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倒错感(H)
林少远第一次见到安怀的照片就拍定了这张简历,连带安怀身后跟着的乐队也一并定了下来。他分析了安怀和乐队性格长相的优势,也提及了他们相对干净、洁身自好的背景,甚至说到了他们的才华,但是在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背后,他最看重的,是安怀的脸。
这个简历上写着19岁的男孩,长的白皙干净,大眼小脸细腰长腿,林少远看到面试的真人时,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看的没错。
林少远喜欢这样子的男孩子,看起来单薄瘦弱却很漂亮,会让人有呵护的欲望,即使是同性也能激起保护欲。他大约从小被保护地太好,满腔被宠爱后天真的爱意无处挥洒,借着性格里一半天然、一半后天家事加成的花心多情,从容地游曳在花丛中,肆意地宠爱着这些做明星梦的小男孩们,这一次,他看中的就是安怀。
签合同那天,四个大男孩都很兴奋,林少远不必出面的,但是他却亲自到了。面上是公司高层极度的重视和最大的礼遇,实际上依旧是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这四个男孩被安排坐在一个大会议室里,秘书客气地捧上饮料,然后通知他们一一走进办公室签合约。
最先进去的就是安怀,林少远感慨小朋友最好骗,但是作为骗人的那个,他一点都没有愧疚感,反而满满的都是恶趣味。
他看着漂亮的男孩子走进来,眼神清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林少远觉得对这样的极品放手才是最傻的,更加对自己用合同威胁人家的行为没有愧疚感了,甚至把腹稿又打了一遍,力求一次性搞定。
安怀在林少远的邀请下坐到了办公桌对面的位置,看起来有点局促,但是其实已经挺淡定的了,林少远很欣赏,他喜欢捧得出的新人,更喜欢带得出去的情人。
“你喜欢这行嘛?”林少远开门见山地问。
然后他恶劣地看安怀小小地吸了一口气,一脸认真地思考,仿佛真的要回答面试官的问题似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能做好。”安怀深思熟虑后认真的回答。
其实他回答什么都不要紧,林少远就是逗个趣,不过看他认真的样子,林少远就觉得好笑。
笑够了之后他也挺直接,开门见山:“你们四个人的条件都不错,但是这个圈子里条件好的人比比皆是,你觉得你们有什么优势?”
“啊?”安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发出声音。
林少远心里笑惨了,但是面上装的很好,沉着脸看安怀。
安怀被他看得局促了起来,有点不安的样子,落到林少远眼里,他终于绷不住把笑流露到了脸上。
看到林少远的脸色缓和下来,对面的安怀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林少远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安怀的反应那么逗乐,心情一直处于一个亢奋的状态,他努力维持住老板的气势,又恰到好处地展露了一丝温柔,对着安怀提议道:“我挺喜欢你的,你觉得怎么样?”
“啊?”安怀又“啊”了,然后呆呆的望着他。
这次林少远觉得没那么好笑了,他再老吃老做,也有点紧张,要是碰到一个又直又楞地,甩他一脸那就不太好看了 ,他可是很要面子的。
但是他转念又想,这个圈子哪有所谓直和弯,为了上位,什么不能卖?安怀难道能例外?
果不其然,漂亮的小朋友,愣了一会儿,眨巴眨巴眼睛,回答:“我觉得挺好啊。”
林少远满意地笑了,像逮到猎物的狮子一样,笑容显得先满意足。
“合同签了,就去吧,等我联系你。”他把属于安怀的合同放到安怀面前,和所有负责任的金主一样,得到了想要的就给出对方想要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实在干净利落。
这样想着,他对安怀的印象又好了几分,漂亮又听话的孩子,怎么会不招人喜欢呢?
安怀签完合同2个月之后,一切培训课程都上了正轨,林少远这才派秘书送去了房卡。他其实垂涎这口嫩草好久了,可是宁可装逼地表现出自己的从容,也不想显得自己急色,硬是等了两个月,终于憋到极限。
他比安怀到得早,洗了澡,换上了浴袍,无所事事之后开了房里的酒,倒了一杯,灌水一样灌了一口。
按理说他不说阅人无数也不是没尝过极品,但是对着安怀他就是忍不住有点激动。这小东西看人的眼神里透着点淡漠疏离,偏偏又是一副极美好又青涩的面孔身材,落到他手里之前也没有过别人,是个男人心里都会蹿起点小火苗,林少远自认不能免俗。
8点的时候,房门咔嚓一下打开了。林少远收敛起脸上所有的表情,摆出了一副和签约那天如出一辙的高深莫测,果不其然看到安怀进门的脚步有点踌躇。
他心里撩着火,可是却不急着开动,端着不知道什么味道的酒,看着安怀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林先生。”清澈的声音,尾音有一丝颤抖。
林少远第一次觉得这个敬称如此有味道,简直像一种挑逗,他难以自持地想象了一下床笫之间听到这个称呼是一种什么感觉,随后有些不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姿势。
“先去洗澡吧。”安怀有点紧张,林少远就让他先去洗澡。
安怀有点僵硬,但是没有失态,转身进了浴室,还很乖的知道没有锁门,林少远感叹,看不出地知情识趣啊,可惜今天自己没有在浴室玩情趣的想法。
大约15分钟之后,安怀带着一身水汽,穿着和林少远一样的浴袍走出了浴室。他体型比林少远瘦弱一点,均码的浴袍穿在他身上就有点大,空落落地挂着,让人很想一把扯下来。
林少远举手喊了一口红酒,一把拉住安怀,贴着他的唇,将酒渡了过去,拉开了这个晚上的序幕。
安怀乖巧地吞下了这口被喂来的酒,随即被林少远伸进嘴里的舌头侵犯了口腔。
林少远很有耐心地挑逗着安怀的感官,第一次,他想从身体和快感上彻底地征服安怀,所以他有无限地耐心去开发安怀的身体。
安怀毫无经验,被他吻得晕晕乎乎,但是身体确实起了些许反应,他是纯然的同性恋,被强势的同性吻到几乎勃起的这刻,他确认了这一点。
林少远感受到他狂跳的心跳时,才得意地放开了安怀:“去床上?”
安怀红着脸点点头,不是害羞,只是缺氧。
林少远将人推倒在硕大的床上,翻身压住了安怀,一只手解开了他浴袍的腰带,另一只手则顺着安怀颀长的腿摸进了浴袍里……
安怀被林少远压制地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一只手在自己的胸口游走,另一只手则在他的私处徘徊,除了他的私处,任意地抚摸着……
他被这种不轻不重、不疼不痒的爱抚撩起了火,喘着气,哀求地看向林少远。
林少远爱死了他这种哀求、委屈的眼神,在床上小小的欺负带来这种效果,他很意外,然后更加燃起了继续欺负安怀的心。
“你这样看着我,是为什么?”他明知故问。
安怀气息不稳,声音很轻:“林先生……我……”
“你什么?”林少远在他大腿内侧轻轻地拧了一把,满意地听到安怀拔高声音,一闪而逝地惊呼。
“摸摸我……林先生……”安怀看了他一会儿,无师自通地说了一句。
林少远心里的欲火轰的一声席卷了他的整个大脑,下身一下子硬的发疼。他心里暗骂一声,逗弄安怀结果玩了自己,手上却终于不再含糊,摸到了安怀的阴茎。
安怀的身体偏瘦弱,那根也是中等水准,林少远一手堪堪环握,上下撸动了起来。
现在,林少远知道了安怀的嗓音,在叫床这方面会如何发挥,他似乎并不是很害羞的个性,对于快乐坦然地享受着,因此很自然地呻吟出声。
林少远有点喜欢,但也有点想欺负,于是每每在安怀快要发泄的时候就放慢了节奏,教他求自己。
安怀一开始有点抗拒,两次之后,大约也有些受不了,便让他叫什么就叫什么了。林少远听了一圈,还是觉得他叫自己林先生最为好听,便让安怀这样称呼他。
“林先生……快、快一点……”
林少远听到声音便知道他是真的舒服,享受这场性爱的,于是手上动得更加卖力,能大家都爽总比搞得像QJ或欺男霸女强,不是吗?
他沾了一手润滑剂,趁安怀沉湎快感的时候,捅了一根手指进他后面,轻轻地按压。
安怀感觉到了不适,动了动腰,但没有抗拒。
“呼吸一下。”林少远喜欢他的乖觉,于是手上继续爱抚他,同时提醒。
安怀听话地吸了两口气,感觉好了不少,于是放松了下来,林少远趁机伸进了第二根手指。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安怀知道调整呼吸让自己放松,同时方便林少远的动作,他微微屈起了腿,夹住林少远的腰,有些难耐地扭动了两下,就乖乖地任林少远为所欲为。
林少远爱死了他这副任人鱼肉的摸样,于是手下更加卖力演出,转动手指,轻轻按压。就着两根手指,一点一点摸索着安怀身体里能带来快感的那个区域,直到身下的人忍不住触电般一颤,林少远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了!
他一只手继续撸动着安怀的阴茎,另一只手则又伸进了一根手指,隔着内壁按压着那敏感的腺体,前后夹击,带给安怀令人疯狂的快感。
果然,初涉情事的人顶不住这种剧烈的快感,很快缴械,林少远得意地将他的精液抹在他自己的小腹上,说道:“很快啊。”
安怀红了红脸,这次终于是觉得不好意思了:“林先生,不要取笑我……”
林少远看到他这个样子,一个没把持住,一下子提枪而入,直奔主题。
安怀高潮后身体敏感却不应,被突如其来地进入,一下子像一根紧绷地弦一样,整个人都拉直了。
林少远停住了动作,等他适应这种撑开的疼痛,却抵挡不住诱惑,在他拉长的颈侧、动脉跳动的位置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吻痕。
安怀努力呼吸,放松着身体,到了这一步,又不能把林少远踢下床,只能他慢慢调整了,等到他感觉到那里的肌肉慢慢适应了外来的入侵,这才张开眼睛,看向了林少远,这一眼就好像一个信号一样,林少远开始缓缓地动了起来。
敏感的内壁被摩擦的感觉,带着侵袭的被侵犯感和其他的快感,安怀整个人都陷入了这种新鲜的体验中,不由得发出细碎的呻吟。
林少远被他的反应所鼓励,抽插地越来越快,并且时不时地摩擦过那块敏感的区域,安怀感受到了和前面被爱抚截然不同的快乐。
“嗯啊……啊……林先生……”他呻吟着,没什么意义,但是一直在唤林少远。林少远奖励一般地亲吻他,安抚他的身体,落下一个个湿漉漉的吻。
“勾着我的脖子。”他托起安怀的腰,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随即,开始了更加狂风暴雨般的进出。
安怀搂着他的脖子,就像欲海中的舢板,他只能牢牢抱着这唯一的依靠,承受着快感、撞击和其他很多很多的感觉……
房间里回荡着安怀的呻吟、林少远的喘息,还有肉体碰撞的啪啪声,淫靡又暧昧的味道在飘散,两个人搂在一起做着羞耻又快乐的事,床跟着林少远的动作微微颤动,而安怀也因为林少远的入侵,时不时地发出呻吟。
林少远沉湎在安怀紧致湿热的身体里,肆意的进出,感慨着这看起来美味的一餐果然吃起来更加极致。
最终,他在高潮的一刹那抽出了安怀的身体,射在了他的小腹上,和刚才安怀自己的精液混在一起凝固在安怀的身上,好像一个混合了两个人荷尔蒙的独特标记,见证着这场性爱,而安怀虽然没有射,但是显然也沉湎在了这从未感受的独特快感中,被逼出了眼泪,顺着发红的眼角落到唇边,又落到了林少远的唇间。
他们两交换了一个亲吻,或者说是林少远单方面地安抚着安怀,没有侵犯单纯唇齿相依的亲吻,难得的体贴温柔。
浴室里响起了水声,林少远刚才非常有风度地把安怀先让进了浴室,现在才轮到他自己洗。
安怀把头发稍稍擦干,将刚才脱掉的衣服穿好坐在沙发上等着林少远出来,准备和他打个招呼再离开,这样,这就是一个完美的夜晚了。
其实老板真的不是合适约炮的对象,这一点安怀当然是知道的,可是这毕竟是林少远主动的,又不是他自己下手的,应该也不能怪他吧?
作为一个感情比较迟钝,选择的职业关注度非常高,性向比较小众的人,安怀自然也有私生活方面的苦恼,林少远可能算是他考虑这些问题至今送上门来最方便的选择了,唔,也算是个不能轻易拒绝的选择。
最开始,在被林少远的人找上时,安怀非常意外,然而在交换过双方的体检报告之后,安怀还是接受了那张房卡。
虽然这是一桩看起来没有和任何人商量的草率行为,但安怀也是有好好思考过的,比如林少远比他在乎隐私和名誉,又是他的老板,总不会日后用这种把柄来威胁他;林少远明显是个玩咖,才没有什么感情困扰呢;林少远和他交换了体检报告,说明他现在的健康状况没问题,同时也证明他对健康问题有防备,是个安全的对象;综上所述,在意识到和林少远勾搭几乎杜绝了他所有的顾虑之后,安怀今晚才会出现在酒店里。
浴室的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林少远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安怀穿戴整齐有点意外。
“林先生,”安怀看到他出来,主动地站起来,“那我先走了。”
“你要走?”林少远反问。
他有点惊讶,因为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上了他的床后那么急着走的,要么不愿意来,要么不愿意走,像安怀这种上完就要跑的,他真的第一次遇到。
“嗯?”安怀也有点糊涂,他要走林少远很意外?“林先生还有事吗?”
事要有当然可以有,比如再滚一次,可是安怀这样问,林少远反而说不出了。看着对方衣着整齐,自己才围了条毛巾,林少远莫名生出一种倒错感,这到底是谁玩了谁?
他皱皱眉,挥去乱七八糟的心思,点点头,不情不愿地说:“你走吧。”
安怀松了一口气,看林少远的脸色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
“林先生晚安。”他打了个招呼,打开门,留下背后阴沉着脸努力纠正倒错感的新任老板+炮友,一个人离开了酒店。
时间不早了,街上没什么人,安怀一边走一边打车,虽然身上多少有点不适,不过回忆起长久来压抑的欲望被发泄了,他还是由衷地认可这是一个不错的夜晚。
只是,不知道林少远是不是这样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