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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 [VIP]质子 附番外(14.6.13) BY 南风歌 (点击:629次)

[VIP]质子 附番外(14.6.13) BY 南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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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文案】
进京赶考的老学究书生与美丽惑人的临国质子互换了灵魂的故事
欢快向正剧。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平步青云
搜索关键字:主角:年修齐(秀棋),元颢 ┃ 配角:傅紫维,吕东洪 ┃ 其它:
编辑评价:  
年修齐是一个进京赶考的小书生,自小熟读圣贤之书,一心只为忠君报国,却在进京的途中,
因缘巧合之下,与妖孽惑人艳名在外的临国质子互换了灵魂,一跃进入了贵圈很乱的京城上流社会。
为人正派的书生碰到身体的原主人在朝堂内外勾搭过的各色金主们,于是一串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开始了……
这是一个十分欢快的故事,质子的身份本身具有悲剧色彩,却因为画风不同的小书生的加入,
让每一个心思深沉的王公勋贵不可避免地被赋予了喜剧的特色。
一心想做官的小书生其实深谙为官之道,心思纯真但乐观狡黠。
作者流畅自然的文笔为读者勾勒出一个架空王朝,宫廷与欢脱相结合,常常令人捧腹大笑。
==================
☆、01正派小书生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坑鸟~其实不算新,以前披马甲写着玩的,本来准备写到哪算哪,看到坑底的催文实在不忍放下,现在正式填起来。
小受同学改了个名,原名跟某位武侠角色重名了,要起一个不重名的名字太不容易鸟
鞠躬开填,各位大大请捧场哈
01
春闱之期将近,各地通过了乡试的秀才举人都往京城赶来,水路和陆路的交通比平日里更加繁忙。
是夜月上中天之时,大江之上一叶扁舟轻盈而来,按这般顺风顺水的行程,很快便能到达目的地,繁华的都城已近在眼前。
年修齐从窄小的船舱里走出来,手里还举着一卷书卷,借着明亮的月光又看了几行字,忍不住摇头晃脑默念一番,击掌叫道:“甚妙甚妙。”
感觉到船公看过来的视线,年修齐笑道:“看到妙处情不自禁,船家莫怪。”
船公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每三年的春闱之期都是他生意最好的时候,这样的书生痴态他见得多了,早就见怪不怪。
船公向远处看了看,回头道:“这位秀才公子,京城马上就要到了。您看这船资是不是该结清了?路费加上您一路的吃食,一共是四两银子。”
年修齐微微睁大了眼睛:“四两?!这——我上船的地方离京城已不远,不是说一两银子足够了?怎得又要四两?!”
船公皱着眉头道:“若是光坐船您给一两银子就够了,可是您在船上可吃了小老儿不少好酒好菜,我只要您四两银子已经是看在您是读书人的份上了,您是圣贤门生,可不能短了小老儿这点讨生活的银钱。”
年修齐被船公说得略显窘迫,红着脸道:“可……可是吃饭的时候您并没有说那是另外加钱的……”
“你这个书生不能这么不讲理啊,你上哪家吃饭不要钱啊!”船公瞪着眼睛叫道。
年修齐这辈子都还没坐过船,是当真不知道。
出来的时候镇子里的孙员外的确是资助了他一些银两,只要求他高中之后要回去娶了孙家小姐。可是一路上他不懂得节省,看到路边的乞丐都要施舍一番,早已囊中羞涩,这时候哪里出得起四两银子。
年修齐正在为难时,江面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他循声望去,却见一条装扮得富丽堂皇的大船正在缓缓驶来,船上丝竹之声混着嘈杂的人声,热闹不已。
“怎么碰上这条船,晦气。”船公看了一眼却连连抱怨,原本已经停在江中准备和书生讨价的小船也急急忙忙地重新撑起来,顺着水流攸然滑了出去。
“敢问这是哪家的船只?”年修齐好奇地问道。
如果是城中显贵,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看在自己是进京赶考的举子的份上资助些许银钱。
船家摇头道:“你这书生呆笨木讷,读圣贤书都读傻了,这些污糟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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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还有很多事没有交代啊 这样就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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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番外回娘家(一)
番外一回娘家
萧国的天牢,正位于皇城东北一隅,牢中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遇赦不赦的死囚。
曾经风光无两,一手遮天,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的太国舅李良轩,便被关押在此。
李家数百口人,尽数羁押在这天牢内,将原本尚觉空荡的牢房占去了大半。但这死牢中人越多,越显得阴森可怖。
绝望与恐惧是远比空旷寂寥更可怕和阴沉的情绪。
正午时分,天牢大门打开,一袭描着金凤,蜿蜒逶地的尊贵长袍,拖地牢房地面上陈旧的灰尘,一步一步向天牢的深处走去。
李良轩便被关押在最深最阴暗的那一间牢房里。
来人在牢门外停住,借着牢房内长年燃烧着的火把的光亮,看清楚了牢房内的李良轩。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一朝失势,他便好像瞬间老去了十岁,斑白的胡子与头发,伛偻起来的身躯,刺痛了来人的眼睛。
李良轩似乎有些迟缓,片刻之后才发现牢房外站着的人。
他颤巍巍地走了过来,瘦骨嶙峋的手抓住牢门,浑浊的眼睛当中恢复一丝神采。
“太后娘娘。”
太后面含悲色,皱眉望着一脸悲凄的老人。
这是她的哥哥,曾经最疼爱她的哥哥。似乎她与先皇在民间相遇,哥哥总是护着她欺压那个老实青年的过往,还历历在目,犹如昨日,却于转眼之间繁华尽褪,一切光鲜亮丽的颜色都顷刻灰败,哥哥年轻英气的容颜忽尔变成这样衰老的模样。中间过往的那些年,此时回想,竟似有些记不真切了。
老了,她的哥哥已经老了,她也已经老了。
“哥哥,我来看看你。”太后叹了一口气,让下人将带来的饭菜端上来。
“太后娘娘……”李良轩对于她的称呼,似乎十分地不习惯,有些木然地看着下人将那些精致的饭菜布上,送入牢内。
“哥哥,我记得你最爱吃我做的桂花糕。”太后笑了笑道,“这都是我亲手做的。上一次为哥哥做桂花糕,还是……几十年前吧。果然是老了,已经记不清楚了。”
李良轩慢慢地在地上的垫子上坐了下来,嘴角扯出一丝苦笑:“难为你还记得。其实,我不喜欢吃这么甜腻的东西。只不过那时候,你只会做这道点心,我当然要这么说。”
太后再也忍不住眼睛里的酸涩,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是吗?我竟然从来不知道。”
李良轩见太后这样,有些激动地冲上前来,抓住牢门叫道:“妹妹,哥哥时日不多了,哥只有一件事情求你。这辈子,哥也只求你这一件事!我谋事未成沦为阶下囚,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可是妹妹,哥哥求你,救救李家的子孙!你也是李家的人,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李家就这样被连根拔起,从此消失?”
太后摇了摇头,神情若泣:“能救我当然会救。可是,皇帝已和从前大不相同,他根本不会听我的话。”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李良轩惶急地在牢里来回踱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冲回牢门边上,瞪大了眼睛道:“太后娘娘,皇帝虽心思深沉却刚愎自用,你一介女流,他对你根本不防备。你可以偷偷地放走李家的子孙,只要他们离开京城,离开萧国,他们就安全了!”
太后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状若疯狂的李良轩,摇着头后退了两步,身后的婢女忙上前搀扶。
“怎么了?你怎么了?妹妹,你是太后,放走个把人,不是问题。我也不需要你放走全部的李家人,我可以把名字给你……”
‘够了!’太后怒斥一声,一脸失望地看着李良轩,“你自己犯下叛乱之事,你现在是要我,也去背叛皇帝?!”
“这怎么能是背叛?!这不过是你的举手之劳而已。你身为李家的女儿,难道连这点事也不愿意出手相助?!”李良轩也怒道。
“举手之劳?”太后冷哼一声,“本宫按着你的要求放走了李家子弟,然后呢?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再次叛乱?谁能保证再过几十年,他们的儿孙不会叛乱?本宫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给了李家太大的权势!让你的野心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想要窃国!哥哥,本宫在这里还愿意叫你一声哥哥,你谋反叛乱的时候可曾想过,你所算计的,你要与之为敌的,是本宫的亲生儿子!他便是再惹本宫生气,再不合本宫的意,他也是本宫身上掉下来的肉!本宫可以气他,恼他,却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背叛他!”
太后说完,一甩衣袖,在宫女的簇拥下往牢外走去。
李良轩原本亮起来的神色又瞬间灰败下去,他面含苦笑地望着太后远离的身影,突然又开口叫道:“太后娘娘,一定要小心秦王。”
太后脚步一顿:“要防那个狼崽子,本宫何须你来提醒。”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良轩慢慢地坐了下来,面前摆放着的是太后带来的精致饭菜。
他拈起一块洁白的桂花糕,放入口中慢慢品尝。还是那股甜腻的滋味和甜腻的香气,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一如几十年前的那个下午一样。味道,远比回忆更能跨越时间的洪流,瞬间将那个桃花盛开的温暖午后拉回到了眼前。
只不过那个午后,眼前有妹妹一脸的期望与讨好邀功,他只好硬忍着将那甜腻的糕点咽了下去,还违心地说这是他最喜欢的食物。
如今在这昏暗的地牢里,没有桃花,没有阳光,更没有他曾经视若珍宝的少女。但他还是强逼着自己将那带着桂花香味的糕点咽下去,除了甜腻之外,口中还尝到了一点点咸涩的味道。
泪水纵横在他布满灰尘的面上,李良轩闭着眼睛喃喃地开口:“妹妹,你就这样恨着哥哥吧,就这样地恨下去,不要再记起以前的事。若有来世,我一定还做你的哥哥,一辈子都会疼爱你,再也不惹你伤心……”
秦王被革除爵位赋闲在家,算来已经两个月了。冬天也快到头,春天的气息渐渐浓郁起来。
虽然皇帝没有给他指派任务,他却也不敢松懈,之前扔下来的烂摊子全都老老实实地捡了起来,该革新的继续革新,该赚钱的继续赚钱,从驿站到军制,没有他不下手的,动了别人的利益,几乎将京城里的王公勋贵得罪了个遍。
他不怕得罪人,他得罪的人越多,皇帝越不会动他,越会保着他。当皇帝的一般都这么拧巴。
在外讨生活已经如此艰难了,回到家里,他却还是不得清闲。本来男人娶妻是干什么的?不就是在外面累了一天,回到家里有朵温柔解语花陪伴左右,让人心情愉悦舒畅么?可是他娶的这个,别的本事麻麻,最大的本事就是让他,心塞。
秦王殿下不止一次地感慨,他当初一定是眼睛里进水了,才会看上这个刁钻书生。
“殿下!你回来了——”秦王刚刚进门,一个身影就从里面飞快地跑了出来,熟练地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爹,你回来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也随后冲了上来,熟练地挂在了他的大腿上。
秦王殿下面色不变,一把将小的推到一边,搂住大的。
“谁让他出来的,把他带下去。”秦王面色不善道。
小世子有些胆怯地缩了缩身体,年修齐朝他使了个眼色,小世子鼓足了勇气,又抱住秦王的大腿。
“爹,我就是要跟你一起,有本事你弄死我吧。”小世子一脸豁出去的神情仰头望着他。
这么熟悉的口气,秦王不用问也知道是谁教的。
虽然这是他惟一的儿子,但是因为小世子的娘亲,那个被太后赐下来的侧妃,手段毒辣地残害了他许多子嗣,秦王对这惟一的儿子便向来看不顺眼。
“别以为本王不会动你。”秦王冷冷地道。
秦王冷下脸来的时候还是非常可怕的,小世子明显有些支持不住了。
年修齐一矮身把小世子抱了起来,瞪着秦王道:“你凶什么凶。这日子没法过了!”说完蹬蹬蹬地跑了。
秦王闭着眼睛按着太阳穴使劲转着圈地揉。
气死本王了,气死本王了。
因为他被皇帝猜忌,年修齐自然也一起被撤了官。前段时间年修齐一直想要出去找点事情做,秦王硬是拦了下来,现在看来是不能让他闲着,不然天天在家给他添堵。
身边一阵风过,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主子。”
秦王睁开眼睛,瞪向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灰衣人。
“谁让你在这里现身的?”秦王斥道。
灰衣人有些局促地弯身行礼:“主子,刚才属下在书房,后来年公子和小世子过去了,属下无处可去,只能……”
“好了,跟本王来吧。”秦王按着额头往前走去。
秦王带着灰衣人走到自己的院子里,吩咐士丁在外面守着。
“说吧,有何要事。”秦王负手而立道。
“禀主子,打造武器所需的铁矿已从月幽安全运回。索彤飞替主子打理的生意亦是蒸蒸日上,主子如今已是富可敌国。属下们混迹江湖,武林盟主亦是主子的囊中之物。”
“……本王要武林盟主干什么。”
“一切主子可能需要的,属下们都会替主子备齐!”
“……”秦王挥了挥手,“好吧,你们做得很好。”
“主子打算何时起事?”灰衣人照例问道。
“……再说吧。你们先做好自己的份内事。”秦王道。
“是!属下们的性命是主子给的,属下们甘为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灰衣人声音一落,人便消失了。
秦王呼了一口气,揉了揉胸口。
虽然一切进展顺利,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有点淡淡的心塞呢。
又过了几日,秦王正在书房里画画,年修齐从外面走了进来。
“殿下,画画呢。”年修齐嘿嘿笑道。
“恩。”秦王矜持地点了点头。
年修齐走到秦王身边。秦王才刚刚开始画,几笔墨痕染在纸上,还看不出来个形貌。
“好,殿下画得真好。”年修齐言不由衷地夸赞道。
秦王一听就知道他在讨好,眼皮也不抬地道:“说吧,你有何事?”
“我的殿下真聪明。”年修齐笑着抱住秦王的肩膀,把脸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如墨般的滑顺长发蹭在他的脸上,鼻中闻着熟悉的清新味道,秦王也忍不住笑了笑,搁下笔抱住他。
“殿下,我自从开春的时候上京赶考,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年修齐抬眼看他,“我想,趁着现在春暖花开,回去一趟。我的父母和夫子一定很想我。”他说着挠了挠脸颊,“我也希望,带殿下回去给他们看看。”
秦王心头一暖,想想京城的事也实在闹心,皇帝看他闹心他看皇帝也闹心,不如趁此机会出门一趟,远离这些人事纷扰。
“好,一切就依修齐所言。”
番外 回娘家(二)
阳春三月的时候,秦王陪着年修齐一起,踏上了返乡的道路。
秦王的奢华大船扬帆穿梭于大江中,年修齐站在甲板上,感受着微凉的江风拂面,惬意不已。
秦王站在他的身边,一起向着远处眺望。但见一条朴素的渔船从对面驶来。年修齐看着那条船十分眼熟,两条船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终于想起来了,那条船不正是去年的时候他赶赴京城所乘的那一条。
“停,停一停。”年修齐忙叫道。
秦王不解其意,还是传令下去,将船速放慢下来。
“殿下,快,给我五两银子。”年修齐伸手向秦王急道。
“……”秦王默默无语地拿出银子放在他的手上。
“船家,船家!”年修齐冲着那条船使劲招手。对面渔船上的船夫初时还有些畏惧,那大船看上去非富即贵,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闲得发慌要找他的麻烦。船家想要远远地躲开,但看对方的大船坚固庞大,风帆更是十分灵活,要是追起来,他根本逃脱不了。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将渔船靠了过去。
“大人,有何吩咐?”船家小心翼翼地应道。
年修齐站在甲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挥手道:“船家,是我啊,你还记得我吗?”
船家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嘴里却道:“公子看上去十分面善……”
年修齐知道他不记得自己了,也不再多说什么,将手里的银子掂了掂,朝着渔船扔了过去。
“这是我欠船家的四两银子,还有一两算作这一年的利息了。”年修齐笑道,“多谢船家渡我过江。”
船夫一脸惊讶地看着从天而降的五两银子落在甲板上,一脸的茫然。对面的大船已经重新动了起来,慢慢地向前驶去。
大船顺江而下,一日可行数百里,又比陆路要安逸平稳得多。因此直到在家乡附近的码头登岸的时候,年修齐还觉得意犹未尽。
年修齐一个大步跨上桥头,十分有东道主的自觉,回头殷勤地去扶秦王殿下。秦王搭着年修齐的手走下船来。
“殿下,已经中午了。”年修齐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要不要先在船上吃完饭再过去?爹娘他们还不知道殿下要来,备下的饭菜必然比不上船上精致,我怕殿下吃不惯。”
“不用了。”秦王笑道,“就是不知道才好。本王是来拜见长辈的,哪有那么多矫情。”
年修齐又抬头看了看天。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吗?秦王殿下居然不矫情啦!
“咳咳。”年修齐拉着秦王的手往前走去,“既然殿下这样说了,那我们回家吧。”
码头边已经备下两匹马,年修齐和秦王乘了这么久的船,虽然安稳却也憋闷,因此舍弃马车不乘,一人一匹高头大马,向着城里驰去。小世子睡眼惺松地被士丁抱下船来,放到马车上,亲自赶着马车向城里驶去。
年修齐带着秦王来到一处朴素的小院外,他率先跳下马来,将绳子扔给秦王,上前推开院门,扬声叫道:“爹,娘,我回来了!”
“谁?是谁啊?”一个中年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娘,孩儿回来了!”年修齐飞扑过去,一把抱住自己的母亲,高兴地叫道。
“修齐,修齐回来了。”年母高兴地抱住儿子,“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娘可想死你了。”
秦王将马拴在院外的大树上,也走到院门边,微笑地看着两人。
“老爷,老爷,快点出来,别伺候你那几朵花了!儿子回来了!”年母扬声向院子后面喊道。
年修齐趁着母亲去找父亲,走回秦王身边,笑眯眯地把秦王拉到屋里。
他在屋里找了一圈,几个茶碗都略显残旧,不好意思拿给秦王用,便从怀里掏出一只用丝帛包着的上好的茶碗来,放到桌上。
“还好我早有准备。”年修齐笑道,拎起茶壶便倒了两杯水。
“殿下喝茶。”年修齐乖巧地把茶碗捧到秦王面前。
秦王笑了笑,探手端过年修齐给他自己倒的那杯茶水,却将年修齐准备的那只茶碗推到他的嘴边。
“这是修齐从小用过的杯子,本王自然要品尝一番。”秦王把杯子放到鼻端闻了闻,笑道,“有修齐的味道。”
年修齐脸色一红,低头呐呐,秦王双目含笑地望着他,将那杯不怎么有滋味的茶水一饮而尽。
年修齐害羞完了,秦王也喝完了,将杯子放到桌上,双手抱住软糯的小书生。
“啊对了。”年修齐突然叫道,“我刚忘了说了,那是我爹的杯子。我刚才随手就拿了。”
秦王殿下的脸色刷地就黑了。
正当此时,年母陪着年父从屋外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两个人诡异的姿势。两老相视一眼,年父上前道:“修齐啊,回来了,一年了,也不说托人送封书信回来,让你娘一直为你担心。”
年修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抓了抓脸颊:“对不起啊,爹,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一定会讲给您听的。对了,夫子现在在家吧?我去把他找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年母还在打量着那个一身贵气的男人,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一只手还在自己儿子的腰上搭着。
“修齐,你的这位朋友是?”
“啊,他啊。”年修齐忙把秦王拉了起来,推到二老面前,“他就是秦王殿下。”说完还怕二老不能理解似的,又加了一句,“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一直念着的那个。”
当地一声,年父手里拿着的小铲子掉在了地上。屋里陷入一片死寂。
“伯父,伯母。”秦王露出春风拂面的笑容,十分有礼貌地拱手行礼。
年父瞬间像被蝎子遮到了似的猛地向后跳了一步,不料撞到了身后的桌椅,一阵手忙脚乱。
“老爷!你没事吧老爷。”年母忙上前搀扶。
年父拉着年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秦……秦……秦王殿下!不知殿下造访寒舍,未……未曾远迎,实在失礼,失礼!”年父少时读过几年书,这些年来一直做花匠,更不懂得礼数,只知道拉着年母一起叩首。
“爹,娘,你们起来啊。”年修齐忙上前搀扶,“不要紧的,殿下人很好的。”
“小子放肆。”年父颤着手指着年修齐,“这这……这可是秦王殿下,你怎么能这么不知礼数?!”说着一把手拉过儿子就要他跪下。
年修齐心里嘀咕,秦王殿下怎么了,秦王殿下对你儿子做过更不知礼数的事呢。
秦王忙拉住年修齐,又俯身去扶年父和年母:“二老请起。修齐是本王的……”他看了年修齐一眼。
年修齐抿了抿唇,秦王转头继续道:“修齐是本王的知已,本王待他不同别人,二老是修齐的高堂,也是本王的长辈。快快请起。”
年修齐在心底给自家殿下点了三十二个赞。多么温文有礼能说会道的治愈系青年!
年父年母拘谨地站起身来,在秦王的推让下坐了下来。年修齐扑到秦王身上道:“殿下,跟我一起去找夫子吧!”
年父一看自己儿子的德性,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看到秦王对自己儿子微微一笑,简直堪称宠溺,点头道:“好。”
年父又吓得坐直回去。
“老爷,你没事吧。”年母拍了拍自家老爷的胸口,一脸担忧地道。
年父抚着斑白胡须,惊魂甫定,看着秦王跟在自己儿子身后走出门去,心里更是升起一丝狐疑。
年母也看向外面,转头道:“老爷,你担心什么嘛。儿子跟秦王殿下关系好,不是很好吗?前两天修齐托人带信回来,说错过了考试,你还生他的气,如今秦王都拿他当知已,这是多大的福气,你这老头子还自找不自在。”
“知已,知已……”年父念叼着,“你妇人懂什么。伴君如伴虎啊,何况秦王还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修齐对他这么不知礼数,万一日后惹恼了他,岂不是性命不保!”
“啊?!那,那怎么办!”年母一下子也着急起来。但两人都是老实巴交的百姓,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相顾无言。
秦王和年修齐刚刚走到院外,便迎面碰上一群人向他们走来。
年修齐定睛一看,走在那群人最前面的可不就是他一直敬重的夫子?其他几人自然就是他昔日的同窗了。
“夫子,我正要去请您呢。”年修齐忙迎上前道。
夫子捋着胡须呵呵笑道:“修齐啊,老夫听说你衣锦还乡,怎能不过来蹭蹭光,打打秋风。”
“学生惭愧,因为发生一些意外没有赶上这一次的大比,只能三年之后再努力了。夫子不嫌弃学生丢了夫子的脸面就好。”年修齐挽着夫子笑道,将夫子带到秦王的面前。
秦王站在原地,等着年修齐和他的老师同学们走到近前。
“夫子,我给您介绍一下,这就是秦王殿下。”年修齐指着秦王道。
啪、啪、啪、锵,一连串声音响过,地上掉落一堆扇子书卷礼品和不明物体,小风吹过,现场又陷入一片死寂。
番外 回娘家(三)
街头上被一阵诡异的沉默笼罩着,半晌过来,夫子最先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夫……老夫叩见秦王殿下。”
“草民叩见秦王殿下!”年修齐的同窗们也纷纷跪了一地。
秦王忙上前搀扶老夫子:“老师请起。”
老夫子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有些老眼昏花地歪斜了两步,年修齐搀着他的一条胳膊,忙道:“快,殿下,去那边扶着夫子。”
老夫子一听,险些腿一软又跪了下来。
秦王和年修齐一人一边地将夫子搀着,秦王回头冲那些跪了一地的年轻人道:“都起身吧。”
“谢殿下。”
同窗甲乙丙丁等等赶忙爬了起来,见秦王和年修齐、老夫子三人一起往前走去,一群人面面相覤,不知道是跟还是不跟。
年修齐见众人没有跟随,回头看了一眼,笑道:“大家一起来啊。才一年没见,就跟我这么见外了吗。”
“这……修齐,你家有贵客,咱们还是……改天拜访好了。”同窗甲勉强地笑道。
“对,对,改天拜访。”其他人纷纷附和。
秦王看了年修齐一眼,回头微笑道:“一起来吧。”
“好,好!一起来!”同窗甲乙丙丁等等立刻挺直身板肃立应声。
年修齐瞪了秦王一眼:“殿下你和气点,别吓到我朋友。”
他夫子已经万念俱灰,生无可恋了。
一群人一起走回年家的院子,年修齐家境不算好,院子也不大,这么多人进来,一下子就将地方占满了。
屋里只能找出来三把像样的椅子,年修齐让年父年母和夫子一起坐下,其他人就站了一地。
夫子看着负手而立站他前面的秦王,身体一软就要滑下椅子去。
“殿下,还是殿下坐吧。”
秦王忙将他扶起来:“我大萧向来提倡尊师重道。夫子是修齐的老师,本王自当尊敬才是。”
老夫是修齐的老师和你有一铜钱的关系?!!你的逻辑在哪里秦王殿下?!夫子只能欲哭无泪战战兢兢地坐了回去。
年修齐知道秦王在这里大家都有些忐忑,但是他却想将最真实的秦王殿下介绍给自己的亲朋好友。秦王在皇城中要戴着面具,至少在他的家里,他不用隐藏,不用伪装,他就是最真实的元颢。
年修齐使劲浑身解数逗着大家一起谈论,秦王陪站在一旁,又没有什么架子,渐渐地众人也不再那么拘谨。
过不多时,外面响起马车的声音。年修齐朝外望去,笑道:“啊,小世子到了。”
“什么?什么杮子?”年母有些不解,看着儿子跑出院门去,片刻间抱着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名身材高大的武夫。
年修齐到了屋里,把小世子放到地上,往前推了推:“爹,娘,夫子,这是秦王府的小世子,元靖辰。”
二老和夫子此时已经淡定无比了。大的都见过了,小的又有什么稀奇?!
小世子嘴巴甜甜地冲着三个长辈挨个叫过去,最后挨到年母的身边,十分乖巧。
年母一介妇人,平常也没见过什么大官,对于礼法看得倒不像其他人那么重。反正秦王这么和善,小世子又这么可爱,她看着就喜欢,便不顾年父的眼神乱飞,将小世子抱了起来,搁在腿上。
“奶奶。”小世子又甜甜地叫了一声,叫得年母心都快化了。
年修齐凑到秦王身边,低声笑道:“看吧,要讨长辈欢心,带个娃是最快的。我们靖辰又这么可爱。”
秦王面无表情,轻哼了一声,也低声道:“本王就不能讨长辈欢心了么。”
“哪里哪里,殿下讨我的欢心就够了。”年修齐偷偷勾起秦王的手指,嘿嘿笑道。
秦王也回以矜持的一笑。
站在后面的同窗甲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好友和秦王殿下的勾勾缠,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年修齐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开口道:“时候也不早了,该吃午饭了。”
“我去做。”年母抱着小世子忙站起身道。
“娘,你不用忙。”年修齐道,又看向秦王,“殿下,让方大厨他们带齐材料来家里做吧?”
“本王正有此意。”秦王点头道,说着转身出门,将士丁唤来,吩咐他回船上把人和食材都带过来。
士丁领命离去,秦王刚一回头,只觉耳旁一阵风过,一个灰色的人影刷地出现在他面前。
“主子。”灰衣人低头拱手,虽然小声却铿锵有力地叫道。
秦王被他吓得眼皮子一跳,咬了咬牙道:“你怎么来这儿?!别泄漏了你的身份!”
“不会的!”灰衣人低头字字有力地道,“属下很小心的!”正当此时突然有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急急地往茅房而去。灰衣人麻利地把自己缩起来,藏在秦王的身躯后面:“殿下快挡着我!”
秦王额上忍无可忍地爆出一条青筋。
秦王出去吩咐人办事,屋里的氛围瞬间缓和下来。同窗乙并了并腿,一脸焦急道:“小生……小生失陪一下。”说完急急地跑了出去。
其他人也无不松了一口气。夫子冲着年修齐摆了摆手,将他招到近前来:“修齐,老夫问你,秦王殿下此行,是有什么要事要办么?”
“没有啊,他就是陪我回家来的。”年修齐道。
“他……他贵为亲王,又是皇上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怎么有闲功夫单单陪你回家?!”夫子一脸的不相信。
看样子秦王被革了爵位的消息还没有散播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年修齐抓了抓脸颊:“是真的啊夫子,我没有骗您。殿下也不全是陪我啦,他也想离京透透气。你不知道,京城里尽是那些高来高去的高人,说些听不懂的话做些看不懂的事,天天跟那些人打交道,我都替殿下难受得慌。”
夫子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学生。听他的口气,他不只是认识了秦王,还见过不少其他达官显贵?他一个连考试都没赶上的小书生,何德何能去跟那些人打交道?
“修齐,你老实说,你和秦王殿下到底是什么关系?”夫子郑重地问道。
关系?!年修齐眼睛一转,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些旖旎的夜晚,脸不由地红了起来。
“就是,比较好的关系嘛。”年修齐不好意思地道。
“有多好?你怎么会跟秦王殿下关系好?”夫子仍旧感到怀疑。确实是这整件事都太匪疑所思,自己这个学生是有点小聪慧,却心性天真,实在担心他被人利用。
“就是比较好那种好。”年修齐掰着指头含糊地回道,见夫子还要再问下去,他忙道:“夫子,你不是说过吗,凡事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难得糊涂。”
“不,老夫并没有说过。”夫子面无表情地道。
……
“……主子,以上就是属下们这一阶段完成的任务!请主子示下!”灰衣人严肃尽责地秉道。
“……你们做得很好。”秦王道。
“是!请问主子何时起事?!”灰衣人继续道。
“……”秦王忍不住在心底十分不矜持地卧槽了一声,到底是本王要造反还是你们要造反?怎么一个个比本王还起劲?!
“本王自有主张。”
“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灰衣人道,“属下告退!”
秦王揉了揉太阳穴,摆手道:“去吧去吧。”又是一阵风过,灰衣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多时士丁已经带着方大厨来到年家大院,直接在院子里摆开了阵势。方大厨乃是秦王府御用主厨,秦王这么矫情的人都一用就是十几年,他再嚣张也没把他赶走,可想而知其手艺十分了得。随着一阵蒸煮煎炸,不多时整个院子的上空就飘起了让人垂涎三尺的香味。许多准备趁乱开溜的都抽着鼻子,一步也不愿意挪动了。
民以食为天,古人诚不欺我~
方大厨带着小弟子们忙活了一个时辰,院子里摆起的大方桌上就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诱人菜肴,还在腾腾地冒着热气。
等到秦王殿下一落座,微笑着道:“大家无须拘礼,都坐吧。”
哗啦一圈,谁也没有跟他拘礼,瞬间将整个大方桌围得满满当当。
年修齐牵着头,带着自己的同窗们以茶代酒将秦王和桌上几位长辈敬了一番,之后又陷入诡异的沉默当中。
“……吃吧,大家不用……”秦王话未说完,众人已经十分麻利果断地拎起筷子。
“拘礼。”秦王说完笑了笑,年修齐在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也冲他展颜一笑。
饭桌上的气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融洽,就连看到秦王殿下亲手给年修齐剥虾仁,也只有年父一筷子戳歪了菜,老夫子一杯水呛到鼻子里。除此之外,一切都如常地进行着。
却说到了酒足饭饱之际,桌上的杯盘碗筷还没有来得及撤下,却闻院外传来一阵吹吹打打的喜乐声,听那声音,竟是正朝着年家而来的。
年修齐有些疑惑。自己的知交好友都在这里了,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是他忘了请的。
眼见一行穿着大红衣裳的人一边吹吹打打一边停在了年家的院门外,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排众而出,朝着年修齐拱手道:“恭喜年公子衣锦还乡!我家老爷可是等了公子许久了!”
年修齐一见来人,眼睛不由得瞪大了起来,指着他道:“孙、孙、孙——管家?!”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一写就爆字数了,孙小姐还是没出场
还想写一写秀棋回“娘家”的事呢,不过秀棋的性格和经历注定要虐啊~~~
修齐:殿下,我觉得我今天萌萌哒!
秦王:么么哒~~~
灰衣人:殿下,我今天也萌萌哒!
秦王:滚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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