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楼诚】过年 BY BY 倾锋天下苏小青
纯糖无虐改结局谁都没死,就想写写明家四口日常~以及有私设,明楼开了挂开了挂开了挂重要的事说三遍……然后就……再没了吧嗯……
顺便上一个关于这篇里说到的大哥衣服的配图……我把毛衣改成开襟款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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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初。
办好了工厂合营的最后一笔手续,明镜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她婉拒了组织上要她留下来参加嘉奖大会的邀请,和阿香简单的收拾了一点行李,便驱车由上海赶往苏州老宅。
已经是腊月二十了,几个弟弟都从天南海北赶了回来,等着跟她一起过年呢。
苏州虽不比上海繁华,不过胜在幽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而明家老宅又临着拙政园,景致更是清雅秀丽妙不可言。只不过这些年遭逢战乱,明家姐弟四人又身负报国重任,无暇他顾,宅子常年少人打理,着实荒废了一阵子。
“不过现在好了,工厂里的事情我已经全交出去了,以后啊,就让阿香他们慢慢的把家搬回来,留在苏州,也过过颐养天年的日子。”
明镜将明堂迎进门,吩咐阿香去泡茶,自己则陪这位经年未见的堂哥坐着说话。明堂虽先前就隐约知道了明镜打算将明家在上海的产业尽数上交国家,实现公私合营的事,但眼下听到明镜亲口道出这个事实,还是不免觉得唏嘘。
“可是,毕竟是操持了半辈子的事业,你这么说交出去就交出去了,我总觉得……”
“正因为是操持了半辈子,才觉得累了,倦了。毕竟我现在一把年纪啦,工厂里的事也操持不动了,倒不如就这么交出去,闲下来操心一下家事,还落得轻松。”
明镜说着拢了拢头发,又端起茶杯来呷了一口。明堂望着她年过五十却依旧保养得体的端丽容颜,不觉笑着叹了口气。
“别人都是怕说老更怕变老,你倒好,白头发还没生几根呢,自己就先念叨上了。再说了,他们弟兄三个那么争气,还有什么家事需要你这当大姐的来操心么?”
“还争气?哎呦,你可快别提了!别看他们一个个的都大了,可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怎么会!我听说明楼在法国,不是当了巴黎大学的经济学教授么?”
“是啊,为这事我两就没少争过。本来让他去那边,是想他照应明家在巴黎的产业,可他倒好,双手一甩对明家不闻不问,却是当什么教授当的津津有味,后来还又兼了个银行顾问的职,给洋鬼子打工!我每次说他,他总要摆出一番什么国家经济发展前景啊什么世界经济未来趋势的大道理来,我又听不懂,也管不了他,只好由着他。好在他身边还有个阿诚帮衬着,要不然啊,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诚?这么说,他们弟兄两个现在还在一块儿?”
“那可不。”
提起明诚,明镜的脸上才算是出现了几分笑意。
“虽然他是明楼一手带大的,但跟明楼那磨人的性子可不一样,从小就乖巧听话!当初跟着明楼一起出国念书,也学了一身的本事,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别说,让他来管理公司,我看是比明楼更上道!明家里外的事情他都清清楚楚,交给他我也放心。所以后来我想通啦,身在异国他乡,他们两个像这样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互相之间能有个照应,其实也挺好的。”
话说到这儿,明镜突然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不由梗了一下,偷眼去瞧明堂,那人倒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只是又跟她问起明台的事来。
“听说他们小两口现在在北京,家里面又添了个小的,日子过得可是红火着呢!”
“哎呦,不说孩子的事还好,这一提起来我就来气!你也知道,明台以前多懂事,可后来呢?我看啊,准是被他大哥给带坏了!”
尽管已经过去快十年,但每次想起当年的那一出,明镜还是止不住的想要抱怨。
“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着我就偷偷的办了!明玉都快两岁了,我才第一次见到她!还有曼丽,从小那么苦命,跟明台成了亲以后还要受委屈,结果弄的我这个当长姐的,连点聘礼都没来得及备下。这事说出去我都嫌丢人,他还不当回事呢!”
“大姑姑,谁又惹您不高兴啦?”
正说着,外面就传来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明堂回过头,只见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姑娘一路跑进来,脸颊和鼻尖冻得通红,依在明镜身边抱住了她的胳膊。
“大姑姑,您别生气,气坏了要长皱纹的,就不好看啦!您放心,回头我跟爸爸说,让他给您好好的道个歉,要是他不听我的,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哎!乖女真是大姑姑的心肝儿,大姑姑就知道,我的明玉最懂事啦!”
明镜被明玉的这一番话哄得心花怒放,连忙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取了茶点给她吃。明玉接过点心道了谢,又跟那边的明堂问候过,这才甜甜笑起来,眼角弯出了一道美丽的弧度,跟于曼丽如出一辙。明镜一面在心里感慨着像妈妈也好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人,一面温柔的摸了摸明玉的头,刚待再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在自己腿边蹭动。
“哎呀明珏!你怎么又钻到桌子下面去啦?跟你说了多少次,地下凉,来快起来!”
明镜弯下腰费了半天劲才将明珏从桌子底下掏出来,看着那孩子蹭了满头满脸灰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的笑出了声。
“你别说,这孩子跟明台小时候还真像!长得也是,简直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我每次看见他啊,都觉得明台是不是又退回三十年前去了!”
明珏年纪尚小,听不懂明镜在说什么,只是看到明玉被搂在怀里不免生出了几分寂寞,于是也闹着要明镜抱他。
“好好好,大姑姑抱!”
明镜刚把肉丸子一样瓷实的明珏举起来,楼上却响起了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
“明珏你这个小胖墩儿,长这么快,大姑姑哪还抱得动你啊!来,上小伯父这儿来!”
“小伯父!小伯父抱!”
明珏一听到明诚的声音立马乐了,蹭的一下从明镜臂弯里钻出去,跌跌撞撞的扑进了明诚的怀里。明诚把明珏高高的举起来转了个圈,听见小家伙兴奋的尖叫了一声后才放回自己怀里抱好,跟那边的明镜和明堂笑着打招呼。
“大姐,明堂哥,早上好。”
“阿诚,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你还在倒时差,多睡一会呀,没休息好可是要闹头疼的。”
“没事的大姐,我本来就觉少。再说飞机上没什么事,也早都睡够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总要多陪陪您才是。”
明诚边说边从碟子里挑了块芝麻糕递给明珏,看他吃得腮帮子鼓鼓的样子,又掏出手帕来细心的替他擦了擦脸。明珏喜欢粘着他这位小伯父,明镜看着也觉得高兴,不过三言两语的夸奖过明诚,转头又嫌弃起明楼来。
“所以阿诚啊,不能再这么惯着你大哥了!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他还在赖床!不思进取!”
“大姐,您要偏心也不能这么明显啊,刚刚在阿诚那儿还是要他多休息,怎么一到了我这里就成不思进取了?”
听这动静,是明楼也从楼上下来了。明堂忙站起来想跟这位多年没见的堂弟好好寒暄一下,在看到人后却不觉一愣。因为快过年的缘故,明楼穿着一件枣红色的开襟毛衣,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格外高大挺拔。面相跟之前相比也没发生太大变化,倒是轮廓更锐利了些,此时没了平光眼镜的遮掩,书卷气便也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怒自威的凌厉气势。
明堂看了老半天也没瞧出来明楼究竟是哪里变了,只好讪讪的问了句。
“明楼,在巴黎呆了这些年,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明楼一听这话就笑了,望向明堂的神情几近无奈。
“堂哥,我今年可是四十五了,又不是十四五,您说什么笑话呢。”
“哪里是长高了,是瘦了!真是糟蹋了阿诚烧菜的好手艺,在巴黎一天三顿不重样的伺候他,他还越吃越回去了!不过要我看,这样才好呢!瘦点显年轻,没准还能给你这老光棍骗个小姑娘回来当媳妇儿。”
明镜笑着打趣明楼,明玉则在一旁忙不迭的帮腔。
“哎呀大姑姑,您可别操心,我听爸爸说了,大伯父在学校里面受欢迎的很,每天都有女孩子抢着给他塞情书呢!”
“嘿?小丫头长本事了啊,拿我寻开心!”
明楼刚准备过去跟明玉理论,却被明诚一把拽住了手腕。他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却见那人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指了指他的领口。
“你下来之前也不照照镜子,领子都没翻好。”
明诚说着腾出一只手来,替明楼将折进去的衬衣领子翻出来。他怀里的明珏一见便来了兴致,挥舞着一双小胖手过去帮忙。明诚来不及阻止,明楼精致的羊绒衬衣上顿时多了两个油乎乎的爪子印。
“小东西,你姐姐欺负我,连你也不放过我?真不愧是明台生的啊,一个个都这么能折腾!”
明楼伸手轻轻刮了一下明珏的鼻尖,惹得这小肉团子缩在明诚怀里咯咯直笑。明镜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幕本来还觉得开心,可前思后想了一下,眉头又突然一跳。
这看上去……怎么那么像一家三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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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是一篇“虽然你们没说但是大家都知道你们出柜了只是装做不知道而已”的故事噗……以及明楼的挂就是……没错我就是喜欢瘦高美男子啊!没错我就是喜欢看不出年龄的美男子啊!没错我就是要开大家年龄老不变老的挂啊!撒糖撒到底……【虽然狗已经要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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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我们回来啦!”
明镜正怔忪着,门口就传来了明台清朗的声音,将她的注意力再度吸引过去。这小两口今天说是要去探望老师,早早的出了门,这会快饭点了才回来。明镜忙向明堂介绍了初次见面的于曼丽,明堂抬头一看她的模样,不由在心里暗暗乍舌。
这明台可真会挑,媳妇生的娇小玲珑容貌秀丽不说,还是一张巴掌脸,怎么看都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说出去恐怕没人相信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既然已经拜会过明家四姐弟,明堂就起身准备告辞了——年关将至,家里还有不少事需要他帮忙张罗。明镜见状也不再挽留,送走明堂后招呼阿香准备开饭,顺便让明楼和明台领了两个小的下去洗手,自己则将明诚和于曼丽喊进了里屋。
“前阵子收拾明公馆里的东西,找出不少以前母亲留下来的嫁妆。反正放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处,喏阿诚,这些给你。”
明镜说着将一个不大的檀木匣子递给明诚,明诚打开一看,里面装了满满的一匣各类珠宝首饰,不觉失笑。
“大姐,我跟大哥在巴黎又不是做珠宝生意,拿这些也没有用啊。倒不如留下来,等将来明玉长大了,给她当嫁妆。”
“让你拿着就拿着,明玉还小,不用着急准备嫁妆。再说了,我早就想把上海的东西让你和明楼带一部分去巴黎了,这些又不比那些硬通货,交给你,比给明楼放心。”
“那好吧大姐,我就先替您收着了。”
既然明镜都已经这么说了,明诚自是不再推脱,端起匣子上楼找地方存放去了。明镜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后才又转回身,拿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匣子交到了于曼丽手里。
“曼丽啊,不是大姐偏心,只是阿诚……他在家里时间毕竟长了,东西先给他也是无可厚非,大姐希望你能理解。”
于曼丽听着明镜的话了然的点点头,露出了一丝明媚的笑容。
“大姐,没事的,我都明白。”
午饭准备的极为丰盛,毕竟他们一家人每年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聚在一起,所以阿香也是卯足了劲儿,不仅烧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本帮菜,还替出身湖南的于曼丽做了两道湘西小炒。明家三兄弟这些年一直在外漂泊,难得吃到地道的家乡菜,自然胃口大开,明楼还特地夸奖了阿香两句,哄得阿香高兴,便将那道清蒸鲥鱼端端的摆在了他面前。
“阿香记得大少爷最爱吃这个,既然回家来了,今天您就多吃点!”
明楼看见这道菜顿时眼前一亮,可马上又犯了难。他是极喜欢鲥鱼的鲜美,但却嫌麻烦讨厌挑刺,所以每次饭桌上的这道菜,都让他又爱又恨。当然,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明诚最懂他的心思,于是二话不说,伸筷夹了一大块最肥美的鱼腹肉,放在碟子里细细的挑起刺来。
这边明诚正忙着,在他身旁埋头吃饭的明珏不觉好奇起来,停下筷子一眼不眨的望着明诚,等到那人将鱼刺挑尽了只剩下白嫩的鱼肉时,也流起口水来,于是忙扯了扯明诚的袖子,央求他喂自己。
“小伯父小伯父,啊——”
明诚望了一眼大张着嘴满脸期待的明珏,又望了望那边不动声色的明楼,犹豫再三后叹了口气,搛起那块鱼肉从明珏上方越过,直接塞进了明楼碗里。然后,他眼疾手快的从另外的盘子里挑了个丸子出来,在明珏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飞快的塞进了他嘴里。
“来明珏,吃丸子。”
“咳嗯!”
对面的明台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使劲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天可怜见,他从小到大一直都被明楼和明诚这种旁若无人的默契感挤兑的无处容身,没想到结了婚还是难逃一劫,现在甚至连他儿子都不放过!这么小的孩子,他们也真能下得去手!
明台一边扒饭一边腹诽,虽然没说出声,但那副忿忿不平的样子还是一丝不漏的落进了明玉眼里。她不由得摇了摇头,站起来踮着脚尖,将自己碟子里那块已经挑好刺的鲥鱼送进了明珏碗里。
“明珏,姐姐这里还有一块,给你吃。”
“哎呀,要不怎么说女孩子都是贴心的小棉袄,你看明玉,这么懂事!”
这时候,明镜也终于发话了。先是将明玉表扬了一番,接着又没好气扫了那边的明楼和明诚一眼,毫不客气的开腔道。
“不过明玉啊,男孩子呢,还是得糙养,不能给惯坏了!你就说你大伯父吧,小时候笨手笨脚的不会挑鱼刺,我看着着急,便替他挑了,结果呢?现在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连个鱼刺都对付不了!哼,都是惯出来的一身毛病。”
明玉听着明楼字字句句的被数落偷偷笑了一下,转而又对着明镜娇声道。
“可是大姑姑,明珏还小,我当他姐姐,总得照顾他呀!”
“是啊,现在你照顾他,他离不开你,可一等到长大了,指不定这心就跑到谁身上去了呢。我说的对不对啊明楼?”
明楼只当没听懂明镜含沙射影的话,两口塞完了饭将碗往旁边一推,又朝身后摆了摆手。
“阿香的手艺已近臻境,这两年烧菜烧的都出神入化了。来阿香,再给我添一碗饭。”
“添什么饭?没了!饿着!”
“大姐,我们明家是不是要破产了!合着现在连碗添饭都不能添了啊!”
“明家破没破产你问我啊,你旁边坐着的才是现任明董事长!阿诚!不许管他!一顿吃不饱又饿不死他!”
“算了吧大姐,难得一起吃顿饭,就别再跟大哥置气了。”
眼看着那边的明镜就要火起来,明诚忙出来做和事佬劝了两句,当然也没忘把明楼的空碗塞给身后的阿香,低声吩咐道。
“还不快去给大少爷添饭。”
“是,阿诚少爷。”
“哼,早知道你跟你大哥是一条心,就好好跟我对着干吧!”
明镜嘀嘀咕咕的又抱怨了一句,望着那边明诚体贴的动作愈加气闷,索性报复似的给于曼丽布了满满一碗的菜,柔声劝道。
“来曼丽,多吃点!你看你把明珏养得跟个小肉丸子似的,自己却这么瘦,得好好补补!”
“姐,大哥该不会也是您捡回来的吧,曼丽长得瘦您让她多吃,大哥都苗条成这样了,你却不给他吃?这未免太差别待遇了!”
明台在一旁看得好笑,忍不住插腔了一句,毫不意外的惹来了明镜的白眼。
“反正他也长不胖了,吃那么多做什么?白白浪费粮食。”
“以前吃胖了是我的错,现在吃不胖也是我的错,大姐,我可真是您亲弟弟啊!”
明楼被明镜埋怨的连叹气的心都快不剩了,倒是明台一反常态,凑到明镜身边给明楼说起好话来。
“那也不见得是吃不胖啊大姐!您想啊,大哥现在在学校里当教授,闲暇时间多了,说不定每天都在跟阿诚哥做什么运动,这才胖不起来。”
话音未落,明诚已经被一口汤呛进了气管里,咳得死去活来。明楼对于自己这个身为人父却依旧没个正形的幼弟颇为无奈,但此刻也顾不上教训他了,帮明诚拍了半天的背才把那人的气顺过来,脸颊都憋红了,却依旧没能躲过明镜的数落。
“阿诚啊,你都多大的人了,吃个饭怎么还跟孩子似的冒冒失失,也不怕明玉明珏他们笑话你。”
明珏一听自己的名字被点到立即抬起头来,望了望身边的明诚从椅子上跳下来,掏出手帕帮明诚擦去刚才呛出来的眼泪。
“小伯父不哭,明珏不笑话你,给你擦擦。”
一桌人都给明珏的童言稚语逗笑了,明诚则将他抱进自己怀里,夹了块红烧肉喂他吃。明镜看着他两这副样子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阵,突然道。
“阿诚,既然你这么喜欢明珏,有没有考虑过自己也生一个?”
话说完,她也不等明诚回答,自顾自的又接着道。
“咱们明家一直都人丁稀薄,好在明台他们两口子争气,但你们也不能把所有担子都压在弟弟身上呀!明珏眼看着快四岁了,是时候给他再添个妹妹了。要是阿诚你能生个姑娘啊,不用说,眼睛像你肯定漂亮,手也跟了你的话,那送去学艺术弹钢琴,一准儿没错。”
“大姐。”
明诚又纠结又不敢反驳的样子让明楼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于是他放下筷子开口帮腔道。
“您也别太为难阿诚了,他怎么可能生得出孩子来嘛!”
明镜嘭的一声拍上桌子,惊得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一抖。
“我是让阿诚娶个媳妇回来生!又没让他给你生!你在这瞎掺和什么!闭嘴!”
此话一出,饭厅里顿时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中。明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大约是说错话了,也觉得有些尴尬,不过转念一想,又接上了后话。
“正好,我在上海认识了一个苏州老乡,说她家里的远房亲戚有一位梅小姐,知书达理,又温柔娴淑,跟咱们阿诚般配的很。我都替你约好啦,明天上午让梅小姐到家里来,你两见个面,要是合适,过完年咱们就把婚事办了!你看怎么样阿诚?”
这种时候明诚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明楼隐约觉得明镜一开始就将后手留在这里,正待开口再挣扎一下,却收到了对面明台递过来的暗示眼神,只好暂且按捺下来,心不在焉的重新拾起筷子。
“大伯父,那是我的丸子。”
明楼刚夹了一筷子菜,就听耳边传来明珏脆嫩的声音,他一转头,发现自己的筷子不知为何伸到了明珏碗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收回手,心中暗自嘀咕。
别说是不能生,就算是能!他也不想要!本来在这家里他就谁都得罪不起,后来多了明玉明珏,自己的地位更是江河日下。要是再添上一个,那还了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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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还活着的朋友们……跟我一起大声说:汪!汪!汪!【OTZ我爬开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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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那位梅小姐如约而至。一进家门,她便乖巧的同家中各人问了一遍好,又给明镜奉上了早就备好的礼物。明镜一看她这副大家闺秀的教养就止不住的欢喜,连带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几分。而与之相对的,梅小姐对于自己所见也觉得意外的惊喜。明家在苏州乃是出了名世家大族,家产丰厚不可估量,要不是为了这一点,梅小姐恐怕怎么都不会委屈正值韶华的自己嫁给一个已经年过四十的老男人。不过这次一见面,倒是大大出乎她的预料。明家除了家主明镜之外共有三兄弟,大哥明楼英俊儒雅,满身书香之气,听说是在巴黎大学当教授,而小弟明台性格活泼开朗,待人十分亲善。至于将要成为她丈夫的那位二少爷明诚,更是从容有度风采不凡,身上还有种一般毛头小伙子所没有的沉稳气质,举手投足间,无不令她怦然心动。
梅小姐既是对明诚一见倾心,态度自然热络起来,人也因而变得娇艳了不少。明镜见状不觉喜不自胜,心里想着这次大概是有戏,于是愈加勤快的撮合二人,一叠声催促明诚带着梅小姐去拙政园逛逛,给二人制造独处机会。明诚按照她的吩咐领梅小姐出了门,估摸着还没走远,明台便已招招手唤来于曼丽,朗声跟明镜招呼了一句。
“大姐,曼丽来了这些天,还没有在苏州好好转过呢,我带她出去到处看看啊!”
“去吧去吧,记得中午回来吃饭啊!”
“知道了大姐!”
待明台和于曼丽也离开后,明镜望着依旧纹丝不动坐在沙发上翻报纸的明楼,登时觉得碍眼起来。
“明楼,你这回来都多久了,成天呆在家里面像什么样子。去,学着弟弟们那样,也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不去。”
明楼说着翻过一页报纸,恹恹的丢下句话。
“反正能陪我一起活动的人都被你打发走了,我一个人出去有什么意思。”
“你又不是明珏,没了阿诚还过不下去了呀!好啊,既然你不出门,那么今天明玉明珏,就归你带了。”
明镜这回倒也没太为难明楼,而是将家里两个小的托付给他,自己则吩咐阿香带上东西,跟她一起拜访街邻去了。
明楼听着明镜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将报纸抖了抖搭在脸上。带孩子的事并不需要过多操心,即便没有他,明玉也能将明珏照顾的很好。不过明诚那边……现在只希望,明台的计划能够奏效了。
彼时,明诚正带着梅小姐在拙政园中散步,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听说阿诚先生也留过洋?”
“是啊,年轻的时候跟大哥一起去国外读书,在巴黎大学念经济学。”
“哦,那阿诚先生一定也是很有学问的人了。不知道您平时都有什么爱好?”
“绘画和音乐,不过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阿诚先生太谦虚了,我听明夫人说,现在明家在国外的产业,全都是您一力操持的。”
“谈不上操持,只不过大哥平日里教务繁忙,顾不上公司的事,我便替他管家,仅此而已。”
对于明诚来说,比起十多年前在上海经过的波云诡谲的那一段,应付一个没什么心机的单纯女孩子,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现在烦恼的,是该怎样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从这场注定没有结果的相亲中脱身。而正当他冥思苦想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丝不一样的声响。身为一个久经考验的特工,明诚几乎是立即感觉到了危险。只见他反手猛地推开梅小姐,将身后的人一个背摔掼到了自己面前。
“明台?怎么是你!”
“哎哟哟阿诚哥,你下手也太狠了,万一把我摔坏了怎么办?”
“你还说呢,谁叫你不声不响的跑到我后面去的?”
明诚一边说着一边帮明台拍去身上的灰土,明台揉了揉被扯疼的肩膀对他一笑,又接着道。
“嘿嘿,这不是大姐让我们来的嘛!说阿诚哥你从来没有跟女孩子交往过,怕你怠慢了人家梅小姐。对了阿诚哥,不如咱两去这附近别处吧,我让曼丽留下来,陪梅小姐说说话。”
明台不由分说的拽走了明诚,又扭头对于曼丽使了个眼色。于曼丽马上会意,上前将还跌坐在地上不明所以的梅小姐扶起来,带她到一旁坐下。
“梅小姐,对不起啊,明台没大没小的,在家里总是这么跟两个哥哥闹着玩。这次没吓到你吧?”
梅小姐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于曼丽望着她便又笑开了。
“那就好。毕竟都快成一家人了,这家里面的事呀,梅小姐还是要尽快习惯的。”
梅小姐再怎么说也是读过书的人,于曼丽这话里的意思又十分明显,所以她很快便反应过来了,一定是明家大姐对她满意,特地叫这位小少奶奶前来指点一二。于是她赶忙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认真记下于曼丽的一言一语。孰不知于曼丽那天真烂漫的笑容背后,一个接一个的连环套早就设好了。
“想必你也知道了,明家虽然弟兄有三个,但大姐才是掌权的人,家里不论什么事,都是大姐说了算的。你就好比大哥吧,年纪也不轻了,不过到现在还没有成亲。其实大哥年轻的时候,也交过一个女朋友,可大姐不同意,大哥听他的,就跟那女的散了。谁知那女的不甘心,竟然丧心病狂的绑架了大姐,要挟大哥娶她。大哥一怒之下——”
于曼丽拖了个长音,眼神婉转的望着梅小姐,嘴角轻轻一勾。
“就把她乱枪打死了。”
然后,她满意的看着梅小姐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噤,吹了吹指甲接着道。
“至于明台,他可就没有大哥那么听话了。当年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啊,他怕大姐不同意,就带着我在北平偷偷成了亲,后来有了孩子之后才敢回的家。结果被大姐一直念到现在呢。”
对于明家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少爷,梅小姐在来之前就是有所耳闻的。现在看着于曼丽一副乖巧可人的样子,不觉好奇起来。
“可是我听说,明家小少爷最受明夫人宠爱了,既然小少爷那么喜欢你,又为什么会担心明夫人不同意呢。”
“因为在嫁给明台之前,我嫁过三次人,每一次丈夫都死了。明台呢,是第四个。没有孩子的时候啊,我觉得不吉利,就没敢告诉大姐。”
于曼丽轻描淡写的吐出这番话,全然不顾梅小姐已然变得青白的脸色,又跟她指了指那边的明诚。
“不过你放心好啦,阿诚哥跟他们都不一样,他又体贴又温柔,一定会对你好的。只不过嫁给阿诚哥之后,你要理解一下,他跟大哥总是出双入对的。毕竟大哥有很多事情,都需要阿诚哥帮他做。”
话都已经这样说了,梅小姐难免不会多想。再加上刚刚见识了明诚反手掼人的那一幕,又听闻了明楼亲手打死女朋友的事迹,她再怎么教养好也觉得坐不住了,起身有些僵硬的对于曼丽笑了笑。
“不好意思,天有些冷,我想回去了。”
“哎?梅小姐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我看还是先回家告诉大姐一声吧,之后再让阿诚哥送送你。”
于曼丽三言两语的拦住了差点儿落荒而逃的梅小姐,这才唤来不远处的明诚和明台,然后在明台走过来的时候迎上前,自然而然的挽住他的手臂,偷偷跟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回家之后才得知,大姐跟阿香出去拜访街邻,还没有回来。碍于面子的缘故,梅小姐不得不在家中多呆了一会儿。而这时,之前一直安安静静看报纸的明楼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梅小姐面前对她意味深长的一笑。
“不知梅小姐,对我家阿诚印象如何?”
“我家”这两个字咬的格外的重,然而此时梅小姐也听不出个中玄机了。她满脑子转着的都是看似儒雅的明楼亲手杀了自己女朋友的事,望着明楼温柔的笑容越发觉得不寒而栗,嘴张了又张愣是没憋出半个字。好在这时候明镜进了家门,梅小姐忙如获大赦的跳了起来,一溜烟冲到门口就向明镜辞行。
“怎么,这就要走了?也是,才第一次嘛,不急。阿诚,来送送梅小姐。”
明镜一面吩咐明诚一面慈爱的摸了摸梅小姐的肩,这才发现那人似乎脸色不佳的样子,不觉疑惑道。
“哎?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是不是方才在外面冻着了?阿诚,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围巾摘下来给梅小姐披肩上呀!”
“啊?”
明诚刚刚把围巾挂在脖子上,听到明镜的话不觉动作一滞,呐呐的道。
“可是,梅小姐穿着裙子是腿冷啊,披了围巾也没用吧。”
“是啊明夫人,不用了,阿诚先生,后会无期。”
一早上被连番的惊吓折磨到现在,梅小姐终于忍不下去了,忿忿留下一句话后就甩门而出,连明镜在身后疾声唤她也不理了。明镜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这次又是无疾而终了,顿时耐不住火气,转身点着明诚的额头便埋怨起来。
“阿诚啊阿诚,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啊!亏你跟在你大哥身边这么多年了,难道他连怎么待人接物的都没教过你么!”
明诚被明镜的指尖戳的脑门生疼也不敢反抗,只得小声嘀咕了一句。
“待人接物大哥是教过我,可是怎么跟女孩子相处,大哥的确没教过。”
“那你就不会关心一下人家啊!平时明楼打个喷嚏你都紧张的跟什么似的,梅小姐这冻的脸都青了!你是瞎了还是故意看不见啊!你说说你——你们——哎!”
明镜越说越恼火,索性不再理会任何人,扭头嘭的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明诚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转头朝那边的明楼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却见那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报纸,嘴角的笑意马上就要溢出来了。
“大伯父,你盯着这页报纸都快两小时了,是在练眼力吗?”
“……明玉,我知道你嘴巴厉害,但有些时候你就不能不说破吗!”
那边厢明玉和明楼又乐此不疲的斗起嘴来,明珏也滴溜溜的滚进了明诚怀里黏着他。于曼丽望着明镜紧紧闭着的房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挣开明台的手走了过去。
“笃笃笃。”
“……进来吧。”
“大姐,是我。”
推门进去的时候,于曼丽看到明镜坐在床边,正拿着十多年前那张一家四口的全家福发呆。于是她来到明镜身边坐下,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摸了摸。
“大姐,您也别生气了。其实大哥和阿诚哥的事,您不是早就知道了么。都这么些年了,又何必总是为难他两呢。”
“不是我为难他们,只是有时候,我实在是觉得不甘心。”
明镜说着叹了口气,将相框放下也搂住于曼丽,跟她靠在了一起。
“当年在上海,明楼和阿诚在敌后工作,为了掩饰身份获取情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简直是一步一步从刀尖上走过来的。现在好不容易解放了,本以为从此要过上太平日子,可他们,可他们却又选了一条这么不好走的路。还好现在两个人常年在国外,要不然——哎,我都不敢想。”
“我知道,他们其实就根本不在乎别的。明楼向来主意大,阿诚也是个倔脾气,认定了的事情,就算头破血流也要一条道走到黑。可我毕竟是他们的大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好好的孩子就——我总想试试,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可能,哪怕只有一个人,我也希望他们能过得轻松一点,别再老扛着许多事了。”
明镜的声音里渐渐染上了些潮湿的情绪,让于曼丽听着也觉得心酸起来,她连忙定了定神,在明镜耳边柔声安慰道。
“大姐,您也别太担心了。大哥和阿诚哥,他们都是缜密的人,一定是深思熟虑了很久才做出的选择。当年那么艰难的日子,他们互相扶持着,不也挺过来了么。现在再怎么说,战争都结束了,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哎,也对。咱们明家虽是书香门第,但是一向主张思想开明,现在家里又有了明玉和明珏,不至于后继无人。再说了,阿诚是个好孩子,跟着明楼这么多年了,把明楼交给他,我倒是放心。只是你说说,这都多少年了?他两居然还装做什么都没有的样子瞒着我!这把我当什么了?日本人还是国民党啊!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长姐的了?不像话!曼丽,今天晚上叫明玉和明珏到我屋里来睡,我倒要看看,他两这出戏还能唱到什么时候!”
“知道啦大姐。”
于曼丽望着明镜恢复精神后义愤填膺的样子不觉好笑,同时在心里替明楼和明诚默哀了一下,希望今晚他们两个,能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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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掉】如何委婉的拒绝自己不喜欢的相亲对象守则【划掉】男女通用=W=感谢于老师和阿诚老师言传身教【噗!【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顶着锅盖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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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明诚端着茶杯走进卧室的时候,明楼正坐在床边看一本经济学专著。屋子里的暖炉烧得很热,所以明楼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衣,领口也敞着。明诚将杯子放在桌上,捡起明楼换下来的外套毛衣替他叠好,扭头冲那人说了一句。
“大哥,很晚了,喝点东西早些睡吧。”
“唔。”
明楼点点头应了一声,放下书捏住鼻梁揉了揉,突然又道。
“真不知道大姐是哪儿来的那么大精神头,自从日子安定下来之后,她每年都要折腾这么一出,也不嫌累的慌。”
明诚听着他的话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是啊,还记得以前在上海的时候,跟汪伪和日本人人虚与委蛇,又要应付军统,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的,只有回到家里才能稍微歇一口气。可现在倒好,在外面过得是逍遥自在,反而是回到家里面要天天跟大姐演戏,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是个头。”
“要不然……”明楼望着明诚因为躬下身而露出的一截劲瘦的腰线,犹豫了一下。
“干脆这次就跟大姐摊牌算了,豁出去一了百了。”
说完他抬起头,正对上明诚几乎称得上惊恐的眼神,忙又摆了摆手。
“算啦,毕竟我们都演了十几年了,早就习惯了。至于大姐那边,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明楼随口一带将方才的话绕了过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马上夸张的皱起眉毛。
“牛奶?怎么,你当我是明珏啊,拿这个糊弄我。”
明诚哧的笑出了声,将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又取出睡衣放在床上。
“你这么说明珏,当心他晚上过来找你。再说了,牛奶可是按照之前苏医生的吩咐,专门给你准备的。这两年你头痛的毛病才刚好些,晚上要少喝咖啡,安安神。”
“好了好了,又是老生常谈的那一套,你都念了多少年了。”
明楼虽嘴上抱怨着,但还是按照明诚的嘱咐将牛奶喝完,不过放下空杯子后又不满的撇了撇嘴。
“一股子奶腥味,下次好歹记得搁点糖。”
明诚简直不知道该无奈还是该好笑了,明楼嗜甜的毛病从小一直伴随他到现在,尽管他心知肚明,可总还是喜欢时不时的拿出来调侃一下。
“大哥,糖也要少吃。您都一把年纪了甜的吃太多会——”
刚说到这儿,明诚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还没来得及改口,就被明楼猛地扑倒在床上。
“说谁一把年纪了,嗯?我到底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的?”
明楼边说边去咬明诚的耳廓,手也不安分的往他衬衣里钻。明诚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扭动着身体开始挣扎。
“大哥!这可还在家里面呢,我们两边住的都是人!”
“那你乖乖的别喊不就行了。”
明楼根本不听他的,只是低头用一个带着奶香味的吻封住了明诚的双唇。明诚在他的唇齿间低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放弃了原本想要反抗的打算,卸下力气任由明楼索取,同时伸手扯过被子,罩在两人身上。
明楼显然对他的配合感到满意,不过手下的动作依旧毫不怠慢,三两下就把明诚身上碍事的衣物尽数除去。明诚抬了抬腰,将一双长腿搭在明楼身后,感觉到那人微凉的手指带着湿意没入自己体内。
其实说来也是好笑,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日已久,不过当初在上海的时候,几乎是日夜站在悬崖边上,根本没工夫也没心思考虑这些事。而自从生活安定下来之后,明楼也像是要把失去的日子统统补回来一样,成天欲求不满的缠着他。他一开始还觉得吃不消,可现在倒好,被明楼这么连番折腾下来,居然也觉得乐在其中了。
明诚正这样想着,耳窝冷不丁被明楼舔了一下,而紧接着,那里又传来他夹杂着轻微喘息的声音。
“都这时候了还想什么呢?不专心。”
明楼说着轻轻动了动,惹来明诚一声忍耐不住的低呼之后,又将头埋到明诚颈间,正想咬一口,就被明诚手忙脚乱的挡住了。
“别!别咬在这儿,会被大姐发现的……”
明楼嫌麻烦的轻啧了一声,转而咬上明诚的肩膀,同时身下狠狠一撞,在明诚喉咙深处的呻吟就要压制不住之前再度吻住了他,直到两人相继释放出来后才松开。
明诚全身虚软的跟明楼纠缠在一起,也懒得理会被他们蹂躏的一团糟的床单,只是闭上眼睛享受着事后温存的余韵。明楼将自己从明诚体内慢慢退了出来,近乎虔诚的亲吻着他身上留下的旧伤,半晌,才听那人有些慵懒的道了句。
“看来老宅也有老宅的好处,起码不用像在上海时那样,每天楼上楼下的,当贼一样躲着大家。”
一提起这茬,明楼总觉得有些奇怪。他们初来苏州的时候,明镜以老宅久疏打理能住的房间不多为由,将他两安排在了一间卧室里。之前他还以为只是巧合而已,不过这几天下来观察明镜的举动,他却越来越怀疑自己的这位长姐是不是早有预谋。
“你想什么呢,这种事要预谋干什么。再说了,那可是大姐,总不会害了咱们。难道说明教授卧底当多了,死性不改,怀疑事情还怀疑到自家人身上了不成?”
“没大没小。”
明楼腾出手在明诚额头上敲了一下,刚想再说些什么,卧室的门却突然嘭嘭嘭的响了起来,伴随着外面孩童特有的清脆声音。
“大伯父,小伯父,快开门呀,外面好冷!”
“明珏?”
明楼和明诚颇为讶异的对视了一眼,明楼还想着莫不是刚才一语成谶真的把明珏给招来了,明诚已经翻身下床飞快的套上了裤子,胡乱裹起睡袍就往门口走去。
打开门的时候果然看到明珏抱着枕头站在门口,一见明诚就对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也不管自己早已冻的鼻尖通红。明诚赶忙将他抱进屋内,搓了搓他有些冰凉的脸蛋心疼的问了句。
“大半夜的,你怎么不睡觉跑到我们这里来啦?”
“大姑姑说了,爸爸和妈妈晚上还有事情要忙,让我和姐姐不要打搅他们,跟她一起睡。可是她跟姐姐都是女孩子,我一个大男人,和她们睡可不合适。所以,我就来找你们啦。”
明珏童言稚语的一番话惹得明诚忍不住笑了起来,明楼却有些不满的抱起了双臂。
“爸爸和妈妈有事要忙,那你知不知道大伯父和小伯父晚上也是有事要忙的?”
“大姑姑说,大伯父和小伯父年纪都不轻了,白天又很累了,晚上就不要再忙了,让我来监督你们早点睡觉。”
明珏在明诚怀里仰着头理直气壮的说着,愣是把当年舌灿莲花耍得整个伪政府团团转的明长官噎得哑口无言。而这回还没等明诚开口,明珏又将头埋在他胸前深深吸了口气,疑惑的问道。
“小伯父,为什么你身上全是大伯父的味道啊。”
明诚被他这一问也是猝不及防,紧接着又想起方才弄脏的床单还在床上窝着,于是也顾不上窘迫了,连忙跟明楼吩咐道。
“快把床单换了,不然这样子明珏可没法睡。”
“你的意思是,让我来换床单?”
明楼一脸惊讶的望着明诚,谁知那人不仅没有要妥协的意思,还连声的催促起来。
“是啊快着点,不然一会明珏该被冻病了。”
“是啊是啊,快点快点!”
明珏鹦鹉学舌的将明诚的话重复了好几遍,惹来明楼的一句“你也越来越没规矩了”之后又咯咯的笑了起来。明楼虽然无奈,却也只能认命的换好床单,然后从明诚手里接过明珏,一把塞进被子里紧紧裹住。
“好了,不许再闹。这么晚了其他人都睡觉了,你也快点睡。”
明珏从被子底下露出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来,眨巴眨巴的望着明楼又道。
“可是大伯父,我想听睡前故事。爸爸总是跟我说,睡前听一个故事,就不会做噩梦。”
“所以你跟你爸爸一样,也是个小麻烦精。”
明楼深深的叹了口气,随手往床头一摸,恰好捞出一本不知是什么时候在旧书店的收的德语原文版格林童话来。
“原版格林童话?大哥,这书不适合小孩子看。”
“怕什么,反正他也听不懂。没准听上两句觉得无聊了,也就早早睡了。”
明楼说着翻开书本,想了想还是挑了一篇相对比较温柔的故事,认认真真的念了起来。晦涩陌生的异国语言让明珏觉得很是茫然,但他依旧安静的躺在床上不吵不闹。明诚将他胖乎乎的身体圈在自己怀里暖热,又抬头望了望明楼,昏暗的灯光沿着他侧脸的轮廓打出一道橙色的光晕,显得格外好看。
他突然记起三十多年前自己刚到的明家的时候,因为晚上老是做噩梦,所以明楼在他入睡之前,总会给他念一段书。那时候的明楼也才十几岁,少年心性喜欢泰戈尔,所以他在不识字的时候,就已经耳濡目染了不少飞鸟集的内容。而直到现在为止,他依旧能够清晰的想起自己最喜欢的那段。
“长日尽处,我来到你的面前,你将看到我的伤痕。你会知晓我曾受伤,也曾痊愈……”
少年明楼尚且青涩的声音与他现在成熟沙哑的声线重叠在一起,萦绕在明诚耳边,他听着听着便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等到明楼读完一篇故事放下书本时,就发现明珏依旧大睁着眼睛望着自己,而他身旁的明诚已经呼吸均匀的陷入了沉睡。
“……说好了念一篇睡前故事,也不知道是在哄谁睡。”
明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帮明诚掖好被角,又摸了摸明珏的发顶,低声道。
“好了,你小伯父已经睡着了,咱们别吵他,早点睡好不好?”
“嗯。”
明珏懂事的点点头,从被窝里探出一根手指来比着自己的脸颊。
“大伯父,别忘了晚安吻。”
明楼低头在明珏额头上亲了一下,刚要关灯,却又被明珏拉住了衣袖。
“也别忘了小伯父,不然他醒了会不高兴的。”
“他才没有你那么小气呢。”
明楼笑着刮了一下明珏的鼻子,又转头望了望那边的明诚,然后伸手捂住明珏的眼睛,俯身吻上了明诚柔软的双唇。
“晚安,阿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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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懂,身为一只狗,我到底对烹饪狗肉料理有什么执念,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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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明镜刚打开门就看见明诚蹲在天井里洗床单,于是不觉好奇的问了一句。
“阿诚,怎么了这是?大清早的洗什么东西呀。”
“哎,还不是因为明珏昨晚尿了床,我跟大哥天还没亮就被他给闹醒了。我看这小东西一准是认床,在我们这里总是睡不老实。”
明诚毫无负罪感的给明珏扣了一顶黑锅,抬肘抹了抹溅在脸上的肥皂沫。明镜看着他冻的通红的手指有些不忍心,便又过去劝了一句。
“那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啊,放着让阿香来做不就行啦。”
“没事的大姐,反正只是顺手的事。再说了,这么冷的天,阿香她一个女孩子,不好碰凉水的。”
“也是啊,以前在上海住惯了不觉得,没想到回老宅之后,还有这许多的不方便。我看等开春了,还是得找人把明公馆的洗衣机给搬过来。对了,明楼呢?”
“跟明台在外边带着明珏玩呢。”
明镜顺着明诚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正好看到明楼将自己肩上的明珏抱下来,作势就要往明台怀里丢。于是她急忙喊着“哎呀你们小心点儿别摔着孩子”,一路小跑的往那边去了。
明诚笑着摇摇头,将揉好的床单从水里拎起来,透过阳光仔细的瞧了瞧。
嗯,证据湮灭的很彻底,现在是看不出任何痕迹了。
日子就这么不温不火的又过了几天,眼看着年关将至,明镜心里也越发焦躁起来。本来在那天听了于曼丽的劝慰之后,她是打定主意要等着明楼和明诚主动来找她坦白的,也明里暗里的给了他们不少提点。可无奈那两人都是谍报工作者出身,心里的想法再多面上也看不出来,演戏的水平更是炉火纯青,在明镜面前表现出的总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最后还是明镜先忍不住了,除夕当天,趁着其他人都在忙着张罗年夜饭的时候,她将明诚单独喊了出来。
“阿诚,陪我到家里的宗祠去一趟。”
“哎,好的大姐。”
明诚应了一声后乖巧的跟在了明镜的身后,心里面却犯起了嘀咕。明家从商之前乃是书香门第,族中子弟们个个恪守祖训,对于祭祀的礼数更是看的极为重要。当年明家虽然收养了他,可若不是明楼和明台的极力恳求,他怕是一辈子都没有进祠堂祭拜的资格。不过即便如此,像今天这样正式的进明家老宅的宗祠,也是头一遭。
明镜当然看得出来他的疑惑,也不做解释,只是将明诚领进祠堂里,然后点燃一把香递给他,同他吩咐道。
“来,给明家的列祖列宗进香,再给爹娘磕个头。”
明诚心中的疑惑愈盛,但他从小听话惯了,明镜又是家中长姐,于是便按照那人的吩咐将香柱在明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插好,又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的同故去的明锐东夫妇磕了三个头。
明镜望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朝旁边的小桌上示意了一下。
“从桌上的茶壶里倒杯茶,递给我。”
“……大姐?”
“倒茶。”
明诚忍不住抬头望了明镜一眼,从她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与平日不同的情绪。他完全弄不明白明镜究竟想干什么,只好发挥自己服从命令的本能,将手中的茶杯高举过头,递给明镜。
“大姐,茶。”
“嗯。”
明镜接过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转身望着香火缭绕下显得有些朦胧的祖宗牌位,冷不丁问道。
“阿诚啊,你到明家有多久了?”
“大姐,过了明年,就整整三十年了。”
“都三十年了啊,这日子过得可真快。”
明镜一边感慨着一边走到明诚面前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又叹了口气。
“明台结婚的时候,国内还在打仗,到处都不太平。后来曼丽跟他生了明玉明珏,我也想过,要带他们来这里祭拜一下先祖,好歹把礼数全了。不过他们现在在北京工作,党内也不兴同志们搞这套,所以就搁置下来了。但这事在我心里啊,一直是个结。”
“好在还有你跟明楼,既然没喝到曼丽的媳妇茶,你的也一样。反正你跟明楼的事还没正式定下来,正好我替你们做主了。”
明镜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却无异于在明诚面前丢下了一枚重磅炸弹,惊得他登时脑海中一片空白,维护明楼的话却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大姐!您别怪大哥!不关他的事!”
明镜本来还想吓唬他一下,可一听明诚这话就忍不住笑了,而后又有些不甘心的去戳他的脑袋。
“你啊你啊,从小到大,就只知道护着你大哥!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先担心上明楼了。怎么?大姐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么?你们两个小东西,还以为真的能够瞒得住我。我可告诉你,我毕竟是你们的大姐!要是不同意的话,我早就出手了,哪还会等到这时候啊。”
明镜望着明诚局促不安的表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慢悠悠的道。
“所以现在交代清楚吧,你跟明楼,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事已至此,明诚也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了,只得老老实实的跟明镜坦白道。
“当年跟大哥,一起去巴黎念书的时候。”
“什么?巴黎!这么说,都二十年了?”
“大姐不是说……早就知道了么?”
“那我也没想到会这么早啊!”
明镜啪的一声捂住额头,思来想去终归是无可奈何,唯有跟明诚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反正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你们啊!一个两个的都不叫我省心。”
明镜絮絮叨叨朝明诚多抱怨了几句,而明诚又不像明楼或是明台那样会说好话哄她开心,只是沉默的跪在那里一言不发。明镜本来就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现在看着他这样,又回想起这些年来的往事,心里不免柔软起来。
“阿诚啊,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这么些年来,其实明家并没有给过你什么,反倒是让你跟着明楼出生入死的,受了不少罪。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你两一起经过了那么多,你把命都给他了,他也早就把命交给了你,你们之间,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所以你们啊,就顺着自己的心思去吧。我这当姐姐的,只希望你们能过得好就行了。”
“阿诚,答应大姐,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明楼。这样就算我将来——”
“大姐!过年呢,咱不说这个。”
明诚一听明镜的后话连忙阻止了她,拉过她的手紧紧握住,笃定的道。
“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大哥的。”
“傻孩子,要是连你都不放心了,我还能找谁去啊。”
明镜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明诚的脸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好了,快起来吧,别在这总跪着了。今天毕竟是除夕,要忙的事情还多着呢。何况一会儿,我还得带着你找明楼算总账去。竟然敢瞒我这么多年?我看他是该好好长长记性了!”
明镜说着也站起身,顺手拿起香案前的小皮鞭走了出去。明诚怕她真跟明楼动上手,赶忙跟了过去,方才走到客厅,正好碰到明楼从外面进来。
“大姐,你带着阿诚上哪儿去了啊,怎么这么久。”
明镜看着他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挥起鞭子指着明楼喝道。
“跪下!”
“大姐,有话好好说,您这是——”
“我让你跪下!”
此话一出,当年叱咤上海滩的明大公子立马就腿软了,扑通一声乖乖的跪在了明镜面前。
“明楼啊明楼,你可真真是好样儿的!说,当初你跟阿诚在巴黎的时候,是怎么骗他的?”
“阿诚?大姐,此话怎讲啊!”
明楼一头雾水的望向明镜身边的明诚,只见那人飞快的冲他摇摇头比了个嘴型,又上前劝慰明镜道。
“大姐,过年呢,您也别太为难大哥了。”
“怎么,你心疼了?”
明镜一句话就将明诚噎得哑口无言,转而又对着明楼厉声道。
“心疼了也不许求情!否则,你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他!”
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明诚自是不敢再劝,低头悄悄听着明镜连珠炮似的对明楼质问。
“我问你,你当初把阿诚领回家里来,是给你领了个弟弟呢,还是童养媳?”
“大姐!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收养阿诚,自然是要让他脱离那种生活,希望他从今往后,成为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有用的人?那你不带着他好好读书,却对他动的什么心思?当年在巴黎,你对阿诚出手的时候他才多大?你也下得了狠心?”
“大姐,我又不是禽兽,阿诚那时候好歹是成年了的。”
“闭嘴!我没让你解释!”
“大姐,大哥没说谎,我那时候真的成年了。”
“你也闭嘴!”
明镜的怒火愈演愈烈,一家大小却也没人敢劝,一个个噤若寒蝉的缩在那里。只有尚不懂事的明珏扯着明玉的袖子,偷偷问了一句。
“姐姐,大姑姑跟大伯父,他们为什么吵起来啊。”
明玉早慧,对于明楼和明诚的事情也早就心知肚明,难得明珏问她,便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同他解释道。
“因为大伯父把小伯父变成了大伯母,还瞒着大姑姑,所以大姑姑生气了。”
“哦……”
明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看着明镜怒气冲头就要动手,连忙冲过去一把抱住了明镜的大腿。
“大姑姑!您别生气了,别打大伯父,就算,就算小伯父不愿意当明珏的大伯母也没关系,我们还是一家人!”
“哎呀明珏!你这孩子,瞎说什么胡话呢!”
明镜被明珏弄得又好气又好笑,方才满腔的怒火也因而烟消云散,于是没好气的瞪了明楼一眼,就此作罢了。明诚赶忙过去将明楼扶起来,听着他满是惊疑的在自己耳边低声问道。
“大姐是怎么知道的?你跟她摊牌了?”
“没有啊!听大姐的意思,她好像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跟咱们挑明而已。”
“哎你们两个,别磨磨蹭蹭的,过来吃年夜饭了!”
明楼正待再问些什么,那边的明镜却又招呼起来,他只好摇了摇头,一把拉过明诚的手牵在手里,往餐桌旁走去。
“算了,反正不是什么要紧事,先吃饭吧。”
明诚刚要挣开就想起了之前明镜的吩咐,犹豫了一下便反手回握住明楼的手指。一旁的明镜看着他们,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大年初三的时候,郭骑云带着老婆孩子来明家拜年。明镜一听他是开照相馆的顿时来了兴致,连忙招呼他帮大家拍一张全家福。郭骑云自然乐得效劳,拍完之后很快便将照片洗好送了过来,还特地放大了一张。明镜看着相片里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样子喜欢的不行,便喊明楼帮她把照片装起来挂在墙上。
“我看以后啊,咱们每年都要拍一张全家福。”
“听大姐的。”
明楼将相框在墙上挂好,弗一转身,就看到明镜鬓边竟也微微生出了几根白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他没来由的觉得担忧起来,伸手帮明镜拢了拢发鬓,柔声道。
“姐,既然厂子已经交出去了,不如带着阿香跟我走吧,咱们全家搬去巴黎。这两年,国内的经济形势还不好说。西方经济发展走过的弯路,我们也无从避免。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将明家在境外的产业好好维持住,有朝一日,等到祖国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还能再尽一份力。”
“你啊,总是这么爱操心。”
虽然这些年一直是明镜在掌管家中产业,不过她也知道,明楼向来比自己懂的更多,也看的更远,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但此时此刻,明镜只想像小时候那样,让明楼再全心全意的依赖她一次。
“厂子合营的事刚刚办好,等开年了,估计还有不少地方需要我,我总得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吧?放心好了,明家在香港的事务我早就交给阿诚打理了,等再过两年,明台他们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咱们就都去那边团聚。”
这边明镜和明楼在商量着以后的事,明台和于曼丽又去找郭骑云叙旧了,一家人都忙忙碌碌的,难免冷落了明珏。小孩子最怕孤单,所以正当他抱着玩具陷入失落的时候,嘴里冷不丁被人塞了一颗糖。
明珏抬起头,恰好看到明诚弯下腰望着自己。于是他甜甜的冲明诚笑了一下,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迟疑了好半天,才用稚嫩生硬的语言对着明诚朗声道。
“Je te aime!”
明诚不觉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揉了揉明珏的头发。
“小傻瓜,法语的谢谢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知道这句不是谢谢你,大伯父教我了,这句是我爱你。”
明珏毫无顾忌的用中文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望着明诚不知为什么有些泛红的脸颊,眼神亮的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尘。
“而且不仅仅是小伯父,我还爱爸爸妈妈,爱姐姐,也爱大姑姑和大伯父。大家都装在这里。”他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快要装不下了,所以必须告诉你们才行。只有说出来了,大家才能跟我一样的开心快乐,才能永远跟明珏在一起。”
明诚根本想不到会从这么小的孩子嘴里听到一番几乎令他动容的话语,几乎快要不会反应,良久,才低声问了明珏一句。
“这些话……是谁教你的啊。”
明珏骄傲的仰起头:“是大伯父教我的!”
明诚这才转过身,正对上明楼温柔如水眼神,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化了。他将明珏送回明台那边,自己则来到明楼身旁,同他微微一笑。
“明珏还小,现在教他这些,不觉得太早了点么?”
“不早了,他们从小就应该明白这些道理。因为他们这一代,不必再为国家的危难而担忧,只需要在幸福里好好的长大。”
“而这,不正是我们为之奋斗和努力终生的意义么?”
明楼说着,将眼神投向在院子里奔跑着的明珏,看着他的脚步所及之处,被阳光染上了温暖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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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忍不住卖了个爱国主义教育的鸡汤……我对自己的三观已经是无语了OTZ……好吧这篇就先这样啦~感谢大家的支持啊下一篇很快也会上线的-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