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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VIP]等我为皇 附番外(14.10.17) BY 三千世 (点击:2056次)

[VIP]等我为皇 附番外(14.10.17) BY 三千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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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等我为皇 BY 三千世

晋江银牌推荐VIP2014-10-07完结
总书评数:3188  当前被收藏数:7950

恶人军爷PK重生皇帝
皇帝:等我为皇,我一定宰了你!!
军爷:干!
十个军爷九个渣,还有一个欠仇杀!
皇帝表示,谢长风不仅渣,他还欠仇杀。
二次穿越恶人糙军爷攻VS重生阴狠毒辣皇帝受
阅读须知:
1、军爷攻,皇帝受,军爷是二次穿越,皇帝是死后重生。
2、每日一更,细水长流才是最佳选择,你们懂的。
3、本文是轻松向正剧,不虐不悲。
4、……如不满意,请砸鸡蛋,板砖不要= =

内容标签:天之骄子 重生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长风/祁渊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谢长风
谢长风醒来时觉得不对劲。
他明明之前还在洛道和人死斗,怎么转眼就变了?
眼前是大红的绣红榴百子床帐,身下是软软的床榻,指尖触感柔软丝滑,不用看就知道是上好的丝绸制成,这究竟是哪里?
下一秒,他的脑袋一痛,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涌上心头,种种画面在脑海中闪过,眨眼间,他又晕过去了。
再醒来,他愣愣的,神情变得落寞起来。
他似乎已经不在大唐了,那个刀光剑影,江湖风霜的大唐,这里没有恶人谷,没有浩气盟,有的只是一个大楚王朝。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谢长风,和他一模一样。
这谢长风今年二十四,因无父无母,故也一直没娶妻,再加上他十五岁从军戍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死了,也就没打算成亲。
三个月前匈奴寇边,他侥幸不死,积累军功成了一名从五品的昭武将军,手下也有三千来号人,勉强算是个青年才俊。
然后天降馅饼。
常年在镇守雁门的定国公居然将自己的嫡长女下嫁给了谢长风!
几乎所有人都对谢长风羡慕嫉妒恨,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攀附上定国公!
不过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是,定国公嫡长女刚定完亲,两月后,定国公就让女儿和谢长风成亲了!!
一般世家大女定亲和成亲之间都会间隔很久,有的贵女甚至要在闺中留一年甚至两年三年才会嫁作人妇,可偏偏定国公急急的将女儿定出去,又快速的将女儿嫁掉,从定亲到成亲,竟只两个月。
谢长风本人的记忆里也没有原因,倒是死之前的事情异常清晰。
成亲一月多,他和林氏琴瑟和谐,前几日他去和军中朋友喝酒,结果被灌的烂醉,醒来后就发现身处女女支的床上,还没等他清醒,定国公的亲卫就出现在眼前,将谢长风捆到定国公身前,噼里啪啦一顿胖揍。
揍完后,谢长风死了。
活过来的是另一个谢长风。
谢长风整理了一下记忆,满腹疑云,他试图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无力,到处都痛。
深吸一口气,他闭上眼,开始感受这个身体。
记忆里这具身体擅长使枪,这倒和他天策府一般无二,但因谢长风本是孤儿,根本不曾习得什么心法,只凭着蛮力和锐气冲杀,是以实力不高,混到昭武将军就是顶点了。
“既来之则安之,多活一次,已然是幸事了。”
谢长风自嘲的笑了笑,随即闭上眼,开始慢慢运转傲血战意心法。
不管如何,先保命再说。
林氏看着床上的夫君,心情极其愤怒。
她握紧拳头,声音冷厉。
“爹爹下手也太重了,老爷出手时,你们这帮废物就在一旁看着吗?!”
没人回答,或者说没人敢回答。
“拖下去打二十大板!!以后再有这样的事,若是拦不住,就速来报我!!”
“是,小姐。”
“恩?”
“啊,夫,夫人!”
林氏又小心翼翼的喂了谢长风一些水,擦了擦额头,叹了口气,又离开了。
她走后,谢长风睁开了眼睛。
他若有所思,这应该就是他的妻子林氏了吧?
调息了一下午,此刻已然是傍晚,谢长风屏息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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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好爽!!文案簡直坑爹,還好作者名令我沒有錯過這篇好文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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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番外一
长平七年,以皇后和齐王为首的宫变落下了帷幕。
宣明帝身死,齐王夫妇身死,皇后身死,太子在百官的请求下登基为帝,称重景帝,并未改元,依旧延续着宣明帝的年号。
重景帝登基后,太后成为了太皇太后,傅氏成为皇后,祈昭自然成为了太子,而他的女儿荣华郡主成为了荣华长公主。
说起荣华郡主,一开始祁渊其实并不太喜欢她,因为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荣华的性子都有些霸道傲慢,作为一个女子,这种性格实在不讨喜。
可在宫变当日,荣华敢登上城门亲自鼓舞禁军战斗,并作出机智的应对,已算难得,最让祁渊看重的,是那份敢于承担和皇族身份相应对的责任与荣耀。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册封女儿为当朝长公主。
祁渊的后宫异常简单,除了傅氏,只有两个当初皇后强行塞进来的良媛,祁渊随意封了个嫔位,只当养个闲人。
德太妃依旧幽居皇家寺庙,淑妃孟氏死于宫变,大公主虽未降罪,却和祁渊不亲近,日子过的战战兢兢。
静嫔于宫变中立功,太皇太后亲自下旨,册封她为静太妃,独居一宫,和宜贵人共同抚养三公主,至于害得太后重病的柔贵人,直接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在了宫变中。
处理完后宫事宜,自然开始册封前朝。
首先就是此次宫变中最大的功臣谢长风。
祁渊一开始是想给谢长风封王的,反正谢长风这辈子都无子,过个几十年两人都挂了,朝廷也好处理王位。
不过祈昭提醒了他。
“师父功绩的确可封王,儿臣并无异议,只是……”祈昭吞吞吐吐的道,“以师父的能力,未来还会为我楚朝开疆拓土,到那时就将面临封无可封的局面……”
祁渊表情一僵,他想起还在西域到处打草谷的赵明,面色难看起来。
是啊,依照谢长风的尿性,这厮将来出去打仗,肯定不干好事,若是再弄回来国土,他是赏还是不赏?
祈昭建议道,“父皇不妨亲自问问师父,也许师父对这些都不在意呢?”
祁渊深以为然,晚上谢长风又爬墙的时候,他特意问起此事。
谢长风的反应很淡定,“你赏赐什么都行,如果担心没什么东西能赏给我,那你不妨直接将皇位给祈昭,随我浪迹天涯,就是最好的赏赐了。”
祁渊神色顿时柔和下来,“……我可以给你一个未来的承诺,但现阶段我无法离开。”
胸中抱负尚未施展,祁渊怎可能离开?
谢长风耸肩,“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既然如此你看着赏赐吧。”
他笑嘻嘻的道,“等我出征前,我会想办法干点欺男霸女的糟心事,到时候御史上点折子,你顺势将我的爵位撸下去,等我打赢回朝,你再给我弄回去就行。”
“……欺男霸女?”祁渊冷笑,面对这么厚颜无耻又犯贱的男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对方踹下床。
第二天上朝,祁渊金口玉言,册封谢长风为镇国公。
以镇国为封号,可见新任的重景帝是多么信任镇国公。
新出炉的镇国公大人对爵位兴趣不大,他如今最大的梦想是将先帝给的兵部尚书一职辞掉,祁渊心中冷笑三声,他将兵部尚书丢给了云铮。
满朝哗然。
云铮的父亲跟着齐王谋反,而云铮竟然还能当兵部尚书?陛下是怎么想的?
结果还没等群臣反应过来,韩国公这个爵位就被撸了。
祁渊给出的解释是,云铮迷途知返,拨乱反正,韩国公涉嫌谋逆,罪当致死,爵位收回,所以云铮不再是韩国公世子,而云铮本质工作是安西都护府的大都督,既然这小子自己跑回来了,那也别回安西了,就老老实实呆在朝中,去暂代兵部尚书吧!
记住了,是暂代,也就是说等级降低半格,领兵部尚书的职位。
安西都护府的职位空了出来,祁渊直接将吴鹏丢到了西域,提拔当初谢长风的好基友王壮成为了北疆都护府的大都督。
朝臣们都以为镇国公会生气,哪知道谢长风欢天喜地的将职位交给了云铮,然后抱着皇帝的大腿,求了一个皇宫禁卫统领的职位,光明正大的宿进了皇宫= =
傅皇后气的摔碎了好几个花瓶。
同样获得封赏的还有严统领。
严统领从最初就跟着祁渊,一直兢兢业业,即便没什么特别强的能力,却足够忠心,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就足够了,所以祁渊就将京郊大营统领之位交给了严统领,并且给了严统领一个伯爵之位。
严统领接到圣旨后痛哭流涕,感动的一塌糊涂。
而叶宁被打发回南疆,继续做他的安南都护府大都督,至于他的弟弟叶安,则被祁渊封为左金吾卫。
祁渊已然知晓当日宫变时傅氏和叶宁之间的对话,他彻底厌恶了曾经的妻子,在傅氏身上打了叉。
他开始有意识的隔绝傅氏和祈昭之间的联系,以祈昭已经长大,要开始接触朝堂为由,将祈昭安置在了他所居住的泰安殿。
这样做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在于,谢长风半夜来爬床时被祈昭发现的几率大大增加了。
祁渊本以为谢长风会心有顾忌,哪想到谢长风这毫无节操的家伙竟直接点了祈昭的睡穴,还恶意的抱着他站在祈昭房间窗外,想要啪啪啪!!
尼玛太羞耻太掉节操了啊!!
祁渊愤怒的以守孝为由拒绝了谢长风的不要脸行为,并为此气的三天没搭理谢长风。
该封的功臣封了,自然也要处理那些谋逆之徒。
宫变里死了的诸葛震就不说了,鲁王和祈昭的供词证明了左家暗中参与谋反,祁渊二话不说将左家处理了。
经过仔细探查,祁渊才弄明白事情的经过。
淑妃本是原先左皇后的陪嫁,父兄皆在左家,在皇后以齐王无子,未来兄传弟位为诱惑,让淑妃上贼船后,上官氏派人联络淑妃,说左家愿意推鲁王为帝,只求事成后左家为摄政王,治理朝纲。
上官氏的理由很简单,她并非祁渊的亲祖母,太子多年来也并不亲近左家,所以才选择下注在鲁王身上,淑妃的野心被上官氏点燃,最终同意了上官氏的谋算。
皇后利用淑妃,反过来却被上官氏利用,若非最后谢长风救回祈昭,获悉了真相,恐怕即便宫变后彻查,也很难发现端倪,或许上官氏还真能以皇帝外祖母的身份,继续享受尊荣。
祁渊极其愤怒。
他真的没想到外祖父左清秋的继妻竟然是前朝公主,即便是个没入宫的私生女,却也凭借着左家的权势,收拢了不少前朝余孽。
皇帝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上官氏虽然事败自尽,但祁渊并未解恨,而是将其鞭尸,暴于街头,同时上官氏嫡长子左怀远直接被斩首,从上到下,只要是上官氏所出,全部杀的一干二净。
祁渊决不允许前朝血脉继续流传下去!
与此同时,端午节当天入宫做法的和尚们也都被丢进诏狱,昭远寺被查抄,顿时满朝牛鬼神蛇之辈销声匿迹。
昭远寺在前朝就为勋贵常去祭拜的寺庙,上官氏就是凭借昭远寺,笼络了一大批前朝余孽,并继续在楚朝兴风作浪的。
顺着这根线,祁渊处理了不少有问题的官员,顿时朝堂为之一清。
至于和祈谌一起死去的云氏……
祁渊对这个女人的感觉极其复杂,上辈子这女人和林氏斗的昏天黑地,最后林氏技高一筹,云氏惨死,这辈子云氏依旧蛇精,竟拉着祈谌一起死了,祁渊倒是省事不少。
鉴于云氏的兄长云阳还在雁门关守边,祁渊并未降罪于云家,也算是德政了,倒是让不少官员递上了歌功颂德的折子。
宰相依旧是长孙荣,各部尚书也不变,祁渊只不过调回了不少中等官员,比如他将谢平川调回来塞进了户部,同时将原本的太子詹事官员纷纷提拔进六部,祁渊之前在宣明帝的默许下收服了不少人,是以很快就控制了朝堂。
宫变五天后,朝堂运转正常,同时勋贵和官员开始轮流来给宣明帝哭灵。
礼部送上来的谥号是武帝,考虑到谢长风、吴鹏以及赵明开疆拓土先圈地再汇报的坑爹行为,这个武也算符合宣明帝一生功绩。
祁渊感慨万千,宣明帝的性格其实有些文弱,心软耳朵软,好在大方向站得稳,行的踏实,才最终登上皇位,用武字来做谥号,倒是有些名不副实。
不过人都死了,想到宣明帝临死前依旧试图保护身后的他,祁渊鼻子一酸,将庙号改成了圣祖。
于是宣明帝就成了圣祖武皇帝。
听上去各种高大上。
满朝文武知晓此事后,心中都萌生出吐槽的冲动。
说实话,真的……名不副实啊!
94番外二
圣祖武皇帝下葬后,祁渊开始守孝,时间三年。
谢长风暴躁了,又是三年!!看着肉在眼前晃却不能吃的苦逼三年!!
还不如他出去征战呢QAQ
祁渊倒是不满意了,前几日谢长风想天天爬床就来当皇宫禁卫统领,发现不能啪啪啪了就想远赴边疆去不干好事,这谢长风将他当成什么了?
于是他冷酷无情的驳回了谢长风的请求。
谢长风捂着破碎的心在御花园里伤春悲秋= =
结果正好遇到从御书房出来的祁昭。
祁昭最近很忙,非常忙,作为下任太子,祁昭需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以前祁渊整日为了应付宣明帝和下面两个弟弟,几乎没空好好教导祁昭,只能将祁昭丢给谢长风教导。
在祁渊看来,谢长风虽然不能教祁昭为皇之道,却可以从另一方面训练他,比如强壮的体魄、比如坚强的意志、比如永不停歇的斗志……谢长风从沙场中走来,血与火深藏于他的血液中,这种豪迈和大气是养于深宫妇人之手的皇室子弟所欠缺的。
以前的他也缺乏,要不然在雁门关,他也不会被谢长风嘲笑了。
但现如今祁昭需要的是皇帝就业指导,祁渊也腾出手没那么忙了,自然开始努力压榨祁昭,可把祁昭累坏了。
“师父?您怎么在这里?”
祁昭看到谢长风时精神一震,他快步走入凉亭中,无视背后小内侍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笑嘻嘻的道,“说起来今日听父皇说,您想去边疆?”
“是啊。”谢长风百无聊赖的道,“在京城里很没意思啊。”
祁昭安慰谢长风,“皇宫禁卫统领的职责也很重要啊,父皇让您看守皇宫,可见对您是多么信任……”
信任有屁用!又不能当肉吃!
谢长风撇嘴,他打量着祁昭,“听闻近日你忙成狗了?”
此话一出,祁昭背后的内侍脸色扭曲起来,将太子殿下比喻成狗,也就谢长风敢这样了。
祁昭叹了口气,“最近好累啊,父皇天天教导我,母后也希望我常去朝凤宫坐一坐,幸好还有荣华能帮忙宽慰母后,否则我真是□□乏术了。”
提起傅氏,谢长风就心生鄙夷,叶宁真是瞎了狗眼,居然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不过看到徒弟蔫搭搭的样子,谢长风想了想,“说起来你也十岁了。”
这几年祁昭一直在谢长风的指导下打熬筋骨,他又是皇室子弟,吃穿用度无一不精,身高自然比大部分十岁孩童都要高得多,倒像是十三四岁的少年。
祁昭不明所以,谢长风倒是想起一事。
“昭儿,你想当个武林高手吗?”
祁昭眼睛一亮,“可以飞高高吗?”
谢长风笑了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你想当这样的侠客吗?”
祁昭卡了一下,他沉默良久,才摇摇头,“还是不了,我身为太子,不可能将太多时间耗费在武学上的。”
谢长风点点头,“我想也是,你年纪大了,可以修习内功了,不过我并不想让你继承我的绝学。”
祁昭看着谢长风。
“我的心法是征战沙场用的,并不养生,也许将来等我年纪大了,经脉甚至会因此受损也说不定。”谢长风爽朗一笑,“所以你还是学一些温和的心法吧。”
祁昭眼神一闪,“经脉受损?”
“唔,你以后就知道了。”谢长风不想多说,话题转到了心法上,“我这里有种心法,适合养身,你晚上没时间睡觉了,可以盘膝调息几个时辰,保证比你睡觉的感觉更好。”
祁昭顿时被吸引住了,“真的?”
“自然是真的。”
谢长风很坑爹的将少林基础心法教给了祁昭,“这心法光明正大,进度虽慢,却能洗髓养神,你以后就明白功效了。”
说起来少林寺心法前三层非常容易弄到,少林寺甚至将这心法当宣传单发的满江湖都是,他们希望凭借此法来招收资质上佳的弟子,同时也是宣传少林寺的一种手段。
更何况少林心法前三层不过是改善体质,顶多让人力气大一些,速度快一些,眼睛亮一些,若是不知道少林秘技,这心法几乎没用,只能用来健身。
祁昭得到心法后激动不已,他立刻开始认真学习。
不过有点微妙的是,这心法里会夹杂一两句佛家用语,祁昭小小年纪自然看不懂,他只能拿着东西去找祁渊。
祁渊瞟了几眼后勃然大怒。
“你怎么看这种东西!?”他抬手将这几页纸丢在龙案前,眼中满是怒火,“朕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将朝堂肃清,让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消失干净,你身为太子,居然不以身作则,反而带头去看这些东西?”
祁昭被祁渊骂的有些懵,他弱弱的道,“是师父教导的……”
哦,对了,被谢长风教导后,祁昭的胆子比起一般皇室子弟要大的多,这种时候其他皇子都会跪下请罪,唯有祁昭这家伙会一脸不服的反驳= =
祁渊闻言一愣,“谢长风给你的?”
他立刻召见了谢长风。
“哦?你说那个?是我给他的啊!!”谢长风漫不经心的道,“佛家心法修炼的好处很多呢!”
祁渊狐疑的看着谢长风,“说说看?”
“首先会不近女色!”
祁渊一巴掌拍到谢长风的脑门上,语气中充满了杀气,“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将昭儿带歪,我跟你没玩!!”
他自己这辈子被谢长风圈了,反正他有儿子,倒是不惧皇位传承,可祁昭才多大?
祁渊还打算抱孙子呢!!
谢长风没好气的道,“放心吧,我知道你的顾虑,这心法只是固本培元,在气血不足未发育完全时,他对女子没太多感觉,等他十五六岁了,血气方刚,自然就会心动了,而且这心法只有前三层,后面的我也没有。”
祁渊这才收敛了怒气,“还有呢?”
“这心法是佛门嫡传心法,修炼这玩意可以平心静气,不易动怒,戒焦戒急,说起来挺适合你们的。”
祁渊闻言若有所思,“真的吗?”
“比真金还真。”
谢长风又道,“佛家讲究不杀生,如果你担心将来昭儿心软,这个问题也好解决,等祁昭年纪再大一点,我就带他去战场转一转,趁我……带他去转转,也能护他安危。”
他如今已经三十了,天策府心法太过刚烈,年轻时还好说,年纪大了身体衰弱的会很快,不过天策府大部分弟子都很难活到老,大部分都会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没人愿意老死在病榻上。
谢长风看了祁渊一眼,祁渊比他年纪小,再加上保养得当,也许未来活的会比他还长。
这样其实挺好。
谢长风心想,死了也不放过祁渊,顺便将他的心也带走,想想都觉得开心。
死去的人什么都不管了,痛苦的永远是被留下的。
“总之,你放心就是,我不会害昭儿的。”
祁昭拿了心法后兴奋不已,他想要和小师弟小师妹分享一下喜悦之情,却从妹妹荣华长公主那里意外得知一事。
定国公林靖城病了,病的还不轻,具体来说其实是被韩国公砍了一刀,他年纪大了,倒下后各种症状都冒了出来,甚至来给先帝哭灵都做不到,谢长风只得请祁渊派了个太医每日看护,他自己则是皇宫和定国公府两头跑,林晞每日于榻前侍奉祖父,根本没空出来。
至于苦逼的谢宁,她又一个人被丢在新出炉的镇国公府了。
不过她也不想出门,白姨娘宫变后没几日就去了,结合着当初白姨娘进府时的传闻,谢宁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早年嫡母厌恶她了。
鉴于如今镇国公府没有女主人,谢宁只能自己默默安葬了白姨娘,悄悄的为她守孝。
不管如何,终究是这个女人生了她。
守孝时,谢宁心里有些不安。
镇国公府内没有女主人,若是将来父亲再娶一个继妻该怎么办?
她心里有些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哪想到某日谢长风回府,专门招来谢宁,“你与长公主相处如何?”
谢宁一愣,她想了想,“长公主脾气有些不好,但其实心很好。”
谢长风满意点头,“那太好了,过几日你就进宫陪伴公主吧。”
原来荣华长公主性子孤傲往,说话直白难听,霸道傲慢,她比二公主小了六岁,比三公主又长了六岁,除了每日给傅皇后请安,她于深宫之中没人说话,寂寞的紧。
她求了傅皇后,想要让谢长风的庶女谢宁进宫陪她,傅皇后当然不同意。
“我儿为长公主,她一介庶女怎配与我儿相交?”傅皇后拿出单子,笑眯眯的递给荣华长公主,“这是朝中勋贵重臣的女儿名单,荣华你也大了,倒是可以选几个伴读了。”
荣华长公主冷哼一声,直接将单子丢到一边,“母后别说笑了,若是因着长公主之尊来当我伴读的,我要之何用?还不如谢宁呢!”
傅皇后的脸色难看起来。
“荣华!莫要胡闹!你们之间身份相差太大,那谢家女郎也会不安……”
“她不安?她要是不安,就不配为谢统领的长女!”荣华不耐烦的道,“母后若是不同意,我就去找父皇!”
说完她直接跑出去了,气的傅皇后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第95章 番外三
不过在谢宁进宫前,谢长风总算尽了些身为父亲的责任。
“你将来想干什么?”
一个虚岁才六岁实际年龄不过五岁的女孩能明白未来做什么这种高大上的目标吗?
谢长风问的问题实在刁钻。
谢宁满脸懵懂,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祁渊。
“我是问你,将来是想像我一样去征战沙场,还是想如今大部分贵妇人一样去为夫家主持中馈?”
谢宁抿唇,说实在话,所谓的贵妇人主持中馈是啥样,她还真不知道,她自小生存的环境就没这一项,以前的林氏倒算是贵妇人,可这位贵妇人只抚养了她两三年就走了,在她寥寥无几的印象里只是一个美丽却冰冷的剪影。
所以抛开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比起那些飘渺却虚无的贵妇人生活,她还是抓住她能抓住的东西吧。
谢宁静静的看着谢长风,“父亲,前几日白姨娘去了。”
谢长风眨眨眼,白姨娘?那是谁?
“嫡母很早就走了,白姨娘也走了,哥哥姓林不姓谢,爹爹,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谢宁露出小小的微笑,“不管爹爹的路是好是坏,我都想跟着爹爹走。”
谢长风心中难得升起几丝父女之情,这个女儿就像是路边的野花,尽管出身卑微,成长荆棘,却总算顺利开花了。
谢长风点了点谢宁的眉心,“这是你选择的道路,既如此,未来就莫要后悔,也不要觉得委屈。”
谢宁重重的点头。
第二天谢长风就传授给了谢宁天策府的两大心法。
“你年纪还小,先学铁牢律,这心法是保命心法,还有几个保命秘技,用起来挺好的。”谢长风将心法前三层告诉谢宁后,又小心叮嘱她,“我的心法运行霸道,即便是铁牢律也是如此,你的经脉还很脆弱,修炼时一定要戒急戒躁,小心修行,徐徐图之。”
谢宁认真记下来,好不容易将心法背熟了,谢长风又给她看了一个药单子。
“这是修行时需要的辅助材料,反正咱们家也是国公府,家底深厚,就供你一个人,足够了。”谢长风开了库房,按照单子上的药方,每日叮嘱她要按时做药浴,又因为药效醇厚,她一个小女孩恐怕受不了,必须每日挥枪一千下,用尽全身力气,直到最后筋疲力竭才能休息,趁此机会将多余的药力都划开。
谢宁就这样带着一大批药物和每日挥枪一千下的强制任务进了宫。
荣华长公主本来还庆幸有了一个每日看书做针线的小伙伴,哪想到谢宁每日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蹲马步,两个时辰后谢宁又大汗淋漓的开始挥枪,除了吃饭睡觉,挥枪挥枪再挥枪!
入宫一个月,谢宁的手上起了厚厚的茧子,她的小脸被晒的不复曾经的白皙柔嫩。
看着每日挥汗如雨,累的直打摆子却还在坚持的谢宁,荣华长公主渐渐沉默了。
她抿唇,心中倒是升起了一股偏执,谢宁一个庶女都能如此坚持,她堂堂长公主还比不过谢宁不成?
于是她每日起床就开始读书练字,下午学习绘画,并在院子里踢毽子运动身体,每当她看书看的厌烦了,抬眼看看窗外谢宁挺拔的身躯,就瞬间又充满了动力。
傅皇后最初还天天派嬷嬷来盯着,后来发现谢宁入宫竟在努力练武,似乎真打算未来继承谢长风的家传武学,从军杀敌后,就不再派人来管教了。
一个女子竟妄想上战场,真是荒谬。
谢长风最近很忙碌。
祁渊交给他一项艰巨的任务。
皇帝有直属暗卫,不见令牌不出面,想要找到他们,要么亲自派人堵住这些暗卫,要么就找到令牌。
祁渊自然知道暗卫都缩在哪里,不过看着谢长风每日一张苦瓜脸的看着他,祁渊也知道将谢长风关在宫里难为他了,就给他找点事做。
找暗卫?对谢长风来说太特么简单了。
还记得当初谢长风暗搓搓的跟踪甲一获得了暗卫进出通道的位置吗?
谢长风像是蝗虫一样仔仔细细的将皇宫人员全部查了一遍,他所谓的查,可不是根据什么资料来判断,他是拿了资料,然后开始暗中跟踪。
谢长风耳聪目明,耐心十足,他盯了几个资料上极其平庸的内侍,很快就发现了目标。
他感慨不已,这些愚蠢的暗卫啊,难道他们不知道这年头越平庸越有问题吗?
只耗费了两个月,他成功的揭发了皇宫内隐藏的暗卫系统,然后将上任暗卫首领丢在了祁渊面前。
上任暗卫首领看向甲一的目光都带刀子,这个小王八蛋,居然跟着谢统领一起追查他们,怪不得好几个手下都莫名其妙暴露了。
甲一一脸忧桑,他冤死了,谢统领只是拿着他当挡箭牌,他还没找到自己前任组织的一丝线索呢,眨眼间谢长风已经揪着他一起蹲点抓人了。
祁渊嘴角抽搐,这暗卫首领也干脆,直接跪下请罪。
祁渊叹了口气,淡淡道,“按照历来规则,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宣明帝并非死于病榻,暗卫首领自然难逃其咎,他磕了个头,第二天就死了,下任暗卫首领主动拿着牌子来找祁渊。
祁渊打量着眼前的暗卫,他想了想,“其实将我的安全交给你们,我自己有点不放心。”
暗卫首领耷拉着脑袋,这个可以理解,毕竟上任陛下就死于非命。
“这样好了,谢统领最近在宫里也没事,不如让他去你们那边做些指导。”
暗卫首领嘴角抽搐,他们这些暗卫人手一份新上任皇帝的情报,和重景帝关系密切的人也是他们需要注意警戒的范围之一,其中最重要的人自然要属这位新任皇宫统领谢长风。
这位谢统领,不仅仅宿卫皇宫安全,他还是重景帝啪啪啪的小伙伴。
按照他们内部情报记载,自从重景帝和谢统领好上后,傅皇后和其他侍妾就再没见过重景帝。
所以每一个暗卫成员都会在谢统领的请报上画上大大的红圈,看了又看,研究了再研究,生怕一不小心踩到雷区。
此刻听到重景帝直接将暗卫交给谢统领,暗卫首领除了在心中给谢长风的资料上加一行信任度无限高以外,也没啥话好说,只能带着谢长风去暗卫训练处。
谢长风精神抖索的去了。
暗卫训练处在某个皇庄内,也就是说,他要离开皇宫一段日子。
不过好在皇庄距离皇宫也不愿,按照谢长风的脚程,三刻钟就能从郊区赶到皇宫,再加上天天看着红烧肉在眼前晃荡又吃不到,谢长风拉着祁渊的小手依依惜别,快快的跑到了皇庄上打算找暗卫们谈人生。
谢长风走后第二天,祁昭就来找自家父皇。
他的模样有些奇怪,还有些不解,开口第一句就是师父是不是快挂了。
这话吓了祁渊一大跳,仔细盘问后,他才知道事情始末。
还是谢宁小姑娘引起的问题,她每日耗费了巨量的珍贵药物辅助修行,偏生同时修炼的祁昭基本不怎么用药,而早产的林晞更是没有得到谢长风的传承。
祁昭知晓此事后自然心生好奇,他就拜托妹妹荣华长公主小心询问。
谢宁不以为意,毕竟谢长风也没说不能外传,就道自家绝学太过霸道需要大量珍贵药物辅助调养,否则将来年纪大了经脉可能会出问题。
荣华长公主将消息告诉了祁昭,祁昭眨眨眼,他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谢长风传授他这心法时说什么来着?
修行家传功法会经脉受损?
祁昭冷不丁发现,他似乎一点都不了解自己这位师父,除了知道他是定国公府的女婿,无父无母,后来又与林氏和离,有一子一女,其他的竟什么都不知道。
祁昭身边的内侍宫女都是祁渊安排的,祁昭想要自己查东西有些不方便,所以他机智的去找了自家母后。
发现自己皇儿开始探查谢长风的底细,傅皇后大喜过望,以为祁昭终于开窍了,知道开始防备人,并琢磨什么御下之术,就将她以前查到的资料都告诉了祁昭。
祁昭这才知晓,原来自家师父出身草根,在雁门大战前没有丝毫名气,而且武学也练的不怎么样,直到谢长风成了定国公的女婿,才开始崭露头角,实力也变得强大起来。
结合着这些资料,祁昭得出了一个非常简单的结论。
师父年轻时家境贫寒,即便身怀绝学,却没有钱财支持他修炼,是以实力不高,直到成为定国公的女婿后,有了定国公的支持,才有了充足的资金和药材来辅助练武,然后实力也越来越强,最终练成了万人中取敌首的彪悍实力。
于是问题来了。
既然师父幼年贫寒,那他修炼霸道的功法,如今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祁渊看着祁昭搜集来的资料,后背汗淋淋的湿了一大片,那全是冷汗= =
他面无表情的收起这些资料,拍了拍祁昭的脑袋,“朕知道了,你做的很好。”
谢长风可从没给他说过这些事!!
祁渊心中的愤怒熊熊燃烧,他招来任太医,仔细询问此事。
任太医听了祁渊的问话,脸色不太好。
“陛下,习武的人和常人不同,也许常人能察觉出的症状,在修习内家功夫的人身上却看不出来,因为他们体内强大的力量掩盖了身体的不足,只有等年纪大了,身体逐渐衰老后才能看出那些问题。”任太医顿了顿,叹息道,“不过诚如陛下所言,那个时候再保养,已经晚了。”
祁渊慢慢点头,一字一句,语气柔和的道,“很好,朕知道了。”
远在皇庄的谢长风浑身哆嗦了一下,莫名觉得浑身发冷=v=
第96章 番外四
休沐日,谢长风从皇庄风尘仆仆的回来探望情缘。
可随即他发现祁渊竟然在喝药?!
他大惊失色,“你生病了?”
祁渊高深莫测的看了谢长风一眼,“你在关心我?”
谢长风怒道,“废话!伤在你身痛在我心,我当然关心你啊!!”
“哦,那咱们彼此彼此。”祁渊淡淡的道,“你要是受伤了,我也会心痛。”
谢长风不明白祁渊为什么这么说,他劈手夺过祁渊手里的药碗,用鼻子闻了闻……恩?
“你喝这药干嘛?”
祁渊微微眯眼,“你知道这是什么药?”
谢长风点头,“闻就知道了,这是修补经脉的药吧?”
当年他们天策府大将军李承恩去烛龙殿和乌蒙贵谈人生,回来窝在天策府后面的凉亭里喝了许久的药,那药味难闻死了,每一个路过的天策府将士都被熏的够呛。
祁渊压了压心里的火气,“你喝过?”
“没,以前认识的一个将军喝过,是修补经脉的好药。”太医开的药都是温吞水,当初李承恩归来上面还赐了个太医看病,那太医开的就是类似的药,主药不变,辅药可能略有变化,“你经脉出问题了?”
祁渊深吸一口气,“……谢长风。”
谢长风哆嗦了一下,祁渊连名带姓的叫他,让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是太医给我开的保养药,你要不要也喝点?”
祁渊尽可能的让语气听起来平静缓和,他不想和谢长风吵架。
谢长风一摆手,“没必要,你不修习内功,想要保养经脉就喝一些,不想喝也没关系。”
吓了他一跳,还以为祁渊生病了呢!
祁渊的手握成拳头,他垂眸,看着汤碗里的药,轻声道,“你们习武之人不是也要保养身体吗?你确定不喝点?”
谢长风想了想,“没关系,我这身体再横二十年没问题。”
谢长风的身体用的是二手货,自然不像以前那样妥善保养,但如今的世界也不如大唐世界凶险,在大唐那个到处都是武林天骄极道魔尊的地方,不拼命不行。
但大楚嘛……和平的让他想打瞌睡呢!
即便边境会有战争,也完全和以前的战争没法比,安史之乱时十大门派死了那么多人,要是来几个到这里,不用他们天策战死沙场了,只需要西湖畔的藏剑们冲进战阵中开了云栖松转起大风车,估计敌方就全灭了。
这样综合一下,以他如今身体实力程度,二十年搓搓有余了。
二十年后他都知天命了,是生是死自然不在意。
三辈子加起来活了百多岁,足矣。
祁渊自然不知道谢长风的内心活动,他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谢长风,内心深处的火苗蹭蹭蹭的冒了出来,他气的浑身发抖。
什么叫二十年没问题?那是不是二十年后谢长风一蹬腿去死了,就将他一个丢下了?
他抬手将药碗砸到谢长风的脸上,碗碎成了无数碎片,“滚。”
“……”谢长风有些发懵,这是肿么了?
“立马给我滚!!!”祁渊愤怒咆哮起来,“别让朕看见你!!!”
连皇帝的代称朕都飚出来了,可见祁渊已然震怒到了极点。
谢长风连滚带爬的冲出御书房,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茫然的看着守在附近的禁卫和内侍,这些家伙各个杵在这里当木桩,看似坚守岗位实则耳朵都竖起来了。
谢长风狠狠的瞪了这些家伙一眼,然后低眉哈腰的凑到蔡太监面前,竖起拇指指了指里面,“他最近怎么了?”
怎么火气这么大?
当时祁昭和祁渊说事情的时候,祁昭刻意等周围没人时才开的口,所以蔡太监也什么都不知道,他爱莫能助的摇头,“真是抱歉了,公爷,陛下怎么想的,哪是我一个奴婢能知道的?”
谢长风郁闷的挠挠头,最近朝堂上也没事啊?为什么祁渊会生气呢?
他和祁渊之间的事情尚属机密,事关帝王,谢长风即便从未掩盖,却也不张扬。
如今感情上出问题了,他也没人能发牢骚,只能一个人去喝闷酒。
谢长风出去喝闷酒,正好碰到了叶安。
如今叶安顶替了当初叛乱的林泽,成为了左金吾卫,他今日恰好轮休,心里也郁闷,就跑到喝酒了。
两人曾在东宫同为禁卫,关系比起其他人要好一些,叶安看到谢长风跑到酒楼买醉,就举杯邀请他一起。
谢长风立马坐了过来。
两人也不说话,鉴于身份使然,他们坐在二楼临街位置,旁边还竖着屏风,比较安静,桌子上就放了几个小菜,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吃菜,很快就解决掉了好几坛子酒。
叶安看着谢长风忧桑的脸,开口道,“谢统领这是怎么了?”
谢长风蔫搭搭的道,“情人发飙了。”
叶安立马被吓醒了= =
他哥哥叶宁临走前曾经秘密告诉他,新登基的重景帝与新任镇国公大人有一些不得不说的故事,如今听谢长风说情人发飙,那不就是陛下暴怒了?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可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啊……”
“额,那为什么突然生气啊?”叶安努力回想着最近金吾卫有什么破烂事没,如果有了就压下去,没有了那更好,省的被皇帝陛下当出气筒。
“不知道啊……”以谢长风功力就算喝再多也不会醉,但如今他心情抑郁,比醉了的状态还要糟糕,“莫名其妙就生气了,他让我滚……”
谢长风抱着酒坛子哀嚎大哭起来,“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让我滚?!”
“我好伤心啊!!”
叶安囧囧有神的看着面前的谢长风,想走又不好将谢长风一个人丢在这里,他索性陪着谢长风胡扯八道,“说起来情之一字还真是奇妙呢!”
叶安叹了口气,他替自家大哥守了太子妃七年,结果太子妃一朝为后,大哥信心满满的入宫,失魂落魄的回来,只看那张灰白的脸,他就知道大哥相思这么多年彻底泡汤了。
“是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谢长风喝高了,他开始扯着嗓子乱唱。
叶安感慨自家大哥和皇后之间的感情,“你说,一个人耗费了整整十年去等另外一个人,是不是很傻?”
“不错,就是个大傻缺!”
“可即便如此,大哥也还是对我说他不后悔。”叶安叹息道,“用十年做了个梦,这梦可真昂贵。”
谢长风打了个酒嗝,喃喃道,“我心里都是他,他为什么还生气?”
叶安一口闷,喟然长叹,“我大哥心里都是她,她为什么还不满足?”
谢长风又喝了起来,“我确定他心里有我……”
叶安苦笑起来,“我可不确定她心里是否有大哥……”
谢长风愣愣的,半响,冷不丁道,“就算没有又如何?”
叶安一呆,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谢长风在和他说话,“什么叫没有又如何?”
“我是说那个女人心里没有你大哥又如何?”谢长风开了嘲讽,处于一种老子不爽你们都要跟着倒霉的心态道,“那是你大哥一厢情愿吧?”
“可即便如此,大哥为了她耗费十年,她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不成?”
“活该!”谢长风认真的道,“既然是单相思,那就是你大哥一个人的事情,对方给不给回复,都是对方的自由!”
“……哈?”叶安握紧拳头,他心中涌上了愤怒,“那是我大哥啊!我当然希望他幸福啊!如果真的只是单相思就算了,那个女人一方面利用着我大哥在军中的影响力,一方面还撇清大哥,这算什么?”
“活该送上去被利用。”谢长风冷冷道,“千金难买他乐意,你操哪门子闲心?”
叶安无语半响,他也开嘲讽,“那你呢?你那么喜欢心上人,如今他让你滚了,你在此买醉,也是活该了?”
“……”谢长风嘴角抽搐,这话说的那么正确,他竟无言以对。
看着谢长风萎靡的模样,叶安为了今后朝臣的安危着想,又开始劝解谢长风,“你刚才还说相处了这么多年,那还有什么说不开的事情?别像我大哥一样,蹉跎至今。”
谢长风没说话,半响,他才轻声道,“我以前曾想着,如果我爱他,而他不爱我,那我就杀了他,将他变成我的。”
叶安哆嗦了一下,四下扭头,生怕被其他人听到。
就听谢长风又道,“如今真的爱上了,情浓到极点,我才明白那是绝不可能的。”
他终究不是当年那个疯子唐门,做不出那么决绝的事情,后来那个手持太上忘情虫笛的毒经出现在他面前时,满头白发,目光沧桑萧索,寂寥惆怅,只要想想祁渊也许会变成那模样,他就心痛。
“我是不是个傻子,即便他真的不喜欢我了,我还是那么那么的喜欢他。”
谢长风喃喃的道,“爱情是一个人的事情,我因爱而欢愉,因爱而痛苦,这是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他无关。”
“所以痛就痛了,受着吧……”
叶安愣愣的看着谢长风,半响才道,“也许对方也会为你心痛呢。”
好吧,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帝王之爱向来凉薄,也许这次真的掰了呢?
“……若真有,我会高兴,若没有,我也不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远目,慢吞吞来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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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一口气看完,几个肉包真是萌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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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风向来不是个颓废的人,他抱着酒坛子发酒疯,两个时辰后,叶安被他喝成了一滩淤泥,他自己倒是神清气爽了。

    替叶安交了酒钱,他拎着叶安跑到城阳伯府,将人丢给大管家,谢长风又意气风发的跑回了皇宫= =

    这次蔡太监得了死命令,绝对不允许谢长风进去。

    谢长风郁闷的挠脑袋,“他真的不让我进去?”

    蔡太监要哭出来了,“国公爷!奴婢给您磕头了,求求您饶了奴婢吧。”

    谢长风打了个酒嗝,他无所谓的道,“行吧,看谁丢人!”

    他索性将外面的披风解下来,直接横在台阶前,就这么呼呼大睡起来。

    如今已然入了九月,即便天气不冷,可睡在石阶上,半夜依旧会有寒气,谢长风浑不在意一脸你能奈我何的样子可把祁渊气坏了。

    他在内殿里砸了好几个花瓶,然后怒气冲冲的对蔡太监道,“去给朕传旨!谢长风对朕不敬免去皇宫禁卫统领一职!让他立马给朕滚回家去睡!!”

    蔡太监超级无语,后半句才是重点吧!

    蔡太监无可奈何的站在谢长风身前转述祁渊的口谕,他小心翼翼的看了谢长风一眼,发现这厮已经睡熟了= =

    蔡太监深深明白,里面那位是在担心谢长风睡在石阶上着凉,若是真任由谢长风在这里睡一夜,明早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就要被皇帝陛下当球踢了。

    可如果他上前叫醒谢长风,那他的脑袋现在就要被当球踢啊!!

    蔡太监面临了人生最重大的考验,是现在死,还是明早死= =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凑到谢长风的耳朵旁,低声道,“国公爷,您要实在不想回去,不妨先到奴婢们住的耳房里猫着。”

    谢长风的眼睛刷睁开了。

    他笑眯眯的拍了拍蔡太监的肩膀,“多谢了啊老蔡~”

    蔡太监嘴角抽搐,他又将祁渊的口谕说了一遍,谢长风的眼神一瞬间黯淡了下去,他耷拉着脑袋,喃喃道,“他这是厌了我吗?”

    声音不大,却带着回音,即便是在内殿房梁上值守的甲一也听得清清楚楚,更别说正在转圈圈的祁渊了。

    蔡太监闻言立马在心里竖了个拇指,这谢公爷的手段实在高!

    他扯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强调,慢吞吞的道,“国公爷,陛下已经发话了,您还是早早回吧。”

    谢长风加重了脚步声音,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一分钟后,他又绕着皇城的房顶,轻飘飘的回来了= =

    蔡太监一言不发的引着房顶上的谢长风去了侧厢的耳房,让谢长风现在里面安顿下来,他则继续在御前侍候。

    谢长风先在床上躺了一会,养养神,然后招来蔡太监的小徒弟,给了点碎银,让人弄来了洗澡水。

    □□的泡了一个热水澡,谢长风懒洋洋的换好衣服,长发湿漉漉的,也不擦干,就这么出了门,去爬房梁。

    房梁上,甲一正打算和乙二交接,结果一回头冷不丁对上谢长风的脸,差点没直接摔下去。

    他张大嘴巴指着谢长风,又看了看房梁下面祁渊正发呆的样子,无语半响后,甲一索性扯着乙二的袖子直接走了。

    【什么?暗卫交接?别闹了,有这位在,谁来干坏事谁必死好吗?】

    乙二耸耸肩,跟着甲一走了。

    内殿里,眼瞅着时间越来越晚,蔡太监低声道,“陛下,已经子时二刻了。”

    祁渊被蔡太监的话语惊醒,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奏折,他竟然发呆了一个时辰?!

    他叹了口气,喃喃道,“他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蔡太监努力压低自身存在感,生怕让祁渊看到自己。

    祁渊又沉默良久,才放下朱笔,“算了,明日再说吧。”

    蔡太监闻言立刻招呼小内侍们进来服侍祁渊洗漱,他自己则去端了一大盆热呼呼的洗脚水进来,“陛下,烫烫脚吧?”

    祁渊点点头,他闭上眼,当热水从脚底传来阵阵暖流时,他整个人都舒服了起来。

    他看着蔡太监,“他回去了?”

    蔡太监低着脑袋认真给祁渊洗脚,“国公爷走后,奴婢没再看见他。”

    这是大实话,谢长风蹲房梁,他蔡太监也看不着啊~

    祁渊不说话了,又过了很久很久,他才问道,“他的脸色怎么样?”

    蔡太监斟酌了一下,小心道,“国公爷的脸色不怎么好,恕奴才多嘴,刚才国公爷来的时候,奴婢闻到了酒味。”

    祁渊抿唇,“知道了,安歇吧。”

    蔡太监立刻拿布巾给祁渊擦干净,让内侍端起热水离开,他自己去将旁边的烛台熄灭,转身离开了。

    来到外殿,他对今天值夜的内侍道,“今儿我替你了。”

    那内侍连忙哆嗦了一下,僵笑着退下,出了门才愤愤不已,帮主子值夜万一主子心血来潮,也许就能高升呢!这蔡太监太烦人了!

    蔡太监懒得管这些内侍的心思,只要伺候好了谢公爷,还会丢饭碗吗?一群蠢货。

    蔡太监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内外殿都没人后,就坐在外殿大门口,擦亮了眼睛开始守夜。

    内殿里,谢长风趴在房梁上看祁渊,他本打算等祁渊睡着了就下去,哪想到祁渊躺在床上却睁着眼睛!

    甚至躺了一会,祁渊这厮竟然自己起来了?

    谢长风满头雾水,继续观察,就见祁渊坐在床边发呆,神色愣愣的,似乎在想什么。

    又过了许久,祁渊发出长长的叹息,然后上床终于睡下了。

    谢长风等了半天,直到祁渊的呼吸声变的平和后,他才下去。

    悄无声息的走到床头,他小心翼翼的拉开了床幔,更将脑袋探进去,就正对上祁渊的眼睛= =

    谢长风:“……”

    祁渊眨眨眼,泪水突兀的落了下来。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谢长风会在这里,他就知道谢长风会守着他,看着他。

    似乎自己对他好,还是不好,他都会在那里守护着他。

    谢长风立刻慌了,他几乎从未见祁渊落泪,即便是最疯狂的欢愉时,祁渊也顶多眼角泛红,眼神朦胧,但绝不会哭出来。

    他忙不迭的将脑袋缩回来,“你不想见我的话我就……”

    脑袋退出来了,不过长长的黑发却被祁渊抓住了。

    祁渊一摸湿漉漉的长发,泪水落的更厉害了——他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吗?

    谢长风试着扯了扯头发,发现没扯动,就眼睛一亮,再度将脑袋探进去……

    祁渊泪如雨下。

    =口=!!谢长风心痛极了,他索性直接爬上去,紧紧的抱住祁渊,“别哭了,我哪里错了改行吗?”

    祁渊也不说话,就是抱着谢长风哭,哭的谢长风整个人都不好了。

    都说女人的泪水是最强大的武器,要谢长风来说,只要是心上人,甭管男女,那泪水都能让人得心绞痛= =

    祁渊哭累了就睡过去了,留下谢长风眼巴巴的看着他,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蔡太监熬了一夜,困的不行,他走进内殿小声道,“陛下?该起了。”

    床幔动了动,蔡太监可不敢上前打开床幔,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他就玩完了。

    “今天他病了,不上朝。”谢长风探出脑袋,“就说偶感风寒,顺便将任太医请来。”

    蔡太监点点头,他就知道会这样!

    任太医慢吞吞的来了。

    他前几天刚给陛下把过脉,今日就风寒了?这是在逗他吗?

    把了把脉,任太医心中一动,陛下这是心中郁结,情绪激动导致的身子昏沉,这病很好治,一碗黄连足矣,不过考虑到皇帝陛下的心情,他想了想,还是退了一步,写了药方交给蔡太监。

    蔡太监看着药方嘴角一抽,这药方和前几日开的药方一模一样,还是保养身体的万能药。

    “太皇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还等着回话呢,太医,您看陛下这是……”

    “唔,秋乏而已,今日休息一下就好了。”

    有了这句话,蔡太监就放心了。

    打发了太皇太后和皇后派来的人,又小心的应付了太子祁昭,蔡太监再度清了内殿,他没坐在外殿,而是在旁边能看到入口的茶房里煮药,小徒弟在旁边帮忙看火,蔡太监两个眼睛都不够看,一会盯着殿门口一会盯着药,生怕出一点事。

    内殿里,谢长风守了一夜,如今也有些乏了,他从房梁上下来,索性歪在旁边的软榻上眯一会。

    祁渊睡醒了,他睁开眼,愣了三秒钟,下意识的想起昨晚的事情来。

    他猛地起身,就看见旁边软榻上的谢长风。

    谢长风穿着一身黑色长衣,长发垂下,掩住了面容,时光像是凝固了一样,祁渊陡然想起八年前在代县,那个人就是这样守着他。

    “醒了?”谢长风睁开眼,连忙凑过去,“太医说你秋乏,你觉得怎么样?”

    祁渊摇摇头,只是看着谢长风,他轻声道,“长风。”

    “恩?”

    “长风。”

    “恩。”

    “长风。”

    “我在。”谢长风握住祁渊的手,笑了,“我一直都在。”

    “如果有一天,我呼唤你的时候,没人应答怎么办?”

    谢长风想了想,“要么我死了,要么你将我撵走了。”

    祁渊恨不得直接撕了谢长风这张嘴= =

    他又生气了,“……你就这么笃定比我先死?这么肯定我会将你撵走吗?”

    谢长风挠挠头,一脸傻样,“我说过会一直保护你的,你要是比我先死了,那我的誓言不就白瞎了吗?”

    “……”祁渊苦笑起来,他闭上眼,全身无力,“那你就没想过,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愿独活吗?”

    谢长风闻言猛地精神一阵,眼睛亮亮的,嘴上却干巴巴道,“你是皇帝,你死了天下怎么办?”

    祁渊扯扯嘴角,静静的看着谢长风,“那你死了,我怎么办?”

    谢长风顿时胸中郁气一扫而空,高兴的快要疯了,他抱住祁渊,“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要是快死了,先一枪捅死你,怎么样?”

    “……胡扯八道!”祁渊面无表情,厉声道,“老老实实修身养性,我不让你死,你就得给我活着!!”

    谢长风哈哈大笑起来,“没问题!都听你的!”

    恰在此时,蔡太监端着药走到殿门口,听着内殿里的笑声,他心中长出一口气,这两个主子终于不怄气了!太好了!!

    他低声道,“陛下,药熬好了。”

    “送进来。”

    祁渊似笑非笑的盯着谢长风,“都听我的?那正好,先从吃药开始。”

    “……”谢长风看着面前黑漆漆的药,苦兮兮的道,“好,好吧QAQ。”

    他握紧祁渊的手,嘴角却翘了起来。

    执子之手,生同衾,死同穴,一生无悔。

    ===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唔,正式完结啦~~~~

    正文部分里主要写的朝堂转折,番外就让他们谈恋爱吧。

    之前有的亲说为什么突然虐了,正好在此解释一下。

    ======

    祁渊和谢长风有一个比较大的问题,那就是三观略微不合。

    所谓的不合,特指最后谢长风那个问题。

    在他看来,祁渊是个合格的负责的皇帝,他那么爱祁渊,也非常敬佩和钦慕祁渊的这种品行和操守,他做不到让祁渊为他放弃天下这种事。

    因为这样太自私了。

    其实谢长风也会庆幸,庆幸自己的情缘是皇帝,即便自己死了,为了这天下,对方也会活下去,只要活着,一切就皆有可能。

    但他没想到,在祁渊心中,谢长风的存在和天下同样重要。

    ****

    人生重来一次,祁渊的确以天下为重,可若还和上一世一样,那他重活的意义又在何处?

    这辈子和上辈子,他都是皇帝,不管走过的路是艰辛曲折还是顺畅轻松,他都达到了人世间的最高点。

    可这辈子又比上辈子不同,多了一个信他,爱他,守护着他,不管如何都不会后退的人。

    那祁渊为什么不伸手抓住这个人呢?

    如果说一开始两人之间的相爱,是谢长风在主动,那最后的最后,就是祁渊主动。

    不论生死,携手共进,总而言之,他们解除了最后一个问题,总算HE了。

    =====

    因为打算继续写第二部,其他人的番外我就不写了,不过新坑可能是bg吧。

    说实在话,一个封建王朝里,耽于美色并非主流,还是夫妻最多,总不能写了祁渊,继续还要掰弯人家儿子啊……

    唔,对于将文中所有人都CP掉这种事,三千一般不会做,总要结合实际。

    想看的亲可以收藏三千的专栏,开了就会有提示,将来三千也会在这里做个链接。

    至于不喜欢言情的亲们也无所谓,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咱们江湖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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