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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 农户一二事 附番外(14.10.17) BY 朗朗明日 (点击:1965次)

农户一二事 附番外(14.10.17) BY 朗朗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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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暴发户宋添财刚刚过了三十岁生日就穿到了落魄书生身上。
多了个妻子,但跟人跑了;
有了个兄长,但不是亲的;
添了个嫂子,但恨不得他死。
精明的宋添财直叹自己亏了,亏了!
不过,看着可爱蠢萌的儿子,慈爱有加的双亲,宋添财勉勉强强觉得他也不算亏到底了。
但是,白眼狼还是要治的,农户的日子也能过的有滋有味。
内容标签: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添财,赵言修 ┃ 配角:宋立安,宋大山,陈桂枝,宋进宝,冯金花 ┃ 其它:布衣生活,穿越时空,种田文
【编辑评价】
现代暴发户宋添财穿成古代落魄书生,有了双亲,多了儿子,可随之而来了许多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农家小事。伪善的哥嫂,不省心的亲戚,一桩桩一件件,凑成了宋添财必须面对的麻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暴发户也是不是吃素的。既来之则安之,宋添财表示,农户日子也能过的有滋有味……平凡的农户人家,琐碎的农家日子,在温馨中体味亲情,在平凡中感受幸福。作者文笔细腻,人物性格刻画丰满,致力于一个平淡却不寡淡的故事,给读者带来一段暴发户奋斗的励志之路,向读者们缓缓叙述古代一户农家的日常生活和幸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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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
“宋进宝,我可告诉你,有你这弟在老宋家一天,你可就得干得牛马活,吃的猪糠食。现在家里可是为了你这病秧子弟弟花光了家产了,他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怂样以后能干什么?可若是他不在了,你可就是他老宋家的顶梁柱了,以后这家里的田地、房子可都是咱的了。今个,好不容易那两个老不死不在家,这病秧子快没气了,你要做孝子,做好人,可你想到我和孩子没?大宝已经六岁了,有这病秧子在,那两个老不死的怎么肯出钱供大宝读书。”冯金花把手里的端着的药碗往边上一放,因为力气过大,药撒出不少。
旁边站着的青年脸色难看,喏喏的不敢出声,半响,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男子,试探的说道:“金花,爹娘对我有养育大恩,我,我……”说着,把手伸到了药碗边上。
冯金花眼睛一横,冷哼道:“你敢,他们养你还不是为了他们的好名声。你是这个家的长子,可你看看,家里两个老的可还有把你当成宋家人。你可姓宋,村里那个不是长子继承家业,你爹娘倒好,一心一意的都是这病秧子。哼,你还记着他们养了你,他们可不当你是儿子。再说,这病秧子本就要死了,有没有这药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宋进宝还是有些犹豫,冯金花又立马转了脸色,拍着大腿哭道:“我这是什么命啊,丈夫帮着个外人都不帮我。这家里可没人把我们当一家人,我辛辛苦苦为了孩子,为了你,还不被领情。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活了,不活了。”
被冯金花这么闹着,想着已经快没声息的宋添财,再想想自己的儿子。宋进宝用手指着冯金花,半响,才没法子似的妥协,一闷头往外走去。
冯金花瞧着走出门外的丈夫,心中得意。摸了把眼泪,用帕子擦了擦,她可不能让这病秧子有机会醒来。似乎是想到什么,冯金花起身来到桌子边上,端起那碗药一如既往的倒在了窗子外面。
做完这一切,冯金花也不留在屋子里,出去找宋进宝去了。
而本应该奄奄一息的宋添财这个时候却睁开了眼睛,他早就醒了过来,一直装睡不过是为了不引人注意罢了。起先是因为心虚,没曾想还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想他宋添财不过三十岁,已经身价上亿了。他可不是什么富二代,他爸妈去的早,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长到十三岁。后来,就跟着村里的木工师傅做学徒,十六岁出师,跟着到外面闯荡,他有脑子肯吃苦又有些运道,虽然只有初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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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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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还行,就是慢热,看得人挺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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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番外
宋小宝读书记
话说宋小宝五岁了,宋添财虽然天天和赵言修两个腻腻歪歪的,但对于儿子的教育问题还是记在心上的。这不,刚刚过完年宋添财就盘算起了宋小宝的读书事宜。如所有的父母一样,宋添财把泉州大大小小的私塾都问遍了,还打听明白了哪家做馆先生口碑好人品好学问好。
宋小宝在家的时候已经认了不少字了,每天还要练马步,也忙得很。对于上私塾,宋小宝表示他一点都不感兴趣。宋添财这边急哄哄的为儿子挑书院,那边傅文睿就来告知他手里有个明正书院读书的名额,等宋小宝大些就可以给宋小宝用了。
他是皇商,有品有级,读书也是有编制名额的。本来这玩意是留给他儿子的。但当年他儿子在读书那档口的时候,家主还是他爹傅广仁,而他那无良爹傅广仁眼睛里就只有那对贱人母子。这样的好事怎么会想到他儿子,好在他儿子聪明,傅文睿自己找找关系,让他儿子考了进去。
等傅文睿做皇商头衔之后,这朝廷办的书院的名额自然就有了一个。梁家那边不用他操心,傅家这边除了他儿子,他也犯不着管,所以,看在赵言修的面子上,他才把这名额给了宋小宝。毕竟,赵言修没有自己的孩子,宋小宝也就是赵言修的孩子了。宋小宝好了,赵言修才能更好。
宋添财对着傅文睿送了这么大好处的,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更知道拿人手软,以后,为着这个他就得给傅文睿留点面子。不过,为了宋小宝小朋友,宋添财表示这个便宜他还是有厚着脸皮接下来的。
明正书院接受最小的孩子也要到八岁,宋小宝这个年纪却是小了,宋添财干脆请了个夫子来宋家单独教教宋小宝。当然,宋小宝每天的练武还是必不可少的,由赵言修接手。
终于等到宋小宝八岁了,宋添财把人送进书院,这才发现,泉州虽然有明正书院,可要想让孩子混的好,终极目标还是京城的书院。这就像现代学校的本校与分校的差别,不过,这书院怎么也是本朝的三大官办书院之一,即使是分校,那也很让宋添财满意了。
宋添财是满意了,宋小宝却不安生了,他可不想一个人住在书院里,孤零零的一个人。于是,他先是可怜巴巴的朝着宋家二老卖萌扮可怜,可惜,宋家二老一般只有被宋添财说服的,很少能说动宋添财的。宋小宝眼看此招不通,赶紧去讨好赵言修这个师傅。
果然,师傅出马一个顶两,宋小宝得到了每天回家不住书院的结果。不过,为此,他又狠狠的练了三个月的功夫。小身板练功练得比一般人都强,别看他年纪小,就是宋添财这个做爹的,也不一定能在武力值上胜过他。
为此,宋添财常常暗地里自豪自己的教育得力,当然也没忘记赵言修这个师傅的功劳。
这一天,宋小宝偷偷摸摸的回了家,踮着脚尖缩头缩脑的看了一圈屋子了,发现宋添财不在了,他才悄悄的舒了口气。摸摸小背包,里面有这次小比的卷子,夫子给他打了个大大的红钩钩,真是愁死宋小宝了。
他就是在偷睡的前座位的同窗后面画了个小乌龟贴上,可没想到就那么寸的,那同窗竟然被夫子喊起来答问题。结果,全班的人都瞧见了那同窗身后的小乌龟,哄堂大笑,引得夫子把他和那同窗都打了两戒尺。本来,宋小宝以为就完了,没想到今天小比,夫子记着呢,给他打了大大的钩钩,还给他画了小乌龟。
宋小宝都能想得到自己爹知晓时候的脸色了,哎,大人的世界真的很难懂。宋小宝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拿着卷子,在藏在床底下或是在柜子里纠结了半响。最后,灵机一动,放到了宋家二老的屋子里。宋家二老不识字,绝对不会看出这是什么的。
解决了卷子这种高难度问题,宋小宝高高兴兴的玩去了。不过,第二天他藏着的东西就被宋添财发现了,虽然宋家二老不识字,可陈桂枝勤快啊。她屋子多了卷子,她看不懂上面写了什么,但不代表她不会问宋添财啊。于是,宋小宝小朋友就被他爹胖揍了一顿。
宋添财表示,他本来是个慈父来着,可对着熊孩子,实在憋得太辛苦的了,天天像唐僧那样念叨:“我是个慈祥的爹爹”也不能阻挡肚对宋小宝的牙痒痒,更难抵胖揍宋小宝的蠢蠢欲动。所以,宋添财还是决定入乡随俗,按照这儿的风俗,依着棒子底下出孝子,好好的揍揍宋小宝。
宋小宝每每被宋添财揍了,立马找他师傅赵言修求安慰,绝对把赵言修的时间占的渣都不剩。这父子两个能为了在赵言修面前争宠互黑无底线,让赵言修常常觉得自己大哥的智商是逆生长的。
就这么一转眼,宋小宝就已经十五岁了,他刚刚中了秀才,得瑟的表示自己要去京城的发挥他的聪明才智的万丈雄心。宋添财却是极度的不赞成,给宋小宝列举了种种去京城的不方便。即使宋家这些年很有些家底了,宋添财私底下也开起了作坊,做起了买卖,赵言修更是走了武举,现在已经是六品武官了,但去了京城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宋小宝本来也就是得瑟得瑟,翘起翘小尾巴,没动真格的要去京城的。可被自己爹这么一说,那颗少年的中二心立马把不想去更改成了一定去。十分坚定的游说宋家二老,又磨了赵言修,给宋添财做思想工作。在他十六岁的时候,高高兴兴的去京城读书了。
先头宋添财泪眼汪汪的送走宋小宝,等见不到宋小宝的身影了,立马插腰得意的想道:和老子抢了这么多年的心上人了,哼哼,现在终于把这熊孩子送走了,以后就没人来跟我抢言修的注意力了,二人世界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宋大宝一二事
“要死了,你这个挨千刀的,谁让你拿肉给那老婆子送去的。难不成你忘记了,当初是谁把你卖了。害的咱们儿子读书都读不成,我可告诉你,家里这田这地可是我给操持着置办起来的。你那老子娘可是只顾自己快活,老了老了,可别想来牵累我们”说话的妇人长得很坤壮,声音尖锐的能刺痛旁人的耳膜。
宋大宝低着头不说话,任由眼前的妇人叫唤。他知道余氏虽然做事蛮横了些,可却是真心实意的和自己过的,她给自己生了两个儿子,什么好吃的都紧着他们爷三来。刚刚那顿骂也是他自找的,可冯金花是他的亲娘,不管如何,也不能看着她丢手不管了。
当年,他被卖进了大户人家做小厮的时候才八岁,以前在宋家被娇惯着。后来出了宋家,冯金花待他这个唯一的儿子也是宠着护着的,并没受过多大的委屈,所以他的性子比较独还有些霸道。
可做下人却要不得这些脾气,为此,他吃过许多次苦头才渐渐的收敛了脾气。慢慢的在主人家生活下来,为那户人家的三少爷做书童。说是书童,也只不过是个打杂服侍人的活。
唯一的好处就是能识文断字,可他做过下人,以后就是赎身出去也是读不成科举的。再说,那大户人家虽然素有慈名,也行事最是规矩。他除了没受什么下人的欺负,可也被罚了不少次。原本圆润的脸和下巴,不到三个月就能看出尖尖的模样了。
做了两年书童,他伺候的三少爷就去泉州读书了。他并不怎么得这位三少爷的眼,所以,很自然就被留了下来。作为下人,是没资格吃闲饭的,于是,他就去了厨房打下手。
做饭的师傅们最烦的就是他们这样在厨房打杂跑腿的,防着他们学了自己的看家本事抢饭碗。所以,脏活累活,靠不着灶台的活全都是他们的这些半大小子的。当时,余氏是灶上厨子的烧火丫头。她是个姑娘,又和大厨沾亲带故,父母皆是府里的下人,比他这个外来的待遇要好得多。
宋大宝那个时候是一群小伙子中长得能拿的出手的,余氏天天和他见面,倒是把宋大宝给惦记在心上了。时常给宋大宝递个吃食,多打一勺子肉菜,一来二去的,宋大宝就明白了余氏的心思。
余氏的娘是当家太太的陪房,整日的在后院伺候,爹爹也在外面随老爷跑。本来依着她这个的身份,最少该是伺候个小姐少奶奶的。可惜,她小时候没人管,被送到祖母家。她祖母是个有名的破落户,可对孙子孙女却是掏心掏肺的好,把余氏养的肥肥胖胖。她又继承了她祖母的泼辣蛮横,说话像炮仗似的一点就着,让她爹娘再有心也只能把她放在厨房做个灶上婢,好歹学门手艺以后嫁人也能自己养活自己。
这么一个女子,在厨房也是泼辣的很,宋大宝起初自然是看不上的。可余氏不放弃啊,待宋大宝殷勤备至,有什么好的都紧着宋大宝。又做衣裳又送吃的,宋大宝并不是个心硬的人,特别是他爹娘除了头两年来看看他,近年已经不见踪影。没有亲人关心,干的活又累,对着余氏渐渐的也有了些感激。
余氏趁热打铁,直接就和宋大宝订了亲。此后,宋大宝在府里也算有了依靠,跟着大厨后面学起了手艺,等十八岁一到。他丈母娘为他求了情,没要他的赎身银子,又给了二十两银子的赏钱把他放了出来。跟他一道出来的还有余氏,她爹娘给了她一百两银子当嫁妆,两个人也没回乡就在镇上租了个屋子成了婚,又开了个小吃摊子维持生计。
恢复了自由身,宋大宝就找回了冯家村,却得知,他娘冯金花已经嫁了人早把他这个儿子忘得干净。
当年,冯金花和宋进宝和离之后,才发现家里有个男人就是道门面。不然,如她这般把两个兄弟都得罪了,又和自己爹娘快成仇的样子,在冯家生活十分的难。不过,既然离了宋进宝,冯金花就没打算再续前缘。
看着要种的田地和因日益劳作而变得苍老的面容,冯金花找了媒人给自己拉起了媒。可她名声太差了,母老虎可不是白叫的,又有先前种种事情,好人家的人家哪肯娶她进门。而条件太差的,冯金花自己也不愿意,最后,不得已,只好嫁了隔壁村子的一个带了一儿一女的鳏夫。
她嫁过去对着前头的继子继女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心的,但她有心计,知道自己名声不好,待这对姐弟却是面里光鲜,让周围讲不出她的坏来。可却不懂声色的在自己丈夫面前抹黑这对姐弟。
这对姐弟年纪都不小了,本就听过她的名声防着她,瞧着日渐对他们不耐烦的亲爹,两个人苦笑之余,却是只能回外家说说。可外家毕竟是外家,也不能真为他们做什么主。最后,等冯金花怀了孩子,继女赶紧麻烦外家通知了和她定亲的人家,把她娶过去,又把弟弟弄到了镇上去做学徒,不在这个家受气。
两个孩子这么一做,倒是让冯金花的手段没法子施展了。安安心心的怀胎十月,生下个女儿。原本她没生孩子之前,她还时不时的去看看宋大宝,可生了孩子之后,丈夫的不赞同越发的明显,她心里狠了狠。想着以后她们母女两个还是要靠着丈夫过活,就断了和宋大宝的联系,不再管他。
可这回冯金花嫁得个丈夫却是个心狠手狠的,他一开始会娶冯金花是看中了冯金花手里的田地和屋子。本想着冯金花给他生了儿子,那些东西也都是他儿子,那他要起来也名正言顺了。可冯金花却生了个女儿,他立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在冯金花的月子里就和她闹,要她把屋子田地都写到他名下。
冯金花本就是个私自的人,银子到了她手里只有进的没有出的。她和这个丈夫又是半路凑合的,前头还有继子继女。这东西真到了这个丈夫这儿,那她还有什么底气,以后,还不得就受着这个丈夫的气了。
冯金花不愿意,她丈夫就跟她闹,要冯金花自己弄自己的吃食,还要伺候他,不然,就上手打冯金花,就仗着月子里冯金花拿他没法子。等冯金花死撑着过了月子,身体也做下了毛病。
冯金花本就不是个善茬,忍了一遭,等出了月子,拿了个菜刀就砍了这个丈夫两刀。一条胳膊一条腿,满脸癫疯的追着她丈夫跑。这么一来,倒是把欺软怕硬的男人给弄怕了,再也不敢对着冯金花动手,可夫妻两个也是面和心不和,都在防着对方。
没过两年,冯金花的现任丈夫生了病就去了。而前头的继子这个时候却是回老家来,什么也没说就要收回这家里的田地产业。冯金花不肯,和这继子耍横,人家根本就不理她。那继子在衙门里干的就是侩子手的活计,满脸煞气,虽然回老家时已经转行了,可还真不是冯金花能斗狠斗得了的。只能乖乖的交了田地屋子,带着女儿回冯家村生活。
宋大宝找去的时候,冯金花日子过的正艰难。
毕竟是自己的亲娘,宋大宝想想还是去了冯家村把冯金花接到自己家了去养老了。冯金花一开始都没认出宋大宝,在得知宋大宝要养她老的时候,冯金花第一反应是宋大宝来骗她的田地屋子的,死活不愿意认他。
这样的行事,实实在在的寒了宋大宝的心。他也没强求就回了镇上过日子,过了几年,他在镇上买了一小处宅子,又租下了个小摊子做吃食却被冯金花找来了。
余氏本就看不惯冯金花和宋进宝对宋大宝的态度和行事,对着冯金花根本不拿她当婆母,先是指桑骂槐的说了一顿,连杯茶都没上。等冯金花装傻充愣,想住到这儿来的时候,余氏直接就到宋大宝姓宋,冯金花以后和宋大宝的爹和离了,要养她也是她后头的夫家和子女,别赖在她们这儿。
这话说的粗,可也有几分道理。但冯金花本就是个不讲理的,撒泼打滚闹了一场,在宋大宝这儿最终是住了下来。可余氏也不是好惹的,每天也不做冯金花的饭食,更不和她说一句话。家里的屋子都没挪出来给她住,只让她睡杂物房。
冯金花要再闹一闹,可谁都不搭理她,她爱住不住,不住正好。冯金花的小女儿一嫁人就变了脸似得,对着冯金花避而不见,还把她的几亩地给骗走了。女婿家以前说的好好给她养老现在也变得百般推托,她现在除了几分地和老家的屋子就没有东西了。不来找宋大宝,只能等着饿死。
冯金花是个不吃亏的,她自认为是宋大宝的娘,养了他一场。也是余氏的婆母,很是和余氏斗了斗,最后,被余氏拿了个扫把赶了出去,再也不让她进门。直接道这屋子是她的嫁妆,冯金花这个便宜婆母还是回自己婆家去吧,别来宋家占便宜。
最后,冯金花只好住回了冯家村的屋子里,每年靠着自己给旁人帮工和宋大宝私下给送的粮食过日子。宋大宝对冯金花也有心结,一年也难得去几次,只留下冯金花时常感叹,她要强精明了一辈子,怎么临老了,却过成了这样。
快过节了,宋大宝心软了软,给冯金花送了一块肉一点粮食,可却被精明的余氏个逮个正着。立马把宋大宝骂了一顿,心中心疼起送出去的东西。对着宋大宝道:“你可不能在心软了,我可知道公爹那头的日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他以前帮着旁人养儿子,养得乐的很。半点不把你这亲生的看眼里,现在老了老了,可别想让我们给他花银子。大儿是个聪明的,读书就是科举不了,可咱们给他攒钱开铺子,也能让他衣食无忧。可不能把银子花在了那些不值得人身上,你那爹你那娘看看都做了什么好事。当年,你爹不就是人家养子,可却是如何对人家的。现在他倒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疼起别人的儿子来了。”
宋进宝当初再娶的是个被休的女子,两人磕磕巴巴的过了几年,他婆娘在原夫家的儿子找上门来。宋进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把这孩子收养了下来,一来二去的,竟是把宋大宝这个亲儿子忘得一干二净。
余氏嘴厉害,耳朵更厉害,早早的把宋进宝那儿的事情打探清楚了。知晓那养子现在娶了媳妇,起先看着宋进宝能做能挣钱,哄着巴着他。现在宋进宝做不动了,就开始嫌弃了,说宋进宝有亲儿子,怎么也不该摊着他养。
这话一出,余氏直接上门,带上算盘,噼里啪啦的算了一笔账,几乎算尽了宋进宝在这养子一家身上用的钱。余氏的话很直接,要想她们养,那就先把这笔钱加利息拿来,正如这养子所说的,该亲儿子养老子,那她们老子的钱凭啥给养子这个外人用啊。
这么踩脸,那养字既拿不出银子又不占理,只好憋着气养着宋进宝。可却放任自己的婆娘私底下怠慢宋进宝,宋进宝看着老实木讷,实际上却是还算有些脑子的,直接把家里攒下的田地屋子都卖了,又直接带走了养子和老妻的私房银子,攥了在手上,直接租了个屋子在镇上住。谁家也不靠,一个人孤零零的,显得极为的孤单。
宋大宝却是依旧沉默的,他这两天遇到了儿时的伙伴狗子,一个小时候从来入不了他眼的同村孩子。可现在狗子却成了官老爷,听说成了进士,听说要去做官。听说娶了位富商独女,生了三个儿子,姓了三姓,听说待两位养父至孝至诚,一家和乐。
宋大宝是知道狗子的那两位养父的,也明白他们与宋家的关系。这么一来,宋大宝不禁想到,要是他爹娘当初心肠好些,待宋家的爷爷奶奶小叔弟弟好些,是不是现在他能像狗子那般活得鲜亮。
而他的爹娘也不会像今天这般,落了个老无所依的下场。果然,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
第131章 番外二
书房内外,黄忠贴着黄大的耳朵耳语了几句,黄大脸色一僵,站直身子,小步进了书房。瞧着坐着书桌旁的傅文睿,赶紧开口道:“大少爷,有小厮来报,老爷子病危,怕就是在这几天了。您看,我们是不是要赶回去。”
傅文睿一愣,接着冷笑道:“回,怎么不回,我倒要看看他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宝贝儿子和心爱的女人是怎么回报我这位情深意重的爹爹。吩咐下去,明天回老家。”
忽然想到什么,傅文睿对着黄大问道:“对了,那刘氏和我那好弟弟如何了?”
黄大回道:“自从大少爷当初放话,要产业还是要待在老爷身边,那对母子两个立马拿了两个铺子和一万两银子搬出去住了。把老爷子丢在一旁不管不顾。老爷子派人去喊了几次,她们却都做起了缩头乌龟。”
傅文睿得了家主之位之后,并没有如众人所想那般把这对母子折磨的不成人形。而是反其道而行,给这对母子自己选择,是要留在卧病在床没了权势银子的傅广仁身边,还是拿了银钱铺子直接走人,不再见傅广仁一面。对外宣称傅广仁身体不好,傅文睿作为儿子以父亲身体为重,遣散了家中侍妾。即使众人知道怎么回事,但傅文睿没对刘氏母子赶尽杀绝,还给了银子,族里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再说,傅文睿面子上做的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简直就是个大大的孝子。
只是傅广仁先是卧病不起,其后又被自己心爱的女子和儿子背弃而去,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气。所以,尽管傅文睿好吃好喝的让人服侍着他,可傅广仁还是每天拍着床板咒骂。几次派了人去让刘氏母子过来照看他,也没看到人影。
傅文睿早就有言,若是刘氏母子敢拿了他的银子阳奉阴违,踏入傅家半步,就别怪他新帐老账一起算。有这话在,就是借刘氏母子十个胆子也不敢过来。且傅广仁已经是没了牙的老虎,不能为他们带来半点利益,他们也犯不着为着傅广仁得罪傅文睿从而没了富贵日子。
黄大自然是明白傅文睿的心思的,低着头道:“刘氏母子的铺子因为打理不善已经倒闭了,现在都在吃老底。且傅文业的夫人林氏是个有心眼的,丈夫庶子多还比她独子得宠,在后宅里除了敛财,待刘氏母子也是冷漠的很。
傅文睿对于这个弟媳妇林氏是没有任何好感的,当初被林家陷害就是这林氏的牵线搭桥的。之后事败,林家被他狠狠打击报复,林黔西又乘势夺了林家家主的位置。林氏这个原先林家嫡系的出嫁女的价值就大大下降了,若不是她嫁妆丰厚,或许早就被刘氏那对贱人母子给害了。
不过,傅文业文不成武不就,做生意尽赔银子。本来他接受傅家的产业就名不正言不顺,他还这么的没能力,傅广仁只好打把傅文业栓在身边,跟着他打打下手,想着学上几年就好了,可这一学就没出师过。
刘氏母子本来指望着林氏这个儿媳妇带来助力,可没想到林氏的母兄都垮台了。但傅文业的本事名声就在这儿,要想再找好的却是不能了。傅文睿知晓这些事情之后,心中解恨了不少,特意做了好兄长,暗地里为傅文业送去了不少花楼奇女子,引得林氏和傅文业和林氏反目,林氏饱受妾氏之苦,对傅文业没了指望,一心在傅文业身上搂钱。
傅文睿想想,对着黄大道:“你去安排一下,在让我那好弟弟的宠妾们吹吹枕头风。等老头子一走,也该收回了那对母子的一切了。就这么几天好日子了,这些妾氏好歹也是我送过去的,给她们提个醒,是拿傅文业的银子走人,还是要陪傅文业同甘共苦那就随她们了。”
黄大连连点头,出门带着儿子就准备去了。回老家奔丧可不是便宜事,要是一般人家一定是连夜就动身了。偏得他家大少爷和老爷子是那番模样,肯是不会乐意这么急哄哄的回去的,定是要安排妥帖了再走。
第二天晌午,傅文睿带着一行人才从泉州出发。赶了五天的路才赶回了老家,这又是船又是马车的,饶是傅文睿行程不紧也有些疲累。到了老家,先是洗漱一番,用了膳食才往傅广仁屋子里走。
傅家老宅子里众人早已经知晓当家的傅文睿回来了,傅广仁自然也知晓了。从他被傅文业气的倒下来后,就一直没出过这个院子。要说起来,在傅广仁眼里,十个百个傅文睿也抵不上傅文业。可偏偏傅文睿手段厉害,他这病一半都是被傅文睿给气出来的。
糟糕的是,他会发病却是被傅文业害的。刘氏年岁大了,容貌自然也就留不住傅广仁了。可毕竟是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她还是傅广仁后宅中的第一人。不过,傅广仁身边从来就不止刘氏一人,家里妾氏也有不少。
刘氏老了,傅广仁就宠爱其他的妾氏就稍稍多了些。其中又以别的商户送进来的妾氏金氏最为得他的宠。金氏年方十八,美貌如花,楚楚动人。她又是在花楼里待过的,最是会些邀宠的手段,俨然是刘氏之下的第二人。
可就是这么个美妾却和傅文业有了首尾,还被傅广仁当场抓奸。一气之下,傅广仁就病发了。等他醒来,外界早就把这事给传得沸沸扬扬了。傅广仁第一反应就是傅文睿捣蛋鬼,刘氏又来哭诉,傅广仁立马派人平息谣言。
可没等谣言平息,朝廷就传来了傅文睿直接接了他的头衔成了皇商,完全没经过他这个做父亲的首肯。这个时候,傅广仁才知道事情大条了。这皇商是有限额的,给了傅文睿必然有人要被挤下去,而他恰好就是被挤下去的那个。
没了皇商名头,傅广仁也就是个商人,族里本就不满他偏心庶子,乱了规矩。这下傅文睿起来了,立马选了傅文睿做了新的家主。傅广仁再不乐意,也只能在老宅中休养。直到最后,傅广仁才发现,自己的爱妾和宝贝儿子离他而去,没露半面。
傅广仁每日病重的下不来床,起先还有精神骂骂咧咧傅文睿,可现在,他连骂人的精神也没了。傅文睿站在傅广仁的床前,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看着消瘦的已经快没了生气的傅广仁。
傅广仁一见傅文睿就要跳起来,嘴里嘟嚷着道:“你这个不孝子,还敢回来,看我不打死你。你就和你那该死的娘一样,是专门来害我的。我恨不得当初你生下来的时候,怎么没把你给掐死。”一点也不像要死了的人。
傅文睿被傅广仁这样骂却不见半点伤心,只是平静的说道:“是吗?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你心爱的刘氏和小儿子这会在哪儿啊?噢,我想起来了,他们被我用一万两银子给打发了,不愿意来见你了。傅广仁,你这一辈子的真心也值了这一万两,其实也挺值钱的。我还道你那颗黑心黑肝送出去也不值一文的,哎,谁让我这个做儿子的孝顺呢。要不,我把那一万两银子收回,让你们夫妻父子团圆。”
傅广仁眼睛里都是火,恨不得烧出来。知晓傅文睿是故意气他的,他告诉自己不要气,不要气。可心里的火却怎么也压不住,怒吼道:“住嘴,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嘴。”
傅文睿却是呵呵一笑,开口道:“我知道你恨我娘,认为要不是我娘,说不准你就和你的大丫头双宿双飞了。所以,你才那么宠着刘氏,为了弥补你欠她姐姐的情和命。但我只觉得可笑,你既然如此深情,为何当初选择娶我母亲而不是娶那个大刘氏,做个小商人便是。可惜,你美人家业都想要,大刘氏才这么去了。这些都是你的报应,你的报应。你想把傅家留给傅文业还了你的良心债,我偏不让你如意。我要让你死不瞑目,求而不得。”
吴氏并不是什么蠢笨妇人,丈夫无故冷落总是哪个方面的原因。她起先以为是她自己的,后来却慢慢查出当年傅广仁和身上的大丫头大刘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甚是深厚。可大刘氏只是个丫头身份,要想娶做正妻却是不行了,傅广仁本想等娶了正妻把大刘氏收在房里做个侍妾。
可他们两个却先有了私情,大刘氏有了孩子,且还在傅广仁未婚妻娘家人面前露了马脚。傅广仁与这未婚妻家是从小就定了亲的,还是亲戚。怎么能忍受的住还未嫁人这边就多出个庶长子碍眼,商户人家本就不重规矩,即使是皇商,那也加个商字。能让庶长子生出来,就可说明傅广仁对着孩子的喜欢,那以后要是瞒着多分家产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未婚妻家境也不差,娘家立马派了人来要求退婚。傅广仁的父亲一瞧,只好和人赔不是,两家私底下解决了这事。不过,傅老太爷对傅广仁是失望了,更恨大刘氏毁了自己儿子的好婚事。
立马让自己的夫人去料理了大刘氏,打胎赶走大刘氏。偏偏傅广仁舍不得,要死要活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打鼠怕伤着玉瓶,傅老太太也就下不了手了。傅老太也爷是个十分有手段的人,他立马叫来了傅文睿和大刘氏,言明要是傅广仁要留下大刘氏和孩子,就得娶了大刘氏。那么,而傅家的当家太太绝对不能是个丫头出生。换不了出身,那就只能换当家人,傅广仁将会失去继承权。分得些产业,搬出傅府去。
大刘氏倒是真心喜欢傅广仁,言明再穷再苦也能要跟着傅广仁。可傅广仁舍不得傅家的家业,最后,亲眼看着大刘氏喝下了堕胎药流了孩子。大刘氏伤心欲绝,傅广仁心中愧疚,许诺以后定会纳她为妾,让大刘氏的孩子继承傅家。
而傅老太又随后就跟着定下了吴氏做儿媳妇,大刘氏出了府在府外郁郁寡欢,傅广仁要到外地行商,就让大刘氏女扮男装,带走她悄悄的一块出去了。可惜,中途遇到歹人,大刘氏为了傅广仁而亡。
大刘氏这一死就彻底的成了傅广仁心头的朱砂痣 而吴氏在傅广仁眼里却成了雀占鸠巢之人。傅老太太是知道这样的往事的,为了不让儿子和她离心,就把小刘氏这个大刘氏一母同胞的妹妹接进府里,以大丫头的身份给了傅广仁。
傅广仁移情到小刘氏和她生的儿子身上,对吴氏倒是像对阶级敌人,更是执念般的要把傅府传给和大刘氏有血脉关系的傅文业身上。主要是傅文业会长,倒是长的有六,七分像大刘氏。
傅广仁真没想到自己藏在心底最隐秘的事情会被傅文睿知晓,眼睛睁的老大道:“不可能,你怎么会知晓?”
随后,又大声道:“对,我就是要吴氏郁郁寡欢,若不是吴家当初答应订婚,青烟就不会那么伤心。我也不会想着带她去散心,那她就不会丧命。吴氏抢了青烟的地位,我不会再让吴氏欺负青烟的妹妹。我就是要让文业继承傅家,除了他,你们谁也没资格做这当家人。傅文睿你这个不孝子,不管如何,我是你老子,我知道你恨我,可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得给我做一天的孝子。你再憋屈,再明白,又能有什么用?”
傅文睿笑了笑,像看个傻子似得看着傅广仁道:“你认为我会憋屈?那就真是笑话了,就你这样的爹,我还真没看在眼里。我可是大大的孝子,怎么会不为爹你着想。既然你这么喜欢小刘氏,那你放心,你去后,我一定要让你和小刘氏合葬。对了,我再给大刘氏结个冥婚吧,我想想,大刘氏好像也没成过婚就没了。我这样做,让她以后有香火供奉,我想她地下有知该是感激我的。不然,要真和她妹夫葬一块,依着她的性子,我怕她嫌脏啊。爹,你看,我这法子好不好呢?”
傅广仁指着傅文睿,一口气没提的上来,晕了过去。之后,傅文睿再也没进过去看过傅广仁,一直到傅广仁去世。这个时候,小刘氏和傅文业倒是现身了,哭的凄惨,话里话外都道是傅文睿逼死了傅广仁。可惜,这两个人的名声臭大街了,根本就没人理他们。
办完傅广仁的丧事,傅文睿使计收了刘氏母子的屋子银子。这对享受了大半辈子富贵的母子,只能典当首饰衣物去了乡下种田为生。每年忙来忙去只图个温饱。林氏这个儿媳妇看着不对,带着嫁妆就和离走人了,当然也不忘带走孩子。
傅文睿在暗处看过刘氏母子苍老的面容和悲苦的神情,去了他亲娘的坟前几次。就为了这么几个人,他娘熬了一辈子。傅文睿不知该怎么说,只能道他终究还是替他娘报了仇。
林黔西一二事
林黔西是林出身在林家,他爹当年也是个穷小子,定了一门亲也就是他娘。不过,他爹是个心思活的,去镇上做买卖去了。这一做就没在回村子里过,且还十分有运道的被个秀才家的妹妹看上了。
一个是村姑一个是读书人家,他爹是个买卖人,当然不会做赔本买卖。立马就娶了秀才的妹妹杜氏。然后,不得不说他爹的十分的有狗屎运,这秀才大舅子不到一年就成了举人。
有了岳家的这层关系,他爹做起生意来如鱼得水。等他成了小有资产的商人时候,这才被林黔西的外家找上门来。当年,他爹嫌麻烦并没有去退亲。偏偏林黔西的外家是个特别死心眼的人家,不肯做出一女嫁二夫的事情,就这么一直人闺女等着。
等到了闺女都二十一的,眼看着成了老姑娘,这才让自己家的大儿子去南边找他爹。他爹一瞧,立马说明自己已经娶亲了。林黔西的大舅是个眼皮子浅的,瞧着林黔西的老爹有家有业,立马动了心思。只道他手上有婚书,不娶自己妹子,他就去告林黔西的老爹。
林黔西的老爹林有成当时就蒙了,最后,回去和杜氏商量。告知杜氏,林黔西的外家说了,要是不娶林黔西的亲娘,就要告上衙门,说杜家强亲。林黔西的外家的婚书俱全,时间又在杜家成亲之前,要真闹起来,那就是杜家名不正言不顺了。
杜氏再气也知道要忍下来,和林有成商量之后,给了一百两银子就把林氏给抬进来做了二房。林大舅虽然不识字,可看着林家含糊这份婚书就私底下藏了起来。杜氏和林有成让林黔西的亲娘回去要了几次也没要着,林大舅干脆说他给烧了。但这话杜氏和林有成谁也不信,只当林黔西的外家和母亲是个藏奸的,想拿这个做把柄。
杜氏的哥哥也却是是个会读书的,没过几年又中了进士。杜大舅子人长的俊,一中进士,老婆就患病不治生亡了。升官发财死老婆,虽然不地道,但杜大舅子却是是因此娶了个三品官的庶女。
而杜大舅子本人的官运也十分的不错,而林有成本就是个天生的商人,做生意越发的大了,没几年就把生意做到了京城。找上了杜大舅子,两人一拍即合,很快把林家的生意做的更大。
杜家也因此得了不少利,林有成从杜家的亲事上得了不少的启发,他让自己的兄弟都把家里的妻子给和离了,去找那些秀才举人家的姑娘娶回来。就等着下一个杜大舅子,当然,他自己也给不少官员送了家里亲朋好友的姑娘做妾,护着林家的生意。这法子虽然不齿,但却是让林家在短期内就积累了泼天的富贵,成了南边有名的富商巨贾。
而林家的生意越大,林有成的小老婆就越多,生的庶子庶女更多。林黔西这个有个乡下外家的庶子在林家其实一点都不起眼。可偏偏有那么份婚书在,林黔西的嫡母杜氏防他们母子防得最厉害。处处刁难林黔西母子,还让后院其他的小妾欺负他们,然后杜氏再出来做好人,博名声。一来二去的,林黔西自然就明白了杜氏的为人,为此逃了好几次杜氏暗地里的毒手。而林有成十分的贪花好色,林黔西的母亲虽然是个小家碧玉,可和其他貌美如花的女子比起来却是望尘莫及,自然她就被林有成忘在了脑后。
在林黔西十岁的时候,杜氏就要把他送到不知名的书院去。幸好林黔西偶遇一位高人教了他功夫,他脑子又聪明,考进了明正书院,就这么和傅文睿成了同窗。不过,这样一来,杜氏就更加忌讳林黔西了。
和傅文睿一边谈情说爱,一边也没放弃做买卖。不到二十岁,就成了鼎鼎有名的富商。林有成对着林黔西倒是入眼了,可惜偏偏林黔西和傅文睿搅合在了一起。
杜氏怕林黔西联合傅文睿来夺林家产业,就抢先的和傅家的做了亲,把女儿嫁给了傅文业。后来,刘氏母子想出了个招,让林家来实行。杜氏本就忌惮林黔西和傅文睿的关系,又一心的想帮衬女婿夺了傅家家主,立马答应了。
本来,林黔西对林家并没有什么企图心,可偏偏林家这么的对他。还用他母亲的命来威胁,他母亲受不住自己连累儿子,坐下病来,就这么去了。失去母亲,又被爱人背叛,林黔西的满腔怒火都发在了林家。
他娶了早就对他有意的五品知州的庶女,又让人查出了杜大舅子当年原配妻子是被杜家人给逼死的。把这些证据给京城有名刚正的御史送上门,杜大舅子立马被撤了官职。杜氏一派做有力的扶持者出了事,林黔西却因为岳父高升而实力大增。
之后,他又找到了自己大舅,用一笔银子买下那份婚事,拿到林家族里。从庶子成了嫡子,等林有成去了,夺了林家的家主之位。杜氏那些年也攒了不少银子,瞧着实在撼动不了林黔西的位置,怕林黔西报复,带着儿子孙子连夜搬离了南边,不知所踪。
得了林家家主,他妻子生产时又难产而亡,留下一个儿子。妻子对他有恩,他自己又在后宅的争斗中长大的,不愿意儿子也受那些罪。加上他心里也憋着傅文睿,就这么一直单着。
然后,一门心思的做生意去了,最后,还混上了皇商的名号。期间,又引来了傅文睿这个煞星,两人斗法斗得不亦乐乎。
第132章 番外三
“太太,老爷那儿的小厮来了三趟了,您看,咱们是不是要去看看啊。毕竟,老爷是两位少爷的亲爹,您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让大少爷为难了。”徐氏开口劝着傅文昭。
梁培栋七十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他这个年纪已经是大半截身子都埋土里的人了。前两天受了些寒,就发起热来,眼瞧着就要不行了。这不,已经派身边的下人来请了傅文昭不少次了,今天一天徐氏都传三次话了。
傅文昭却是眉毛都没动一下,对着徐氏道:“去请个大夫,让他来给我诊脉,就说我忧心丈夫,已经卧病在床了。至于梁培栋那儿,我这辈子都不会去踏进他屋子一步的。”
徐氏叹了口气,还想再劝劝,傅文昭却先罢手道:“绿柳,我先头的日子过得如何你是知道的。这辈子,要论我最不想见的人,聂氏母子首当其在。当年,我对梁培栋如何,你是瞧在眼里的,可曾有半点薄待他。一心一意的为他操持,把一颗心都掏出来给他。我知晓聂氏不好,可为了他,我还是愿意做个孝顺媳妇,不让他为难。可他呢,他却能狠心要我们母子三个人的命。”
听傅文昭这么说,徐氏忙安慰道:“太太,都过去了,过去了。您看,齐重少爷都娶妻生子了,你都有重孙了,该放下了。小少爷虽然没认回来,可他和宋家当家这些年的日子过的也十分的要好。就连宋家那位小少爷现在都已经金榜题名,有出息的很。太太何苦苦了自己,记着那些不好的事情呢。”
是啊,为什么要记着这些不好的事情,这些令她难以释怀的事情。傅文昭心中一苦,从小就被自己的亲爹不喜,瞧着他对刘氏的千般偏袒,瞧着自己母亲的黯然伤神,傅文昭对着男人是不信任的,甚至早就已经做好了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打算。
可偏偏遇到了梁培栋,遇到了那个对自己承诺一心人的男子。她发现这个男子敦厚,有情谊有风度,一颗少女心不争气的遗落在了他身上。先爱的人先输,所以,她才会在嫁进梁家的时候改变一开始的想法,要为梁培栋做个贤内助,掏心掏肺的待他好,期盼两情相悦。
她以为她做到了,用六年时间,那个人眼里渐渐有了她的影子,渐渐会为了她流露温柔。傅文昭觉得那是她最好的时光,所以更加的珍惜。曾经的她一度以为老天爷把她童年的不幸,缺失的关爱都从梁培栋那儿弥补了。她曾经真的以为她们会天荒地老,白首一生。
直到,自己公爹的去世,直到聂氏对她开始的处处为难,她才发现。在她所信任的丈夫眼里,她根本就是不可轻重。她高估了自己在梁培栋心里的地位,低估了男人的卑劣,所以,当梁培栋纳蒋氏时,她才会那么的惊慌失措,宛如天坍地陷。
那个时候,傅文昭才知道,男子的承诺有时候是多么的讽刺。而聂氏的一个小把戏,就能所谓对她情深意重,许诺一生的男子另结新欢。她恨吗?她怨吗?可她心里还有着期盼。
想起往事,傅文昭的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赵言修这个小儿子生活的很好,做了小官,有了爱人,甚至连养在身边的孩子也平步青云。可却与她这个做娘的没多大干系,赵言修不认她。即使依着赵言修的善良,每年来看看她,但却不会把她当母亲看。
她做梦都想认回小儿子,让小儿子叫她一声娘。可她不敢,她怕她的强求连小儿子的面都见不着。当年,她怎么就糊涂上了?是因为她怀上小儿子的时候,给了聂氏给了梁培栋纳小的借口,所以,她心里那时候就该是不喜了吧。还是婆母借着小儿子兴风作浪,让梁培栋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冷,越来越不耐烦的时候,让她从心里闪过这个小儿子或许不该来的错觉。
可笑的是,她把大人世界的罪孽强加给了最无辜的稚子,让他帮着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消灾解难。她不配做母亲,所以,老天爷罚她,让她和小儿子骨肉分离,让她明白当年自己到底错的有多厉害。
傅文昭苦笑,可惜什么都晚了。这世间最不值钱的就是后悔,她如此,梁培栋也是如此。傅文昭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何,她会因为想要梁培东痛苦就拿小儿子做筹码。
傅文昭觉得自己魔障了,更为可怜的是,在儿子失踪不见之后,傅文昭才知道。当初,她差点一尸两命,帮着聂氏抹平证据的却是她的好丈夫梁培栋。但即使如此,也没能让这位大孝子半点犹豫的用苛待她们母子来孝顺聂氏。
知晓这一切之后,傅文昭头一次想和他同归于尽。可她不能,她已经失去了小儿子,做了个失败而自私的母亲,却不能再让大儿子毁了前程。所以,她忍了下来,但她要让这个男人时时刻刻的记住自己的小儿子,更要记住自己的小儿子是怎么丢的。他们父母做下的孽,谁也别想逃。
傅文昭知道,从认回赵言修开始,梁培栋每年都要偷偷的去看看赵言修。她更知道,这个男人懦弱的不敢去面对一手被他弄丢的孩子。每当这个时候,傅文昭越发的感叹老天爷就是这样,谁种下的因谁就要承担这个果,谁也绕不过。
她不行,梁培栋也不行。
这些年,府里人都道梁培栋待她一片真心,为了她不纳妾不收小,可傅文昭听后总是冷冷一笑。笑这个男人的虚伪,笑这个男人的自私,更笑自己的一叶障目。梁培栋这样的真心,恶心的她想吐。
现在,梁培栋终于要去了,临死之前要她去,无外乎是想忏悔让他心里好受些或是表示一下他的情深意重。不管如何,傅文昭都不想成全他。成全了他,谁又来成全自己,谁又能把自己这一辈子的泪水和委屈抹平了。
梁佑荣一听傅文昭请了大夫过来看诊,立马从梁培栋那儿过来看望傅文昭。徐氏引他进门,梁佑荣瞧着傅文昭脸色不像有病,立马明白了这是傅文昭不想去见梁培栋的托词。
不过,母亲和父亲在他心里的分量完全是不一样的。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想去见父亲,梁佑荣并没有劝说傅文昭。而是开口道:“母亲身子不好,我看是不是要告诉言修一声。”
赵言修现在已经做了五品武官,不过,和粱家的关系一直也是不近不远。尽管梁佑荣现在已经是二品大员,但这样的关系在赵言修眼里并不怎么吃香。不过,随着赵言修年纪增长,对着傅文昭倒是有了些软和。
傅文昭也挺想见赵言修的,开口道:“言修忙不忙,我听说朝廷派他练兵去了。这动刀动枪的也不知道危险不危险,若不是你那好爹现在成了这个样子,眼瞧着要没了,你也不用丁忧,把好好的差事辞了,也不知道你弟弟会不会被人排挤。”
梁佑荣笑着说道:“娘,你多虑了,言修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最不喜人走关系,我给他都是暗中打点,他能有现在的官职都凭着他的真本事的。再说,宋添财现在赚的银子也不少,还捐了个官身。要说当年,我们和宋家缓和关系还真是走对了。谁能想到,宋小宝能中了前三甲,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六品官了。齐重和他关系亲如兄弟,以后,两人也能相互有个扶持。”
这话一出,傅文昭稍稍的放心了些。她的小儿子现在可不是孤家寡人了,其实,那宋添财除了不能生孩子,其他的倒是勉勉强强达到了给言修做媳妇的要求了。宋家人厚道,宋小宝那孩子也亲赵言修,这也稍稍能抚平傅文睿的担心。
梁佑荣准备去派人请赵言修过来,傅文昭却是挥挥手道:“慢,我看还是不要去打扰言修了。我这也没什么病,也就是累的,折腾他来回跑一趟不值当。”
还有句话傅文昭没说,梁培栋快不行了,她可不会让赵言修来见梁培栋最后一面。当初,他既然不要这个儿子了,那现在也别想认。言修那个孩子心肠软和,要是瞧着梁培栋快不行了,一时心软认了他,可不是了了梁培栋的心结。
傅文昭这么说,梁佑荣倒是没在坚持。梁培栋快不行了,梁府的事情也多,现在去找赵言修过来,也有些麻烦。他其实刚刚也是明白梁培栋这个做父亲的想见见赵言修,可不好开口,就心软了一下,跟傅文昭饶了个圈子。
傅文昭一拒绝,梁佑荣也就罢休了。毕竟,这是他们长辈的事情,他这个做儿子就不插手了。不然,怎么做都是错。他帮了自己的父亲,定是会让母亲难受的。想起母子为了他所做的一切,这种话他就说不出口。
傅文昭回过神来,略微的皱眉道:“阿荣,你什么时候学会和娘玩心眼了,是不是梁培栋要你来说的。趁着我的名义把言修叫回来,他这是想干吗?难不成都要死了还不安生,还要去折腾言修吗?”
梁佑荣立马道:“娘,你说的是哪里话。我一直帮着谁你心里该是最清楚的,我真没想到这茬。看娘就冤枉我了,我这不是想让娘高兴高兴。”
傅文昭并没有再说梁佑荣什么,这个大儿子待她至孝,她心中明白。毕竟,梁培栋是她大儿子的爹,能这么帮着这个做娘的。傅文昭心里一直是满意的,刚刚只不过听到梁培栋要去了,心里敏感了。
傅文昭对着梁佑荣道:“哎,阿荣,你也别怪娘。有些事情,娘其实还未和你说。当年,我生言修的时候,差点一尸两命,幸好柳绿有心,我才幸免于难。我当时抓了那稳婆,得了证据,知晓是聂氏做的。想着趁着这个机会把聂氏给赶回老家去,可没想到,你爹知晓了,转头就把那那证据给抹平了。还说我诬陷,弄得我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聂氏经此事之后,更加的肆无忌惮。装病,传出了你弟弟不详的流言,这些你爹其实都知晓的。我原当他是被骗的,这些都是后来才知道的。你想想,这是要多硬的心肠才能瞧着你弟弟才生下来就要被毁了一生。他是你弟弟的亲爹啊,虎毒不食子,明明他都知道,可他还是顺着聂氏,不惜从我手上抢过你弟弟给聂氏和蒋氏带上寺庙。你知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有多恨吗?他当初既然能这么狠心的待你弟弟,现在要你弟弟来瞧他,这不是膈应你弟弟吗?”
梁佑荣还是第一次听这内情,即使身居高位多年,他也不能相信梁培栋这个做父亲的当年真的知晓一切而去故意放任聂氏来毁了赵言修,不,不是毁了赵言修,是毁了他们母子三个。
他心冷冷的,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亲爹了。
梁培栋站在门外面,扶着他的小厮冷汗都要下来了。听了主人家这么多*秘闻会不会被灭口啊。早知道说什么也不会为了几两赏银就扶着老太爷过来,现在他就怕有命拿银子却没命花啊。
梁培栋却是僵在原地,眼睛里沉沉的。聂氏是他的母亲,从小人人都道聂氏不如吴氏贤惠,为此,他爹名正言顺的纳了贵妾。他爷爷奶奶时不时的都要下他母亲的面子,可就是这么一个处处有缺陷的母亲,待他这个做儿子的却是全心全意,再没有一丝不真心的地方。
他爹当年更喜欢他那个庶子弟弟,对他也就一般般,梁培栋看多了他娘抱着他哭道天亮的事情,对着他爹,甚至对着吴氏心中都生出了一股怨恨。是他们让他娘这么伤心,这么难受的。他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吴氏,只知道有这么个女人,引得他们家成了这个样子。
等那庶弟妾氏没了之后,他爹的心思才慢慢的转到了自己身上,不过,对他娘却还是一般般。他瞧着他娘在梁家苦熬,听着他娘一句句的在他耳边说道:“儿啊,娘只能靠你了,只有你了。”的话。
心里早早的就发了誓,一定要好好的孝顺他娘,要成为他娘的依靠。
梁培栋努力读书,年纪不大就有了功名。他娘想给他找个自己娘家的媳妇,以后能和这儿媳妇处得来。可惜,他的婚事一直在他爹手里。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候,他爹忽然对他说,为了他从小定了门亲,让他娶傅家皇商之嫡女。
傅家是个什么样的家风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傅夫人是个可怜的女子,被丈夫宠妾灭妻压得喘不过来。有了这点,梁培栋倒是对这个还未见面的未婚妻多了几分好感。他们都是被忽略的孩子,都有个可怜的母亲,他想,她一定会好好善待自己的母亲的。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要和他共度一生的女子有个叫吴氏的娘,而正是这个只闻其人的女人,让他娘半辈子不痛快。
梁培栋去傅家提亲,他瞧见了那个身着红衣的少女,在那少女问话,说不喜妾氏的时候。梁培栋看中那种明媚动人的脸庞许下了白首一心的承诺,他那时真的以为他和他爹是不同的,他更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受他娘的苦楚。
婚后,妻子的善解人意,聪明能干都让他渐渐倾心。他觉得能有这样一位妻子,可谓是他的福气。很快,他有了大儿子,一个聪明的男孩,被自己爹如珠如宝的捧在手里,甚至他有种错觉,他爹待这个大孙子比他这个儿子还要重视。
梁培栋心中想着大孙子,小儿子,老太太的命根子,他爹的所作所为也不算过分。可奇怪的是他娘却是很不喜欢这个大儿子,甚至,他发现,他娘更不喜欢傅文昭这个儿媳妇。
正好,他外放做官,直接就带着傅文昭来了任上。两个人过了一段十分美好难忘的日子,可他爹一走,他娘对傅文昭的态度直转而下,让梁培栋左右为难。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为了婆媳关系忙得头大,他试图让他娘不要为难傅文昭。
可却从他娘口里得知,傅文昭竟然是吴氏的女儿,是那个让他爹心心恋恋一辈子的女人的女儿。这也是他娘半辈子不痛快,伤心难受的根源。他是亲眼瞧见过他娘为此多么的伤心难受的,要让他娘待情敌的女儿好,梁培栋知道是不可能的。他想,让他娘出出气,瞧见傅文昭的好了,他再劝劝,总是有法子化解的。
他想的很好,可惜傅文昭和他娘聂氏都不是吃素的,两人却越斗越烈,甚至闹到了他任上。梁培栋觉得傅文昭目中无人,毕竟聂氏是他的亲娘,是傅文昭的婆母,即使傅文昭被刁难了,那也不能那么的下聂氏的脸面。
毕竟,他娘确实是因为吴氏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若是傅文昭低头认错,他自有法子能帮着说和,可现在闹成这样,聂氏能怎么能忍下这口气。想想聂氏这么多年的不易,梁培栋心自然是偏了些,压着傅文昭给聂氏低了几次头。可次数一多,聪明能干如傅文昭,也渐渐对他有了些怨念。
他们开始吵架冷战,梁培栋觉得自己的一片用意做妻子的不能体谅,或许傅文昭根本就不在乎他这个丈夫。他娘在他耳边念叨多了,他也渐渐的发现了妻子各种不孝之处,即使知道他娘有些无理取闹,可他却知道,若是他要站在傅文昭那一边,依着他娘的性子,怕是有气出病来。
于是,婆媳两个一次次的斗法,夫妻两个一次次争论,最后,终于在聂氏得病而终止。聂氏再不好却是生他养他的亲娘,傅文昭把聂氏气出病来,梁培栋再听着聂氏说起这些年被吴氏影响的不幸婚姻,心中也十分的不满。聂氏这个亲娘乘机提出了让他纳一房妾,让傅文昭也尝尝她当年的苦,不然,她心头的火气下不去,那就要提早去找梁老爷子了。
梁培栋原本不答应,可聂氏说只要他纳妾了,就不再计较傅文昭。后来,他想,他也不是那宠妾灭妻的人,就是纳妾了,也不会冷待了傅文昭和嫡子的。再说,有个妾,他娘心里的怨气也能少些,家里也能安生些。
但他忘记了,妾本就是乱家的根本。
傅文昭生产被动了手脚,他是后来知情的,但他不能真的看着他娘被送回老家吃斋念佛,所以,他帮了他娘摸了那些证据。又为了防着傅文昭报复先发制人,他当时是有愧疚和心虚的,可面对他娘的眼泪他就败下阵来。
小儿子的流言他也是知道的,可聂氏这个母亲装着病,用绝食来威胁他。他就想着,就先委屈委屈小儿子。等孩子稍稍大些,他再去请位得道高僧,破了这流言也是无碍的。
他知道傅文昭的难受,可谁家的媳妇不是这样过的。孝顺孝顺,没有顺从那儿能称得上孝。他能委屈了小儿子,可却不能不孝聂氏,于是,在聂氏要傅文昭和小儿子一道去寺庙的时候,他答应了。不过是去拜一次佛而已,傅文昭一脸他娘要害她的表情让梁培栋心里不喜。
结果,小儿子丢了,找不回来了。御史一纸令下,梁家族人出门把聂氏押了回去,关在了家庙了。即使他,也被族长骂了许久,甚至动了二十棍子家法。他当时心中还曾怀疑是傅文昭使的苦肉计,可瞧着傅文昭痛不欲生,恨他入骨的模样,他明白了,他们的小儿子是真不见了。
这个时候,梁培栋才真正感到了难受,毕竟是他的骨肉,是他的血脉,从他手上丢了,生死未卜,他心中怎能无动于衷。傅文昭为此和他彻底决裂,即使为了大儿子,他们还有着夫妻名分,可也分产别居。
他这个时候接手才知道傅文昭这些年操持家务究竟为他做了多少,他想去和傅文昭低头,可去了也见不着面。只能听到每日不间断的颂经声,而每年,除了大儿子的生产,小儿子的生辰也是傅文昭必然大半的日子。全府张灯结彩,可却鸦雀无声,每每那个时候,梁培栋总是憋闷的透不过气来。
年岁越长,他越明白当年的事情是他左性了。吴氏也不过是被人所累,该恨的其实是他的亲爹,更不该因此而牵累到了傅文昭身上。这些不该有的迁怒毁了他们原本该美满的婚姻。
梁培栋心里明白傅文昭不待见他,可生命的最后一段时日,他还是想去见见她,说说心底的埋着的一切,可却没想到在此听到了令他更无地自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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