯乖乖在人身上呆著的时候,这只肥兔子却好像找到了舒服的窝一般,在萧凌帆身上调整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姿势,任由他抱著,丝毫不挣扎。
可爱而柔软的小动物在怀中窝著,极大地刺激到萧凌帆心里最柔软的部分,他嘴角带著一点点柔和的笑容,目光柔情似水地望著怀里的兔子,将军姣好的侧脸,饱含爱意的目光,在一丝丝阳光照射下来的树荫下,一整个把耶律燃迷得晕头转向的,看他的目光都不由得痴了。
他知道他的将军俊朗无双,可他总是不是瞪自己就是踢自己,平日里又刚强坚韧,鲜少露出温柔多情的一面,现在这不为外人所知的一面就这般大大方方地展现在自己眼前,让耶律燃如何能淡定得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将军瞧,心脏扑通扑通地一阵狂跳。如果将军肯用这目光在他身下瞧著他,让他少活个十年他都是愿意的。
「将军。」这不要脸面的王子开始吃起了兔子的醋,搂著将军的腰,用自己的脸去蹭他的脸,道:「我也要将军抱抱。」
「休要胡闹,小兔子睡著了。」将军对他作出噤声的手势,警告他不要打扰兔子。
王子心里乐了,曾几何时,他堂堂火鹤族三王子的地位还不如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兔子?
於是更不肯陪著将军哄兔子了,手不规矩地在将军的侧腰处上上下下地揉捏抚摸了几下,嘴也在他的脸颊上乱亲著,凑近了将军可爱的耳朵,便伸出舌头舔弄那个敏感小巧的耳垂,放在嘴里轻轻嘬上一下,将军的脸就刷的通红起来。
刚想开口斥责於他,又听耶律燃道:「从前可不知将军这般爱小动物,将来我们有了小皇子,将军可不是要孩子不要相公我了?」
「什麽乱七八糟的!」将军瞪他,狠狠地警告他。
将军抱著兔子还正正经经警告他的模样太过诱人,耶律燃原本也只是逗他玩玩,并没想著真的把他的身子给要了,可现在被他这含羞带怒的一瞪,後脊椎都软了,欲火升腾,当然不肯罢休了,只见王子朝他耳朵呼一下吹了一口气:「才不是乱七八糟的,刚才忘了跟将军说,被兔子相中的皇後,也会像兔子一样一窝一窝的生,多子多孙,我母後生了四个儿子,祖母生了五个,将军打算帮我生几个?」
「唔……滚开……」身体被摸,耳朵里又尽是这种淫猥的话,萧凌帆恍惚间觉得自己当真有朝一日会像怀里的兔子一样为这个男人生孩子,简直是让人无法言说的尴尬和羞愤。
「还叫我滚开,刚才谁打猎输了,承诺要答应我一个要求的?怎麽,快要当皇後了,说话都不算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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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帆从来就是一言九鼎的,最经不起别人说他讲话不算话,一边躲著他咸猪手的乱摸,一边奋力反驳道:「谁说我背信的,有什麽要求你提便是了。」
「那将军可听好了,」带著暧昧温度的几乎是钻进萧凌帆的耳道里:「我要在这里和我未来的皇後亲热,抱著这只兔子,不能撒手哦。」
这是什麽邪恶的提议?萧凌帆当然不愿意让他得逞,用眼神警告他不许乱来,却抵抗不住男人越来越没有下限的手和不住亲吻的嘴。
粗糙的大手已经撩开衣摆伸进了将军的衣裳里面,手法情色地贴著萧凌帆触感绝佳的肌肤,舌头在他耳朵上不清不住地舔著,轻轻道:「将军输了,可没资格拒绝。」
「混蛋!」原本好好藏在衣裳里的乳尖竟然被这个下流的王子揉捏起来,边捻边舔他的耳朵,这两处地方是萧凌帆的敏感点所在,平日里一被弄了,便会腰身泛软。理智告诉他必须要拒绝,可是这具身体早已沦为耶律燃的俘虏,这才被逗弄了两下,拒绝的心思已经不那麽强烈了。
从火鹤边境前往都城的这些天里,这禽兽一般的王子哪里知晓什麽礼义廉耻,也不管是山间温泉,还是田间小屋,仿佛谁缺短了他肉一般,一路上一有机会便和萧凌帆颠鸾倒凤,共赴巫山。将军这本来正正经经的身体哪里堪得这番调教,又加之心中确实爱慕於他,渐渐地食髓知味。现在身体又生出了熟悉的快感,萧凌帆把怀里的兔子搂紧了,想著反正在这青天白日之下也不知被耶律燃弄泄过多少回了,干脆不闪躲了,咬了咬唇道:「速战速决,若是被人发现了,我饶不了你。」
「将军好好抱著兔子便是,这种事情,速战速决是早泄,可满足不了将军,好宝贝,站起来,为夫定然抓紧时间,一件多余的事都不做。」把将军半搂半抱地扶了起来,看著将军尴尬中带点点迷离,羞愤中又有那麽些些坦荡的矛盾神情,心里喜欢得紧,小心著不压到将军怀里那不识趣的小兔子,逮到他的嘴儿便吻了上去。
纵使是肉体上真刀实枪的交欢,有时候也比不过唇齿相交的激情,他此刻亲吻的是他未来的皇後,用自己的舌头色情地卷著将军的舌头,感觉到他当仁不让地回应,耶律燃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的甜蜜感。
「将军,说你爱我。」想听到从男人嘴里吐露出的爱语,不仅仅是被自己干到没了办法,而是发自内心的,就像他当初为了自己报仇一般执著的真情实意。
「快说,说了就先让将军去一回。」威逼利诱著,不知不觉便把将军的裤子给扯了下来,著对於耶律燃绝对是个熟练工种,大手一探便摸到了那根嫩嫩的小东西,爱不释手地把玩著,挑逗著,诱惑著他同自己表白:「爱不爱我,嗯?你爱不爱我?」
属於男人最脆弱的部位被完全熟悉他弱点的下流王子在野外把玩著,萧大将军的後脊椎苏苏麻麻地生出一阵又一阵无可抵御的快感,怀里温暖柔软的小兔子,呼吸间尽是耶律燃霸道的气息,他享受地挺了挺身体,嘴唇轻颤,犹豫著要不要说出来。
不应该说的,他们中原人的感情含蓄而深沈,即使大方坦荡如他,也会觉得爱这种神圣的字眼但凡说出去就坏了意境,即使爱到了肺腑,也应该是像情诗里百转千回的含蓄字眼,根本不该挂嘴里说出来。
可他的男人,显然就是那种流於表面,喜爱把自己的情绪毫无保留地表达出来的人,无论是好的,坏的。
萧凌帆试图去理解和适应他的习惯,在被快感一丝丝地冲击著脑门的当口,粗粗地喘气,在他的逼迫之下,半推半就道:「爱,唔重一点,我爱你。」
「是爱我让将军爽,还是爱我这个人?」只要有了一点突破口,就趁著对方猝不及防的时候大举进攻,撕破他的防线,得寸进尺一直是耶律燃的良好传统。
王子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充满技巧的抚摸让萧凌帆的嫩茎哆哆嗦嗦地溢出了些许眼泪,胀得又舒服又难受,迫切地需要更多的安慰。
「都爱,你倒是快一点,耶律燃,我,唔我爱你。」不愧是蛮族,丝毫不懂的含蓄的美感和意境,任何事都爱拆穿到底,害得可怜的将军不得不沦落到了他那样的层次,什麽话都敢放嘴上说出来了。
爱这个字眼有时太过惊心动魄,更何况他的将军又是连名带姓地唤他,王子的胸口澎湃鼓胀甜蜜得不行了,大手对著他手上硬挺挺的小东西当真是做到百般的怜爱,惹得萧凌帆咬紧了牙关都忍不住发出嗯啊的难耐声。
“这样够不够快了?再快将军就要出来了吧。来,让本王子教将军一个更好玩的。”淫邪的念头只要遇上这个人,便会无师自通,永无止境地蔓延。耶律燃的眼睛死死地端详著将军面上绯红的情动,也不知什麽时候也褪下了自己的裤子,紧紧地逼近了靠在粗壮树干上的将军,把自己的粗壮勃起,和将军水淋淋嫩呼呼的小肉棒靠在了一起,先是用自己挑了下将军的,感受到那个小弟哆嗦了一下,王子露出一个坏笑,大手把两个一起并排包围在了掌心里,在萧凌帆的耳边吹气道:“我用我的王子鞭让将军爽。”
“啊啊……你,小心不要压到兔子……”即使是在被男人弄得肉棒激爽,头脑混乱的时候,萧凌帆还是心心念念著怀里的兔子,那麽柔软的小东西,被耶律燃这个粗鲁的王子压坏了可如何是好。
“还有心思惦记兔子,看来得给不专心的将军一点教训才是。”男人撸动的速度陡然加大起来,不但上上下下用他粗糙的手掌刺激茎身,还无耻之极地用他的指甲盖刮弄将军那不断流出甜汁的小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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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用手套弄已经够让人受不了的了,想到自己的东西和男人的东西肉贴肉地靠在一起,耳边是男人热乎乎的气息,那个要命的小孔又被这麽刺激,萧凌帆紧要著牙关,也抵挡不住呼之欲出的快意。他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下意识地将兔子搂紧以防耶律燃的动作太大吓到胆小的兔子,忽然一阵无法形容的激荡从那男性部位扩散开,清淡的精水柱一连射了两发,却没有被王子像往常那般用手接住,而是好无保留地射到了小白兔的身上。
“将军的东西,把兔子弄脏了。”满怀爱意地亲吻著高潮过後焦急喘息的将军,坏心眼的男人指了指萧凌帆怀里的小东西,拉住他的一只手,去碰触那被精水污到的部位。
萧凌帆在耶律燃提之前根本没意识到这问题,他脑袋被快感侵蚀著,还转不太过来,手摸到了柔软的兔子毛发和那黏糊糊的屁股,才惊觉自己干了些什麽事。
他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用手撸到高潮,然後把精液射在一只纯洁无比的白兔身上?!兔子睁著红红的无辜的大眼睛,毫不知情地看著他,萧凌帆却羞得无法自已,忙用身上的衣裳帮兔子擦干污秽处,脸涨得通通红,认真擦完之後,抬眼瞪了一眼男人:都怪你!
“东西是你射出来的,爽也是将军爽的,怎麽反而瞪我,我可是为了将军一直忍著,一滴都没滴出来呢。”将军手足无措地帮小兔子擦屁股的模样实在是让耶律燃喜欢到不行,见他又瞪自己了,王子心脏一酥,拉过他的手就摸到自己一直蓄势待发的大东西上面,将军爽到出精了,自己却是一直等著,等著将军给他生小兔子用呢。
仿佛被那东西的硬度和灼热烫到了一般,萧凌帆的手一惊,忙收了回来,别开头去:“你自己忍著,可怪不得我。”
真是太不要脸了,自己的忍耐力怎麽就那麽差,不然也不至於把小兔子弄得这般脏……
“既然将军都让我别忍了,本王子就恭敬不如从命,借将军的宝地一用了。”嘴上这麽说,耶律燃却没有真的很著急。难得看一贯大方的将军露出这等娇羞,著实有些难能可贵,王子想延长逗弄他的时间,手在将军光溜溜的大腿内侧乱摸了一番是做足了水磨功夫,就是不去碰触萧凌帆那个早就情动不堪,需要被男人碰的地方。
将军的大腿生得结实笔直,摸在手上的感觉柔中带硬,肌肤像是一块磁石,能把人的手吸附在上边不愿意离开。耶律燃来来回回地摸著,在大腿根部的地方稍加停留,等他的将军轻轻发出一声闷哼,男人嘴角扬了起来,片刻後,一滴晶莹而珍贵的蜜汁便有如从没有被关紧的水喉中泄出,滴落到了王子守株待兔的手上,这才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眯起眼睛:“将军,滴下来了。”
“唔,混蛋,滴下来,你就擦掉啊。”这到底是什麽毫无廉耻的对话,自己竟然还顺著他的话回答,萧凌帆的唇都快咬破了,下体在发胀,里面不知道为什麽好痒好痒,萧凌帆的背在树上磨蹭著,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舒服一点,连自己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把身体往男人手的方向迎凑都顾不上了。
王子听到将军的命令,爽得整颗心都是甜的,特别特别地愿意为他心爱的将军提供任何意义上的服务,只见耶律燃那坏心眼的舔了舔萧凌帆不小心从额头处滴落在鼻尖的汗珠子,轻声道:“将军莫要惊慌,我来负责帮将军堵上,就不会再滴下来了。”随手便把萧凌帆的一只大腿用他有力的手臂撩起来,蓄势待发的勃发迎著那需要自己承接的地方磨了上去,粗硬的头部方方触碰到将军水嫩的花唇,两人俱是一个哆嗦,还没有剥开将军弱不禁风的守护进入那甜蜜的地方,就见将军那只被迫抬起的腿根一个劲的颤抖,而站著的那只也软得不像话,只能借著王子的力量勉强维持著站立,那个快被破门而入的小穴难耐地缩了一下穴径,竟然就这样硬生生地上了一个小小的高潮,甜蜜的汁液淌得耶律燃都无需给他再做前戏,用被淋得湿漉漉的肉棒往前移倾,便势如破竹地进入了那软嫩的急於被插入的地界。
“啊……”萧凌帆眉头紧皱,那里高潮的甜蜜劲儿还尚未过去,被瞬间填满显然带来了更多一层的快意,射过精的小肉棒颤抖了几下又再一次站了起来,而被进入的颤动显然影响到了怀里的兔子,只见小兔子睁著红红的眼睛,抬首盯著将军情动的脸无辜地看著,有一点点小惊恐,抖著软软的身子又往他的怀里缩得更紧一些。
“本王子堵住你的小洞洞了没有?嗯?“被温暖的水穴包裹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好,耶律燃可顾不上会不会吓到小兔子,干脆把将军一只腿抬到肩上,有力的腰挺动起来,让自己忍了许久的大肉棒子好好地堵一堵将军那不听话,就会淌水的小穴儿。
“堵……唔……堵住了……好满……”萧凌帆只觉得自己被男人插得严严实实的,里面不断地自动自发地吸绞男人的性器,勾引著男人去顶弄他更深处的花心,腿根本站不住了,如果这时耶律燃把那坏东西拔了出来,他肯定要毫无颜面可言地软倒在地。
自己倒在地上就算了,摔到兔子可如何是好。爱兔心切的将军没了办法,只能靠著下面紧紧缠著男人,打开身体让他入侵自己最私密的地方──横竖这些日子已经被他占足了便宜,可不能在此刻落下了矫情别扭的骂名。
“将军里面也好热好紧,是打算把我吸出来,然後好像兔子一样帮本王子生一窝小兔子吗?”身下的男人每一寸都结实有力,自己真是怎麽要他都要不够。被将军的小穴咬得实在太紧,耶律燃一手滑过将军赤裸裸的大腿,托住他的一瓣屁股,边猛烈地操他,边用手指抚摸他柔嫩的会阴,不出意外地察觉到整个屁股沟都已经被将军的体液淋得湿漉漉的不能看了,中指抚到菊花口便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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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後面不要──”身体根本不可能承受两种快感双管齐下,前面被男人不留情面地顶撞,粗粝的伞顶对他一点疼惜之意都没有,在灼热的花道里骚刮摩擦,里头的花蜜随著男人的插入拔出泄出体外,把王子的毛发染得湿湿的,而後面那娇小的菊穴因为手指坏心眼的侍弄和轻抚而乖巧又淫荡地包裹著耶律燃的手指,宛如一张可爱的小嘴,让人喜欢得紧,忍耐不住想疼爱他的念头。
“嘘,叫太大声可是会吓到将军怀里的小兔子的。”手指被滑嫩的甬道吸嘬著,肉棒被将军那热得不得了的小穴吞没进了最深处,两个沈重的囊带重重地碾压到了将军被摩擦得熟红淑红的花唇上,又把他的腿抬得更高一点,两具男性的躯体之间除了一只慌张的兔子外,再无阻隔。
萧凌帆已经快要受不住这般上下其手的入侵,听了耶律燃的警告,本能地低头看了一眼兔子,看到那纯洁的红红的眼睛,自己的身子也红透红透起来,当真有种正在被别人偷窥到自己和男人在树林里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的错觉。
“你说说,兔子知不知道将军正张著大腿让我干,不管是前面的小洞,还是後面的小洞,本王子想干哪儿就干哪儿,你说它知不知道?”看出每次一提到兔子,他正在狠狠欺负的男人就会把小洞洞收得很紧,知道将军爽得厉害,耶律燃咬著他的耳朵,一字一句用下流的言语调戏淫猥他,下身却是热火朝天地继续在将军的小穴里乱搅合一气,搅乱著一腔春水,惹得萧凌帆闷声喘息著也能听到自己被人插入抽出的淫秽交合之声。
两人行云布雨的动静著实大了些,小白兔难耐地扭动了下身体,胖乎乎的屁股被挤得动不
了,脑袋摇晃著,往萧凌帆的身上猛蹭,终於受不了这两个不要脸呢的,找到个机会後腿一蹬,跳到了地上,也不逃远,反而兴致盎然地在边上看著他们。
身上没了负担,萧凌帆轻轻地舒出了一口气,这回找到了些力气不再趋於下风,两手干脆搂上了耶律燃宽阔的肩膀,把自己嫣红的嘴唇咬上他的,送上自己的舌尖主动纠缠著耶律燃的,绞紧那个温暖潮湿的地方,已经让这个下流的混蛋得意上半场了,下半场自己可要找回些场子来。
两人好了这些日子,耶律燃了解萧凌帆所有的敏感点,萧凌帆自然也知道他的底细。他的身体原本就柔韧得很,现在又是故意为之,边用舌头纠缠他,边把水穴纠缠男人的肉棒,让他每次想抽出去缓解泄精之意时便果断地不让他抽离,几番对阵下来,两人皆满头大汗,谁都顾不得有个小观众在正大光明地偷窥少儿不宜的画面,绞尽脑汁地在对方身上交换著最原始最野性的欲望。
“骚货将军,这麽想让你男人射给你麽?”几乎已经是强弩之末,耶律燃再次深深挺进後,没有抵抗地享受著将军小穴有力的吸附和缠绕,用他硕大的坚硬去磨蹭将军那柔软敏感的小花心,当真是奔著同这表面刚强,内在却被自己调教成一个荡妇的将军同归於尽去了。
“够,唔唔够了──”光裸的屁股被男人的手紧紧托著,彼此的下体湿漉漉的,都分不清是汗液还是男人抽出时带出来属於自己的淫水,总之黏黏腻腻不堪入目到了极致。死穴被狠狠攻击的将军也没有了应战的力气,花心被碾压了没有多少下,放松下来的身子便哆嗦起来,一股清液从花心深处泻出,嫩穴活像一只乖巧的小嘴,把男人的阴茎舔舐得舒畅得上了天,被他活生生地逼出了阳精,在将军的小穴里射了个彻底通透。
被内射的冲击太过强烈,萧凌帆半挂在男人身上,喘著粗气,脸颊绯红,心跳剧烈,又被耶律燃吻住,舌头被席卷,娇嫩的口腔被舔舐,连口液都被他吮了个干干净净,可还不等他稍微缓些过来,男人得到满足的肉棒陡然抽了出去,又把可怜的将军翻过身去,双手抚摸著他的屁股,在他耳边哄道:“宝贝抱著树,我要让将军再去一次。“
“你疯了!耶律燃你放开我!”那样荒唐一次已经很超过了,这混蛋竟然还想做足全套,不说容易被同来打猎的人看见,自己被他弄了後面後,可是连马都难骑,到时被人看出端倪,他堂堂萧大将军的面子往哪里搁?
“将军莫慌,一会儿跟我同乘一骑便是。”言罢,把萧凌帆压在那棵粗壮的大树上,势如破竹地挺进那刚才辛辛苦苦扩张了半天的娇小洞口。
耶律燃的肉棒上还有著从将军那儿得来的花蜜,往被手指充分打开的菊穴里楔入一点都不困难。被烫热的菊穴牢牢包裹住了,耶律燃轻轻吐了一口气,他估计自己这是被将军的身子给迷坏了,完全不知道什麽叫浅尝即止,适可而止。不把他完完全全占有了便跟没吃饱一样让他焦虑又难受,非得全方位证明这个男人是属於他的才肯善罢甘休。
树林里刚刚旗鼓安息的喘息声和肉搏声再一次想了起来,萧凌帆无力阻止身子的沦陷,两只胳膊只能按照耶律燃指示的,紧紧抱著树,而毫无防备的可怜菊穴则被男人又深且重地捣弄著,从穴心出传来一阵又一阵激荡的快感。
他的身体,已经从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被这个混蛋调教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无论用什麽都能成为男人取乐的工具,而他却还乐在其中,无法抗拒各中的快乐。
既然反抗不了了,干脆配合著,横竖这混蛋虽说下手狠,每次都十分顾忌著自己的感受,从不让自己有一星半点的不舒畅。
从浅抽缓送,到碾压菊心,从直进直出到在紧缩的菊穴里打著圈圈,後背位本就方便进攻者肆意地调整进出的力度和幅度,耶律燃干得爽足,九浅一深地在将军的菊穴里做尽花样,这一个回合下来,日头都爬到了中天,这两人还边亲吻边肉搏著,那观看了活春宫一上午的小兔子显然是失了兴味,伸了个懒腰,颠颠得一蹦一跳跑进了密林深处。
而正在将军的密林深处里快活的王子,以及被男人插得有一次泄了阳精的萧凌帆对此浑然不知,互相拥抱著又由著男人在自己的花穴里射入,心里却有些从前没有的错觉,只觉得这次不知廉耻的交欢竟然比从前的任何一次都让他心神荡漾,欲生欲死。
作家的话:
王子和将军肉有很多吗?有妹子投诉大哥大嫂肉太少了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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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纵情的王子夫夫俩胡闹过後,要接著打猎自然是断无可能的了。幸而上午时分,两人也算是有些收获,将猎物捆绑在耶律燃的马上,又两人同骑在烈火身上,体贴的王子还特地没有让烈火奔跑起来。
即便如此,烈火的颠簸还是让萧凌帆皱起了眉头,心里更恨那个只知纵欲和放纵他纵欲的自己。手肘往後肘得王子闷哼一声,牢牢搂著他的腰,故意苦著一张脸道:“将军每次爽完後就打我,我堂堂王子,比我们火鹤的女奴都不如,要伺候将军爽,还要由著将军打骂……”
“不想挨揍就闭嘴!”什麽女奴,有他这种女奴,自己肯定是上辈子做错了坏事,这辈子来还耶律燃的债的。
狩猎大会结束後,照例当晚便在帐篷里享用众王子的战利品。火鹤族人是游牧民族,又带了精通烧烤野味的厨子,一顿色香味俱全的野味大餐便出现在了眼前。
萧凌帆被这麽折腾一次,急需补充体力,看到桌上大大的烤獐子腿,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碍於火鹤汉王和旁边几个王子都用饶有兴味的眼神打量著他,坦荡如他,竟也有些尴尬,不敢轻举妄动。
「萧将军果然骁勇,有你助阵,我燃儿何愁不如虎添翼!」火鹤王一扬手:「萧将军请试试我们这的好酒,同你们中原的味道可不一样。」
被另外一个国家的王如此友善对待,萧凌帆心头有些热。不管是耶律燃还是火鹤王,这些他之前心心念念以为是恶魔,想要除之而後快的人,见到了却都觉得没有想象中那般可怕。在国仇家恨被抚平後,对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会疼爱儿子父亲而已。
「汗王,感谢你为了两国人民的福祉所做的努力,从前你我为敌,我对你们有诸多误会,如今既然误会已解,愿我们两国从此交好,再无战争纷扰。也祝愿汗王千秋万代,万寿无疆。」
这种场面上的谄媚话,萧凌帆说得并不顺口,可再怎麽也是混迹官场的人,心里又真是有些尊重愿意放弃战争的火鹤王,於是说得真诚,边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哈哈,」火鹤王爽朗大笑:「不瞒萧将军,你肯来我火鹤,也给了本王一个莫大的惊喜。萧将军都拿出如此诚意,本王又如何能小气?如萧将军所愿,从此我火鹤铁骑再也不会伤你大耽一草一木,从此两国一家,饮酒盟誓。」
事情竟然顺利到这种地步,萧凌帆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抬眼望了望耶律燃,见他嘴角带笑,用鼓励的眼神望著他,便安下心来,和火鹤王一来一回对饮了几个回合,脸上已然有些醉酒的红晕,看上去煞是诱人。
「萧将军,我也敬你一杯,我二弟好手段,能得了你的相助,只盼著将军是真心诚意投靠我火鹤,莫要叫我父汗和三弟失望了。」坐在耶律燃和萧凌帆对面的火鹤大王子突然举杯敬了萧凌帆一杯,话语里有些让人不舒服的阴阳怪气,边上的耶律燃神色一凛,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他大哥一眼。
萧凌帆不来就不胜酒力,思维已经没有往常那般清明,可他仍然发现了大王子的话里暗示著些奇怪的意思。
刚想开口询问,耶律燃却开口抢白道:「大哥这话有欠妥当,我和萧将军一见如故,实在是真心相交,大哥信他,可得如同信我一般才好。」
「这一信,便把二哥给信得半死不活。」耶律燃的四弟悠悠得来了这麽一句。
「父汗,」耶律燃放下酒杯对著火鹤王下跪:「二哥的事,是儿子没有处理妥当,害得二哥受这般大苦,求父汗降罪。」
「这怎麽是燃儿你的错,之前你都同父汗解释过了,父汗自然是信你的。」火鹤王让他起身,灰蓝色的眼睛瞥向坐在一边的大王子和四王子,语气轻柔却坚定地道:「此事休要再提了,你们是打断骨头连著筋的亲兄弟,自己兄弟之间还互相猜疑,我百年归老之後如何放心把火鹤交到你们手上?」
火鹤王一言既出,大王子和四王子虽然心里忿忿,却也不再出言挑衅,他们又聊了一些耶律燃不在时族里发生的大事, 萧凌帆默默吃著菜,看著耶律燃和他几个兄弟之间的内斗,一顿饭吃得暗涛汹涌,著实是捏了一把汗。
终於能够打道回府,耶律燃有自己的辇不做,非得让人备了个大的轿子,要同萧凌帆挤在一起。
这人回到自己的地盘,当真谁的眼光都不管不顾了,明明座位宽敞,边上还有许多地方,他却非得挤著萧将军,把他的手紧紧地收在手里,道:「和将军挤一块儿暖和。」
手却是微微犯凉,还有点潮湿,像冷汗一般。
萧凌帆顾不上介意他的无赖之举,奇怪道:「你如何手这般凉?」
王子尴尬的神色一闪而过:「每次和我的兄弟相聚,都十分不舒服。我大哥和四弟同仇敌忾地对付我,想来将军也看到了。」
是看到了,身在王族,兄弟之间为了争夺皇位勾心斗角,萧凌帆最清楚不过。好在他们家兄弟虽多,倒真是称得上兄友弟恭,感情好得很。
於是对这表面强大的男人生出一丝同情,反握住他的手道:「以後有机会把你介绍给我的兄弟们,你一定会喜欢他们的。」
「喔?将军有多少兄弟?」
「六个,我大哥是当朝太傅,三弟也在朝为官,剩下的几个小,都闲云野鹤,我们几个做哥哥的,为的也是让他们活的自由恣意一些,想做什麽都能尽情去做。」
提到自己的兄弟,萧凌帆便满脸温柔,王子有些嫉妒,咬了一口他的手指,还极不要脸地舔了一下,道:「以後将军都无须为别人牺牲什麽,我这般宝贝你,只希望将军过得自由恣意,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一切的不如意本王子都帮你担著。」
狭小的车厢内,感受男人热乎乎的气息,听他说出深情的承诺,萧凌帆心头微热,对著他的唇小小亲上一口,道:「我也是男人,哪里需要你负担著一切,两个人在一起,自然应当一起同甘共苦。」
「那苦前,先让我们甘一下。」哪里能够满足於只亲这小小一口,把将军的身子搂过来,对著他的唇便吻了下去。将军的嘴里还有著酒香,可酒再香,也比不得属於将军自己的甘甜,让王子简直吻不够他,只盼望全世界就只剩下这一个轿子,他们被永远锁在里面,再无他人。
作家的话:
人在旅途很难保证更新时间,不过会尽力更的。。
虐点要粗来了,马上就能知道将军为毛对王子因爱生恨啦~
另外,个人志拿礼物的名额还剩下七十多个,抓紧喔!

    (11鲜币)35(有将军的全图哦~)

萧凌帆在耶律燃的府邸过了很人生中难得惬意的一段时光,一边习惯著火鹤不同的生活,一边等待著火鹤王正式同他商议和大耽结成同盟的细节。待耶律燃有空,也时常缠著他让他同自己讲些火鹤的历史风俗,被男人笑话这是不是他们中原人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将军红了脸,没有承认,心里却是认定了自己的下半生大概是同这个男人分不开了,不如尽快地融入火鹤的文化,一来行为举止合宜不至於丢了大耽的颜面,二来……他把自己当作耶律燃的伴侣,自然也希望自己能够尽快不让他操心。
就这般过了一个多月,眼看天逐渐地热了起来,萧凌帆还没有得到火鹤王的召见,他有些沈不住气,晚上和耶律燃云雨过後,窝在他怀里懒懒问道:「你父汗可有提及火鹤同大耽订立盟约一事?」
耶律燃原本正悠闲地把玩著他的手指,听他的提问,动作一滞,又语气轻松道:「将军还信不过我麽?如今大军已经悉数撤回了火鹤边境,你同我回来那麽久,可有听到两国又开战火的消息?」
萧凌帆应了一声,又道:「这是正正经经的国家大事,没有盟约和国书,到底不够正式。你父汗之前承诺於我同大耽结盟,如今只差一封盟约书送到大耽而已,理应费不了多少功夫。」
耶律燃笑道:「将军有所不知,就像之前同你说的那样,火鹤内部也不是那麽团结,八个部族有一些族长并不忠诚於我们耶律家,反叛的部族也不少见,就像你们中原人的兵法里说的,攘外必先安内,最近父汗正在同八大部族的族长会谈,许是还没功夫处理两国结盟一事。不过我父汗君无戏言,将军还有什麽信不过的麽?」
萧凌帆自然不会信不过火鹤王的承诺,被耶律燃这麽一解释,心头疑虑打消大半,暗忖著自己太过心急,便不再追问耶律燃,只一门心思地等著结果,全心全意地相信著耶律燃不会在这种大事上让他失望。
萧凌帆没想到的是,他全心全意的信任和等待,非但没有让他如愿以偿,反而把他和耶律燃的感情推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这是後话,咱表不提。且说萧凌帆一日萧凌帆正在王子府中修读耶律燃收藏的兵法,火鹤人同中原人不同,他们游牧民族天性善战,不但骑射一流,连近身格斗都因为体格更为强壮而比中原人有优势,所以他们在战争布局时所用的策略战术和大耽的大大不同。从前萧凌帆只能从他们的行军布阵中观察一二,现在有了成册的兵法,简直如获至宝,说他废寝忘食地研读也不为过。
那天微风和煦,萧凌帆专心致志地读著书,突然听小厮来报,说有门外有一人求见将军,自言是将军的副官。
萧凌帆眉头一紧,他的副官?离开边城之前他分明已经把该交代的全交代了个清楚,又有谁会冒著危险潜入火鹤境内,还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王子府?这人不用想,可能性只有那个很早就被耶律燃派去当火鹤内应,也是自己曾经一直十分信任的好兄弟沈子德。
萧凌帆对这人的心态有些复杂。如果他没有和耶律燃建立了如此亲密的关系,对这样的奸细,还是一直隐藏在自己身边,得到自己友情的人一定是恨不得对他军法处置。可现在他和耶律燃的关系那麽复杂,沈子德效忠他自己的男人,似乎又没有什麽说不过去的。
随小厮去了见客的大厅,只见那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噗通一声下跪,垂首道:“将军,子德来给你赔罪了。”
萧凌帆心软,见到从前引为挚友的人,要说心中一点旧情不念也不可能,於是轻咳一声,问:“你的伤可都好了?”
那日他来通风报信,浑身浴血,最後竟是耶律燃的一个诡计。男人没事固然好,自己老被这个人骗,却让萧凌帆郁闷得很,好像自己是被耶律燃和眼前这个沈子德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废物一般。
“谢将军关爱,属下……属下的伤并无大碍。”
他还以自己的属下自称,萧凌帆很想问一句他到底是以什麽心态如此自称,但他毕竟不是一个刻薄之人,抬手让他起身,沈默了片刻,问:“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沈子德的表情有些激动,眉宇闪烁了下,克制住了心口的激动,道:“属下知道自己对不起将军,辜负了将军对我的深情厚谊,如今也不是想为自己解释开脱些什麽,只想告诉将军,将军对我的大恩大德子德此生都不会忘记。”
“大恩大德谈不上,你既然对耶律燃忠心耿耿,又何必来对我说这些。”
“将军!”沈子德苦著脸摇了摇头:“我身为火鹤人,对王子忠心,实在是没有选择的。这就像将军为了大耽,也会甘心远离故土,只身来到火鹤。我是为了王子做了许多让将军不齿的事,可每次欺骗将军,对属下而言也是痛苦万分的。”
“不用说了,你我立场不同,多说也无益。”萧凌帆挥了挥手,原本好好的心情被他弄得沈重不堪。
“不将军,这话属下即便是冒著得罪王子的可能也要同将军说。”沈子德却不依不饶地拉住了萧凌帆的衣裳袖子,坚定道:“许多事情未必有将军想的这般简单,王子确实对将军一片痴心,可是他毕竟只是汗位的继承人而非火鹤王,为了同大王子和四王子争夺汗位,或许会做出些身不由己的事,请将军对王子多一分体谅。”
他这话说得板上钉钉,仿佛已经预料到耶律燃会对萧凌帆做出些巨大的伤害一般。萧凌帆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皱起英挺的眉头问:“你到底什麽意思?”
“属下……属下……”沈子德说漏了嘴,忙圆道:“将军孤身在外,王子又忙於政事,难免有时委屈到了将军。”
萧凌帆觉得好笑,一扬眉:“我又不是他养在深闺的女人,有什麽寂寞难耐,觉得委屈的?”
沈子德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请将军记住了,从前的背叛是迫不得已,属下是真心拿将军当朋友。若是将来有用得到属下的地方,属下一定为了将军赴汤蹈火来偿还将军的情谊。”
作家的话:
对不起,今天更新晚了,因为下午去看病了,嘤嘤反正各种千疮百孔不解释,甚至还有高血脂和高胆固醇这种胖子才会得的病。。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坑要速速填掉不然人生福祸旦夕,哪天挂了留下h了一半的大坑九泉之下都死不瞑目啊!!
(这像是奇奇怪怪的正能量麽。。。
最後,我们家二哥是不是美味爆了!!

    (10鲜币)36(有先生和阿牛哥的内插全图!

这一通莫名其妙的表白萧凌帆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对耶律燃说今日沈子德前来求见的事。在他看来,虽说和耶律燃已经是同盟,但从前两人毕竟是敌对的关系,若细究下来,让彼此尴尬的事定然少不了,这沈子德便是其中之一。
他无意和耶律燃翻从前的旧账,於是情愿缄默,却没想到,三日之後王子府又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耶律燃的大哥耶律啸。
大王子亲临,原本也不该是萧凌帆这麽一个外人出面,可他直言特地来他三弟这儿接萧将军去他父汗的宫里,有要事相商。
萧凌帆直觉怪异,耶律燃今日一早便入了宫,若火鹤王有事召见於他,以他对耶律燃的了解,即使他不方便来接自己一同前往,也断不会让耶律啸来接他。
萧凌帆警惕著,问道:“汗王如何突然之间想要接见我,还劳烦大王子亲自跑一趟,在下匆忙之间也没个准备。”
耶律啸面上神情有些玩味,勾起嘴角道:“萧将军客气,你是我三弟的贵客,又得我父汗器重,本王子亲自过来迎你那都是理所当然的。我们火鹤人对尊贵的可人是怎麽样的,不用我提,我三弟也表现得十分有诚意了吧?”
萧凌帆皱了皱眉,这大王子身材高大,长相也算得英俊,可无论是言语还是举止,都给人种轻佻之感,那眼神在自己脸上来回地扫,就好像在窥探和嘲笑他的隐私一般,让人极其不舒服。
“敢问大王子,三王子可还在宫里,知道汗王要接见於我麽?”
耶律啸一挑眉:“将军疑虑甚多,可是信不过本王子?放心,我大摇大摆地进了三弟的府邸把将军带走,如果不能原封不动把将军送回来,别说我三弟不放过我,就连我父汗都会说我办事不利的。”
耶律啸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萧凌帆心中还有所防范,可若是说自己不愿随耶律啸前去,不说会落下胆小怕事的名声,若火鹤王真有事关结盟的问题同自己商议,自己拿乔不去真是大大不敬。
暗自思忖了下,萧凌帆抱拳道:“那请王子稍待片刻,我换一身衣裳便来。”
一路上并没有什麽不妥的,到了火鹤王的宫里,一个内侍总管模样的男人向耶律啸行礼後,将他们带进了一个侧殿之中。
“萧将军,我父汗和三弟四弟正在商议军情,恐怕得劳烦将军稍等片刻。”耶律啸以主人之姿坐於主位上,一扬手请萧凌帆入座:“反正也是等著,不如你我先聊几句,将军和我三弟关系亲密,那我待将军,也是像待我三弟一般亲近的。”
看来耶律燃和他的关系几乎已经人尽皆知了。萧凌帆被他说得有点脸红,拿起茶杯饮茶一口掩饰了下尴尬,恢复镇定道:“谢大王子垂爱。”
“垂爱?”耶律啸怪模怪样地笑了一下:“说起垂爱,谁比得上我三弟痴心,为了将军连我父汗的指婚都不知推掉了多少,换做是我,定然做不到。”
这事是耶律燃从来没对萧凌帆提起过的,事实上,在萧凌帆随他回火鹤之前,他已然把自己王子府里的姬妾通通打发回了她们自己的部落,甚至不惜失去部落首领的支持。个中的复杂,萧凌帆一无所知。如今听耶律啸提起,心中微动,想来耶律燃对自己的承诺并无作假,对著耶律啸淡淡一笑:“三王子至情至性,我能同他化敌为友,成为莫逆,也是在下的荣幸。”
“将军也十分懂得礼尚往来,那份大礼我父王十分满意,不然又岂会放任我三弟和一个外族如此明目张胆地在一起。”
大礼?他什麽时候给耶律燃或者火鹤王送过什麽大礼?萧凌帆没听懂耶律啸的话,漂亮的眉头皱了皱,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大王子是不是有些误会?我只身随三王子来到火鹤,并没带来什麽厚礼,”怕是耶律燃不跟他商量,出於情急许了什麽承诺,又补充道:“自然,我们两国结盟後,我想我们皇上不会吝啬,只要两国交好不再有战乱,其他都好谈。”
耶律啸露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笑容,冲著侍卫使了一个眼色,站起身来,道:“将军随我来。”
萧凌帆不疑有他,点头起身跟著耶律啸出了房间,却并没有往火鹤王的议事殿中去,反而进了议事厅相邻的偏房,耶律啸一个手势,一个大大的门帘被拉开,而原本相隔两间房间的墙不知何时不见了影踪,从萧凌帆所在的位置望去,眼前正是火鹤王的议事厅,只是有一个屏风挡住了他的目光,声音却是能听得清清楚楚──火鹤的四王子正在同他父汗说话。
他用莫名的眼光看向耶律啸,莫非火鹤王请他来偷窥偷听?这也太不成礼数了!
耶律啸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用手按住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来,小声道:“将军听下去便是了,本王子保证会有意料不到的惊喜。”
萧凌帆没想到这个大王子手上的力量不小,他一时不能动弹,又怕硬要反抗会做出大动静,便按捺下心中的忐忑,干脆静下心思看看这大王子葫芦里卖但是什麽药。
那一头,耶律燃的四弟仍然在滔滔不绝:“父汗,这次你真得好好赏赐三哥,我们的军队这麽些年想方设法都突破不了那个萧将军的防御线,这次三哥出马手到擒来不说,还不费一兵一卒,便让萧将军死心塌地同我们投诚,只要松城七个州归火鹤所有,那儿水草肥美,来年秋冬我们的军队便能往大耽再挺近几个州。”
火鹤王应道:“燃儿这次确实做得不错。当年你替你二哥出征前,父汗还有些信不过你,可我燃儿杀伐决断,深谋远虑,看来是父汗轻看了你,也辛苦你了。”
“为父汗征战四方扩张疆土是儿子的本分,何来辛苦一说。”耶律燃的声音淡淡的,听著宠辱不惊,可只是这短短一句话,便让萧凌帆有如置身冰窟,浑身血液都凝结了起来。
作家的话:
唔,要虐了。。。
阿牛哥的图美不美!我觉得表情很棒!
明天开始恢复上午10点的更新麽麽哒

    (11鲜币)37

将军的背脊挺得直直的,不知不觉中後背已经蕴湿了一片,手足有些僵硬,他讷讷地睁大著眼睛试图通过屏风去确认那个说话的人是不是真的耶律燃,可一贯没什麽不敢的他却发现自己的腿有千斤重,发著抖,不敢,一点都不敢抬起来半分。
议事厅里的对话还在继续。只听四王子接著道:“要说还是三哥精通兵法,在萧将军面前上演一出大义灭亲的苦肉计,二哥那几鞭子挨得值,现在萧将军提出和我们结盟,父汗不如就跟大耽皇帝开口要了那几个好水草的地盘,若是他们不愿意,萧将军成了我们的人,我就不信我火鹤的铁骑踏平不了松城的防线。对了三哥,萧将军可有把松城的防御布阵同你说了?”
“用军是下下策,如果大耽的皇帝肯割下松城七州,我们的军队也需要修身养性,能不开战就不开战。”
“燃儿说的有理,崇儿你就是太急功近利,要多像你三哥学学,他是你们兄弟几个最沈得住气的。”
他们接下来说了什麽,萧凌帆已经听不清了。并不是他不想听清,而是他的脑袋一片空白,耳边轰鸣著,仿佛有无数的爆竹在他耳边爆裂,把他的头脑,身体,五官,甚至是手指头都轰炸成了一片片的碎片,而心脏已然不见踪影。
“将军小心。”耶律啸快手将站立都不稳的萧凌帆扶住了,嘴角扬起奸计得逞的弧度,一扬手,原本被掏空的墙竟然从两边又重新合上,而萧凌帆已然面如死灰,无法言语。
“看来将军有很多事还被瞒在鼓里,我三弟也真是的,既然和将军如此相爱,又何必还要使出些阴谋诡计,我看他或许是带兵打仗打多了,样样事都爱用上兵法计谋,将军如今知道了,也别太责怪他,毕竟我三弟对你也算得一片真心,无论如何,都愿意为了将军不再另娶,这份心思想来做不得假。”
耶律啸口口声声在为耶律燃说好话,实则挑拨离间的心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可是此时的萧凌帆刚受过这般沈重的打击,连他说的话都没往脑子里去,更是顾不上耶律啸的所作所为,对他说这些有何目的,稍稍回了一下神,呆滞的眼神望著耶律啸那张和耶律燃有几分相似的脸,干渴的嗓子发不出一个音来,却还是勉强地启唇,用他这一声最难听的声音说:“让我回家。”
说出来才发现,嘴里的苦涩直接顺著喉头蔓延到了肺腔,连呼吸的味道都是苦的。
回家?他怎麽会傻到把异国他乡的地方当做自己的家,把那人所有的话当做真诚的承诺来信任。
“将军说的是三弟的王子府吧?我这就送将军出宫。”
想要达到的效果全部完美达到,接下来只要静待事情的发展,所以萧凌帆现在越反常越沮丧对耶律啸而言便越是满意。把将军送上了回耶律燃府邸的轿子。
一段不长的路程,却是萧凌帆此生以来经历的最难熬的经历,刚才在火鹤王的王宫里所听到的对话仿佛历历在目,声声在耳。他最亲密的枕边人,他花了最大的力气去接受他感情的爱人,到头来却是个十足十的骗子,一边在他耳边用两国停战作为诱饵引诱他,一边却把他骗来之後,还想著占有他们国家的土地。
真是打了一个如意算盘,今天之前,萧凌帆都不知道自己的价值竟然那麽大,还能让他打好两手准备,进可攻退可守,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到大耽的七个州的国土,为了火鹤能够进一步进攻大耽做足准备。
萧凌帆突然想仰天大笑,难怪那人一直用重重借口拖延著两国正式结盟,什麽山盟海誓,甜言蜜语通通是为了这个目的吧?甚至在耶律啸口中的所谓的为了他拒绝娶妃,恐怕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性子刚烈,不想为了那点小事和好不容易骗来的自己又产生了嫌隙。
自己真是太傻了,他百般拖延的时候,自己明明就觉得不对劲,却因为信任他,硬生生把那些疑虑都压了下去。再联想到那日狩猎大会耶律家的人提到自己的投诚,是耶律燃信誓旦旦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任他予取予求了吧?
这些日子的甜蜜在此刻看来,就像是几个大大的耳光往萧凌帆的脸上砸,强撑了那麽久,他的眼眶终於酸得难受了,可他不敢眨,怕一眨眼就会落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为什麽要为了一个骗子掉眼泪?
更可笑的是,在这麽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还要回到骗子的家中去,连一个别的去处都没有。一股强烈的悲哀充斥著萧凌帆的心,紧握著拳头,指甲掐破了手心都无知无觉,没有任何痛苦比得上被心爱的人利用,欺骗,肯定不会有的。
谁知心理上的痛苦还折磨得他不够,轿子才行到一半,一阵翻天覆地的恶心感充斥著他的胃部,把他整个上半身都扭曲痉挛起来。
“停轿。”一声短促的命令後,萧凌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出了轿子,靠在路边的一棵树旁吐了起来。
他从小习武,身体底子好,可以说连伤风的时候都很少,更何况这般激烈的呕吐。第一次翻江倒海的感觉让他难受得搂著胃,久久无法直起身子,还是一个轿夫看情况不对,跑来问:“萧将军,可要帮您请大夫?”
脸色惨白如纸的萧凌帆摇了摇头,不想把自己最难堪狼狈的一面继续暴露在他人眼前,勉强道:“只是吃坏了东西,这就启程吧。”
“萧将军,怎麽脸色如此苍白,我还是去请大夫吧。”伺候萧凌帆的侍女流苏见到萧凌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险些吓得花容失色。明明出门之前还好好的,怎麽一回来就成了这模样?大王子这是把人怎麽了?王子看到还不得心疼死?
根本顾不上回答流苏的问题,萧凌帆又一口气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喘著粗气,道:“不要请大夫,请沈子德来,立刻。”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去上面的地址寻他即可。”
他说过会报答自己,可能这也是自己唯一需要他的时候了,他需要一个人告诉他,在宫里自己所听到的是真是假,而沈子德也许是知道情况最清楚的人,不然他也不会之前这般忠告自己。

    (10鲜币)38

耶律燃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月落西山了。他的侍卫问他是否直接回府,耶律燃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无论如何,还是想第一时间见到萧凌帆,只要见到他,看到他阳光而爽朗的笑容,自己满心的阴霾就像被最灿烂的阳光照耀过後,一片暖洋洋的的满足。虽然近日来,他已经越来越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坦然地面对那个表面强硬刚强,内心却单纯得一塌糊涂的男人。
每每看他信任的眼睛温和地直视著自己,黑亮亮的,一眨不眨,耶律燃的心里就仿佛燃起了一把火,想亲吻他,爱抚他,用自己的热情把他吞没殆尽。耶律燃不想承认自己的急色是因为心虚,被他这麽望著,就算是脸皮厚如他,都会产生浓浓的愧疚感──纵使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耶律燃没有後悔过自己把萧凌帆带来火鹤,那是他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男人,他生来就应该属於自己,跟著自己来到自己的国家,和自己每日相对,甚至在他顺利登基後为自己生儿育女都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再多的堂而皇之和理所当然,终究还是担心有朝一日自己不得已而为之的欺骗会让他的将军伤心。那人性子这般刚烈,若是知道了自己并没有对他说实话,怕是会恨死自己吧?
单单想到这种可能性,想到将军对他怒目而视,耶律燃的心便开始抽痛起来。一定要继续瞒下去,绝对不能让他对自己失望,年轻的王子蓝色的眸子里闪出几分绝决,拳头紧握,对侍卫吩咐道:“让轿夫加快脚程。”
迫不及待地想见他,确认他还在自己身边。这种心情就如同在自己的府上藏著一个人人觊觎的珍宝,而自己却又刚刚做了些让珍宝不高兴的事,於是满心忐忑想回去守著他的将军,就算将军对此是一无所知的,这样做却是能让自己心安上几分。
“回王子,萧将军已经就寝了。”出来迎接王子座驾的管家第一句话便是向王子报告将军的情况。
耶律燃抬头看看月色,点了点头道:“是我回来太晚了,你也休息去吧。”让侍女脱下他的外衣,连口水都未顾忌喝上便抬步朝内室走去。
那麽多天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将军没有等他就自己入寝了。
耶律燃有些担心萧凌帆白日里练功看书太累,进了屋子也没有命人燃灯,坐在将军的床头,就著一丝丝月光看他沈睡的爱人。
萧凌帆的额头很细洁,鼻梁挺直,双眸紧闭的模样很有点乖巧,让他看了心里就软融融的喜欢。王子用手轻轻抚了一下他的额头,没有发烫,耶律燃的心放下了一点,仔仔细细地打量著他,又实在忍不住俯下身来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脱下自己的衣裳钻进将军的被窝里,正打算把他搂怀里睡觉,就见将军翻过身子背对著他。
王子轻笑了一下,从後面搂住将军,在他耳边轻轻问:“不等本王子回来一块儿睡觉便算了,如何还背对著我?你们中原人都是这般对自己相公的吗?”
怀里的身体连动都没动弹一下,想来已经睡沈了,耶律燃没再说话怕打扰了他的将军的清梦,也闭上眼会起了周公,只盼著梦里还能和他的将军相会才好,却不知他的将军得用多大的毅力才能忍住揍他一番的冲动,继续装睡,心中却是有如一汪炙热的岩浆翻涌著,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灼烧成了灰烬,火辣辣的疼。
这人究竟要多虚情假意,才会在现在这种时候还装著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对他?在他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地把他骗来火鹤,用花言巧语虏获他,在自己对他死心塌地的时候,以两国结盟为诱饵妄图侵占他们国家的土地的阴谋诡计之下,却还演技一流地对他做出这等温柔体贴之举?
原来他们火鹤不但民风彪悍,人人崇武,他们的王子还可以欺骗敌国将军的感情来达到他的险恶目的。自己到底是有多可笑,因为他几句连影都见不到的承诺沦落到被他肆意玩弄的地步,把一颗心陷进去不说,恐怕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整个火鹤王族的笑料,把他自己的,他国家的脸面都给丢光了。
萧凌帆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痛苦,不,他已经没有多少痛苦了,在今日下午逼著沈子德把耶律燃所有瞒著他的事情都和盘托出之後,萧凌帆的心里有的不再是浓郁的无法排解的痛苦,滔天的恨意让他迅速恢复了冷静,就仿佛在战场上被敌人诱入了陷阱,如果只顾著痛苦和自怨自艾,那便一辈子都没有反败为胜一雪前耻的可能性了。
呵呵,原来不但两国友好结盟的说辞全是引诱他上钩的幌子,当日耶律燃诈死後,自己傻乎乎地积聚了所有的力量想要为他报仇也只是跌落他又一个的圈套,耶律燃的四弟说的对,他一直低估了这男人的兵法谋略,在他二哥身上使上苦肉计,让自己对他深信不疑,到头来耶律刹德正好好地在火鹤王的宫里养伤,准备著伤好了就去侵吞他大耽的江山,蹂躏他的国土和他的百姓,以偿还因为他所受的鞭刑之苦。
这对兄弟一搭一唱,做了一手好戏,单纯如自己对耶律燃毫无怀疑,现在想来,萧凌帆只有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的冲动。
事到如今,如何自责也无济於事, 他已经清醒过来,不再会被耶律燃的花言巧语所蛊惑,也一定会找到机会逃离这个地方,让火鹤王族的奸计无法得逞,更无法从他口中骗来大耽的军事防御布阵。
所以,现在就是同耶律燃比演技的时候。只是自己终究比不得他会做戏,在他亲吻自己额头的时候,鼻子发酸,要死死地咬住眼睛才能阻止里面的液体倾出,他不能哭,更不能为了这个骗子哭!
作家的话:
谁说只有虐将军,明明两个人一起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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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帆以为自己在这个大骗子的怀里一定会一夜无眠,可神气的是,他的身体倦得不行,感受著男人热乎乎的温度,听著他轻轻的鼾声,自己竟然睡著了,一夜无梦,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体又像认主一般睡到了男人的怀里。
一瞬间的羞愤让萧凌帆整个人燃了起来,板著脸退出了他的怀抱,坐起身来就要下床。耶律燃发现将军不肯在他怀里陪他缠绵一番,揉了揉眼睛,不满道:“还早,如何不多睡一会儿?”
在他怀里,如何能睡得踏实?萧凌帆咬了咬唇,冷淡道:“练功不可废。”
耶律燃慵懒一笑,他的爱人就是这认真的模样最招人疼了,回道:“那将军练完来同我一起用早膳,好多天没和你一起吃饭了,怪想的。”
“嗯。”把衣裳扣得好好的,叫退了丫鬟自己洗漱一番,对此时的萧凌帆而言,只要不面对他,自己就好受得多。可他不能在沈子德打点妥当之前露出马脚,就算是逼著自己,也要和耶律燃一起拼比演技。
吃饭时,耶律燃发现他的将军兴致不高,问了几句,他推说自己最近身体不适,昨日还吐了,可把耶律燃给吓坏了,急忙要催人去宫里请御医,被萧凌帆拦住道:“又不是你们这种娇贵的皇亲国戚,哪里需要有一点不舒畅就要看大夫?”
“如何不是皇亲国戚?”王子皱起眉头,表示不赞同:“将军难道不是我最亲近的人?”
是,他就是用欺骗来对待自己最亲近的人。萧凌帆心里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不要大惊小怪了,当年在战场大伤小伤没少受过,也不见得哪样就要了命了。”他说著拉开了上衣,露出他腹部一道虽然愈合,但比较明显的伤口:“耶律燃,你猜猜这道伤是哪里来的?”
王子的心揪了起来,当年把将军从凉域那儿抢回来天天舔的时候,最介怀的就是这一道,却一直没有忍心开口问他,怕他一娓娓道出当初受伤的细节心疼死的反倒是自己。
这回将军却自己接下去道:“是你二哥三年前攻打松城时留下的,虽然最後险胜,这道伤却是让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月,每日撕心裂肺的疼,当时我就想,我这俯身躯身来就是献给我的国家的,只是一道伤口算得了什麽,就算是我的国家要我的每一滴血,每一块骨头我萧凌帆眼睛都不会眨地献出去。”
“闭嘴!”耶律燃听不下去了,将军今天是怎麽回事,说的话句句戳他的心肺,知道这伤口是自己的族人造成的已经耶律燃难受地要死,还要听他说那些有的没的,赶紧用手竖起盖住将军的嘴,低声吼道:“谁敢要你的骨头你的血?那些都已经是本王子的了,本王子没同意,谁都要不走。”
萧凌帆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些,说出来又有什麽意义?难道自己指望他再在自己面前表演情深似海麽?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有点无力道:“这不是都没事了麽?你别劳师动众请御医了,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他这麽说,已经是不让耶律燃多管闲事了。耶律燃感觉到有点不正常,到底将军今天情绪低落,他自己又做贼心虚,难免有些事不敢问得太仔细,那一顿早膳就这般混迹过去了。
可到了晚上,耶律燃敏感的发现,他的将军不对劲的大发了!
先是早早地睡下,不像往常一般等他,他心思动了动想跟将军亲热,将军之前兴致好的时候,会直接扑倒他来讨要,兴趣缺缺的时候便把他踹下床根本不给好脸色,现在的将军,身体是僵硬的,不点头,也没说不要,闭上眼睛,一副随便他的模样。
这已经不是两人刚刚相遇,好吧,是他刚把将军抢来的时候了,那时候,自己半强迫地和将军发生关系,亵玩他的身子,可那时将军并没有和他交心。现在他们已经甜蜜了这麽久了,说是老夫老妻都不为过了,将军难道对他的身体丧失了兴趣了?
联想到他白日的话语,耶律燃也觉得兴致不大了,横竖他白日也累了,将军没兴致两人便不做了吧,抱在一起睡觉也是好的。
感觉到男人打消了念头,萧凌帆暗暗地吐了一口气。别的他都能伪装,可床上这种事情,自己还真没信心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主动地去迎合他。事到如今,自己的任何投降在萧凌帆眼里都成了一种耻辱,如果能够避免和耶律燃的身体接触,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松了一口气的将军闭上眼睛,背对著耶律燃心想,再忍一忍,就算他硬要碰自己也咬牙配合,反正也不知道被这人欺负去了多少回了。又想,不知沈子德的部署需要多久,自己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他了,罢了,已经沦落至此,也只能把自己死马当活马医,希望能够逃出生天,只是万万不能引起耶律燃的怀疑,不然一切便都完了。
等候的日子也不算特别难熬,耶律燃可能是忙著部署下一步怎麽对付他,对付他的国家,越发的早出晚归,还劳累不堪,萧凌帆对此乐见其成,沈子德那也传来了好消息,不日便能部署他离开火鹤,可当他自以为事情朝著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了。
知道自己被骗那日的呕吐在後面几日里非但没好,反而变本加厉地折磨他,他开始不思饮食,勉强著自己吃下去,却能在之後悉数吐出来。他开始对酸辣的菜色感兴趣,原本清淡的饮食习惯荡然无存,所幸火鹤人做菜原本就爱上重口味的调料,这个变化没有引起耶律燃特别的注意。最後──他不得不联想到,自己可能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作家的话:
艾玛明天就是最虐的地方了!!
对了,龙马的网站升级了,买本的妹子要重新注册,前100名还会获赠随机商业志一本哦。
赠品名额估摸著还有五十多

    (11鲜币)40

在家里的兄弟都有这种身体的家庭中长大,萧凌帆一直对自己的身子有著清楚的认识。生下他们兄弟的那个人,从小到大没有在他们身边陪伴过一天,可是他有著和他们一样的身体,表面上是个男人,却同时拥有著属於男性和女性的器官。
身为家里第二个大的孩子,萧凌帆从小同他的大哥一起担负著照顾几个弟弟成长的重任。也和大哥一样,因为责任重大,所以爹爹会告诉他们更多的,弟弟们都不曾知道的秘密。比如他们这样的身子,其实来源於一个隐秘的种族,种族里多数的男人和女人都是正常的,却有一部分像他们一样既有男性器官,又有女性器官。他们可以和女子结婚,却没有办法让女子怀孕,然而,若是他们选择跟男子在一起,就能用自己的身体给男人孕育後代。
在遇到耶律燃以前,萧凌帆纵然知道自己身体的是可以受孕的,也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心甘情愿为一个男人挺著大肚子,忍受十月怀胎以及分娩的痛苦,这会让他无法认同自己的男性身份,是被他一直所排斥的。可他和耶律燃相爱了,在知道那人其实一直处心积虑欺骗他之前,他是一心一意地对待他,如果老天让他怀孕了,那他也只有顺其自然,接受这个孩子的诞生。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萧凌帆不知道这个孩子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出现,除了给那男人多加了一个可以利用威胁自己的工具外,萧凌帆想象不到这个孩子对耶律燃而言还有别的什麽意义。呵呵,对他的感情都是假的,又怎麽可能期待要他们的孩子?更不可能用一个父亲的心思和态度好好养育他们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这五个字如今在脑海里回旋都像是一个莫大的讽刺。自己克服了障碍,好不容易放弃了在火鹤的家人兄弟,身份地位,放弃了他曾经执著的梦想,甚至愿意以男人的身体为他大腹便便,让他肆意侵占,换来的结果却是一场笑话──从头到尾,那人口口声声的爱他只是为了利用他达到那些侵略者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
不行,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生下来。如果他逃跑失败,耶律燃见事迹败露,最多对他一杀了之,可如果知道有个孩子,他们说不定会使出什麽阴谋诡计来让他妥协,到时他的处境就更加被动。
称他还没发现,甚至猜测不到自己会怀孕之前,一定要把孩子的问题解决掉。
理智上下了这个决定,萧凌帆的心却被这种要把还尚未成型的亲生骨肉亲手送走的痛苦折磨得五内俱焚。就算见惯战场上的生死,甚至自己经历过无数的鬼门关,也没有这次的痛苦来得沈重。它像是一个沈重的枷锁,带著齿轮的边缘把自己的心脏困在了里面,慢慢的折磨,猩红而温热的血液从被破开的伤口处缓缓流下,连手都捂不住这种痛苦,他却得仰头饮尽,只因为自己错信了那个可恶的男人。
再如何痛苦,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萧凌帆秘密联系了沈子德,问他讨了堕胎的药物。沈子德大惊失色:“可是王子的小妾怀孕了?将军我劝你这些事还是别管了,你无法给将军生下子嗣,这些事总要女人做的。而且……你都要走了。”
萧凌帆苦笑一下,原来他还有小妾,倒是瞒得好,自己从来没在王府遇到过。从前的话,他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而现在的他对耶律燃外面有多少男男女女毫不在意了,所谓哀莫大於心死,萧凌帆摇摇头道:“不是那种用处,你且寻来给我便是。”
沈子德面有难色,勉强点头道:“好,将军等我半日,下午便给将军送来。”
还有一日,他和自己的孩子缘分便尽了。
沈子德办事极为可靠,当萧凌帆手里拿著一包轻盈的褐色粉末时,心里说不出的悸动和难过,仿佛在他手上的不是一包药,而是会把他吞噬的鬼怪一般。
又怎麽不是呢?饮下这包药後,他和耶律燃最後的联系也将失去了,他不得不用自己的孩子奠基自己这愚蠢的一年多,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是顽强地在他肚子里生根发芽的小宝宝啊!
强迫著自己不去想,不想这个孩子的眉宇会和自己生得一模一样,鼻子会高高的,耳朵会小小的,可能还会有肉肉的小手和小脚,会有淡淡的奶香味,嫩嫩的小脸蛋。一点都不能想,不然自己一定喝不下这包堕胎药。
几乎是木著脸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颤抖著手指把药粉洒进了已经完全冰凉的茶水里,闭著眼睛喝吧,只要一口,问题便解决了。
宝宝,是爹爹害了你。爹爹和你此生无缘,等爹爹下了黄泉再来和你赔不是。
萧凌帆默默念叨著,狠下心举起茶杯,茶水因为药粉而变成了红褐色,在他不断颤抖的手里也瑟瑟发抖著。那药不知是什麽成分,只要放在鼻尖,便一股腥味扑鼻,萧凌帆忍不住了,放下茶杯又吐了个天昏地暗,身体从未有像现在这般脆弱,看那茶杯便像是在看洪水猛兽。
“将军,你又不舒服了?”在门外守著流苏听到动静,怕萧凌帆出事,也顾不上规矩便推开了门,一眼望见桌上的茶杯,脸色煞白。
这药,他们火鹤的人都知道,是用来给青楼女子或者部落的娼妓堕胎用的,一旦饮下一杯,别说肚子中的孩子再无幸存机会,将来也绝对不会有生育的任何可能性。
流苏惊诧地望著萧凌帆,猛然间想到将军的身体和寻常男性有异──作为将军和王子的贴身丫鬟,她是知道的。
她惊慌失措地把茶杯夺来一把将里面的茶水倒在了地上,跪在地上道:“将军,请三思。”
不是好好的麽?王子那麽爱将军,为了不让他看到了心烦,回府之前把所有的姬妾都赶回了部落,又疼宠将军至此。到底将军有什麽想不开的,要用这种药来折损自己?将军这是怀孕了麽?流苏抬起头来怔怔地望了几眼萧凌帆的肚子,真的怀孕了的话,王子会高兴得发疯了!
不,如果王子知道将军用这种药,恐怕会先气疯了!
作家的话:
呜呜三本书有了一点点小bug,不过时间线上的bug我在出书版里都会统一修改。具体而言,二哥回家的时候,先生的肚子得再点,还有就是二哥流浪的日子从五个月缩短到4个月这样。。。(反正你们嫌大著肚子流浪太虐了。。

    (10鲜币)41(将军个人志的封面出炉啦

那茶水被倒在了地上,萧凌帆不知为何心里松了口气,他猜测到流苏已经知道了这药是用来堕胎的,也没慌张,淡淡道:“流苏,我知道你忠於耶律燃,可是这件事情算我求你,你不要告诉他。”
这怎麽可以!流苏睁大著眼睛下意识地摇头,却发现自己从没见过萧将军的神情是如此绝望。他来到火鹤後,原本每一天都是充实而幸福的,什麽时候王子最心疼的将军会露出这种绝望的神情?
“也罢,”萧凌帆叹了一口气:“你愿意告诉他便尽情去吧。只是,只要他知道我今日的所作所为,我便了结掉自己的性命,这对我而言并不是什麽难事吧。”
“将军你怎麽能……”
萧凌帆苦笑一下:“对不起流苏,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会为难你一个弱女子。”
流苏哭了出来,她知道萧将军的所言是真的,如果自己真的告诉了王子,王子根本承受不起失去将军的痛苦。她怎麽想都想不通好好的怎麽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将军脸上平静无波,让她下去,她踟蹰著不肯走,还望著那个破碎成几片的茶杯和洒落在地上的药汁。
“收拾走吧,我不会再喝这药了。”既然自己根本下不了决心,既然老天也让人撞破了他的计划,那这个孩子便留著吧。
大哥一直想要有孩子能够继承萧家,只要自己的行踪不败露,能够安全地逃回家里,大哥一定找得到办法安顿他的孩子,给它最好的照顾──即使他们的父亲是和大耽水火不容的火鹤族王子。
***
耶律燃最近正在部署一件十分重大的事。听大耽的探子传回来,将军家所效忠的太子在四个月前已经被废,而太子显然不甘心成为一个被废的储君,他的 人正在积极地跟自己联络,希望火鹤可以出借他一些兵力助他重新夺位。
作为交换,他也开出一些让耶律燃心动的条件,其中之一,便是可以租借边境的地方给火鹤以解得火鹤冬季水草枯竭的燃眉之急。
这对他而言自然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不说这是为了松城七州的肥美水草,仅仅是为了将军的家族,他也义不容辞地打算出兵帮助大耽的太子。只是,这件事还不能放在明面上来做,一来他要防著他的父汗借机真的侵吞了大耽的土地,即使他一直以此诱惑他的父汗将他二哥手中的兵权全部释放给他,他也没打算真正地做出那样的事──他的将军那麽热爱自己的国家,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然後拔出自己的剑和他刀剑相向。
耶律燃觉得自己在这复杂的政治漩涡之中不得不辛苦地孤军奋战,不能告诉将军,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就一两国结盟为诱饵引诱了他来到自己的国家,却无法向他承认自己的父汗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念头。而自己却在汗位还有他的大哥四弟觊觎的情况下只能虚与委蛇,表现出他父汗喜欢的野心勃勃的模样,才能最大的取得他父汗的信任。
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来圆,耶律燃现在才算深深地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每次和将军说谎他都不好受,只能安慰著自己等他大权在握,等他父汗退位给他,他再向将军解释他的苦衷,将军如此深明大义,又如何不会理解他的处境?
现在有了太子求救的契机,耶律燃觉得自己在这片苦闷的漩涡里突然找到了光芒,如果自己为了将军家所支持的太子立下汗马功劳,再把这件功劳告诉将军,是不是就是他们中原人所说的将功折罪?那样将军是否可以原谅他当时不择手段把他骗来火鹤的卑鄙行为?
好吧,他承认自己真的很卑鄙,但是他根本就无法做到和萧凌帆分开,特别是当他看到他的将军为了给他报仇所做的一切。
已经无法放下他了,一炷香的时间都不愿意。耶律燃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那麽爱他,而且一天比一天更爱。只是,作为一个男人,在这一系列赤裸裸的权利和政治的对阵中,耶律燃从没有想过把萧凌帆扯进来。他所忠诚的太子,自己会派遣狄家兄弟领兵伪装成中原人的模样扩充进太子的队伍。他想要的和平,自己虽然现在还没有办法说服他的父汗放弃战争,但是父汗对他深信不疑,待他退位,这汗位十有八九是自己的,何愁不能给他的将军和平和安定?
王子主意已定,部署狄家兄弟择日启程秘密前往太子的封地,他已经给了太子足够多的诚意,想要的,不过只是他们的一个将军罢了,料想无论将军会不会原谅他的隐瞒,太子总是会送他一个顺水人情,不会把他的将军再要了回去,这样,自己的後半生可是了无生趣,生无可恋了。
耶律燃找到了解决他心虚的办法,心情难得不错,却没想到他的爱人正在精心编织著张逃离他的大网,并且离收网的日子越来越近,只等著给他致命的报复和打击,让他的算计和隐瞒成为他此生最後悔的事,没有任何事能够出其左右。
其实,这几个月里,萧凌帆也一直生活在无比的忐忑之中,既怕自己哪里露出了马甲被耶律燃识破了他要逃走的念头,又怕自己怀了孕的肚子不知何时会大了起来,根本不敢多吃好看上去瘦一些。
他这般一折腾,原本健壮的身体在怀了身子之後不见显胖,反而清瘦,耶律燃心疼得要命,反复询问他又只说自己吃不惯这里的菜色,可耶律燃让府里的中原大厨做的中原菜,也未见将军多动几下筷子,王子开始不安,总觉得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变化不知不觉地正在发生,又实在摸不著什麽头绪,加上自己要处理的事实在太多,对将军的改变不得不说有些忽略,这一忽略,便导致了他完全无法承受的结果。
作家的话:
妈蛋还没到最虐的地方,明天一定到!!
将军王子帅呆了有木有啊!!好燃~

    (10鲜币)42

当天夜里,许久没有鱼水之欢的两个人尽情地在彼此身上索取了一次。耶律燃简直爱死了这个坦荡的,用想要榨干他的力气在他身上扭动的男人,而对萧凌帆来说,这更像一个仪式,跟自己这段荒唐岁月道别的仪式。这是最後一次,也许也是他人生的最後一次和一个男人如此疯狂。原本千方百计躲避他求欢的自己总算想明白了,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身子当做女人,也不用忌惮自己被一个男人占去便宜。在和耶律燃的性事当中,自己也有享受到,那麽,再最後享受一次也无妨,只是心里那原本对他满腔的浓情,恨不得牢牢贴紧他的蜜意已经被自己压抑在了心灵深处,再也不打算对他开启。
***
耶律燃留意到有一批形迹可疑的人士在黄花坡处不明原因的驻留的时候,还没有特别上心。大耽的国君驾崩,他派去中原帮助大耽太子收复皇位已经传来了捷报,耶律燃心情大好,现在只等著狄莲他们凯旋归来,大耽太子继承大统的消息传回,那他便能开诚布公地和他的将军说明白情况,相信将军这般明事理的人,就算心中对他的欺骗会有不高兴,但得了这麽一份大礼,如何也会信任他的诚意了。
他按耐住兴奋的,急於和将军分享好消息的心情,一心想著将军如果知道他支持的太子登上皇位会有多高兴,又会在床上多麽热情地回报他,想著想著连嘴角都扬了起来,实在是最近难得的好心情。
可还不等他畅想完毕,他的护卫之意绿虎求见,匆忙行礼後道:“王子殿下,属下已经查明,在黄花坡那驻留的是萧将军的旧部下,都是大耽的军人。”
难道是将军的部下放心不下他在异国他乡的生活想偷偷潜进来探望他们的将军?没道理啊,将军又不是他的俘虏,他们若有人要来看,正大光明地发文书给他便是,何必需要如此偷偷摸摸。耶律燃皱起了眉,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可查到他们来火鹤的目的?”
“属下……属下不敢说……”
“有什麽不敢的,说!”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耶律燃一扫刚才的好心情,拿著茶杯的手都有些颤抖。
“是,属下的人俘获了他们军队的一个向导,是火鹤人,那向导也说不清楚,但隐隐约约曾经听到他们的领头人说他们是来接应将军回去的。”
茶杯啪一下地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说什麽?!接应谁回去?!”
“接应……接应将军回去……似乎已经筹谋了两个月了,行动的时间也定在最近。”
没道理!这根本没道理!将军那麽爱他,在火鹤也不能说生活得不好,即使他最近心情有些郁郁,那也只是思乡心切罢了!就连昨晚,他们的云雨之事还这般的和谐缱绻,怎麽就突然瞒著他联系旧部把他接应回去?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将军又是怎麽做到的?他在火鹤人生地不熟,连把消息传回松城的军队都不可能吧!
除非,有人帮他!
想到了什麽,一瞬间,耶律燃脸色惨白。如果将军瞒著他铁了心要走,那只剩下一种可能性──将军知道了自己对他的欺瞒,而告诉他这件事的人,也帮助了将军逃匿。
这简直无法接受!每天睡在自己怀里的爱人在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精心策划著离开自己,他们已经进展到什麽程度了?他会不会已经失去他了?
“王子?王子?”见到自家王子从未有过的慌张,连嘴唇都发白颤抖,绿虎不放心地唤了他两声。
耶律燃惊醒过来,从位子上站起,道:“备马,速速回府!”
烈火用上它最快的脚程从耶律燃练军的军营中把他心急如焚的主人送回了家。耶律燃回到府里连马都没下,逮著管家便问:“萧将军呢?”
管家疑惑地转了转眼珠子:“这个时辰,将军理应在书房看书。”
“奴婢刚打扫过书房,将军并不在。”伺候的丫鬟下跪回道。
“找!翻遍王府也要把他找出来!”求天神保佑他没有走,只求他多给自己一炷香的时间,自己解释完一切,他就不会狠心离开那麽爱他的自己。
王子的突然归来让王府陷入了一阵混乱。所有人都在王府的角角落落里寻找萧凌帆,可哪里有他的踪迹?耶律燃意识到将军真的走了,毫不迟疑地再次跨上烈火往黄花坡跑去,而身後仅跟著他的贴身侍卫绿虎,再无其他。
“将军,顺著黄花坡一路走,再过了大草原,便是苍灵山了。”负责接应萧凌帆的徐副将站在坡头指著一个方向,介绍道。
萧凌帆点了点头,没说什麽,却是转身往身後看去。那个方向,是他生活了几个月,也以为自己会呆上一辈子的地方。如今他要离开火鹤了,也离开那个欺骗他的男人。身边是徐副将精挑细选的三十余对他忠心耿耿的士兵,从这里出发走上一个月就能回到他自己的国家,可萧凌帆心里没有一点点计划顺利完成的喜悦。
他高兴不起来,之前满腔的恨意在此刻似乎变得没有那麽清晰了。男人对他的好却异常清晰起来,他的温柔,他的爱护,即使那些都是假的都让自己这般留恋和不舍。如果这些都不是骗他的有多好,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付出一生的爱恋,却要葬送在国仇家恨的洪流之中。可如果自己不是大耽的将军,他不是火鹤的王子,他还会爱自己麽?
萧凌帆回答不出来,再深深地朝著火鹤的方向看,似乎是想要看到几十里之外的王府,再看一眼那双蓝色的眼眸。
“将军,我们都准备好,可以随时启程。”
“嗯,启程。”他缓缓地转过身,踏上一匹骏马,彪壮健美,却远不如那男人曾经送给他的烈火。
咬了咬唇,萧凌帆逼自己不能再想,刚要抬手挥动马鞭,就听徐副将道:“不好,有人追上来了。”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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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传来马匹狂奔的声音,萧凌帆有预感是那个人,整个人陷入到前所未有的慌张中去。是去是留?他不想和他面对面,却又想再见他最後一面。
“萧凌帆!!”把半条命都跑掉的王子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马,喘著粗气,绿虎跟在後头站在他的边上,看到将军整装待发,身後整整齐齐的兵马,心中也都了然了。
“萧凌帆!”耶律燃胸肺剧痛,看著这面无表情和他对视的男人,除了不停叫他的名字,什麽都说不出来。
多可笑的场景,仿佛像从前两人之间无数次的对阵,他手握宝剑坐在马上,威武庄严,把自己迷得非得到他不可。如今同样的场景,他却要失去他了。
“耶律燃。”萧凌帆颤抖著唇也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以後可能再也没有理由叫他了。
“你这是,这是做什麽。”
“王子看不出麽?我只是回我自己的国家罢了。”
“为什麽!你过得不开心可以和我说,我什麽都会满足你,你为什麽一定要走!”
将军的嘴角漾出冷冷的,却美到极致的笑容:“为什麽?因为我恨你。”
一把利剑穿透心口,没流血,没伤口,却撕心裂肺地疼,世上任何疼痛都比不上的疼。他恨他?他的将军竟然恨他?
“从你把我俘上苍灵山,从你肆意玩弄我的身体不顾我的尊严羞辱於我,从你用两国结盟当诱饵引我对你死心塌地,从我来到火鹤,你对你的承诺百般敷衍的那刻。耶律燃,我比不上你的用兵神勇,比不上你的诡计多端,更比不上你的不知廉耻不择手段,会利用别人的感情。我做不到,我也不愿意再和你有别的牵扯,所以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仿佛被架上了判刑柱上,听将军的薄唇里清清楚楚吐出对他的恨意和不屑,耶律燃只会摇头,蓝色的眼睛闪著木讷的光芒,毫无从前的机敏可言。
“不用解释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你会利用别人的感情,我萧凌帆也会。你从头到尾都是骗我的,又如何知道我不是骗你的?我不怪你对我的爱不是真的,因为我跟你好,也只是为了我的国家。我没有爱过你,一天都没有。”即使自己的话都是假的又怎麽样,他只有最後一个机会报复这个男人对他的残忍,不能心软,两败俱伤也比自己一个人暗自神伤来得强。
将军太狠了,每一个字都那麽狠,比最锋利的刀刃还要尖锐,比他们的弓弩还要有力,一字一句地直插进耶律燃的心肺,霎时间血流如注。
“不可能的。”将军怎麽可能对他的爱都是假的?自己对他的也从来不是假的呀!他睁大著眼睛想在萧凌帆脸上看到一点赌气的痕迹,可除了他对待敌人时所有的坚毅和冷漠外,什麽都见不到。
大概是自己的眼睛糊了,好疼,连将军的脸都看不清了。
将军又笑了,“王子不爱信便不信吧。只是抱歉,你自以为的可以把我玩弄在股掌之中,利用我得到松城防御布阵情报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我这里有三十多人,你那儿只有两个,王子现在是打算让路,还是和我们大耽的士兵比比武功?他们应该很乐意和王子切磋。”
“我不和他们打,我和你打,打赢了,你就留下来,好不好?”只要他肯留下来,一切都能解释……
卑微的请求却得不到将军的一个注目。萧凌帆摇了摇头:“要打,以後机会多得是。我们大可以再在战场上厮杀个你死我活。现在明显有利於我,我不会傻到和你单独对抗。”
“将军,不要这样。”
“你让不让路?”
“不,不要走。”
“让路!”长剑出鞘,莹白的光芒把耶律燃的眼睛刺得好疼,他往前几步,离他的将军又近了一些,伸出手来握住了剑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不要走。”
“王子,你受伤了!”绿虎心急地跟了上去,却根本劝不动王子放开手中的剑。
猩红的鲜血一滴一滴流在了干涸的黄土上,萧凌帆一阵晕眩恶心,他强忍著难受,镇定住心神,快速地抽回剑,大口喘了几下,道:“没用的,今天就算是杀了你,我也会走。”转头看绿虎:“如何不想你们未来的汗王死在此地,就把他带走。”
“你不要走。”不可一世的王子现在除了重复这句话外,别的什麽都不知道了。
“快,不然我不客气了!”长剑再一次指向耶律燃的胸口,绿虎从将军的眼中看出他并非玩笑,再看自己的王子,呆傻傻地模样,真的神志不清的样子,一狠心:“王子得罪了!”
劈头把耶律燃敲晕了,带上马:“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萧凌帆没回他,把马掉转了一个头扬起鞭子,对著等待他的部下道:“出发。”
***
同样的路程,但比起和耶律燃从松城来到火鹤,从火鹤回到松城的路却仿佛难走了几十倍。萧凌帆狠狠地报复了一番那个男人後,那快感却也是稍纵即逝,蔓延的仍旧是无止境的痛苦而已。
更让他忧愁的是,他的肚子开始大了起来。一开始还不明显,等路程进行到三分之二时,自己的小腹已经微凸到不能穿上稍微紧一点的衣裳了。
可是行军在外,穿得松垮毕竟不方便,萧凌帆同徐副将开玩笑说自己在火鹤养回了一身肉,徐副将看著他消瘦的脸庞,半信半疑道:“如何有人长肉只长身子不长脸?”
萧凌帆一怔,知晓自己这个借口许是混不了多久。还好,还有十来天他就能到达松城,而一旦入了大耽国境,他便要马不停蹄地朝京城赶去。回到京城才能保证他的孩子顺利出世,也只有京城的家人才有能够容纳他以男人之身产子的奇特情况。
一定不能引起他人怀疑,若是别人知晓了他的双性之身,别说孩子无法出世,可能连自己都没有命活到京城见到他的兄长和弟弟们。
幸运的是,一路上有人不断传来消息,皇帝驾崩,他们家一直扶持的太子殿下已经继承大统,而自己的兄长从太傅升官至丞相。京城的尘埃落定,这让萧凌帆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因为他知道只要他的大哥在,就一定有能力护住他和肚子里的孩子。
回到松城後,徐副将并不赞成将军一个人回京城,非要让那队士兵沿途保护将军,被萧凌帆严正地拒绝了──他的肚子只会越来越明显,路上的陌生人见了只会当他得了怪病,若是被和他熟识的人发现,肯定会有对他不利的联想。他不能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冒险,情愿一个人踏上长长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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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松城後,徐副将并不赞成将军一个人回京城,非要让那队士兵沿途保护将军,被萧凌帆严正地拒绝了──他的肚子只会越来越明显,路上的陌生人见了只会当他得了怪病,若是被和他熟识的人发现,肯定会有对他不利的联想。他不能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冒险,情愿一个人踏上长长的旅途。
从边城到京城,快马加鞭也要走上好几个月。萧凌帆怕颠坏孩子,又怕被人瞧出身子有异,雇佣了一辆马车一路送他回京城。原本想著虽说路途一定艰辛,但总能顺利到达京城,谁料在路上遭遇到了劫匪。
他功夫是好,可一来怀著孩子,二来劫匪人数众多,他怕寡不敌众。幸好劫匪对他一个带著斗篷,又被车夫说成生了怪病的男子毫无兴趣,把他身上所有的盘缠抢走便放了他们。
身无分文,又怀著孩子,离京城却还有一个省的路程。他不敢大著肚子去找任何熟人,想要给他大哥写信,自己却居无定所,也不敢在一个地方久待。大著肚子无法寻找任何工作,连最基本的体力活也不会有人雇他干,萧凌帆别无选择,堂堂大将军,沦落到穿著褴褛的衣衫,咬牙将自己的佩剑当了,靠著双腿走到了京城。踏入京城之时,已经气力耗尽,拜托著车夫把他送到萧家,萧家自会给车钱,才总算有个好心车夫愿意送他。
事後想来,萧凌帆觉得如果不是这个孩子支撑著他,他一定做不到在所有人异样的,嫌弃的眼光中不顾尊严回到京城。可他最终还是回到了家,下车看到家门的那一瞬间,已经体力不济昏倒在了门口。
醒来的时候,他的大哥和三弟正一脸关切地看著他。萧凌帆悲从中来,根本说不出话来解释他这一路发生了什麽。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把那些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大哥──那又有什麽意义?被外族骗了身,抢了心,怀上他的孩子一个人落魄地回到家中。即使是一个女子发生这样的事都不免让人觉得太过凄惨,何况自己还是个堂堂大男人?
休息过来的萧凌帆想明白了,一切的痛苦都已经过去,自己也已经平安回到家中。萧哲说自己的肚子下个月就要生产了,自己能做的,只有忘记那个在他心灵深处留下创伤的男人,好好地把孩子产下,把他们养大。
即使午夜梦回,还总能梦见他的蓝眸。耶律燃,这几个月,你过得如何?可知道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你却没有机会见他们一眼,也不可能听到他们叫你父亲。
萧凌帆笑了,好像这是对耶律燃的另一种报复,可他笑著笑著,眼泪又流了出来,到底不知是悲是喜,也不知对那男人到底是爱是恨。
让萧凌帆高兴的是,他的大哥已经成家立业,家里的大嫂贤良淑德,不介怀大哥的身子,也待他们几个弟弟极好。除了大哥,他的三弟四弟都找到了归宿,三弟在一个村子当教书先生的时候,遇到了他的真命天子,那男人虽说是屠夫出生,没读过几天书,待三弟却是真心的好,实在是捧在手心都怕摔著,萧凌帆心里既羡慕又感慨,他曾经也有这样的生活,可一切都是假的。
原本以为自己在家里安心待产便是了,谁知安生日子才过了没多久,便传来耶律燃竟然赶尽杀绝,扬言要发兵攻打大耽,并且散出消息让他们的皇上交出自己。他回家的消息,被家里人隐瞒得好好的,没有任何人知道。现在自己被冠上了卖国的叛徒罪名,又担上了不回去便会连累自己国家被攻打的责任,耶律燃这步好棋,实在是逼得他进退两难。
也罢, 耶律燃要他出现,他便出现,要和他在战场上再决一雌雄,他便毫不手软地和他对战。只是可怜这肚子里的孩子还未出生,便注定了身边没有爹亲照顾的命运。
做下了这个决定後,和孩子的父亲的恩恩怨怨是瞒不住了,他和他大哥开诚布公後,大哥只说让他专心的养育孩子,别的都无需操心。他又怎麽可能不操心?这一切都是他识人不清惹出来的祸事,便让他一力承担,再也不想连累更多的人。
至於他可怜的孩子,只盼得他大哥大嫂给他的孩子一个优渥的生活,长大了,仍然可以像他一样保家卫国,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和大哥商议完了自己决定的那个晚上,萧凌帆感到肚子剧痛,在萧哲的帮助下,他产下了一对儿女。分明是他的骨血,却有著他们父亲一般的蓝色眼眸,萧凌帆不知该骂那人总有千方百计让自己无法忘记他,还是感谢他给了自己这两个可爱的小东西,每每抱著孩子时,总是又幸福又难过,想到马上就要离开孩子,又担心孩子在大耽根本得不到好好的成长。
根本没有办法像怀著孕的时候这般决绝,在看到一双儿女柔软可爱的小脸庞的时候,在想到除了自己,根本不可能找到乳母喂养孩子的时候,萧凌帆头一回懦弱了,退缩了。他不想离开他的儿女,想看著他们在自己身边健康地长大。
已经没有父亲了,如果连他这个爹爹都不在他们身边,他的孩子也未免太过可怜。
幸好,皇上将来自火鹤,以及弹劾他的大臣的压力都化解了去,大哥说他能够在家里安心照顾孩子的那一刻,萧凌帆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一边为自己的懦弱而自我厌恶,一边又庆幸──这个时候让他离开孩子他真的做不到了。
而远在火鹤的耶律燃,已经过了几个月醉生梦死的日子。
那日被将军重创过後,昏迷著被绿虎带回了王子府,却足足昏睡了三日三夜。这期间有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除了口里念叨著将军外,别的什麽反应都没有。火鹤王心疼儿子,送了上好的药,派了无数御医,三日後王子终於醒了,开口问了一句:“他是不是走了?”在众人的沈默中,耶律燃抬起手看著被御医包扎好的伤口,仰天大笑了数声,从此王子府的人再没听他提到一句将军有关的事。
将军从前使用的东西,被人打包著封存在王府的柴房里,而萧凌帆这个名字,也成为了王府的禁忌,没有任何人敢提起,生怕刺激到他们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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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子花天酒地沈迷於烈酒和温柔乡中几个月後,突然有一天跟疯了一样,调阅他所有的兵力,根本连和火鹤王报告一声都来不及,便举起大旗做出要攻打大耽的姿态,让他们限定时间交出萧凌帆将军,逾期便请大耽承担後果。
没有将军,他不会管任何人的死活。醉生梦死了那麽些日子的耶律燃发现他根本没有办法忘记将军,就算他口口声声说从来没爱过自己。
将军本来就是他抢来的,他不爱自己也没关系,只要自己能看到他,抱到他,只要他肯给自己机会对他好。
几乎丢掉了一半魂魄的耶律燃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他能把将军抢回来一次,便可以抢回来第二次,而这一次,自己不会再骗他,也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离开自己。恰逢他的父汗身体不行,几乎是半退位的状态,耶律燃掌握了火鹤几乎所有的兵权,对大耽的战略他一人说战便战,没有任何人有办法阻止他。
给大耽的最後通牒已经下了许久了,那边像是无所谓一般,根本没给他任何回应,焦虑的王子没有食不下咽,脾气暴躁,唯一的念头就是把萧凌帆找来,紧紧抱在怀里,除此之外,再也了无生趣。
流苏手上拿著一封信,是管家让他递给王子的,信封上的印记她知道,之前将军在府里也用过,那好像是他们萧家专用的火印,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封信应该是大耽那边将军的家里寄来的,可能是将军的亲笔信。
应该马上把信交给王子,流苏却异常犹豫。当年自己迫於将军自尽的威胁,当了帮助将军逃走的帮凶。王子几乎折腾到自己一条命的凄惨模样自己还记忆犹新,好不容易王子恢复了,若是这信里是萧将军的绝情话,他们的王子再一次受不了打击自暴自弃如何是好?纵使不是绝情话,流苏也担心自己瞒著王子的行为被揭发後,王子可能赐自己一死。
她想过把这封信烧毁,可又怕信里真是要紧的军情,最终还是把信交给了耶律燃。
王子正在和手下商议还能如何给火鹤施加压力,见到有大耽来的信,郑重地打开,才看到第一行,激动地站了起来,让所有人都滚出去。
这信是萧家来的,是萧凌帆的家人!
读完了信,耶律燃大叫了三声,不知是哭是笑好,他的将军,在走前竟然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而如今他已经是当父亲的人了!
自己被他伤害後,几乎已经不知道活在这世上有什麽意义了,他醉生梦死,寻欢作乐,把自己麻痹在酒精和美色之中,要的也只是可以不那麽想念他,而他却把自己伤得那麽惨後一个人悄悄地生下他的孩子?
那个胆大包天的男人!
他们竟然有共同的孩子了,他愿意为自己生下孩子,是不是说明他所说的那些话都说故意说来骗自己的?他爱过自己!不,他一定还爱著自己,不会有人愿意为自己不爱的人生下孩子的,更何况高傲如他的将军!思及将军嫉恶如仇的性子,耶律燃更有理由相信他当年所说的从没爱过自己只是对自己的一种报复。
自己怎麽那麽傻,真的信了去,还为此痛苦那麽久?如果早知道将军有了他的孩子,他肯定追著将军而去,亲自看到他为自己诞下宝宝,绝对不会放他在娘家一个人孤苦伶仃。
不行,他一定要去找那个男人问个清楚,他要见到自己的孩子,听他们叫自己父亲。他要再把他的将军抢回来,把一切误会都解释清楚,那样他就不会对自己说出那样绝情的话了,毕竟他们都有孩子了不是吗!
那麽些日子里,耶律燃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活著的,是有血有肉的。他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想下一刻就见到他的将军。想狠狠地打他的屁股,让他不声不响地把他的孩子生在那麽远的地方。
此刻的耶律燃哪里还有点身为王子的风度,他为了将军和他已经为自己生下的两个亲骨肉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幸好将军的大哥可怜孩子,幸好!耶律燃把手上的书信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庆幸著天神还是眷顾他,眷顾他的孩子的。
可是,万一将军还是不信任他,以死相逼不愿意回来又该怎麽办?沈浸在巨大喜悦中的王子一下子又陷入了深深的忧愁之中。不行,一定要想一个办法让他不得不跟自己回来!
大耽现在的君主之前不是还欠了他个人情麽?该是他讨回来的时候了。将军离开他那麽久,也是时候回到他的身边了。
不需要时间再去做别的决定了,耶律燃朝著门口的狄莲唤了一声:“准备车马,明日便启程去大耽京城,一刻都不能耽搁。”
他真的,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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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孩子瞳色有异而无法请乳娘,萧凌帆不得不亲自担任起哺乳亲儿的重任。这对他而言原本是一个颇大的挑战,想到自己像女子一般,让孩子吮吸自己的乳汁,萧凌帆便觉得说不出的奇怪和诡异。可当孩子嗷嗷待哺,吃饱喝足後对他展现出天真的笑时,这一切违和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谁又料到,他的生活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宫里传来了消息,皇上的亲妹妹静和公主要和火鹤和亲。两国终於化干戈为玉帛,这是萧凌帆一直希望的,可他不知道,这种和平最後是用这种方式换来的──他亲生孩子的父亲要娶他忠诚的公主,他什麽都不能说,还要以护国大将军的身份前去送亲。
这男人当真是无时无刻地不放过他,就算两个真的结盟了,也要用这种方式给自己狠狠的一刀,个中疼痛,他还得咬紧牙关自己受著,无法告诉任何人。
萧凌帆不知道的是,这个和亲本来就是皇上和耶律燃签署的一个协议,交易的内容是和平,以及他。而他正在憎恨的男人,此刻正千辛万苦地从火鹤赶来。
作为一个人人喊打喊杀的蓝眼异族,耶律燃一路从火鹤来到大耽的心脏之处可谓是历经艰险。他们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必须头戴斗篷,连去客栈借宿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这不是自己的地头,一切都要低调再低调。但是只要想到不久後就能见到自己的将军和儿女,再怎麽委曲求全都是无所谓的。

    《x来的xx》系列中秋番外

中秋佳节,一直是大耽的传统节日。一大早,段清朗这个当家的“主妇”便开始张罗著家里中秋的晚宴。他当然要尽心尽力地把这个家搞得像模像样,今年家里难得齐整,除了三弟四弟,连云游在外的六弟和六弟他男人都在家里过中秋,他的宝贝娘子看到合家团圆心里一定高兴。
“这里挂个灯笼,再往左边去些,嗯嗯,就这个位置。”
“厨房的,你们大少爷最爱吃的豆沙馅月饼可都做备好了?”
“小梳不要再亲你弟弟了他的脸都被你口水淹没了!”
又要嘱咐下人,又要看著两个儿子,这年头主妇真是越来越难当了。
段清朗正手忙脚乱呢,突然见管家从外边拿来一盒东西,对段清朗说:“大姑爷,这东西是从边疆那儿快马加鞭急送来京城的,上边的字我看不懂,您给瞅瞅?”
什麽好东西要从边疆快马加鞭送来?段清朗挑了挑眉,接过盒子一看,好家夥,那上面竟是火鹤的文字。用手颠一颠还死沈死沈的,难道是他娘子的二弟给送来的?
家里的大黑狗贱兮兮地跑来作揖,一副馋嘴的模样,段清朗用鼻子凑近闻了闻这盒子,发现它散著一股子好闻的甜香,於是也不猜里面到底是什麽了,把包往边上的石桌上放好後打开,一看竟是块花花绿绿的大圆饼。
“大姑爷,这玩意儿怎麽那麽重?”管家在旁边看著,边甩著手,光光从门口搬来内院已经把他的手给整酸了。
段清朗皱起了眉头,仔细观察这个大圆饼。只见圆饼约莫有他把两个手臂环起来那麽大,下面是黄色白色,硬硬的东西,中间加了层绿色的,而饼子上面,则是一朵画出来的形状奇异的大花。
这玩意儿,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段清朗不确定它是什麽,只能吩咐管家道:“放著,等晚上大少爷他们回来了,一块儿研究研究。”
当天夜里,参加完了宫里的中秋庆典後,萧凌孤回到家里,段清朗刚要上去迎,便见他娘子一个眼神道:“没看见谁来了,还不接驾?”
定睛一看,竟然是穿著微服的皇上和在旁边笑盈盈看著他的他们家小七。
段清朗等一干人忙下跪行礼,皇上威严十足地赐了平身,道:“宫里的中秋晚宴过於无聊,知晓大哥家也会另设宴庆祝佳节,所以带小七回家过个节,叨唠了。”
堂堂一国之君,称呼萧凌孤为大哥,又把来他们家说成回家,段清朗心里暗道皇上待他们小七真是算得不错,嘴里客气地应道:“皇上能大驾光临,是丞相府蓬荜生辉才对。”
客套过後,段清朗便带著皇上和小七进了宴会厅入座,但在谁该坐在主位的事上却发生了一些小纠结。
按照家族辈分,当然是应该萧凌孤这个大哥坐在主位,可小七的男人可是皇上,按照君臣的规矩,理应是他坐在主位。
皇上却不肯坐上主位,摆手道:“今日既然是家宴,而朕也只是陪娘子来丈人家吃顿便饭罢了,今日谁都不许把朕当皇上 ,当成你们家的七姑就好。朕……不,我也不再自称朕了,总之在这个饭桌上,只有家人,没有君臣。”
皇上都这麽说了,萧凌孤只能当仁不让地坐上了主位,段清朗贴在他身边坐著,偌大的椭圆形桌子,萧家的兄弟占了五个,又加上他们各自的伴侣,一桌子人坐得满满当当的,萧凌孤看著都觉得高兴。
“大少爷,是不是可以开席了?”
“开席吧。只是可惜老二和小五不能在家里过中秋,不然看到我们一家人齐齐整整的,这中秋便更有意义了。”萧凌孤感慨了一句,虽说没有他的二弟和五弟,但知晓他们现在都过得十分幸福,心中的遗憾也算是稍微减轻了些。
“啊呀!”段清朗拍了下头,怪叫了一下,被萧凌孤白了一眼道:“何事如此大惊小怪。”
“瞧我这脑子,竟忘了二弟有送东西给我们,今天早上刚收到的!”段清朗想起了还放在桌上的那块大圆饼,忙吩咐下人去把它取来:“我见识浅陋,实在不知道二弟给我们送了什麽,今天皇上也在,大家都在,都能来出出主意。”
饭还没开席,段清朗就给了大夥儿难题,那块圆饼被两个小夥子一起搬上了桌子,所有人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这般花花绿绿,看著是挺好看,可竟要两个小夥子一起搬上桌子,可见有多沈。
没有人见过这种东西,大家纷纷开始发表了意见。
萧凌影兴致勃勃第一个举手道:“这东西会不会是挂在墙上的装饰品?上面的花虽然不好看,可说不定是二哥那代表吉祥之类的意思,挂在家里,是二哥希望我们家宅平安升官发财?”
他的伴侣袁安淮轻轻地给了他一个响头:“就想著升官发财,那麽重的东西可以挂哪儿?如果就这麽摆著也看不到上面的花纹,我看你的结论没谱儿。”
“那会不会是暗器?我看那麽沈,用来砸人不错。”张阿牛琢磨了一番,听说西域人不爱用他们的轻盈的剑,用的都是越重越好的大刀,这东西也够沈,砸人肯定疼死。
“胡说,二哥没事怎麽会给我们送武器?”萧凌远拧了男人大腿一下,皇上在这儿还口无遮拦乱说话,太不知晓分寸了。
“师兄你看上面那花像不像师傅手札里记载的西域奇花睡雪莲?”萧凌空小声和他师兄萧哲咬著耳朵说了句。
萧哲琢磨了下,摇摇头:“形状虽像,但花在一块圆饼上,估计装饰的作用比较大。”
所有人都发表过了意见,只有萧凌净和皇上还没有,皇上扭过头看著少年,问:“小七猜猜,这是什麽?”
萧凌净眨了眨眼睛,清脆道:“有什麽好猜的,那把菜刀来,劈开看看里边是什麽不就见分晓了。”
“嘿,我怎麽没想到,管家拿刀来。”
段清朗接过菜刀,在大夥儿的注视之下,一刀劈上去,那圆饼竟然纹丝不动。
段清朗的面子挂不住了,自己好歹在成为家庭主夫前,也是堂堂江湖第一高手,竟然拿一块圆饼没办法?难道真如阿牛所言,这是块利器?
不行,皇上还在这儿呢,今天搞定不了这块圆饼,肯定会被大家看笑话。段清朗卯足力气,第二刀下去,圆饼上面的花裂了一道小小的口,竟然还没被劈坏,段清朗额头上的汗淌了下来。
“我去拿斧子吧!”张阿牛感觉一般的刀剑拿这玩意儿肯定没办法,赶紧去院子里拿来把斧子。他毕竟从前是杀猪了,力大无穷,替了段清朗的位子狠狠在圆饼上一劈,那圆饼这下总算有所反应,被分成了两块,细细碎碎的粉末和小块儿掉到了地上。
而里面,竟然满满的都是葡萄干,蜜枣之类用来吃的东西。
“原来是吃的,这玩意儿,吃它还得用斧子,不然谁牙口那麽好能咬得动。”萧凌影无语了,他们火鹤人的牙都是金子做的麽?也不怕咯坏了。
“哎,我想起来了!”站在边上的管家拍了拍大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信是随著圆饼一起寄到府上,我忙著搬饼,便把信匆匆塞进怀里,忘了给大姑爷了。大少爷您瞧瞧这信!”
萧凌孤接过信件,一边看著,嘴角上扬了起来。
“是二弟的来信,段清朗,读给大家听吧。”

段清朗接到来自媳妇儿的光荣任务,认真地把信接过,清了清嗓子,娓娓地读了起来。
“大哥大嫂亲启:
大哥大嫂,别来无恙?离我离开家的日子已经过了七载,对大家甚是挂念,特别是这两个月後便是中秋佳节了。
我记得,大哥是最重视这个节日的,以前每次中秋都要求我们齐聚一堂,就算小五小六在山上也得把他们叫回来。大哥说,中秋节一家人不能聚在一起过,这节日便过得没有味道了。很遗憾我现在远在火鹤,路途遥远,又有三个儿女缠身,实在分身乏术回家来过节,请大哥大嫂见谅。
对了,耶律燃告诉我,在火鹤也有类似的节日,一家人要聚在一起,还要放花灯,吃月饼,当然,他们那儿才做不出我们国家那般鲜美可口的月饼,他们中秋节的传统食物是一样名为切糕的奇葩食物。
为什麽说奇葩呢?因为这玩意儿太重了,里面全是干果和糖,伴在一起拼命地压,其制作工艺特别,小小一块就有好几斤重,我被耶律燃逼著吃了一块後,可以整整一天都不需要吃饭。
大哥大嫂可别看不起这东西,我是吃不惯,可切糕在火鹤,是只有有钱人才吃得起的好东西。虽然民间也会做,但他们做完了都拿到边境去卖钱,自己倒是舍不得吃呢。我让耶律燃的厨子赶出来这一块,又快马加鞭地送到大哥手上,好让大家也尝个鲜,拳拳心意,就算不好吃大哥大嫂也别见笑了。
最後附上这里人记载的切糕传,好表明我没有诳语,这真是极其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食品。
《火鹤志.切糕传》──贩切糕者,火鹤人也。富可敌国。其业暴利,因有民曰:“一两五十,一刀三斤。”更有甚者约:“一刀花魁上床,二刀京城买房,三刀金矿到手,四刀首富认娘。”所以同火鹤接壤的西方蛮夷遇到奢侈之物且无力购买时,多惊呼:噢,卖糕的。
希望大哥大嫂和弟弟弟妹们都能过个愉快的中秋节。
弟萧凌帆携耶律燃,再携三个小娃娃敬上。
段清朗的话音刚落,就见丞相大人微微一笑:“二弟的心意一片,还愣著做什麽?今年中秋就吃这火鹤的月饼吧。”
这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中秋节,在大夥儿吭哧吭哧吃切糕的声音中落下了帷幕,之後京城掀起了过节不收礼,收礼收切糕的风气,就不知和这块切糕是不是有关系了。
备注:《切糕传》段子来自网络,我做了一些小小修改。切糕是个来自大陆番邦的食物,一小块就好重,而且好贵,强卖强买,被好多人吐槽了XDD,不过在少数民族,倒真的是很重要的食物。
再备注:恶搞番外,现代词语乱入,博大家一笑,不要较真XD
最後:祝大家中秋节愉快!多吃月饼,吃完月饼记得肉肉的《对牛谈情》系列正在预售,预售赠品大陆还剩下20余份,台湾还剩下四十余份,加油加油哦~

    (11鲜币)46

伪装著从边境来的香料商人,千辛万苦,拿著丞相大人给的牌子终於在京城附近和他派遣来的人汇合了。
那人相貌英俊风流,可身手却极好,自己这麽个身材健硕的异族被他一把拖上马车竟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只是那现在贵为丞相的萧家大哥也太不会用人了,如何一点礼仪都不顾,自己到底是堂堂的王子。
罢了罢了,一路的苦都吃过来了,还怕这短短路上他人对自己的不敬麽?不知这人是不是也认识将军,他迫不及待地想询问他的宝贝将军和一双儿女的情况。他们身体可好?孩子是不是和他长得像极了?
那是将军给他生下的孩子,一定长得好看得不得了!
可是那人却对他的求知若渴的眼神不屑一顾,翻了个白眼道:“你的孩子,问我做什麽?”
他的孩子,这个说法让王子嘴角扬起,心里直乐,是他的孩子,还是他的亲爱的将军给他生的孩子。
虽然,见到孩子他爹的时候先要打他几下屁股让他知道不应该把那麽重要的事瞒著自己。
思念将军和孩子心切的王子连自己进京第一件事应该去面圣都顾不得了,吵著现在就要先去萧家,那人却懒得理他,直接掏出小刀道:“老子才不管你要去哪儿呢,我娘子让我把你送去见皇上先,你再吵我就让你死在这儿,我们中原人民风彪悍,路边埋个来历不明的尸体再正常不过了。”
怎麽和将军嘴里的京城完全不一样!这里的人难道比他们那儿的还彪悍麽?
身在异国他乡的王子没有办法,只能妥协著先匆匆见了皇上,心不在焉地签订了两国结盟,互不侵犯的协定,又答应了一系列互通有无的条件,心急如焚的他,只想快速去见他的将军。
“你就是我二哥的,唔……男人?”一个一直坐在皇上身边的面嫩翩翩少年突然走到了他的面前,侧头问道。
仔细一看,和将军有那麽一丝相像,却比将军长相柔美不少。
耶律燃点点头道:“还是他孩子的父亲。”
少年眨了眨眼睛,眼睛弯起,声音脆生生道:“那我二哥随你回去後,你可要好好待他,如果再像上一次一般,让他受了委屈跑回来,我立马撕毁这两张互不侵犯协议。然後,我们会用举国的兵力去攻打火鹤,纵然你们火鹤人骁勇善战,也无法轻易应付大耽永无止境的攻击。”
这少年不说话时看上去还有几分天真无邪,就算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的表情还是笑盈盈的,说出的话却是这等致命的威胁,仿佛他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他说动兵连皇上也不会有异议的样子。
耶律燃没来得及细想,只点了点头:“我把他带回去,便不会再给他机会离开。我会把他当我的王妃,当未来的皇後那般对待,请你放心。”
“男人在火鹤能当皇後麽?”少年扬眉笑问。
“你二哥的身体,在火鹤地位很高,他又给我生了子女,最重要的是,我不会委屈他,就算不做汗王,我也绝对不再让他受半点委屈了。”
见他承诺得真诚,萧家小七才点了点头:“好吧,给你一晚上时间和我二哥叙旧,顺便说服他。明日送亲队伍就要启程去火鹤,如果二哥不愿意跟你走,就委屈你真的娶静和公主吧。”
怎麽可能!他除了将军谁都不要!暗自咬了咬牙,深深睇了一眼那个运筹帷幄的貌美少年,耶律燃发誓就算是撒泼无赖也要把他的将军带回火鹤,这一次他再也输不起了。
还是那个接应他的人把他带回了萧府,他对丞相府十分熟稔的样子,把他偷偷摸摸带进去後,往一个方向一努嘴:“就在那间房里,我还有事,恕不相陪了。”
推开面前那扇房门,就能见到他的将军和孩子。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却没来由地忐忑了,担心他的将军不愿意见他,担心他经历了风霜样貌不讨将军喜欢了,担心许多有的没的,哪里像当年说把将军抢走就抢走的土匪王子,说他是怀春少女快要见到心上人前脸红心跳都不为过。
吱呀一声,耶律燃颤抖著手推开了房门,萧凌帆正在给他的一双儿女哺乳,因为不愿意让另外个孩子饿著肚子等,横竖他可以一起喂,便把孩子纵抱著,光裸著上身,一心一意让两个奶娃娃吮吸他的乳汁。
突然房门被打开,萧凌帆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更是犹如被雷劈中,静止在那儿无法动弹了。
四目交接的时候,萧凌帆颤抖著唇,完全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对他的爱恨情仇,而是这个男人疯了麽?怎麽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大耽,他不知道他这双蓝眼,被任何人看到都会惹来杀身之祸麽?!不,他根本不用怕了,他不是就要迎娶静和公主了麽?现在应该被皇上列为座上宾才对。为他担忧的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
震惊过後,萧凌帆把孩子放回他们的小床上,又把上衣穿起,用力控制著自己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薄唇轻启:“耶律燃你疯了,是嫌我当初没一剑要了你的命来送死麽?”
他说得冷淡,但久违的好听的声音却仿佛在耶律燃的血液里注入鲜活的能力,他的耳朵,五官,身体都在享受著将军的注视以及声音,牢牢地站立在门口,一眨不眨地盯著萧凌帆猛敲,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孩子,是我的。”
萧凌帆一怔,下意识地害怕他不知从哪里听来了自己为他生下两个孩子的事,想把孩子从他身边抢走,立马展现出了护犊子的一面,眼神锐利起来:“不要闹了,怎麽可能是你的。”
“你只和我睡过,不是我的是谁的。”
听这可恶的男人说得笃定无比,萧凌帆心里更气,“三王子未免太过自信。”
两人用眼神对峙著,谁也不肯让步分毫。耶律燃忽然笑了,连萧家大哥都在信里写明了孩子是他的,难道堂堂丞相说的话还会作假?将军不承认,他拿出证据迫他承认便是了。
耶律燃走到婴孩床前,弯腰抱起了一个正吃饱喝足熟睡的孩子,萧凌帆大惊失色,跑过来阻止他,耶律燃一个转身把孩子牢牢地抱紧了,又低头看孩子,小孩在摇晃之中被吵醒,睁开了睡眼惺忪的蓝色眼眸──一如耶律燃的眼睛,又蓝又清澈。
“你还睡过哪个男人能有蓝色的眼珠子的?”
这下确实再也赖不掉了,萧凌帆脸涨得通红,胸部起伏著,说不出话来。

    (12鲜币)47

“承认是我的孩子有什麽困难的?我是他们的父亲,将军为什麽要这般残忍带著他们离开我?你知不知道我没有陪在你身边迎接他们的到来,对我而言是多大的遗憾和损失?”一开始的平静到此刻也快崩不住了。耶律燃爱萧凌帆,同时也怨他,恨他报复心如此之强,连累他两个还尚在繈褓之中的孩子没有父亲照顾。
“你不配当他们的父亲,还给我。”萧凌帆一把把孩子抢了回来,孩子挣扎中哇哇大哭了起来,让萧凌帆再也顾不得和这个男人吵架,心疼地抱著孩子颠著,嘴里哄道:“宝宝不哭,乖乖,爹爹在呢,不哭哦。”
让人更头大的是,一个孩子哭,另外一个本来睡得好好的宝宝也被吵醒了,孩子闹觉,哇哇地又哭了出来,这下萧凌帆手忙脚乱,瞪了一眼男人:“还不抱起来!”
他可以抱孩子麽?天,有什麽不能抱的,那是他的孩子!
耶律燃是第一次做爸爸,傻乎乎地把孩子抱起,学著将军的模样颠著身体,也有模有样地哄道:“乖宝宝不哭,父亲也在这里,不哭不哭。”
两人谁也没想到,那麽久没见的他们再次见面话都说不上几句,便不得不一起哄孩子。
说来也奇怪,耶律燃抱孩子的手法不娴熟,可大概是父子天性,在他怀里的小女儿马上就不哭了,反倒是自己怀里的孩子还抽咽了好几下才止住哭声。
“我女儿真好看,真好看。”耶律燃哄孩子哄上了瘾,咧开嘴笑得像一个傻爸爸,一个劲地逗弄女儿,还无师自通地在孩子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你……”自己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子竟然被他一抱就被哄好了,萧凌帆心里气不过,往门外唤道:“迎梅进来把孩子们抱走。”
既然他送上了门,有些事情是要跟他好好谈谈!而有孩子,自己说不定会心软让孩子认他做父亲。才不能这样,这个混蛋王子凭什麽?
依依不舍地看著侍女把两个孩子抱走了,耶律燃看著郎心如铁的将军:“将军好狠的心,我才见了我的宝宝们一面。”
这混蛋王子莫非是来和他抢孩子的?
“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把孩子带走的。”话要说清楚,如果他一定要抢走他的孩子,自己肯定会跟他拼命的。
“胡说什麽呢?我怎麽可能让孩子没有爹爹。”默默地离将军近一些,耶律燃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还有些好闻的奶味,不知是奶娃娃发出的,还是他的将军身上的味道。
他有些心猿意马,对著这张半年未见仍然俊朗到让他喜欢得心脏发紧的脸,思念如同潮水蔓延在心窝的深处,汹涌澎湃。
“那你赶紧带著公主离开我的国家,你不知道如果你走在路上,会被民众用石头砸死的麽!”
将军虎虎生威的双目蹬著耶律燃,一脸警觉,恶声恶气地敢他走,却没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就开始关心耶律燃的死活。
王子当做充耳未闻,一步步逼近他,说:“让我抱抱。”
萧凌帆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种话,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被男人狠狠地搂紧了,胸腹贴著胸肺,身体差点被勒到窒息,男人用极大的气力搂住他,站定了,还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整个身体都在抖。
“放……”萧凌帆的身子僵住了,再一次被这个男人深深抱紧怀里,感受他的温度和气息,明明之前还怒不可抑地想把他赶回自己的国家让他再没可能性觊觎自己的孩子,在感觉到他的彷徨和忐忑後,竟然下不来这样的狠心了。
“不会再放了,我放了你一次,你怎麽可能再让我放第二次。”王子深情的话语一说完,竟然单膝下跪,在萧凌帆猝不及防地时候,身体虽说获得了自由,大腿却被他牢牢地抱住了。
男人用他的脸在自己的腿上磨磨蹭蹭的,道:“你们中原人在表示要讨好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抱人家的大腿。我现在抱将军的大腿了,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先别赶我走,也别和我吵架?”
他完全罔顾一个王子的巡演,跪在地上死抱著自己的大腿,萧凌帆简直啼笑皆非了,一下子又舍不得踢开他,只能安静下来听他说话。
“我知道将军生我的气,气我在将军生孩子的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可这半年来我也过得不好,你当时但凡一句话的解释时间都不留给我,说自己从来没有爱过我,又走得那麽决绝,我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空气一般,根本不知道应该怎麽继续过没有你的日子。”
“收到你大哥的信,我才知道你连孩子都为我诞下了,忙不管不顾地跑来找你。就这样了,你还轻信我大哥的话,以为我我对你毫无感情,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利用你麽?”
男人说著说著,哽咽了两下,吸吸鼻子:“我是有不对,隐瞒了你一些事情,可是我爱将军的心从来不是假的!那时我大哥四弟觊觎著汗位,我无法不与我父汗斡旋。但我真的从未想过利用将军来侵吞大耽的国土,将军可以不信我的为人,但不能质疑我对你的感情。苍灵山上的一个月,你我相知相许,之後的日日夜夜,将军说放弃就放弃,说抛弃我就抛弃我,当真是好狠的心!”
萧凌帆被他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无赖行进惊呆了,颤抖著唇,只能听他继续道:“不过将军再狠心,也还是我先有不对。我在这里抱著将军的大腿向你道歉,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你,你先起来。”他这样,自己连好好听他说的话,好好想想的力气都没有。说什麽他对自己的感情都是真的,真的又怎麽会骗得太那麽惨,又怎麽会下月便要和公主和亲了?!
“不,将军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他还真打算无赖到底了!萧凌帆越听他的解释越气,脾气一上来,使劲真脱掉他的熊抱,毫不客气地踹他在地道:“耶律燃你够了,从前耍无赖用尽下作手段逼我和你在一起,得逞後却对我诸多隐瞒,你把本将军当什麽?还口口声声爱我,有你这麽爱人的麽?我是个男人,不是你养在深宫里的女人任你把玩在股掌之中玩弄!孩子是你的又怎麽样?我把他辛辛苦苦生下来,也有能力和我的家人把他们带大,你既然已经和大耽和亲了,就尽情把公主娶回去,本将军若是还为你伤心,就……就……”
萧凌帆边说边踹,越说越难过。其实这些日子,他也有考虑过耶律燃当初对他的欺骗会不会有什麽迫不得已的地方。可即使有,他是不明事理的人麽?两个人在一起,就该是平等的,这混蛋却把一切都自己揽著,把他当傻子一样骗,让他怎麽能忍受得了?
作家的话:
呜呜呜不断破字数,我已经对自己无语了。。。
就这样还有妹子跟我反应前几章进展太快。。其实嘛,因为这两篇都是《对牛谈情》的番外,我就以为看的妹子都是看过阿牛哥的故事的,差不多的情节详细写,会被骂骗字数嘛?XDD

    (11鲜币)48

耶律燃怎麽舍得他生气,总算他身手矫健,能在萧将军的拳脚之下还找到机会一跃而起,再次把将军的大腿抱住道:“将军你打我便打,自己别气,你瞧你脸都气红了。一切都是我不是,可我从来没把将军当女人,我只是太在乎你了,在乎到怕将军知道真相後嫌弃我没用。至於那个公……公主那只是借口!我耶律燃从前说过,这辈子只将军一个王妃,别的人谁都不会要的。”
这时候还和他甜言蜜语,真该直接把这个混蛋打死最好。可萧凌帆的力气却像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被耶律燃再次抱住大腿後,手已经下不了那麽狠了。
毕竟自己对他的感情,原本就不仅仅是恨意罢了。更何况,把这些压抑在心口的怨怼一股脑地发泄出去,萧凌帆竟觉得浑身舒爽,郁结的东西一下消散不少。
见将军不动了,狡猾的王子立马打蛇随棍上,半搂住将军的腰,头在将军的裆部蹭啊蹭的,将军的味道真好闻啊,仅仅是这样闻一闻就让他心驰神往,於是趁著将军不动之际,顺著自己的心意,隔著裤子,极其猥琐下流地伸出舌头,在将军的裆部舔了一口。
即便是一个隔著裤子的舔弄,对从离开火鹤起就没有想过那档子事的萧凌帆是何等的刺激。一股钻心的酥麻快感从敏感的下体窜起,顺著脊柱蔓延到四肢,原本还带著怒意的脸瞬间红了个透顶,好看得紧。
“混……混蛋你做什麽!”萧凌帆反应过来又想踹他,可这次耶律燃又怎麽会被重新得手的美食飞走,死死地搂著他,为了让将军丢盔卸甲,干脆张嘴把将军裤子里的小东西全部含进了嘴里。
裤裆的那一块小地方很快就被男人的口水蕴湿了,将军的肉棒迅速勃发了起来,男人灵活的舌头根本像视裤子为无物,准确找到了那根勃起的东西,用他的满腔思念和浓情蜜意好生地伺候将军的小东西。
萧凌帆哪里知道被人隔著裤子这般猥亵竟比直接的动作还要令人受不了,腰膝很快就软了,将军颤抖著双腿,双手无力推开他,那勃起的东西才被火热的口腔和舌头伺候了没几下,竟然哆哆嗦嗦的,喷出了一小股汁液把青色的长裤裆部完全蕴湿了。
“许久不见,将军怎麽那麽快了,那是早泄,不好。”轻轻松松地就让这个男人再次动情,王子心里满足得不得了,咂了咂嘴,口气里难掩得意。
“呸,那是因为……因为太久没做了。你如何不说那麽久不见,你还是如此卑鄙下流,快滚……喂!”这麽没用,萧凌帆脸上也挂不住,边斥责他边打算把他踢到再也无法碰到自己的地方,却被男人快速打横抱起,道:“是我的错,让将军寂寞太久了,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用这种姿势被抱起实在太过丢脸,明明没打算原谅他的,萧凌帆却不由自主地伸手搂住耶律燃的脖子。
“别欺骗自己了,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就算你不肯原谅我,让我再伺候你一次都不行麽?还是将军在怕些什麽?”
把人好好地放在床上,耶律燃深深地直视著他的眼睛,将军刚才抱著丰盈了一些,不知是不是生了孩子的缘故,这个手感他非常喜欢。
“谁怕了?我就是,就是不想让你碰而已。”死要面子的将军别过头去,不肯让脸红泄露了他气息紊乱,身子很不对的事实。
“就当我是伺候你的姬妾,我一定让将军舒舒服服的,你就给我一次吧,算我求将军了。”放低姿态的哀求语气,动作可是一点犹豫都没有,灵活的手指解开了将军本来就因为居家而稍显宽松的衣裳,也不顾外面天色还没黑,饿虎扑食似的覆上了他的身体,如同膜拜一般,按耐住自己对他的渴求,用自己的唇亲吻摩挲将军的身体。一寸一寸的,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从脖子到胸口,感受著将军的温度和胸膛起伏,突然间便将头埋在将军的胸口不再动了。
慢慢的,萧凌帆感觉到胸前热热的湿湿的,颤抖著嗓子,犹豫问:“你,哭了?”
“嗯,又让将军见笑了。”男人的声音嗡嗡的。和刚才大闹时候的眼泪不同,那时让人感觉他胡搅蛮缠,现在的热泪里,却是萧凌帆难以承受的忧伤。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什麽。”他才不要承认,自己感觉到男人的眼泪,心脏有点酥酥发疼。
“这是你们中原人的说法。我们火鹤男儿,想哭就哭,快意江湖,将军离开的那些日子,我每天都想这样再次睡在你的身上,想到心口发痛。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後什麽都跟你商量,再也不会骗你了,就再信我一次吧。”他的眼泪越流越多,多到把萧凌帆的胸前打得湿湿的,眼泪里满满的悔意,戳得萧凌帆也鼻子发酸。
他的欺骗曾经给自己带来那麽大的痛苦,害的自己大著肚子千里迢迢地逃离他,又恨了他那麽久,现在因为他几颗眼泪,心怎麽就软成这样了呢?手自发地抚上他的长发,轻声道:“不许再哭了,我不会那麽轻易原谅你的,不过……不过你要伺候本将军,就伺候吧,本将军也不会把你踢下床去。”
这样的让步对面皮薄的将军而言已经很够了,而且这种话,分明就是允许他碰自己一解思念之苦的暗示,王子哪里听不出,想都不想便把自己还沾著眼泪的微咸覆到将军唇上,将军稍作迟疑,张开了唇齿让他进入,於是两个都饱尝思念的人立即火热地唇齿交缠起来。舌头和舌头卷在一起,没有一个人肯认输,萧凌帆心情复杂得很,又怨他又对他有本能的热情,主动送上自己的舌尖和他的相互碰触,感受著战栗的快感,脸和脖子都红得透透的,还和他搂得紧,亲得更紧。
银丝顺著嘴角流了出来,将军本就已经衣衫不整了,摩擦之间,两人的衣裳都半褪了下来,耶律燃干脆把两人的衣裳尽数脱去,再一次赤身裸体相贴,男人之间健壮的身体相互摩擦带来了巨大的快感,耶律燃的大手抚摸著萧凌帆的身子,却突然听他的将军惊道:“别碰那,不能碰。”
“为何这而碰不得?”王子的手根本没有依言从将军的胸脯上撤下,反而充满兴趣地用手指捻了一下将军口口声声碰不得的小乳尖。

    (10鲜币)49

“为何这儿碰不得?”王子的手根本没有依言从将军的胸脯上撤下,反而充满兴趣地用手指捻了一下将军口口声声碰不得的小乳尖。
霎时间,一股浅色的汁液从被捻得红红的乳尖喷了出来,将军一声低声惊呼,而王子则看呆了,傻愣愣地问:“将军……将军还能自己哺乳不成?”
废话!不然他以为自己这流出来的东西是什麽?萧凌帆翻了个白眼,道:“你的儿女目色随你,我不亲自哺乳,莫非能寻个乳娘不成?”
“不不,我是不知道……天,将军你还有这等好东西,本王子也要尝一尝。”惊诧是有,但更多的是对他的喜欢和炙热的欲念,低首先将溢出在胸膛上的乳汁舔了干净,又将刚喷过乳汁的红樱桃含进嘴里小心翼翼地吸吮,学著小孩的模样,乳汁源源不断地被他嘬进嘴里,竟越吸越有趣味。
“混蛋让你别吸的!抢你儿女的食物你到底要脸不要!”嘴上虽这般骂著,可被大人吸吮的感觉和被孩子吸乳的感觉相差太大了,男人嘴里的乳尖被弄得有疼又痒,里面钻心得难受,本能地把身子往上挺让男人吸弄,剩下的另外一只更是难耐得过分,仿佛里面的汁液也慢慢膨胀开来。
该死,明明不久之前才哺过乳,怎麽又开始涨奶了?
“吸完了,将军还有没有了?这点肯定不够喂我一双儿女吧?”男人舔了舔自己的唇,又抵上将军的唇,柔情蜜意地问道:“我能不能吸将军的另外一个?”
“你……唔──”这混蛋根本不是真心来问他意见的,不过另外一个饱受涨奶之苦的乳尖被吸了干净,确实舒畅了不少,等男人吃饱喝足了,萧凌帆的两个乳尖也已经热得不能用了。
“耶律燃,碰碰我下面,那里也难受。”所以的清心寡欲在再次和这个男人在床上对战的时候完全被抛却了,剩下的只有一被撩起就星火燎原的欲望,萧凌帆微微分开双腿用自己的下身往耶律燃身上磨蹭,那根才发泄了一次的东西又勃起了,黏糊糊的肉棒挺立著可怜兮兮地祈求安慰。
耶律燃双手摩挲著他越渐丰盈的身子,特别是结实的大腿内侧,越摸越放不离手,渐渐地听将军的话往中间那处妙地拂去,只听得将军闷哼出声,想来那地方当真许久未被人碰触,刚被男人粗糙的大手一碰到便哆嗦了一下,源源不断的蜜汁顺著手指溢出,把耶律燃的手弄得湿嗒嗒的,敏感到不可思议。
“是这儿想我碰麽?好将军,你是不是用这儿帮本王子生的孩子,是不是?”对著脆弱的小花瓣一阵下流地抚弄,力道不小,刺激得将军大腿发颤,一边想著往後躲一边却不由自主地往耶律燃的手上靠。
“轻──唔轻点,不要这麽重……”那里真是又难受又欢畅,萧凌帆被那不听话的大手弄得不知所措了,用自己的手覆盖住男人的手往自己下身抚摸,耶律燃的手指不知何时蹂躏够了柔嫩的花唇,找到那微微翕张的小嘴便往泊泊流水的小洞里戳了进去,里面霎时间喷出了一股子甜汁把两人的手都打湿了。萧凌帆低低地叫著,紧窄的下身不由自主拼命收缩著,期待著有东西更深更紧的贴合他里面淫痒的部分。
这该死的欲念,分明怀孕的时候和刚生产完身体都不会有那麽强烈的反应,萧凌帆不知道怎麽回事也不想去想了,他原本便不是矫情的人,更何况心中对耶律燃并非毫无感情,把大腿张得大大的让耶律燃的手指能往里面捅弄,紧咬著嘴唇,逸出一声声的呜咽,浑身的骨头都被这将至未至的快感弄化了,连自己的手指甲把耶律燃的背抓破了都尚不自知。
“天,将军你就那麽急麽?水这麽多,我的手指满足不了将军吧?要不要更大的东西?要不要?”三根粗大的手指一起插入拔出的速度陡然变快了许多,入内便抠弄将军寂寞良久的花心,拔出必然带出无尽的蜜汁,一边粗暴地玩弄他一解相思之情,边问出淫猥的问题,他迫切地希望将军渴求他,即便是渴求他的身体也可以。
萧凌帆怎麽可能不想要,又不愿这般简简单单遂了耶律燃的意,漂亮的黑眼半眯,气息微喘著,脸颊已经绯红成天边的霞彩,却紧咬著唇,状似挑衅一般道:“我看……嗯,是你硬不起来吧……这些日子有没有和你府里的美人翻云覆雨,混蛋,我才不会求你……啊──”
任何男人都不会受得了被人质疑是不是硬得起来,何况爱将军如耶律燃,萧凌帆还没说完,那人便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意气风发的硕大埋入将军已然饥渴至极的蜜穴里,两具默契至极又无比契合的身体宛如最完美得结合在了一起,没有一丝缝隙地彼此进驻包容,那一瞬间的快感毁天灭地,这些日子的寂寞和苦楚得到了充分的填满,幸福甜蜜的滋味比单单的床笫交欢美妙许多。
耶律燃埋入将军的蜜处尚且不敢大肆抽动,汗水从额头上滴下,被如此紧密的地方包围便怕自己当真因为太过激动就交了货,还不知将军那不饶人的嘴要如何编排自己,忙狡猾至极地手口并用,上边吻住将军的嘴,纠缠他的舌头、吸吮他甜蜜的唾液,而大手则重新抚上那个又兴致勃勃的小将军,边亲边撸,直感觉将军的体内一股股热潮喷涌,等他的水儿流淌得连大腿都不断抽动,难耐至极地扭动身子求他操弄之时,才开始猛烈挺动自己的腰,放纵自己享受这个思慕至极的男人。
作家的话:
没多久就要完结了哦~这本破字数破的很厉害,大概加上番外要十三万以上了。。哭,不过破字数也没办法,将军那麽美味,总要吃够本才能完结对不对。
喜欢的妹子欢迎支持下这个系列的本,预购赠品只剩下十几份啦~
麽麽哒一下喜欢这本故事的妹子,个人志的网络版番外会在月底给买本妹子发邮箱的。如果之前给我发邮件没收到确认信的,麻烦再发一次哦~!

    (13鲜币)50(结局)

性器和性器之间火热地摩擦著,潺潺流水将两人的下体沾染得湿透透的,萧凌帆也不知是男人的东西又大了还是自己生育之後更加敏感了,他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那个羞耻的地方紧紧把耶律燃的肉棒吮住,仿佛一个贪吃的小嘴得了美味,吸咬嘬舔,死死地不肯松嘴,每每迫著他往自己的深处花心顶弄,又最多只许他抽至穴口,总不能让他脱离自己的钳制。
将军的这番热情极大地满足了耶律燃的期待,边如他所愿卖力地用肉棒滚圆的头部挑逗他的花心,边含著他的舌尖,含含糊糊道:“将军怎麽变得那麽骚了,放松些,你咬这般紧谁信你是为男人生过孩子的?”
他不提还好,提这个萧凌帆便生气。自己怀著他的孩子受了多少苦,他却还这般调笑自己,气起来便一口咬住他在自己唇上流连的舌尖,下身紧绞著,满意地听到男人一声痛呼,可这一行为不咎於自寻死路,舌尖的疼把耶律燃的欲望催动到极点,深埋在蜜穴里的肉棒更是大了几分,碾住将军脆弱的花心就一阵钻挑。
“啊啊──”可怜的将军这回再也强势不起来了,小穴被肉棒操弄得热融融的,带有棱角一般的头部刮出一浪又一浪的淫水,耶律燃只觉著将军的妙处已经快要陷入高潮了,拼著力气顶开不让他再凿弄的穴壁,泡在软乎乎的嫩穴里,舌头在将军嘴里狂搅著,落在最深的地方便毫无保留地在将军体内喷涌出自己的种子。
男人的热流涌入身体内部的快感萧凌帆根本抵挡不住,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为这男人再次怀上孩子,为他大起肚子,这种违和的想象让萧凌帆无可抑制地陷入了高潮,还含著男人肉棒的小穴湿淋淋地流出一股香甜的汁液,肌肉痉挛著,除了死死抱住身上的男人,都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了。
可还不等他适应过这绵长的快感,男人便迅速把酸软无力的他翻过身去,低下身子揉了几下将军挺翘结实的屁股,朝著他另一个朝思暮想的地方,伸出舌头便舔了去,先是把将军高潮时溢出的蜜汁吸吮了个干净,又针对著将军另一个可爱的小洞洞开始作威作福。
“唔──”那地方从前也是和男人胡天胡地时经常被玩弄的,如今又被温热的舌尖强势而温柔地舔进去,紧致可人的褶皱一开始不习惯,而後慢慢绽放开来,任由淫邪的舌头舔进软嫩的肠壁。
那儿已经分泌汁液,够软够湿了,耶律燃的手掌在将军的屁股上流连著不肯撒手,又轻轻拍了几下,道:“这儿也丰满了,一会我若是操进去,不知是什麽滋味。”言罢,再次勃起的肉棒便势如破竹地破入萧凌帆的菊穴,感觉著故地重游的激动,口舌在将军的肌理分明的後背上肆意舔吻。
萧凌帆觉得自己的身子又再一次被耶律燃占据了,不管是表面的皮肤,还是深处的不该被人碰的地方,只要男人想,就能用尽手段碰触并且占有他。他觉得自己没用,竟是如此留恋这个男人带给他的快感,可一边又实在是舒畅得不行了,主动将翘臀往後挺起,这一来一回,男人饱胀的囊袋撞在越见丰满的臀上竟生出啪啪的响声,又淫秽又煽情,宛若一曲淫靡的乐章在萧凌帆的闺房里此起彼伏。
“是这儿麽?那麽久没干将军了,连将军的小骚心都快找不到了。”往发掘到的蜜地一撞,满意地察觉到将军发出哀哀的低鸣,耶律燃知晓自己找对的地方,又动腰往那处再次顶去。菊穴本已经一张一唆著吃著那个坏东西,可敏感点被撞,便绞得更为厉害,可怜的肉棒哆嗦著在床单上摩擦,兴许那儿再被磨几下就要交代了去。
“你慢一点,我还要,唔不要让我那麽快……那麽快便去了……”萧凌帆的手指脚趾都在快感之下蜷缩了起来,他太过喜欢被男人充实和疼爱的感觉,也太过珍惜,甚至不希望这场性爱早早了解,这倒是趁了耶律燃的心愿──没有人会比他更希望延长和将军交欢的时间。
男人的动作缓了下来,对著将军的後穴做起了水样功夫,九浅一深,轻柔拓展,嘴上的亲吻舔舐也越发温柔,直到让将军的全身都染上自己的味道,这才磨著那个致命的地方,咬住将军的耳朵问:“若想去,将军便答应跟我回去。”
萧凌帆被肏干得浑身酸涩乏力,甚至连自己的臀部都被男人撞红了,听男人这般连诱拐带威胁的,遂下意识地收缩了後穴,把那根东西嘬得极紧,却不及男人狠了心要迫他答应跟自己走,强忍住泄精的欲望,手捏住将军肉根的根部不让他去,往那处又狠命一撞,语气更是惑人:“将军只要答应,我便让你痛痛快快的射,应了我吧,我实在快被将军折磨疯了。”
快要到顶点却被人生生掐断,萧凌帆脑子已经糊涂了,一心想著发泄欲望,又被亲得心尖发暖发酸,一声妥协的轻哼不由自主地从鼻尖倾泻出来,让耶律燃大喜过望,放开手中的嫩根,一股酸涩蔓延在交合的地界,两人都有些按耐不住了,只见耶律燃呼吸沈重起来,再也不维持著温柔的表象,动作也大开大合起来,对著菊心又挑又顶,等将军的娇嫩肉棒被磨出白浆那一刻,感受著像温暖小嘴一般吸绞住肉棒,也没有忍耐,放纵自己射了第二发在将军的後穴之中。
满足地闻著将军身上属於自己的味道,耶律燃掰过将军的唇,趁著他被内射,身子正无力,含住他的唇细细地亲著,边亲边柔情似水地问道:“太好了,以後我一定每日都这般好好伺候将军,宝贝,你不知我到底有多高兴。”
高潮後的身体慢慢地软了下去,心更是软得坚持不了任何的原则。懒得再怪这人趁人之危,萧凌帆默默地承受著他不住的温柔亲吻,闭上眼睛陷入黑暗前想,罢了,就当是为了自己那一双儿女能正常地长大,就当……就当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实现对自己曾经的承诺,最後再相信一次。
***
初一那日,浩浩荡荡的和亲队伍从宫里出发,那队伍之前骑著骏马的男人一身戎装,俊逸非常,而另外一个身著火鹤王族服侍,有著蓝色眼眸的帅气男子骑著另外一匹骏马同他并驾前行。沿途热闹得很,人人都对这个把他们公主娶走,却给大耽带来和平的异族王子充满了好奇之心。
年轻的王子嘴角带著得意的笑,凑到面色沈稳的将军耳边轻声道:“好将军,若你们的老百姓知道我娶走的并非公主,而是他们的大将军,不知会做如何想。”
“如何想?”将军瞥了他一眼:“你先想想今晚如何把你认床的一双儿女哄睡了吧。”
扬起马鞭一马当先,那一骑挺拔的背影在耶律燃眼中留下了最美满的风景。哄一双儿女算什麽?他还要哄他抢来的将军睡他怀里呢!
男人满足笑笑,驾马往他的终身所爱追赶了上去。
作家的话:
啊啊啊啊终於完结了。。
这篇把我累到数度想弃坑啊!!还好写完了,还好二哥二嫂团聚了,还好肉肉还坚挺地活著!
不过这个系列的古风写得确实有点累,想换个现代风格的写写,所以接下来本来写小六的故事要暂且缓缓,还在考虑先更新《欲罢不能》还是想新坑。。
不管怎麽样,这个完了好高兴www,我可以交稿啦,所以跟大家汇报下个人志进度:《骗来的太傅》、《抢来的将军》、《睡来的先生》都已完稿,三张h内插和将军夫夫的封面也已完成,如果顺利的话估计会提早送印。现在还有少量赠品妹子们下手要稳准狠哈~
最後谢谢支持了萧家系列这麽久的大家!9月30会发网络版福利给买本的妹子哦!=3=
by困成傻逼脑子里全是浆糊的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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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缠来的神医】
☆、楔子+01
楔子
萧家的书房里,一个十五六岁少年模样的男子正跪在地上,而另一个气势威严的中年男子沈默著坐在太师椅上,半晌没有说话。
少年虽然屈膝跪著,腰板却是挺得直直的。他长相温和俊朗,浓眉细眼,若在长大些肯定模样更是出众,气质更为温润。可他现在看向男子的眼神却是和他气质全然不同的执著和倔强,表情的每一寸似乎都在告诉男子他主意已定,不会妥协。
男子终於叹了一口气,问道:「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太傅大人。」少年一眨不眨地望著他,朗声道:「我的这条命是义父给的,请您给我机会,让我报答义父和您。」
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管是谁救了你,养大你,你都应该为自己而活。他从小就给你灌输你的使命就是为了报恩,这不对,也害苦了你这孩子。」
少年像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说法,也无法理解,黑白分明的眼神望著男子,里面写满了不可动摇的坚定。
男子感叹道:「罢了,你是他教出来的,我拗不过他,现在连你也拗不过了。」
听闻此言,少年难得露出了一点松了一口气的笑容,道:「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和保护少爷们,为了他们即使要我这条命也是在所不惜的。」
男子似乎不太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可他也不知到底该如何纠正少年的想法,只能道:「你和小远他们同年不是麽?大家都还是半大孩子,没必要太过重视身份,我希望你能和他们也成为兄弟一般的亲密关系。况且你学业未完,不必天天留在萧府,也得常常回师门,我不能因为我的孩子们耽误了你的学业。」
少年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什麽事一般,犹豫了一下,道:「我出谷前,义父说您和他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恕我多嘴,不知太傅大人什麽时候会回谷和义父团聚,他嘴上虽然不说,实际上我看得出来他想念您得紧。」
提到一直和自己分隔两地的爱人嘴硬心软,也和自己一样保受思念之苦,男子笑了笑,道:「快了,我已和皇上辞官,你大哥也已经入朝为官,以後这家里交给他,我也能放心了。」
那年冬至一过,闻名朝野学富五车的当今圣师的恩师萧太傅辞官离京,告老还乡,把七个孩子留在京城交由大儿子萧凌孤照顾。这些孩子最大的是十九岁已经成为太子老师的萧凌孤,而最小的是才十一岁的萧凌净。
男子走前仔细地考虑了孩子还那麽小,自己一走了之是否不妥,可他已经和自己的爱人分开了太久太久,而且他知道,比起照顾自己的孩子,爱人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自己的帮助。
把家庭郑重地托付给了大儿子,大耽朝最鼎盛的家族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01。
萧凌空最喜欢的季节是夏天,因为每年夏天,父亲收养的义子,平时都在师门里学艺的萧哲哥哥会来他们家里住上两个月。
所以当天越来越热,热得他那娇贵的四哥都忍不住喊著要去避暑的时候,萧凌空的心情便越来越好。
他今年十五岁了,比起少不更事时见到那个笑起来好温柔的男人时还似懂非懂,到现在已经确定自己一生都会那麽喜欢他。於是每年快到夏天的时候,他比家里的任何人都积极,会主动揽下管家和丫头的活,自己亲手把萧哲回来住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绝对不许他人插手。
「我说小空,你怎麽一年比一年夸张,去年你也没把这床上都扑满玫瑰花瓣,你哲哥哥看到会吓坏的吧?」百无聊赖非得跟著萧凌空来的萧凌影看到自己六弟把萧哲的床弄得如此娘里娘气,怪怪地叫道。
「不会啊,这玫瑰花瓣是我从後山父亲的花房里采来的,都是开得最好的,玫瑰馨香,哲哥哥会喜欢的。」
萧凌空拍拍手,满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听三哥说,书里有记载,在西域,男孩子喜欢女孩子的时候,为了向女孩子示好,便会送他们这种颜色娇豔美丽的花,而女孩子收了花都会很欢喜。他的哲哥哥虽然不是女孩子,但好看的东西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只是,越美豔的东西越是难伺候,这些娇贵花朵的花茎上竟然长满了刺,为了采这些东西,他可是十只手指头都被弄破了呢。
「华而不实,」萧凌影摇摇头:「萧哲那家夥比袁安淮还不解风情,之前爹给你的那麽多东西,你一个个献宝似的讨好他,他什麽时候给过你一个笑容?」
「才不是你说的那样。」萧凌空反驳道:「那是哲哥哥不食人间烟火,他眼里只有治病救人,这些俗物他都看不上罢了。」
「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反正在你眼里你哲哥哥什麽都好。」萧凌影打了个哈欠,对自己那已经魔怔了的六弟已经无话可说了。
在他眼里,喜欢那都是相互的事情。他和安淮两小无猜,安淮对他的好自然没得说,但他对安淮也不错,至少这辈子也没想过和除了他之外的别人在一起。而自己的六弟显然是对那个两年前突然冒出来的父亲的义子情窦初开便情根深重,若是两情相悦,他这个做哥哥的也没什麽话好说。只不过那萧哲极其古板,对他们家所有兄弟都是以少爷相称,硬生生的把彼此的关系疏远为主仆,即使大哥不让他那麽叫他都不肯改过来。这样顽固不化的人,能轻易接受小空的感情?不比登天简单多少吧。
不过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横竖他说什麽小空也听不进去,多说无益,只能等小空有一天长大了懂得什麽是真正的感情再说了。
自己的四哥难得正儿八经的为自己思考了那麽多,萧凌空是一无所知的。他从十三岁开始喜欢上萧哲,虽然见他不过数月,两人朝夕相处的时间也未必多,但能把一个人挂念在心里喜欢,一心一意地想对他好,即使得到的回应只是了了,萧凌空也觉得自己的幸福并不比四哥的少。
更何况,哲哥哥来信已经在路上,不出意外这两天就会到了。
作家的话:
小六是个乖巧痴情受呢!今天晚上会更新新文,因为《欲罢不能》深度卡文。。。不过新文很可爱,估计也不会很长,我古风写多了,特别想换换口味2333
☆、02
萧家每个人都知道萧哲回来的前几天,他们的六弟是什麽正经事都没心思干,每日便守在大门口等待萧哲的马车。
小七几年前进了宫成为太子伴读,从此不住在家里,六弟便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了。大概是做哥哥的都会比较疼爱幼弟一点,就连待弟弟们都严格要求的萧凌孤都对他这些日子不思读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萧凌空便是更肆无忌惮,起了一大早去摘下最新鲜的玫瑰花布置完房间後,然後一心当著望夫石。
这般守了三日,萧哲终於姗姗来迟,看到马车缓缓停在门口,萧凌空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想冲进马车里给他朝思暮想的人一个拥抱,可突然间又紧张得不得了,一晃眼就是一年没见,哲哥哥的模样不知是不是变了,他这一年过得好不好?万一他看到自己并不如自己那般高兴,觉得自己唐突了可怎麽是好。
他心思本来就细腻敏感,犹豫了再三,马车的帘子掀开,萧哲已经跨步从马车上下来了,萧凌空还是没有动,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心脏砰砰直跳,手脚都不知道往哪边放才好。
“六少爷,长高了。”男人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微笑道。
“有听哲哥哥的话,天天饮牛乳。”萧凌空露出漂亮的笑容骄傲道。男人走前,自己堪堪到他的胸口,这一年身寸确实高了不少,现在看来,已然是能够到男人的肩膀了。
“甚好,你的身子弱,饮牛乳能帮著强身健体。”男人温温文文的低沈嗓音让萧凌空的耳朵有点发烫,听他关心著自己,频频点头,又听他问道:“只是如何在烈日之下等我?也不怕暑气太大,快些进去吧。”
“没有很热,”萧凌空轻轻地应了一句,见男人大步往屋里走,便紧紧挨在他的身边,亦步亦趋的,恨不得寸步不离地贴著他。
“少爷们最近都可还好?府里可一切如常?”
“都好。大哥现在每日都要上朝教太子读书,二哥前两年去了边境驻守,过年的时候还得了假回来,很有些大英雄的模样,可英气十足了。三哥去年中了进士,现在在翰林院修书,四哥也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五哥和我虽说还没有什麽正经事可做,不过都有乖乖地不给哥哥们添麻烦……”他絮絮叨叨地跟在萧哲屁股後面说著家里人的近况,恨不得事无巨细通通告诉了他,再强调一番自己如何乖巧,恨只恨家里还不够大,没等他如何具体地说自己这一年学了多少学问,萧哲的房间已经到了。
萧凌空眼睛一亮,一步跃前,推开门,献宝似的道:“我几日前把哲哥哥的屋子都打扫布置过了,没有麻烦管家他们,哲哥哥看看喜欢吗?”
他一脸讨赏的表情分外可爱,萧哲又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再看这个满室花香的屋子,原本只是朴素的一张床和一个桌子,一张椅子罢了,现在却是添了摆设。角落里放著盆栽,桌上放著花瓶,就连那床上都被撒了一整床的玫瑰花瓣,颜色分外豔丽,萧哲英挺的眉却皱了起来。
放下了包袱,望著男孩儿亮晶晶的眼睛道:“六少爷如何做了那麽多功夫?有没有累到自己?况且玫瑰花有刺,采摘稍有不慎便容易扎到手,你可有受伤?”
他不提,那些小伤口对萧凌空而言疼疼也就过去了,根本没放在心上过。可他一提,萧凌空下意识便把自己的手往背後藏,忙摇头道:“没有受伤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如何会这麽不小心。”
这动作再明显不过了,萧哲面容严肃,把他的手抓了过来仔细一看,果然细白的手指上星星点点的都是红色刺印,有的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但有的像是刚被扎伤的,明显极了。
“不,不是扎的……”他想找些理由糊弄过去,可他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在家里从没做过什麽家务,白嫩的手上别说伤口,连个茧子都不会有。小脑瓜子转了一圈,实在想不出什麽好的借口,只能讷讷道:“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萧哲叹了口气,轻轻地在他的手指上吹了吹,问:“还疼麽?”
“不怎麽疼……”在男人的目光下,又受不住了道:“只有一点点而已。”
“六少爷太不爱惜自己。那些花花草草有什麽好弄的,伤了自己,若给大少爷知道了,可是要罚你的。”从随身带的包袱里取出一根银针来,道:“手里有些刺,我帮你挑的时候会疼,忍著些。”
两人挨著坐在了凳子上,屋里的阳光敞亮,萧凌空一眨不眨地盯著男人帅气认真的脸,见他眼神专注,嘴唇紧抿,小心翼翼地用针尖将他手指头上的细刺慢慢挑破,一个一个挑完了,又撒上了少少的药粉,用纱布把几个破得较为严重的指头缠上了,难得板下脸来冲他道:“以後不许再这样了,知道麽?”
“知道……啊?”萧凌空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地盯著喜欢的人瞧,连被他挑刺时手指头微微发痛都顾不上了,哪里还听到他嘱咐什麽,只能一脸呆傻地望著男人。
“我说,以後不许再为我做这种事。我受不起,也不想六少爷受伤。这两天伤口不要沾水,饮食也要清淡,不然手上也会留疤,不好看了。”
被男人刮了下鼻子,萧凌空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道:“我知道了。都听哲哥哥的。”想到了什麽,又抬头问他:“可是哲哥哥总是不在家里,四哥老说我笨,没人看著就会做错事,你不在家,他们也不愿意管著我。所以……嗯所以这次哲哥哥还是只留两个月就走麽?”糯糯的言语里,满是对男人的不舍得。
“才刚见面,如何就想著我要走了?”男人温柔一笑:“这次会留得长一些,我已然出师了,接下来不出意外应该会留在萧府好好看顾著你和少爷们。”
“太好了!”听到男人要久留,萧凌空高兴得整张小脸都亮了起来,他兴奋地想去握萧哲的手,可自己的手上刚缠著纱布,动作笨拙之下,把丫鬟之前送上来的茶水给打翻了,烫得嗷呜一声叫。
“你看你……”男人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幸好那茶水已经不是滚水了,只是有点热而已,应该没有烫伤他。仔细擦拭干净他衣摆上的茶水,道:“快去换件衣裳,一会儿风一吹要著凉了。我也沐浴更衣洗去这一身风尘,等大少爷回来好向他请安去。”
刚刚还没和他的哲哥哥相处了多久,自己就笨手笨脚做那麽多冒失的事情,萧凌空对自己可不满意了,小脸也垮了下来,身上湿湿的确实不雅观,只能乖乖道:“好,那等你和大哥请安完,我再来找哲哥哥可以吗?”
“自然可以。”
再怎麽不愿意,萧凌空也不能留在他的屋子里硬要看他沐浴更衣。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那麽任性无赖会招人不喜欢的吧?横竖他见完大哥後,就没有别的事,到时自己再缠著他和他好好说话。打定了主意,男孩一步一回首地离开了萧哲的屋子,想到接下来可以天天见到男人,心情又立马像有只小鸟在飞舞一般雀跃了起来。
作家的话:
身体终於恢复一些了,昨天回来就发烧,频繁飞来飞去倒时差都来不及的日子太悲催。。。今天会在家里努力更新的!
另外哦。。今天晚上12点前会发送网络版的特典,所有买过对牛谈情本子的妹子,只要给我发过email,都会收到。如果12点前没收到说明你的邮件我漏掉了,麻烦再发一次(tw的邮件很容易进垃圾箱,所以可能会被漏掉。
前300的抢购礼物还剩下最後十个了,谢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
☆、03
终於回到熟悉的地方,萧哲自己打了水冲了个凉,又从包袱里取出另一件换洗的衣裳穿戴整齐了,见天色不算早了,刚想去寻个人问问大少爷是否已经回府,便有个家丁敲门道:「萧大夫,大少爷有请。」
萧哲精神一振,忙回道:「我这便去,有劳。」心头有些微微的发热,一年不见,不知那不苟言笑气度雍容的男子如今有了什麽样的变化。他未满二十便继承了老太傅肩头的重担,既要在朝为官,又要负担著家里的众多兄弟,整个萧家,萧哲最放不下的就是他,这些年里废寝忘食的努力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站在他的身边让他的担子可以稍稍轻上一些。
轻轻吐纳了一口,萧哲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衫子,在家丁的带领下便朝著萧凌孤的书房走去。
许是为了等他,萧凌孤的书房门并没有关上,只是虚掩著,萧哲走进去便看到萧凌孤正在踩在小梯子上寻一本古籍,见萧哲来了,尚未来得及从梯子上下来,却把萧哲吓了一跳,忙一个健步上前扶住梯子道:「如何爬那麽高?摔下来如何是好?我来帮你取吧。」
「不用,这点小事。」萧凌孤完全不以为意,轻声应了句,踮脚取了书架最上层的一本书,稳稳地回了主位坐下了,才道:「快坐,一路可还顺利?」
萧哲的心刚放回了地上,听从来就是冷然自持的大少爷言语里有著对自己的关心,心跳不自觉地又有点失控,低下头来没敢在他那张俊逸过人的脸上多做流连,只是谦卑道:「多谢大少爷关心,我一路都顺利。」
萧凌孤轻轻颔首,他性子本就冷淡,即便是对萧哲像是对自己亲弟弟一般关心,也不会嘘寒问暖过多,听他说一切无恙,便没再多问,道:「我已吩咐下去,晚上和大家一起用餐,自己人便不用讲究排场了,随意家宴,算作为你接风洗尘。」
「万万不可,」萧哲抬起头来,皱起浓眉道:「主仆有别,这恐怕不合适。」
「我说合适便合适。」知道萧哲虽名义上是他们的义兄弟,实则他总把自己视作萧家的下人,而且这种想法似乎根深蒂固地埋藏在他的心中,从前萧凌孤不以为意,这回他心中有些别的计量,根本不听他的,挥了挥手道:「随我一起吧,快到时辰用膳了。」
萧哲心道,这大少爷倒是比从前更为强势,也更加说一不二了,知道自己无从争辩,只能恭敬不如从命地跟在他的身後,这才敢明目张胆地看著他的背影,无须藏起眼中的倾慕之意。
这人即便是行步,也是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的,而他,却是连偷偷孺慕他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肖想一二,自己这种出生,根本配不上吧。
收起了心里那些不该有的念头,萧哲随萧凌孤一同进了餐厅,菜都已然上齐,而席间,除了他今日下午已经见到面的萧凌空外,三少爷,四少爷和五少爷都在。
「哲哥哥坐这儿吧!」萧凌空热情地指著自己边上的位置叫他过去坐,萧哲顿感尴尬,对其他人行了礼,才对萧凌空道:「六少爷,我坐最边上就好。」
「矫情什麽?坐哪儿不是坐,你不坐那儿小空今天都吃不好饭。」萧凌影一撇嘴,也不顾自己的话不怎麽客气,他打心底的有点看不上萧哲的谨小慎微,凡事谦恭,家里并没有人把他当作下人,可他却执著著同大家保持距离,别人也就算了,自己那傻弟弟的一腔爱意看来要付诸东流。
「怎麽说话呢?人家爱坐哪儿还碍著你了麽?」萧凌远悄悄肘了自己那不会说话的孪生弟弟一下,萧哲听了更为尴尬,只能依言坐到了萧凌空边上。
「哲哥哥这些菜都是我盯著厨房做的,有好多你喜欢的,大哥我们能开席了麽?」喜欢的人坐在自己的边上,刚才四哥那一点点呛声萧凌空完全顾不上了,眨巴著大眼睛问他大哥,迫不及待地跟萧哲献宝了。
「嗯。」见户主点了点头,萧凌空第一个夹了一筷子东坡肉,毫不犹豫地放进了萧哲的碗里。
食不言寝不语是萧家饭桌上的规矩,开席了大家便要规矩吃饭,萧凌影眼睁睁地看著自家六弟自己都没吃几口,一筷子一筷子的往萧哲碗里夹菜,想说点说麽也碍於规矩不能开口,只能默默叹了一口气。
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萧哲面前碗里的食物已经堆成小山了,他不愿意让六少爷这般伺候他,可男孩盛情难却,只能面露难色地又不著痕迹地夹回萧凌空的碗里,这一小小的互动便让萧凌空喜上眉梢,直觉得一年里吃的饭都没有这顿饭来得香甜。
「六弟筷下留情!」眼见最後一块东坡肉又要被萧凌空夹起来,一直著急著自己不够吃的萧凌碧终於忍不住嚷了出来,眼疾手快地把肉夹到自己碗里护著,憨笑:「今日练功累了,没吃饱呢。」
「哲哥哥吃饱了吗?」瞪了眼他的五哥,萧凌空忙扭头问萧哲。
「能不饱麽?你把半桌子的菜都夹他碗里了。」翻了个白眼,萧凌影抢在萧哲回答前吐槽道。
「那说明我们家做的菜还是很合萧哲口味的,」受不了小影怪腔怪调的,萧凌远打起了圆场,转移话题道:「大哥倒是没吃多少,胃口不好吗?」
萧哲的注意力立马被引了去,他一直在偷偷关注萧凌孤,也正在担心他如何吃得这般少,担心他身子不舒服。
「没什麽,既然都用完了,萧哲便早些休息吧。」
萧哲想说什麽,欲言又止,点了点头道:「是,大少爷。」
想关心他,却无从下手,一顿接风洗尘宴倒是吃出了一些担忧,萧哲琢磨著寻个机会为他诊个脉,不过横竖自己打算留在京城不走了,他的身子自己总能顾著,倒是也不急在这一时。
作家的话:
今天双更哈,补昨天的
☆、(14鲜币)04
萧哲的心思都在他的大少爷身上,萧凌空整颗心却是挂在他身上,等大夥儿都回房歇息了,他在自己房里翻来覆去,根本无法入睡。
不知道哲哥哥是不是已经入睡了,今天两个人都没什麽机会说话,刚才听他说他师傅嘱咐他明日要去京城的医馆帮忙,也不知他一忙起来自己是不是又没机会同他亲近。
年轻的男孩子按耐不住对心上人的思念,他明明就睡在自己家里,和自己的屋子也不怎麽远,如果现在去找他说说话,是不是不够矜持,会不会不讨人喜欢?
他纠结来纠结去,月上中天了还是睡不著,干脆也不顾矜持和惹人讨厌了,抱著自己的小枕头,看外边热得很,也没穿上外衣,仅仅著著贴身的衣物便去下人睡的院里找萧哲。
和他相似的是,萧哲也无法入睡,此刻正躺在床上胡乱思忖著些什麽,听到有人敲门,楞了一下,披上一件衣裳来开门,看到是六少爷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男孩子穿著白色的中衣,光著雪白的大腿,连鞋子都没穿上,光著脚走了一路,还抱著枕头,模样看著又可怜又可爱,忙把他拉进了屋子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他身上,无奈道:「六少爷,这更深露重的,你这般出门,不怕著凉麽?」
「都夏天了,怎麽会冷,我睡不著,才来找哲哥哥说说话。」穿著男人的衣裳,萧凌空的小脸红扑扑的,非但不冷,还一阵阵的冒著热气。
「那麽晚了,不睡觉到处乱跑总是不好。」
「没关系嘛,反正我一个人也睡不著。哲哥哥也没睡著吗?」
「快睡了。」
「那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说不定说会话,就会困倦想睡觉了。」月光下,男孩子勇敢地问出了心中所愿,因为过於大胆,白皙的耳朵尖子有点略微泛红,眼睛却闪闪地望著男人,像个渴求温暖的小动物一般招人疼爱。
萧哲沈默了会儿,摇头道:「这样不妥,我的屋子简陋,哪里能委屈六少爷。」
最重要的是,虽然自己一直把他当作弟弟来看待,他却已经十五,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半夜三更的和一个男人同睡,如何也是坏名节的事,虽说二人都是男的,男孩的身体却甚为特殊,自己把他当女子一般保护著都是应该,又如何可以留他在房中过夜。现在他还太小不懂事,将来大了,许是会觉得太太过孟浪,大大不妥。
「我不嫌这儿简陋。」被生生地拒绝了,萧凌空的小嘴瘪了下来,怀里的枕头抱得紧紧的,一脸委屈。
「乖了,这儿不是你该睡的地方,我陪六少爷说说话,说到困了,便送你回屋睡。」
「不要回去睡,要和哲哥哥一起睡。」
萧哲无奈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是大孩子了,若再这般任性,你大哥可是会生气的。」
「那就让他生气好了,我……」萧凌空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他才不会了解我在想什麽,要求那麽严格,为人又古板,从来不对我笑也不夸我,我不在乎他不高兴,我只想跟哲哥哥多呆一会儿。」
「请六少爷不要这般说大少爷。」本来还能保持温和地劝慰萧凌空,听他这般编排萧凌孤,萧哲的脸色也沈了下来:「你大哥为了这个家付出那麽多,他不苟言笑是因为生性冷淡,可作为兄长,他比谁都在乎你们,做的一切也是为了你好,六少爷若是这般不理解他,还怨怼他,未免太过不懂事。」
「连你也这麽说……」萧凌空轻轻地嘟囔了几句,本来抱著枕头好好的投怀送抱,末了变成了听教,他正是叛逆的年纪,心里有些不高兴,又舍不得离开萧哲,只能抱著枕头耷拉著脑袋,反正就是不挪屁股。
萧哲想到了萧凌孤肯定不会愿意弟弟和自己大半夜的共处一室那麽久,如何还坐得下去,站起身来,道:「我送六少爷回屋吧。」
「真的不能睡这儿麽?」男孩子的眼眶已经有点红了,他才不敢告诉萧哲他是真的不嫌弃这儿简陋,萧哲没回来的时候,自己也曾偷偷地来他屋里睡过。
「六少爷请。」门已经打开,萧哲摆好了赶人的架势,萧凌空再委屈,也不想在心上人面前耍无赖,只能不甘不愿地站起身来,一路穿著男人的衣裳,拖拖沓沓地跟在他身後被他打包送回,在自己的床上终於没再忍住,哭了出来。
事实证明,萧哲回来後的日子,并不如萧凌空想象的那般,自己有大把时间缠著他同他亲近。白天的时候,萧哲应邀游走於京城几家医馆,他师从神医古道子,医术精湛,帮著京城的大夫们诊断疑难杂症,一来完成师傅布置的任务,二来也实践所学之医术,每日马不停蹄,往往忙到天黑後才回到萧府。而到了晚上,似乎是为了防止那日之事重演,萧哲锁著房门,都不会放萧凌空进来,就怕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小少爷对自己红眼圈,自己便心里发疼,不舍得赶他走了。
这般不温不火地过了三个多月,萧凌空心里难受,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样回事,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萧哲的关系,既怕他同自己疏远,更怕他讨厌自己。
一日上过了午课,他郁闷地坐在後花园的假山後边休息,那儿凉快又通风,在这炎炎盛夏很适合他跟自己哀悼一下那永远没有突破的心意。
正悲春伤秋呢,萧凌空突然听到一阵细碎的自己从没听过的声音,他心声好奇,便站起身来寻著声音而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便犹如被一道响雷劈中,全身通红无法动弹──假山的另一面,他那四哥竟然衣衫半褪著,坐在安淮哥哥的大腿上同他亲嘴儿亲得难舍难分,那香豔无边的画面把清纯的萧凌空刺激得大发了,喉咙发出一阵奇怪的咕哝,愣愣站那儿也不知该捂住自己的眼睛。
还是袁安淮警醒,发现有别人在场,忙和萧凌影分开了,迅速把他的衣裳拉好,又见那偷窥之人是小影那未及弱冠的弟弟,心里庆幸两人只是刚刚开始,没有做更加少儿不宜的事。
「你你你,好你个小鬼,好好的不学,学著人偷看不该看的东西!」和恋人的亲热被打断,萧凌影一肚子气闷,站起身来把萧凌空拎了出来吼道。
「我不是故意的,没有故意偷看你们!」萧凌空被他吼得耳膜生疼,他脸上的红潮还未退下呢,回话也讷讷的,还有些被冤枉了的委屈,怨道:「这也不是我的错,你们怎麽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做那种事情。」
「哪种事情?」萧凌影柳眉一竖,特别的理直气壮:「我和安淮彼此喜欢,将来我可是要嫁给他的,别说只是亲个嘴儿了,衣裳脱光了滚来滚去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你偷窥反倒来说我做见不得人的事了。」
「小影别对你弟弟胡说八道。」袁安淮都听不下去他的直白,出言阻止道。
「说了没有偷窥嘛。」听他四哥坦然到不要脸的反驳,萧凌空脸上的温度是下都下不来,突然,脑中有根弦像是被拨动了一般,抬眼望著萧凌影:「四哥,彼此喜欢,就可以亲嘴儿,要脱光衣裳滚来滚去麽?」
萧凌影翻了个白眼:「当然,喜欢就要做亲密的动作啊,不过做完後可要那人对你负责,不然就是吃了亏,你可别傻兮兮的把自己交给不负责任的男人。」
「够了,你弟弟才十五岁。」袁安淮一个头两个大。
「十五够大了,我教育弟弟大人的事情,免得他吃亏,你管我。」
「那也要含蓄点。」
「你少道貌岸然了,我十五那年你还不是偷偷亲我。」
「我和你那怎麽能一样……」
「是啊,就许你早熟。」
萧凌空的心思早不在他四哥四嫂的拌嘴上了,方才萧凌影的说法点醒了他,他喜欢哲哥哥,却一直无法和哲哥哥突破关系,想来是因为哲哥哥还把他当小孩,如果他们有了更为亲密的关系,哲哥哥就会知道他已经长大了。
更重要的是,四哥说了,亲密後两个人就应该对彼此负责,不然就是不负责任的人,会被众人所不齿。哲哥哥那样的男人,断然不会作出不负责任的事。
可是要怎麽才能和他亲近呢?这种事情自己从来没有做过,根本不懂啊……
作家的话:
其实这是个苦逼三角恋的故事?好麻我好像又狗血了,不过大哥是大嫂的神医同志还是好好珍惜小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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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鲜币)05
当天用晚膳的时候,萧凌空饭都没动几口,看萧哲的眼神奇奇怪怪的,忽而盯著他猛瞧,忽而脸红著不敢瞥他,脑中尽是如果他们也像四哥四嫂那般亲密会是怎麽样的感觉?男人嘴唇很薄,颜色浅浅的,亲上去一定很软很舒服。
他这般胡思乱想著用完了晚膳,就听他大哥道:「萧哲随我进书房。」
大哥最近总是晚上招哲哥哥前去,闹得自己更没时间和哲哥哥说话了。如果是平时,萧凌空最多心里嘟囔几句,可他现在正沈浸在寻机会让他的哲哥哥对他负责的当口,根本坐不住,等萧哲随他大哥进了书房,自己也偷偷地跟了上去,只想著等他出来的时候,两人还可以有时间说说话。
书房里的两人却不知道门外有个身影正在听墙角,萧凌孤坐了下来饮了一口热茶,道:「让你考虑的事,考虑得如何了。」
萧哲想都不想便摇头拒绝:「还请大少爷见谅,我并不想。。。那样不妥。。。」
「没什麽不妥。」萧凌孤手一挥打断了他:「这是父亲走前吩咐下来的,我是你义兄,你的终身大事我来操持也是应该。石大人和小远同在翰林院,家事清白,和我们家也算门当户对。旁人你这年龄早该婚配,就是为了我们家学医耽误了,我不能坐视你再耽误下去,该是寻个好亲事的时候了。」
「我……当年我同义父说了,我决心一生呆在萧家,从来没想过娶妻一事。」
「娶妻和你留在我们家并不矛盾。」
「可是……」
「萧哲,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正常男人,不娶妻又是为何呢?」
萧哲心头一苦,他很难跟面前面若华冠的英俊男子说出他心里的爱恋和渴望,他是那麽的遥不可及,高高在上到自己同他说喜欢都是种侮辱。所以他得承受著被心上人推出去同不认识的女子结合,只为了所谓的正常男人都得娶妻。
「对不起大少爷,就当人各有志……我实在无意娶妻。」
「罢了, 我不迫你,改日我做东,请石大人携女来府里一聚,若是有缘,你兴许就不那麽抗拒了。」
他退让至此,萧哲也无从拒绝了,换了话题询问他最近的身子情况,这个话题算是告一段落,而守在门外的年轻男孩却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他的大哥要为哲哥哥找女子婚配?这怎麽可以……哲哥哥明明说了他无心娶妻的……大哥还要勉强他去和那女子见面,太过分了……更何况……更何况他喜欢哲哥哥呀!
萧凌空著急得不得了,脑袋一时空白,想的尽是如何能阻止他大哥这种无聊的念头。
大哥真是不知道怎麽想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总不应该不知道,他听四哥提过,大哥在宫里也被皇上逼过婚,可他那样的身子怎麽样可能娶妻生子,好不容易拒绝了圣上一番美意,之间的艰辛却只有他一人知道。现在他又这样逼哲哥哥,萧凌空对他的大哥失望透顶,只觉得大哥是这世上最不通人情的人,简直就是了一座大冰山,活的!
当下,也不是怨怼大哥就能解决问题的,萧凌空心里揣揣不安著萧哲迫於无奈真的会和那个什麽姓石的女人相亲,一张小脸皱巴巴的都快愁坏了,抓了好多下脑袋,突然灵光一闪:他之前就想著要和哲哥哥亲近,如果两人当真发生了亲密的关系,哲哥哥就得对自己负责,到时大哥总不会不顾他的心情让他喜欢的人再去娶别人。
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世上没有比这个更完美的方案了。萧凌空几乎是当下便做了决定,可问题又来了,他到底要怎麽才能和哲哥哥发生亲密关系呢?
是不是跟四哥说的那样,亲了嘴,脱光了在床上滚一滚就算是了?如果只有这样的话,也不算很难,他可以脱光了钻进哲哥哥的被窝里,这样只要他也进被窝,自己稍微主动一点,那便木已成舟,米已成炊,自己就大功告成了。
唔,钻被窝想来是个不错的主意,萧凌空握了握拳头,觉得此出势在必行,而且最好是越快越好,说不准大哥什麽时候就把那女人找来吃饭,自己如果晚上一步可要抱憾终身的。
择期不如撞日,趁著哲哥哥正和大哥说话,门也一定没锁,天那麽黑,自己偷偷溜进去他可未必能及时发现把他赶出去。
主意已定,萧凌空当真快速溜到了萧哲房里,他有点紧张,还有点害羞,可想到这是为了他心爱的人,便是什麽也顾不上了,颤抖著手指把自己的衣裳裤子脱得光光的,打开萧哲叠得齐齐整整的被子摸黑钻入,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烫。
这种感觉就像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摆上桌子一般不要脸面,萧凌空闻了闻身上的被子,感受著男人特有的淡淡药草香,把脸蛋捂住想让自己降降温,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也不知道哲哥哥什麽时候和大哥谈好了事会回来,看到自己那样,会不会喜欢呢?不管他喜欢不喜欢,自己总是喜欢他的,也会像四哥说的那样对他负责,要永远同他在一起,一辈子不分离了才好。
少年人抱著莫大的献身的觉悟躲在被窝里等待著他的心上人,约莫半个时辰後,房门被推开了。
萧哲的心思全在萧凌孤为他安排的婚事上,郁郁不乐著,竟是没发现屋里还有别人。他忙碌一天,早已困倦,於是连灯都没开,脱了衣裳,便想往床上躺去,沾上了床才发现被子竟被放开了,而里面有一个大活人在。
「何人!」萧哲三魂六魄险些被吓了出来,沈声问道,就听萧凌空轻如蚊讷的声音:「哲哥哥,是我。」
「六少爷,你这是做什麽?」忙点燃了蜡烛,萧哲皱著眉不解地问道。
被子里的男孩子正红著脸瑟瑟发抖,衣裳满满一地,想也知道,被子里的身体肯定是一丝不挂的。
「哲哥哥,你亲亲我好不好,我想和你像四哥和安淮哥那样亲近。」
他哀求得可怜兮兮,萧哲却对他一点那样的意思都没有。怎麽可能有,他才十五岁,自己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谁会禽兽到把自己才十五岁的弟弟给吃了?别说主仆观念分明的萧哲,一般人也做不出来啊!
「六少爷,穿上衣裳吧。」他捡起地上的衣裳,像给萧凌空穿上,男孩子却使了力道把衣裳抢来扔掉,洁白的贝齿都要把嘴唇咬迫了,眼眶含泪道:「哲哥哥你真的不要我吗?我就那麽差,差到你连看我一眼都不肯。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不,不是,我怎麽可能不喜欢你。」只是这种喜欢,未必是萧凌空要的喜欢。
「那你亲我抱我呀!」
「对不起……六少爷……」
他还来不及同小孩解释这种喜欢和那种喜欢有什麽不同,萧凌空再也压抑不住被喜欢的人一再拒绝的羞辱,大声地哭了出来。
「乖,不哭啊,哲哥哥不是这个意思。」夜深人静,他的哭声格外响亮,萧哲听得心疼,忙上了床搂住他,拍著他的肩膀哄他。
可这些言语上的哄劝又有什麽用?任何人脱光了想要和喜欢的人亲密却被这麽无情的拒绝都会羞愤到想要干脆死了算了,萧凌空那般喜欢他,更是寻不到除了哭以外更好的发泄方法。於是一个哭一个哄,都没想到两人一个是一丝不挂,另外一个也只著了亵裤,这般贴在一起,实在暧昧不堪。
萧哲所住的屋子在下人集中居住的院落里,今日夜里不当值的人都睡下了,听到萧大夫屋里传来大声的哭声,都从梦中惊醒,以为发生了什麽意外,两个家丁快速穿衣,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赤裸著的二人相拥的画面。
「萧大夫怎麽了……额……六少爷……」
「我……我去叫大少爷……」
萧哲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人误会了,可怀里的人还在哭,萧哲一时百口莫辩,想要放开他,却被他紧紧拽著胳膊,眼泪往自己的身上乱擦,也没敢乱挣扎,脑中当真是一片空白,等萧凌孤和他三个弟弟匆匆穿上衣裳赶来时,萧哲脑中那根弦才彻底绷断,颤抖著唇,望著萧凌孤道:「大少爷我……」
「大哥,我已经和哲哥哥……你都看到了……他会对我负责,不会娶你说的女人的……」萧凌空也不知自己怎麽就会这般福至心灵说出这等不符合实际的话。可他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虽然哲哥哥没有真的碰他,可大哥如果认为他们在一块了,就不会再逼哲哥哥相亲。
「六少爷你……」萧哲一脸震惊地望向萧凌空,完全没想到他这般不把自己的名节当回事,後者却擦了擦眼泪,对萧凌孤坚定道:「大哥,我要和哲哥哥在一起,你不会不同意的对不对。」
萧哲已经无法言语了,被少年冤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在自己最在意的人面前冤枉自己,偏偏这个时候自己怎麽解释都是无力的,如果他坚持说自己没碰过六少爷,大少爷会怎麽样想他?欺负了他的弟弟还不负责任,毕竟两人衣衫不整地在床上,是个人有眼睛都能看到。
「都穿戴好了,那麽多人看著。」萧凌孤的脸色黑得能捏出墨汁来,把人都打发了,又让萧哲和萧凌空随後去他书房便甩袖而去。
这个家,真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15鲜币)06
屋里的人散尽,只剩下在被子里涨红著脸的男孩子,在说了那麽羞耻的话後一直低著头根本不敢看他,以及全身发冷,肺部发胀,仿佛有一根利针对他的心脏千刀万剐的萧哲。
他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一直当弟弟疼爱的男孩子不但作出了这样过分的事,还能当著他大哥的面口口声声在他头上扣了他没有做过的事──而且还是那麽严重,把两个人的名节统统诋毁而光的事。
他手脚微微颤抖著,连嘴唇都有些哆嗦,发干的嗓子眼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来,黑眸定定地望著把脑袋垂得低低的,已经用手把被子绞成麻花状的男孩子,心里却全是那张和男孩有几分相似的脸。
他在大少爷面前说了那样和事实不符的话,大少爷会不会信了?如果他信了自己做出这麽不守礼数的事,又会怎麽看他,从今往後,他该如何面对那个虽然表面冷漠内心却极为疼爱弟弟的男人。
就算他澄清了真相,也无法避免伤害到六少爷的自尊,那人爱弟如命,自己在萧家的位置恐怕也更尴尬,日後就连想默默守著他护著他,他也会对自己不屑一顾了吧。
一阵浓浓的绝望蔓延进了萧哲的五脏六腑,他的人生中快乐的东西不多,从小他便被义父灌输著他活著的使命便是护著义父的孩子长大成人,他也为此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来,从无怨尤,可那唯一能宽慰他,让他在午夜梦回里小心翼翼,慢慢勾勒的幸福感来源,却在前一刻被萧凌空毫不留情地毁了。
他的嗓子一阵发苦,有一瞬间想对著床上的男孩咆哮,为什麽要做出这样的事?为什麽连他仅剩的梦想都要剥夺掉?自己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疼爱,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不是麽?
寂静的屋里,一个人站在地上,一个人半坐在床上,安静到听得到萧哲粗粗地喘息,而萧凌空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第一次做那样坏那样坏的事,当时是鬼使神差,狗急跳墙。现在人都走光了,他便成了那个要承受和面对哲哥哥怒意的人。他太温柔了,这一生都没对自己发过脾气,萧凌空不敢想象,如果他这次真的对自己生气了,又会是怎麽样的结果。
怎麽样都好,只要不会不理他,他是做得不对,可是他太希望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了,为了这个目的他甚至可以付出他拥有的一切。
被子里的男孩子瑟瑟发抖起来,小声地抽泣著。毕竟年纪小,做事没有去考虑後果,现在事已至此,他承受不了萧哲冷漠绝望的目光,更无法忍受他喜欢的人从此不再待他亲近,那些越来越严重的後果慢慢把他压抑得崩溃了,再也忍不住眼泪的决堤,又不敢大声哭惹得萧哲更讨厌他,那小模样可怜得不得了,不一会儿便把被子都哭湿了。
萧哲的双手先於大脑的思考,捡起他的衣裳帮他披上了,他心里太苦,没有力气和心思去安慰那个罪魁祸首,却也看不得他哭成这样,沈默良久,终於还是不得不主动开口道:「起来吧,大少爷等著我们呢。」
那头的萧凌孤也已经快气得发抖,手中拿著的杯盏都忍不住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显示著他此刻极度不平静。
自己的弟弟,还那麽小,品德便已败坏到满口谎言,不但不顾一直关心爱护他的萧哲的感受,连自己的清白都可以拿来当冤枉人的工具,这简直就像在他脸上抽了一个重重的巴掌,告诉他自己有多麽的教弟无方。
是的,今日情景,他一眼便知都是小空那孩子胡扯的,别说以萧哲的性子断然做不出那种事,就算他一时鬼迷心窍,小空的脸上还挂满泪痕,又如何像是同他喜欢的人亲近後的反应?
萧凌孤完全信任萧哲不会对小空作出逾矩的举动,可小空这样的行为已经完全超出萧凌孤这个当大哥的能容忍的程度。
他的弟弟,就算喜欢萧哲,不愿意他帮萧哲婚配,也不该用这样可耻的方式,更不应该不和他这个大哥商量一下就想把自己的身子献出去。
他今年才十五,又是那样的身体,有没有想过如果所托非人,会给他们家带来什麽样的灾难?
幸好他喜欢的人是萧哲,萧凌孤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完全不敢想象如果他喜欢的人不是萧哲会闯下怎麽样的弥天大祸──他们的身子怎麽可以随意示人,即便弟弟们将来或许会又喜欢的人,那他们的伴侣也一定要通过自己的考察,确定了他们绝对不会作出对家族有害的事情才可以。这是父亲走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而他才走了几年,自己这当家的就如此不慎,让幼弟险些铸成大错。
萧凌孤满心的自责,琢磨著这事该如何处理才最为妥当,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大少爷,六少爷和萧大夫求见。」
「大,大哥......」萧凌空一路上头都没有抬起来过,现在见他大哥那张冷得都快结霜的脸,更是不敢看他了。
「跪下。」
萧凌空没想到大哥一上来就要惩罚他,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就见萧凌孤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漂亮的凤眼冷冷地凝视著他,双膝一软便当真跪了下来。
「你可知错?」
「我......」男孩子双手绞著衣角,不敢确定他大哥是说他什麽错了。大哥是不信他刚才在屋里说的话吗?还是怪他不知廉耻,想要用这种方式去留住哲哥哥......
「跟萧哲道歉。」
大哥的薄唇吐出这句来,萧凌空就知道自己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已然被戳穿了。他紧张得满手心的汗,不想承认自己的努力全然没用这一事实,却也不敢不听他大哥的话──在家里,就算强势如二哥都对大哥言听计从,自己虽然有时候心里会怨怼大哥霸道又独裁,到底不敢明著和当家的对著干。
「哲哥哥,对不起。」男孩咬著唇还是和站在一旁的萧哲道了歉。
「错哪儿了?」
再怎麽不情不愿,在大哥强大的压迫感之下,萧凌空还是只能乖乖地进行自我检讨:「我不该冤枉哲哥哥,更不该当著那麽多人的面说出那样不要脸的话。大哥,哲哥哥,我。。。我不愿意哲哥哥娶别人才......对不住......」
「你喜欢他?」
萧凌空已经被羞愧和难堪占据了,现下又被大哥问了这样的问题,头已经快埋进地里了,他怎麽好意思当著萧哲的面说自己喜欢他?
「即便喜欢,也不能如此连礼义廉耻都不顾,满腹诗书都不知读到了何处去了,萧凌空,你仔细回答我,父亲走前,嘱咐过我们什麽。」
「嘱咐......嘱咐过我们......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轻易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身子......」说到这里他又有些不服,抬起头来同萧凌孤对视,争辩道:「可是哲哥哥不是别人......是......是我想跟他在一起的人......」
「在一起?」萧凌孤的嘴角漾起一个冷淡的弧度,嘲讽的话语如利剑一般打向他年轻的弟弟:「你想和他在一起,有没有问过他想不想和你在一起?还是你萧家六少的喜欢便是霸道到一切以你的想法为尊,可以完全不顾别人的想法?你口口声声喜欢他,作出这样的事情又把萧哲放在何地?还是你希望当大哥的我是非不分,以为你们已然铸成大错,逼著萧哲对你负责?」
「可是......可是大哥你不也逼著哲哥哥去娶他不认识的人......」
和萧家其他兄弟不同,因为小七不在,萧凌空便是最得溺爱的那一个,他虽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挑战当家家长的尊严,太委屈时,倒也会把自己心里的意见说出来。
受到挑衅,萧凌孤柳眉一挑:「我是希望他去娶个家事好,温柔贤淑的女子为妻,可我从未逼迫过他一分半毫,之前提议的也是让萧哲去见见那女子,你又如何不知他们不会情投意合?莫非就因为你喜欢他,他就非得接受你的情意?何况,你这样的身体,萧哲若是更喜欢正常的女子,也是理所当然的。」
「大少爷,我并没有......」
「你收声。」萧凌孤喝止住了萧哲的插话,针锋相对地望著萧凌空,沈声接著道:「今天那个人是萧哲,若是另外的别人,你想过这麽做的後果没有?你满心眼里除了自己那些微不足道的情情爱爱,把家族,把你那麽多兄弟的安危放在何处?」
作家的话:
嘛,小孩子年纪小的时候自私些,犯了错神马的也正常,萧家还有那麽个大哥在,会狠狠惩罚小六,以後都会当个乖乖的小受了嘛。。所以请不要讨厌他哦。
至於小哲哥哥,总有一天会发现小六的好嘛(大哥是大嫂的喂
☆、(11鲜币)07
一向少言少语的大哥突然间说了那麽多话来责备他,萧凌空被骂得呆怔了,刚才的伶牙俐齿在此刻都用不上了。这倒是不怪他,萧凌孤这个大哥平时虽说严厉,但多是对他们的功课学习要求严格,哪有这麽言辞激烈地教训过人,别说受惯了宠爱的萧凌空,连在一旁听著的萧哲也受了不小的震惊。
膝盖已经跪得麻木了,短暂的呆怔过後,委屈,羞愧,害怕的情绪一股脑地涌上了萧凌空心底,眼眶霎那间红了起来,又不敢真的掉眼泪被大哥骂没用,生生地憋住了哭意,小脸涨得通通红。
书房里,萧哲沈默著,萧凌孤黑著脸,而萧凌空跪著大气不敢出,气氛正胶著,门被枝呀一声推开,萧凌孤的四弟一个箭步冲进屋子来把萧凌空扶了起来,对著萧凌孤道:「大哥你怎麽可以这样说小空,他还那麽小......」
「小影不许这麽跟大哥说话。」跟著他後脚进来的是老三萧凌远,显然他和老四在屋外听了许久,最後他拉不住冲动的老四,让他闯进了书房。
「你为什麽不让我说!没看到小空都这样了麽?」在萧家,萧凌影和这个六弟的关系最为亲密,方才在屋外他听到大哥用那样严厉的言辞说小空他便已经忍不住了,若不是他三哥拉著他早就闯了进来,後来听屋里没了动静,实在担心,不顾萧凌远的劝阻还是硬闯进屋里。
他高声呛完他的双胞胎哥哥,搂著萧凌空转向他大哥道:「大哥,我说这些并非不尊重你,可你这些话未免也太过伤人。他是做错了,他的身体,不,我们的身体是与常人不同,但凭什麽我们就没有资格去追求幸福,去喜欢别人?我这样,有安淮喜欢我,萧哲就算不喜欢小空,小空以後也能和他命定之人相互喜欢。如果都像大哥说的那样,这世上的人都宁愿去选择正常的女子为妻,我们难道就都注定要孤独终老麽?还是大哥你宁愿我们孤独终老也不愿意我们丢了萧家,丢了你的脸?」
他性子本来就心直口快,一开始还掂量著用词,越说越激动,最後失了分寸,一股脑的把心里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眼见著大哥那张冰山脸越来越黑,可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哪里还收得回来?
「小影!」萧凌远只能在一边无奈地扯他的袖子,而萧凌空在他四哥怀里还在发著抖,他们这些做弟弟的这麽和大哥发生冲突还是第一次,他心里害怕大哥不高兴,又怕大哥怪罪四哥,更自责自己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心情复杂可见一斑。
他们兄弟之间的对话萧哲没资格也不知道如何劝慰,他眼见著萧凌孤冷著脸一声不吭,想上前告诉他,自己从来没有认为他们的身子不正常过,更不可能嫌弃他们,可他的脚动不了,他的嗓子也发不出声音来。
大家都沈默著,就连刚才气焰十足的萧凌影看他大哥脸色那麽难看,也不敢再造次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萧凌孤终於开口,却不见方才的底气十足,只是淡淡道:「小远小影带小空休息去吧,萧哲留下。」
萧哲的心从今天晚上开始便一直忐忑不安著,现在能够单独面对萧凌孤,更是紧张得手脚不知何处安放才好。萧凌孤唤人给自己续了一杯茶,也不见他喝,等茶凉得透透的,放在茶几上,对萧哲道:「我教弟无方,让你见笑了。」言语之间,已然恢复了平静,喜怒不形於色。
「大少爷,你千万不要这般想......」
「不说别的; ,我问你,你可喜欢小空?」男人挥手打断了他,问道。
萧哲一怔,望著他冷傲的脸,把心里泛出的苦吞咽下去,摇头道:「虽然没有资格,但我一直把六少爷当弟弟疼爱,从前不知他对我有这般心思,今日......也怪我没有及早发现,不然一定会和六少爷保持距离,也不会让大少爷你为难。」
萧凌孤漂亮白皙的手指摩挲著紫砂茶壶,咬了咬唇,似乎下了什麽决定一般,道:「既然你对他全然无意,我也不能让他一直对你心存妄想。这事交给我处理,他是我弟弟没错,但你也是我弟弟,我不会为了他而勉强你,这点你大可放心。」
这真是现世报,他拒绝了六少爷的好意,扬言自己把他当作弟弟,而他心上的人也自然而然地说出把他当弟弟的话,即便知道他和这个人犹如云泥之别,根本没有可能,萧哲的心还是被紧紧勒了一下,疼得紧。
「敢问大少爷打算如何处理。。。」幸好,自己的声音听著还算正常,能够把他不切实际的妄想埋藏得深深的,不露丝毫痕迹。
「你不用多管了,只是,」萧凌孤放下茶杯,如水眼眸定定地望著萧哲:「希望你不要讨厌小空,还是能如往常一般疼爱他。」
经历了这样的事,让萧哲心无旁骛,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他心里一点别扭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可对他提要求的人是他根本无法拒绝,望著他漆黑的凤眼,点了点头道:「大少爷您放心吧。」
除了这样,他还能怎麽样?那个孩子他还是会把他当弟弟一般看待,只是不知他从何时开始对自己起了那样的念头,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得乱七八糟的萧哲此刻也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和萧凌空的关系,只能逃避一般,想著顺其自然,说不定那孩子对他也只是一时迷恋,等他再大些,就会弄明白自己真正的感情。
***
今夜的萧家,因为萧凌空闹出的乌龙,几乎谁都没有睡个好觉。当事人萧哲和萧凌空不说,就连萧凌远萧凌影这对孪生兄弟都一宿未眠。
萧凌空安慰著忐忑又沮丧的六弟,萧凌远沈著脸,再萧凌空的房里踱著步也一脸心事重重。
「三哥求你别走来走去了,晃得我头晕。」萧凌影好不容易把萧凌空哄睡了,怕他夜里又被惊醒,首在床边没敢离开。
「我这不是担心小六嘛,你也听大哥今天动了真火了,我怕小六还有得苦吃。」萧凌远放低了声音道。
「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若是要为难小空我也不答应。」萧凌影一撇嘴,心里虽知道自己答应不答应都没什麽意义,到底还是心疼幼弟,色厉内荏地站起身来扯住萧凌远的袖子:「三哥,你得站在我们这一边。」
萧凌远无奈地一摊手:「我站在你们这边有什麽用?大哥说一不二你不是不知道,反正小六这回错大发,犯了大哥的大忌,我也没办法,等天亮了看看大哥怎麽想再说吧。」
作家的话:
看来好多人都不喜欢小六啊。他现在是刁蛮的大小姐没错,这件事算是性格的转折点吧,大哥给了他很大的惩罚,所以嘛。。。以後真会变得乖乖的,也不会再那麽过分了。。
而且他不知道萧哲喜欢大哥,所以这样算不上小三行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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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鲜币)08
旭日初升,一声鸡鸣打破了萧家看似平静,实则却暗涛汹涌的夜晚。
萧凌空被他四哥迷迷糊糊的唤醒,揉了揉眼睛,立马也反应过来,自己昨晚把大哥惹恼至此,恐怕今日大哥会对他施以薄惩,便慌慌张张对萧凌影道:“四哥,是大哥唤我去了麽?”
萧凌影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在家里,这个幼弟算是受尽宠溺,他不若自己以及兄长们承担著家里的责任,加之父亲对他和小七格外爱怜,这种杯弓蛇影,担惊受怕的模样恐怕也是他这十五载里的第一次。
所幸这孩子是懂事的,昨天做了那糊涂事,是应当承担责任的,到底不忍再说他什麽,道:“大哥要骂人也得让你吃饱喝足了再听骂吧?睡了一觉,膝盖还疼麽?昨夜跪了那麽久,四哥看著都疼。”
萧凌空摇摇头,想到昨夜的委屈,心里还是酸酸的,回道:“膝盖无恙了,只是我如此顶撞大哥,担心大哥气坏了,四哥你说,如果大哥真的气坏了不要我了怎麽办?”
萧凌影翻了个白眼:“大哥才不舍得,你别看他面上那麽冷硬无情,从小到大最疼你的那个人还不是他?别想那麽多了,快点洗漱用早膳,用完了去找大哥赔个不是,大哥刀子嘴豆腐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兄弟总是没有隔夜仇的。”
这两兄弟心思里显然没把这问题看得有多严重,只觉得被自家大哥骂上几句,这事情也算翻篇了,所以当萧凌空怀著忐忑的心死去见他大哥,还来不及进行自我检讨,就听他大哥轻声轻气,却斩钉截铁地宣布对他的处置後,脸色苍白,完全手足无措了。
萧凌孤却不顾幼弟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也是大哥不好,忙於朝政对你关心不够。你的几个哥哥们长大了都有自己的事做,而你都十五了,却整日里不务正业,胡思乱想,这才险些酿成大错。箫哲师傅是一代名医,将箫哲教得如此稳重谦和,你这散漫娇气的性子也能在外边收一下。”
“大哥……我,我不想走。”萧凌空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不得不离开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好不容易箫哲回来了,好不容易他不用再和哲哥哥分离,大哥却如此残忍,用最果断的方法将他同心上人再次隔离了开去。
“不想走,那你倒是说说,你留在家里,能做什麽?继续像现在这样无所事事,学著那些纨!子弟麽?”
萧凌空对大哥毫不留情的质问沈默了。十五岁,说大不大,说小也是不小了,再过一年,都是能成家的年龄了。自己的哥哥们每个都十分出色,把家里的负担全部扛了去,所以自己活得无忧无虑,从来没想过自己应该做些什麽。这一晃眼十五个年头过去,自己竟然成了一无是处的纨!子弟,别说成家立业了,连个拿得出手的能力都没有,怪不得大哥对自己这样失望了。
只是,他可以从今以後痛改前非,努力学习,可以做一切大哥想要他做的,除了离开京城……想到又是不知多少年的和心上人遥遥分离,再见面时,他或许都成家立业了,萧凌空受不了这种情况的发生,想到就心里难受得紧,抱著萧凌孤的腿哭求道:“求求大哥别赶我走,我想留在家里,大哥让我做什麽我便做什麽,从此好好听话,再也不犯糊涂了。”
“起来。”男人冷冷的话语里,没有一丝对自己决定的动摇。
“呜呜……不要,大哥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他的撒娇显然一点意义都没有,反倒是把他大哥的怒火都点了起来,只见萧凌孤把身长才到自己肩膀的少年提了起来,冷冷地看著他,问:“男子汉大丈夫,瞧瞧你现在成什麽样了?是谁教得你一有不顺心就能下跪抱著别人的腿耍无赖讨饶?你不用再跟我讨价还价,明日便启辰去真人那里,你也可以不去,只是从今往後,你爱去哪里,爱做什麽,既然都有自己的主意,我这当大哥的管不了,便再也不管你了。”
萧凌空傻了,甚至连哭都忘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大哥在这个问题上竟然会严肃认真至此,不但铁了心了要赶他走,说出来的话还如此尖锐,可以说是分文情面都不留了。面前有两条路摆著,一条是离开京城,离开箫哲,另一条是自己从此不再是萧家人,大哥是真的会不认他的。
後面那种情况让萧凌空恐惧到打寒颤,他想象不出来,从此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流落在外边,见不到哥哥们会是怎麽样的,那样的话,恐怕自己连一天都活不下去吧。
“大哥……我……我听话。”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说出这句话来,脸色从苍白到通红,眼里的泪水含得满满的,一滴不敢掉下来怕惹了他大哥更生气。
他不要被逐出家里,他舍不得疼爱了他那麽多年的哥哥们。
萧凌孤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他再冷淡,对自己亲弟弟的疼爱却是半分不假,刚才冷著心肠说了那麽多断他念想的话,如今见幼弟又是惊恐又是哆嗦的,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口气放软了些,道:“听话就好,去了真人那学医,也总有回来的一天,家里总是在的。”
萧凌空想张口问,所谓的总有一天是哪一天,可是他不敢,箫哲从十四起在真人那拜师学医,五年後才算出了师,而自己要学上多少年更是一个未知数。他的脑海里隐隐约约地觉得此去一别,他和哲哥哥便再无可能,心里疼得发紧,除了默默地点头外,其他的再也不敢多想,也没有力气想了。
家长下了决定要把六弟送到离家几百里外的山上师从箫哲的师傅学医一事,很快便在萧家传开了。难得的,这个决定疼爱六弟如萧凌影也没有表示反对,更没有冲去他大哥那进行挑衅,让一直担心家里冲突升级的萧凌远暗自松了一口气。
“小影,你真的没在偷偷策划把六弟接回京城这种事?”跟著四弟一起给六弟收拾可以带走的东西,萧凌远忍不住问道,在他眼里,小影那麽平静就是件不正常的事,一定有什麽他不知道的阴谋诡计正在酝酿。
“我做什麽瞒得过大哥?”萧凌影面无表情地收拾著一些自己穿不上却还是时新的衣裳,道:“大哥这做法虽然看上去残忍些,对小空倒是很有好处。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再努力,毕竟家里的隐患无法根除,若是有一天没有能力护著他,他有个一技之长总比身无长物要好。”
“这倒是极对的,只是你没想过,他这般喜欢箫哲,被迫离开家里,小空心里会有多苦。”
“唔,”萧凌影点了点头:“这点苦算得了什麽,追著箫哲,箫哲却永远不给他回应才是最苦不过的吧。若他们真的没有缘分,小空离开家里这些年也可以冷静冷静,我弟弟那麽可爱,以後跟谁不是跟?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好了,我去看看小空,三哥你还是去见见大哥吧,我看他也好受不了。”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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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鲜币)09
萧凌空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床上,事到如今仍然没能很好地接受自己一夜之间就被大哥扫地出门,不但要去千里之外的地方生活,没学成前甚至被要求不许回家。
回不了家,就见不到哥哥们,更见不到哲哥哥,他想不明白自己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怎麽就要承担如此重的惩罚,而一贯疼爱他的大哥又如何能狠下心来让他离家,要知道,家里除了上战场的二哥,和从小就去宫里的小七外,没有任何一个孩子被要求过离开家里。
不说二哥,小七就算去了宫里,也是在京城,家里人想见便能见到。现在自己去了那麽远的地方,要是想家了怎麽办?他舍不得这一切,更不明白大哥赶他走这一行为的意义,只当做这是一种惩罚,不敢反抗,却也难过得紧,见他四哥推门而入,眼泪忙不跌地决堤,委委屈屈地唤了一声四哥。
“这时候叫四哥有什麽用,”萧凌影叹了口气,坐他床边,牵起他的手劝慰道:“也别哭哭啼啼的了,大哥那人说一不二,现在是谁去说好话都没用的。我原先怕他把你逐出家门,如果那样,我和你三哥五哥是怎麽也要反抗的,大不了写信给二哥让他回来,我们兄弟众志成城,大哥也不好太过分了。现在他让你去拜师学医,四哥琢磨著,这对你而言也算是个好著落,不要怕吃苦,所以凡事往好处想,嗯?”
萧凌空哪里知道现在朝谁哭诉都没意义,他轻轻挨在萧凌影边上,摇摇头道:“我并不怕吃苦,就是……就是舍不得哥哥们。”
他四哥毫不留情地戳穿道:“更舍不得的是萧哲吧?”见男孩子的脸瞬间又红了,心里暗忖这孩子的死脑筋算是无可救药了,这回为他吃了那麽大的亏一点教训都没吸取,用上苦口婆心的语气,道:“你明日要走,山长水远,恐怕四哥想再同你说说话也难。之前总觉得你还小,感情的事情多是一时迷恋,也就没和你怎麽谈过这事,现在四哥就跟你说说掏心窝子的话,你喜欢萧哲我知道,但我并不看好你们在一块儿。”
听他吊儿郎当的四哥难得如此正经,萧凌空也收拾起了情绪,大眼睛定定地望著萧凌影,满是疑问道:“为何?”
那还用问?当然是萧哲那货的心思根本不在他的傻弟弟身上呗?到底不想说得太直接伤到情窦初开的傻弟弟,萧凌影组织了一下言语,道:“萧哲从十来岁来我们家,一直便把自己当做下人看待,也从不做越过主仆限度之事,这个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吧?”
“可我从来没把他当做下人看啊……”萧凌空著急地反驳道,被萧凌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著道:“这和你待他什麽态度无关。他究竟为什麽会死心塌地地觉得自己就应该是我们家的下人,个中原因或许只有父亲和大哥才知道,可他认定了自己的身份,把你当做了高高在上的少爷,你觉得以他这别扭矫情的性子,能接受和你在一起?恐怕是连想都不敢想的。这就像富贵人家的家丁不会去觊觎家里的小姐是一个道理,身份不对等在一起也很难幸福。”
他这话说得在情在理,自古婚嫁,门当户对是如何重要就算萧凌空没有见识过也是知道一二的,穷人家的女子嫁去富贵人家,可以为妾为婢,却也没听说大富人家的小姐下嫁给家丁,那种婚事会丢进娘家的颜面,为人所不齿的。
“我又不是小姐,我也是男的,哲哥哥就不能当是我娶他嘛……反正……反正也没多少不一样。”
“嘿,你倒有志气。”萧凌影被自家弟弟的异想天开整乐了,胡乱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你想娶就能娶了?你知道能够娶妻的男人肩上要负担什麽样的责任麽?况且你要娶的是个男人,别的不说,你养得起萧哲麽?身无长物,凭什麽娶妻?又拿什麽来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萧凌空被说得满脸羞红,自家这大富人家的少爷,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确实如四哥所言,没有任何资格给他人幸福。
“喜欢是一件没办法自控的事,你喜欢他,四哥阻止不了,你也听不进去。但我们萧家的男儿,虽然身子特别,却也不该把自己当女子那样,娇蛮任性,喜欢谁便以为那人就得回应自己,说实话,除了我们的家世外,你还有什麽可以给你伴侣的?就连这家世显赫,也是哥哥们辛辛苦苦挣出来的。”
“你长大了,也该承担家里的一部分责任,大哥这个安排,我个人是觉得非常合适的。一来,等你学成归来,便找到安身立命的方法,二来,你真不想和萧哲拉近距离麽?现在你是他的六少爷,你们在一起全无可能,不管你多喜欢他。但当你和他拜入一个师门,你便成了他的师弟,关系更亲近不说,你们也有共同话题不是吗?”
萧凌空的心思完全被萧凌影引导了去,听他说完,到了最後一句时,眼睛一亮,仿佛从来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怔怔问:“这样真的可以吗?”
萧凌影一摊手:“不然呢?你要和他这样不死不活一辈子?那四哥劝你,倒不如放弃了。这世上好男人有的是,和我们门当户对的也不难找,你又不是什麽歪瓜裂枣,日後想寻一个心意相通的人也不会难到哪里去。”
“不,我不要别人。”这一点,萧凌空说得无比坚定。
“那好,你便去山上好好学习,忍耐过这几年,你便是他师弟,即便将来他离开了萧家,你们这层关系也断不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时寂寞确实难忍,为了你心中所爱,什麽苦挨不过去呢?你仔细琢磨一下,四哥说得可有道理?”
“嗯!”萧凌空擦干了眼泪,被萧凌影一席话说得仿佛重燃了希望,连去离家千里之外的地方,仿佛也不是那麽可怕了。等他回来,哲哥哥便不会用对待少爷的态度对待他,他会亲密地叫自己师弟,他们可以携手江湖,给有需要的人诊治疾病,这般神仙眷侣的生活仿佛已经实实在在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怦然心动。
“想开就好,既然还有时间,便去和你哲哥哥道个别吧,昨日的事再诚心诚意地和人道个歉,无论如何,污蔑人清白也太过分了,对不对?”
萧凌空从来没见过他四哥那麽认真严肃,说得话还句句在理。他没有什麽好反驳的,也很希望能够再见萧哲一面,可想到自己那行为,又羞耻得不得了,生怕萧哲根本不愿意见他这个坏人,於是咬了咬唇,摇头道:“四哥我不敢。”
“怂货,敢做不敢当!”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萧凌影恨铁不成钢:“随便你了,反正那是你的心上人又不是我的。”
他把收拾好的衣裳和一些随身携带的行李拿出来,道:“这是给你准备的行李,搁这儿了,横竖你还有小半天的时间,你爱干啥干啥了。”便当真拍屁股走人了。
萧凌空望著四哥洒脱的背影,心中更是纠结了几番,最後决定像四哥所说那样敢作敢当,他要亲自向哲哥哥道歉,不是因为大哥的逼迫,而是他真的认识到自己的行为错大发了。
作家的话:
再一章,就会快进快进快进到见面之後的情景了,所以离滚床单也不远啦。。。XDD
☆、(10鲜币)10
当家的这回对萧家六少爷动了大怒,决意把他送去山上游学的消息既然已然传遍萧家,萧哲自然也不会不知道。所以当萧凌空敲响了他的门,他还有些意外,愣神了一下,见少年紧咬著唇,头低低的不敢看他,手指绞著衣裳的边角,支支吾吾唤了一声哲哥哥,道:“进来坐吧。”
也不怪他有些意外,在萧哲眼里,萧凌空少年心性,这回因为自己吃了这麽一个大亏,就算这件事和自己原本并无关系,也少不得心里对自己有些许怨恨。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突然之间便要去苦寒的山上,这对谁而言都是不情愿的事,他没想到萧凌空竟会跑来见自己。
“不,不进去了。”萧凌空实则是真觉得自己没脸见萧哲,他偷偷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见他不像从前那般会搂自己的肩膀,而是站在门里,甚至往後退了一小步,显然是下意识地同自己保持著距离,心里难受得紧,轻轻道:“我就和哲哥哥说几句话,说完我便走。明日一早要启辰了,还有许多东西没收拾。”
“六少爷请说。”男人淡淡地开口
明明来的路上,该如何和萧哲道歉的言语已经在心里头千回百转了好几遍,现在男人就这样看著他,萧凌空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流利地说出来。支支吾吾了好久,才定下心神,道:“就是昨天……我,我喜欢你,不想大哥让你去相亲才出此下策,大哥说得对,我做得实在太过分了,你根本不喜欢我,还被我这样污了名节,心里肯定恨死我了吧?”
“我──”
“你不会承认的我知道,那麽些年,你对家里的一切都是逆来顺受,从来不拒绝我和哥哥们的任何要求,我却把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当做都是你愿意的。大哥没赶我走前,这些东西我从来没想过,直到快要走了,我仔仔细细地想,把我们短暂的相处的日子都认真回忆了一遍,才发现从头到尾,我嘴上说著喜欢你,却只会索取你的好,连你是不是愿意跟我好都从没想过,还做出了那麽下作的事来让你为难……”
让他承认萧哲不喜欢自己太难了,但四哥说得对,萧哲这样性子的人,根本不会去想和自己这麽个少爷要好的事吧?自己也太不懂事了,除了勉强他,理所当然地承受著他对自己的好,别的什麽都没有做过。
男孩子的眼眶有点红了,鼻子酸酸的,揉了揉鼻子,接著道:“说这些话有点丢脸,可是我这回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有人这麽污蔑我,我可能会讨厌他好久好久,所以哲哥哥就算讨厌我,也是我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好了不说这麽多了,我都要走了,下次回来也不知是什麽时候,希望到了那个时候,我不再是大哥嘴里那个靠著家世娇蛮任性一无是处的小少爷,也希望……”他咬了咬牙,到底忍不住心里和男人分开的恐惧,道:“希望哲哥哥会喜欢那时的我。”
萧哲望著倔强地注视著他的少年,叹了一口气,他从没想过这个小少爷对自己的感情竟会如此执著,有些心疼他,但更多的是觉得他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
怎麽可能,自己只是萧家的一个下人,连性命都是义父给的,他有什麽资格和萧家的少爷在一起?心里喜欢的那个人没有可能,和别人自然也不会有可能。
不想让他为自己再多白费心思,萧哲薄唇轻启:“对不起六少爷,我们主仆有别,请你不要把心思再放在我的身上。”
果然如四哥所料,萧哲的心里只有两人的身份差距,萧凌空皱著秀气的眉,眼神闪烁著,一脸的不认同:“我不在意这些,一点点都不在一意!”
看来不和他说明白了,他还不知要困在这段不可能的情爱里多长时间。长痛不如短痛,虽然残忍,萧哲仍然强迫著自己说了出来:“六少爷不在意,是六少爷的事。可我没办法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我高攀不起六少爷,也从不想高攀,希望六少爷别再为难我了。”
和萧哲认识了这麽些年,这是萧哲第一次对他说了那麽直白而决绝的拒绝。萧凌空眉心微动,心里难受得直冒酸水儿,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四哥说的一点都没错,他一直在自作多情,萧哲对他哪怕是一点点心思都没有。逃避一般,他收起了泪水,像一夕间长大了好几岁,突然漾出一个傻乎乎的笑,脸颊边两个淡淡的漂亮酒窝格外醒目:“你看我,又任性地说出让哲哥哥为难的话了。以後的事谁知道呢,我那麽笨,说不定学十年二十年都不能出师呢。”
“师傅他人很好,六少爷此去一路珍重。”说了那麽直截了当的话,萧哲心里也不好受,他对少年佯装出来的坚强心疼不已,没有再在他的伤口上雪上加霜,习惯性地想伸手抚摸他的脑袋,又怕做出了这样亲密的举动还会招致什麽误会,硬生生地收回手,嘱咐道。
“嗯,哲哥哥也珍重。”萧凌空点了点头,从这一刻开始,他便不再是养尊处优的萧家六少爷,他要成为哲哥哥的师弟,成为独当一面男人,这样才会有资格站在哲哥哥身边,而不仅仅是一个需要他来保护和照顾,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两人默默无言地站著,萧凌空不舍得离去,深深地望著萧哲想把他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将来即使见不到了,凭借著回忆也能不时念想。而萧哲也不想出言赶他,那对一个一心爱慕著他的少年而言太过残忍。
月亮已经爬上了柳梢,萧哲终於柔声道:“六少爷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便要出发了吧。”
点了点头,就算再难过,这麽站著一整夜也是无济於事的。萧凌空回了自己的屋里,躺在自己的床上,把屋里的每一个摆设都仔仔细细地记在了心里,和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喜欢的男人一起珍藏在心里,伴他度过那些未知的,甚至不知道多久的冗长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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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骗来的太傅》你们求的大嫂知道大哥吃避孕药後的惩罚play也写了一部分了,因为那本个人志有两个番外,考虑到是不是大哥大嫂肉太少了,所以想把那个番外放出来给不能买书的妹子也能看到呢。。
所以大家想看嘛?想看告诉下我哦!
☆、(16鲜币)喜闻乐见番外(上)
萧凌孤在准备怀孕之前,便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他们的身体和寻常的女子不同,受孕难,生产也难。曾经的他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有人相伴,自己还会愿意为他生孩子。现在这段清朗已然是他名义上以及实际上的夫婿了,他年纪大了,想有孩子的心思越来越重,便也不再矫情,问萧哲讨了几副能够帮助他们这种人怀上孩子的药物,想要趁著自己还不算年纪太大,好好努力一番。
这一日,萧凌孤早早回家,见男人不在萧府,以为他有事外出了,也没在意,自己处理了些公务,还特地让下人炖了汤药,想著临睡前用了,等男人回来,两人近来最紧要的事情便是制造小孩,自己老想著这样的事虽说有点不要脸,但不孝有三无後为大,那一点点脸面问题,在子嗣之前,似乎都是能够放下的。
如此一等,等到了用过晚膳,还没见男人回来,萧凌孤心里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但他还是用了药,心想横竖男人也不会彻夜不归,这在他们正式在一起後,是从来没发生过的。
将被褥铺好了,正准备躺进去睡下,门便被打开了。段清朗满身酒气地进了屋,烛光映照著他的脸,脸色并不好看,像是因为什麽事正在生气似的。
“如何喝了那麽多?”萧凌孤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不喜欢男人酗酒,从前段清朗也极少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他站起身来想叫下人弄些醒酒的汤送来好让段清朗不至於宿醉著睡觉,手臂却被段清朗一把扯住,几乎是恶声恶气道:“哪儿都不许去,给我呆著。”
萧凌孤这些日子来哪里受过他的一句重话,自己脸色也拉了下来,冷声问:“你犯什麽病?”
“是,我犯病,我被你气病了,就快气得七窍流血了!”
他说得夸张,萧凌孤却一点不知道他口中能把他气得七窍流血的到底是什麽事,冷冷看著他,也不说话,静静等他把话说清楚。
“怎麽,你看你相公这麽生气,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吗?”每次一见到他家娘子冷冰冰的模样,段清朗就一阵无力。他知道从前自己对他多有亏欠,第一次和他欢好便没有顾忌他的意愿,可他都痛改前非,爱他爱得整颗心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蓦然听到他曾经还做过那样的事,是个男人都会觉得郁闷难受。
“你不告诉我你气些什麽,我又从何安慰起呢?”
好吧,跟他这永远理性十足的男人闹情绪是没有意义的。段清朗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拍拍旁边的凳子让他坐下,道:“当年,你是不是为了不给我怀孩子,宁愿损伤自己的身子,喝过不该喝的药?”
萧凌孤心中一惊,心里暗问这般隐秘的事情,如何会被段清朗得知?他能肯定,萧哲不是那样多嘴的人。
“谁告诉你的?”
“那就是说,是真的了?”其实,段清朗一开始对此也只是猜测。今日早上,他去厨房嘱咐专门为他娘子做些补身助孕的汤膳,便跟厨子闲聊了几句。
这厨子是在萧家做了许久的,对萧家各个少爷吃什麽不吃什麽了如指掌,看段清朗找了个温补的药膳方子,便笑道:“之前大少爷也吃了一阵子补膳,同你这个倒也很像。”
“哦?他没事吃得这般补做什麽?”如果身子没病,大补也会伤身。段清朗虽然不懂医术,一些浅显的医理倒是知晓一二的。
“你这麽说,我也觉得奇怪。听萧大夫说,是因为他吃了大寒的药物,可我见他也没生什麽病啊。”胖厨子挠挠脑袋,别的更多的门道也说不出来了。
段清朗一开始真的只是怕他娘子身子有什麽不妥的隐患他不知道,又问了伺候萧凌孤的丫鬟,她们只说药是萧大夫开的,叮嘱著大少爷一定要吃下去,至於为何要吃药,他们也一无所知。
看来还得从那个大夫身上寻找突破口,事关自己亲亲娘子的身体健康,段清朗毫不含糊,上了萧哲住的小院便把人逮了起来,把自己的疑问和盘托出。
萧哲一开始死都不肯告诉他,这种隐瞒的姿态,让段清朗更加确信他娘子有什麽瞒著他。於是威逼利诱,最後撂下狠话:那人是他的娘子,他有完完全全的资格去了解他的一切,将来他还要为自己生下孩子,作为大夫,难道可以瞒著病患的家属吗?
他和萧凌孤的关系,在萧家已经无人不知了,萧哲自然也知道,犹豫了再三,便咬牙道:“大少爷在两年前,不知为何害怕自己怀上身子,寻我配了几贴药防止这种事情发生,那药大寒,我便配了些温补的药方让他进补。”
两年之前?那便是自己刚刚冒充成丞相的女儿嫁给萧凌孤,然後又把他的身子给强占离开的时候?原来那时,他为了害怕有自己的孩子,竟然宁愿折损自己的身子吃这种药物。
段清朗心情有些郁闷,虽说那时候是自己不对在先,可是若他当时真有自己的孩子了,难道还能下狠心把他们的孩子弄掉麽?这种想象让段清朗不寒而栗,庆幸他们运气真好,若他们真的因此丢了一个孩子,恐怕不仅仅萧凌孤,就算是自己也会抱憾终身。
“你怎麽敢给他?不怕他的身子吃出了问题麽?”揪住萧哲的领口,段清朗所有的郁闷都发泄在了他身上。
萧哲的态度却不卑不亢,道:“我给他用药,自然是有我的分寸。”
“你有个屁的分寸!知不知道後来我无意中给他吃了性寒的果子,他腹痛了一整夜!”那时自己当真是什麽都不知道,以为他只是寻常腹痛,哪里知道是因为用了这种药所致的。
事到如今,为难萧哲也没意义,段清朗把他放下,缓了一口气,又问:“他的身子现在没问题了吧?那药有没有什麽後遗症,若是有後遗症我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萧哲犹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实情,可这男人实在可恶,当时害的大少爷受那样的苦,现在竟有如此好运得到大少爷的青睐。他有些小心思,看不得这人过得那般快活,便隐瞒了部分实情,道:“现在已然无碍,只是你要好好待他,不要再伤他的身子了。”
“那还用你说?”那是他自己的娘子,他不疼,难道还留给别人疼去麽?
段清朗心疼萧凌孤,同时心里那股抑郁之气却如何都挥散不去。曾经他的娘子竟然不想为他生孩子,他是有多恨当时的自己?但就算他恨透自己,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吧?谁不知道避孕的药物会让妇人终身不孕,一般都是青楼女子为了不怀孕而用的,哪有良家女子会轻易用在自己的身上。更何况萧凌孤的身子还不如女子那般,恐怕是比女子还要弱的。
这萧凌孤,当真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想来那时候他是做好了终身不孕的准备了。
段清朗跑去了酒肆喝了一晚上的酒,他气愤自己当时对他的伤害,同时也怨他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简直算得上毫不留情了。
回到了家中,一时也没忍住,便把心中的委屈用这样的方式发泄了出去。其实,段清朗又何尝不知道萧凌孤的所作所为,站在他的角度而言一点都没错,只是心爱的人曾经那麽决绝地要和自己划清界限,这种感觉太难受了,不讲道理也只能不讲道理到底了。
“都是从前的事了,你现在还和我发什麽脾气。”萧凌孤对此也是有些心虚的。之前没和他好,自己不要他的孩子也说得过去,可他总是害怕当时的药物影响到现在的身子,导致没有办法给男人生一个孩子。他想要属於他们的孩子,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男人没有子嗣承欢膝下,这一直悬在心头的压力,如今因为段清朗突如其来的责怪反倒像是寻到了个突破口,让他舒服了一些。
“是我不好。”
“嗯?”突然听到段清朗认错,萧凌孤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男人却定定地看著他,神情认真至极:“我太坏了,才让你当时那般绝望,今天我想了一天,只要一想到万一当时我们已经有孩子了,又失去了他,就心疼到像碎掉了一样,和你当时不理我,不肯和我好一般的难过。还好,还好当时没有,我们还能够在一起,不至於留下那麽大的遗憾。”
这人嬉皮笑脸惯了,难得说了那麽认真的话,萧凌孤一眨不眨地和他对视,心中有些小感触,主动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傻子,这有什麽好怕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麽?要孩子,我们以後也有得是机会。”
“真的吗?你为什麽我们努力了那麽久,都没见你怀上。”
直白的话语让萧凌孤脸一红,无法如同刚才那般淡定,支支吾吾道:“或许是因为那药吃得还不够,你知道,我年纪有些大了,不如弟弟们年轻,可能不那麽容易有……”
“你还很年轻呢,那些女子三十四十生孩子的多了去了,你根本年纪不大!”自己的宝贝娘子微红著脸,细致地分析著为什麽没有为他怀上孩子,这场景太让段清朗心热了。紧紧握住他的手,道:“是我努力得不够才对,我就不信了,张阿牛那傻大个都能让你弟弟生孩子,我怎麽就不可以了!”
作家的话:
你们要看的大嫂知道大哥当时吃过避孕药然後各种介意的番外。。。
这个番外会放在个人志里。。然後另外一个番外是阿牛哥和先生偷窥大哥大嫂h,4个人一起h的糟糕内容,不会po出来了^_^
然後捏,之前是考虑这个番外也不放出来,做成网络版送给买书的妹子们,现在这样放出来的话就不另外发email了,麽麽哒!
个人志预售还有最後一个月,谢谢大家支持了
☆、(10鲜币)11
萧凌空不知道,两人这麽一别就是整整六年。
山上日子清苦,他的师傅除了萧哲外只收了他一个徒弟,老人家倒是毫不藏私的把自己毕生所学教给了他,短短几年,虽说还未出师,也能把帮著师傅一起给上山寻诊问药的人看病开方。
除了辛苦学习医术,不时上山采药外,由於山上只有他和师傅两人,一些生活琐碎的劳务总不能劳烦师傅,砍柴生活,到做饭洗衣,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在这六年里不得不将家务劳作一样一样学个通透,这家里家外一把罩的模样,若是被他四哥见到,恐怕都不敢相信那是他们家那疼爱如宝的六弟。
师傅曾经问他觉不觉得苦,说实话,十几岁的年纪,又是富贵人家出来的,从前的萧凌空都没想过自己要过这样的日子。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手被粗粝的柴木弄伤,冬天时在凉彻骨髓的山泉里浆洗衣裳,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到样样亲力亲为,萧凌空说不觉得苦都是骗人的。可他每次一想起远在京城还有自己的心上人,正在等著自己以焕然一新的面貌出现,会因为他的这一点点改变而转变对他的看法,说不定也会喜欢上他,那些苦就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寂寞的时候,萧凌空便提笔写信。山上交通不便,即使写了信也没人送出去,可这已经成了萧凌空唯一和萧哲说话的方式了。心里想他时,便写上满满的几页,等墨迹干涸,将信纸仔仔细细地收在一个木盒子里,那里面尽是自己每一天的蜕变,是自己为了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所付出的一切。
回去的机会终於来了,那日师傅把他叫到跟前,说自己得一老友邀约,要千万京城同老友一聚,难得出门,他们师徒俩便可以在京城义诊几个月,若是他愿意,倒可以干脆留在京城不用回来了。
“师傅这是嫌徒儿伺候得不好,不要徒儿承欢膝下了吗?”师傅和善,萧凌空对他虽是满满的敬意,偶尔会撒娇一下,讨老人家高兴。
“比你师兄伺候得好,他那人啊,心思太重。小小年纪便少年老成,你这回回去,也能和你师兄碰上头吧?”
提到那人,萧凌空有些愣神,仿佛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名字被人一下子唤醒,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和师傅讨论萧哲,道:“我只是觉得,我走了,师傅没人照顾可如何是好?”
“小徒儿还挺会操心。”老人笑笑:“师傅年纪大了,没有几年光阴了也不能耽误你们年轻人的前程,从京城离开後,师傅会回老家看看,我们老年人讲究落叶归根,将来师傅的衣钵就靠你们两个传下去了。”
慈爱地摸了摸小徒弟的脑袋,这些年山上的生活,把这小徒弟的性子磨砺了不少,原本还稚气未脱的娃娃脸,如今已然长成了俊朗的青年模样,浮躁的气质更是在日复一日的学习和劳作中被消磨殆尽,稳重内敛了不少,不知为何,倒越长越和他那师哥相似上了。只是到底比萧哲可爱讨喜上许多。
突然被告知要回去,萧凌空感觉自己心口热乎乎的,还没做好充分的准备。之前许多个日日夜夜里,他都想象著自己再次回到京城会是怎麽样的光景,不知道大哥他们如何了,也不知道哲哥哥是不是还留在萧家。
他不敢去想男人这个年纪,放在常人身上,肯定是已经成亲了。不得不说,但凡关於萧哲的事,萧凌帆便会下意识地逃避,只想著再见到他,什麽都没有改变,而自己已经是男人的师弟了,总算可以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走在他的边上。
从山上骑驴赶马地到了京城已然是几个月後了,师傅住在他友人处,让他先回家看看,萧凌空一路上心跳快得不得了,从前听书里,有人会近乡情怯,那时自己还困惑,回自己的家里有什麽好怯的呢?现在落到了自己头上,真真是了解了,何止近乡情怯,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期待见到哥哥们,却不知道该和他们说什麽。更期待能见到萧哲,萧凌空一路胡思乱想,刚进了家门见大哥,便见他大哥二话不说把他往三哥屋里带,匆匆忙忙道:“快去帮忙,你三哥要生了。”
接下来就跟打仗似的。萧凌空知道如何帮女子接生,三哥这样的身子,生产起来比女子还困难,萧凌空初次亲自上阵,还是免不了心里有些慌乱,幸好他接手了没多久,萧哲就来了。
眼下不是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不能稍有差池,不然三哥和腹中的孩子都可能会一尸两命,他没法承担这种後果。萧哲的到来却像是一根定海神针,听从著他的指导,萧凌空慌乱的心马上稳定了下来,两人第一次精诚合作,又孩子父亲一路握著三哥的手,三哥的孩子竟生得十分顺利。
众人都沈浸在家里多了一个粉粉嫩嫩的新成员,萧凌空倒是累得满头大汗。他接过丫鬟递来的水盆洗净了手上的血污,又用毛巾擦拭掉了额头上的汗珠,转头一看,萧哲完成了任务,已然施施然出了产房。
萧凌空来不及细想,拔腿便追了出去。他想过和萧哲六年後重逢的各种画面,却没想到他们真正的重逢竟然会是帮他的三哥接生,如今父子平安,他顾不上把自己反反复复想上了好几遍的开场白说出来,疾步赶上,扯住萧哲的袖子,道:“你还是不愿意同我说话麽?”
说出这句,才发现自己这些年来心里一直是又怨又怕,怕男人会一直过不去从前的坎,厌恶他,也怨他这些年来从没给过自己希望,而硬撑著自己走到今天的,只有自己心里的期望和妄想。
作家的话:
嗯,这里有个小bug,六弟在大哥的文里,之前已经回家了,考虑了下,决定把那部的bug在实体出书版里改了,其他的问题都不大www
☆、(21鲜币)喜闻乐见番外(中)
刚才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莫名其妙地便成了这般暧昧的局面,本来正正经经的对话,莫名奇妙地便染上了不清不楚的色彩,萧凌孤那张表情不多的脸上泛起了些微的红,刚才还敢淡定地望著他男人,现在却是有些不敢直视了,低下头来,从段清朗的角度能看到他红红的耳朵,还有可爱的发旋。
段清朗难得见到自家的冰山娘子如此娇羞,当下便觉得热血上头了,牵著他的手坐上了床,半搂著他,在他耳边说著好话:「你弟弟吃了那药有效,没道理你吃了无效。不过药这东西,哪有立竿见影的,我们需得多试验几次,说不定哪次就顺利怀上了,娘子你说对不对?”
这话说出来,分明已经是求欢的信号了。不知是因为药力影响还是男人虽然诚挚,却带著些挑逗意味的话而有点微微发烫,虽说之前吃了药,就做好了和他做那种事情的准备,被他贴得这般近,被男人热热的呼吸打在侧脸上,萧凌孤咬了咬唇,声音透露出些许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妩媚,问:“若是……若是一直没有,怎麽办。”
从前的避孕药一直是他的心结,和段清朗在一起後,嘴上不说,心里也担心著那药有什麽副作用,不得不说,他内心却是一直惧怕著自己不能生孩子,这对段清朗太不公平,因为事到如今,他是再也不可能让别人给男人生孩子。
堂堂丞相,竟然对一个男人有著如此严重的独占欲,如果换做是从前谁对萧凌孤这麽说,他铁定是不会相信的。
“若是一直没有,那就我们两个,家里有那麽多孩子,你不愁无人继承家业。”段清朗却是把他的宝贝娘子轻轻地拥进怀里,亲他小巧的耳垂和细洁的脖侧,烫人心窝子的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似的,一句接著一句:“我这辈子有你已经十分满足了,能够和你一起生儿育女固然好,如果命中注定我没有子嗣,那也无所谓。不要为这种事情太过忧虑,嗯?”
没有人不会喜欢自己被爱人珍视到这种地步,段清朗的宽慰让萧凌孤的心又暖又热,轻轻点了点头,人也情不自禁地朝他又贴紧了,吐气如兰道:“那你还等什麽,你不是说,要先试试的吗?”
再等段清朗和他脸贴著脸时,丞相大人的俏脸已经红成了小番茄,发出烫烫的温度,眼神水水的,嘴唇嫩嫩的,段清朗的心脏一紧,颔首便亲住了他柔嫩的红唇。
不像刚开始他们欢好时,就算和他亲个嘴儿丞相大人都不愿意得很,得他威逼利诱,连哄带骗,甚至用上暴力才肯把贝齿小小地张开让他舔弄柔软的香舌,现在的太傅大人被他调教开发已久,段清朗只是刚吻住他,他便迫不及待地打开洁白的贝齿,小巧的舌头羞涩却又不失主动地伸出来,探头探脑地想把自己的舌头引去。段清朗当然不会让他的娘子失望,两人顷刻间软舌痴缠,段清朗奋力地汲取著他宝贝娘子香甜的津液,吮嘬他的舌头,边温柔又霸道地占据他的口腔,灵巧的手边不遗余力地把他的衣裳一件件除了。
爱人雪白的胴体正被自己抱坐在腿上,段清朗还衣冠楚楚,怕自己的衣裳不够细致会磨红了萧凌孤白嫩的肌肤,小小地咬了下他的唇,看著两人深吻後牵扯出来的暧昧银丝,用舌头把它勾断了,轻声命令道:“帮相公把衣裳脱了,我们来造小人了。”
自己只穿著亵裤,男人却衣冠楚楚,萧凌孤自己也受不了这样不要脸的差异,下巴收紧了,平日里冷冷的眼神如今风情万种地望著男人,纤纤玉手听话地帮他除去了衣裳和裤子,露出男人精壮精壮的身子,这样的汉子,照理说很容易让人受孕才对,他们欢好的频率又不算低,怎麽自己就没能成功受孕呢?
突然又被抱回了他的身上,大腿被迫圈住男人的腰,臀部坐在他的大腿根上,不挪动都能感觉到男人那勃起的硬物在自己的腿根处磨蹭。萧凌孤的胡思乱想被打断了,男人的吻却源源不断地打落在他的脖子上,一边水磨工夫似的种出一颗又一颗吻痕,一边轻轻动著腰,被好好藏在亵裤里的性器因为还有个阻碍,因此没有直接碰头,可这般不紧不慢的接触,萧凌孤只觉得自己的下体似乎是越来越湿了。
真是要命,年纪那麽大了,身子却越来越敏感,经不住男人的一点点挑逗,只要他亲吻自己几下,下面就会不要脸地湿掉,似乎随时随地都做好了让男人插进来,在他里面勇猛地律动,然後把生命的精华射给他,让他怀上孩子一般。
“宝贝,把裤裤也去了,不然弄得脏脏的,明日娘子又要天不亮就洗裤裤,我看得心疼。”
他倒是还敢说这个,萧凌孤凤眼柔柔地瞪了他一眼,每天晚上他这麽把两人的裤子弄脏,他再如何金贵,也不能好意思让下人去洗被男人的那种东西弄污的衣裤,指望男人去洗更是不可能,他对於在自己的衣裳上都沾上他的东西肯定会表示得意洋洋吧?於是只能天不亮就把裤子洗干净了晒好,就算是大富人家,总也不能穿一条就扔一条。
“你怕弄脏,为什麽……唔为什麽不早帮我脱了……”话音刚落,自己的臀一凉,再无阻碍地坐在男人大腿上,脚趾屈起,贴得他紧紧的,男人只要把他往下身按一下,两人的性器便能轻轻松松地结合了。
“谁说我怕弄脏,把你的裤裤弄脏,说明娘子对我动情了,小棒子会硬,小穴穴会湿,相公的大棒棒才能戳进去,做让娘子爽得不得了的事情,再让娘子受孕。”诚如他所言,他那表面冰山,在他怀里却像炽烈的火山那般热情的娘子早就情动得水流潺潺,段清朗的大肉棒试探性地往那小小的神秘处顶弄一二,已经被充沛的淫汁沾染得滑滑腻腻的,於是也不用对他再做什麽前戏了,一只手在他柔滑的背部爱抚著,调整了下肉棒的姿势,在丞相大人的穴缝里揉搓一二,一挺身便被小穴吸吮了进去。
萧凌孤仰起脖子发出一声哀鸣,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子现在为什麽会这麽敏感,特别是当段清朗用如此亲密体位,把他抱得那麽紧,嘴唇随时能亲到自己脸和脖子,乳头贴著他壮硕的胸肌,肉棒被挤压在两人之间,而那根木楔子一般的硬物早已经把他钉在了身上,钉得牢牢的。
“宝贝,你最喜欢的体位就是坐莲了,是不是?”因为体重的关系,段清朗还没怎麽马力全开,已经觉得自己的阴茎顶触到了娘子肉腻的小花心,又热又烫的淫汁一股股地从花穴深处顺著他的肉棒淋下来,再抬头看,他的娘子紧咬的嘴唇,眉间微微皱起,看似痛苦的表情,只有他知道那是极度地隐忍──隐忍著对激烈交欢,对巫山云雨的渴求,隐忍著想要被他干上高潮的欲望,也隐忍著被喷精受孕的希冀。
“不,唔没有……喜欢这个……”轻轻地摇著头想要否认,可身体却无比诚实地表达著他真的很喜欢这样被这个男人插著,下面涨涨的,想也知道,经受过调教的花唇柔柔地贴合著男人的阴茎根部,而被戳到顶的花心,正丝丝泛著麻痒,他快要受不了段清朗这样只插著而不抽动,里面有些痒,最重要的是,这样不动,什麽时候才能够射给他呢?
矜持的丞相大人发出不满的呜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屁股正起劲地扭著,花穴壁微微磨蹭著男人粗大的性器,花心痴缠著坚硬而壮硕的顶部,粗粗喘息间,就听男人问:“不喜欢这个会在男人身上那麽浪那麽骚地扭身子麽?说你喜欢!不然不干你!”还坏心眼地掌掴了一下白嫩的臀,让萧凌孤受了这麽一个刺激,穴径一缩,险些这麽简简单单地就被他玩丢了。
“不要打我,唔,清朗,你动一动,动一动。”不肯依照男人的心意叫床,身体却难耐得紧,萧凌孤讨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男人的唇,痴痴地哀求道,段清朗却不为所动,作势要拔出来,把萧凌孤吓得紧紧贴著他不让他走,语音里已经带上些呜咽:“别走,呜……我喜欢……最喜欢这个体位了……”
“哦?那丞相大人说,为什麽自己那麽喜欢这个体位?把你按倒在床上,还有让你趴著撅著屁股被我干不是都很好麽?怎麽就独独最喜欢被我抱在身上干了?”
这种问题太淫邪了,萧凌孤被问得不止是脸,连脖子和身体都通通红,感觉到穴儿里的肉棒子有变粗的倾向,他里面有点酥,心口有点舒服,此时的羞耻感比起平时相去甚远,耳中迷迷糊糊地听著男人的问题,被男人的目光紧紧牢牢盯著,神志不清了,红唇轻启道:“唔……因为看书里……啊书里有说……这个姿势被内射……唔最容易怀上宝宝……”
他的娘子那麽乖,那麽积极地想要为他传宗接代,段清朗那股子欲望再也按捺不住了,搂著他的屁股,下体开始在柔软潮湿的蜜穴里抽插了起来。方才那席按兵不动已经让萧凌孤做足了充足的准备迎接他的操弄,现在他终於动了起来,又坚硬又粗壮的棒子在水润润的甬道里这麽不计後果地插进抽出,萧凌孤觉得自己的下面都要坏了,湿透了,也烫极了。他不敢看男人,两只胳膊紧紧地抱著段清朗,一边闷声淫叫著,像一只矜持的小母猫明明发情了,还因为性格使然不敢大声哼叫。段清朗被他的媚态弄得欲火焚身,忍不下去了,一边在他最喜欢的小穴里努力地撞,一只手硬挤进两人的结合处,握住他勃起的小棒子慢慢地揉,亲了亲他的脸,问:“你那麽想要宝宝,当时为什麽还要吃药?有没有想过如果当时没有吃,或许我们的孩子都老大一个了。”
身体被伺候得舒畅,男人的问题却让萧凌孤有些紧张和难过,这个心结一直没解开,也把他压得痛苦不堪,在现在这个两人毫无缝隙地结合,最亲密,什麽话都可以说的地方,他忍不住地吐露了心声,一边呻吟一边解释道:“我……唔我错了……你不要怪我,我会给你生的,一定要生一个我们两的宝宝……啊像小远他们一样,有儿女承欢膝下,我教他们读书……你教他们武功……我愿意为你生……真的……再也不会吃那种药了……”
身体不断地被肉棒顶弄著,内部的粘膜被搔刮得又痛又爽,不时被点弄到的小花心让萧凌孤没有办法把这段解释说得完完整整的,可就算是断断续续的表白,仍然把段清朗弄得热血沸腾。他一点都不想责怪他的宝贝了,不管他们有没有孩子,只要这个人爱他,愿意给他生,对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补偿。
那个地方大就算被小穴痴缠著,仍然胀痛得让他耐不住了,把萧凌孤一直发颤的大腿抬高了,让他整个屁股的著力点都在自己插著他的肉棒上,段清朗再也不吝啬力道,在那被自己插得热乎乎的小嫩穴里全速前进,往花心深处狠狠地钻,痛苦地顶,萧凌孤被弄哭了,他也只是舔掉了那些微咸的泪珠,道:“哭有什麽用,不是愿意为我生麽?你好好地收著,我插过了瘾,就射给你,射满满的,让宝贝很快就大起肚子来。”
於是力道是再也不知道节制了,这一来一去,一进一出的结合中,萧凌孤只觉得身体都快要被他干化了,整个人软软的,磨蹭在他健硕腹部的肉棒早就高潮过了一次,里面被弄几下就喷水,下体更是酥麻到了极致。
已经答应了他,就不能说不要了,萧凌孤忍著强烈的快感,拼著最後的力气想把小穴收紧一些,这样他就可以早些射进来,里面已经被干疼了,今夜的男人,勇猛得他都快受不住了。
作家的话:
生日了要粗长来一发XD,写大哥大嫂就是手顺,另外一个两对兄弟一起h的破廉耻番外也写的很顺(我就是个不要脸的。。。
继续写下,家属回来带我去吃生日大餐前写的完的话就发出来~
大家求个祝福求个礼物嘛谢谢麽麽哒~
☆、(11鲜币)喜闻乐见番外(下)
“啊啊……”毕竟段清朗也坚持了很久,在自家娘子的这一招下还是败北了下来,小腹一紧,狠狠地咬住他的唇,那东西抵住了萧凌孤最深最热的地方,千辛万苦地把自己那些能够让他受孕的小蝌蚪悉数送进穴心。
身子烫热得很,哆嗦著又是个莫名其妙的高潮,萧凌孤的阴茎已经射到痛了,下体又被满满地射了一腔,发出一声声委屈的呜咽,人累狠了,段清朗见状,亲了亲他的唇,满足喘息道:“射了那麽多,这次总该怀上了吧?”
“唔……”萧凌孤还迷迷糊糊呢,漂亮的眼睛眨了两下,望著男人,含含糊糊道:“把我……唔腿抬起来。”
“抬起来?”段清朗没弄明白他整什麽么蛾子,不过娘子大人说的总是要听的,於是帮助瘫软如泥的萧凌孤抬起双腿,嘴上问著:“这样做是为什麽?屁股抬那麽高,会不会著凉?”
“再高一些。”直到双腿和身体几乎呈了直角,萧凌孤才停下动作,这个角度让他很是吃力,经历过欢爱的身体疲惫不堪,还是忍著把腿抬得高高的,就算微微哆嗦了也不肯放下来,红著脸解释道:“听宫里,伺候先帝的公公说,妃子想要孩子,承了雨露之後,便会这般抬高腿,听说会比较容易有宝宝。”
他的宝贝娘子简直可爱到了不行,段清朗的心脏热乎乎的,把他的腿放下,亲吻他道:“不用勉强,相公射在那麽里面,肯定会有孩子的。”
“真……真的吗?”
“当然,不行的话,我们明天再做,宝贝你可要心疼死我了。”再想和萧凌孤说话,只见他已经没了回应,双眸合了起来,纤长的睫毛漂亮得不得了,嘴角带著些满足的笑容,也不顾自己全身赤裸地呆在自己怀里,就这般放心大胆地睡了过去。
还是苦了段清朗这个当人相公的,怕他著凉,用棉被紧紧裹住他,又仔仔细细地亲了好几口,心里满满的感动和欣慰──他感谢上苍把萧凌孤赐给了他,感谢当初的阴差阳错,甚至感谢自己够不要脸,把他的宝贝娘子强了。若非如此,以萧凌孤这别扭又冰山的性子,恐怕无论如何两人都不可能走到一起去,还能如此恩爱。
两个月後,段清朗正在後院练功,就见他们的三弟萧凌远满头大汗地跑来,纤纤玉指指著段清朗:“你还有工夫练功,大哥今早上在朝上晕倒了!你你你,你说是不是你昨夜累到他了?大哥身子一直不算太好,你还一点不懂得温柔体恤,他若是有什麽三长两短,我看你後悔去吧!”
之前以为他是自己的嫂子,没想到竟然是个男人,这已经把萧凌远刺激得快不行了。他是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家大哥竟然也会被一个男人征服,还让那男人登堂入室地伴他左右。後来还是张阿牛的劝慰起了效果,大哥那麽些年来为了朝廷和家里付出那麽多,如今总算能敞开心扉,无论那人是男是女,大哥自家喜欢便好。所以自己也就勉强接受了,谁晓得这家夥竟然把大哥累倒了,真是哥可忍弟不可忍!
萧凌远的不满,段清朗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是一听到自己的娘子竟然晕倒了,男人连脸色都苍白了起来,正色问:“你说什麽?你大哥好端端的如何会晕倒?他现在身在何处?”
萧凌远翻了个白眼:“他被我七弟留在宫里照顾了。应该醒了就会送来,我警告你,你可不许再这般的索求无度了,大哥他……”
“带我去宫里。”段清朗毫无礼貌地打断了他,萧凌远正要说些什麽,管家匆匆赶来,道:“大姑爷,三少爷,大少爷已经回来了。”
他们没想到的是,皇上这次体恤他的太傅,特地允许了他们七弟亲自送萧凌孤回来,男人脸色还有些苍白,躺在床上,人倒是已经醒了,淡定地看著段清朗无头苍蝇似的跑进屋里,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也不敢正视他。
“你没事吧!吓死我了!从今往後不许上朝了,身子调养好以前你就给我乖乖地在家里呆著哪里都不许去。”
“大嫂倒是够自说自话的,皇上没同意大哥不上朝,你怎麽就做主了去?”边上的少年盈盈一笑,段清朗一愣,见他的样貌同萧家人相似,又并非自己曾经见到过的几个兄弟,立马猜测到,这就是一直久居深宫的萧家小七。
“不用紧张。”萧凌孤瞥了一眼多嘴的小弟,又看向段清朗,道:“并没有大碍。”
“胡说,没有大碍就晕过去了,若是有大碍,你还想怎麽吓我?”段清朗已经做好了明日绑住他也不让他去上朝的准备了。
“有身子了,也会头晕虚弱的。”萧凌孤轻轻插嘴道。
“你总之乖乖听我话……嗯,什麽?”段清朗被这从天而降的好消息砸得晕头了,握住萧凌孤的肩膀,不敢置信地确认道。
“轻些轻些,大哥没事都被你弄得有事了。”萧凌远听他大哥这般说,心里门儿清他大哥这是有身孕了,把段清朗的手拍开,道。
“对不起我下手重了。刚才你说什麽?你有身子了?是不是真的!”好像已经有一个会哇哇啼哭的孩子在他手上一般,段清朗此时的表情还哪里有什麽大侠的风采,傻乎乎的,可笑极了。
“两个月了。”萧凌孤低下头:“横竖之前朝廷里的许多事都交给了小远,皇上允许我若是不适,早朝什麽都不用去了,你放心吧,我年纪大了,身体会格外注意的。”
“哪里需要你注意,你的身子从今往後就是我的责任了,我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傻爸爸兴奋地把他的娘子抱在怀里,一旁围观的两兄弟已经看不下去了,萧凌远朝他们家七弟使了个眼色,两人静静退出,把房间留给一对美梦成真的爱侣。
“大嫂那傻子,我看以後和你们家阿牛哥一样,也是个对大哥言听计从的妻奴。”萧凌净对著他三哥摇头。
“说我家阿牛哥,你家皇上难道不是什麽都听你的?”
兄弟俩相视一笑,想到七月後,家里又会诞生一个新成员,而他们大哥的夙愿也快要实现,都由衷地为大哥高兴。
作家的话:
大哥好美味,嘤嘤
☆、(15鲜币)12
那麽多年没见,萧哲也没想到两人再次见面会是一场难以处理的尴尬,他站直了身子,就著月光端详著和记忆中大不相同,只是依稀有些影子的青年。他长高了,身材清瘦了不少,娃娃脸长成了瘦削的瓜子脸,眼睛没变,大大的杏眼很好看,气质倒是出落得成熟稳重,端看方才和自己的合作便知一二。可他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却是满满的依恋和向往,萧哲心里一窒,头疼地发现,这六年改变了许多东西,却没有改变他的感情,他似乎从来没放弃过自己,无论自己怎麽说都是没用的。
叹了口气,萧哲无奈道:“六少爷自重,我们主仆有别,我没有不愿意同你说话。”
方才紧张的接生,这些年默默的守候,和男人毫无变化的距离让萧凌空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全然没有一贯的好脾气,即使知道自己不应该埋怨,还是忍不住道:“什麽主仆有别!六年前你就用这个借口,现在我不是主子,是你师弟,和你一样是个大夫,你就不能别把心思放在我们的身份上?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过得有多苦?”
不是苦於寂寞,也不是苦於劳作,他心里那份不确定的感情犹如浮萍一般无依无靠,见不到他还能隐忍,见到了他却是再也控制不住了。如果在他眼里,自己还是那个不谙世事任性无度的小少爷,那自己这些年的努力究竟是为了什麽?
萧哲一愣,眉宇微动了一下,一时之间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应萧凌空的问题。青年累了,眼睛里有著红血丝,长途跋涉身上风尘仆仆,情绪激动之中,脸颊都微微泛红,那是动了肝气的表现。此时同他争辩什麽,他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不如让他先一个人静一静,睡上一觉再说。
“忙了那麽久,六少爷请回去休息吧。”
他就这麽甩开了他的手离去了,萧凌空的拳头狠狠朝著边上的大树砸去,似乎想把满腔的委屈悉数发泄出来。他怨自己,为什麽他们的第一面就是这样的不欢而散?明明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在自己的任性下,再一次给这个男人留下了恶劣的印象……
萧家近日发生了两件喜事,一件是老三萧凌远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跟孩子的父亲商议好了,这孩子姓萧,排行盛字辈,名字要等孩子满周岁才会由萧凌孤这个当家的来起。而另外件喜事则是萧家的老六萧凌空在阔别六年之後回到了家里。
这六年里,萧家发生了不小的改变,大哥萧凌孤娶了个贤良淑德的大嫂;二哥萧凌帆远去火鹤,护送公主和亲,而且已经生下了一对漂亮的双生儿;三哥萧凌远带了他的相公回家,那人虽说是个粗人,没什麽文化,却是待三哥极好,为人忠厚老实,两口子感情笃实,已经育有一子;四哥萧凌影早同他的青梅竹马袁安淮婚姻美满,在三哥生孩子前便已经有了一个大胖小子。至於小七,因为在深宫中,萧凌空见不到这个幼弟,只听说当年的太子已经成为了皇上,而小七仍然伴著他住在宫中,甚少有可以回家来的机会。
家里的哥哥们生活都和和美美的,萧凌空心里欣慰的同时,还有一些落寞──只有他和萧哲的关系全然没有进展,甚至那日不快过後,萧哲去他们的师傅那尽为人弟子的孝道,而他留在萧家。同在京城,竟是没有机会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
他知道萧哲并没有必要刻意躲著他,却不自觉地会想著他们就是这般的有缘无分。从他很小的时候起,到他被大哥逼著离开家里,两人似乎能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非常有限。
说不上是怕再次在萧哲那碰钉子,还是人长大了,比小时候更耐得住性子,萧凌空没有紧紧地追著萧哲不放,而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家里,主要是照顾萧凌远的孩子身上──虽然孩子的父亲很是负责,可毕竟一个大男人,总有不够周到的地方,不比自己为人医者的细心。
除此之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和萧哲见面的第一天就又激进地惹得他反感了,萧凌空发现自己并不能像想象中那样去接近他,对他示好,甚至向他从容地展示自己身上发生的改变。这所有的所有,仿佛在第一天就像一只巨大的填充了气体的皮球,只被萧哲轻轻一指头,里面充盈的名为勇气的东西便逃逸得无影无踪。
想过去找他,只是和他好好地说说话,甚至像从前那样,单纯地把他当做弟弟那样对待也可以,即使这不是他想要的,萧哲却似乎根本不打算给他那个机会,两人就算在萧府见面,都是只有点头的份,然後擦肩而过,互不相干。
这样的表现太决绝,也太直接了。萧凌空沮丧的同时,心里那股执著却是越来越深,每每折磨得他心头痛苦不堪,苦於这些罪就像他四哥所说那样,全是他自己找的,也没有办法找谁诉苦去,只能生生地吞咽下去,自己品味。他没有想到,这般一个躲,一个不敢追的日子会因为家里的一件惊天大事而有了突破。
一日,大哥把所有在家里的兄弟,包括萧哲一起叫去了书房,他的边上,有著大家都觉得陌生身形却有点熟悉的男人。
“大哥,你叫我们来是为了?”见他们大哥迟迟不说话,他的三哥萧凌远先按捺不住了,朗声问道。
“想给你们介绍一个人。这人,说起来你们也认识,”大哥终於下定了决心,轻咳了一声,下巴朝那个陌生男子处扬了一扬,“段清朗,也是之前两年一直生活在我们家,你们的大嫂。”
这麽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在场的弟弟们全都瞠目结舌,大哥似乎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解释,转向那人说:“你来说吧。”
段清朗扬起了一个童叟无欺的笑容:“各位弟弟们,我如假包换,就是你们从前最最敬爱的大嫂啦。当然你们没有看错,我是个男人,你们知道让你们大哥娶一个真女人回家,是极为难了他,也委屈了那个女子,所以他当时便请我帮了这麽一个忙,这两年来,我们朝夕相处,日夜相伴,便产生了感情。我段清朗终身都会是你们大嫂,帮你们照顾好你们的大哥,所以就放心把你们大哥交给我吧。”
男人这话说得志得意满,好像从他们家里接手了什麽宝贝似的。不过也难怪他得意,他爱慕萧凌孤那麽久,忽然能够在家里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不用再藏著掖著,更重要的是,他宣告了家里人他们大哥是他的所有物,那麽,就不会有人再敢觊觎萧凌孤了。
大夥儿齐刷刷地望向萧凌孤,见萧凌孤没有否认,那下巴更是掉到地上装不起来了。最惊讶的要数老三萧凌远,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大嫂竟然会是个男人,更没想过自己那冰山大哥有朝一日会被这等有痞气十足的男人征服。老四倒是见怪不怪,他似乎早就看出了段清朗这个大嫂有些反常,黑色的眼睛朝他红著脸的大哥和一脸得意的大嫂脸上转了一圈,什麽话都没有说。至於萧凌空……他也惊讶大哥竟然和一个男人许了终生,不过更多的是祝福和欣慰。他已经长大,不再是曾经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大哥他们为了家族,为了自己付出了多少他现在有了很深的体会。从前想大哥的性子可能是注定要鳏寡孤独一生了,冷不丁地出现了这麽一个他能认同的人,萧凌空心里高兴得很。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萧哲,见他面容沈静,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心下疑惑。趁著三哥还在和大嫂争辩些什麽的时候,他走到萧哲耳边轻轻地问:“哲哥哥,你不高兴麽?”
“没有,”萧哲立马摇头:“怎麽会……这是喜事,我当然高兴了。”
这话说得言不由衷,甚至有些苦涩的味道,让萧凌空心中的疑惑更甚。不过当下他没有时间去琢磨更多,大哥宣布段清朗的真实身份是有目的的,那便是他决定请三哥帮他分担一部分朝政,三哥自然不愿意,正在讨价还价呢,萧凌空和萧凌影在边上笑著劝他们三哥:“大哥也该休息休息了,三哥你就能者多劳,多担待一些吧。”
等萧凌空再回头看,萧哲已经默默地退了出去。他觉著奇怪,同他大哥打了一个招呼,便出了大哥的书房,想去看看萧哲到底怎麽了──他们认识那麽些许年头,自己从来没见过萧哲这麽失魂落魄的样子,甚至连告退都没有擅自离开,这种行为发生在萧哲身上,难免让萧凌空觉著突兀。
“有看到萧大夫麽?”问了在门口守卫的侍卫,被告知看萧哲往他自己的屋子走去,萧凌空没有停顿,便也往萧哲屋子追赶去。他心里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或许今日,他和萧哲之间暧昧不明,又悬挂在中央让人不上不下的关系,会有契机得到突破。
作家的话:
公布一个好消息,对牛谈情系列的个人志已经送印了。不出意外应该会提前到大家手上。
今天吭哧吭哧的写完了大哥和二哥的番外,大哥番外除了受孕play,还有破廉耻的偷窥play,但是这不是最破廉耻的。。。最破廉耻的是大哥的jy飞溅到了阿牛哥头上。。然後阿牛哥以为……下雨了= =
还有二哥的番外,7对兄弟一起去牧场踏青郊游野炊,然後就一对对的挑选了草莓樱桃冬枣猕猴桃等可爱的小水果进行水果play的。。。坑爹梗。。。
印刷的数量不会太多,还想购入的妹子抓紧了,过了预售期可能很难买到了麽麽哒!
☆、(14鲜币)13
萧哲回屋子前,先去厨房讨了几坛子酒。为人医者,自然知道喝酒伤身,他平日里也算得滴酒不沾,可是半个时辰前,在当家的书房里发生的事情几乎彻彻底底地把他砸碎了,砸得头晕脑胀的,心脏胀痛,无处可说,也无人可讲。不期然地便想起了,那些人心里有了烦恼,都说一醉解千愁。他没有喝醉过,不过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几乎想不到除了喝一点酒之外让自己不那麽难受的方法。
事到如今,他总算知道了大少爷两年前问他要那些避孕药是为了什麽。有想过大少爷可能有人了,有人也好,自己只能在背地里默默地守候他,如果他能找到一个良人光明正大地牵起他的手,照顾他的生活,自己就算心中有著那点妒忌,更多的也是对自己的遗憾和对大少爷的祝福。可是!大少爷怎麽可以和那麽个无赖在一起!那无赖当初甚至强占了大少爷的身子,迫得他不得不吃那种损失身子根基的药物,只是为了不为那个无赖怀上孩子。
萧哲发现自己不能接受自己默默喜欢了那麽久,以为是高不可攀的人就这般被一个地痞流氓似的人物糟蹋了去。可他们的关系都已经到了大少爷愿意为他正名的地步了,可见大少爷是把他放在了心上,做好了一辈子同他白头偕老的准备了。那自己心里那些不满和愤慨又有什麽意义?说出来也只是惹人笑话而已。
一口又一口地喝著酒,这酒是萧家珍藏,极品女儿红,入口辣辣的,烫得喉咙一阵辣疼,烧刀子一般进了胃里,暖融融的,几口下去,连头脑都不太清醒了。
酒果然是个好东西,这样一口一口的灌,自己是不是就能把心里那些不甘深埋在地底,从今往後还是像他应该做的那样,默默地守护这个家就可以了?
萧哲不知不觉灌了许多,脸有点烫,头脑也有些微醺。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哲哥哥 ,我能进来吗?”
是六少爷,他的弟弟。
自己这副模样,原本是不应该见人的,更何况见家里的少爷们。可萧哲的心太苦闷了,他想和一个人说说话,就算是他的弟弟也好。站起身来让萧凌空进来,萧凌空见桌上的酒壶,又看萧哲走路都快不稳的样子,忙一个急步将他扶住:“哲哥哥,你为什麽要喝酒?这是怎麽了?”
萧凌空搀扶著他回到桌子前,秀气的眉头皱起:“你呆著,我去厨房讨一些醒酒汤来。从前也没见你喝酒啊……这一下子的都怎麽了……”他嘟囔了一句,刚站起身要离开,袖子却被萧哲一个大力扯住了。
醉酒的人力大无穷,萧哲扯著萧凌空的手不让走,嘴里絮叨道:“六少爷,陪我喝酒吧……酒真好……喝了心里就不难过了……”
在萧凌空心里,萧哲一直是一个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哪里见过他说自己难过。可是这男人现在都难过到需要借酒消愁了,不但如此,同他说话的口吻里,甚至有著他无法理解的悲戚。
更让他无法挪动的,是自己心心念念喜欢的人,在此时此刻需要自己的陪伴。
萧凌空彻底走不动了,他坐在萧哲的身旁,颤抖著嗓音关心道:“哲哥哥,你有什麽不开心的?你说给我听听吧,兴许说出来,心情便会好一些呢?”
“说出来就好一些?”萧哲笑笑,端起了身边那壶女儿红统统灌进嘴里,吞咽进了胃里,用几乎算得上难看的笑容对著萧凌空:“可是我说不出来,怎麽办。”
“一定说得出来的。哲哥哥,我们都是家人,我……你跟我说什麽都可以,真的。”萧凌空很难想象到底是什麽让他的哲哥哥痛苦到连说都说不出来,他心里也跟著难过,鼻子有点酸,朝他贴得更近一点,伸出手轻轻地楼主男人。
“哈哈,家人。”萧哲对这个称呼似乎很有点感触,大笑了两声,又不停地给自己灌酒,任凭萧凌空如何劝,他都不肯放下酒坛子。
一个第一次喝酒的人,往往拿捏不住自己的酒量,萧哲遭此大变,更是一个劲的猛灌,没多久,神智基本上不清醒了,两手根本捧不住酒壶,一放下便倒在了地上,砸得碎碎的。
萧凌空想去捡,萧哲却下意识地拉住了他,迷离的醉眼望著面前的男孩儿,只觉得他唇红齿白,眼睛同自己心底深处的一个人很像。看眉眼,好像是要更年轻一点,就像那个人二十来岁时,明明还有那麽一点青涩,便装著稳重老成。自己从那时便注视著他,为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牵肠挂肚,当时的心愿很简单也很容易被满足──他只想陪在那人的身边而已。
从什麽时候开始,自己贪心成了这样,知道他寻到幸福了,竟会这麽痛?
不,一切还来得及,他还是二十来岁,还没有遇到某个地痞无赖,正乖乖地坐在自己的身边,漂亮的凤眼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萧哲脑袋一热,将不知道他想做什麽的萧凌空一把扯进了怀里,想都没有想,便朝著那张他朝思暮想的红唇吻了上去。
用惊呆到无法反应来形容萧凌空也不为过,他怎麽也料想不到他和哲哥哥的第一次亲吻,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在哲哥哥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可是他太感动,太满足了,从前想著只要和他牵个手,自己兴许就能高兴个一个月,现在他亲自己!主动亲自己!
心里的快乐和幸福满得快要爆棚了,青涩的青年没有和别人那麽亲密接触过,他不懂该怎麽接吻,等他恢复了一些反应,便涩涩的,却主动地也把唇贴在男人的唇上。
两个都没有接过吻的,便在此时向著对方献出了自己的初吻。萧哲的唇抵住萧凌空哆嗦的唇瓣,下意识地便伸出舌尖将唇瓣挑开,他心里对这个人潜藏的欲念太久太深了,深到这般浅浅的接触根本就是不够的,於是舔了舔他洁白的贝齿,舌头犹如一条蛇,钻进了青年娇嫩的口腔,夺取他甜蜜的津液和不知该如何安放的软舌。
萧凌空忐忑,却心满意足地放纵这男人亲吻自己,他乖乖的,一动不动,偶尔会给与男人一些些甜蜜的回应,待两人亲了不知多久,连下颚都酸软的时候,身子忽然一轻,男人竟把他抱了起来,往床上放去。
即便再清纯,毕竟不是不晓人事的孩童,萧凌空脸涨得通通红,有预感自己兴许会把自己的一切交给这个他从小便爱慕的人。其实,萧凌空没有做好和这个男人发生些什麽的准备,可他那麽那麽爱萧哲,更是不可能会拒绝他。所以等男人扑上他的身子,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压抑已久的猛虎一般,把他衣裳扯得凌乱不堪,又亲吻他的脸颊和身体时,萧凌空哆嗦著身体,连一句他不愿意都说不出口。
他怎麽可能不愿意,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喝醉酒的男人并没有多少温柔可言,没有抚摸他的性器,也没有为他做了充分的润滑,被破身的时候,萧凌空感觉到身体被撕裂的痛。但他一点都不介意,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什麽痛他是不可以忍的呢。头发已经被汗水弄湿了,萧凌空抖著双臂楼主了男人的胳膊,牙齿几乎把嘴唇咬破了,喘息著道:“哲哥哥,你动吧,我愿意给你,你怎麽样对我,我都愿意。”
男人被这句话点燃了所有的情欲,那根东西奋力地在他刚被破开的蜜壶里抽动著,毕竟是第一次,身下人的身体又太柔软太紧致,这场糊里糊涂,又青涩的性爱没有多久便走向了终点。
酒精让萧哲释放了之後便沈沈睡去,萧凌空的身子很痛,但他心里却甜得要死,直觉得自己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哲哥哥心里是一直有他的,只是他一直在苦苦著压抑对自己的感情。早知道酒那麽有用,他早准备个十坛八坛地灌醉他了,他们两这可得少走多少冤枉路啊。
萧凌空嘴角含著笑意,将自己的身子往萧哲的胸膛上贴了贴,也闭上了眼睛,殊不知他自以为的美梦会成为他今生最大的噩梦,把他完完全全地压垮,再也没有重生的机会。
作家的话:
好吧有点虐小六。。不过既然不是两情相悦的h,就掠过了。。之後嘛,我这个亲妈要好好虐萧哲了XDD
☆、(13鲜币)14
萧凌空以为自己的这个清晨将是他这一生最幸福的清晨,身子因为昨夜和自己心爱的人欢好的缘故有些疼,但这样的疼更多是酸涩中带些甜蜜的疼,清晨第一道日光洒进萧哲布置简单的小屋里,萧凌空睁开眼睛,想到昨夜发生了些什麽,脸不自地就涨得红红的。
他心里有些羞,往还在沈睡的男人身上靠了靠,没敢说话,却偷偷地在男人的脸颊上印上了矜持的吻,只觉得这样近距离的相拥是自己做梦都向往的场景。
天色虽然亮了,可夏天里,太阳出得早,照他们平日里的起居习惯,还能睡上约莫半个时辰。萧凌空舍不得太早叫醒男人,还想窝在他怀里再睡上一会儿,萧哲却因为宿醉的关系,一有动静就脑袋发胀。
他挪动了下身子,等艰难地睁开眼,立马察觉到自己的床上并不只是自己一个人。
用了一些时间让自己彻底清醒,再听怀里的人柔柔地唤了他一声哲哥哥,萧哲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了脑子,急忙坐起身子,慌张道:“六少爷……你为何……”
“……”萧凌空眨了眨眼睛,脸上先前还挂著的微笑僵住了,迟疑片刻,问:“昨夜发生的事,哲哥哥都不记得了?”
萧哲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没有看他,环顾屋子的四周,只见桌上地上都是酒瓶子,连空气里都弥漫著酒香。他昨夜肯定是喝醉了,再看男孩的身体只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而衣衫被胡乱地仍在了地上。一种糟糕的预感爬上了萧哲的脑海。下意识地,萧哲满是无力和愧疚地道:“六少爷,对不起,我……”
青年的笑容彻底不见了,脸上几乎没有血色,颤抖著嗓子,问:“你为什麽要同我说对不起?”
“……”萧哲沈默著,在这个从少年时期就对自己毫不犹豫展现出炽烈情爱的男孩面前,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是那麽卑鄙,对他做了那麽过分的事情後,连实话都不敢告诉他。
时间缓缓地过去,萧凌空却没有挪开视线。他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聚集到了一起,只为了一个目的──他要等一个答案,一个萧哲为什麽说对不起他的答案。
“我……”被他清澈的眼神牢牢地望著,萧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愧疚和自责几乎把他淹没,鬼使神差的告诉他:“我认错人了。”
他认错人了。
没有什麽话比会这五个字更伤人。萧凌空面上血色全无,浑身发冷,却顾不上把身上的被子拉得高一些。那样是没用的,再多的被子也不可能让他此刻冰凉的心得到一丝温暖。
“认,认错了?认错成了谁……”不等男人回答,聪慧如他,联想到昨日男人是在大哥宣布了他有了意中人後才如此反常,心中答案入一道闪光般乍现。
那一瞬间,萧凌空仿佛整个人都被一根燃著火焰的鞭子从头到尾狠狠地抽了一鞭,身体又冷又烫,连呼吸都没有办法正常了。他不可思议地望著男人,羞辱、委屈,懊悔,所有的他能形容的,无法形容的情绪像一团子吸足了苦水的棉花一般在他的胸口堵得严严实实的。
他不敢相信,昨夜他还自以为终於实现了幸福,而真相却是自己在男人眼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替代品,所替代的对象,还是他自己的亲大哥。原来自己这些年心心念念所期盼的,不是一场美梦,而是难以启齿的噩梦。
去他的只要他改变自己,总有一天萧哲会拿正眼看他。萧哲喜欢他大哥,又哪里会在他身上流连半分?
此时的萧凌空已经没有气力去再问些什麽了,他被事实的真相打击得支离破碎,连还和这个男人共处一室对他而言都是极大的侮辱。身上的疼痛像是消失无踪一般,萧凌空感觉不到,只是木著身子,捡起地上的衣裳,将自己稀里糊涂地裹好,然後行将就木地,哆嗦著腿推开房门,耳中听不到任何声音。
“六少爷……”萧哲看著萧凌空面如死灰地走了出去,动了下唇想要叫住他。男孩这番摸样,他看著心里难受。更难受的是,这一切是自己造成的,而除了被排山倒海的悔恨和自责包围,恨得想一剑了结了自己,可除此以外,萧哲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麽。
萧凌空的动作顿住,背对著他,吐出他这一生对这个男人所说的最重的一句话:“哲哥哥,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再也不要了。”
一箭穿心,萧哲不知道为什麽这个男孩子会让自己那麽那麽难受,明明他曾经对自己的喜欢让自己烦恼不已,而现在,他绝望著,丧失一切生气般说出这样一句话,萧哲的心痛到无以复加,他想跑上前去搂住他,最终伸出了手,而男孩已经一瘸一拐著走了出去,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萧凌空走了,只留了一封书信,不是写给当家人他大哥,而是写给他的四哥萧凌影的。信的内容很简单,他说自己想同师傅一起云游四海,精进医术,希望大哥和大嫂,还有家里的其他哥哥嫂嫂们都能百年好合。没有提他什麽时候会回来,甚至没有给出任何联系得到他的方式。
这是极其不寻常的。一来,即便要出门,那也不可能如此匆忙,二来,他不应该跨过大哥,而只给他的四哥留信,还是放在他的屋里,然後人悄没声息地走了,连随身行李都没有带多少。
萧凌影是来找他聊天时发现了他的离家出走信,当下大惊失色,他了解他的六弟,这孩子好不容易回了家,眼看终於能和萧哲光明正大地朝夕相处,就算外边的世界再丰富多彩对他也不会有一点吸引力。而如今说走就走,还不和家里知会一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遭受了重大的打击,以至於心情变故。
萧凌影二话不说,拿起信便往他大哥书房跑去,让他惊讶的是,书房门口,萧哲正端正地跪著。门没有开,也没有人去通报当家的萧大夫正跪在他的书房前。萧凌影看了看那个向来是清清爽爽注重仪容的男人,只见他神情落魄,无精打采,而他的精神似乎正在被什麽东西严重地折磨著,眉宇之间满是痛苦和隐忍。
这种表现,让萧凌影很难不把他和六弟的出走联想到一起。但他终究还不清楚情况,当下也没有问他,径自绕过他,敲了敲萧凌孤的书房门:“大哥,我有事同你说。”
“进来。”萧凌孤根本就不知道萧哲跪在门口的事,让萧凌影进了书房,萧凌影却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口道:“大哥,萧哲正跪在门口,您打算让他进来麽?”
书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萧凌孤略有疑惑地望著跪在地上的男人,沈声问:“你这是做什麽?”
“大哥请先看看这个。”把信递给了萧凌孤,等他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又道:“我想,他今日这般反常,或许跟小六的走脱不了关系。”
“六少爷他……走了?”萧哲问得震惊,喉咙却一片苦涩。他跪在这里,希望眼前的人能够惩罚他,让他心里好受一些,可他没有想到,在他什麽该得的惩罚都没得到前,六少爷他已经走了。
“进来再说!”萧凌孤一挥袖子,转身进了屋。在这人来人往的走廊上,根本不是谈事的地方。、
“你要跪有的是时间,你最好先起来把话说说清楚。”萧凌影摇了摇头,几乎能够猜到,这次萧哲闯了大祸,不然也不至於大中午的跪在他大哥面前,这麽多年来,萧哲可是一次被大哥大声骂过的经历都没有。
作家的话:
虐攻gog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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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古色古香的书房里,气氛冷得快要结成了冰。萧凌孤冷冷地望着萧哲,萧凌影则肺都要气炸了。他不敢相信,这个看上去老老实实,温文儒雅的男人,竟然能干得出醉酒行凶的勾当。他可怜的弟弟,知道心上人并不想对自己负责任,只是酒后乱性,会经历怎么样的绝望。怪不得他一声不吭地就离家出走了,什么想云游四方,其实他只是想躲到一个他们都找不到他的地方默默地疗伤吧?
萧凌影心疼得要死,当着大哥的面不敢造次,不然以他的脾气,早就对这个跪着的男人拳打脚踢了。可他大哥不发话,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深深地喘气,劝告自己要淡定,教训萧哲难道还能没有机会么?
“所以,小六原本以为你接受了他,其实你只是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萧凌孤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客观地叙述一个事实,可萧哲听出了他仿佛藏在平静地面下的火山,完全不可能原谅自己这个伤害了他弟弟的混蛋。
“我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我做错了事,应该对他负责,所以今天跪在大少爷面前,是想请你把六少爷许给我,就算没有资格,我也想要照顾他,用我的后半身来赎罪……”
“去你妈的赎罪!”萧凌影再也忍不住爆了粗口,“我倒是奇怪了,你究竟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说对他负责?你以为自己有资格?可笑,在你把他当做了一个错误后,我的六弟再贱,曾经再喜欢你,也绝对不会同意你只是出于负责才答应和他在一起,尤其是你这种把伤害他当做家常便饭,还一副自己受了委屈的模样。天,你是在侮辱他么?小六怎么会眼睛瞎了喜欢上你这样的混蛋,还一喜欢就那么多年?”萧凌影说着,边用手顺着自己的胸肺,他真是快气得炸开来了,这个男人以为他家小六是没人要的歪瓜裂枣,又或者没有男人活不下去么?他不是真的爱他,小六就算没脸没皮地愿意和他在一起,自己这个做哥哥的都不会同意的。
“小影,少说两句。”萧凌孤打断了萧凌影的口无遮拦,转向听到这般谩骂后,痛苦得快要心脏开裂的男人:“萧哲。”
“大少爷……”男人的嗓音正在颤抖,在被萧凌影这般劈头盖脸的呵斥之后,他觉得自己简直是无地自容了。四少爷说得没错,自己那么那么地不想伤害他,可却一直在让他片体鳞伤不说,还自以为是地侮辱了他。
“你在萧家呆了多久了?”
“回大少爷,从十四岁来的,已经八个年头了。”
“萧家可有亏待你?”
萧哲听他这么一问,皱着眉赶紧摇头,用发誓一般严重的语气道:“从来没有,少爷们把我当亲兄弟一般,对我的好,我是万死也难以报答的。”
萧凌孤点点头:“我从来没有怀疑你的忠心,也信你不会故意这样对小空。”
“大哥!”萧凌影以为自己大哥打算不追究萧哲,连忙插嘴,被萧凌孤一扬手阻止了,只见当家的面色沉静如水:“可是那是我的亲弟弟,你知道我护短,自己的弟弟再不好,家里人可以说,可以骂,我甚至能狠下心来把他送上山一去好几年,可是我的弟弟,任何人都不可以让他们哭,让他们疼,即使是他们自己喜欢的对象。”

“你这些年也为了萧家做了许多事,我都看在眼里,一件也没有忘记。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萧哲心里忐忑不安着,就像等待上断头台的囚犯一般,双目炯炯地望着这个男人的薄唇,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或许是自己的救赎,又或许会断送自己所有的希望。
“第一,你从此离开萧家,同我们从此恩断义绝。你看不上小空,想来将来也总有能看上的对象,把你绑在萧家对你也不公平。小六回家,再也找不到你,过些年也就放宽心了,到时他和别人两情相悦,那人又不嫌弃他,我这个做大哥的会给那人补偿,你的债,我帮你还便是。”
“第二,”萧凌孤丝毫不顾萧哲痛苦到了极点的表情:“如果你能对小空有情,而不是为了对他负责,你可以把他找回来。如果他愿意原谅你,这件事我也不追究了,当没有发生过。”
“我……”萧哲简直要被弄疯了,第一条根本不可能,他从小就立志一辈子呆在萧家,照顾他们所有的人,而如今他做错了事,被人扫地出门,萧哲觉得自己除了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活下去的价值和需要。而萧凌孤最后一句话像一根尖利的针一般刺进他的心口,疼得鲜血直流——他的错误让六少爷很难再寻到另外的幸福。他们的身子本就受人歧视,现在甚至不再是完璧,而这一切都是他这个该杀千刀的混蛋造成的。
至于第二条,他对自己没有信心。既没有信心不是出于愧疚和负责,而是真正地爱上六少爷,像曾经爱上大少爷那般地爱他,也没有信心可以打动他回来。他脑子一片混乱,心脏千疮百孔,这些痛苦却让他觉得再应该不过了,这是他该得的,在他做了那么混的事情之后。
“我给你三天,三天内你必须离开萧家,他也不会走得太远。当然,你可以不去找他。我当做萧家从来没有来过你这个人,保重。”扬了扬手让他出去,萧凌孤自己退回了他的太师椅上,才一坐下,也发现自己冷汗直流,心里很是难受。
他心疼他的弟弟还是避免不了承受这人的伤害,也心疼这段孽缘让萧哲也不得不和家里恩断义绝。情爱真是世间最最伤人的双刃剑,不是幸福和美,便成了世间最哀怨的事。不想勉强萧哲,可更不能让小六就白白受了委屈。如果他再回来,自己一定不像以前那样对他,那个孩子吃了太多的苦,太可怜了。
“还愣着做什么?出去啊!”萧凌影几乎是气愤地将萧哲赶走,回过头来不满地对着他大哥:“大哥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就那样偏袒萧哲么?”
“什么意思。”
萧凌影狠狠克制住自己仰天长啸的冲动:“你还不够偏袒他的么?第一个选择就算了,第二个算怎么回事?你还放心小六跟着他么?酒后乱想,占了小六便宜就算了,还说根本对他没那个意思。小六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他心里得多绝望多难过才会想也不想就离家出走的?这样的人,你逼着他去找小六,他以后就会对小六好了吗?狗改不了吃屎,谁知道他会不会还是口口声声要对小六负责,那不但是对小六的侮辱,也是对我们家的侮辱。”
“够了,我自有考量。”萧凌孤疲惫地扶了扶脑袋。
“我不同意小六还和他在一起。”
“小空也是我弟弟,”男人轻轻地吐出这句话来:“我和他平日里不够亲近,但我对他的了解不比你的少。萧哲这回伤到他七寸了,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地被劝回来。”
“万一他就是爱萧哲爱得死去活来,非要跟他在一起呢?”
萧凌孤鼓出了一抹苦笑:“如果早些,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现在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你说,你我还能如何管。”
萧凌影被他大哥呛得一窒,一口气又不上不下地堵着了。混蛋萧哲,若不是他把小六身子占了,自己是绝对不会再让萧哲再有机会去欺负他。如果小六再和现在一样没脑子,送上门去让萧哲伤害,那自己也什么话都不想说了,见到他第一件事便是揍上一顿,让他痴心一片,让他所爱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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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深知自己的大哥言之有理,小六稀里糊涂地把自己的身子送出去,那便是木已成舟的事情。大哥同萧哲说得轻巧,若是以后有人愿意喜欢小六,又不嫌弃他曾经同别人好过,他可以给予那人补偿,可萧凌影知道,这时间原本能够对双性体平等看待,不因为他们的身子问题歧视他们的人原本就少,现在小六还并非完璧,如果萧哲想不明白,或者最后还是不肯和小六好,那么,那孩子的后半身或许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萧凌影咬了咬牙,觉得自己不能让萧哲那么好过。他倒是好,明明知道小六爱了他那么多年,喝了两坛子马尿就能把人吃干抹净,末了一句菜不对胃,就能这样独善其身?他不但应该对小六负责,还必须发自内心真正疼爱小六。
从前,萧凌影对于自己的弟弟和萧哲之间的牵绊不以为然,一来弟弟还小,心性未定,二来萧哲那人的脑子里就是水泥加黄沙,有那功夫求他的脑子能转过弯来,还不如小六长大后想明白了,另觅良婿呢。
自己再多的想法,如今悉数毁在了那两坛子马尿身上。萧凌影叹了口气,决定同萧哲去谈一谈。就算他最终的决定是离开萧家,那也不能离开得那么轻松自在。
萧哲呆呆地坐在自己房里,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萧凌孤给他的两个选择。在他简单而枯草的二十多年生命里,这么复杂的情况是前所未有的。他似乎有点没有能力去处理这个抉择,痛苦地抹了一把脸,再看着满地狼藉的屋子,头一回觉得自己真是什么都做不好,只会给别人带来伤害的扫把星。
“有空在这儿发呆,怎么不收拾包袱走人?”萧凌影一脚踹开了房门,双手抱胸,斜睨着他。
“四少爷……”
“别叫我,”萧凌影撇过头去:“对不起,在你这样对待我六弟后,我再也不可能把你当作朋友了。”
被他态度鲜明的讨厌了,萧哲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萧凌影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想来你也不在乎吧,这个家里你在乎的人又有多少,这个问题我不说,你也心知肚明。”
他这话说得萧哲不禁紧张了起来,忙摇头道:“我没有……”
“谁管你有没有,你这些不该对我解释。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转身便走,萧哲怀揣着疑惑,便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一路上两人谁都不说话,萧哲本来就沉默寡言,而萧凌影却是怕自己刻薄,说什么都带着怨气,难听得不得了。
萧凌影的脚步停在了萧凌空的房门前,冲萧哲努了努嘴:“进去。”
环顾四周,萧哲看得出来它的主人走得有多匆忙,桌上的香炉还燃着,仿佛还有着人气,萧凌空随时会回来一般。他心里难受得犯疼,那个孩子自从喜欢上他之后,就没有在家里过过几日的好日子,六年前因为他被他大哥赶出了家门,而六年后,又是因为自己的荒唐而离家出走。他何德何能,让六少爷吃了那么些苦?原本,他也应该像三少爷、四少爷那般有甜蜜而幸福的人生。
“这就看不下去了?那你看看这个?”萧凌远从萧凌空的床头取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不大,掂在手里却有一些分量,就这样交在看着萧凌空的床铺失神的萧哲手里。
“这是?”
“看了便知。”
盒子并没上锁,对着精致的扣锁轻轻一按,便能把盒子打开。而里面,竟是一封封写满了墨迹的信纸。萧哲手把盒子放下,拿起了最上面那一封,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表情沉重得很。
放下一封,又拿起另外一封,他就这么站着,一封封地读着,没有和萧凌影讲上一句话,等把最后一封信也读完了,拿着信纸的手不自觉有些颤抖,哆嗦着叠好了又放回盒子里,对萧凌影说:“这些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呵,你想得太简单。这只是十几个盒子里的一个,他这几年,每日都给你写信,写完了也没想着给你寄来,日积月累,便是沈甸甸的几盒子信。”萧凌影的声音里满是对自己傻弟弟的疼惜:“不过对你而言,这也没什么要紧的吧,反正小六自作多情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每天写信给你又算得了什么?你不喜欢他,就算他为你放血割心,你也不会为他眨一眨眼睛的吧?”
“不是这样的!”萧哲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在刚看过他这六年里的每一天后,在读过了他每一天都怀揣着期待,却因为思念自己而痛苦不已之后,萧哲的心已经难受得仿佛被酸涩的柠檬汁液浇过一般,疼痛难忍。
还是这句话,自己何德何能,让他爱慕了自己这么久?又为自己吃了那么些许的苦?
“不是这样,那是怎么样的?你看看这些!”萧凌影把信抓起一把往萧哲身上扔去:“因为你的自卑,你就从来没有认真地拿正眼瞧他过!表面上,他是少爷,你只是萧家的一个家医,可实际上呢?实际上他在山上的白日黑夜天天都在惦记着你!而吃什么苦,受什么罪,你都是他的精神依托。这个傻孩子天天想的就是自己长大了,成熟了,你就可以以平等的目光看他一眼,哪怕给他一点点机会!呵呵,他等到了,等到回来,甚至等到了你愿意抱他,然后在第二天清晨告诉他你只是酒后乱性。萧哲,你也挺狠的,心里有喜欢的人,胆怯又懦弱的不肯去表白,如果你早日告诉小六你的心另有所属,也不至于耽误他这么些年。”
有些东西,萧凌影知道自己不该说,可是他心里实在太疼太为了弟弟不值,说着说着便失了分寸,把他心里的那些猜测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萧哲脸色越来越差,并没有出言反驳,生生地证实了萧凌影的猜测。他冷笑了一下:“所以我最讨厌你这种人,明明把自己的位置放得低微,对伤害你心目中的主子却是完全不惜下狠手。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把小六毁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萧哲被这一通狠骂骂得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了,四少爷说得对,他根本没资格暗恋大少爷,因为他怯懦得连同他表白的勇气都没有。如果不是自己对他的妄想,也不至于会把六少爷伤成这样。
信纸雪花片一般洒落在地上,点点墨迹,都是那个让他心疼的人六年里的一点一滴。而这六年里,他所有的一切也只是自己而已。自己却给了他这么当头一棒。萧哲想不明白,自己那天早上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说出了那句话,甚至完全没有顾忌到男孩听到后会如何的伤心欲绝。
还是自己这些年对他不以为然惯了,不但伤透了他,连当初承诺自己喜欢的人,把他当弟弟那般疼爱都没有做到。
“我会去找他的。”萧哲轻声,却坚定地说道。
“我说了,他不会需要你去赎罪的。”
“不是赎罪。”这根本不能叫做赎罪,直到读了萧凌空的信后,他才发现自己这些年错过的都是些什么,喜欢一个高不可攀的对象,然后用他那卑微的喜欢作为工具,拼命地往喜欢他的人心上戳。他一直忽略着萧凌空对自己的感情,可他的感情才是最值得自己去珍惜的东西。那孩子对他从来就是认真的,他用他的生命,用他所有的一切在爱自己,而自己如果再不好好地珍惜他,却去追逐那些镜花水月那便是这世间最愚蠢的人,不值得被任何人原谅。
是的,镜花水月,萧凌影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他对大少爷的喜欢又有多少值得人去尊重的呢?他连表白都没有,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只会暗暗地去喜欢他。这种懦弱和自卑,别说大少爷看不上,连自己都不会看得起自己。反观那个勇敢的孩子,他无所谓世人的眼光,无所谓一再的碰壁,把他最阳光通透的爱意展现在自己的面前,无怨无悔。
17
昨夜被自己刻意压抑的记忆迷迷糊糊地涤荡在萧哲的脑海里,男孩乖巧而隐忍的小模样,即使疼得过分了,也只是轻声哼哼,直往自己怀里钻。他犯了浑,把他当做那人的替代品,可现在心里所思所想,却都是那个可爱得让人心疼的男孩子。
他那么好,自己又怎么能够继续犯浑下去,辜负他所有的情意和美好?
背脊挺得很直,眼神坚定地望着萧凌影:“这不是赎罪,四少爷,请您相信我,我会用我的后半辈子去弥补我之前带给他的痛苦。”
“只是这样?”萧凌影挑了挑他漂亮的柳叶眉,目露不满。
“我会好好地疼他,爱他,”萧哲顿了顿:“他是我的人,是我的责任了。如果我毁了他,那我便用我的全部让他重新站起来,请你给我这个机会吧。”
萧凌影耸肩:“跟我说得花好稻好没用,你还是花点心思想想,怎么找到他吧。”言罢,从怀里掏出了萧凌空早上留下的书信放在桌上。
小六,四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千万别轻易原谅这个糊涂蛋,好好地折腾一下他,最好折腾得他死去活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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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要去找萧凌空,萧哲便二话不说收拾了些简单的行李。不能没头苍蝇一般乱找,根据信里留下来的线索,萧哲先去了他师傅之前义诊的医馆。原是打算着见不到师傅,也可以问问师傅的老友,是否知道师傅去向,谁想到萧凌空那信里就是撒了个谎,他哪里随他师傅一起走了,他师傅分明正坐在医馆的门口晒太阳呢。
“师傅。你没有同……同小师弟一起走?”
真人的小眼睛里精光闪烁,看着这个大徒弟,捻了捻胡须道:“他是来跟我辞行,也问我要不要一起走。不过我这把老骨头,哪里折腾得动,他就弃我这个师傅而去了。”
“那师傅可知小师弟去了哪里?”萧哲失了淡定,握住师傅的肩膀说道。
“哎呦轻点,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他有手有脚的,还有为师我传的一身医术,横竖去哪儿都能吃口饱饭,你这个师兄也别担心了。”
萧哲哪里能不担心,摇了摇头:“不瞒师傅,我这次是就是要出门去找小师弟的,个中缘由来不及和师傅解释,但师傅如果知道什么,请一定要告诉我。”
自己这个大徒弟,速来喜怒不形于色,很少看他这么气急败坏,他先前就疑惑小徒弟离家出走和这小子脱不离关系,可小徒弟那模样,当真叫做可怜兮兮,让他连八卦都不太忍心了。于是又捻了捻胡须:“线索嘛,倒也不是没有。不过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折腾那孩子了?看他那模样,说他心如死灰都不为过。我养了他那么些年,就没见过他那样。之前回京城倒是兴致勃勃好像期盼已久似的,现在如何说走就走了?那小脸白的哟……”
“……”听师傅的描述,萧哲一边心疼着,一边又不知该如何同师傅解释。总不能告诉他,自己酒后乱性把他疼爱的小徒弟给欺负了吧?
见大徒弟的脸色又懊恼又尴尬,真人一点都没放过他的意思,威胁道:“你真的不告诉师傅的话,师傅也不告诉你他去哪儿了。”
“师傅!”知道自己师傅老顽童一般的性子,没想到他会拿这种要紧的事情开玩笑,萧哲那一声师傅叫得又无力又郁闷。
师徒俩一个想要八卦,一个觉得这种丢人的事情死都不能说出来,难得地对峙起来,寸步不让。最后,还是萧哲败给了这个不知所谓的师傅,叹了口气:“师弟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能放他一个人在外边。”
“哦?”真人眼睛一亮:“你小子终于想明白啦!可惜耽误了他那么些年的美好年华。”
正感叹着小徒弟终于美梦成真呢,真人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紧紧地瞅着大徒弟那略略泛红的脸,问:“既然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你怎么就把人家气走了?是不是你小子吃干抹净后不想负责?”
怪不得他的宝贝小徒弟那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说他再也不要回京城了,一定是大徒弟做了什么让他伤心欲绝的事情,于是老头儿吹胡子瞪眼起来,怒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师傅你这个时候就别问这些了,他……他一个人我担心得紧,求您了快些告诉我吧。”
“不告诉。”师傅扭过头去,不分青红皂白,一心为着宝贝小徒弟出气。
“师傅……”无奈地扶住了额头,萧哲根本就不善言辞,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师傅解释才能让他不为难自己,干脆狠下心来跪在地上,道:“千错万错,我徒弟的错,我一定把他安然无恙地带回您面前,到时再请师傅惩罚我吧。”
好说歹说,终于得到了萧凌空的去向,原来当时做师傅的见小徒弟面色不对,特意留了个心眼,给了他一些珍贵药材让他往沿途几个城市的医馆送去,送药倒是其次,这样至少能知道小徒弟的大致去向。
拿到师傅给的目的地地点,萧哲如若珍宝地收好,再次嘱咐师傅珍重,心下对萧凌空的去向总算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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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空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他好像有些发热,不过当大夫的似乎都有个通病,对别人的健康紧张,对自己的仿佛是无关紧要的。身子也有些疼,出城后实在是走不动了,于是雇了一辆城郊的马车,请车夫把他带往临近的城市。
“我说这位公子,我看您的脸色像是不太爽利,要不要帮您请个大夫?”进城后,萧凌空和车夫结车钱时,车夫忍不住了才这番提议。
一路上,这个面嫩的公子晕车得厉害,明明都没见他吃东西,却是不断地呕吐,到最后吐得都是水儿,车夫于心不忍,特地将驱车的速度降低了许多,走走停停的,进城比料想的时间晚了大半天。
“不用,我只是没有用饭,去客栈吃些东西就没事了。”萧凌空摆摆手,说出来的话有些气若游丝。长时间的颠簸让他脑袋到现在还晕晕的,身子的痛反而没有那么明显了,可心里破掉的那一块大洞却一直撕心裂肺地折磨着他,让他感觉不到饿,也感觉不到难过。
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萧凌空打发了车夫,便决定投宿时吃点东西,即使什么都吃不下也要吃。回头舒服些,还得开个房子让店小二去抓几幅药。他心里这般小小地计划着,被店小二带到了大堂就餐。
“随便来点清淡的就好。”京城正是要科举考试的季节,各地赶考的书生都往京城涌去,因此这个京城近郊的小城也人满为患,萧凌空选了个最靠角落的位置,静静地等着小二上菜。
谁想到这个时候,有两个面貌轻浮的猥琐男人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对面和旁边,其中一个瘦高的问:“小兄弟,这儿没人吧?”
不喜欢和别人接触,但这是客栈,边上确实也没有什么空位了,萧凌空忍着不适,还是点了点头。
“小兄弟也是上京赶考的么?我们兄弟俩是武师,接了个镖,护送有钱人家的少爷来考试呢。”
根本不想和他们攀谈,萧凌空当做没听见,小二的菜恰好这时候端了上来。
“小公子,您要些清淡的,小的看着给整了些白玉豆腐,上汤白菜,番茄炒蛋,您慢用。”
“小兄弟怎么吃得那么寒酸,一会儿吃我们的,别客气,”那高个武师把小二叫回来:“给我们上点你们店的招牌菜,再来三两小酒,要好酒好肉,不好的把你们店给砸了。”
萧凌空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讨厌这种身上全是江湖草莽气息的男人,可那些人却根本看不见他的厌恶似的,一再地找话题和他攀谈,等上了菜,更是自来熟地往他碗里夹菜:“来来,吃块蹄!,你也太瘦了,不嫌弃的话跟着哥哥们吃,保管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
“贾大哥,你也真是,没看到人家小兄弟脸都红了么?。”另外一个武师发出了让人听着鸡皮疙瘩顿起的窃笑声。
萧凌空忍不住了,掏出银子放在桌上,刚要起身走人,边上的男人一把把他的肩膀按住:“这还剩下那么多的菜,小兄弟不吃了?浪费了可不好。”
18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放开。”
“嘿,还挺有脾气,我们兄弟两个为你点了这么些菜,你一口不碰,未免不给面子吧?要不喝口酒,我们兄弟就不追究了……”
一挥手把端过来的酒杯打掉,酒杯跌在地上被打碎的声音惹来了大堂里正在吃饭的客人的侧目,那两登徒子面子上挂不住了,其中一个架住了萧凌空的肩膀把他往桌上按:“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眼看就是一场争端,而那个貌美的年轻公子根本不可能是那两个一看就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的对手,在座的多是手无缚鸡之力,有工夫的也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没人愿意起来见义勇为。
萧凌空有想过江湖险恶,却没有想到离家出走第一天就碰到了欺负人的登徒子,用力地反抗又怎么会是两个人的对手,气得骂道:“你们开我,我会报官的!”
“哟,还要报官呢,我看晚上你就舍不得去报官了,哈哈。”说着,其中一个扛麻袋一般扛起了萧凌空,正要往楼上走,就听门口传来一声怒吼:“放开他!”
来人正是萧哲。事实上,因为萧凌空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萧哲虽然比他晚出发了大半日,两人却是差不多时候进的城。萧哲没顾上吃饭,第一时间便去医馆想问萧凌空的行踪,可这个点,医馆早就打样了,于是就近去了个客栈想先落下脚明日再去守株待兔,谁料到竟然一进门就看到萧凌空正在被人欺负。
萧哲大怒,二话不说冲上前来想解救萧凌空,被边上的武夫拦住,两人打了起来,他虽说是个大夫,但幼时在谷里没被他的义父少调教功夫,不能说是绝顶高手,对付两个游手好闲的流氓还是问题不大。扛着萧凌空的武夫见自己兄弟快扛不住了,把萧凌空顺手一丢,也加入了战局里。
小小的大厅,因为发生了械斗所有人都跑走了,乒乒乓乓的砸坏桌椅无数,老板和店小二拉都拉不住,急得赶紧报官,而萧凌空哆嗦着坐在地上看着萧哲和两人的对阵,恐慌和委屈像一个充气的气球憋在他的胸口,一口气没顺过来,连哭都哭不出来。
他被吓坏了,从小到大,萧凌空的生活极其简单,十四岁以前在家庭的保护下,根本不可能让他见识到外面世界的险恶和污秽,十四岁后上了山,和师傅虽然也有下山给人看诊的时候,却也从来没有离了师傅一个人过。这一回,可以算得上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自己离家,身边没有半个亲人朋友。
其实,萧凌空这长相,又一看便知道是毫无江湖经验的小少爷,一个人出来闯荡江湖,遇上登徒子对他起了歹念真是早晚的事。只是他运气不好,这才一天的功夫便差点着了人家的道。他怕得浑身发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当时真被那两个无赖扛上了房间,又会是怎么样的下场。
那人来了,来救他了。
那边的对战已经有了尾声,萧哲把人擒住交给老板,这时衙门也终于来了人,把骂骂咧咧的两个武师带走了,老板擦了擦汗:“这这……这如何是好,我得去公堂,让他们好歹是把桌椅钱给赔了。”说着也跟着衙门的捕快走了。
别人的动静萧哲根本就不在意,他抹了抹汗,走到萧凌空的身边,把他半搂了起来,柔声问:“伤到哪儿了没有?”
萧凌空的手刚才被人折了,幸好没脱臼,却疼得不行,他动了动唇,感觉自己的泪水既要一发不可收拾了。可他忍住了,摇摇头,心思复杂得可以,不知道是该感谢男人的出手相救,还是怨他——如果不是他,自己根本不可能离家,也不可能差点被坏蛋害了去。
若放在平时,萧凌空也知道把一切都赖在男人身上是不对的,可他刚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一股子怨气是忍都忍不住,颤抖着手忍着剧痛把男人推离自己,咬了咬唇,道:“你走开,我不要你管。”
以为自己的口气够冷够强硬了,可说出来才发现,这简直是语带哭音,哪里有一点点气势。
“你别任性,我先抱你回房。”萧哲也难得对他强硬了一把,硬要把他搂起,萧凌空却挣扎得很,一点都不想让他抱。
“别动!乖乖听话!”从前的萧哲又怎么敢这种命令的口气对萧凌空说话,可是他刚才也被吓到了,想到自己如果晚来但凡半个时辰,又或者那两个无赖下手再重一点,怀里的人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他自责,他心疼,他恨不得分分钟的护着这个初入江湖连自我保护都不懂的小少爷。
一把把他抱起,长腿一迈往楼上走,小二是个有眼色的,小跑着上前带路。萧哲终于把萧凌空放回到了床上,吐了一口气,道:“你把外衣脱了,我帮你揉一揉胳膊,刚才一碰到就看你皱眉。”
萧凌空刚被他抱上床还有点傻乎乎的,惊魂未定。可等他要脱自己的衣服,忙摇着头,眼睛大睁着往后退:“不,你不要碰我。”
“只是看一看你的瘀伤而已。”萧哲耐着性子解释道。
可萧凌空活像他跟那两个无赖没有区别一般,头不断摇着:“不,我不要你,你走开。”
“六……师弟,你别这样。”既然决定了要改变两个人的关系,萧哲便不再想再用那个称呼了十来年的叫法,想叫他小名,又有些不好意思叫出口,琢磨了一下,犹犹豫豫地便叫出了个师弟来。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你走!”不管他怎么称呼自己,萧凌空还是无法告诉自己原谅他。既然他的心里只有自己大哥,到底又为什么要追出来,放他自生自灭不好么?横竖自己怎么样,他都不会关心的,如今跟着自己来,也多是出于内疚和家里的压力。萧凌空一见到他,就忍不住想到他早上对自己说的那句认错了人,不想还好,一想心脏就被撕开一般地痛,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忍着身子的痛,推搡着萧哲:“我让你走啊,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我已经说过我不要再喜欢你了,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我被谁欺负又关你什么事?”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都是哲哥哥不对。”想把情绪激动的青年搂进怀里,可青年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死命挣扎开来,边抽泣边道:“求求你放过我吧,你不喜欢我,就不要跟着我,我不想让自己还对你有所幻想,更没用办法接受一个爱慕我的大哥的人。你走好不好?算我求你,你还要我怎么样呢?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别出现在我面前让我难过吗?”
他说着,抹了把眼泪,竟然真的有要下跪的动作,萧哲忙制止住了他,心中苦涩非常,咬了咬牙,声音嘶哑道:“你真的已经那么讨厌我了么?”
“从前有多喜欢你,现在就有多讨厌你。你如果不走,那我走好了,你放开我……”
“别,我走。我不出现在你眼前,你好好冷静一下。”萧哲的心疼得无以复加了,他从前从来没想过这个从来就缠着他的小少爷有朝一日会给他带来这样撕心裂肺的痛,就仿佛,自己当时伤得他有多深,他便用同样的力道来回击自己,而自己对他已经毫无免疫力,连该做一些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顺着他的话,让他情绪不那么激动。
用指腹抹干净他的眼泪,萧哲接着道:“你先好好地休息,明日我让小二给你个斗篷,你模样好看,江湖上觊觎你的登徒子不会少,你答应我,出门带着斗篷好不好?我答应你不会再随便出现在你的面前,直到你想见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再深深看了他一眼哭成泪人的小脸,心里竟有把他搂在怀里好好亲一亲,安慰他,让他不再哭泣的冲动。这种好好疼爱他的欲望,是萧哲就算是对着萧凌孤也没有的。
可这已经太晚了,萧凌空那么那么抵触他,连让他亲近都不肯。萧哲只能先退出了房间,帮他把门牢牢关好,又问掌柜的要了萧凌空隔壁的房间,一晚上坐在床上听隔壁的动静,感觉到他也许是累了睡着了,自己也靠在墙上打了个盹儿。
19
萧哲根本就没睡熟,第二天天不亮,悄悄地开了萧凌空的房门,见他累坏了,正睡得香甜,心下稍稍放心了些。男孩子的睫毛很密很长,白净的脸上还有些昨日哭多了的泪痕,一小撮黑发从额头那儿垂了下来。萧哲下意识地伸手去帮他捋了捋,指尖的触感却让他吓了一跳——萧凌空正在发着高热,而且看着模样,肯定是昨夜里就起烧了。
他心里暗骂自己糊涂,昨天抱他的时候,也觉得他身子有一点烫,以为他是被吓到又羞又惊,这才脸颊泛红,竟没想到他是真的病了。枉费自己还是个大夫,病人在自己怀里他都没发现他生病。
“师弟,师弟?”叫唤着,又轻轻推搡他两下,见男孩根本不动,哆嗦着嘴唇很痛苦的样子,显然是烧糊涂了。萧凌空忙拿过他的右手为他把脉,见他脉象虚弱,心里更急,叫小二拿来笔墨便写了张方子,让他速速去医馆取药,一刻都不可耽搁。
给了小二阔绰的打赏打发他去拿药,萧哲将巾帕用凉水沾湿了,敷在萧凌空的额头上。男孩还没有转醒,萧哲便坐在床边一眨不眨地守着他,不时帮他换干净的巾帕,一边不住地怨自己。
昨夜里就发烧的话,多是因为那夜自己伤了他,然后又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到了晚上还受了惊吓。这个原本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还真是受了不少的罪,如果他没有喜欢自己,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萧哲仔细端详着萧凌空的睡颜,他们家的兄弟各个面相出色,几个小的更是长得水灵,自己从前没有仔细地看过他,如今看他双眸紧闭,睫毛纤长,精致秀气的鼻梁,嫣红柔嫩的唇,没有一样不是漂亮到让男人趋之若鹜的。怪不得才出来第一天就招惹了登徒子,自己又怎么可能放心让他在外面四处遭遇危险?
第一次,第一次萧哲看萧凌空的时候脑海里没有想着另外一个人,他现在满心满眼的只有眼前男孩子的安危,别的什么都想不到了。
这样痴痴地看了他半晌,小二拿着煎好的药过来,萧哲闻了闻,又自己尝了一口,知道药都没用错,便把萧凌空搂坐在自己的身上,哄道:“师弟,喝药,喝了药便好了。”
萧凌空浑身发冷,身子累得不行,连被人扶起都没有办法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贴在他的背后,他贪婪得靠了过去,汲取那人身上传来的热意,然后唇边便送来了一个碗。他下意识地张口,那药又苦又难吃,他难受,扭过头去不肯喝了。
“你自己也是大夫,生了病了怎么能不吃药呢?”见他迷糊着还在抵触喝药,萧哲失笑,还在信里写着自己长大了,是大人了呢,在他看来,萧凌空的小孩子性情还是没变化多少。
哄了几句,萧凌空怎么也不肯张嘴喝药,萧哲没了办法,自己喝了一口,轻轻捏住他的下颌,用口哺口的方式将药汁送进了他的嘴里。苦涩的味道在两人的嘴里互相传递着,萧凌空想合上嘴,把那难吃的药吐出去,萧哲却不让他那么干,顶着他的舌头,逼着他将药吞下了肚子才肯放开他。
接着就是另外一口,这般一口一口的,不消多时,那碗药已经见了底。
又吩咐了小二准备些白粥和清淡小菜,萧哲把喝完药的萧凌空好好地放回了床上,又盖上了被子,确保他不会再着凉,这才坐在他的床边继续等着他醒过来。
萧凌空毕竟年轻,而萧哲医术又十分了得,那药下去后一个时辰,他就恢复了意识,悠悠地转醒过来。
“你……”因为发烧而显得声音有些嘶哑。
想到男孩现在对他的厌恶和憎恨,萧哲一顿,道:“你病了,所以我才来照顾你喝药的,你不要急着赶我走,等你烧退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了,我一定遵守承诺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萧凌空无力地别过头去,自己这个身子真是没用透了,现在恐怕连爬都爬不下床,更让他尴尬的是,一夜过去,又喝了一大碗药,他的小腹憋得慌,很想小解。
萧凌空脸刷一下红了,咬了咬唇,道:“你出去。”
“怎么了?我说的话不会不算话的,你连这几个时辰都不愿意面对我么?”萧哲却误以为他还是不想见到自己,心里郁闷得很,难得地也不顾自己像个无赖一样,一定要狗皮膏药似的缠着萧凌空。
“不是。”脸越来越红,这种事情怎么说?他不想再和萧哲亲近了,这种私密的事情自然也不能告诉他听。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走?是我照顾得不好么?”
再这样一问一答下去,自己都要丢脸地尿床了。萧凌空鼓起勇气,道:“我……我要小解……”
萧哲哦了一声,知道他不是赶自己走,表情轻松了下来,俯身便从床下拿起让小二准备好的尿壶,道:“便在屋里解决吧,你现在最好不要下床。”
男人那么自然,萧凌空却无法自然地接受。他不想再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在萧哲面前,尤其是那个畸形的地方。那夜被他弄得好痛好痛,可他醉得那么厉害,根本没有仔细地看过自己。现在那里还有些肿,碰到会火辣辣的疼,一定难看得要死。更何况,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自己怎么可以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呢?
萧凌空坚定地摇头:“我自己来。”
萧哲知道他是羞了,想劝他不用害羞,可话到了嘴边,又暗骂自己还是一点他的心思都不懂。他之前那么喜欢自己,哪里可能再自己面前不害羞?即使现在讨厌了,恐怕更是不愿意让他看了。
于是把尿壶递给萧凌空,转过身去,道:“好了给我,我会收拾的。”
男人就在屋里,而自己竟然要当着他的面尿尿,这是萧凌空想都想不到的让人羞耻的事。身上的力气又不足以支撑他下地去茅厕,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松开了亵裤的腰带,将那里对准了尿壶,便释放了起来。
淅淅沥沥的声音,听得萧凌空耳朵尖都成了红色,只想着快点尿完,而站在一边的萧哲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淡然。他脑海里似乎起了些旖旎的幻想,对象就是这个正在小解的小少爷。他的身子柔软又温柔,那个地方小巧又可爱,即使醉了,自己却保留了一星半点关于他的美好记忆,萧哲暗骂自己下流,却忍不住在脑中把萧凌空给意淫了。
等他终于结束了小解,小小声地说:“好……好了……”才把萧哲从幻想中给拉了回来,帮他收拾了尿壶,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没有今天早上那么烫了,道:“饿不饿?吃点东西好不好?”
“不,不用了。你还是走吧,我会请小二照顾我的。”萧凌空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刚才没有坚定地把他赶走,甚至允许他在自己的房里看他小解。多羞耻的事情?自己真是连脸都不要了,明明下定决心和他保持距离,这样做多难看。
“喂你吃饭都不行么?”见萧凌空突然间又坚定起了让他离开的心思,萧哲还试图劝他:“店小二照顾你,我怎么放心。”
“我是你的谁,你为什么要不放心。”他一旦下定决心,刚才那些娇羞和尴尬便藏匿得漫无踪影了,取而代之的,是像一个稚嫩的小刺猬,用他软软的刺去保护自己,攻击别人,自以为说出些冷冰冰的话,话里满满的却是些怨怼和委屈。
萧哲想回答他,他是自己想要照顾的人,可他总算聪明了一回,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这个表面柔软内心却将萧家人的倔强一脉相承的小少爷是不会接受这种像同情一般的照顾的。
“走吧,我一会儿有力气了自己吃饭也可以。希望你能跟你说的那样,从此……从此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了。以前的事情,我……我会努力忘记的。”
不管是自己多年的爱慕,还是那个把自己伤透的错误,通通忘记,不然只会像一把钝刀子,一刀刀地凌迟着他的心脏。
萧哲默默地退了出去,男孩子那样绝望的眼神,他看不下去,一看就心疼得抽抽,那句话在嘴边回旋了半天,却是到底不够火候说出口——他还不能确定对萧凌空的心疼到底是什么感情,不能再给了他希望,以后再让他失望。那样,他会把这个漂亮单纯的男孩子给害得体无完肤,也会让自己堕入内疚的地狱永不超生。
20
小二得到萧哲的吩咐,按时按点地送去治疗的药物,又悉心伺候着他的三餐,萧凌空的身子三天后便痊愈了。
他没有打算在这个小城市久留,当日给师傅的朋友送去了药材,便打算雇佣一辆马车接着去下一个城市。一共十五个医馆,算算日子,自己的脚程那么慢,估计得送个小半年。不过萧凌空没有把半年当做一回事,他心里对此次的出走并没有什么目的地,有这半年让他缓冲一下,寻到今后人生的目标也是件好事。
他的前二十年,人生只有两个字,那便是萧哲:想成为萧哲喜欢的人,想嫁给他,想做一切让他高兴的事情。
萧哲把那两个字亲手从他心口撕去,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空洞,让萧凌空迷茫着还能有什么可以填补他接下来的人生。
萧哲按照他的承诺,当真没有再出现在萧凌空的面前,他只是紧紧地跟着萧凌空,在他的隔壁住宿,在他有需要的时候送上最及时的东西,暗中守卫着他不被外人欺负。
兴许是因为听了萧哲的话,用上他给准备的蒙面纱,在随后的行程中,萧凌空没有再遇到对他欲行不轨的登徒子。旅途很顺利,沿途也见识到了许多他曾经不曾见识到的趣事,兴致高昂之时,干脆帮人义务看诊,等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便启辰去下一个地方。
游历了不少地方后,萧凌空才真正意义上明白了古人为什么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纵情于山水之间时,他发现自己不但开拓了眼界,连心胸都变得宽广不少。从前执着的情情爱爱,现在在他眼里却变得寡淡无味。没有萧哲,没有爱情,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
想到自己十四岁时想到要离开他,便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又想到当初那句他认错人了,让自己痛不欲生。当时间冲淡了一切,萧凌空觉得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萧哲对他大哥的感情注定不会得到回报,他也是可怜的人。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他决定不再恨萧哲了,或许再次见到他,自己还能以平常心同他点头致意吧,然后擦肩而过,再也没有更多的了。
萧凌空决定在一座风景优美,民风淳朴的小镇定居。小镇名为绿水镇,名字取自贯穿小镇的绿水河。小镇居民不多,可能是因为没有特别繁华,来往的游客不多,小镇保留着一些十分原始的风景,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萧凌空在这儿感受到了陶公那世外桃源的美好和安宁。
既然定居了,便少不得给自己找一份营生。小镇的大夫稀少,镇长自然是十分欢迎萧凌空这一名医之徒的到来,将一个两居室的民屋改造让他当作医馆,平日里有人来寻医问药,他便在此处看诊。而小镇西面的山上又是药材富足之处,萧凌空清晨采药,白日看诊,夜里读书,日子过得平静而祥和,早将那些纠结的情爱之事抛却在了九霄云外。
偶尔会想起家里,想起师傅。可现在的生活太难得了,他活了二十来年,第一次是纯粹为了自己而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萧凌空对自己还不够有信心,不知道回了京城见到大哥,自己是否还能淡然处之,干脆就这合了他眼缘的地方住下,却没想到这个决定改变了他的一生。
这是后话,暂表不提。
话说对萧凌空而言,这半年是赏山玩水,轻松写意的半年,可对萧哲而言,远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仿佛一个狂热的跟踪狂,踏足于萧凌空走过的每一个城市、村落,连他离开自己视线范围久了,都会坐立不安,生怕他又遇到什么危险。见他成熟稳重地行医看病,心里又升腾起满满的对他的欣赏——他真的不再是从前那个任性的小少爷,他对人温文有礼,进退有据;他医术高明,又仁心仁术;他不辞辛苦,凡事都要亲力亲为。见他从一个地方又辗转到另外一个地方,眉宇之间越来越气度从容,越来越神情开朗,萧哲渐渐地发现,自己这半年来无论是眼里还是心里,除了他,再也没有想过别人。
这就像习惯成自然的事,原本以为求而不得是令人难以割舍的伤痛,在时间的风干之下,竟也慢慢地淡去了那个刻在心里的名字,他太关注萧凌空了,而那个人也越发地耀眼,深深地吸引着他所有的注意力。
然而,萧哲却还是没有勇气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或许是害怕打搅他平静的生活,又或许是怕再次被他讨厌,两人这般一前一后地维持着这样微妙的平衡,直到萧凌空在绿水镇开了医馆定了居。
先前也交代了,绿水镇的大夫并不多,萧凌空成为了绿水镇唯一一个医术高明的年轻大夫,平日里自然是忙得脚不沾地。除了白日,有时夜里都会有人敲他的门请他去看急诊,而天不亮,他又得上山采药,虽然雇了两个小药童帮忙熬药,可长此以往,萧凌空也有些吃不消,人消瘦了不少。
见他日渐消瘦,脸色也因为过度疲劳越来越差,哲看不下去了,终于在一天他夜里急诊,到了清晨才回家的时候,在他的门口堵住了他。
那么久了,能再一次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面前,能好好地从正面看着他的眼睛,萧哲觉得自己心口发热,酥酥地犯疼,心疼他变尖的下巴,有种把他搂进怀里的冲动。
可他不能这么干,在萧凌空一脸困惑他为什么要出现的神情中,定定地望着他,道:“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你……你来做什么……”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经清心寡欲,见到他不会再起一丝波澜,可乍然看到他,还是猛烈地跳动了好些下,那只被自己硬生生逼着沉睡的小鹿蠢蠢欲动,活跃得过分,萧凌空别过头去,不知是怨自己太过没用,还是怨他为何不遵守诺言,明明自己很快……很快就能完全忘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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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来帮你,你是大夫,我也是。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让我来帮你好不好?我保准不惹你讨厌也不惹你心烦,这种夜间出诊的事以后就交给我,上山采药也让我来。我的医术你应当信得过,有个人同你分担,也好过你这般操劳,我……”眼见他连下巴都尖了来,那句舍不得被萧哲吞进了嘴里,怕说出来,又惹得萧凌空不高兴。
“没必要,我一个人能够做好的。”绕过他开了屋子的门,萧凌空径自进了屋,可没想到萧哲竟然尾随着他,关上房门,和他共处一室了。
“我当然相信你一个人也能做好,可有人帮你难道不会更好么?都那么久了,在你心里,还是讨厌到我连让我在你身边出现都不可以么?”
萧凌空看诊一夜,已经累得没有力气了,又被他这么逼问着,烦躁于自己那颗还是忍不住为他跳动的心脏,咬了咬唇:“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他不是傻子,半年以来这个人一直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无微不至地守护照顾他,他都是知道的。先前他不出现,萧凌空能自欺欺人这人并不存在,可现在他又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口口声声想要帮自己,萧凌空很是有点气愤,气他不守承诺,把自己营造的平静生活打破,但同时又有一点点酸酸涩涩的胀痛感在心口涤荡,说不上是甜是苦,总之百味陈杂,很不好受。
于是不等男人回答,便把自己复杂的情绪劈里啪啦地仍在萧哲脸上:“你应该回去啊,回京城,我大哥还在家里不是吗?你去守着他,护着他,反正家里没有人知道你对他的心思,你完全可以继续暗恋他。又为什么要来跟着我,你知不知道我很快就能忘记你了,现在你一来,我又没用得心口发痛了,我不要见到你,也不要你的帮忙,你走,走得越远越好。”
他说得泼辣,赶人的话也凶巴巴的很是没有礼貌,但口气却像个受尽委屈撒娇的孩子,蹲在地上,竟然捂住了脸,默不作声地开始哭了。
萧哲伸出手去想搂他,安慰的话在嘴里过了一遍,很想告诉他自己没有再想着他大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惦记的也只有他一个,可是他那么那么讨厌自己,见到自己就心口发痛,着急地赶他走,还哭了起来。这是半年内,萧哲没见过的萧凌空,他明明已经越来越开朗,脸上也总是挂着漂亮而明朗的笑容,怎么一见到自己,就悲伤了起来?难道自己对他而言,真是会令他痛苦不堪的存在么?
萧哲的心里苦得过分,踟蹰半晌,终于做下一个艰难而痛苦的决定,道:“你别哭,我走就是了。”
“我不想看到你难过,如果我的存在,是你难过的根源,那我以后真的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了。我听你的,回京城去。”
“只是,你这样我实在放心不下。我走可以,你要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夜里如果有急诊,白日便多休息休息,至少要睡到下午。山上的药也别亲自去采了,教你雇的药童去采,他们也十五六岁,是能上山的年纪了。”
“马上秋天了,秋燥,你到了秋天就容易起咳,得给自己熬点川贝雪梨。”
他絮絮叨叨的,当真仿佛再也不会再守护着萧凌空,因而想把自己能够想得到的都说出来,嘱咐他,见萧凌空没有半点反应,自己苦涩一笑,转身出去,为他关上了门。
他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萧凌空终于如愿以偿,他再不会来打扰自己,可他的泪却是止都止不住。他不明白自己和萧哲之间的孽缘到底要怎么折磨彼此才甘心,萧哲明明心里没有他,为什么要那么关心他?是因为之前那次酒后的荒唐么?如果关心,又为什么就这样走了。他心情矛盾得很,也不想想是自己又哭又闹把人家赶走的,总之这半年的功,被萧哲露了一面就被破坏殆尽,真真是没用得透透的,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身边再也没有那个人了,早上采药回家后,不会看到多出来,被细分好的珍贵药材,晚上睡觉起来口渴,不会看到桌上多了一杯茶水。这些生活中的细枝末节,从前萧凌空没有在意,失去了才知道,那人半年来对自己付出了多少。
可他还是没有办法过去那个坎,如果不喜欢自己,就不要做那么多了,无论是补偿还是愧疚,他都不稀罕,一点都不稀罕。
萧哲的预言一点都没错,秋老虎起后,萧凌空开始咳嗽。白日里还好,到了晚上,是咳得睡觉都睡不好。给自己炖川贝雪梨,开了止咳平喘的方子,总算咳嗽没那么严重了,但是要根治恐怕还得过个个把月。
咳嗽是萧凌空的老毛病,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一到秋天,绿水镇上生病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一开始是一个外来客,似乎是一搜从舶来开来的船进入内陆后,从绿水河上走,进了绿水镇打算补给一二。那艘船船员约莫五六人,个个倒不像常年跑船的汉子精装魁梧,反倒是精瘦精瘦的,还病恹恹的。除此以外,他们人人都患了咳嗽,发着低烧。
这是很奇怪的现象,咳嗽不比风寒,一般是肺热所致,不会传染。可这些船员的病状相互之间竟然大同小异。萧凌空作为绿水镇为数不多的大夫之一,自然责无旁贷地为那些船员诊治咳疾。
这咳疾患者脉象却是古怪,和萧凌空从前病人的脉象都不一样。没有经验,萧凌空只能先以治疗一般咳嗽的药方为他们看病。谁想到,三日后,他们所住的绿水镇上唯一的大客栈的小二也患上了咳嗽和低热。再后来,连客栈老板和一些久住的客人也无法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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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空警觉了起来,猜测这或许是传染性极强的传染病,赶紧通知了镇长和官府,让他们做好防疫的准备。因为病患只是咳嗽,又没有闹出人命,衙门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十分重视,可等那些船员接二连三地死了,而被传染的客栈里的人几日后也高烧不退,然后一个接一个病死,官府才知道这病是能要人命的,忙重视了起来,请萧凌空过来想办法。
此时,城里因为这个传染病已经人心惶惶,大白天的,路上走动的人都不多,看到谁咳嗽,一个个都害怕得离那人老远。小镇一下子从生气勃勃变得死气沉沉,甚至连从前热闹的集市现在都没人摆摊叫卖了。
萧凌空和师爷共同商议了防止疫病传染的数个方法,第一便是尽快焚化死者的尸体,第二家家户户撒上生石灰消毒,多食降噪下火的食物,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旦发现有咳疾的人,必须被送往已经空关着的客栈里进行隔离。而为了防止传染病蔓延出镇,整个绿水镇的几个出口都被死守严防了起来,镇里的人不许出去,别人也不许进来。
小镇上的人还在不停地有人死去,萧凌空拖着疲累的身子不断给人治病,研究如何能根治疫病的方法,可惜收效甚微,看着一个个镇上的居民在自己面前死去,小镇成了一个死镇,他心里难受得要命。
偶尔自己咳嗽时,也担心自己由于接触病人太多,也患上了这要人命的病。可这个时候他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日以继夜地翻阅医典,只希望能找到对症的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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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哲决定了回京城,脚步却在绿水镇周围的一个小镇上停驻了。这儿有他师傅的一个故友曹大夫,他途经那儿,前去拜会之时,曹大夫死活要拉着他小住一番。萧哲这人根本就是个不会拒绝人的,想来自己一来不赶时间,二来……他并不是那么心甘情愿地离开萧凌空,能离他近些,总是想离他近些的。这般一想,他就在师傅故友处住了十来天,然后,小镇上就传来了隔壁的绿水镇被封锁的消息。
“绿水镇出了什么事了!你说清楚!”萧哲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握住前来和曹大夫报告消息的人的肩膀,十几日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封城了?!
“听说是出了疫病,我见门口的守卫都一个个带着口巾,死死守着城门不让我进去,说是上头下了命令,外边的苍蝇都不能放进去一只,里边的苍蝇也别想飞出来。我一再打听,那守卫才告诉我,绿水镇最近死了好几十号人了,这样危险的地方,别说没人守着,即便城门大开,我也不进去啊。”
“疫病……”萧哲的脸色已经苍白了,脑中更是一片空白。就在他离开的十几日,绿水镇竟然流行起了疫病,还死了那么多人。那小空怎么办?别说他在危险的镇子里,他是个大夫,天天接触那些病患,这病还是要人命的,会传染的!
他紧张焦急得满头冷汗,转过身对曹大夫道:“曹老,我这就去绿水镇。”
“小子,我知道你医者仁心,可现在疫病正当时,你也进不去镇子里。”
摇了摇头,萧哲道:“不,我一定要去。我师弟在那里。”
“老家伙的小徒弟?你怎么不早说!”曹老一挑眉,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如果那老家伙知道自己小徒弟被困在疫病区,有个三长两短的肯定得心疼死。”
“请曹老帮我想个办法,我一定要把他带出来。”如果小空不愿意跟他走,那他至少能陪着他和他同甘共苦,又怎么能放他一个人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一个人担心受怕?
心脏紧张得快要坏掉一般,那倔强的男孩子现在生死未卜,也可能每天都要遭遇到最危险的情况,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万一他……不不,小空吉人天相,绝对不会有什么万一的。只要想到那个万中之一,萧哲就受不了到牙齿哆嗦,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恨自己!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被他一点眼泪就逼得离他而去呢?如果自己现在在他身边,至少能确定他是安然无恙的!有危险,自己可以去挡,就算自己的力量不够,也不至于让他一个人去担心受怕。
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是萧哲一辈子都未曾体会过,当日萧凌孤宣布他和段清朗在一起时,自己有的也只是失落和不甘,而现在,竟然犹如空气都要被人抽干的痛苦。
曹老知道他是认真的,摸着他的胡子思忖一番,道:“小子别急,我知晓绿水镇城郊处有一个地道,当时是打仗的时候修葺的,直通绿水镇,就是现在不晓得还通不通,你若做好了准备,我便把地图画于你,不过……尽力而为吧。”
似乎也预见到了镇子里老友的小徒弟不会好过,曹大夫立即准备纸墨,凭借记忆绘了一张简易的地图,小镇的工事原本也不复杂,以萧哲的聪明才智,偷偷潜进绿水镇应该多大问题。
萧哲是连夜进入地道,该地道荒废已久,里边杂草丛生,更成了蛇虫鼠蚁的安乐窝,他一心只想着快些进镇子见到萧凌空还安然无恙,其中艰辛都不赘述了。
弯弯绕绕的,几乎走了大半夜,在月朗星疏的半夜时分,萧哲终于从地道中钻了出来,身上有些脏,可他管不了了,拔腿便往萧凌空的医馆处跑去。
防疫的工作正是紧要的关头,萧凌空日以继夜的研究终于有了些许眉目,他发现古方里的一味草药有非常好的止咳平喘功效,这药平日里对一般咳症之人效果不大,未想到却对了当下的疫病,如获至宝,忙翻遍典籍,查询佐以什么药才能将此药药性发挥到最大。他仿佛看到了前面的希望,只要一个人被救活了,那人人都有活下去的希望。
可他实在是太累了,长久的不合眼加上高强度的工作,自己本身也是体质虚弱之人,到了半夜便狠狠咳了起来。随意喝一口止咳枇杷膏,然后又投入到书籍里去,就听到门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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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萧凌空对敲门声已经形成了惊怕的反射,只要晚上一有人着急敲门,便是说明了那人家里有人快要不行了。萧凌空忙起身开门,看到面色黑乎乎的男人,险些没认出来,再一愣神,整个人被萧哲抱紧了怀里。
“感谢老天,你没事。”怀里的人是热乎乎的,脉搏和心脏跳动着,呼吸着。
“你……你疯了!”意识到来人是谁,萧凌空忙把他推开,提起气来便嚷道:“你是不是有病,为什么要进镇子!你不知道现在绿水镇已经变成了死人镇,外面的人唯恐避之不及,城门不是有守卫么!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我再不进来才会疯掉!”萧哲的好脾气也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崩溃了,他那么担心他,害怕他有个闪失,这种害怕歇斯底里地折磨着他的五脏六腑,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还和他柔声细气地讲话,“我不管这里是活人镇还是死人镇,我只知道你在里面,你让我怎么安安心心地呆在外面?小空,这次不要再赶我走了,让我和你在一起,有危险我和你一起承担,绝对不让你自己一个人孤苦无依,求求你给我这么一个机会!”
萧凌空傻了,他都不知道萧哲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自己的死活和他完全没有关系吧?即使他要赎罪,也不至于……
“不行不行,这里那么乱,我已经深陷其中出不去了,让我放下绿水镇我也做不到。你不该进来送死,师傅还等着你去孝敬呢。”萧凌空拼命摇头,搞不懂这都是怎么了。
“我不会走的,天一亮我就去找镇长,我会和他们说我要和你一起帮得病的居民治病,即使你讨厌我,我也不走。”男人像站定了一般,犹如一颗松柏一般坚定。
“你……”萧哲执着他知道,萧哲死心眼他也知道。可萧哲执着或者死心眼的对象从来就不是他,更何况这并不是应该执着的地方,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萧凌空想骂他一顿让他清醒过来,才深吸一口气,肺部一阵疼,然后便是剧烈得仿佛把内脏都咳出来的咳嗽声。
萧哲脸色大变,听闻得了疫病的人都是以咳嗽作为主要症状,当下当真是浑身僵硬四肢麻木,大睁着眼睛,问:“你,你也咳嗽?”
“是,咳咳,我……我也已经生病了。运气好能活,运气不好,咳咳,就死在这绿水镇。你何苦再赔上自己的一条性命?”
这是萧凌空急中生智想出来的办法,不管萧哲是为了什么,如果自己已经是个必死之人,那萧哲也无需要为了他才留下。可他才说完,萧哲的就突然把他抱紧,火热的唇覆盖了上来。
萧凌空彻底石化,傻愣愣地任由他亲吻自己,连咳嗽都忘记了。为什么要亲他……他们在一起后,萧哲从来没有主动地吻过他,唯一一次还是把他错认成别人……
他傻傻地大睁着眼睛,感觉到唇上的人也和他一样地紧张,因为两人相贴的唇,都在打着哆嗦,惴惴不安。
男人的手开始用力收紧,把他的没有几两肉的纤腰搂住,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用舌尖挑开他毫无反应的贝齿,紧紧地钻了进去。唇舌交接的滋味让人头皮发麻,萧凌空的心脏快收缩得爆炸了,一股酥麻感在周身四处窜着,身子又痒又难受,还软得不行。事实证明,被这个男人亲吻,自己还是幸福得可以死去,无论做了多少心理建设都没有用,完全无法抵御他的吻。
舌头被搅麻了,身子被弄软了,连唇兴许都被吻肿了。等萧哲放开他的时候,萧凌空的眼睛里已经满含着水汽,像是被人欺负到快要哭出来一般,小脸有着健康的红晕,在月光下讨人喜欢极了。
“吻你,是因为我想吻你,”说出那么直接而不含蓄的表白,对萧哲来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他更知道如果这时候还想着乱七八糟的,他可能此生都要错过他了。而这个,是自己万万不愿意接受的事。男人深情地看着他,逼着自己接着把酝酿了半年,藏在内心深处的话一股脑地说出来:“没有把你当别人,也不想吻别人。只是想吻你,吻萧凌空,萧家的六少爷、我的小师弟,还有……还有我喜欢的人。顺便告诉你,你得了病我也不怕,现在我吻了你,如果你得病了那我也得病了,你没有理由再赶我走了。”
从傻不愣登地听他的表白,到把所有的信息消化完毕,萧凌空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有生之年竟然能够等到这一天,等到男人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他喜欢自己。
一切的疑惑和猜忌在萧哲用实际行动表示了他愿意陪着自己一起死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了,伴同那些他不断告诉自己的,所谓的他不在乎,在男人一句表白面前土崩瓦解,他在乎!在乎得快要死掉了!
哆嗦着嘴唇,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男人举起左手,以最严正、最庄重的方式道:“我萧哲发誓,若方才所言,有半句虚假,罚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再拥有所爱,孤独终老。”
“那么,”萧凌空鼓起勇气,问出一直不敢面对也不敢想的问题:“我大哥呢……”
萧哲仍然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眼眸深沉,犹如汪洋大海,一字一顿道:“你大哥有自己的人生,段先生……段先生想来很爱他,我祝福他们能够幸福美满。而我现在只想参与你的人生。不管是今天,还是未来的每一天,我想要照顾你,陪伴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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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空没有体会过这种被拼命压抑的美梦有一天竟成为真实的幸福,简直要被这种幸福冲昏了头脑,他失控一般往萧哲身上扑去,眼泪往萧哲的衣裳上不停地擦,边哭边伸出了手紧紧搂着他的腰,汲取着男人身上的温度,只希望时光仁慈,能在这一刻暂停,能让他的幸福持续得久一些,再久一些,而不是黄粱一梦,醒来成了另一副光景。
“乖,不哭,回屋睡会儿,再过两个时辰天都要亮了。”男人温柔地轻抚他的后背,也徜徉在那微妙的,终于鼓起勇气把自己的心在心上人面前剖开的快感。只有面对他,自己不再自卑,不再怯懦,也不再因为门第之间而不敢和他在一起。就如同自己所说的,他是自己的少爷,是自己的师弟,还是自己的爱人,而最后那个身份,比什么都值得他去好好珍惜,好好爱护。
萧凌空是被萧哲一把抱起扛回床上的,他擦干了眼泪,嚷嚷着书还看完,男人却难得霸道,二话不说吹熄了所有的蜡烛,把自己的脏衣裳脏裤子脱了,光着赤裸的上身和长腿钻入了他的被窝,道:“你乖乖睡觉,我陪着你睡。”
萧凌空确实很累,但是他太高兴了,又怎么可能轻易地睡得着。颤巍巍地伸出手去,黑暗里,手被萧哲精准地捉住了,同他十指相扣,温柔一笑:“冷了就往我怀里钻,晚上若是还有出诊,我代你去。你什么都不许想,只许睡觉。”
手被萧哲的大掌包围,又听他温柔却不失霸道的命令,萧凌空的脸红得彻底,根本不敢往他胸膛上靠。比起第一回两人稀里糊涂阴差阳错的那次性事,两情相悦的感觉竟然能幸福到让人全身骨头连着筋,化成了一滩春水。他小心翼翼地将头靠向萧哲赤裸的胸膛,轻轻蹭了蹭,道:“真的,真的能睡哲哥哥怀里吗?”
“每晚都能睡,也只有你能睡。”
那么久了,第一次带着微笑进入甜美的梦乡,萧哲却看着他的睡颜愣神,见他越见成熟的眉眼生得漂亮精致,被自己吻过的嘴唇现在都有些红肿,刚才那一吻的甜美在他心里满满地涨开,萧哲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侧脸的小酒窝,这个小少爷,是完全属于自己的,从人到心,从小就属于自己。而他这个蠢钝如猪的,白白蹉跎了那么多年的岁月,还让萧凌空吃了那么多苦。
他应该养尊处优,应该像他的哥哥们一样,被自己好好疼爱,而不是沦落到这个地方来受尽苦楚。又是心疼地吻了吻他的额头,见青年的笑容越来越深,萧哲的心也平和安宁,偷偷的帮他把脉后,将他的被子掖好了,再紧紧地把他搂怀里,只希望今夜没人前来敲门,他们可以睡上第一个相拥而眠的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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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慢慢亮了起来,这一觉萧凌空睡得心满意足,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萧哲怀里,昨夜的幸福甜蜜瞬间回忆了起来,萧凌空小脸通红,轻轻地推了萧哲一把。
萧哲也醒了,声音有着清晨特有的沙哑,低沉性感透了:“醒了?不多睡一会儿么?”
摇了摇头,萧凌空心里不好意思,小小声道:“昨夜里方子查到一半,还缺一味药就成了。”
“你这般废寝忘食,身体都要熬坏了。”萧哲不赞成地摇了摇头:“师傅教我们医术,虽是希望我们治病救人,可也不能不管不顾自己的身子,你知道你昨夜里脸色有多差?半夜里还咳嗽,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感染了?若是,你也别去看病了,我要先把你医好。”
虽说是做好了和他同生共死的准备,萧哲昨夜里想了想,根据脉象,他觉得萧凌空只是普通的咳疾,并不若他说的那般严重。可他到底对疫病没有经验,于是这判断也不是非常确定。
这只是萧凌空昨夜里把他赶走的借口,如今两人既然都相拥而眠了,自己那个谎言也没有必要继续圆下去。他身子软软地依偎着萧哲,道:“应该没有,这病我研究过,并不是每个接触病患的人都会得。那些爱吃荤腥,特别是喜爱鱼虾的人,得病的比爱吃素的人多。第一批发病的又是船员,因此我想,传染源应该来自于水里。我少沾荤腥,接触了那么多病人,倒是真没有感染上。”
“那你可找到什么好方法来处理疫病么?”萧哲半搂着他,轻轻地抚摸他柔顺的长发。仿佛是和最贴心的爱人一起探讨学术问题一般,这个清晨温馨得让他心中满满溢着幸福的味道。原来自己一直想要的,就只是把这个小师弟搂在怀里,和他说着说不完的共同语言,让他在自己身边带着微笑入眠,又在他怀里起身。
“还在尝试,不过我改良来了之前的方子,再加一味药,我有信心至少不会像一开始传染和死亡得那么快了。”
气氛和谐得过分,两人当真交流着那个用来治病的方子,说了半晌,萧哲起来给萧凌空准备了早饭,吃过饭又接着探讨了一个上午。有了萧哲这个师兄帮忙,萧凌空如虎添翼,最后在中午的时候便把最后一味药确定了下来,交给小童去熬药,然后送去客栈给病人服用。
萧哲不愿意萧凌空劳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试图把他的活几乎全包了。突然间空闲下来,萧凌空根本适应不了,而且作为一个大夫,可他也不是闲得住的人,疫病当前,兴许他多努力一些,就能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萧哲拗不过他,师兄弟二人最后鼎力合作,终于控制住了疫情。眼见家家户户出殡的越来越少,喝了萧凌空配的药后,病患也渐渐痊愈,说萧凌空没有成就感是不可能的。镇子里的人把萧凌空同萧哲当做妙手回春的神医来感激,萧凌空却是知道,自己可能才是那个应当感激这个机遇的人,若非如此,可能他的哲哥哥永远都不可能同他表白,他们也不可能有任何结果。
在最后一个患者痊愈后,镇长打开了城门,沿街放了鞭炮庆祝他们终于赶走了瘟神,最后来到萧凌空的医馆感谢他,门却是萧哲开的。
“他睡着了,你们的心意我们收到了,我会转告他。”男孩已经累坏了,在放下所有的负担后,几乎是昏倒一般睡了过去,萧哲自然不允许有人打搅到他的休息,温和地道谢,并且谢绝了镇长和居民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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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送走了人,自己也进了屋子,脱去衣裳搂他午睡。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搂着他睡觉,仿佛自己的怀抱生而就是为他准备的一般契合。而萧哲,心里边还有另外的计划,只等着萧凌空睡醒过来,彻底恢复了精神后才能同他商量。
萧凌空是被吻醒的,他睡了近十个时辰,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亲他,那人虽然小心着身上的力道没有压疼他,可仿佛被微风拂面,痒痒酥酥的感觉还是让他从梦中转醒过来。睁开黑漆漆的大眼睛,见外边才有一丝鱼肚白,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这是睡了多久?”
“五更天了,我想你睡了十来个时辰也该睡饱了,小猪,还挺能睡。”男人微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调笑与他。萧凌空脸红了,还有点不习惯这样清醒状态下的亲密,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多是忙到沾床就睡,睁眼就起,很少有那么亲密地在床上腻歪的时刻。如今他贴得自己那么近,近到灼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似乎一低头,就能吻上他的唇一般。
“我平时没有那么懒,难得的嘛。”他小小地撒了个娇,就见男人当真低下头来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道:“我家小师弟是最勤劳的小猪,就是瘦了些,等着师兄来把你养胖。”
“那你要做好吃的给我吃。”
“岂止好吃的,小师弟要什么,师兄便给什么。”萧哲也很难解释自己现在为何一见到这个小东西就心里满满的柔情蜜意,仿佛多得快要溢出来一般。这种感情和他曾经的苦苦暗恋差异极大,又能有幸得到他害羞却积极的回应,方才知这番有互动的感情才能让人沐浴在幸福之中,整个人都徜徉在满足之中,什么都不做,光是看着他,抱着他就安心得很。
萧凌空眨了眨眼,大难得解后,二人还是初次心无旁骛地偷闲着,对视着,他的脸突然就红了,暗骂自己怎么就又使出了小孩子心性撒起娇来,低下头道:“我,我饿了。”
“可不是么,谁一日一夜未进食,都要饿了。”萧哲看出他的害羞,从善如流地站起身来好让他不觉尴尬,道:“师兄这就去做饭,不过今日我们也得不了闲,师兄要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萧哲温柔一笑:“去了便知。”
萧凌空是在满腔的疑惑中囫囵地用完了萧哲亲手做的早膳,等两人打点完毕出门了,天也才亮不久。和疫情严重时不同,那些日子无论白日黑夜,街上往来的人很少,这疫情一过去,小镇子便恢复了些许生气,一些早膳小摊贩都摆了出来,卖油条的卖烧饼的,叫卖声络绎不绝,很是热闹。
“两位萧大夫,那么早就起来了?用个我老王家的烧饼吧,刚出炉,香脆着呢。”卖烧饼的王大叔见了他们,忙掏出了两个热乎乎的烧饼递上去
“我家的油条才好,看今天这第一锅油,多新鲜。”卖油条的李大娘不服气,包了些油条,挡住萧凌空同萧哲的去路,硬要往他们怀里塞。
“光吃那些干呼呼的东西哪里能行,来点豆浆,一大早鲜磨出来的。”豆浆铺子的张大姐也乐呵地递来了两碗豆浆。
“这……这……”萧凌空还没弄明白自己出个门怎么就被如此热情招待了,无措地看着萧哲,萧哲却是知道这些百姓感谢他家小师弟,忙把手足无措的男孩子圈怀里挡住外人热情的动作和视线,道:“各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已经用过了早膳,这厢还有急事,劳驾借过了。”
这一条短短的路,萧凌空就是在萧哲犹如铜墙铁壁的护卫之下才安全地走到城门口,不然早就被群众的热情给淹没了。
“我家小师弟现在是大红人了。”看到萧凌空走急了,脸上是健康的红晕,萧哲小小地捏了他的粉颊一下,只见他小小地吐了一口气,眼睛水汪汪的,道:“哪有大红人,如果不是师兄,我也不能那么快地帮他们渡过难关。”
共患难的恩情和感动萧凌空一刻都忘怀不了,说起来,若非时疫,他也未必能够那么快地放下心防接受萧哲。如今夙愿得偿,萧凌空的心思复杂得很,尚且还有点不知道如何同萧哲相处。又加上他极爱这个男人,总是怕现在的幸福有如昙花一现,说话做事仍有些患得患失的谨小慎微。
“哪里话,来,上马。”在镇门口的马厮取了一匹足以负担两人的好马,萧哲先行上马,又拍了拍前边,伸手道。
坐在男人的怀里,也不知道马儿的目的地在何方,萧凌空却觉得这般漫无目的的奔跑一点都不叫人心里不安,因为身后的怀抱太过温暖和宽阔,于是只静静地享受着这番策马狂奔,等萧哲牵引了马绳,扶他下马,他环顾四周,见是一个庄园一般的大宅,方才忍不住好奇,道:“师兄,这儿是哪里?”
“你说这儿是哪里!不孝徒弟!”不等萧哲回答,庄子的大门便被打开了,一个花甲老人健步如飞走出来,拿起拐杖就往萧凌空的身上打去。
那人不是他那老顽童师傅又能是何人?
“师……师傅……”萧凌空不敢躲,眼看着那拐杖就要打下来,闭上眼睛想硬生生挨上这一棍,萧哲却眼疾手快挡住了师傅的拐杖,道:“师傅别为难师弟,是我没有照顾好他,要罚便罚我吧。”
“哼,”做师傅的用鼻子喷气:“你们两个,真是气得我起码折寿十年。一个往危险的地方冲,另外一个奋不顾身地跟了过去。若是你们都不在了,可有想过师傅有多伤心?”
“好了,他们师兄弟情深,你个老家伙就不要闹腾年轻人了。现在能好好地回来不都皆大欢喜么!”他的老友曹大夫好言相劝着,边对师兄弟两个说:“你们都快给你们师傅赔个不是,他知道你们进了闹疫情的镇子,马不停蹄从京城赶过来,老骨头都碎了。”
“你才老骨头呢,本神医硬朗得很!”
趁着两个老不休的斗嘴,萧凌空悄声问萧哲:“原来你带我过来就是见师傅的?”
萧哲笑得神秘,不肯回答他。等师傅和曹大夫终于斗完了嘴,两人行过了礼,曹师傅十三岁的小孙女笑盈盈地跑过来,拉起萧凌空的手道:“小哥哥请跟我来这边。”
萧凌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回头见他萧哲鼓励的笑容,莫名其妙地就被个小丫头拉去了一个房间,然后在几个嬷嬷的蹂躏下换上了奇奇怪怪的红衣裳,再被小丫头拉回了大厅,就看见正厅上,他的师傅和曹师傅坐在主位,而稳稳站立在他面前的,是他那个玉树临风的心上人。
萧哲穿着黑色马褂,胸口带着一朵大花,萧凌空之前还不知道小丫头为什么给自己换上那么不伦不类的衣裳,如今见到他的笑容,便一通百通,什么都知道了——这不就是寻常百姓家里新人上喜堂拜天地的打扮嘛!
“还愣着做什么,过来。”男人温暖的大手在前边伸着,身后的小丫头又推了他一把,萧凌空一个踉跄在萧哲怀里跌了个满怀,大红着脸蛋又被扶正了,两人一起下跪着,就听小丫头道:“新人一拜天地。”
傻乎乎地被萧哲转了转身子朝外边磕了个头,又拜了师傅敬了茶,当听到送入洞房的时候,萧凌空浑叨叨的脑袋已经没有可以用的东西了,一整个天旋地转着,兴许此时问他姓什名谁都回答不出来。
他不知道的是,喜堂上,他的师傅郑重地把自己的宝贝小徒弟托付给了萧哲,而男人用他此生最庄严的承诺立誓爱护他一生。等师傅终于折磨够了萧哲,临时布置的喜房门被打开,萧凌空对着萧哲动了动唇,完全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哲微笑地靠近他,半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问:“怎么了,高兴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你……”萧凌空发现自己不但不会说话,吐出来的自还带有些哭音,小鼻子悄悄地变红了,精致的小脸在烛光之下惹人心疼得很。
“我们都已经拜堂了,师傅把你许配给了我,知道以后该叫师兄什么了么?”
萧凌空傻乎乎地摇头,拜堂了……他们竟然拜堂了……他到现在都不太敢相信这一事实。
萧哲却十分淡定,坐在床边把他的新娘子搂在怀里,一边轻抚着他的后背,边解释道:“我跟自己说过,如果我们都能活过那场大病,我就一定要给你一个婚礼。原本应该亲自回萧府和你大哥提亲,无奈路途太过遥远,我等不及地想娶你,所以只能先委屈了你。好在师傅在这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也能算作我们的长辈帮我们证婚。”拿起萧凌空柔软的小手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柔声问:“你会责怪师兄擅作主张么?等回了京城,我一定当面和大少爷提亲,你不是女子,我们也没有办法有名正言顺,热热闹闹的婚礼,但我愿意给你所有我能给的东西,只想告诉你,你对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我萧哲,认真地想同你萧凌空共度一生,此志不渝。”
任何人被自己喜欢的人这么深情地表白都会哭成个小傻子,更何况今天这个惊喜对萧凌空而言太大太大了。从前的他,只要萧哲能看他一眼,都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现在这个男人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和他两情相悦,婚礼虽然简陋,在礼数上也是大大不合规矩的,但这一点都不重要,他们成亲了,这个男人以后名正言顺,从身体到心都是他的了。
“好了好了,瞧你哭花了小脸。”边用手指帮他擦掉跟断线珍珠似的眼泪,萧哲有意逗他:“刚刚还没回答师兄呢,以后该叫我什么?”
“不……呜呜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好意思叫出来嘛。
“那别人家的小新娘都叫自家夫婿什么?”
这种称呼实在是太让人羞赧了,萧凌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年轻的时候什么没脸没皮的事情没有做过,现在得偿所愿了,竟然连以前做梦都想叫的称呼都叫不出来了。
“真的不叫?再不叫师兄可要惩罚你了。”把人往床上一推,萧哲难得童心大作,轻轻趴在萧凌空身上挠他痒痒。
也不知这怕痒是不是萧家人的遗传,紧紧被碰到了腰侧萧凌空已经又哭又笑,难受得直讨饶了:“我我我叫……哈,叫……”
“叫什么?”停下了动作,把他的脑袋放置在自己的双臂之间,又深有紧地望着他,萧哲薄唇轻启,认真地问道。
萧凌空轻轻地喘着气,气氛骤然严肃了下来,可他脸上的温度却是一点都退步下来。在男人寸步不让的注视之下,咬了咬红红的唇,萧凌空很努力地尝试地叫了一声:“相公……”
热情的吻很快就落了下来,唇被擒住,脆弱得毫无防备的齿关被破开,男人灵活的舌头在他的嘴里四处乱窜着,津液交欢着,下颔被亲吻得发酸发麻,而两只手则被男人十指交缠,牢牢地固定在红色的枕头两边,床纱漫漫,烛光摇曳,气氛旖旎得人脸红心跳,无措得紧。
“喜欢相公亲你么?”萧哲放过了他的唇,还意犹未尽地不断地轻轻啄他。自己小师弟的身子嫩得很,连脸蛋和嘴唇都娇嫩的,怕是重重的亲就会被他亲出印子来。
萧凌空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漂亮的眼睛眨了两下,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说不喜欢显然不可能,可说喜欢了,就仿佛不要脸面求他再亲自己一般,被亲得连气都不会换,胸肺憋得难受死了,却还是会紧紧搂住男人的肩膀的自己可能是没得救了。
萧哲了然一笑:“不知道喜不喜欢,那我们再试试看亲别的地方,兴许不喜欢亲嘴,亲身子就喜欢了。”
身下的小师弟活色生香得很,红着脸害羞地在自己身下呆着一动都不敢动,表情懵懵懂懂的,小眼神又紧张又期待。萧哲不期然便想到曾经自己误要了他的第一次,自己饮醉了酒,粗鲁得很,小师弟那么害羞,不知当时承受了自己多少的伤害,还紧咬着牙关忍受着。于是心里对萧凌空的疼爱更甚,恨不得把他揉到骨子里一般,灵活的手指解开他的衣裳,轻道:“不要怕,师兄不会再让你疼了。”
明明不是第一次鱼水之欢,可这对萧凌空而言却和第一次没有什么区别。上一次他没有接受到一点爱抚,连甜言蜜语都没有一句,和如今的待遇有如天壤之别。心里还有一点点上次疼痛的阴影,萧凌空的身子一开始有些僵硬,在萧哲温柔的保证下,他慢慢地放松了身子,任由着萧哲把他剥得赤条条的,一丝不挂着,整个葱白一般的漂亮身子就展现在男人面前了。
“遮什么,做娘子的还能不让相公看吗?”萧哲把他意图阻挡自己身子的手拿到了自己身上:“乖宝贝,帮相公的也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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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也有同床共枕,可一来两人心里有事,二来萧凌空的身体不行,萧哲多是同他和衣而睡,现在一想到会和自己的宝贝小师弟赤裸相对,他的身体和心都发热了起来,满心满意都是要好好地疼爱他的念头。
萧凌空听到他这样的命令,原本就羞红的脸更是温度下不来了,指尖就是男人的衣扣,他心想着横竖不能临阵脱逃了,便哆嗦着手指,将男人的盘扣一个一个解了开来,无奈他实在太紧张,好不容易第二颗解开了,第三颗却如何都弄不开。
“小傻瓜,”看着爱人在很努力很努力地帮自己脱衣裳,萧哲的气息都紊乱了,唇边挂着温柔的笑容,也不为难他了,快速将自己的衣裳裤子解开,身子重重压倒萧凌空白玉一般的身子上,紧紧贴着他,问:“这样压着你,重不重?”
这种问题实在是太奇怪了,难道自己说重,他就不压了么?萧凌空下意识地烫着脸摇摇头,双手像是有意识一般,圈住了男人结实的后背,一句话都回答不出来。
身子和身子第二次没有任何缝隙地贴在了一起,这种感觉既温暖又让人安心,萧凌空不由自主地又有了些紧张,尤其在男人的双手越来越不安分,开始抚摸他的身子了,连唇也仿佛不安于室,亲吻他的眼睛,鼻子,又伸出舌尖来舔吻他敏感修长的脖颈,最后亲亲含住了他的下巴,用低哑的声音道:“乖宝贝,身子都红了。”
可不是嘛!他已经热得不得了了,可比起这种烫热,紧闭的双腿之间,那处还没有被人抚到的地方正散发着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说疼痛其实也不确切,就是涨涨的,很难受的模样。萧凌空当然不好意思告诉萧哲自己的下面难受,他闭着眼睛感受着男人在他身上每一寸的亲吻,一开始还能隐忍几分,可胸膛上的一颗小乳尖被男人含进嘴里后,那声甜腻至极的呻吟便是再也藏不起来了。
“哲哥哥……唔不要咬我……好难受的感觉……”那里平平坦坦的,又不是女人的胸部,有什么好玩的,上一次……上一次哲哥哥也没有碰他的这里呀。
清纯的萧凌空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本就敏感,又被心上人尽力侍弄,别说两颗可爱的小红豆,纵然只是肩膀被亲一下,都能让他动情至极,大腿不自觉地开始磨蹭起来,屁股下边仿佛是有些水意了,他不好意思给萧哲知道,挪动了一下臀部想仔仔细细地把那些脏脏的东西藏起来,这般一动,便好似把乳尖往萧哲嘴里送一般,被男人温柔却不失霸道地又吸又舔,害的他情不自禁地讨着饶,等被男人放过的时候,可怜的小乳粒已然又红又肿,又疼又涨,还莹莹地沾着男人的唾液,难看又羞耻。
“呜呜……你欺负我……”他有点羞耻得没法见人了,难道夫妻之间欢好不是黑灯瞎火地这样那样就好了么?怎么萧哲会对他的身子那么感兴趣,在他的每个地方都要留下印记似的,连乳头都被玩弄得肿起来了,被碰难受,不被碰更难受。
“那你喜不喜欢哲哥哥欺负你?”亲了亲他的小嘴,萧哲爱死他的清纯和敏感的反应了,胯下那物涨疼,却还是不敢太过孟浪,只是温柔而细致地引导着萧凌空的情欲,边亲吻他柔嫩的脸颊,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探入他的双腿之间,就听萧凌空小小地叫了一声:“不要摸那里!”再一感受,惊觉原来他的小师弟已经动情成了这幅模样。
说起来,萧哲自己的经验也只是尚浅,为了今晚的洞房花烛,他特意厚着脸皮研读了些夫妻房事,如今的动作很有点照本宣科的意思,只求着让身下的小师弟得了趣味,却压根没想到他的身子竟比书中所写的都要反应好,那代表着动情的漫漫汁液沾染在自己的手上,又滑又腻,将他被迫打开的两腿之间都沾得湿嗒嗒的,简直已经做好了被人破身子的准备。
男孩子羞得哭了,大腿努力合拢着想赶出他的手,掩藏自己发浪的痕迹,可这般一夹,却像是把萧哲的手夹紧了不放出去一般,于是像个可怜兮兮的小鹿一般,几乎是手足无措地解释着:“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上次明明也没有……”
“不提上次,这才是你我的第一次。”温柔地舔了舔他的唇,萧哲用诱惑的嗓音引诱他:“湿了是好事,一会儿哲哥哥进去弄你,你便不会疼了。乖乖,把腿张开,让相公帮你好好摸一摸。”
即使羞耻得想立即自尽了事,男人对他的诱惑还是大到他完全抵抗不了。修长白嫩的大腿在哆嗦中小小地打开了,下一瞬间,自己那根小巧白嫩的东西便被萧哲握在了手中,当宝贝似的揉弄着,道:“不许忍着,舒畅了要喊出来,相公才能知道自己做对了,把我的小宝贝伺候得舒服了。”
萧凌空洁白的贝齿还紧紧咬着红唇,根本就是没有脸喊出来了,听他这么一说,呜咽了两声,不肯就范,可那根敏感的小肉棒还在男人手里,似乎是为了让他完全放下心房,男人俯身把另一颗还未遭到侍奉的乳头含进嘴里,手上揉肉棒的手加大了力度。作为大夫那灵活的手指熟知哪里是会让小师弟受不了的地方,如今只差理论联系实际,将萧凌空的小棒子像玩具一样揉捏在了手中,轻轻地套弄着,等羞红的头部破土而出之时,平整干净的指甲朝着娇嫩的粉色小孔轻轻一刮,萧凌空哪里还受得住,扭动着臀大叫一声:“哲哥哥……唔不……啊……”
那一瞬间的感觉仿佛自己所有的力量都汇集在被男人掌握着的欲望根部,那里好热好热,头脑发胀着,肉棒更是又涨又疼,刮弄的刺激让萧凌空腰腹一抬,一股自己从来没体验过的快感便荟萃到下体喷涌而出。
他射精了……第一次被人手淫而射精。一股淡淡的白浊射得并不远,被他的师兄用手掌承接住,恶趣味地涂抹在他嫣红肿胀的乳尖上,又用舌头去舔了舔,评头论足道:“味道很甜,不过挺浓郁的,这是宝贝的初精么?”
萧凌空都已经被弄傻了,哪里还能回答这种问题,傻乎乎地望着男人,道:“不……不知道……”
“那宝贝有没有自己摸过?像刚才哲哥哥帮你摸的那样?”萧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身下的男孩子红着脸被自己半是淫弄半是挑逗得窘迫的摸样,心里满满的快意,从前都不知道欺负他会是那样让他热血沸腾的事。如今欺负上了瘾,问题一个比一个直接,手上的动作也没有落下,轻轻地抚摸着他大腿之间的柔嫩,却是故意没有往那个水源之地而去。
“怎么……怎么可能嘛……我才不会自己摸自己。”谁会淫荡得做这种事情,被人摸已经够让他接受不了的了,萧凌空像表明自己清白一般否认了,就见男人笑得满足,夸奖道:“真乖,那相公这就来好好奖励我的乖娘子。”言罢,身子往下挪去,将萧凌空一直在颤抖的大腿抬了起来,热切的视线毫无保留地观察着男孩之前被他侍奉过的下体。
“不……不要看……”为什么要看那里!那么丑陋的地方哲哥哥会不会嫌弃!萧凌空并不牢腿,又担心那畸形的地方会遭到萧哲嫌弃,呜咽地拒绝一点都没用,干脆伸出手将自己的眼睛捂上,借以逃避现实。
“宝贝的这儿很漂亮,哲哥哥很喜欢。”他一点都没有说谎,烛光摇曳之下,男孩的身子一览无遗,只见刚刚被他手淫后射出出精的小肉棒软软地搭着。方才用手握着感觉小,如今一看,更是只有成年男子一两个手指头那样的粗度和长度,干干净净的,又粉嫩得很,连根碍眼的杂毛都没有,漂亮亮亮地匍匐的样子,惹人怜爱得很。可更招人喜爱的,却是小肉棒下那个还闪着盈盈水光的小花苞,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又小又嫩,因为未到花期,羞涩地紧闭着,却挡不住雨露的浇灌,轻轻地摇曳着,从花房深处溢出了动情的花蜜,小小的一滴,晶莹剔透,又淫香至极。
27
萧哲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儿瞧,不由得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急忙吞咽了一口唾沫,燥热却是如何都抵挡不住。身为一个大夫,他给三少爷、四少爷都分别接生过,他们家人那神秘的身体对自己而已并不见得有多罕见,如今见了他家小师弟的下体,却犹如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浑身一个激灵,尤其是眼看着那一滴花蜜就要淌在床上,被浪费掉,萧哲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颔首便把小花露用舌头舔进了嘴里。
“啊啊……”那是多敏感的地方,被舌头这般一撩拨,羞缝便瑟瑟缩缩地张开了,萧凌空扭着腰想逃离这种淫痒的感觉,臀部却被萧哲固定住,嘴上的动作是再也没有了节制,方才还仅仅是用舌头挑开花瓣,此刻却是将整个颤抖着的部位含了进去。
口腔的温度实在太高,那个只被使用过一次的地方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对待,整个发痒发胀了起来,光被这么卷进嘴里也就算了,这个变坏的男人竟然还用牙齿轻轻地扯咬他的花瓣,舌头更是像开窍一样往深处钻顶。萧凌空觉得里面湿透了,可淌出来的汁水却被男人悉数吃了进去,这样还嫌不够,舔吻的间隙,对着他潺潺的下体又吸又嘬,仿佛想把他的魂魄都吸吮出来一样的力道,让人是如何都受不了的。
萧凌空捂住眼睛的双手已经改为放进了嘴里,就连这样也制止不住快感之下的哭叫,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才会停止这样淫秽的举动,他只知道自己徜徉在一种又难受又舒畅的情绪之中,弄不明白原本简简单单,甚至让他有些惧怕的交合为何突然之间有了一种让他欲生欲死的奇怪感觉,仿佛自己整个人都被萧哲所控制,被他的热情牢牢地包围起来,通过口舌的温度和力量操控他的情绪和感受,动作温柔力度却很大,他不停地哭着,叫着不要都没有放过他,直到自己身体内部涌出一股陌生而强大的悸动,下体在瑟瑟发抖,里面一定被这么又吻又舔,好像是肿了,涨疼涨疼的,突然之间潮水般的快感汹涌地贯穿了全身,身子不由自主地痉挛起来,萧凌空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大哭着在萧哲的嘴里用那个不能说的羞耻部位到达了高潮。
男孩子已经哭坏了,哆哆嗦嗦的,只觉得自己淫秽又下流,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一点矜持都守不住,萧哲却爱死他敏感的反应了,舔尽了从花房中喷涌而出的花蜜,便爬上他的身子亲吻他的粉颊,声音里有着压抑欲望的喘息:“宝贝不哭,夫妻之间欢好,原本就应该是这样才对的。”
“呜呜,骗人……哲哥哥骗我……上次根本没有这样……”
萧哲一窒,想告诉他上次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尽到为人相公的责任,把他第一次夺去却没有给他一点快乐,还让他傻乎乎的小师弟错认为云雨交欢就是那样毫无愉悦的体验,心里对他疼惜更甚,吻了吻他的额头,道:“上次是哲哥哥不对,不能作数的。以后的每个夜里,我都会让宝贝这样舒服,告诉我,高潮的感觉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的……一次已经够让他厌恶自己的放浪形骸了,竟然还要夜夜都这样,萧凌空根本不敢想象,当下连哭都忘了,讷讷地摇头道:“不,不可以的……”
“那宝贝就是不喜欢哲哥哥碰你了?我听你的话,不碰了。”萧哲也从来不曾料到性子温文的自己在看到床上这宝贝疙瘩含羞带怯的模样竟会生出这等欺负人的念头,当下便支起身子作势欲走。萧凌空哪里能让,他爱了这个男人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了两情相悦的欢好,又得到男人如此温柔体贴的对待,即使人已经羞得不行了,还是猛地伸出双臂坐起抱住他结实的身子,用发烫的脸颊磨蹭他的胸膛,嗡嗡道:“哲哥哥不许走。”
抚摸着他汗涔涔却柔滑的后背,萧哲嘴角带着笑,继续放纵自己欺负他的欲望,道:“不走可以,你回答我的问题,刚才哲哥哥舔得你好不好?你喜不喜欢?愿不愿意以后每夜都让我这么欺负?”
再怎么说不出口,在男人会离开他的威胁之下,萧凌空死咬着嘴唇,还是逼着自己,边呜咽着,边认认真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舔……呜呜舔得很好……我……我喜欢哲哥哥这样舔我,以后都让你欺负我……呜……”
再欺负下去,宝贝小师弟都要烧起来了,萧哲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轻轻把他放回床上,亲着他哭成了小白兔的眼睛,慢慢地磨蹭了下他雪白的身子,道:“那接下来,宝贝乖乖地把腿分开,哲哥哥来教你真正的洞房应该是怎么样的。”末了,还补充一句:“我保证,和那回是不一样的。”
萧凌空知道自己难逃这一关,他还有些犹豫不太愿意自己主动张开腿,可男人保证得那么认真,那里经历了唇舌的欺负后又一直烫烫的,痒痒的,鬼使神差地就哆嗦着小小地分开了双腿,红着脸道:“要,要轻一些。”
大腿被萧哲一下子分得很开,臀部被男人的双手托起,那个曾经深入过他最隐私地方的东西重重抵在了花穴的入口之处,没有任何预告,便用力地刺了进去。
“唔……”萧凌空发出一声细细的闷哼,那个地方那么小又那么娇嫩,上一次被破身的时候疼痛的感觉简直撕心裂肺,若不是因为对男人的深爱,为了他什么都能忍耐,可能都会直接昏厥过去。这次却奇怪的紧,明明也能感觉到萧哲的东西太大自己根本不应该吃得下,那里却只是柔软紧致地放了那个可怕的东西进来,有一点点胀,疼痛的感觉却不明显,反而因为被填满了,浑身徜徉着一种充实美满的痛苦。他皱着眉头,呼吸急促,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干脆搂住男人的肩膀,又是呜咽了一声,微微地抬起了身子,和身上的男人贴得更为紧密。
萧凌空所不知道的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抱他的萧哲此刻所承受的快感和激动并不比他的少,男孩的反应实在太好了,那个神秘的地方虽说没有经历过多少次人事,略显生涩,却热情得很,那根勃起的粗大才刚刚塞入了半截进去,那张小嘴便像讨要吃食一般,吸嘬着他的东西,想要完全把他吞没殆尽,更不提里边盈盈的蜜汁,分明刚才已经被自己舔去了那么多,不知何时又分泌了出来,彰显着怀里的小师弟是多么愿意被他碰触和占有。
可他还不敢依循着本能,像书里学来的那般大开大合地抽动,怕萧凌空有一点点不舒服,于是紧咬牙关,仔细观察着男孩子绯红的脸,见他半眯起漂亮的眼睛,身子羞红羞红的,嘴唇红嫩着,眼中含着水意,连哼出来的声音都没有勉强和委屈的意思,还是不确定地问道:“这样放在你里边,会不舒服么?”
萧凌空整个人已经不对了,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所有的感受都集中到了被男人楔入的下身,他没有办法很好地反应萧哲的问题,下意识地便以为他问自己舒不舒服,如果自己说不舒服,他是不是又打算离开自己,不接着弄自己了?可是这怎么可以,他们已经那么那么近了,他根本无法接受男人再离了他的身子。当下也顾不得矜持了,紧紧搂住萧哲,甚至连下边那个不要脸面的地方都随着主人的意志将已经手到擒来的肉棒深深地吸吮了一口,摇头道:“不疼,很舒服,唔哲哥哥插在我里面,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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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哲怎么可能还忍耐得住,将他屁股托得更高了一些,粗喘着,动起了腰满足他觉得被自己插着很舒服的小师弟。
“啊啊,太快……太快了……”交合的地方随着男人的抽插被磨出了火来,里面很热很热,还湿漉漉的根本不像话。萧凌空在这阵高速的抽插中几乎进气多出气少了,摇晃着脑袋求着男人慢一点,萧哲有如何慢得下来,他的身子那么软,里面又那么水,那张小嘴似乎在永无止境地挑逗自己在里面进出的肉棒,一股股蜜汁在他的抽插之间被带了出来,沾染得两人的下体一片淫湿,连被夹在两人之间的,萧凌空那根又小又干净的肉棒都抬起来头,可怜兮兮的模样,再听到他羞得快哭出来的叫床声,萧哲简直无法控制自己肏干他的频率和速度,什么温柔,什么自制在这种时刻仿佛都烟消云散了一般。
“不不,哲哥哥这里不行,呜呜好奇怪……不要不要……啊——”男人的捣弄根本就是没有分寸的,他进得深,插得重,那么柔嫩的地方兴许已经被弄得肿起来了,有微微的疼痛,更多的是不知名的快感,让他又惶恐又无措,特别是那根在他身子内部作威作福的肉棒,也不知道突然点到了哪里,萧凌空整个头脑都混沌了起来,尖锐的快感让他大声哭叫着求饶起来,男人却根本没有顾忌他的受不了,黑漆漆的眼睛望着他,又故意往那处顶弄了一下,问:“是这儿么?弄你这儿会很有感觉是不是?”
他的哲哥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坏了!明明知道他是真的很有感觉,还这样问他,萧凌空受不了了,根本没有办法回答这样的问题,也难得他急中生智,哆嗦着嘴唇凑上萧哲的,语带哭音地求道:“哲哥哥,亲亲我……”
男孩的唇柔软芬芳到不可思议,萧哲连逼问他说出感受的本意都忘了,毫不犹豫地擒住了他的唇,舌尖和舌尖触碰着,纠缠着,萧凌空的下颔已经被吻得酸软,口水溢出嘴角,还孜孜不倦地不愿意同萧哲的分开,而下身更是轻含慢嘬,把萧哲的肉根吃得极深,只觉得就这样和他的心上人每一寸都贴在一块儿,牢牢地痴缠在一起,便是他此生以来最为幸福的时刻——更何况,这一次他可以放心地确认身上的人是爱他的,叫的是他的名字,心里是他这个人。
“唔啊啊……”身体可以承受的快感已经到了极限,在萧哲的上下其手之下,唇已经被吻麻,下面那个敏感的花心简直要被硬物戳穿一般感觉明显,萧凌空在男人热吻和肏干之下突然紧搂住萧哲,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身子到底怎么了,突然就觉得那个被插得软融融,热乎乎的部位犹如被利剑戳穿一般,脚趾头忍不住蜷缩了起来,然后一阵热流便打进了身体深处,整个人都被弄得又软又烫,简直再碰一下就能化掉一样。
萧凌空的力气已经被抽干了,等他香汗淋漓地躺在床上喘息之时,身体里的肉棒似乎软了些下去,远没有刚才张牙舞爪了。他眨了眨眼睛,一瞬间便联想到了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哲哥哥在自己身子里面……
“你你……我……”结结巴巴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瞧你脸红的,”萧哲爱怜地捏了下他的脸蛋:“你在医书里也学过吧,夫妻间敦伦之后,便会播撒雨露,这样宝贝才可以和你的哥哥们那样,大起肚子生下我们的宝宝。”
真的会怀宝宝吗?好像四哥说过,他和安淮哥也是努力了好久才有,他们这样的身子本就不容易怀孕,但三哥四哥都为了他们的心上人生了孩子,自己大概也可以吧?萧凌空想到自己有可能真的会因此肚子大起来,简直羞得不能看了,漂亮的眼眸怯怯地望了萧哲一眼,怯懦道:“哲哥哥真的想要我生的宝宝吗?”
“当然,要一个像宝贝一样漂亮可爱的宝宝。”男人温柔笑笑,趴在他身上亲密地磨蹭着他,又道:“不过这个不急,顺其自然的好。你还小,过两年生会对身子更好一点。”萧凌空现在实岁也才二十一岁,虽说大耽朝的妇女多是十六七岁就生了孩子,但是精通医理的萧哲知道,二十二三才是最好的生产年龄。他的宝贝小师弟身子不如女子,现在生,他怕他免不得受罪吃苦。
才洞房,就讨论到那么久远的事情上去了。萧凌空心里羞归羞,却当真是打心眼里盼望能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孩子的,于是更是乖巧温柔,乖乖地贴着男人的胸膛,柔声道:“那我要为哲哥哥多生几个,你要多疼疼我,生孩子可疼了。”
他的小宝贝又贴心又乖巧,还认认真真地考虑为他多生几个孩子,萧哲这一生都是在为萧家付出,虽说也得了他们家兄弟的关心,却没有人那么地为自己着想,似乎自己就是他的一切,他会愿意为自己做任何事情,为自己传宗接代,开枝散叶。他心里热得不行了,把萧凌空紧紧搂怀里,胡乱地亲吻他的脸,又舔他的唇,把萧凌空逗得笑,挣扎扭捏之间,一不小心碰到萧哲光裸的下体,便再也笑不出来了——那个地方好像又变大了,还那么烫,烫得他心里甜甜的,不知道是难受还是期待。
“再来一次好不好?”萧哲刚才算得上人生第一次清醒的巫山云雨,自觉自己温柔有余,却持久不足,虽说身下的男孩子也得了满足,男人对自己的这方面总是格外的在意,希望能把心上人做到手指头都动不了了最好。现在萧凌空还浑身赤裸着在他的怀里,他蠢蠢欲动地想再要他一次,虽说嘴上这么问了,倒是真没有认真听取他的意见的意思,灵活的手探到他的下身,这回越过了刚才被自己欺负得红红肿肿的花穴,反而探到了他家宝贝身后那神秘的小洞——已经做过了一次,他害怕再弄他前边会让萧凌空受不了。
“弄这里做什么!不要!”萧凌空正在尴尬呢,突然后面就被摸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他想都没想过,男人的手指却势如破竹地他的会阴处抚摸,然后手指剥开那个可爱的褶皱,轻轻地捅送了进去。
“唔……”那里的感觉比被捅前面还要难过,异物在里面钻地顶,虽说不疼,但男人进得既深且重,指腹不知道触到了哪一点,一股激荡的感觉贯穿前身,前头的嫩棒子似乎酥酥的有了热意,而后面好像也潺潺出水了,屁股湿淋淋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这里,”萧哲从未像现在这样满意自己学医学对了,更是满意于之前师傅给的龙阳画册,竟然一上手就找到了正确的地方,于是秉持着有好东西绝对不私藏的原则和他的好师弟传道授业解惑:“是男人最敏感的地方,有些男子到了中年后遗精、热下,便都是这儿出了问题,这般不时地揉按几下,便能强身健体,对肾尤其有益。”
“可是……呜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感觉……”原来师兄是在为他做保养么?为何他感觉到这种保养十分淫邪呢?还是他自己太不矜持,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误会了他正直的师兄?
“就是会很舒服,你瞧你的小肉棒都竖起来了。师兄来教你更舒服的。”感觉到那儿水水地分泌出了不少肠液,自己三根粗壮的手指送进去抽插都没有问题,萧哲判断萧凌空应该是吃得下他的勃起,便一下抽出了手指,那个烫热的头部在会阴处上下扫荡,把他宝贝的小屁股弄得湿湿黏黏的,又扒开臀缝,一个狠心便楔入了两个男人之间欢好应该使用的地方。
“呜呜,太粗了……啊呜……不要不要,哲哥哥快拿出去!”那个地方怎么可以被那么粗的东西插进去,简直太让人羞耻了,他学的医书里怎么没有!
29
“哲哥哥在教你如何按摩里面那个让男人强身健体的小东西呢,只不过这种方式只能夫妻之间做,宝贝可不许帮别人按摩治疗。”时刻不忘着传医的萧哲咬着他嫣红的耳朵轻道,身下的力道却是一点没有减小,在萧凌空柔软湿润的甬道里耸动了起来,并没有直接去刺激那个会让他受不了的小点,从书里看来,让自己宝贝人享受到男人的好处最好的方式便是三浅一深,不时再对敏感点加以刺激,不消多时他便会情动起来,讨要着更深更重的顶弄了。
这萧哲虽说是照本宣科,但所习得的闺中秘术倒也不算错,只见萧凌空细白的身子越来越红,挨着捅弄的地方也越来越放松,让肉棒可以在后处自由地进出,还是会紧紧地束住萧哲的肉棒根部,可被柔腻的肠道包围的感觉实在太好,那里又软又热情,美美深深地顶弄到那个敏感点,就见萧凌空眉头紧皱,漂亮的眼睛泛出包含春意的水色,好听的闷哼从鼻尖溢出,贝齿将红唇都快要咬破了,咬得萧哲心疼极了,低下头去便去舔弄他的唇,道:“不许咬自己,舒服了就咬我好了。”
萧凌空哪里只是舒服可以形容的,他仿佛被一团烈火包围着,偏偏这烈火还不是一下子就能把人焚烧殆尽的,只会小火炖肉一般用细火慢慢地熬他,那个原本不应该用来交欢的地方已经被磨得那么热那么水了,还要往让他受不住的地方三五不时地就刮弄一下,萧凌空感觉自己所有的快感都集中到了颤颤巍巍勃起的小嫩茎上面,那里好涨,似乎后面再被深深顶弄几下就会不要脸地丢了阳精。他不愿意自己那么没羞没臊的一面被萧哲看见,明明只是被碰到后面,怎么会前面也那么舒畅,他搞不明白,只会红着脸埋在萧哲的胸前,连抬头望他都不敢,更不提用牙齿咬他呢。
“哲哥哥……唔……我我……我好难受,求求你不要再欺负我后面了……呜太深了……进去一点……啊再进去嘛——”丢脸的求饶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每次后穴被肉棒进入到最深的地方,他好似整个身子被捅穿,那股激流直往心尖子串起,而再等男人的肉棒拔到了菊穴入口,里面却是空虚得很,受不了他不填满自己,更受不了这么没脸没皮的自己。
“到底是要我欺负你,还是不要?你一边说要,一边又不要,你让哲哥哥怎么办?”欺负人上瘾的萧哲故意把肉棒抽至一片湿滑的菊穴入口,感觉到那个柔软可人的小嘴迫不及待地微微张开又想把他吃进去,就是使坏不肯进去,迫得萧凌空主动地抬起翘臀往他的性器处迎凑,嘴里叫道:“要进去……呜呜我要哲哥哥进去,要碰我的那里,呜我会射出来的……怎么可以那样不要脸,呜呜……”
男孩子边哭边挺动着腰找肉棒的肏弄,这种景象太让萧哲受不了了,咬着他的耳朵安慰着他:“哲哥哥这就给你,就操你的小菊心,让宝贝不用被人摸肉棒就高潮淌精。”言罢龙游欲海,重回了那个饥渴难耐的小嘴之中。
“啊……”再次被填满的感觉太让人受不住了,他那个变坏的哲哥哥这回还专门挑他的小菊心顶,每顶一下自己的大腿就一阵猛颤,肉根都在摇头摆脑地哆嗦着。那里的水已经多到随着男人的抽插发出泊泊的声响,更可怕的是,连花穴都不甘寂寞不断地分泌着甜汁,浑身都淫乱得不可思议。
“宝贝学会了没有,知不知道如何被人按摩后穴?嗯?”感觉到柔软的肠道越束越紧,萧哲知道自己也离交差不愿,手不自觉地就去抚摸那个刚刚被他内射进种子的地方,一摸却发现那儿湿得简直不能看了,再温柔的男人也架不住自己爱人的身子在自己的操弄下如此敏感多情,手使坏拉扯着他的花唇,底下拼命地挑逗高潮边缘的菊心,在他耳边淫猥道:“浪宝贝,夹那么紧还流那么多水,是不是想要我射给你?”
“呜呜是,不要再欺负我了,求你射给我吧,我要哲哥哥射给我……啊——”男孩的老实和坦诚换来了更为肆无忌惮的顶撞,那个可怕的东西在他柔顺的内部光钻还不够,还抵着他的小菊心画圈圈,萧凌空快要疯了,肉棒一个哆嗦便当真淌出一股汁液,全是软绵绵的没了力气,也不知道自己的后面当真如同一张灵活的小嘴,极其饥渴地嘬弄男人的男根,再等他的哲哥哥闷哼一声,后面一热,萧凌空已经被弄得没了力气,痉挛过后浑身轻松地被男人放在床上,这回倒是真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完完全全地陷入了高潮后甜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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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和萧哲皆浑身赤裸,萧凌空还有几分尴尬,男人却坦然极了,亲了亲他的脸蛋道:“还羞什么,拜过天地,也洞房花烛过了,日后你每日都会在我怀里醒来,难道每日都要脸红一场么?”
当年他这么追着自己的时候倒没见他脸红,如今两人已经成了夫妻关系,他却娇羞得很,萧哲心里喜欢他,把他搂进自己怀里,仿佛在搂一个宝贝疙瘩似的,心里满是拥有所爱的甜蜜——是的,两情相悦的爱人,一个完完全全属于他,人和心都是他的爱人。
“是哲哥哥变坏了。”萧凌空埋首在他怀里,从前怎么没想过这个少言寡语的男人在床上这样会欺负人,连天亮了都要说话羞他。
“对自己喜欢的人,当然会坏。”如果他所说的坏是那个意思,萧哲一点都不忌讳这样的骂名,即使从来没有人说过他是个坏人。
“那你有多喜欢我?”即使知道答案,情人间这样的甜言蜜语也总是问不够,听不够的。
“喜欢到要天天同你在一起,像昨晚那样欺负你。”把他白嫩的手指放在嘴边亲吻,萧哲也惊讶自己如今说话也越发的不正经起来。不过好在应该只是对萧凌空,若是被人知道堂堂萧大夫三句话便不离那些纵欲之事,都不知道会如何想他。
萧凌空俏脸又红了,不想和他斗嘴也斗不过他,这样的清晨是他梦寐以求的,能够醒在爱人的怀里,耳鬓厮磨,虽然爱人的嘴变坏了,但他也不介意,反而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所有的美梦都在一夜之间实现,他们此刻正式拥有的彼此,是由他们师傅作证的婚事。
想到婚事,萧凌空的脸色突然不好了起来,他这样私自和萧哲定了终身,虽说有师傅在旁证婚,到底还没有经过他自己的家人同意。不知道大哥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生他的气……还有四哥,他一直拼死拼活一个劲儿地要跟哲哥哥在一起。
男孩抬起头来望着萧哲,问:“我们……我们是不是不回去了?”自己离家那么久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说实话,他心里很是想念四哥他们,可总有一个心结挥之不去,毕竟他的哲哥哥以前喜欢的是他大哥,如果再次回到萧家,会不会让彼此尴尬呢?
“傻瓜,我们不回去,你哥哥他们还要生宝宝怎么办?”萧哲完全了解他的想法,捏了捏他的脸颊,淡定道:“而且我说过,不会让你嫁得没名没分,我要和大少爷求亲,求他把他的弟弟嫁给我。虽说我们先斩后奏,于理不合,但从其我就错在太过死板,害的你多受了那么多苦。既然我此生非你不娶,那早些晚些成亲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的宝贝天天高高兴兴的。怎么,你还信不过我对你的心意吗?”
小小地摇了摇头,萧凌空眨了眨眼睛,傻乎乎道:“你不怕大哥用扫帚把你打出去么?”
“我占了他的宝贝弟弟,打出去也是应该的。”萧哲大笑,事到如今,提起那个曾经心里的人,他当真能做到心如止水,也许,把他当大舅子一般的尊敬和忠诚是属于他们之间最应该的位置和关系。他很高兴自己能够走出那一段错误的暗恋,更是珍惜和感动怀里拥抱的人——若不是他对自己经年的执着,恐怕自己的人生都将在一个转不出出口的死胡同里弯弯绕绕,荒芜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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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已定,师兄弟二人起床后便和他们的师傅告别,打算即日便启程回到京城萧家。师傅像是早就料到一般,挥了挥手道:“反正我也没指望你们两个没良心的侍奉我左右,能好好地传扬医术,治病救人就是对我的孝敬了。为师在这里和老曹下下棋喝喝茶,不用你们记挂。”
话虽如此,在大徒弟和曹老谈些事情的时候,还是把小徒弟偷偷拉到一边,在他耳边问:“你师兄昨天表现怎么样?有没有把你弄疼?一共做了几次?够不够温柔体贴?”
“师傅!”萧凌空哪里料到他师傅开口便是问他们的床笫之事,当场脸绯红一片,除了怨怼地唤他一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是做大夫的,别害羞嘛,来跟师傅说说,万一你师兄阳痿早泄不持久,师傅还能给他治。”
再也不要理他的老不修师傅了,萧凌空拔腿跑去他师哥那儿,扯他的衣袖,显然是这个地方呆不下去了要快快逃命的可爱表情。
两人用过午膳便出发了,因为怕萧凌空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萧哲问曹老租了辆马车,又雇了个车夫,自己可要在马车里照顾着萧凌空。两人心情愉悦地仿佛是新婚之旅一般,不紧不慢地赶着路,到了山清水秀的小城镇便住上一两晚,闲来到当地医馆帮人治病开方,如同神仙眷侣,等马车快要进入京城郊外的时候,萧凌空还不太舍得外边的自由,赖着萧哲撒娇,磨磨蹭蹭的不肯回家。
“你到底怕你大哥用扫帚打我出去,还是怕自己被他打出去?”萧哲无奈了,抱着他的小祖宗逗他道。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这段时间的日子太过惬意,萧凌空一来舍不得外边的自由,二来……二来不知为何,和萧哲在一起后他的脸皮越来越薄,想到要面对四哥调侃的目光,自己就一阵扭捏,反正就不想那么快就失去了这自由。
“你乖了,总要和你家人报个平安。我答应你,等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出去四处游玩看诊,我们把这大耽国土踏遍,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可好?”
“真的吗?”萧凌空眼睛一亮,能够和男人一起游山玩水,还能行医济世,这是他最理想也最向往的生活方式。
男人笑笑:“那也得你大哥他们都有了孩子,可别忘了,你大哥多想要自己的孩子,如今有了……咳有了你大嫂,我们总得留在家里保他的平安,是不是?”
萧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萧凌空原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想到家里那个奇怪的大嫂,再想到自己的冰山大爷,小少爷皱皱鼻子,觉得他们真是对奇怪的组合。不过大哥想要孩子他知道,还有三哥他们,兴许生一个不够,还会再要别的孩子,这样一来,自己和哲哥哥一时半会儿还真离不了萧家。于是只能点点头,道:“那你晚上要跟我睡在一块儿。”
“小不要脸的。那也得你大哥允了之后才行,”看到男孩子一脸不情愿,萧哲觉得他可爱,又保证道:“你大哥那么疼你,又熟悉我的为人,想来不会对我们多加为难。”
协议达成,终于把离家出走一年之久的小少爷带回了家里,萧哲既有完成任务的轻松,又有重得真爱的喜悦,心情之复杂无法用言语记叙。他紧紧握着萧凌空的手,等马车停到家门口,管家迎了出来,看到萧凌空时惊讶一声:“是六少爷!六少爷和萧大夫一起回来了!”
时隔一年,家里并没有多少变化,萧凌空要面对他的大哥,心里有些忐忑,到底也不敢做拔腿就跑的事,乖乖地和萧哲呆在正厅等他大哥出现,他的三哥萧凌远却是先到了厅里,看到他不无惊喜,上前抱了抱他,道:“总算回来了,你这一了无音讯,可担心坏我们了。”
“三哥……”萧凌空也柔柔地回抱了他三哥,嗯三哥这一年肯定是过得十分滋润,身子丰盈了许多,一定是被那个阿牛哥胡吃海塞了许多好吃的,面色红润有光泽,看着气色好极了。
“还有你四哥,我已经让管家去袁府请他过来了。他见到你铁定是会骂你的。”
萧凌空吐吐舌头,自己当时心情无比凄苦,只觉得这个地方再也呆不下去一刻,不管不顾地便留信出走,想来家里人肯定为自己担心许久,尤其是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四哥。如今和哲哥哥一同回来,如果他要狠狠骂自己,自己也只能受着,一句话都没脸反驳的。
他刚要开口宽慰他三哥,就见大厅外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伴随着男人浑厚的声音,焦急道:“哎哟我的好先生,就算你宝贝弟弟回家你也不能喂奶喂一半就跑出来,我好不容易把儿子给哄不哭了,你瞧瞧你这个爹当的。”
萧凌空扭头一看,原来是张阿牛抱着他和三哥的孩子,一脸无奈地抱怨着。
“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来,我抱抱。”他们的孩子是自己和哲哥哥一起亲手接生下来的,刚出生时也就一个成人的手臂大小,现在已经有模有样,胖乎乎的一个奶娃娃,在张阿牛怀里乖乖的,睁着水淋淋的眼睛看着他,眼睛细长倒是随了他们家人。
萧凌远漂亮的眸子对着男人一瞪眼:“明明已经喂好了,这小子和你一样缠人,吃饱了还不肯放嘴,伺候他都累死了。”
由着那对没羞没臊的夫夫在那儿拌嘴萧凌空抱着孩子仔细地端详,见小孩当真十分可爱,心里耐不住对他的喜爱,对着张阿牛宽慰道:“阿牛哥放心,一岁大的孩子已经可以慢慢戒奶了。我看我三哥这一年肯定没少辛苦,把孩子养得白白胖胖的,十分健康。”
“确实,孩子双目有神,面色红润,你们照顾得十分好。”萧哲把孩子从萧凌空手里抱过去,沉沉地掂了一下,温和道。
“就是跟我三哥似的,不知道是不是被阿牛哥喂得太饱,我都快圈不住我三哥的腰了。”萧凌空调侃萧凌远,逗得萧凌远脸一红,拧了男人一下:“都怪你,我就说我不知比从前胖了多少!”
“胖些好,抱起来舒服嘛!”张阿牛对于能把媳妇儿和儿子养得白白胖胖的可得意了,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笑得见牙不见眼。
“知道回来了?”这厢两兄弟正高高兴兴地叙旧着,气氛轻松而热烈,突然便听到一声发问,萧凌空这下神经紧张了起来,笑容收敛了,对着走进正厅坐上主位的男子讷讷道:“大哥……”
“大少爷。”萧哲看到萧凌孤的模样,就知道自己之前所想兴许是太过乐观,毕竟大少爷从来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人,尤其是对着妄图娶走他弟弟的人。
萧凌孤看了看这个任性的幼弟,又看了一眼以守护他的姿势站在一旁的萧哲,对他们的关系进展心下了然,凉凉道:“我以为你心思野了,一辈子都不想回这个家了。”
“大哥……小空才刚回来,你不要……”
“你闭嘴。”打断了萧凌远打的圆场,面无表情望向那小两口,道:“舟车劳顿,小空先去沐浴休整一番,至于萧哲,你跟我去书房。”
“大哥我不累……”萧凌空的心一下子忐忑起来,大哥这样,显然是要为难他们了,他怕大哥责怪萧哲,一心想跟着他一起,至少大哥对哲哥哥有什么误会他还可以在现场及时解释,可萧凌远拉了拉他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乖乖听话,他咬了咬唇,又看萧哲也冲他点了点头,勉勉强强的也不再跟他大哥争取了。
萧哲把他的忐忑和担心都看在眼里,自己心上也有些七上八下。这是情绪十分的诡异和复杂,求着曾经喜欢的人把他的弟弟嫁给自己,这种事情恐怕有经历的人也少之甚少。萧哲倒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在他心里,可以说已经把曾经对萧凌孤的暗恋放下了,尤其是在和男孩生死相许,两情相悦之后,他仿佛是第一次尝试到了爱情的甜美,哪里还会有别的弯弯绕绕,一心只想守护着给与他如此幸福喜悦的男孩子。可萧凌孤如今从辈分上而言是他的大舅子,他对着他做低伏小惯了,萧凌孤的气势又冷若冰霜,猛然之间要他据理力争,如何也都有一些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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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萧凌孤不说话,冷冷地看着他,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在书房里沉默以对,许久许久,久到萧哲被冻到背后冒冷汗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们不在这一年,大少爷的身子还好吧?”
“托福,没有大碍。”
“那别的少爷们呢?我看三少爷很是生龙活虎。”
“都好。”
“那我就放心了。”
两个都不怎么会说话的人一同聊天必然的结果就是冷场。萧哲发现他和大少爷之间的话题简直少得可怜,不得不说有一丝庆幸,还好当初自己没想过会和他有什么结果,不然平日里两人连说话都说不到一块儿去吧?哪里像他那宝贝小师弟,性子活泼爱笑,做起事来又稳重,和他在一起就像有说也说不完的欢声笑语。
萧哲嘴角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想到萧凌空,自己就仿佛有了勇气面对这个冰山大舅子一般,道:“我和小空和好了,之前虽然有一些误会,他起先也不愿意相信我,所以才花了那么多的时间才把他带回来。但现在我们彼此相知相许,我恳求大少爷,给我机会照顾他,我会用我的生命去守护他爱他,这一次不是因为回报萧家的恩情,也不是为了不辜负大少爷的期望,我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和他在一起。”
“发自内心?”萧凌孤哼了一声,自己心情也复杂得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小两口。在萧凌空里离开家里之前,他对于他们的关系一直不看好,主要是他很清楚地意识到,萧哲对小空并没有那份心思,他把小空赶出了家隔离他们,想让小空死心,谁想到却是毫无效果,甚至给自己的弟弟造成了更大的伤害。
他有仔细反省了自己的错误,也知道事到如今再让他们分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可他怎么能轻易地把弟弟交给一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呢?更何况,他还并不能放心萧哲对小空的感情是真的。
“是的,”萧哲的态度却异常坚定,黑漆漆的眼睛直视着萧凌孤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从前我不懂珍惜他对我的心意,浪费了彼此那么多时间,四少爷骂得都对,我自卑,怯懦,觉得我这样的出身根本没有资格被高高在上的六少爷喜欢,因而从来没有动过那样的心思,还伤了他。这一年里,我过得并不好,他起先对我非常抗拒,甚至不愿意我出现在他的周围。我默默地跟着他,看他一个人走南闯北,行医救人,又看他孤苦伶仃,明明心里想家,却还是不敢接近京城一步。我心疼他都快心疼疯了,等他只身涉险的时候,我完全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只想着即便是死,和他死在一块儿我也心满意足了。”
他表白的语气十分平稳,不见任何波动,言语里的惊涛骇浪却是一点不少,让萧凌孤皱着眉听着,若有所思的样子。
萧哲笑得温柔和煦,接着道:“老天保佑,我们都平安无恙地回来了。我为人蠢钝,一直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有了他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生命并不是除了报恩毫无色彩。我感谢他,也感谢大少爷您,请您一定允许我和他在一起,我们已经不能没有彼此了。”
萧凌孤沉默了,半晌,道:“以前不知道你那么会讲话。”深情地他都觉得有些肉麻,恍惚间觉得眼前的男子被段清朗附身了,甜蜜的表白一句接一句,虽然句句肺腑,很真心的样子。
萧哲很是不好意思:“如果我不把想说的话悉数说了,怕是会留下终身遗憾。”
“尽管如此,”萧凌孤别扭地咬了咬唇,心里还是记恨着萧哲曾经对小空的伤害,不想就这样翻过了他,道:“你们之间也不合礼数。”
“大少爷……”
“就算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安淮娶小影前,纵然没有三媒六聘,也是经过我这个大哥同意的。那个张阿牛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也是我考验过后,才让他和小远亲近。至于你……”
萧哲神经高度紧张地望着萧凌孤,就怕他说出什么不让他和萧凌空亲近的话。萧凌孤慢悠悠地吊足了他的胃口,才道:“你从小在萧家长大,人品我自然信得过。只是礼数不可废,要娶小空,你便守着分寸,待我寻个良辰吉日,将家里的孩子都找回来,正式地给你一个萧家的身份。”
这简直跟从天而降的大金块似的,萧哲不敢相信大少爷竟然那么容易就愿意把小空嫁给他,高兴得都有些失了淡定了,可蓦然想到这良辰吉日还不知是几时,忙问道:“哪一天是良辰吉日?”
“昨日和清朗倒是刚看过黄历,下一个适宜婚娶的良辰吉日是半年以后,你们横竖也在外面呆了那么久,回家半年好好修生养息调理身子,准备成亲吧。”
“……”一瞬间从天上掉下跌了个狗啃泥也不过是萧哲现在的心情。半年以后?按照萧凌孤的说法,那就是他半年都不许和萧凌空亲近?这让人如何受得了!
个性温文的男人也不禁露出了苦脸,急中生智,问:“大少爷……这个……张阿牛也没有和三少爷寻到良辰吉日才被允许亲近……我们已经……是不是不要……”
“那能一样么?小远回家没多久便已经知晓怀了身子。不用再多说了,想娶小空,连半年的时间都按捺不住,我可不会信任你对他的真心。”
萧凌孤才不会告诉萧哲,当年自己也没少为难过张阿牛,回到家中的时候,家里正遭遇着剧变,他自顾不暇,自然没了功夫好好考验张阿牛。他一脸没商量的模样一锤定音,萧哲苦着脸不得不咬牙接受了这个挑战,出了书房门口大呼了一口气,真不知大少爷是何等用心,如果他们不能亲近,他的小宝贝也会不高兴的吧。
“什么?!大哥怎么可以这样!”萧凌空正和他四哥叙旧,顺便被他四哥指着脑袋骂了半天,就见他三哥来通报他大哥的决定,犹如晴天霹雳,就连他大哥同意他们在一起了的好消息都没法让他高兴起来。
“大呼小叫什么!”萧凌影一听萧凌远说完,就明白他大哥的意思了。心里暗道大哥的想法跟他的倒不谋而合,到底是最护短的大哥,当年萧哲这么辜负小空,现在也不能便宜了他。于是又点了点他这个傻弟弟的脑袋:“大哥是在帮你考察他对你的诚心呢。”
“哲哥哥对我的诚心我知道!”萧凌空憋着嘴委屈道。
“你知道个屁。”萧凌影翻了个白眼:“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一点矜持都没有?这半年又不是让你们生离死别了,还在一个屋檐下,可以说话可以吃饭,就是晚上不能睡觉,你还急着上赶着陪人睡觉吗?”
萧凌空被他直白的话语说得脸通红,连萧凌远都听不下去了,道:“小影怎么说话的,相爱的人,自然是想要日夜相对,让你和安淮试试只能见到不能亲近,你比谁都跳脚跳得快。”
“嘿,我还真忍得住。看来是三哥你和孩子他爹一刻都分离不了吧?”
“你——”
萧凌空抱着脑袋看他的三哥四哥争执了起来,一个说大哥太不近人情,一个赞成大哥的决定,萧凌空一个脑袋两个大,别说半年时间两人无法亲近,就算是现在,他都想出去和他的哲哥哥在一起。
所以就说他为什么要回来嘛!他都不在乎这些名分,两人横竖也洞房花烛过了,现在被大哥困住,萧凌空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大哥说的话,如果不听后果就会很严重,萧凌空恨恨地咬了咬衣角,眼眶含泪,委屈地不得了。
不得不说,萧凌孤这一招,着实让小两口一起活受罪了。白日里虽说能像往常一样见面说话,可碍于大哥所说的要守礼法不能肢体接触,更不提做些亲密的动作。到了夜里,萧凌孤在萧凌空的房门前加了两个侍卫,说是要加强防护,可谁都知道就是怕他按捺不住了偷偷抱着自己的枕头去找萧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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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空被这么死守严防着,真真是欲哭无泪,一日傍晚见了萧哲,眼眶一红,就要落泪,可把萧哲心疼坏了,把他拉到边上的小花园里,也顾不上守礼了,用指腹擦了擦他的脸蛋,皱眉道:“怎么了这是,才三天你就忍不住,还有那么久,你可怎么办?”
“我忍不了,怎么可能忍得了嘛!”双手一身把整个身子埋进男人怀里:“在外面的日子里和你睡都成了习惯,这几天我连睡觉都没睡好,大哥棒打鸳鸯,他走在路上会被驴踢的。”
“嗯,他会被驴踢的。”萧哲爱怜不已地刮了刮他挺翘的小鼻子,自己也忍得难受,道:“可是我都已经答应了他,出尔反尔,更不值得他把弟弟托付给我了。”
“我不管,你难道要看着我每天睡不好也吃不好吗?”
萧哲抬起他的小脸来仔细端详一二,真的见他气色不如从前,眼圈黑黑的像个大熊猫,觉得他可爱,亲了亲他的眼睛,道:“哲哥哥来想办法,马上天黑了,你先乖乖地回房,不然你大哥看到了要不高兴。”
萧凌空憋着嘴委委屈屈地,一步三回头地回了房间,心里不知道萧哲所说的想办法是想出什么办法,心里忍不住一个劲地埋怨他大哥故意折腾人,哲哥哥对他的心意哪里需要再考验了,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爱自己的了!
入夜时分,萧凌空还和之前几天一样,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着萧哲会不会来找他,点着蜡烛在床上抱着膝盖,一道可怜兮兮的身影透过纸窗户印了出来,从屋外看小巧可爱得很。萧哲按捺住心头的微热,靠近倚身在萧凌空的窗户前,屈起手指敲击了一下窗沿,里面的人影显然时刻没有放松警惕,听到声响跑来窗前,用小小的声音问:“是……是哲哥哥吗?”
“是我,你可别出声了,两个侍卫正在门口用宵夜,前门离你屋子远,我们小小声说话,他们应该是听不到的。”
萧家的屋子大,房间多,萧凌空的卧室在西厢,隔壁的屋子是张阿牛和萧凌远的卧室,而这一整排卧室在一座单独的院落里,守卫守在前门,萧哲闯不进来,因此平生头一回飞檐走壁跋山涉水地绕道了小院子的后面,正巧正对着萧凌空卧室的窗户。
“好,我小小声说话。哲哥哥你进不来吗?”萧凌空看到情郎来找自己,高兴得脸颊绯红,手放在窗户纸上同萧哲的大手对接着,一个大,一个略小一些,透过一层薄薄的纸窗户,还能感受得到对方手掌心传来的热度。
萧哲细细观察着这窗户的大小,再思忖一下自己的身长,觉得除非是练过缩骨功,不然难以通过窗口进出,只能无奈摇头道:“太小了,进来的话恐怕要闹出大动静,回头你大哥知道了,兴许更不允许我们见面了。你乖乖的,我来陪你说说话,好不好?”
“不好不好!”萧凌空刚刚燃起来的热情在知道他和萧哲只能隔着窗户说话连面都见不上,当场不依了,闹道:“那你让我打开窗户看看你!”
“也不行,”萧哲觉得自己就快被他那个大舅子折磨疯了,要忍着自己对他的思念,还要哄他家宝贝,这种活受罪的日子不知道还要过到几时。他叹了口气,道:“我看到你,一定会忍不住想要抱你的。你也不想我被你大哥定性成孟浪之人吧?大不了哲哥哥今夜陪你说一整日的话,等到天亮,我们有能见到了。”
“大哥真讨厌。”萧凌空憋了憋嘴,心里又委屈又难受,手一刻也不愿意和萧哲的手印分开,摩挲着,道:“我还是喜欢在江湖上的生活,自由自在的,没人管我,也没人不让我们在一起。明明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了,是名正言顺的,为什么晚上见个面还要像偷情一样,我不喜欢。”
萧哲心里对他疼爱,哄他的口气更是柔情万千:“小坏蛋,连偷情都知道,哪里学来的?”
萧凌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了这两个不正经的字眼,这确确实实是用在那些偷偷摸摸苟且的情人身上的,被萧哲点穿,脸就不自觉地红了,撒娇道:“是书……书里看来的。”
“哦?哪本书,还教好人家的男孩子偷情这种事情?我还以为我家小师弟只看医书呢。”
“我也不是故意去看的!”萧凌空扭过头去不好意思承认:“都怪师傅,有一回我在他的藏书阁里找书,然后不小心就翻到一本情话本,里面的东西奇奇怪怪的,简直不堪入目。我就看了两眼便放回去了,没有故意去看那些不正经的。”
“情话本?”萧哲的声音透露着几分兴趣,“我怎么没找到过那本书,小师弟给师兄说说,那书里讲的是什么样的故事?”
“这有什么好说的!”萧凌空怎么可能好意思复述那种故事,虽然当时自己确实是偷偷地就着昏暗的烛光把一整本书都看完了,可这种事情说出来一定会遭到哲哥哥嘲笑的。
“我想听,宝贝说说看,漫漫长夜,听宝贝说故事一定别有一番情趣。”
“真的……真的要说嘛?”男人的声音太过温柔诱人,还透着一股子正经,萧凌空不禁想他真的是很想听自己说故事。自己那么无趣一人,如果说个故事能让哲哥哥高兴,他当然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自然,我洗耳恭听。”
明晃晃的月光之下,一扇薄薄的纸窗户分隔着两个相爱的情人,手对着手,一个倚窗而立,看着窗内的人影,另一个则几乎是整个身子都贴在窗户上,只为了跟他的情郎更近一些。
萧凌空洁白的贝齿咬着唇,似乎是在犹豫,可终究抵不过男人的细心引诱,妥协道:“我说的不好听哦,哲哥哥可不许嫌弃。”
“怎么可能嫌弃,宝贝说的一切都是好听的。”
他都这般甜言蜜语了,再不好意思,萧凌空努力地回忆了一下那书里的情节,还是小小声地,几乎是对着萧哲的耳朵慢慢地说道:
“故事好像是发生在我们这个朝代,一个男孩子……嗯好像是我和哥哥们这样的男孩子因为身体的关系,不被家里人喜欢,然后让他随着他的妹妹一起嫁到了他妹夫家,那个妹夫可坏可坏了,娶了他妹妹,却觊觎他的美貌,一天灌醉了他,就对他……对他做了那种事情……”
“你们这样的身子?是双性体么?那他的妹夫对他做了什么事情,你不说清楚,哲哥哥可猜不到。”男孩子结结巴巴地叙述着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故事情节,萧哲觉得他分外可爱,一边心里暗骂着不知哪个无良作者写这种书把人教坏,一边还有点隐隐的兴奋,怪不得小师弟都知道偷情了,这妹夫和大舅子在一起苟且,可不就是标标准准的偷情么?
“就是那种呀!”萧凌空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解释这样的行为,咬唇半天,豁出去道:“就是做我们洞房花烛夜做的事情!”
“哦,是要去了他的身子,怎么要的?”
“……”
“乖宝贝,告诉哲哥哥,那个坏蛋妹夫是怎么把他的大舅子的身子给要去的?和哲哥哥要你的时候一模一样么?我没有看过这种书,又没同别人有过经验,总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少,求学若渴呢。”
他若是说得再不正经一些,萧凌空肯定就知道他在调戏自己,但他说话的语气正经得不得了,就像是一个好学生问他的夫子孔孟之道一般,如果这时候自己扭捏一些,反而会让他的哲哥哥觉得自己满心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吧。
对,他的哲哥哥那么严肃正经,肯定是真的想知道书里是怎么写的。他们当大夫的,连别人身子最私密的地方都看到过,说说这种事情,很严肃地讨论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吧?
33
给自己做完了心理建设的男孩子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脸红心跳,讷讷道:“就是……妹夫用烈酒把大舅子灌醉了,因为觊觎了他许久,等他一醉,就坏心眼地把他抱上了床,亲他的脸和脖子,把他弄得脸红红的,又因为醉酒没有办法反抗,坏人便脱下了他的衣裳亲他的身子,还看到……看到他长了一些像女人一般的胸脯,好奇怪,哲哥哥为什么他有胸脯,世上还有这样的男人么?”
“有什么不能的,这世上有什么样的人都不奇怪。宝贝别管他有什么,接着说下去。”
“哦……然后坏人妹夫就亲他的乳……乳房和身体……”
“如何亲的?”
“像……唔像吸奶那样……”说出这种话真的太需要勇气了,萧凌空另外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衣角,只觉得不但书里的人脸红,自己的脸都红得透透的。”
“哲哥哥懂了,宝贝继续说。”
“然后那坏人吃完了奶,还把那青年的裤子给剥了,就发现他生了和我们一样的下体,也不知道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他没有嫌弃青年,反而如获至宝一般,像那天哲哥哥对我做得那样,又吸又舔,结果把青年睡梦之中弄得动情了……便敞开了身子,让他欺负了……”
“还有呢?”
“还有……还有那人不但弄他前面,还碰他后面,使尽各种手段,把人从睡梦里都欺负得又哭又叫的,我我我我不说了啦!”
“太坏了,趁人醉酒行这等奸淫之事,实在急色。”说着别人急色,可听到自家宝贝断断续续,结结巴巴地说着这样香艳的情节,最后羞得都说不下去了,萧哲自己也欲火上头,急色堪比书中之人。
“是的呢……后来……后来我就没有看了,真的没看了!”后面的情节更加不堪叙述,即使要跟他的哲哥哥撒谎,萧凌空也说不出来那些东西了。什么在山洞里中了淫蛇之毒,两人忘情交欢,什么那青年被欺负得实在太狠,为他的妹夫大了肚子,还有什么被妹妹陷害大着肚子出逃,还边看龙阳画册边自渎,这种书他保证以后都不会再看一眼了!
“回头我去问师傅将书借来,好和宝贝一块儿看结局,哲哥哥很想知道他们后来有没有在一起呢。如果在一起的话,肯定还会有许多香艳之事吧?”
“我……我不知道……”萧凌空觉得自己已经要烧起来了,写这种书的作者到底是如何能出版这样的禁书,而师傅又怎么神通广大地能够收集到的嘛!简直是害人不浅!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感觉,听你的喘息声,我判断宝贝现在五内燥热,欲火升腾,脸是不是很烫?脉搏也跳得很快吧!”
他的师兄医术比自己还高明,常人说得望闻问切,他只是听自己说话,就把自己现在的症状猜得八九不离十。萧凌空一边崇拜他,一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撒娇道:“我只是有一点点热……”
“不止吧?宝贝把自己的衣裳脱下来,让哲哥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不舒服。”
“没有,没有别的不舒服。”虽然这正值盛夏,脱衣裳也不会很冷,可是他才不愿意一个人在屋子里脱得光光的,又没有男人可以抱他。
“你脱了,我才能放心。”萧哲却难得执着地坚持着。
“脱了哲哥哥也看不到吧!”
他话音刚落,萧哲的手指尖戳破了纸糊的窗户,一个小洞出现在眼前,而男人可以从洞中看到红着脸的男孩子正如他所判断的一样,五内燥热,欲火焚身。
“现在看得到了,你乖乖听话,不然我可不放心。”
萧凌空这下没有拒绝的理由,又当真怕萧哲担心他的身体,犹犹豫豫地,还是伸出纤纤玉手解自己的衣裳扣子,还有点扭捏背过身去对着窗户,殊不知他光裸的后背漂亮诱人得不行,还泛着发羞的粉色,简直把萧哲的鼻血都快引诱出来了。
“你不好意思给哲哥哥看就算了,自己判断下自己的情况也可以,现在你听我说的做,好不好?”
萧凌空听说自己不用转过身正对着他,如闻大赦,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就听萧哲说:“现在你先躺倒床上去,先不要盖被子,裤子脱了,把朝我的方向打开,让我看看那个被我疼爱过的地方有没有生病。”
“这不可以!”他连正面都不好意思给萧哲看,那种地方又怎么可以露出来呢!
“如果生病了也要这般讳疾忌医么?宝贝自己也是医生,这样是不是不对?”
“……”他当然知道讳疾忌医不对,可是……可是就是不好意思啊。
“如果你那么不听话,那哲哥哥便走了,你自己去给自己诊治吧!”那人言罢,身影当真离开了窗户一下,这可把好不容易把他盼来的萧凌空吓坏了,忙道:“我听话就是了,哲哥哥不要走!”
然后当真咬着唇,乖乖地爬到床上,将裤子脱下露出光溜溜的臀部,大腿朝着窗户的方向摆着,哆哆嗦嗦的,还是把膝盖小小地打开露出他那个现在很是有点问题的地方给窗户外的男人看了个真真切切。
烛影摇曳中,只见神情羞赧的漂亮男孩正敞开着他的下身,那儿干净得很,连一根毛发都没有,于是里面的宝地便让人看得更加清楚了。那个漂亮粉嫩的小阴茎正颤巍巍地抖动着,好像很可怜很需要人疼爱的模样,而肉棒下面那朵儿小花,正犹如过了一夜,被撒上朝露一般,漂亮娇嫩得不可思议,正有些饥渴地微动着,想来比那根勃起的小肉棒更需要自己的安慰。
萧哲几日没碰他了,正是想念得紧。刚又听了如此催人情欲的艳情故事,诱惑自家宝贝光着身子给他瞧也只是福至心灵,现在自家日夜疼爱的身体就这般敞在自己眼前,他想碰碰不到,只能睁大着眼睛去好好地把他看个仔仔细细的,一边视觉上得到了十分大的冲击,一边又欲求不满,下身肿胀得难受,牢牢地撑着裤子。
“看上去有点红,还有点湿,宝贝是不是觉得有些涨还有些热?你可以用手摸一摸下面的小洞,看看有没有发热。”
“摸……摸小洞嘛?”萧凌空觉得他师兄判断得一点都没错,那里真的很湿很热,他下意识地听从着萧哲的引诱,将手探下自己的下体,轻轻地触碰到了那个很羞人的地方,哪想到这岂止是有一点点湿,连臀部都被那里流出来的汁液给沾得湿透了,滑腻不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流出那么多些东西的。
平日里自己洗澡,也会碰小肉棒和小洞洞,可是那个时候是心无旁骛的,现在虽说是为了给自己诊治,到底是被男人从窗户外看着,就好像是那书里的大舅子自己自渎一样让人羞耻,萧凌空的手放在下身,根本不敢动了,干脆两只手一起把那儿遮住,摇晃着脑袋,声音带些呜咽,道:“是又湿又热,还涨涨的,可是应该没有生病,哲哥哥不要看了,过一会儿兴许就好了。”
“不行,人的身子温度是恒定的,哪里有可能突然莫名其妙地便发热呢?如果生病当然要医治。所谓医人不自医,宝贝一定要乖乖地把自己的温度降下去才行。我来教你,好不好?”
“怎么……怎么降下去呢……”他也想降下去温度,还想让那里好受一点,肉棒翘得高高的真的很疼呢。
自己的宝贝小师弟就要上钩了,萧哲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探入自己的裤子里握住也在一起发热发胀的肉棒,小小地套弄了一下,沈声命令道:
“你听我的,一只手像从前我帮你套弄的那样握着自己的肉棒上上下下套地动,另外一只手,嗯,就伸一根手指出来,剥开自己的小花儿,然后伸到洞洞里,看里面是不是被大水淹没了,才能知道该怎么治。”
34
“堵不住就让它们都流出来,乖宝贝,自己插插,水儿不插,出不来的。”
萧哲从来不知道自己会邪恶到这种地步,可他的宝贝那么浪又那么美,他是他的男人,怎么可能忍得住不继续引导他向自己展现出更淫荡的一面。说出来的命令一个比一个让人不敢听下去,他的小师弟却是把他的话当做圣旨一样,当真用自己的两根手指在花穴里抽插起来,青葱白嫩的手指在熟红的花唇里一进一出,每次都带出一汪汪的露水,萧哲站在窗外都仿佛能闻到那花蜜的馨香,肉棒涨得老大,手随着他家宝贝的动作不断地上下套着,幻想着进入他身体的是自己的肉棒,又淫邪地哄道:“宝贝里面有一个硬硬的地方,用手指按那个地方,快些。”
“呜呜……我找不到……啊啊……”毕竟是第一次自渎,即便是有男人的指导,他还是不怎么熟练,萧凌空摇头想拒绝,突然手指乱戳乱捅便碰到了让他整颗心脏都紧起来的地方,一股刺激从花穴深处弥漫开,快感在周身乱窜着,男孩子在他坏心眼的情郎的吩咐下把自己的身子弄得颤抖不已,梨花带雨。
听到萧凌空甜腻的叫声,萧哲知道他这是找对地方了,忙命令道:“就是那儿,乖宝贝多插那几下,马上就舒畅了。”
他的小师弟太乖了,又浪又甜美到不行,萧哲粗喘着气,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青葱手指在花穴间出入,又舍不得放弃肉棒传来的快感,不断地上下套弄,贝齿紧咬着红唇,唇间溢出呻吟,眼眶里饱含着眼泪,小鼻头都红通通的,可怜得不得了。
如果只是这样,萧哲尚且能忍受,萧凌空却是自渎出了趣味,听话地朝着刚才插出快感的小花心又一次狠狠地顶弄,男孩子这次再也忍受不了巨大的,由自己制造出的快感,红红湿湿的屁股朝着窗口展示着,那个残缺的男性象征竟然被他青涩的手指揉弄出了泊泊阳精,快乐得全身通红,连漂亮可人的嫩白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浑身发着抖,不能再被人碰的样子。
他的宝贝在自渎中尝到了小高潮的滋味,萧哲也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破窗而入和他行那彻彻底底的鱼水之欢。可如果真的这样,他们之前的忍耐都白忍了,男人咬了咬牙,任凭下面那柱子翘得又涨又高,对着躺在床上娇喘的男孩子诱惑道:“宝贝,过来,到哲哥哥身边来。”
“可是……呜呜……我腿好软……”萧凌空的脸燥热得不行,这种自渎让他不上不下的,前方的肉棒是到了极致,可更习惯性爱,喜欢被人插入的两个小洞只是被隔靴搔痒了,又燥又骚,难受得紧。想要听萧哲的话去窗前,奈何腿真的软软得动不了,扭扭捏捏地捂着下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乖宝贝最听话了对不对?你难道不想离哲哥哥近一些?”
他当然希望能离男人更近一些了!若不是他大哥可恶,这个时候他应该被男人抱在怀里悉心抚慰疼爱,哪里会这般可怜兮兮地吊在半空之中。萧凌空身子难受,心里又委屈怨怼,也不知哪里来了气力,磨磨蹭蹭的,还是听话走到了窗户边上,用手抵住纸窗户想和男人贴得更近一些,缓解他身子深处的燥热感。
“哲哥哥,我……我过来了……”
“乖,”离得太近,那个小洞已经不适合往里看了,萧哲往后边退了一些,也和他十指相抵,被他发烫的指尖触到,自己也一阵生热,心里生出一个平时都不会有的念头,思忖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道:“宝贝爬上茶几。”
“为什么要这样……”萧凌空的听着男人的话,愣了,低头看了看面前的矮茶几,那正是贴着窗户放置的,平日里可以搁置一些盆栽,爬上去倒是很容易,可是他就算爬上去也不会离他的男人更近呀。
“你爬上去就知道了,快些。”
“哦……”听男人的话已经成为了萧凌空的本能,虽然不知道男人叫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是乖乖爬了上去,人影一下子高了许多,臀部正好到男人的胸口。
“乖孩子,转过身去,翘起屁股对着我,贴住窗户,当心些可别摔下去。”
窗户里边,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孩姣好的身影透过一层薄薄的纸窗户透了出来,只见他动作犹犹豫豫的,转了个身,身子又矮下去一截,像是摆好了姿势,嘴里还念叨:“翘,翘好了……然后呢?啊——”
纸窗户又被萧哲戳开了一个洞,正正好戳到了萧凌空那淫水直流的娇嫩股缝里,只觉得那儿潺潺的又湿又软,稍微一用力,手指便毅然决然地破入了软和得不得了的小菊穴里,感受着肠壁把手指暖暖包裹住的舒畅,萧哲粗喘了两口气:“宝贝自己动屁股,让哲哥哥用手指把你干到高潮。”
“啊啊——这样……这样太羞人了……唔不好意思,啊好舒服,哲哥哥操我……快用你的大肉棒操我嘛呜呜——”他的哲哥哥的手指比他自己的要粗要大,两根戳在后穴比,远比自己的娇嫩的手指带来的快感要大上许多。萧凌空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身体却是对男人有着本能的渴望,小屁股不停使唤地用力动着去迎凑那头男人的手指,非但如此,当把男人手指吃紧的时候,还用屁股去磨蹭窗户,引导着男人在如此艰巨的情况下撞击他发骚的菊心,越来越欲求不满的萧凌空哭着用力地祈求着男人的更多疼爱。
可怜的只能用手指满足爱人的萧哲一边指挥着萧凌空耸动屁股,两根手指在屁股里面乱捣深插,一边狠狠套弄自己快感累积到顶点的肉棒,听到男孩子明明哭得委屈极了,还那么主动地撅着屁股套弄他的手指,眼见纸窗户沾满了他湿漉漉的淫水,慢慢地氤氲开来,变得越来越湿,越来越透,眼睛都快操红了,什么忍耐,什么等待都抛却到了九霄云外,暂时退出了他的嫩穴,手上一用力,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纸窗户便被扯开了一道大口子,男孩子翘着屁股浑身赤裸的模样真真切切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哲哥哥……”萧凌空也顾不上自己这种不要脸面的模样被人看到了,见男人踏进了窗户,激动地飞扑进男人怀里,抬头便和他吻到了一起。
35
夜黑风高,他的男人破窗而入抱他,亲他,这种想象简直就跟那本淫书里所说的偷情没有两样,可偷情竟然让萧凌空觉得浑身都在发热,拼命地在送上自己的舌尖和他的男人交欢唾液,抵死缠绵,吻得忘情不已,下颚发酸,甜美的津液流到嘴角都不知道,等被男人一下子抱起放在了床上,才红着脸搂着他道:“你怎么……怎么进来了呢……”
“你那么饥渴,想要我操你,我还能放任我的心肝宝贝难受么?”萧哲对自己现在的定力全无感到十分不满意,可是遇上这个小祖宗,他已经没办法了,道:“手松开些,你搂得那么紧,哲哥哥怎么操你?”
萧凌空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叫出了什么样的话,立马脸红了个彻底,手僵硬地松开一些,男人却把他翻过了身,道:“像刚才一样把屁股翘起来,哲哥哥想从后面操你。”
这个姿势不被人看见就算了,当着萧哲的面摆出来还是让萧凌空感到十分的羞耻,可被手指捅弄过的还没有得到彻底的满足,很想继续挨操的样子,萧凌空没了办法,按照男人的说法摆好了姿势,原本以为男人还会安慰一下他,谁知后穴一紧,男人硕大的肉棒便直直地破进了娇嫩的菊穴,肠壁被顶得没了一丝褶皱,瞬间被充满的感觉实在是美好到他忍不住又要哭了出来。
“是手指好,还是哲哥哥的大肉棒好?”男孩温暖潮湿又紧致的后穴自然比自己的手好上许多,萧哲喘了一口气,让自己享受着久违的温暖,一边缓缓抽动,一边扶着他精致的胯问道。
“唔,是肉棒好……哲哥哥的大肉棒比手指好……呜呜快动……”屁股已经自己淫荡地摇摆起来讨操了,萧哲心口一热,对着今晚好不容易得来的美食也再不客气,用力地让自己的肉棒在他家宝贝的后穴中大快朵颐,进进出出之间,发出肉棒和小穴交媾的啪啪声,潺潺的水流声,甚至还有屁股撞到他的囊袋的声响,每一个都淫靡得令人心惊。
他的小宝贝,活色生香,每一寸都是美好得让人想把他拆吃入腹,消化殆尽。萧哲已经顾不得去想那个破掉的窗户明日被大少爷发现了怎么办,此刻只想化身为饕餮,把身下这个可爱的,只属于他的小淫兽吞吃得干干净净。
“啊啊——顶到那里了,哲哥哥不要——”敏感的菊心被冷落了那么久,已经敏感到快要坏掉了,被撞了没多少下,便肿胀起来,难受又舒畅,快意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等萧凌空全身痉挛起来,他的肉棒竟然又哆嗦着射出了第二次阳精,而男人显然也已经穷途末路,拔出肉棒进入他还没有享受过的小花穴中,重重抵着他门户大开的花心口,咬着他耳朵道:“宝贝争气些帮哲哥哥怀个孩子,这样你大哥就不会为难我们了。”
“呜呜好……我给哲哥哥怀宝宝,我要天天和哲哥哥在一块……呜呜好烫好多……”淫骚的花心终于吃到了热乎乎的精液,萧凌空此刻才得到了一些满足,窝在他男人的怀里享受着高潮的余韵,脸上还挂着泪,嘴角却是带着甜美的笑意,等男人终于发泄完了,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沉沉睡了过去,至于明日怎么办,也是想都不愿意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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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空是在男人细细密密的亲吻中醒过来的,当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男人的怀里,而那人充满怜爱地亲吻着他的脸时,仿佛被温暖而幸福的潮水包围着一般,轻轻也伸手搂住了他像他们还没回家之前正想撒娇呢,突然想起,现在他们并不是这么正大光明地睡在一起。就在昨夜,萧哲还在踟蹰要不要破窗而入和他共赴巫山云雨!
柔软的好心情瞬间被一种奇奇怪怪的情绪取而代之。他们明明拜过天地,却没有资格名正言顺睡在一起,连做那些夫妻之间的事情都变得偷偷摸摸,宛如偷情一般。男孩子扭了扭身子,搂住萧哲的腰,撒娇道:“哲哥哥要天天夜里来和我一起睡。”
“小傻瓜。”他的模样简直就像只缠人的小无尾熊,男人温柔一笑,也把他搂紧,道:“天还没亮,哲哥哥再多抱你一会儿,不过一会儿我得回去找点工具把你的窗户修缮一下,也省得被人发现。”一恢复理智,萧哲就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很是冲动,让他违逆萧凌孤对他而言还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要!”萧凌空干脆埋头在萧哲的怀里不撒手了:“你不要修窗户,反正修了也没用,我根本就忍不住不和你在一起,肯定会把窗户弄坏去找你的。我不管,也不听大哥的了,今天我们就去和大哥说我们受不了了,好不好嘛,大不了……”
他咬了咬唇,似乎在思忖这种做法是否妥当,到底受不了和自己的爱人无法亲密地接触,道:“大不了我们再回去,我不要这个名分了,也不要大哥接受你。”
男人定定地望着他,问:“你不在乎了?”
“以前在乎,因为不确定你有多喜欢我,现在我知道,哲哥哥就爱我一个,你对我那么那么好,有没有名分又有什么要紧。”
“可是我在意。”萧哲轻轻摇了摇头:“你的家人愿意把你托付给我对我而言是个很大的肯定。我不想做把人家弟弟拐跑私奔的坏人,这点,你可理解?”
这不仅仅是名正言顺的问题,萧凌孤的首肯,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萧哲对过去的彻底告别,这是种十分微妙的感觉,仿佛那个人同意了,他曾经的一切就脱离了那些不堪,可以彻底告别过去,正正经经地进入新的一段关系和情感。
萧凌空对此其实是理解的,可是他就是受不了嘛!撅起了嘴,扭头不去看他,被萧哲掰正了小小亲了一口,顺着他的话头安抚道:“不过这种日子确实不是人过的,咱们三天都忍不过去,更何况半年?哎,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好?”
“不要理哲哥哥。”萧凌空任性了起来,一想到男人一会儿便又要离开他了,怎么也没办法深明大义地就让他离开。
“不要理我,还这么紧地搂着我?”萧哲无奈地笑笑,又摸了摸他赤裸的后背,道:“再不理我,我可现在就走了。”
“你就会欺负我!”萧凌空就是个耐不住他激的,才一句话就忍不住了,漂亮的杏眼对他怒目而视:“是不是不和我在一起,你一点都不觉得又什么?我早就知道了,只有我一个人拼命地在想你,你才不会想我。”他说着说着,眼眶竟然红了起来,可把萧哲给心疼坏了,否认道:“怎么可能?你个小混蛋,我没想你,还能连礼数都顾不得把窗子弄坏了也要进来抱你?”
“那你说我们到底怎么办嘛!”
这好像是个解不开的谜题,如果有办法,萧哲早就想了,也不至于让两人凄苦到如此地步。眼下,也只能亲亲他,保证道自己一定会想办法,连修葺窗户都顾不得了,就算大少爷发现了把他骂一顿,他干脆和他明说自己一天都离不得他的宝贝弟弟,真那样撕破脸皮,倒也好过现在这般不上不下,让人难受得紧。
不得不说,这是萧哲在萧家生活了那么些年第一回兴起反抗萧凌孤的念头。他惊觉自己的改变,但对此除了苦笑也什么都做不得,只希望那个大少爷能大发慈悲,不让他家宝贝再为了两人不得不分离而对他红了眼。
那个窗户,萧凌孤却是没时间发现,应该说,虽然发现却没时间把这对三天就破功的小夫夫好好骂上一顿,因为当天中午,萧凌孤刚下朝回来,管家便告知他六少爷病了。
36
萧凌空的病起得急,那日中午迎梅进去请他用午膳,见他没动静也没回应,不放心推门进了他的屋子一瞧,哪里还得了,这六少爷脸颊火红火红的,迎梅一摸他的额头,直接把她给烫到了,立马跑去找萧哲。
萧哲比迎梅更紧张,进了门什么都顾不上先把他搂进了怀里,嘴上问着:“小空,醒醒。”另一只手搭了他的脉搏,只觉得这脉象时急时慢,混乱异常,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当下脸色都发白了,当了那么多年大夫,当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六神无主,连接下去应该做什么都不知道了,更别提头脑清醒知道如何对症下药了。
“萧大夫,你这样抱着六少爷,如何为他诊治?”
“哦。”心慌意乱地把他的宝贝放下,又给他盖好了被子,这一整个过程萧凌空竟都是迷迷糊糊,回应都没有回他一句。萧哲深吸了一口气,翻看他的眼睑和舌苔,心里还是没有主意,跟迎梅吩咐道:“你先拿一块凉帕子来,给小空降温。”然后坐在床边执起他的一只手,眉头紧皱,心里乱得过分,轻喃道:“怎么会这样,昨晚还好好的。这不像一般的伤寒,太奇怪了。”
萧凌孤进了屋子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男人一脸愁容地握着他弟弟的手,跨步走上前去,问:“小空怎么回事?”
萧哲木讷地摇了摇头,片刻不肯放开他的手,道:“只是莫名其妙起热,我给他开了退热的方子,迎梅在熬药。”
“好端端的,如何会突然发热?”
萧哲心里难受得要死,根本没有办法像往常一样对萧凌孤恭恭敬敬地说话,方才他关心则乱,脑中一片空白,后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为萧凌空开方,也不禁怀疑他的发热是不是因为自己昨晚让他受凉了所致。虽然还是夏季,可昨夜里他们玩得那样疯,他的宝贝不穿衣裳在屋里呆了那么久,萧哲有种恨死自己感觉,甚至希望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是自己。
“问你话呢。”
“我的错。”
萧凌孤扬了扬眉,质问道:“什么意思?”
“我没照顾好他,让他着凉了。”萧哲的声音逐渐高了起来,转过头看着这个自己一贯尊敬的大少爷,可心中那股怨怼的怒火却是如何都扑灭不了,看着他的眼神甚至是带有敌意的——若不是他那不近人情的要求,他们又怎么会偷偷摸摸的不顾一切地欢好?如果自己能够光明正大地和小空在一起,他一定会好好地顾着他的身体,不会让他着凉生了病。:“我昨晚忍不住到了小空的房里抱了他,才让他着凉。我们太过思念彼此,根本没有办法像大少爷所说的那样彼此忍耐。”
他指了指支离破碎的窗:“门口有守卫我进不来,只能跳窗而入,夜里风大,这才害得小空生病。”
即使情绪上对萧凌孤有些责怪,萧哲到底是个明理的,知道主要的责任还是在于沈不住的自己,把话说完,又站起身来给他换上凉帕子继续冷敷额头,眼中除了自己这个可怜的,让他都快心疼碎了的宝贝外,什么人都看不到了。
萧凌孤被他的坦白弄得有些呆怔,反应过来,又看看窗,什么都明白了。他有些生气,素来觉得萧哲稳重,哪里想到他竟和自己的六弟一样沉不住气,做出这等不合礼数的行为便罢了,莫非还觉得是因为他棒打鸳鸯?一甩袖子想发作,看到自己六弟满脸潮红的模样,硬生生压抑了下去,走到床边上摸了摸他的脸,只觉指尖滚烫,再看萧哲眉头深锁的担心模样,也理解了他的情绪化,放下脾气,别别扭扭地安慰道:“如果是着凉,应该没什么严重的。”
其实萧哲也不确定萧凌空这样的突发急热是不是因为着凉,听萧凌孤这么问了,轻道:“大少爷放心吧,我会看着他的。”没等到萧凌孤再回他什么,萧哲沉默了一番,鼓起勇气,道:“只是,等小空好起来,我不会再遵守和大少爷之间的约定。我等不到半年,不,半天也等不到了。无论你信我还是不信我,我和小空已然彼此相许了。你是他的大哥,我尊敬你,也愿意向你表现对你弟弟的诚意,希望你能真正地接受我成为你弟弟的爱人,也成为你的一家人。可现在对不起,我做不到了。小空也长大了,他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人生和伴侣。若你无法接受,我便带他走,这所谓的名正言顺,如果是要他生病和不高兴作为代价,我们不要也罢。”
萧凌孤眨了眨眼睛,楞是没反应过来这段决绝而带有挑衅的话是从萧哲嘴里说出的。从萧哲十四岁那年来到萧家开始,他印象里的萧哲便是谦逊到几乎谦卑的地步。他话不多,但是稳重可靠,除了上回自己问他要那种药,他激烈地和自己争辩过以外,萧凌孤当真没有过他反抗或者忤逆自己的印象。甚至连后来因为自己六弟而惹出了那么多事端,萧哲也只是逆来顺受。如今他竟能旗帜鲜明地表达他再也不会按照自己的要求做,因为自己的要求伤害到了他的爱人,如果自己坚持,即使是带着小空离开萧家他也在所不惜,这让萧凌孤心中弥漫着一些微妙而复杂的感觉——他已经管不住这个人了,或者是因为他觉醒了自己、萧家已经不是他生命里所有的意义,又或者他已经找到了最重要的东西,那便是自己的六弟。
萧凌孤心里为他们有点高兴,之前无论萧哲如何保证,他都无法彻底地信任萧哲,不是不信任他的为人,而是他太了解萧哲。他因为出生被父母遗弃,又被自己的爹亲以守护他们家为己任教导导致他除了责任外毫无为自己生活打算的念头。十几年苦学医术,也是为了确保他们家人不会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暴露了家族秘密。这样一个甚至说有些自卑的男人,他可能会爱上小空,可若他不能明白他应该为了自己而活,为了他的爱人而活,小空跟他在一起,并没有办法得到他的全部。
而现在,他为了小空反抗自己,甚至第一次说出可以脱离萧家带着小空走的话,萧凌空为自己的六弟欣慰着,那颗悬挂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又放不下面子说出认可他的话,轻轻咳嗽了一声,道:“什么话,我这个做大哥的哪里会把自己的弟弟和他的爱人赶出家门之事,等小空醒了,你也要贴身地照顾他。”
“大少爷?”萧哲已经做好了萧凌孤会把自己这个不守承诺的家伙赶出家门的准备了,却没有等到他对自己冷冰冰地指责,反而像是放松了口风让他们今后能够自由地相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还叫大少爷?刚才是谁说希望被我接受的?你就是这样称呼自己大舅子的?”
“大……大哥……”萧哲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过分,这种好事从天而降,砸得他有些晕了,这事儿就算这么成了?等小空好了,他们就能像萧凌远和张阿牛那样光明正大地住在一起,睡在一起,他能天天夜夜地照顾着他的心肝宝贝,没有比这个更让他期待的事了。
“嗯,药好了没?我去看看。”被萧哲这么叫大哥,萧凌孤也有点不习惯,在自己维持不住表情之前必须得离开,不然他这个做当家的面子都要挂不住了。
“宝贝,你听到没有,你大哥说他认可我了,我们从今往后都不需要受那么多苦了。”萧凌孤一走,萧哲便迫不及待地和他沉睡的爱人说他刚刚得到的惊喜,如果小空不生病,这个时候可能都会高兴得跳起来。
“我都听到了,太好了哲哥哥!”刚才还眼睛紧闭的男孩子突然坐了起来,额头上的帕子掉了下来,眼睛黑亮亮地瞧着他,神采奕奕,哪里有一点生病的模样。
“你……”萧哲眨了眨眼,傻道:“你醒了?”
“哲哥哥真笨。”萧凌空笑得像一只得逞的小狐狸:“你忘了师傅的独家秘方假寒丹吗?居家旅行,装病吓人必备,我这种脉象就根本不是风寒起热的脉象嘛。”
“……”
“哲哥哥不要担心,这热度半日就退了,师傅这次只给了我一颗,让我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用得上。”萧凌空絮絮叨叨地得瑟着,又屁股一挪坐到了萧哲的大腿上,娇俏不已地搂住他:“还是哲哥哥和我有默契,刚才你和大哥说得话,我听了很感动呢。喂哲哥哥你做什么!”
人被萧哲一个翻身趴在萧哲的大腿上,裤子被拉开,白白嫩嫩的臀部暴露在空气之中,然后就承受了惨无人道的掌掴,啪啪啪啪。
“哲哥哥不要,不要打我……为什么打我……呜呜轻点……”
“你装病!竟然敢装病骗你男人!”萧哲手上控制着力道,到底心疼他不敢打得太重,却还是象征性地惩罚了几下这个使坏的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突然病了我有多担心?算计我你很得意是不是!”
“呜呜没有……轻一点嘛……屁股好痛……我没有算计哲哥哥……呜呜要算计也是算计我大哥嘛……啊啊不要打了……”
迎梅端着热好的药走到萧凌空的房门前,看到的就是她那六少爷被萧大夫扒着裤子打屁股,惊呼道:“萧大夫你这是做什么,六少爷还病着呢!”
“这坏小子装病呢!”继续不留情地啪啪啪!
“呜呜迎梅救我……呜呜大哥救我……哲哥哥打人……呜呜不要和哲哥哥好了……屁股都被迎梅看到了啦!”
“六少爷真讨厌,人家还没嫁人呢!”反应到自己把萧凌空的屁股都看光了,迎梅红着脸逃走了,这个装病的六少爷,活该屁股被萧大夫打烂。
午后的萧家,微风阵阵,阳光静好,如果忽略萧凌空房里传来的啪啪啪声和惨叫声的话……嗯?不知何时那啪啪平和嗯嗯啊啊的声音似乎变味了。
侍卫甲掏了掏耳朵,这六少爷也真是,窗户还没装好呢,自己又得硬着丁丁装聋子,这样的日子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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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胎记(上)
萧淩空是在一天清晨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的。
作为一个大夫,他自然是清楚一般妇人如果有喜了,首先会停了信期,然后到孩子几个月大的时候,便会起轻重不一的害喜反应,诸如呕吐、嗜酸之类的。可他是个男的,好吧,虽然身子有些特殊能为他的情郎生孩子,
可猛然间发现自己呕吐不止,一搭脉还是喜脉,萧淩空便有一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了。
萧哲昨夜不在家,
连夜被京城的富户请去为他的姨太太接生了,萧淩空给自己洗漱完毕,呆呆地坐在桌子上,连用早膳都没想起来,
满脑子都是自己也会像他的哥哥们那样大腹便便,然后过了七个月后便会生下一个孩子的事实。
他低头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已经两个月了,
他甚至糊涂到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有的孩子,毕竟两人情深,
夫妻敦伦那也是隔三差五,
根本没有办法计算受孕的具体日子……
他有点心慌意乱,
除了没有办法那么快就接受自己接下来会大起肚子,也有点不知所措──虽然哲哥哥说,这两年希望他们能够有孩子,他也做好了准备,如果老天让他怀了,那他就高高兴兴地把孩子生下来,可事情临头,
他才知道这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到底该怎么跟哲哥哥说呢?他应该会高兴吧……可自己就惨了,大著肚子怎么出去行医?难道要呆在萧府天天闷着呢?这一闷就是好几个月,等他生完孩子后还要做月子,天哪,
以前从来不觉得妇人生孩子是件麻烦的事情,轮到自己头上,
怎么根本没办法细想。
而且……而且他生的时候,
肯定是哲哥哥帮他接生吧?这多奇怪啊,哪有自己相公给自己接生孩子的道理。
萧淩空越想越脸红,
摇晃了下脑袋又捂住发烫的脸蛋,
连萧哲走了进来都不知道,就听萧哲问:“小傻瓜呆坐着干啥?早膳用了么?”
“啊?哲哥哥……”萧淩空还捂着脸呢,
眨了眨大眼睛望着萧哲,摇头:“没吃呢……哲哥哥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很郑重其事的样子。”萧哲一夜未归,有些疲累,拉开凳子坐在萧淩空的边上,拿下他的爪子亲了亲他的脸蛋,笑得一脸柔情。
“你自己摸……”萧淩空想了想,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办法把这个消息通过讲话的方式告诉他,干脆伸出手让他给自己把脉。同为大夫最大的好处突然体现了出来,
比如自己怀孕了,
可以不用说的,
用摸的。
“是身体不舒服?”萧哲面容严肃了起来,拿着他的手静下心来搭脉,不消片刻,他的表情复杂了起来,眨了眨眼睛,
不确定地问:“你……老天,
你有了?”
“不要说出来!”抽回手又继续把脸捂上,哲哥哥真讨厌,一点默契都没有,难道都不会含蓄一点嘛!
他再含蓄也没用,萧哲确定他他判断的东西,激动得没办法说话了,
一把把他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问得连矜持两个字不会写了:“你真的有了!是不是吐了?还是反酸了?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昨晚还不在你身边真该死!我看差不多有两个多月了,都怪我不好应该天天关注你身子的情况的!前两天我们爱欢爱了,会不会影响到你的肚子?老天你竟然真的怀上了。”
“……”萧淩空此时只想问一下苍天,
为什么他曾经沈默寡言的哲哥哥在知道他有了孩子之后,会突然变成了一个话唠。他叽里咕噜说了乱七八糟的一通,
萧淩空连插嘴的份都没有。好不容易等他停了下来,萧淩空才挪开了双手,露出两颗黑漆漆亮晶晶的眼睛,道:“你不要那么紧张,
我没事的……”
“怎么可能不紧张,你肚子里的是我们的孩子!”萧哲真的激动得就快语无伦次了,
这倒是真不怪他,
他从小就是孤儿,虽然被义父收养,但终究没有尝到过有至亲相伴的感觉。后来终于和萧淩空在了一起,
两人亲密无间,恩爱缱绻,可是萧淩空是他的师弟,他的爱侣,这种感情和血亲之前还是有所区别的。现在萧淩空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就快要有自己的儿女了,这种拥有了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的感觉把他弄得快不知如何是好了。
“所以你打算紧张七个月,然后再紧张到他长大成人嘛?”萧淩空原来发现自己怀孕的消息就已经够不淡定的了,但这下发现萧哲比他更不淡定,反而有了底气。他拿起萧哲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道:“你瞧,
宝宝还那么小,可能只是一颗绿豆这么大呢,等他变成了黄豆,再成了红枣儿,
它会一点点的长大,会叫我们爹爹,所以哲哥哥你就安心地准备当爹就好,
你那么紧张,回头宝宝都不敢出来见你了。”
“可是你生孩子会很疼。”萧哲帮不少人接生过,
甚至连萧淩空的哥哥都是自己亲手接生的。他们家族的人身体特殊,一般妇人生孩子都仿佛是从鬼门关里走过一圈,在想到他将会有孩子的兴奋劲过了之后,他立马又开始紧张萧淩空,万一他很疼怎么办?一想到自己将要亲自帮自己的媳妇儿接生,
萧哲就觉得压力大到头上冒汗。
“谁生孩子不疼的?”萧淩空发现萧哲自从知道要当父亲后,连智商都有下降的趋势。他轻轻地用自己的额头抵上他的额头,道:“我不怕疼,为哲哥哥生孩子,一点都不害怕。”
“我害怕。”萧哲根本就舍不得萧淩空吃这样的苦受这样的罪,
更害怕若是出了意外,
那他此生就再也不会有任何幸福可言,
可又当真是十分期待孩子的到来,心里的矛盾可见一斑。
“害怕也没用嘛,谁让你让我怀孕了。”萧淩空感觉到了萧哲的不安,软软地依偎进了他的怀里,也不管自己说这种话不要脸了,接着道:“好嘛我答应你,我会乖乖地在家里好好地养身子,
你我都是大夫,知道怎么样准备才对生产和孩子最好。我肯定不会偷懒,争取平平安安,把我们的宝宝健健康康地剩下俩好不好?”
“真的会乖乖的?”萧哲搂住他的背,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对于孩子,他并不像家里的其他人那般那么执着,虽然也想要,可他似乎在本能地避免着萧淩空承受生产的风险。手上有让他怀孕的药方,却也迟迟未用,
想要顺其自然。如今真的高中,他准爸爸的心情夹杂着对萧淩空的担忧,
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样的心情。
“嗯,我会经常活动,不吃不该吃的东西,
会宁心静气不和你吵架也不和别人吵架……”萧淩空掰着手指细数自己要做到什么来让萧哲安心,数了一半,肚子突然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一声,
他吐了吐舌头:“还有不会饿到宝宝,哲哥哥我饿了,要吃黄豆炖猪蹄和红枣银耳羹……”
“……好,我这就给你做去。”萧哲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以预见,未来的七个月自己要喂饱这一大一小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是只要他的宝贝能够顺顺利利的生产,自己做什么都是甘之如饴的。
能有自己的孩子,真的是太美好了。
怀胎记(下)
萧哲真心是做好了把他的宝贝娘子好好照顾怀胎的十月,然后亲自把宝宝接生出来,迎接他们父子平安那一刻的准备。可是显然小萧大夫还是太天真了一点,因为作为一个孕夫,萧淩空比起他见过的所有孕妇都难伺候。
首先是食物,他开始总想着吃反季节的东西。比如现在是盛夏,他却要吃用梅花酿出来的梅花酒。萧哲从哪里去找梅花?可找不到梅花,萧淩空也不吵不闹,
只是憋着嘴,很郁闷的模样。
他可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呢,自己怎么能让他心情不好?硬着头皮,就算知道这个季节不可能有梅花,萧哲也得漫山遍野地找客源替代梅花的东西。
“梅花……梅花……哎有了,萧大夫你可以去小五他男人那里,听小五说过,
他那个地方什么都有,夏天开雪莲,
冬天有西瓜,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你如果拿了梅花顺便弄些菊花回来,我家先生说想喝菊花茶……”
显而易见,
萧哲已经走投无路到去问张阿牛了,没想到他还真整出了一个好法子。
萧哲得了法子,
大喜过望,点了点头应下了,还不忘拍了拍张阿牛的肩膀表示一下同为被自家娘子奴役却心甘情愿的苦逼相公的革命友谊。
立刻修书一封给小五,让他男人给一点梅花和菊花,不过半月,萧家便收到了来自萧淩碧发来的包裹,不但有梅花菊花,
还有四季开花的梅花种子和菊花种子,整整两大车,让萧哲不得不感慨小五男人的财大气粗。
而张阿牛则咧着嘴往怀里收菊花,今天就给先生整一壶菊花茶,
外加一坛菊花酿,先生吃了高兴,那他的好日子也有盼头了……
“谢谢哲哥哥,
你是怎么找到梅花的?我还以为我这么任性无理的要求你肯定当没听到呢。”小小地饮了一杯梅花酒,萧淩空眼睛弯起,
那个小酒窝漂亮得让萧哲耐不住俯下身子亲了他一口。
“你要的,
哲哥哥都给你找来。所以你要乖乖的,明天就别缠着你三哥四哥带你去爬山了吧?”
是的,除了爱吃奇奇怪怪的东西外,萧家孕夫似乎还有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爱往外跑。这个特性,萧哲和他几个拥有深厚革命友谊的难兄难弟们都是经过讨论确定的。就拿三哥萧淩远来说,大著肚子的时候,在家里怎么都坐不住,没怀孕前看不上的集市倒是不知为何总爱去逛;四哥萧淩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怀孕那时候,根本放不下生意,
缠着肚子也要往外跑;最夸张的是二哥萧淩帆,干脆大著肚子千里迢迢从边关一个人回了京城,如果自己是他男人,简直是不敢想了;还有大哥……大哥怀孕后的事情就不去说他了,每次提起,大嫂段清朗都眼含泪光,握着他们的手说:“别提了,
提起来都是泪。”本来以为自己媳妇儿乖巧喜静,
在他怀孕后这个特质就不成立了。他媳妇儿,竟然跟他说,明天四哥会带着小朋友出去玩,他也要去。
什么叫他也要去?他去了自己能放得下心么!他三哥四哥可是带着小朋友去爬山的!!
“可是我真的很想去呢,老闷在家里做什么呢……哲哥哥,就让我去嘛……”萧淩空屁股一歪,
坐到了萧哲的大腿上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
怀孕后,
他的身子丰盈了一些,软软的抱在手里很舒服。可再怎么卖萌撒娇,事关自己的孩子,萧哲怎么也要守住最后的防线。于是摇头说:“不行不行,你爬山万一摔着怎么办?”
“那都是给小朋友爬的山,我那么大一个人怎么会摔着?”
根本就说不通他。萧哲叹了一口气,
没有办法,只能用上最后一招,把他又望自己的身上搂了一口,堵上了他的嘴。
已经坏胎四个月了,
胎儿稳定,就算晚上做得过分点,
让孩儿他爹第二天起不来不能去爬山,
想来孩子也不会怪罪他这个做父亲的吧?
“哲哥哥你一定是故意的!”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他三哥四哥早带着孩子出去玩了,萧淩空后知后觉地发现昨天晚上男人这么索求无度一定是有阴谋的!这一切都是阴谋!
“明明是你昨晚梅花酒喝多了,
贪睡还怪我。”捏了捏他的鼻子,萧哲呼了一口气。他得去和袁大人以及阿牛好好谈谈,至少不要在接下来的小半年里勾引他媳妇儿出去,大家都是难兄难弟,这点忙应该你帮吧!
这样围追堵截的日子过了小半年,直到某天早上起床,他的宝贝淡定无比地看着他说:“哲哥哥,我大概要生了”的那一刻得到了终结。可随之而来的,是让萧哲更加焦虑的接生。
“肚子疼了没?”
“羊水破了不?”
“宝贝你倒是说句话,不是说要生了怎么没动静呢?!”这一天,萧哲就深陷在每一刻都死死盯着萧淩空的肚子的状态之中。早上他说自己要生的,
可这太阳都快下山了,都没见他有什么动静,人倒是优哉游哉地,啃着万香楼的鸡腿,
满手油乎乎的,张着水水的眼睛望着他,咽下鸡腿肉,
才说:“宝宝没动静,我也没有办法,要不你跟他说说话让他早点出来?”
萧哲无奈地看着他媳妇儿已经九个月快要临盆的肚子,圆滚滚的,心里真是又急又心疼他,帮他一边擦拭着嘴角,一边叹了口气:“我天天跟宝宝说话,
也没见他理我。都是你这个小坏东西,不肯让我们父子早日相见。”
“说不定是女儿呢?哲哥哥你不会也只想生儿子吧?”
“当然不是,只要是你为我生的,什么性别的我都爱。”
“那还差不多。我比较想要一个女孩子呢,哥哥们都没生女儿,如果是妹妹的话,
会被所有人宠爱吧?”萧淩空吃饱喝足了,
懒洋洋地赖在萧哲身上,正想摸摸他的肚子,突然之间,腹部一阵的疼,这感觉……岂不是就要生了……
“哲哥哥,羊水……羊水大概破了……啊肚子疼……”萧哲大惊失色,还哪里有身为大夫的淡定震惊,
忙把他抱上了床,脑袋一片空白,连接下来该干些什么都不知道了!
天呢,他的孩子马上要出生了!
“你,你别傻呆着,接生啊,去弄热水……还有,把我大哥找来……唔啊疼……”
萧哲眨眨眼,被萧淩空吩咐了才缓过劲来,
忙出去找丫鬟送热水进来,又让人去找当家的在外守着,自己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帮他娘子接生这一从来没挑战过的壮举。
天已经黑透了,萧淩孤听说小六临盆了,
真是连晚饭都搁置了赶来他和萧哲的房间,在门外焦急地等着小六的孩子呱呱落地。
偌大的厅里,只听见一阵阵惨叫声,伴随着萧哲安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疼,哲哥哥我疼,呜呜呜原来生宝宝那么疼……”
“生宝宝是疼的啊,你乖乖,
再坚持一下就好了。你看,宝宝的头已经出来了……马上就好了……”
“呜呜你骗我,我都没感觉到他出来。你们父子两个联合起来欺负我,呜疼,疼死了。”
“我没骗你,真的,宝贝再用一点点力,
一点点就可以了!”萧哲已经满头大汗了,
他发誓给谁接生都没有给萧淩空接生来得艰难,一边要当一个合格的大夫,同时还要提心吊胆自己的媳妇儿孩子有个万一可怎么是好。接生完这一个,他可能都会对接生别人有心理阴影了。
“六少爷,
萧大夫真没骗你,你有力气哭闹还不如把力气放在生娃娃上。”迎梅一直在旁边给他们换热水,
也对这对小夫夫没了想法,明明都是大夫,难道不知道该怎么生孩子么?连她一个丫鬟都比他们冷静有主意。
“真的嘛?那我就再用最后一下力,他再不肯出来我就不管了!呜呜……”
“就最后一下,我保证,马上就好!你看,
出来了……”
屋里传出孩子哇哇的大哭声,
迎梅抱走,忙恭喜道:“恭喜六少爷,恭喜萧大夫,是个小千金。家里终于有个千金了。”
“宝贝你听到没,真的是你想要的女孩儿。”萧哲也百感交集,可这种时候却是顾不上抱女儿的,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萧淩空身上,看到他微眯着眼睛,显然用力过度,像一般产妇一样,
虚弱地笑了笑,然后就睡了过去。
萧家多了个小公主,所有人都高兴极了,而最高兴的那个人,
当属当家的萧淩孤,
他一改淡漠的本性,每日都要让萧哲把小侄女抱去逗弄几下,害得他的男人段清朗还有些吃味,扬言一定要多加努力,让他也早日怀上个闺女得了。
而萧哲抱着这个自己亲手接生,来之不易的女儿,
心里满满的只有感恩。感谢萧淩空当年一往直前的坚持,让他有了家,有了幸福,
还有了孩子。
所有的不幸都结束了,新生活正在开始,而故事还没有结束,不是么?
大宝和表哥番外
01
曾经的熊孩子张大宝,觉得他现在的生活算是过得顶顶幸福的:有疼爱他的老爹,有长得漂亮知书达理,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疼爱的后爹,有一个虽然威严但做学问十分严谨的好老师,还有两个可爱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张大宝对这样的生活极其满意,除了──
“嘿张大宝,你怎么还傻乎乎地呆在学院里看书,
别看了,今天科考放榜,
新状元骑马游街就要结束了,我们快一起去凑凑热闹嘛!”上蹿下跳声音聒噪的是他的同窗王潇。
张大宝并没有被外面远处传来的热闹所诱惑,摇摇头道:“不去了,要去你便自己去吧,
我还要再看一会儿书,
下个月便是乡试了。”
“哎呀去玩玩嘛,你多看一个时辰的书还是少看一个时辰的书有什么要紧,
反正你考了没有七八次也有三四次了,哪会中过?老师都快放弃你了。”
同窗大大咧咧的话语让张大宝心尖一个刺痛,眼神垂了下去,
只是又闷声摇了摇头,坐下来老僧入定一般接着看书,
不理王潇了。
这王潇也知道自己似乎说得太直接,伤到这个书院里年纪最大的同窗了,忙弥补道:“我不会说话,你别介意。我的意思是,老闷头苦读也不是办法,
你且听我的,
去瞧瞧那新科状元,
说不准沾上人家的喜气,你明年也高中了呢?”
“不需要沾喜气,书中自有黄金屋。”他这么一个生硬的回复,让王潇也不敢多罗嗦了,
摸了摸鼻子,嘴里讪讪道:“不去就不去,书呆子,
我看你读到什么时候才能过乡试。”一个人看热闹去了。
王潇一走,张大宝便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这天有些起风了,
外边风声阵阵,
很是打搅他做学问的好心情。想去关窗,却见远远的,真的人山人海,好不热闹。想来真如王潇所说,新科状元登科后骑马游街,百姓夹道一睹状元风采,
这才把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哎,能考上状元真好啊,三年一届科举,新科状元的学问肯定是一等一的,
哪里像自己,学了那么些年,连最简单的乡试都过不了。
张大宝看着窗外,
心里有数不出的羡慕。打小,他爹就对他期望极大,幼年的时候自己不懂事,在张家村和小夥伴调皮捣蛋,
着实让来教他学问的萧先生生气了一把。后来萧先生对他悉心调教,
他也认真地走上了好好学习的道路,先生甚至还带了他爹和他进了进城,让他师从学问大儒,可是为什么自己就那么不争气呢?
还是不够努力吧,先生说过,书山有路勤为径,
学海无涯苦作舟,
在这边自怨自艾是没有意义的,
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看几本书,背几篇文章。
少年人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把窗户关上,当真决定一心只读圣贤书。岂料屁股还没做热,
书院门口便传来一声叫喊,这声若洪钟的,除了他那大嗓门的老爹还会有谁。
“大宝大宝,先生叫你回家吃饭了!”
门被推开,
张阿牛看到宝贝大儿子,露出了招牌笑容,
手中还抱着一个沈甸甸的小宝贝,
对着张大宝张开手臂,奶奶的声音叫唤道:“大宝哥哥抱……”
“爹,你怎么把霖儿都抱来了。要找我回家,
差个家丁来叫一声就行了嘛。”张大宝嘴上这么说着,
立马站起来,把他才五岁的弟弟接过来抱了起来,吧唧一下亲了一口他奶嫩嫩的脸蛋,笑得像一个十足的傻哥哥。
这个三弟,是他爹和先生在没有计划的情况下突然怀上的,原本先生以为自己的年纪不应该再生孩子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了。这个弟弟差自己十来岁,全家人都把他当个宝贝似的疼爱。
“家丁来叫你你哪会听的!还不是把人家打发走了。要不是知道你就在书院里读书,我还道书院里藏着什么好东西,
让你连家都不想回呢!”张阿牛愤愤说了一句自己的大儿子。这孩子,读书算是走火入魔了,原本至少一月还回家一次,现在能不回家就不回家,
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想念。
“我哪有。”张大宝脸一红,哪里敢说自己做学问一直没成就,无言面对父亲和先生?
“好了,
这回也是你先生说想你了,
还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东西,把我踢出来找你。我怕自己老了,面子不够大,这不是把这座小泰山也请来了么?看你还敢不回家。”
其实男人也才三十多岁,正值壮年,
哪里有什么老了一说。
“爹爹想大宝哥哥了,
大宝哥哥抱小霖回家吃饭嘛……”
自己的宝贝弟弟开口,张大宝没了办法,又亲了一下他的脸蛋道:“好好,大宝哥哥抱小霖回家。”
只能放下书本,回去住一晚上,第二天再来读书。
一路上,
张大宝就听到他的弟弟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说的是些什么,
偏偏他这个做哥哥的还能细致耐心地陪他讲话,时间飞快,父子三人一行很快就到了萧家大宅的门口。家门口停了一辆喜气洋洋的轿子,张阿牛起先不以为意,他娘子的大哥是当朝丞相,
迎来送往的官员不知凡几,却听管家跑上来道:
“哟,
大宝少爷回来了,还有三姑爷。快进去,状元郎来拜见大少爷,知道你们住这儿,正想见你们呢。”
“状元郎?”张大宝眨了眨眼睛,像是没弄明白状元郎怎么会想见他和他爹。他们只是从村子里出来的小老百姓而已吧……
“是啊,就是今年新登科的状元郎,听说文采让皇上都倾倒不已。你们进去吧,大少爷正在大厅里接见他呢。”
“大宝哥哥,
什么叫状元郎。”张大宝在弟弟的要求中回过神来,和他同样愣神的爹交换了一个眼神,
把弟弟交给管家,道:“状元郎就是可有学问的人了。大宝哥哥和父亲去去就来,霖儿先去找乳娘好不好?”又对管家说:“麻烦你了。”
然后和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老爹一起去正厅见那状元郎。
02
才刚踏入正厅门槛,张大宝仿佛被雷击中,他一下子就知道了状元郎为什么要见他──因为那状元郎,分明就是小时候和他一起在张家村长大,无时无刻不找机会欺负他的史上最坏最坏的大混蛋──张佳琪。
“阿牛,大宝,这位你们应该认识吧?”萧淩孤开口叫了他们一声,就听新科状元起身向张阿牛行李:“姨父,
好久不见!”
“我道是谁呢,
原来是你这小子啊!”张阿牛一拍脑袋,高兴得很:“出息了出息了,这回都当上状元了。我就知道你小子行,比我们大宝聪明,哈哈。”张阿牛毫不在意他是状元,跑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边拍边笑。
“既然是亲戚,那你们便叙旧吧,
我还有公务,都自便吧。”萧淩孤冲张佳琪点了点头,淡然地起身离开,
把地方留给了许久不见的三人。
“你说说你,来京赶考怎么也不找我们?我给村长写信,
告诉过他我们住哪儿,是不是知道自己要当状元,不认人了?”
“哪儿的话,”张佳琪满是风度的一笑:“我是怕见了你们,就无心考试了,特别是大宝,”他转过头去笑盈盈地看着张大宝:“那么久没见,
如果见着了,我如何也要好好地同他叙旧一番,这样一来,还哪里寻得到时间备考不是?”
“你从小就鬼灵精,
会说话。嘿嘿,阿牛姨父说不过你,快和我说说,
张家村现在怎么样了?你爹娘身体还硬朗吧?”
张大宝坐在一边听他们滔滔不绝地说着村里的事情,自己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静静地望着这个所谓的新科状元,
心里又苦又涩,奇奇怪怪的感觉十分难受。
就是这个人,
当年天天一有机会把自己欺负哭,没有机会制造机会也要把自己欺负哭;也是这个人,在他那无忧无虑的童年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似乎除了爹爹和先生,最重要的就是他了;还是这个人,在自己当年要离开张家村以前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两年就去京城看他,他每日每夜地数日子,在两年到期的时候,虽然很别扭,
但还是写过信给他,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来,那信却石沈大海,彼此再无音讯。
如今他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新科状元,还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打着叙旧的名义出现在他的面前?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那样?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又知不知道什么叫君子重诺?这个小人!赤裸裸的小人!就算当上了状元也改变不了他爱欺负人又说话不算话的小人本质!
“大宝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看到你表哥人都傻了?”已经长成玉树临风青年的张佳琪和张阿牛交流完,明亮的眸子含笑望着他,薄唇轻启,
问道。
“对啊,
你这孩子平日里不是个小话唠么?怎么见你表哥一句话都说不出了?我记得几年前还问我有没有表哥的消息呢……”
“我没有!”张大宝突然恶声恶气地朝他爹吼了一句。
“嗯?”
“我是说……”张大宝低下头不想看张佳琪那张讨人厌的俊帅脸蛋:“我没有问你他的消息,我都把他忘了。”
“哈哈,你这孩子怎么和小时候一样,一碰到你表哥就吵架,是不是都记不起来小时候抱着枕头找他睡觉的事情了?”
张大宝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讨厌他爹的口无遮拦,什么抱着枕头去找他睡觉,
那还不是为了给他和先生制造二人世界,
如今说出这种话来,弄得他和张佳琪关系多好似的,才没有这回事。
“姨父你就别羞大宝了,你瞧他脸都红了。”
“好好,我让你们自己聊,那么些年没见肯定有数不完的话,
佳琪今天住这儿么?也和大宝睡,让你们像小时候一样。”
张佳琪笑着摇头:“多谢姨父的美意了,只是我刚登科,还有许多达官贵人家没有拜会,
今天恐怕是没有时间,不过我改日有时间一定再来找大宝。”
“是哦,
你是状元,
接下来皇上就该给你指婚了吧?好好地拜会一下达官贵人,说不定未来的丈人就在这里面呢。”
“姨父说笑了,我和大宝单独聊聊?”
“自然自然,
我先走一步。”
大大咧咧的张阿牛笑着离开了,只剩下木着脸一声不吭的张大宝,和淡定地挂着微笑的张佳琪,一眨不眨地盯着张大宝瞧,半晌,道:“再不说话我可要挠你痒痒了。”
就像小时候一样,他如果和张佳琪冷战,这家夥就会把他按在床角挠他痒痒,
让他怎么也没有办法对他再生气。可是现在还是小时候么?他已经贵为新科状元,接下来就会被皇上许官指婚甚至做驸马。而自己呢?自己是个普普通通,连秀才都没考上的笨蛋。
这样的差距之下,
他竟然要挠他痒痒?
“张佳琪,你正经些!”他抬起头,圆滚滚的眼睛猛瞪张佳琪。
“挠痒痒怎么不正经了?我时间有限,你又不肯跟我讲话,
我只能这样让你开口啦。好表弟,告诉我,你想表哥没?”青年一脸奸计得逞的狐狸笑脸,
再看看这个终于肯把抬起来让他看正脸的小表弟,只见十年未见,他已经长开了,嗯,不但长开了,还长得很是清秀好看,
圆滚滚小鹿一样的大眼睛,
可爱的鼻子,眉毛像阿牛姨父,深深的很神气, 还有那个脸蛋,褪去了小时候的婴儿肥,如今瘦削清秀,
很是顺他的眼。
“鬼才会想你!”张大宝白了他一眼,
根本就不可能承认自己是真的想过他,特别是十年前,直到他爽了自己的约,再没在自己的世界里出现过,张大宝逼着自己把这个坏坏的大混蛋忘了,这才没有再想念他。
“哦,原来十年不见你就变成小鬼啦?来让表哥摸摸,
这小鬼大宝的身子是凉的还是热的……”他伸开双臂作势要过来拥抱张大宝,张大宝想躲,不如他动作快,被他突然抱了个满怀,满足无比得收紧了双臂:“嗯,这只小鬼被活捉了,热乎乎的很新鲜呢。”
“张佳琪你放开!”张大宝脸通通红,这人真的是新科状元么?怎么这么不正经还不要脸?哪有见到人就抱的,还抱那么紧,
就算自己是他的亲表弟,这样做也很不合礼数吧!
“那你得承认,你想我了,不然我就一直抱着你,回头丞相府的下人进来了,
嘿嘿……”
03
“你嘿什么!丢人的是你好不好!”张大宝红着脸蛋拼命扭动身体挣脱他的怀抱,可这人看着文弱,双臂却像铁箍的一样,他挣脱都挣脱不开,就听他在那儿说:“好大宝,让我抱抱,就抱一会儿。那么久没见了,抱抱都不行么?”
敢情他也知道他们那么久没见了,
张大宝突然鼻子一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了挣脱他的力气,就这样任由他抱着,不说话,也不动。
“哎,你大概一直在怪我没有如约来找你。”青年叹了一口气,
双手轻轻搂着他,温润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走了之后,
我也十分惦记你,
那个两年之约,我也半刻未曾忘记,
在家里寒窗苦读,只为了能来京城同你团聚。如果能够中举,
即便不是个状元,也能谋个一官半职,我便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能让你不要寄人篱下,至少有我这个表哥可以对你照料一二。后来……后来的事情不提也罢,你只要知道,
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也并没有故意不依约而行。”
他放开了张大宝,黑亮亮的眸子温温柔柔地望着他:“总之,现在我来了,就当你还是个屁大点的小屁孩儿,
而我也才十几岁青葱少年时,我们还能在一块儿,
好不好?”
他怎么能够把这十年说得那么轻而易举,
好像他说没发生过,他们之间便真的没发生过一般。张大宝听他没什么诚意的解释,
心里本来就难受得根本不想听,
又听到他这极其不着调的解释,发起狠来怒踩了他一脚,道:“不好!谁要还和你在一起玩,你当你的官去,我学我的学问,我管你是为了什么不来找我,反正现在我有自己的生活,
和先生住在一起也不是寄人篱下,根本不需要你来照顾。以前的事情我都忘光了,也不会再计较你怎么欺负我,张佳琪,
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
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我们……”
“我们什么?”瞧他说得狠戾,眼眶红红的,里面的泪水含在眼眶里转悠着,就是倔强地不肯淌下来,
把他两个圆滚滚的大眼睛弄得像含满水汽的水包包一般可人,
张佳琪咽了口口水,又问:“你说我们什么?”
“我们两不相干了!”张大宝痛定思痛地大喊了一声,男人却依旧淡定如常:“真的不相干了?”
“是!”
“你就气我气到那份上,连表哥表弟的关系都不愿意跟我维系了?”
“我有自己的亲弟弟,还有两个,还要你做什么?”
“好,
”张佳琪的笑容一点都没少,
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不肯认我这个表哥,我横竖也不能勉强你。好吧,我一会儿便走了,
以后在京城,即使我在路上碰到你,
也不会把你当做我表弟来对待了。”
“这样最好。”张大宝别扭地扭过头去,自己小时候说什么气话狠话,这人总是笑笑,然后当没听过又过来欺负他,
这次怎么如此好说话?好说话得他有点心惊肉跳的,像是被欺负多了而产生的本能反应。
“嗯,
那张大少爷,
再见了。”张佳琪作了个揖,又跟管家说了声自己有事,下回再来丞相府拜会,
便当真走了。
张大宝傻愣愣地在客厅里站了好一会儿,
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这混蛋表哥当真说走就走,一点情面都不留,一点挽留也没有。刚刚死死含住的眼泪一滴滴淌了下来──这个大混蛋,走就走,
他才不稀罕他!最好他一走又是十年,那自己就把他完完全全给忘记了,这样最好!
***
接下来的日子还和往常没多大区别,反正同窗都觉得他是个死读书的,他便就当一个死读书的,在学堂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可即使这样,那个混蛋张佳琪的消息竟然如影随形,无论他如何躲都躲不掉。
早读课结束后,就听到同窗在那儿八卦,
同窗甲说:“哎你听说没?那个新科状元,好大的排场,皇上赏赐京城大宅一座,
哇哦,
比我们书院还大,就状元郎一个人住。皇上出手也太阔绰了。”
“有本事你考上状元,皇上说不定也对你阔绰。不过我听说,那状元郎也算是皇亲国戚,皇上对自己人好一点,这不再正常不过?”同窗乙也有内幕消息。
“哪儿啊,
不就是和当朝丞相沾了点远门亲戚的关系,那天巡游完第一个地方就是去拜会萧丞相。啧啧,是去抱大腿的吧。”
才不是皇亲国戚,他是自己的表哥,那天也是去看自己的……
“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有这么个位高权重的亲戚,
我看你不抱大腿。”同窗乙的话语里也有着说不出的羡慕:“不过,
听说状元郎还未成家,那么大个宅子,他一个人不住得慎得慌啊!”
“那怕什么,我听小道消息,皇上已经有意为他赐婚了,
不过公主尚且年幼,听说要在那些三品以上的大官家找个年龄相当的小姐配婚,
考上状元是好啊,房子美人都有了,明年就抱儿子了吧。”
不想听,一句都不想听,那些话却无孔不入,每一句里都有一个名字:张佳琪,张佳琪。
谁想知道他是不是被皇上看中,要被皇上指婚!谁想知道他是不是明年就要抱儿子了!张大宝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难受得很,
他想哭但是不能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抱著书打算回自己的小屋子看去,在这里,那三个字太让他分心了
“张大宝,
等等!”同窗甲叫住了他:“你是不是认识状元郎啊?”
“不,不认识。”他说就算走在路上都不会 和自己打招呼的。
“不会啊,
你不也住在丞相府么?你爹在丞相府做下人的吧,
说不定以后也有机会见到状元郎呢,帮我们问问他如何备考,是否有什么好诀窍,同窗一场,
这个忙不会不肯帮吧?”
“……”先生说让他低调行事,所以在入院的时候,张大宝只说自己家的爹是在丞相府帮忙打杂的家丁,自己是受了主子的照顾才被送来书院读书,如今被同窗这般要求,张大宝当然不愿意了,摇摇头,
抱著书便走了。
“瞧他牛的,
好像有个下人爹在丞相府做工了不起一样。”
“就是,再了不起,还不是五年了都没考上秀才,同样是人,
看看人家状元郎……”
他们的窃窃私语在张大宝身后跟来,
心里难过得很,
张大宝深吸一口气,当做没听到快步走进屋子。
04
都怪张佳琪,从前让他难过失望,现在他出现了,却把自己带进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窘迫中去,似乎他那些春风得意都带着对自己的羞辱一般,就算自己不甚在意,也会有同窗无时无刻通过别的方式提醒他,他的表哥那么成功,
而自己……已经和他划清界限,
连句话都说不上了吧?
张大宝的心仿佛被一块浸透的海绵堵着一般沈重,郁闷得过分,想到自己期待他的这十年,想到那个已经能称为男人的家夥那日如此决绝说断交便断交,眼前突然慢慢模糊了起来,
书上的方块字那是一个都看不进了。
这般不知所谓地等到日头下山,
月亮出来,张大宝吃了饭,
决定今日早些睡觉,一睡解千愁,明日起来便能把这讨人厌的张佳琪给忘了。刚要出息蜡烛,
便听到窗户外传来了“咄咄”的声音,那么晚了,
谁会来找他,而且不是光明正大的敲门,是敲窗?
张大宝疑惑地走到窗前,俯身把窗打开,就见到在他脑海里盘旋了一天的男人泛着爽朗却欠扁的笑容,
道:“表弟,惊喜么?”
“你……”张大宝一脸惊诧,
反应过来,才哆嗦着嗓子,手指着他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说来做什么?我这个做表哥的,来看看我亲表弟都不行么?”那人根本不顾自己已经是状元郎,
就要被皇上许官的身份,却没有一点正兴,吊儿郎当地环抱双臂看着他,
曾经俊朗的少年气息已然全部蜕变成成熟的男人味,只是脸上那抹笑容要多不顺眼就有多不顺眼,
甚至轻佻逗人得过分。
“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是都跟我绝交了么?”张大宝扭过头去不想理他,
说绝交的也是他,
现在当没事人一样又出现的还是他。他这种说话当放……当没说过的人,自己根本不应该理会他。
“那表哥有喜事,总是该知会表弟一声吧?”
张大宝心里一动,身子也紧张起来,圆滚滚的眼睛望着他,心里想知道,又有一点别扭,忍了很久见男人并没有往下说的意思,终于不得不开口问:“什么喜事?”
“呵呵,
”张佳琪的笑容老成在在,笃定得很:“喜事还能有什么?升官发财娶媳妇儿,我现在好歹是个状元,
就等着皇上给我个官位好当当官老爷。不过皇上倒是当真对我器重,想把一个郡主许配给我,是五王爷家的闺女,国色天香不说,
娶了他,
我便也成了皇亲国戚了,大宝,你为不为我高兴?”
张佳琪说完了他的喜事,饶有兴味地观察着他这个小表弟。记忆里那张圆圆的可爱脸蛋现在已然长开了,下巴瘦削,腮帮子上还看得出一些童年的痕迹,
估摸着把他弄得气鼓鼓,
就能跟小时候一样可爱;眼睛还是圆滚滚的,
水汪汪的,只是比小时候动不动就被自己欺负哭显得有出息多了,现在虽然有点点泛红,到底忍得住,就是直勾勾地蹬着他,
连眨眼都不敢眨;最可爱的是他的耳朵,以前一情绪激动便会泛红,所以现在他心情肯定十分复杂,因为红红的小耳朵已经泄露了他的底气。
“这……这真是好事……恭……恭喜你了……”张大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根本没办法对这个好消息有一点点的好心情,
说不上来心里那股酸涩难受是为了什么,明明自己表哥成亲是件再好不过的喜事了,
他却只能哆哆嗦嗦,
言不由衷地说出恭喜儿子。
是的,他不高兴,一点都不高兴!不高兴到想把这个混蛋表哥赶走,
让他去升官发财,娶郡主去,为什么要来告诉他?为什么!
“恭喜就行啦?你怎么那么大了,一点道理都不懂,起码也得给表哥准备一份厚礼吧?”
他竟然还恬不知耻的问自己要礼物,张大宝心里一股气已经不顺到快把他淹没了,又没有办法发作,一股子无来由的怨念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像对待别人一般对待张佳琪,
咬了咬红红的嘴唇,声音里的别扭和怨怼连自己都快听不下去了:“你成亲便去成去……不要来告诉我……我,我不给你礼物,
我们分明已经断交了。你别……别再来了!”
然后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一点和他再保持联系的念头都没有,!当一下地把窗户又拉了下来,把那个讨人厌的张佳琪隔绝在窗外,无力地靠在窗户上,
自己究竟是生了什么病,为什么那么那么地在意这个人,在意到甚至不希望他成亲?
“喂你不是吧?就这么让我吃闭门羹?表弟?大宝?大宝宝?”窗户外这男人的聒噪声还不绝于耳,
跟这夏日的蝉虫一般叫嚷得让人心烦意乱。张大宝紧咬着牙,决定一个回应都不给张佳琪。
“你不要生那么大的气嘛,如果你不想我娶郡主,说一声,反正圣旨还没下来,我去推了皇上就行了。到时我就说我表弟不同意,
这样好不好嘛?我都那么有诚意了,
你倒是开窗户啊……”
不开不开就不开,谁要他去推了皇上,这样做什么意义都没有,张佳琪那家夥,生得好嘴又坏,就算是一布衣,
也会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
如今又飞黄腾达了,今日不娶郡主,明日也要娶别的大臣家的闺女。
“你打心眼里不打算再认我了是不是?就算我不娶媳妇儿也不行?”
就是不认他了,这样他随便娶谁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张大宝,这几年你爹到底是怎么喂你的,
怎么把你喂成了这别扭样。以前明明很直白可爱的呀!”
他才直白可爱,他全家都直白可爱!
听着男人的聒噪声越来越快,
越来越没耐性,张大宝死死地忍住,就听他叹了一口气,不再有方才的热情:“你不放我进去,行,那我就当你默认了自己要有个表嫂,我这事儿也已经告诉你了,言尽于此!”
张大宝强忍着心里的酸涩,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半晌,外面都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了,
一直憋在心里的委屈睡着泪水一起涌出了眼眶──这个大混蛋,什么叫他默认要有一个表嫂,他有经过自己的同意么?小时候说的那些,
将来娶媳妇儿要对方同意的承诺他大概早就忘光了吧,只有自己心里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如今被辜负,
那种苦楚也只有自己吞咽下去仔细品味了。
05
张佳琪真的如他所说那般言尽于此,之后便再也没来过。而张大宝,自欺欺人一般当做自己根本没和张佳琪重遇过,日夜地埋头苦读,想恢复到从前那样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清静中去。
科考放榜的新闻已经过去,张佳琪这个状元郎的名字也逐渐失去了新鲜劲儿,在同窗的嘴里越来越少出现。现在大家热衷讨论的,是京城里新开的花楼梅香院。据说那儿的姑娘,
一个赛一个水灵,那花魁娘子更是不消得说,听说那些达官贵人一掷千金都买不来她的一个笑。
花魁娘子金贵,他们这些书生自然是肖想不起,但这些十八九岁的少年人,原本便是贪花好色的年龄,
对那梅香院的好奇心更是燃烧得旺旺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书生提的议,
一日夜里,趁着老师已经休息了,
这夥子年轻人便决定一起去梅香院探访一二,有佳人美酒,自己得了灵感,
文采突飞猛进也是说不准的事。
“张大宝,一起去呗,
咱找的又不是花魁,花不上你多少银子。”又是那个总怂恿人学坏的王潇,在几个同窗的眼色下,跑来拉张大宝一同下水。
这个倒也怪不得他故意要把张大宝带坏,只是书院里的其他学生都去了花楼,
就张大宝不愿意去,回头若是他把他们寻花问柳的事告知了老师,
那可是要被逐出书院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一起拖下水,这样大家就都安全了。
“也不是银子的问题,你成日读书,
难道不苦闷么?偶尔放松一下,劳逸结合,对你没有坏处的。”
见张大宝还是不松口,
王潇拿出了杀手!,俯身在他耳边悄声道:“我告诉你,
那梅香院可了不得,
听说连状元郎都去过,
花魁娘子喜欢学问好的,让他登门入室,还不知两人如何销魂呢。”
“你说的是真的?”听到状元郎三个字,张大宝淡定不了了。就知道张佳琪那家夥风流成性,不是好东西。不是要娶妻了么?竟然去逛妓院,真是……真是太下作了!
“千真万确,状元郎和花魁娘子一段风流往事,可是梅香院的老鸨成天挂嘴边的呢。里面的姑娘肯定都差不了!”
“好吧……”张大宝站起身来,木着脸点了点头:“我随你们一同去。”
他倒是想看一看,那个下流胚究竟是和什么样的女子春风一度的!
那梅香院到了夜里,
用灯火辉煌来形容都不为过,老鸨见他们衣着不菲,又满身的书神奇,
料想银子肯定少不了,便热情地将他们一夥人迎进了一个包间,又请了四五个花娘陪酒。
张大宝小时候在张家村长大,认识的女孩子也就是吴小虎的姐姐,
和一些村里的柴火妞儿,
等长大到了京城,一开始住在萧家,女孩子多是伺候人的小丫鬟,再到了大点就被先生送来了书院,书院里就更不可能有女同学了。说张大宝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少之又少,一点都不为过,
可就是这么个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的少年郎,
一下子见到那么多作风开放又热情的烟花女子,
别说憋出一句话了,脸憋得通红,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哎呦,瞧这位小公子,脸红什么,
是不是觉得我们家的姑娘各个赛天仙?”老鸨招呼完,见张大宝长得面嫩,捂嘴笑了几声,对一个看着也漂亮姑娘道:“你去伺候小公子,
小心别吓到公子。”
又让各位慢慢玩乐,便退了出去,
一时间,
屋里有说有笑,张大宝惊讶地发现,自己那些嘴里只有之乎者也的同窗竟然会开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玩笑,
还会摸人家姑娘的小手。
“小公子,如何称呼?我叫如意。”那个被老鸨指定给张大宝的姑娘在张大宝边上,轻轻地挨到了手臂上,给他倒了一杯酒,说话也是又轻又柔,那丰满的胸部压得张大宝手臂都快烧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回书院……
“我……我张大宝……”
“原来是张公子。张公子真有意思,哪有男人来我们这儿寻欢作乐时只脸红的。”
“这,我也不知道……”张大宝默不作声地退离了姑娘半寸,这等艳福自己是消受不起,
可能也就张佳琪那种下流胚会流连忘返!
“那喝些酒,喝了酒脸便不红了。”姑娘把满满的酒杯端到张大宝面前,张大宝毕竟是个男人,也不好下了姑娘的面子,
又尴尬地不知道如何同他说话,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公子海量,再来一杯吧……”
没有喝过酒的人,
我不会知道自己酒量深浅的。张大宝被如意这么狠狠灌了几杯,等到头脑发晕,才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劲。可是他第一次醉酒没有经验,不知道这个时候最该做的事情是多吃菜醒醒酒意,只会呆愣愣地如意给他酒他便喝,等到同窗们吃饱喝足,
也吃够了豆腐,
一个个都要姑娘们陪宿,张大宝也稀里糊涂地被如意拉进了他的闺房。
“张公子,如意来帮您宽衣。”
“宽……宽衣做……做什么……”张大宝大著舌头本能地往后退不让姑娘来解他的衣裳,如意却是主动地伸出纤纤玉手将他拉做到床上,这个公子人青涩,长得也可爱得很,
她很是喜欢。
“当然是做那样的事情,
公子莫非还是个雏儿,没被人伺候过不成?”姑娘饶有兴味地笑了笑,又宽慰道:“雏儿也没事,我会教公子的。”
“不不,不行,
不要脱我的衣裳!”张大宝这些年也不知是不是给萧淩远那个矜持的先生养坏了,根本就放不开,
红着脸往后退,拉扯之间,自己的衣裳被扯掉了,裤子被退了一半,张大宝头脑清醒地知道这是不可以的,但除了毫无效果的闪躲,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好。
“没关系嘛,我一个姑娘家都不羞,公子羞什么……”说着,
如意自己宽衣解带,往张大宝身上贴。
“救命……你你你让开……”张大宝苦闷着一张脸,
差点要哭出来,这时候只求谁过来救救他,他要回书院,
他要回家,他不要和可怕的女人家呆在一块儿……
06
也不知是他的诚意感动老天,还是活该他今日没有这温香软玉的艳福可享受,门被一人大力地踹开了,看到两人衣衫不整地在床上举止亲密,那人眼睛都红了,大喝一声:“张大宝!”
“啊!”如意惊叫,忙起身把自己身子包裹住,看向那男人,
分明是之前院子里奉若上宾的状元郎,他如何会在这里?还踹开自己的房门?
“滚出去!”状元郎一改风度翩翩把女人都迷得半死的温和爱笑,眼神和话语冷得像冰刀子,
如意吓得忙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间,连张大宝还留在那儿也管不上了。
“呜呜……表……表哥……”张大宝刚才是被吓呆了,如今回过些神来,直以为这张佳琪是听到了他的呼唤来搭救他的,
圆滚滚的眼睛含着泪光像看救命稻草一般地看着张佳琪。
而张佳琪却是以为他这是被自己撞破奸情,心中有愧疚,
脸色更是黑了几分,走近床边,闻到他一身酒味,
皱了皱眉眉头,
冷道:“你倒是出息,
功名考不上,却有功夫来这种地方寻花问柳!”
“没……我没有……”他好委屈,明明他一直说不要的……而且……而且这个下流胚凭什么这么说他,他自己也不是这里的花魁的座上宾?
“没有?”张佳琪冷笑,一把抬起他的下巴露出他挂在身上的衣衫,一把扯下拿到他眼前去,问:“没有寻花问柳,
这个女人的唇印是哪里来的?你说!”
碍眼,他碍眼了,他从小就定下来的人怎么可以身上有别人的印记和气味,根本不可以原谅!
张大宝傻乎乎地看着唇印,
摇头,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脖子上竟然沾上了这种东西……
“呵呵,你长大了,
也想开荤了是吧。不过你这种不入流的穷学生,也只能玩玩那种货色,
怎么,
被女人又亲又摸,感觉好不好?”
他的话太难听了,
自己是不入流的穷学生,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玩女人。被又摸又亲也不是他愿意的……
张大宝酒劲还没过,心里却也是知道难受的,他洗了洗酸酸涨涨的鼻子,心里苦闷得要命,也不忍了,眼泪刷刷地从圆滚滚的眼睛里掉下来,被张佳琪羞辱让他的性子又倔了起来,呜咽道:“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也玩女人……我……我不入流,
但我玩女人你也管不到!”
“你再说一次!”张佳琪的眼睛都快喷出火了,
把他一把推搡倒了,眼神像要把他大卸八块。
张大宝什么时候过张佳琪这副模样,有点害怕,还是怕丢了面子,哆哆嗦嗦又道:‘我说……我玩……玩女人……唔……”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因为张佳琪犹如猛虎扑羊一般把扑倒在了身下,
用手捂住他的嘴,
目露凶光:“不许提女人!你不许提女人!”
“唔唔……”张大宝摇着头,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就听张佳琪全无那份风度和儒雅,有的只有执着又狠戾的模样,接着几乎歇斯底里地说道:“我告诉你张大宝,你这辈子别想要女人了,
你只能是我的,
我苦学了十年,就是为了来京城找你,为了和你在一起。你怎么敢想和女人上床?想都不用想,我不会允许的!”
冲动之下的表白,是他自己都没想过说出来的,可刚才张大宝和那个妓女在床上厮混的模样把他心里最后一根弦崩断了,
这十年来他心心念念地就是这个单纯可人的小表弟,加官进爵不重要,成为皇亲国戚也对他毫无诱惑,但是他绝对不会让别的男人或者女人在张大宝的身上留下痕迹,
他只能是他的。
“不许再找妓女了,你想知道夫妻之间床事的美妙滋味,
表哥教你,
嗯?”看到张大宝的脸都被自己憋红了,张佳琪心疼了,知道自己这是冲动把他弄疼了,
忙放柔了口气,在他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又紧紧搂着他,磨蹭着他。
“你……你说什么?”张大宝以为自己因为醉酒出现了幻听,张佳琪说要和他在一起?他一定是听错了!
“你听不明白?”
“……”他是不敢相信,他们是表兄弟不是么?纯洁的感情,怎么会变成要在一起的关系了……他弄不明白,迷迷糊糊的,也不晓得把张佳琪比他还高大一些的身子推开,眨了眨眼睛,反应慢得可以。
“没事,
做完就明白了。”张佳琪自言自语了一句张大宝听不懂的话,然后微微起身,像刚才的如意一样,快速地把自己的衣裳裤子褪了,
压在张大宝衣衫半褪的身子上:“乖宝贝,表哥帮你脱衣裳。”
“啊不!”怎么今天每个人都要给他脱衣裳,女人也就算了,
表哥为什么也要给他脱!他不要脱衣裳!懵懵懂懂的张大宝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危机,想紧裹着残余的不能蔽体的衣裳,
可他连女人都敌不过,又怎么抗拒得了铁了心要把他占为己有的张佳琪,只见男人根本不顾他明日起床还要见人的,看他不配合便干脆把他的衣裳全部撕破,等他表弟也光溜溜地捂住发红的脸,
嘴里嘟囔着:“你太坏了,你脱我衣裳做什么,太坏了……”的时候,张佳琪的心里犹如一股清甜的蜜汁缓缓流过,这些年想象了无数次的美好画面,
终于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你不是想知道妓女和恩客之间做什么事么?我把妓女赶走了,
只能赔你一个。”把他捂住脸的双手拿了下来,
见他慌张得眼睛都不敢睁开,张佳琪觉得自己的小表弟真是可爱得无以伦比了。别人害羞遮的都是自己的身子,比如两颗平坦却粉嫩嫩的小樱桃,又比如──天,他的表弟的下体也漂亮得很,因为没有使用过,颜色是淡淡的,
比他的略微小上一点,如今竟然颤颤巍巍的有点抬头的迹象。
原来表弟是个骚货,自己连挑逗都没挑逗他,他就知道抖动小肉棒了。那他还急什么,又胡乱地亲了几下他的脸,大手在他白白嫩嫩的身子上摸来摸去,就像把这十来年他落下来的全部补偿了一样,摸得细致又轻柔,摸得身下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
才捏了捏他的屁股,说:“宝贝,
那女人有这么摸你么?”
07
“……”张大宝都被摸呆了,其实心里边知道自己应该反抗,应该把他踢下床的,可他被脱光衣服后,连睁开眼睛瞧张佳琪的勇气都不见了,一心默念着:“我是做梦呢……我这是在做梦呢……”被张佳琪问了下流的问题,脸涨得通通红,摇晃着脑袋继续自我欺骗:“这是做梦,
是做梦,没人问我问题,
没人摸我……”
张佳琪一愣,怪不得他的宝贝小表弟什么反应都没有,敢情他自欺欺人呢,真是……可爱到让人想操死他啊。男人笑了笑,又亲了口他的额头,
道:“是,
你在做梦呢,
你没来妓院,也没被表哥扒光了摸身子。这都是梦里的事情。现在表哥要和你亲嘴儿,反正是做梦没关系,
来,把小舌头伸出来。”摆正他紧闭双眼的脑袋,
冲着朝思暮想的嫣红唇上一口便啃了下去。
“唔……”张大宝一下子就不会呼吸了,自己的嘴,只吃饭说话,哪里知道还能当食物被人啃,嘴唇酥酥麻麻的,和他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下意识地微张开来,
被张佳琪见缝插针地探进了舌头,逮到他不知道何处安放的舌头,便对着他的舌头又吸又啃,这下嘴唇和舌头都开始发麻了,
脸又憋红了,眼睛也没有办法再假装比起来,呜呜咽咽地像个被人夺去了空气的可怜孩子,
举起手推搡张佳琪,就算是做梦,
也不要被当做好吃的呀!
“你瞧你,
换气都不会,不过舌头很好吃,我很喜欢。”满意地放开他的唇,自己的小表弟青涩成这样,这让张佳琪心里满满涨涨的都是对他的满意和喜欢,又舔了舔他的唇,说:“以后就会越来越好了,
表哥不嫌弃你不会接吻。”
“呜哇……”张大宝却突然哭了起来,这根本不是做梦,张佳琪那混蛋把他剥光,对他又摸又亲,
摸得他屁股要烧起来了,嘴里也很苏很难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来青楼喝个花酒,怎么就变成了被自己表哥压倒了肆意轻薄?
“哭,我最喜欢你哭了,这十年我每次都是想着你被我弄哭才射得出来。”张佳琪被他终于哭泣的表情弄得兴奋到了极点,二话不说低下头一口嘬住了一颗粉红的,已经在磨蹭中发硬小乳头,
而大手也没有迟疑,
握住跟着主人一起在哭的肉棒,那头上已经淅淅沥沥的溢出了些粘液,他的小表弟已经动情了。
“呜呜……你做什么……放开……放开啊……”乳头被放进口腔吸嘬的感觉太奇怪了,那个自己都不碰的凸起被人用舌尖来回扫荡,时而被叼了起来,拉扯到周围敏感的肌肤收紧着,
整个乳头又涨又热,
如果乳头传来的奇怪感觉还能被忍受,肉棒被人我在手里轻轻撸着就完全不能忍了。
张大宝是个小处男,别说被人要过身子,连上别人都是没有的,那根东西的用处最多也就是尿尿。毕竟十七了,发育的时候遗精过,
却是对这种事情极其羞耻,更别提自己用手撸出来或者让别人撸出来。如今张佳琪一上来就对他的那根东西毫无怜惜之意地肆意挑逗,不但对着茎身上下来回,指甲盖还对那个敏感的小空洞轻轻地刮来刮去,
张大宝觉得下面好热也好硬,
比每一次遗精或者晨勃的时候都大,
而且难受得像要爆开来一样。
“大宝,
你的小鸡巴,快不行了吧?”表弟的东西没用,已经在自己手里哆嗦了,
自己只要下个劲儿,
立马就能让他丢盔卸甲。张佳琪心里全是把喜欢的人撸出精的满足,坏坏一笑,放慢了速度,用淫猥的话语逗弄他。
张大宝已经被人弄成这副模样了,又听到那两个不雅的词,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种称呼,是小时候在农村的时候,才被大人这么称呼那种地方,现在肉棒被张佳琪这样肆无忌惮地玩弄着,他很难受,
又很羞耻,突如其来还听到童年别人对他下体的称呼,那种淫邪的感觉瞬间充斥着全身,只觉得那儿更涨更敏感了,
甚至哆哆嗦嗦的,马上要完蛋的样子……
“哟,很喜欢我这样玩你的小鸡巴么,
射出来吧,
表哥来给你高潮。”张佳琪把他的反应全部看在眼底,边哄他边撸他,手下的动作越来越重,越来越快,对着张大宝的肉棒简直用爱不释手来形容都不为过。
“啊啊──表哥不要,我……真的会出来……啊──”他丢人万分地被男人撸出了东西,
张佳琪手掌里那些白色的液体就是他的身体被人淫弄后还恬不知耻地到达高潮的证据。张大宝涨红着脸不停地喘着粗气,再单纯,他也知道两个男人之间是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的,何况张佳琪还是他的表哥……
“爽了?喜不喜欢表哥这么伺候你?”他家小东西真是让人血脉贲张,高潮的时候眼睛眯起来,脸颊绯红,
明明表情是不情不愿的,
身子却会往上挺把他的小鸡巴往自己手上送,张佳琪喜欢得心里发紧,将手凑到张大宝的唇边,道:“舔一舔,自己什么味道。”
“不,
不要……”张大宝别过头去,这种东西怎么可以舔,
这是他不要脸的证据,他都恨不得毁尸灭迹,还去舔?打死他都不要。
“呵呵,好吧。”张佳琪难得好说话,大发慈悲地把手拿开,张大宝刚呼出一口气,谁知道张佳琪竟然做出了让他更加不敢置信的事情。只见他收回手,却不把那些汁液擦掉,反而调整了个身姿,
将自己那根比张大宝还要大上一号的东西凑在他的嘴边,道:“大宝不爱吃自己的,总爱吃表哥的吧?含进去试试,你会喜欢的。”
“……”张大宝简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用手弄出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那东西竟然还可以吃,
不是开玩笑吧?
“快些,礼尚往来都不懂么?还是你爽过就不认人了。不用嘴巴吃,
我就喂你另外一个小嘴哦。”说着,张佳琪长手一伸,暧昧地在他的屁股那捏了一下,手指还往张大宝从没被人碰过的菊花处擦过。
一种危险的感觉让张大宝怕得身子僵直。从小到大他就知道张佳琪这人很坏,他想做的事情,
想尽办法,威逼利诱也会逼着自己妥协。跟他的战斗中,自己根本毫无胜算,除非是他让着自己。现在他要自己做出那么淫邪的事情,还用会弄他屁股来威胁他,自己应该据理力争,反抗到底,
可耻的是,
从小被欺负的阴影让张大宝根本就兴不起反抗的念头。比起被弄后面,似乎用嘴吃一吃他的大……大东西也不算那么难以接受?
“好表弟,表哥喜欢你才让你吃的,乖一些,
表哥教你好玩的。”那个尺寸过大的东西在张大宝的嘴唇上磨蹭,
磨得他嘴唇发热,
又听他说喜欢自己,张大宝终于眼眶含泪,唇齿张开一道细缝,张佳琪的性器见缝插针地插了进去,充斥满了张大宝的口腔。
08
“真好,宝贝用你的小舌头舔一舔,就像刚才跟我接吻一样,要不时嘬一嘬,唔太爽了。”他最爱的小表弟正在用小嘴侍奉他的性器,这让张佳琪满足得快要疯了。知道他是第一次,也不敢乱抽乱动让他不舒畅了,缓慢而细致地教导着他怎么更好地让自己爽,
额头上因为快感淌下了一些汗珠,到底是嫌张大宝太过生涩速度缓慢,手摸着他的身子,
刚探到下面,发现他射过精的小肉棒又有点抬头的迹象,突生一计谋,
对含着肉棒努力吞吐的张大宝说:“我们换个姿势,
表哥不能这么自私只自己一个人爽。”
张大宝已经迷迷糊糊了,心里只想,
这根东西虽然大,但真的不难吃,感觉他在自己嘴里膨胀,
发热,
为什么自己的心口也热乎乎的。突然被张佳琪拔出来,
张大宝还有些不适应,被他又换成了倒过来卧趴着的姿势,呜咽了几声,看到嘴边正对着的就是那根沾满自己口水的肉棒,都没有经过张佳琪的指导,
嗷呜一口又把它吞了进去。
这张佳琪也没想到自己的好表弟第一次为他口交,就对他的生殖器如此迷恋。他心里更加肯定了这别扭的小家夥一直喜欢他,
心里都是他,不然哪个男人会心甘情愿地帮别的男人口淫?只是他别扭,不承认罢了。这样想着,心里对他的喜欢更甚,
眼睛眯起看着近在眼前的翘起的白嫩臀部,手将玉臀掰开,便见到后面那红嫩嫩的,
干干净净的小菊花。
“唔……”张大宝吃得好好的,突然就感觉后面被舔了,
湿漉漉的舌头往他的屁屁里钻进去,
总嫌不够深的样子,
一直在往更深的里面顶。他嘴里含着越来越大的东西,
没有办法说话,可屁股却努力地逃窜着不让人舔,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张佳琪的双手却固定住他的屁股,不管不顾地用舌头去舔开那个一会儿自己要使用到的地方,耐心而细致,温柔又激烈,直把那儿舔得软了,热了,又用手指往里戳去,
只觉得手指被软嫩嫩的菊穴壁包裹住的感觉实在好到无法言喻。
“不舔了,
再舔要射了。表哥还是希望射到大宝的小洞里去。”把肉棒抽出,又把嘴边还溢着口水的迷茫的张大宝抱起在自己的身上,
一个转身,便做好了蓄势待发的姿势,上边一口吻住亲密接触过自己私密地方的嘴儿,绞动着他的舌头,
下面分开他的两条直直的腿,
圆润的头部在会阴处摩擦了两下,趁着张大宝又被吻得不知东西南北,沈下身子往里楔入。
“呜呜……”好疼,自己竟然还是被弄了那个地方,还那么疼!张大宝瞬时间清醒过来,别过嘴不让他亲,
手也捏成拳头捶打着这个强暴犯的后背。谁知张佳琪却追逐着他的嘴,
根本不让他离开,
逮住他的舌头又继续痴缠,下面也开始动了起来,一下下动着腰,越进越深,越来越快,
对他娇嫩的穴壁进行鞭挞和蹂躏。
真的痛到眼泪都流出来了,张大宝心里都想把张佳琪大卸八块了,男人却坚定坚决地往里深入,边吸吮着他的口水,
任凭他呜呜咽咽,眼泪乱流,
直到也不知道碰到了他的哪儿,
张大宝突然身子一酥,刚才的痛意几乎微不足道了,一股钻心的痒和酥麻却占据了他的全身,
迫得他把本来捶打男人的拳头改成了搂住男人的肩膀,说不上是想让彼此贴得更近些,还是想让男人操得更深一些。
“是不是爽了?我弄得你爽么?”仿佛是为了更好的确认自己有没有把他的小表弟弄得来劲儿了,张佳琪对着刚才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轻轻地按住转圈,就见包裹自己的肠壁一阵阵痉挛似地收紧,把自己的肉棒按摩得舒服得快没了魂。
“不要,不要那里,呜呜你坏蛋……那里好奇怪……求求你了……呜呜呜……”张大宝被这种又爽又羞的感觉弄崩溃了,二话不说便哭了出来,就像小时候被张佳琪欺负后,自己会哭,
现在被他用另外一种方式,自己也哭得稀里哗啦,无法停止。
张佳琪却是对他的眼泪从来无法免疫,因为他的眼泪会让自己兴奋,
兴奋得觉得原本自己至少还能多支撑一炷香的时间,现在就想直接交代了算了,不为难自己,
也不为难他可爱的小表弟了。
“再苦,边哭边叫我的名字,
哭得我满意了,我便不操你了。”和他说的话截然相反,张佳琪的动作根本没有放过张大宝的意思,只见他对那个让他爱不释手,
又被他操到微微肿起的小凸起一个劲地疼爱着,
让张大宝更是受不了地大哭道:“呜呜呜──你说话……呜呜不算话……我叫,我叫……张佳琪……呜呜坏蛋张佳琪……”
“叫佳琪表哥,说你被我操得很舒服,舒服到肉棒都翘起来,想高潮了。”将不知何时又硬得像石头的肉棒又握在手里把玩着,
张佳琪在可怜的初次承欢的肉洞里进进出出,
极尽风流,
肆意享受着他家宝贝紧致而温暖的包裹。
“我……呜呜……佳琪表哥……操我操得……舒服……呜呜呜肉棒……唔要高潮呜呜呜啊──”话音刚落,张大宝的穴心就被猛力地戳到,快感突如其来把他完全侵蚀,仿佛洪水朝他的身上浇灌个彻彻底底,身子抽搐地又在张佳琪手上出精了,
力气也被抽干,那儿却是尽忠职守地使劲吞吐。他还哭着呢,
就听张佳琪低吼一声,里面被什么东西浇灌了,热热的,暖暖的,大腿颤抖着,又被张佳琪俯身把他因为射精而敏感得直哆嗦的肉棒吸吮到了嘴里,把残余的浊液舔得干干净净的,还意犹未尽:“这玩意儿真好吃,以后都是我的了。”
张大宝被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做昏过去还是被羞得昏过去的,
反正睡了个死沈死沈,不知道张佳琪在他睡后像搂宝贝似的搂着他,
絮絮叨叨地跟他说了许久的爱语。
09
 那一年张大宝去了京城,张佳琪准备滴第二年便随他去京城,自己当时好歹是个秀才,就算科考高中不了,在京城摆个摊子卖卖字画为生,一边读书准备应考,一边可以守护着他的小表弟──那个小东西,熊孩子一个,
没有自己这个表哥看着,去了京城恐怕会被先生的家里人嫌弃的。
他的表弟怎么可以被别人嫌弃,要嫌弃也只能是自己。为了去京城,张佳琪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岂料人算不如天算,第二年村里发了大旱灾,几乎颗粒无收,原本富庶的村子突然间连饭都吃不上,
得问邻村高价买粮食。
父亲为了村里人的生计愁白了头,同他一起四处求邻村帮忙接济,
这一个旱灾,足足让村子艰难了三年才彻底缓过来。谁知他父亲积劳成疾,又加之日夜为村子操心,
在他以为自己终于能去京城找张大宝时累病了。他是父亲的独子,这个时候离家便是大为不孝了。担当起临时村长的责任,
又四处去寻访名医为他父亲医治,闲时还要自己读书不能耽误了学问。张大宝寄给他的信,估摸着就是那时寄丢的。村里那时乱,谁还会注意从京城来的信,何况他居无定所,经常也不在村里。
这些年的日子过得有多苦闷只有张佳琪知道。唯一让他安慰的是,他有张大宝,
那个走前抱着他哭得稀里哗啦说不想跟表哥分开的张大宝。这熊孩子单纯可爱,但有时候熊得让人想揍他,自己可要好好地看着他才行。
日子飞梭,等他父亲的病终于痊愈,
而他也学问出色得到圣上的赏识之时,一切都水到渠成。张大宝已经长成了一个可以让他去好好宝贝的俊朗青年,只是也不知道他怎么长的,
生得别扭不已,和他重逢之时,
便用冷脸面对他,
把他险些给气坏了。到底是放不下这个小东西,张佳琪推了圣上的指婚,却还用要迎娶郡主的事情刺激他,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点回应,证明这些年他也和自己一样,对他有着超过表哥表弟的感情。可他却当真不留情面把自己关在窗外,话都不肯再和自己说一句。
今夜张佳琪是来给他新交的花魁朋友作画,刚作完,便听说来了一屋子书生,路过窗口,张佳琪一眼就认出了被女人灌酒的就是他的小表弟。他原本想看看他还打算如何放浪形骸,
可等花娘把他衣裳脱了,自己就一点都忍不下去了。
这个宝贝疙瘩应该是他的,怎么可以让别人染指?毫不犹豫地把他吃掉,张佳琪却一点没有后悔自己的冲动──这个别扭死的熊孩子真的爱他,只是那句爱,他肯定说不出来,除非是被操得七荤八素的时候。
张佳琪为自己搞定别扭小表弟的战略表示满意,
搂着他也一同睡了。明日还有好一通仗要打,
起码,自己也得过了大宝父亲那一关吧。
这状元郎哪里想到,都不用他厚着脸皮去跟张阿牛坦言自己把他的大儿子给睡了,这事儿就已经被闹得萧家都知道了。
事情还得从张大宝那些贪花好色的同窗们说起,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昨夜酒喝多了,
原本大家都说好要保密身份的,
被他那张嘴说出去,梅香院的老鸨和龟公都知道他们来自京城最有名的书斋。偏偏,他们低估了找姑娘陪宿的银两,第二天刚从香闺中爬起来,尴尬地发现自己的钱只够付个酒钱,又哪里付得起陪宿费?
老鸨可是认钱不认人的,
当场就要叫龟公拉着他们去报馆,这年头,连读书人都不要脸了,嫖妓还能白嫖的么?
那些书生当然不能去见官了,
又是求又是保证的,最后没办法了,
只能差人去把他们的老师请来付嫖资。老师是个鸿儒,
活一辈子都没进过妓院,听说自己所有的弟子都被妓院扣留了,一口气险些没缓过来,
拄着拐杖去把他们领回来好好地小惩大诫,走在路上却越想越气,让书院的帮工挨个去通知学生的家里人,这种事情,他这个做老师的可管不过来!
帮工通知到萧家大宅的时候,张阿牛正好当差,家里空着的只有萧淩远一个人。他皱着秀气的眉听管家在他耳边悄声说大宝闯祸了,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这个孩子,怎么长大了却不学好,好好的书不读学人去寻花问柳?
萧淩远毕竟是当过张大宝的先生,这些年也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在教养,
心里简直又气又急,当下便要出门去把张大宝找回来。
“三少爷,你现在的身子,最好不要出门吧……而且霖少爷回头找不到你,
可是要闹的。”管家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个三少爷,都是生了两个孩子的人了,
还如此沈不住气。阿牛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看好他别出去乱跑,赶巧着他的大儿子又出事了,管家不得不提议道:“要不还是我去看看吧?”
“没事,让霖儿找他二哥玩去。我去去就来,费不了什么功夫。”孩子的教育问题,还是自己亲自来最好。萧淩远一口回绝了管家,让他准备轿子,
即刻送自己去那个烟花巷柳之地。
“我是来接人的,张大宝在哪里?”这种媚俗的地方,萧淩远才踏入便觉得浑身不舒畅,为了自己的大儿子又没办法,只能问了个坐在门口打哈欠的姑娘。
“张大宝?张公子么?”那姑娘是如意的小姐妹,昨夜听她哭诉了一晚上,
这会儿便打量了萧淩远一会儿,
冷笑一下指了指里面:“楼上第三间房,挂着红色灯笼的那个就是。别人都被他们老师接走了,那个房间,我们都不敢敲门呢。”
昨夜状元郎把如意赶出来之后,一直没再出来,他们这些风月之地的人,什么没见过,
也料想到状元郎和那张公子有些暧昧,早上定然是不敢敲门的。横竖张公子付不起银子,状元郎总不能赖账。
萧淩远不疑有他,道了声谢便往姑娘指示的房间走去,推开房门,边叫道:“大宝,你在不在里面?”等看到房里的景象时,萧淩远呆呆站在那,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萧先生?好久不见。”张佳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见到是萧淩远,心里也是一震。但他忙想到这是搞定张大宝这个别扭熊孩子最好的机会,大大方方地披上外衣,又推了推还熟睡着的张大宝:“喂,你家先生来找你了。”
“什么……唔……啊!”张大宝迷迷糊糊起来,
一睁眼看到张佳琪已经够震惊的了,这下还看到站在门口脸色难看的先生,当场就吓得惊坐起来。
“别叫唤,快起床了小懒猪。”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张佳琪穿完了衣裳对着萧淩远行了个礼:“请先生在屋外稍待片刻,我同大宝洗漱完再和先生解释。”
萧淩远木木地走了出去帮他们带上房门,震惊过后,
这会儿脑子是能转也明白昨夜这间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高中的状元张佳琪把他的大儿子给欺负了。
萧淩远现在突然有一些庆幸,庆幸幸好今天是自己出门,若是张阿牛见到,肯定要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抚了抚自己的胸膛,心情复杂得很,又有点希望张阿牛在这儿,这是他的儿子,
怎么好叫自己这个后爹来处理?
眼下只有自己能够处理,
也没有别的办法,萧淩远在走道上坐立不安地踱步着,还没想周全到底该怎么面对他们两个,门就被张佳琪打开了,
端详了一下萧淩远,见他面色虽然不好看,
但眉宇间雍容华贵,这十年的岁月竟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知晓他必然过得安逸顺心,笑笑道:“先生请进来坐吧。”
屋里,张大宝正坐在凳子上,脸很红,
头垂得低低的不敢见他的样子,
两只手绞在一起,把他的长衫下摆都绞得皱巴巴的。
“先……先生……”张大宝真是郁闷到连话都快要说不出了。昨夜和张佳琪发生了奇怪的关系,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今日就被自己的先生捉奸在床。想问张佳琪怎么办,这混蛋只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笑得他本来慌乱的心现在更是乱到想直接挖出来就地埋掉算了。
10(结局)
 “谁说说吧,你们这是……是怎么回事?”萧淩远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
“就是如先生所看到的这样,我和大宝好了。”张佳琪把张大宝紧紧揪成拳头的手牵了过来,一个个掰开他的手指头,和他十指交缠,牢牢牵在一起。
“没……先生不是的……”张大宝摇头想否认,被张佳琪插道:“大宝害羞爱闹别扭的脾气先生也是清楚的,
不瞒先生说,
我这回来考功名,主要原因就是想找他,想通把他在一起。如今美梦成真,昨夜里我们也行了周公之礼。我知道先生是大宝很重要的人,因此也毫不隐瞒地全盘告知先生,希望先生能看在我这十年来对他的心意从未改变的份上,
成全我们两个。”
“你……你不是就要被皇上许婚了,怎么对我们大宝……他是你的表弟!”
“先生多虑,
”张佳琪淡定一笑:“皇上是有意要为我指婚,只是我心里除了大宝再不想娶别人,于是冒着违抗圣旨的罪名和皇上坦言我早已有心上之人。皇上是个至情至性的人,
他自己也只有一个皇后,三宫六院再无他人,
对我的一片痴心很是理解。至于表弟,我大耽律法,表哥同表妹成亲是不算作近亲之列,我和大宝自然也算不上乱伦了。”
这张佳琪不愧是状元郎,思路清晰,口才了得,几句话下来,
不但把他对张大宝的深情厚谊不着痕迹地表露了出来,还把萧淩远的担忧所打消了。不过话虽如此,萧淩远对张佳琪还是不怎么放心──毕竟自己的大儿子傻乎乎的,现在听到张佳琪说了这些,
脸红得像个番茄,低着头更是不吭声了,自己这个做人后爹的,
总得把话问问清楚才行。
“我不太明白,你是什么时候?我是说,
你们都那么久没见了,
大宝离村的时候,才只是七八岁的孩子不是么?”
“我若说,
我从小便把他当做我的童养媳来看待,先生怕是会不相信吧?”张佳琪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这十年我在张家村也经历了许多事情,是同他再相见的念想支撑着我一路走下来。他长大了,我们都大了,又有幸能够再次重逢,说什么我都不会顾忌世人的愚见,是铁了心要和他在一起的。”
他扭过头看着连脖子都被他的表白弄得红透的张大宝:“你呢?也是铁了心想和我在一起么?”
“我……”见先生和张佳琪都看着他,张大宝压力极大。他是被张佳琪的爱语弄得有些感动,心里涌出一些甜蜜的感觉,
扪心自问自己对张佳琪也是喜欢的,不然随便怎样,昨夜也不能就这样依了他。但毕竟这些年别扭惯了,让他说自己铁了心想和他在一起,张大宝实在是说不出口。
萧淩远却是听出张佳琪对他家大宝真的是真心诚意的,他堂堂状元郎,可以说好人家的姑娘这是排队随他挑选,
他却非自家傻儿子不娶,
萧淩远心里暗道张大宝也是傻人有傻福了。横竖他长那么大也没见他对哪家姑娘有那样的意思,如果张佳琪当真愿意照顾他一辈子,自己这个做人后爹的也算是对他的终身大事放心了。萧淩远心思百转千回着,见他不答话,有心想帮张佳琪一把,道:“说实话,
你们的事,
我也做不了主,即便我答应了,阿牛哥不同意也是没办法的。不过现在看来,大宝心里也不太愿意,这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昨夜的事我当你们没发生过,大宝一会儿跟我回去。”
他视线移到张佳琪处,
接着道:“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你好好的新科状元,娶个姑娘为你传宗接代多好?我们大宝以后也是要娶媳妇儿的,这件事……就当算了吧……”
“我没有要娶媳妇儿。”张大宝终于被萧淩远的话迫得抬起头来,
乌黑的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家先生,被萧淩远饶有兴味地打量着,
才又低了下去,
小声道:“没有……没有不愿意……”
“大宝,这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你倒是给先生一个准信,
愿意了,先生如何也会站在你们这一边,帮你们说服你爹去。可你总不能让我白忙活,闹半天是没考虑好,对吧?”
“我……我愿意……愿意和张佳琪在一起的。”先生真的能去帮他们劝他爹吗?张大宝最怕的就是他爹死活不同意,那为了爹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张佳琪在他一松口,就给了他一个熊抱,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只见他毫无状元的稳重,当着萧淩远的面就对着张大宝嫩嫩的脸蛋吧唧亲了一口,
让张大宝尴尬地扭过头擦他的口水,别扭道:“你别这样……先生还在呢……”
“咳咳。”萧淩远被这小两口的恩爱闹得也有些尴尬,更多的是为张大宝高兴,轻咳了两声,
道:“我先去结账,你们……你们自便吧,今晚,
不,明晚来萧家用晚膳,见见大宝的爹。”
后面一句是对着张佳琪说的,说完,萧淩远便站起身走了出去。这年头,当人后爹的还要帮继子和他男人付妓院的夜宿费,
他这后爹也当得算是仁至义尽了。
张佳琪,
先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接下来怎么搞定大宝这个别扭的熊孩子,你就自己努力了。
***
“先生,你不是开玩笑吧?”张阿牛当了一天的差回家,听先生说张大宝心里有喜欢的人了,楞是一口饭从嘴里喷出来,
他那个小时候聪明无双,
长大却越来越憨傻的大儿子竟然也会动春心,还跑去和他家先生说?
“这种事情我跟你开什么玩笑。不但有喜欢的人,那人我们还认识呢。”萧淩远用帕子帮他抹了抹嘴,漫不经心道。
“哦?是谁?不是家里的小丫头吧?我看他也没怎么接触别人家的小姐。”扯着先生的手亲吻了一下,张阿牛爱死越来越温柔的先生。好像他的先生每为他生一个宝宝,就更爱他,更柔情似水了。如今肚子里怀上第三个,
还没大起来,整个人都柔得时刻让他心里满涨涨,甜蜜蜜的。
“我说了,你可先别着急。”
“怎么会着急,儿子要成家,我这个当爹的难道不是该高兴么?只要是好人家的小姐……”
“是张佳琪。”
“什么?!”张佳琪?儿子的表哥?当今的新科状元?不是吧……这也太刺激了……
“我叫你别急嘛!”萧淩远柔柔地挨着他,吐气如兰道:“那孩子跑来和我说,原来他这十年来都想着我们家大宝。我见他人品出众,学问好,
如今事业也有了,又一心疼爱大宝。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难得现在感情还在。更珍贵的是,大宝心里也是喜欢他的。孩子们大了,有自己的选择,
我当然也希望大宝能娶妻生子,不过如果他非要和张佳琪在一起,我们也不要为难孩子了,
啊?”
“……”那么劲爆的消息,张阿牛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他的先生絮絮叨叨地说完,忙摇头:“别的都无所谓,
大宝不能生孩子,可不是绝后了?不行不行!”他当时和先生在一起,也是在有了儿子之后,虽然张阿牛算不得思想古板,到底农村出来的,养儿防老的思想太重。如果当时他没孩子,也不知道他的先生能生,
那或许他会对他们的关系更多些犹豫和考虑吧。
“生生生!你们男人就知道生孩子!”萧淩远突然生起气来,
把他推开,脸上的柔情蜜意也没有了:“难道生孩子比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都重要么?你和我在一起,如果我不能生,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哪里的话,
怎么可能嘛!”张阿牛忙把他都三十多岁,却还和十来年前一样爱撒娇的先生搂进怀里:“你不一样,
我那么爱你,怎么会计较那些!”
“那他们小两口也互相喜欢,要你这个当爹的瞎操心什么?以后没有孩子,大不了领养一个,就算不行,到底……到底我也为你生了那么多个了,
大宝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还有一个在我肚子里,总能对他这个大哥照顾一二的吧……”
“你肚子里这个今天好不好?有没有踢你?”张阿牛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先生还没鼓出来的肚子上,想用手去摸,被萧淩远打开了,柳眉倒竖:“跟你说正经的呢,大宝以后的生活,我觉得没问题,再不济,他也是我们萧家的人,难道今后的当家还能不管他不成?还是你以为我这个当后爹的不关心他是想害他?”
“这怎么可能!你说道哪里去了!”张阿牛急急地反驳,
在萧淩远不甘示弱的瞪视之下,只能妥协,道:“哎,你都这么都说了,
我还有什么办法呢?只是你别动气,
万一气到肚子里的孩子可就不好了。”
张阿牛叹了口气,在任何事情上,他都是敌不过萧淩远的。不过先生说得也对,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在农村里,需要有儿子耕地养老, 而且先生确实有在努力帮他开枝散叶,
现在这不是第三个都怀上了?那么多兄弟,张大宝的晚年就算没有张佳琪应该也无需忧虑。
也罢,
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可不想当一个老顽固的封建父亲,把自己家的好娘子都给气到了,他肚子里还有自己的宝宝呢。
“那你是答应了?”萧淩远笑了起来,又挨紧了他,
双臂搂抱住他,
道:“我明日让佳琪来登门,总是要给你看看他对大宝的诚意才放心的。”
“嗯,都听宝贝你的安排。”
***
张大宝知道自己的爹是个妻管严,什么都听先生的,可也没想到他那么容易就被说服,感觉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
他有种被自己的爹狠狠卖掉的感觉,
在张佳琪得意的目光之下恨恨踩了他一脚,道:“你……你别以为我爹认可了你,你便有恃无恐了。我……我也没说过要和你一辈子。”
“哦?你不和我一辈子还能怎么办?回娘家么?傻表弟,你爹爹这回是彻底地不要你,
把你送给我了。再过个半年,你的四弟都出生了,你回去,
他也顾不上你。”
“张佳琪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话么!”知道先生又怀了,张大宝也吃了一惊,他爹和先生感情十几年来一如既往的甜蜜恩爱,父亲对先生言听计从,张大宝心里有说不出的羡慕,
再反观自己这个坏表哥,
一天不欺负他就仿佛心痒痒,当真和小时候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
“还要听什么好听的,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责任。你爹爹不要你,我要啊,要回来还不还给他了嘛。”拉着他家小表弟的手走在人群稀疏的街道上,既然一切都搞定了,
就要赶紧寻个黄道吉日让张大宝跟他住回他在京城的宅子里,省的他天天想着回娘家。嗯,就这么愉悦地决定了!
状元郎露出美满的笑容,抬头看着被一阵风吹散乌云后,露出柔和月光的月亮,深深觉得自己这十年的守候也终于拨开云雾见月明。他的傻表弟,终于要成为他的新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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