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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VIP]一醉经年 BY 水千丞 (点击:2351次)

[VIP]一醉经年 BY 水千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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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暗恋就像一壶烈酒,明知道灌下去要晕眩、失态、痛苦,也让人飞蛾扑火、甘之如饴
你点到即止,我一醉方休
可但凡醉酒,总有醒的一天
本书为《针锋对决》和《职业替身》关联作品,两书主角都将出场,其中顾总戏份较多,其他人打酱油
搜索关键字:主角:何故,宋居寒

编辑评价
于何故来说,暗恋就像一壶烈酒,明知道灌下去要晕眩、失态、痛苦,也让人飞蛾扑火、甘之如饴。你点到即止,我一醉方休可但凡醉酒,总有醒的一天。当宋居寒像个幼稚的孩子一样,肆意的消费着何故给他的温柔,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男人对于他来说已经写进宿命,更没有想到这种宿命带来的人会在某一天想要逃离……
作者文笔娴熟老练,驾驭情节自然流畅,文中的两个男主在个人属性和性格特点的塑造上也能够提现出作者的独具匠心,宋居寒的冷漠自私,何故的温柔谦和都随着故事推进深入读者内心,在不知不觉中牵引着所有人关注着两人命中注定的感情纠葛。

第1章
京城已经连下了几天的大雨,把整个城市浇得垂头丧气,乌云像一口倒扣的锅,把天压得极低,沉沉闷闷的,拥堵的车如迟钝的蚯蚓,一点一点往前蠕动。
连续加了几天班,还被闷在狭小的车厢里吹暖气,何故已经头晕眼胀,堵车堵得他心烦意乱,他一边乌龟一样往前挪,一边还在用手机跟下属沟通案子,几次险些追尾。回到家都快十点了,从打开车门到撑开伞那短短几秒钟,因为雨下得太大,他被淋了一头一脸。深秋时节,雨点打在皮肤上,堪比冰碴子。
他上楼的时候,连脚步声都透着浓浓地疲倦。
钥匙插进钥匙孔,旋了一圈就开了,何故一激灵,浑噩的大脑顿时清醒了。
隔着门板,似乎传来游戏机的声音。
他来了。
那一瞬间,工作的沉重和加班的疲倦,就像落在地上被砸成数瓣的雨点,融入水中就消失不见了,他的心眼仿佛看见了清风绕月、繁花盛放,这听上去很夸张,可当他知道他打开这扇门就能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喜悦被具化成一股暖流,随着血液走遍四肢百骸,再回到心脏,如此地温暖和美好。
何故反身靠在墙上,闭着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想让自己稍微精神点。然后,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手机映出一张斯文端正的面孔,他顺了顺被雨淋湿的头发,原本还说得上俊朗的脸,因为被雨水浇得软趴趴的头皮,再配上浓重的黑眼圈和有些疲乏的眼神,看上去也透出一丝狼狈。他叹了口气,天生长这样,救急有什么用,于是也不再做无用功,推门进去了。
屋里没开灯,液晶电视透出来的背光是室内唯一的光源,一个隐在黑暗中的男人靠坐在沙发上,拿着游戏手柄专心地对着屏幕,两条长得不像话的腿放肆地搭在茶几上。
男人看也没看他一眼,修长的手指噼里啪啦地按着按键。
“你来了,怎么不开灯。”何故说着就要去开灯。
“别开,没气氛。”男人头也不回地说。
何故看了眼屏幕,原来他在玩儿一个丧尸游戏,屏幕里的热裤女警正在一个破旧工厂里搜索丧尸,气氛诡异而紧张。
“吃饭了吗,饿吗?”
男人没答话,注意力全在游戏上。
何故放下公文包,脱下湿漉漉的风衣挂起来,去浴室快速地冲了个澡,换了居家服,出来之后,去厨房倒了杯水,走向沙发。
玻璃杯啪嚓一声放在了茶几上,男人终于微偏头,瞥了何故一眼。黑暗中,那对深邃的眼眸又黑又亮,一个不经心的、没有任何意义的眼神都包含风情,何故感觉心脏猛颤了一下。
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了,何故看着眼前的人,心想。虽然,他时不时能在电视和网上看到。
男人专心打着游戏,何故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地陪着他, ...
................

兔子你最萌了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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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淋头,且老套……还是之前的几篇好看点,譬如顾青裴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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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感纠葛文~
虽然老梗但笔法老练很不错啊
大冬天假期窝在被子里边看边被虐哭其实很爽的……
眼泪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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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加班鸭梨大,看这样“你渣我贱你追我跑”的文真的是很减压www
有苦闷有甜蜜有欢喜有眼泪,刺激麻木的神经,觉得爱情本应如此!
水大很棒!
夏が過ぎ 風あざみ
誰のあこがれに さまよう
青空に残された
私の心は夏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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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没有人搬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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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番外创业1
何故的生活逐渐稳定了下来。
宋居寒签了几个有潜力的新人,只专职做音乐,其他宣传之类的事情,一律由公司负责,闲暇时间都和何故在一起。
孙晴那边顺利和李成星离了婚,李成星和李会面临行贿的起诉,素素毫无争议地归她,股份也在宋居寒的帮助下以妥当的价格处理了,脱离了勤晴那一大烂摊子。她打算处理完公司的事,等素素小学毕业,就来京城继续治疗,让素素也在京城读中学。
何故飞过去帮她处理公司的事,宋居寒非要跟过来,上班也要跟着,去哪儿都要跟着,孙晴嫌宋居寒太招眼,把他们俩都赶回了京城。
何故闲得发慌,觉得每天和宋居寒这么腻歪着也不是办法,正好孙晴也要给他投钱做点什么,他终于决定创业了。
他先把自己以前的人脉梳理了一下,然后开始做市场调查,同时把以前在南创的助理陈珊挖了出来,陈珊这个姑娘能力不强,也不够聪明,但她有一个非常大的优点,就是听话,让做什么做什么,而且一定做到位,他让陈珊给他联系注册公司、租办公室、采购,同时在网上发布信息招人。
宋居寒也不敢说什么“别工作我养你”之类的话,他之前说过一次遭了白眼,所以只能每天哀怨地看着何故忙进忙出,他跟着何故,何故还嫌不方便。
这天,何故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一通,那边就传来一个刻意压低了的男声:“何总你好,我在招聘网上看到了你发布的信息,我认为自己完全符合你的招聘条件。”
“那上面留的是我助理的电话……”何故突然怔住了,那声音太耳熟了,他惊讶道,“顾总?”
顾青裴哈哈大笑起来:“我回国了。”
何故高兴地说:“怎么这么快?上个月联系,你还说不确定呢。”
“其实之前一直在酝酿,但是你跟我说你都开始创业了,我就有点忍不住了,所以我就回来了,我也是想招人,那天随便上网看看,一看那公司名字就知道是你。”
何故不好意思地说:“宋居寒瞎取的。”
他注册公司的时候,宋居寒非要起名叫“寒故”,没想到居然还没被注册,他只好硬着头皮用了。
顾青裴调笑道:“挺好听的。这是我的新号码,你今天有空吗?出来聊聊,我觉得咱们合作的时机到了。”
“好哇,给你接风。”何故很是高兴,其实开公司最让他头疼的,就是交际,他独立带团队做了那么多年的项目,所有流程都非常熟悉,能力也毋庸置疑,可是自己单干,他很担心连项目都拉不来,如果能跟顾青裴这样八面玲珑的人合伙,那真是解决了他最大的难题。
挂了电话,他把饭做了,然后就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宋居寒一见他沐浴更衣,高兴得直蹭他,撒着娇说:“今天要烛光晚餐呀?”
“烛什么光,我要出去见人。”
宋居寒的脸一秒钟垮了下来:“又出去?我这个月在家吃晚饭的次数连一半都没有。”
“我都离开建筑行业快一年了,不得把以前的关系捡起来吗,何况顾总回国了,我想和他聊聊合作。”
“顾青裴?”宋居寒瞪直了眼睛,“你要见他?”
“你别大惊小怪的好不好。”何故一边穿衣服,一边揉了揉他的卷发,“饭我给你做好了,你自己吃吧,晚上不用等我。”
“你还要过夜吗!”宋居寒瞬间拔高了音量,差点没喊出来。
何故忍不住把脖子往后抻,让耳朵远离宋居寒:“我们习惯喝点儿酒,要晚一些回来。”
“带我去,我给你开车。”宋居寒挡着门口不让何故走。
“你去干嘛呀,多奇怪呀。”
“怎么奇怪了?你带我出去丢人吗!”
“扯哪儿去了你。”何故推了推他,没推动。
宋居寒忿忿地说:“你不带我去,今天别想出门。”
何故叹了口气,看着宋居寒不依不饶的样子,只好道:“行吧,但是你要答应我,对顾总客客气气的,你第一次那么不礼貌,这次可不能那样了。”
“好。”
“快去换衣服。”
“等我。”宋居寒得意一笑,在何故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风一般卷进了卧室。
何故想了想,觉得自己在带孩子。
他和顾青裴约在了老地方,他常常觉得挺奇怪,这个生意奇差、位置偏僻的小酒吧,为什么还没倒闭。
顾青裴到的很早,一进门,便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的俊朗斯文的男人。
听到开门的声音,顾青裴抬起头,朝何故笑着挥了挥手。
宋居寒冷冷哼了一声。
何故扭头,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他撇了撇嘴。
“顾总。”
何故走了过去,俩人用力握了握手:“欢迎你回来。”
顾青裴笑道:“总算回来了,哪儿也比不上家好。”他看了宋居寒一眼,显然有些意外。
何故略有些尴尬:“那个,也不用介绍了……”
“哈哈,不用不用,宋大明星嘛。”顾青裴抱胸看着宋居寒,不动声色地笑,“你好啊。”
何故用手肘悄悄撞了撞宋居寒。
宋居寒“哦”了一下,不情愿地伸出了手:“你好。”
顾青裴这才慢腾腾地伸出手,慢腾腾地握了握,显然还在记第一次见面的仇。
宋居寒眯起眼睛,敢怒不敢言。
“来,坐。”
俩人坐下来,先干了一杯,庆祝顾青裴回国。顾青裴跟上次在新加坡见时变化不大,只是眉宇间仿佛已经染上了一层擦不去的轻愁,显得比以前还要稳重多了。
顾青裴讲了讲自己在新加坡这两年的工作经历,以及回国之后的具体打算。他早几年在国内时,就跟朋友合股了一个投资公司,现在朋友退出了,他正好接手,公司有几个前景很不错的房地产项目待开发,只是现在一缺资金、二缺人,如果何故能入股,无论是投钱还是投技术,都是一个双赢的合作。
何故也说了说自己的情况,俩人几乎是一拍即合。
何故道:“我做项目没问题,但资金不太够,明天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凭顾总手里这些优质项目,她一定会感兴趣的。”
“你资金怎么不够了?”宋居寒皱眉看着他。
“啊?”何故愣了愣,“是不太够,我手里也就七八十万。”
宋居寒不高兴地说:“我呢?你身边坐着个免费提款机你知道吗?”
顾青裴噗嗤一声笑了,眼神夹杂着几分羡慕。
何故脸一热:“这个……回家再说。”
“在这里就可以说。”宋居寒斜睨着顾青裴,“你需要多少启动资金?我回头让律师来跟你谈股权分成。”
“居寒……”
顾青裴笑了笑:“启动资金我还是不缺的,无非就是钱多钱少的问题。纯技术入股,我给何故一成,带资金入股,我最多只出让三成,多了不要。”
“开价吧。”
“居寒!”何故加重了语气,“我们回家再说。”当着顾青裴的面儿,他实在不想起争执。
宋居寒看着何故,很是不服气,但见他表情严肃,硬是压下了脾气,没说话。
何故搓了搓手:“顾总,回头你把公司的资料发给我,我跟我妈商量一下,不管怎么样,我是真的想和你合作,我在你底下干了这么多年,你也最知道我的脾气,我怕自己拉不来项目。”
顾青裴哈哈大笑起来:“我太了解你了,你的专业能力是一流的,但是你真的不适合当老板,你需要一个人给你统筹全局,给你分配任务,而我恰巧就是那个人,我也最需要你这样一个信得过,做事又严肃认真的人,所以我们俩在一起,一定能干一番大事业。”
宋居寒在何故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白了顾青裴一眼,顾青裴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酒,一直笑盈盈的。
何故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也很有信心。”
俩人聊到了深夜,谈了很多项目前景,非常投机,何故本就是一腔创业的热血,被顾青裴直接点火烧开沸腾了,他这么稳重的性格,现在也只想撸袖子跟着顾青裴大干一场。
因为太亢奋,直到顾青裴走了,他才发现了宋居寒的沉默。
何故拍了拍在低头玩儿手机的宋居寒的大腿:“居寒,回家了。”
宋居寒抬头瞥了他一眼,站了起来:“走吧。”
何故怔了怔,跟了上去:“怎么了?还不高兴啊。”
“没有。”宋居寒拉着他的手,“喝得晕不晕?”
“不晕,我酒量很好。”
上了车,宋居寒给何故扣好了安全带,发动了车,右手把操纵杆从停车挡滑到了前进挡,顿了片刻,又粗暴地推回了停车挡,并熄了火。
何故平静地看着他:“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就说吧,我们聊聊。”
“为什么不让我给你出钱。”宋居寒毫不迟疑地问。
“我妈……”
宋居寒抢道:“阿姨现在在申城处理公司的事,一两个月都抽不开身,哪儿有时间评估顾青裴的公司,我闭着眼睛都愿意给你钱,难道不是我最方便吗。”
何故沉吟片刻:“居寒,我还是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简单一些,可能在你眼里我没钱,但我从来没觉得自己缺钱,有多少股份,我都不太在意,不行我就技术入股好了,反正我赚的怎么样都够我花。”
“什么叫简单一些?你如果把我当自己人,根本就不会考虑什么我的钱你的钱,为什么这种时候你能想到你妈,却不能想到我?”宋居寒深深皱着眉,眼神明显有些伤心。
“我没有把你当外人……”
“那你为什么拒绝我!”
何故突然恼火地说:“因为我不是你爸嘴里的……”更难堪的词他实在说不出口了,他很清楚自己在宋河眼里是个什么样的存在,难道还要继续坐实吗。他以前接受宋居寒给的各种东西,不是因为他需要,也不是因为他喜欢,仅仅是因为这是他能留在宋居寒身边的一个“掩护”,但他现在不需要这个掩护了,他想在这段感情里堂堂正正。
宋居寒僵住了,好半天,才沉重地低下了头去。
俩人之间一直存在着两个一提必炸的火药桶,一个是过去,一个是宋河,而何故刚好把这两个都点着了。
何故看着宋居寒难受的样子,心里也有点后悔,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一向不会安慰人。
宋居寒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哑声说:“对不起,我爸……”
“算了。”何故沉声道,“换个话题吧。”
宋居寒摇摇头:“如果他不能尊重你,我以后都不会再回家,他还没有意识到,或者不相信,你是我要相伴终生的人,他早晚会明白。”
“我根本不在乎他认不认可,我仅仅是想离他远点。”他厌恶宋河,但他不能逼迫宋居寒去伤害自己的父亲,最好的方式,就是眼不见心不烦,他不想做任何让宋河看不起的事,所以,他不接受宋居寒的钱。
宋居寒趴在了方向盘上,将头埋得低低的,看上去有些可怜。
何故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脖子:“行了,何必为这个破坏心情呢。”
宋居寒慢慢扭过头看着他,眼圈有些泛红:“我喜欢你,想把所有好的东西、你需要的东西,都捧到你面前,想为你解决所有的烦恼,想每天都看着你在笑,你懂吗?”
何故心里一荡,笑了笑:“我懂。”
“我不喜欢顾青裴,但只要你高兴,我就想支持你去创业,但又不想让你吃亏……”
“我怎么会吃亏呢,我们是合伙。”何故定定地看着他,“而且,我是个大人了,比你还大,让我自己解决我的烦恼,如果真的有什么我解决不了的,我会找你帮忙的。”
“真的吗?”
“真的,我保证。”
宋居寒探过身来,抱住了他,小声说:“何故,我是不是做得还不够好,为什么你一点都不依赖我,总想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愿意太亲近。”
何故怔了怔:“你想多了。”
“我没有,我感觉得到。你以前恨不得把所有都给我,现在你总是保留一部分,好像……好像一旦我做错了什么,你就会抽身而退,你知不知道,这让我多害怕。”宋居寒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犯了错都不自知。”
何故的心脏有些沉重。他确实一直有所保留,在经历了那一切之后,谁又敢轻易用情过深,只是没想到宋居寒感觉到了,可他没有办法,这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极致了。他摸着宋居寒的头,勉强安慰着:“你想多了,我们说好了什么事都沟通的。”
宋居寒眼中满是哀伤,却不敢让何故看见,他笑了笑:“那就好。何故,有时候我真希望……”
剩下的话,宋居寒没有说完,何故也没问,他不知道宋居寒“真希望”什么,也许是要缅怀过去,可他们毕竟永远无法回到过去,他只想把未来过好。


第80章 番外创业2
何故第二天就收到了顾青裴发来的资料,他自己看的同时,也把资料传给了他妈。
看了一上午资料,他腰酸背疼,突然想起来一上午没见到宋居寒了,他走出书房,隐约听到琴房传来钢琴声。
宋居寒在市中心的这套loft面积很大,有三百多平,楼上整个空间都是宋居寒工作的地方,有录音室和琴房,装修时候采用的都是专业级的隔音材料,所以宋居寒在楼上有什么动静,他不集中精神是听不到的。
他想起宋居寒昨天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些不忍,从厨房盛了两碗刚炖好的龙虾浓汤,端上了楼。
他走到楼上,把托盘放到了地上,刚想敲门,却听着里面的琴声有些古怪。
他不懂音乐,但那琴声明显太过迟缓,虽然节奏都在点儿上,但绝不像宋居寒那样超专业级别的琴技能弹出来的。他心里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于是轻轻地推开了门。
宋居寒背对着他,肩膀有些歪斜,明显力气再往左边倾,右手灵活地滑过黑白琴键,可左手却显得有些僵硬,移动速率和右手无法相提并论,所以才造成了琴音忽急忽缓,为了迁就左手的节奏,右手也要跟着慢下来,才造成了何故听到的那样。
何故轻轻握住了拳头,脸色有些发白。
宋居寒突然负气地抬起左手,狠狠砸在琴键上,咣的一声巨响伴随着杂乱的琴音,宋居寒疼得直抽气,弯腰抱住了左臂。
“居寒!”何故跑了过去,急道:“你这么用力干什么!你的骨缝还没完全愈合呢!”他心疼地抱着宋居寒的胳膊,宋居寒脸上那来不及收拾的挫败狠狠刺痛了他。
宋居寒怔愣过后,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什么时候进来的?”
何故握住他的手,沉声道:“你不要着急,复健是需要时间的。”
“我知道啊,我就是随便试试的。”宋居寒站了起来,“哇,你炖的汤啊,我刚才就闻到了,好香。”宋居寒说着就要过去。
何故一把抱住了他,以男人的力道用力抱着:“我们约定过什么?心里想什么,要说出来,你总跟我说手臂恢复了,为什么一直骗我。”
宋居寒身体顿时僵硬了,他沉默了好久,才慢慢软化下来,反手抱住了何故,闷声道:“以你的性格,肯定会内疚,我不想让你多想。我说过,哪怕这条胳膊废了,只要你没事,我心甘情愿,只是不如以前灵活而已,真的不算什么。”
何故眼前浮现了那粗长的铁棍狠狠砸在宋居寒手臂上的场景,那份恐惧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他更记得的,是当时宋居寒那坚毅的、强大的眼神,让他获得了最需要的安全感,也许就是在那一刻起,他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他不孤独,有个人愿意不惜一切保护他。他轻叹一声:“我相信你的手臂会恢复,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但你不该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些,我知道音乐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宋居寒笑了:“比不上你重要。”
“我和音乐不需要放在天平上衡量,我们都在。”
宋居寒的眼圈瞬间有些湿润,他舔了舔嘴唇,禁不住地笑,“你这么好的老婆,我上哪儿找去。”
何故也噗嗤一声笑了,用力捶了捶他的背:“来喝点汤,喝完我陪你练琴。”
“我才不练呢,你一天都不理我,现在好不容易来陪我了。”宋居寒端起托盘,放到了桌上,“我尝尝这汤。”
“我还是第一次做龙虾汤,小松怎么经常弄些不常见的东西来。”
“大多都是人送的。”宋居寒尝了一口,赞叹道,“真好喝,第一次做就做得这么好喝,我老婆真棒。”
何故翻了他一眼,笑着说:“你就贫吧你。”他也舀了一勺,“嗯,味道真不错,我在网上查的食谱,放了不少奶油,你少喝点吧,被vanessa知道了,肯定要嫌弃你。”
宋居寒满不在乎地说:“我胖了吗?没有吧。”
“没有,倒是我好像胖了。”何故摸了摸肚子,自从疏于锻炼之后,腹肌都有点松懈了。他在跟宋居寒以前,对健身没有任何概念,后来为了能站在宋居寒身边的时候少一些突兀,才开始学着修饰自己的外形,因为宋居寒,他确实留下了一些好的习惯。
“谁说的,一点儿都不胖。”宋居寒转着眼珠子,大约是想起了自己以前常嘲笑何故身材干瘦、穿衣服土,“你忘了我以前说的话吧,你就是胖了我也不在乎。”
何故笑笑:“我才不想发胖呢,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晨跑。”
“我怕你早上起不来。”宋居寒舔了舔嘴角,笑得像只餍足的猫,“尤其是晚上太‘劳累’的话……”
何故怕他越说越不害臊,赶紧把勺子塞进了他嘴里:“吃你的,话这么多。”
宋居寒低笑不止。
“对了,明天我陪顾总打球去。”
宋居寒的笑容僵住了。
何故赶紧加了一句:“你去不去?”
“打什么球啊。”宋居寒不太高兴地说。
“高尔夫啊。”
“天气这么差还打高尔夫,脑子进水了呀。”
“他也是有人约,我正好过去和他聊聊入股的事。”
“我去。”宋居寒用拇指蹭掉了嘴角的汤汁,微眯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第二天早上,小松送来了一套新的高级球具。
何故无奈道:“你又乱花钱,我家里又一套。”
宋居寒给他带上鸭舌帽,宠溺地说:“我们家何故以后就要做生意了,商场上的人都势利眼,你不从头武装到脚,人家都不拿你当回事儿。”他笑着亲了何故一口,拐起胳膊肘,“来吧,你再带上我,绝对给你挣足面子。”
何故淡笑着跟他做了一样的动作,还晃了晃胳膊,“我带上你,不是应该你挽着我吗。”
宋居寒赶紧挽住他的胳膊,把脑袋往他肩膀上一靠,撒娇道:“何总,带人家出去玩儿啦。”
何故简直哭笑不得。谁能想象在人前优雅神秘的混血王子,会有各种各样令人大跌眼镜的行为?
司机把他们送到了会所,顾青裴已经在和一群老头谈天说地了,一群富商之间,唯独他又帅又年轻,一眼望过去,扎眼得很。
顾青裴看到他们,赶紧招了招手:“何故,宋大明星。”
“嘿哟,这不是那个明星吗。”一个老总惊讶道。
宋居寒露出专业笑容:“各位好,我是宋居寒。”
“我女儿可喜欢你了,可不可给我签个名啊。”
“没问题。”
会所里人不多,但所有的目光都被宋居寒吸引了,哪怕是完全不追星、不听歌的中老年男人,看到宋居寒那种几乎是带着侵略性的美貌,也难免要多看几眼。
顾青裴和何故站在一旁看着宋居寒给老板们的各路亲戚签名,顾青裴含笑道:“连这个年纪的人都知道他,宋居寒确实很火啊。”
何故点点头:“不过娱乐圈更新换代很快,过个几年,对他的热情就没了。”那个时候,宋居寒就可以和他自由地走在街上了吧……
“不错。”顾青裴笑着说。
“什么不错?”
“你和他,看上去很不错。”
何故不好意思地说:“凑合过吧。”
就在这时,门口又传来了会所服务员迎客的声音,俩人下意识地偏头,然后都愣住了。
今天的两个男人均是相貌不凡,一个霸气内敛,一个吊儿郎当,正是许久未见的原炀和彭放。
何故几乎能听到身旁的顾青裴吞咽口水的声音,他看向顾青裴,顾青裴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原炀,看不出思绪。
“哎哟,顾总?何故?”彭放夹着烟的手指了指他们,“怎么这么巧啊,那个……”他的目光落到了宋居寒身上,顿时和见了鬼似的,瞪着眼睛往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到了原炀身上。
原炀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开了,然后径直走到了顾青裴面前,他轻笑道:“真巧啊,顾总。”
顾青裴云淡风轻地说:“可不是巧,京城这么大,随随便便就能撞上。”
“是啊,看上去就像我在跟踪你似的。”
何故跟彭放寒暄了几句,边下意识地往顾青裴身旁靠了靠,想挡住原炀,哪怕只是一点点。
平心而论,原炀变了很多。第一次见原炀,他留着恨不能剃光的圆寸,好像浑身上下都跟那短短的头发茬子一样,带刺,眼神冷傲,一股子仗着年轻跟全世界过不去的横劲儿。可现在的原炀,即便穿着宽松的休闲服,也挡不住那一股商务人士的干练和沉稳,不过两年时间,一个相貌丝毫未变的人,气质却可以天翻地覆。可这样的原炀,看着顾青裴时那种藏都藏不住的如狼似虎的眼神,让人打从心底里有些发毛。
“原炀?”宋居寒意外道,“居然在这里碰到你们。”他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彭放一眼,“彭总。”
彭放讪两声:“你好你好。”他有点不敢看宋居寒的眼睛,毕竟心虚。
顾青裴没再给原炀单独说话的机会,给各位老板彼此介绍了一下,应付原炀的态度,跟其他人无异。
何故把宋居寒拽到一边,小声说:“是不是你把原炀叫来的。”
宋居寒眨巴着眼睛:“我叫他干嘛,我跟他又不熟。”
何故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一时也不敢确定。
宋居寒抱胸看着俩人,低笑道:“顾青裴这个人,连原炀这块硬骨头都能啃,难保他不去勾搭其他人,你可离他远点啊。”
何故轻哼一声:“顾总可比你克制多了。”
宋居寒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整个人都蔫儿了。


第81章 番外创业3
那天几乎所有人都无心打球。
顾青裴在天花乱坠地吹自己的项目,从头到尾都无视原炀,原炀偏偏要站在一旁,时不时插话。
何故是人越多越沉默,只是跟在顾青裴旁边,偶尔冲大老板们笑一笑,宋居寒同样不说话,一直对顾青裴很戒备。
彭放最可怜,被原炀无视,也不敢凑近宋居寒,最后逼得只能跟球童聊天。球童是个女的,有几分姿色,以为彭放看上她了,旁敲侧击地想留电话,彭放显然眼光挺高,就不动声色地躲,最后实在没办法,就拉着何故聊起了天。
“何故啊,这么长时间没见,怎么样啊,忙什么呢。”
这话实在有些多余,有一段时间,何故可是跟着宋居寒连连上新闻,彭放这么八卦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怎么样”,但何故还是顺着他的话敷衍地说:“我妈生病了,忙着照顾她呢。”
“哦,这是大事儿,什么病啊,需要帮忙吗?”
“病情控制得挺好的,要是有需要彭总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不客气。”
彭放笑笑,然后偷偷看了宋居寒一眼,带着点讨好的意思说:“你们俩现在真好,真让人羡慕,天作之合啊。”
宋居寒微蹙的眉果然舒展了一些,笑道:“彭放,你有眼光啊。”
“那是,一看就是白头偕老的面相。”彭放就差竖大拇指了。
原炀嫌他口气浮夸,白了他一眼:“你丫什么时候会看面相了,你也就会看个皮相。”
“我会什么还非得告诉你呀,怕都说出来吓死你。”彭放有些羞恼。
宋居寒才不管彭放到底会不会看,他听着高兴就行,还得意地朝何故抬了抬下巴,一副“听着没有”的表情。
何故哭笑不得。
打完球,顾青裴要和老板们去吃饭,原本就是他组的局,当然也要善始善终,他客气地对原炀说:“我知道原总和彭总肯定很忙,就不打扰你们了,改天单独找你们聚聚。”他朝何故使了个眼色,“走吧。”
“我不忙啊。”原炀似笑非笑地说,“今天刚好有空,跟大家聊得也挺投机的,我还没聊够呢。”
彭放斜眼睛看着他,眼白翻出来大半。
一个老板马上说:“那正好啊,那就一起去吃饭吧,咱们接着说。”
顾青裴眯起眼睛看着原炀。
彭放摆摆手:“我是真有事儿,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啊。”
“顾总,我晚上也有约,就先回去了。”何故知道顾青裴今天约了这么多人,是想谈合作,但是原炀在,今晚基本谈不了什么正事儿了,他还是不去掺和了。
其实,他感觉得到,顾青裴和原炀的事儿没有完,任何事情,早晚要有个了结,顾青裴想躲也躲不了。
顾青裴没有办法,只好带上原炀一起去吃饭了。
回家的路上,何故再次问宋居寒:“原炀真不是你找来的?”
宋居寒一脸无辜:“不是啊。”
“那怎么就这么巧。”
“世界上巧合的事儿多了去了。”宋居寒转移开话题,“晚上想去哪儿吃?”
“你想吃什么?”
“我听你的。”宋居寒冲他露出迷人的笑容。
何故有点儿受不了宋居寒无时无刻地散发荷尔蒙,转过了脸去看窗外:“路上看看吧。”
宋居寒倾过身:“附近新开了一家酒店,顶楼是一个旋转套房,我们可以一边吃饭,一边欣赏夜景。”最后,他温热的唇贴着何故的耳朵,小声说,“那个酒店特别高,在落地窗前做爱也不会被人看到。”
何故身体一颤,做贼心虚地看了一眼司机,见司机毫无反应,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但他还是双颊燥热,推开了宋居寒。
宋居寒含笑看着他:“去不去啊?”
何故轻咳一声:“随便。”
宋居寒朗声笑了起来,对司机说:“去xx酒店。”
那酒店的旋转套房确实别出心裁,装饰极为奢华,风格偏商务,但如果申明是情侣入住,只要多等半个小时就能略微改变风格。整个房间旋转一圈是两个小时,可以饱览最好的夜色,真是钱多烧手才会住的玩意儿。
套房收拾好后,宋居寒订了餐,并特意嘱咐,他电话通知才能送上来,挂了电话,他就拉着何故进了浴室,缠绵地洗了个“鸳鸳浴”。
从浴室出来,他们洗掉了一天的疲倦,但“运动”过后,已是饥肠辘辘,宋居寒让人把晚饭送了上来,他们穿着浴袍,坐在窗前吃饭。
何故看着窗外繁华奢靡的夜景,心中很是感慨:“有钱真不错,难怪人人都要挣钱。”
宋居寒笑道:“怎么突然这么说?你不是一向视钱财为身外之物吗。”
“我是想到了顾总,他一直活得挺明白的,人真是要有他那种拼劲儿和野心,才能成事,这也是我想跟着他干的原因,他能激励我。”
宋居寒撇了撇嘴:“你就这么崇拜他?这时候还要提他?”
何故看了他一眼,扑哧一声笑了:“你到底吃哪门子醋,顾总都未必看得上我,我也只是把他当朋友,你老是对他有敌意干什么。”
“他、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太虚伪了,谁知道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反正不是打我的注意,我们以前是同事,现在是合伙人,你要答应我,第一,对他客气,第二,不准胡思乱想。”
宋居寒撂下了叉子,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知道了。”然后又小声嘀咕道,“早晚有人收拾他。”
“什么?”
“没什么。”宋居寒给何故倒了杯酒,“干杯,庆祝……你在我眼前。”
何故笑了笑,举杯轻碰。
庆祝你在我眼前。
那天晚上,宋居寒将那套房物尽其用了一下,把何故压在落地窗前肆意侵犯,那种仿佛在被人窥视的羞耻感让何故的身体格外地敏感。
第二天,顾青裴给何故打电话,只字不提昨天的事,只谈公事。
没过多久,何故就从孙晴那儿拿到一笔钱,正式决定入股顾青裴的公司,俩人之后还要详谈合同,为了忙这些事情,他们频繁地见了好几次。
宋居寒敢怒不敢言,能跟就跟着,何故发现宋居寒自从转幕后之后,空闲时间确实多了很多,可他却变得太忙,不是忙着创业,就是忙着带孩子,嗯,带宋居寒。
万物进入了萧条的秋季,何故的事业却如开春一般温暖起来。成为顾青裴的合伙人之后,他马上就拿到了一个项目,一个真正意义上他要独立带领团队完成的项目。
与此同时,宋居寒培养的一个新人迅速蹿红,让宋居寒这个名字和他传奇的同性感情再次闯入公众视线,只不过,跟一年前的谩骂批判不同,这次无论是媒体还是网民,祝福的声音愈发多了起来。
俩人都有些忙,但无论多忙,都会尽量回家吃饭。
宋居寒的手臂恢复得很好,但凡闲着在家的时候,总要变着花样玩儿浪漫,生活中永远不缺少乐趣,在宋居寒那种热情又腻歪的恋爱模式的影响下,就连何故这样刻板的人,也开始学着在下班途中买上一束花装饰餐桌,路过商场给宋居寒带一瓶最新款的香水,一点一点地把毛巾、水杯、拖鞋、睡衣都换成情侣款。
Vanessa放弃了不少国外的工作,开始尽可能长时间地留在国内,她跟何故说过,何故改变了宋居寒,她要尝试改变宋河,这件事她早在二十年前就应该做,可当年面对令人失望的婚姻,她选择的是逃避,现在她选择解决。
于是,这位不老女神也融入了何故和宋居寒的生活,充当他们和宋河之间的磨合剂,让何故消减了不少对宋家的怨气。
孙晴将公司的事梳理得有条不紊,基本已经尘埃落定,她计划明年等素素小学毕业,就带着她搬到京城,跟自己的儿子在一起。
何故时不时就会发呆,然后就会想起宋居寒,想起他现在的生活。
他觉得他现在的生活很完美。
有家人、有爱人、有事业。他的家人不完整且生了病,他的爱人曾经伤得他体无完肤,他的事业琐事繁多也挣不了太多钱,但他很满足,因为他的家人至少健在,他的爱人现在对他很好,他的事业让他感到充实。没有人的人生是毫无瑕疵的,但他的瑕不掩瑜,所以他满足。
而且,经历过暴风雨,他更珍惜现在的平静,他愿意用最大的宽容和耐心,去经营自己的生活。
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他唇角微扬,放松地靠近了身后宽厚的怀抱:“回来了。”
“想什么呢,站这儿发呆。”
“想你呢。”何故回过头,笑着亲了他一下,“信不信?”
“干嘛不信啊,你脑子里全是我是正确的。”宋居寒收紧了手臂,嗅着他皮肤里温暖好闻的味道。
“逗你的,我想我妈呢。”
宋居寒哼道:“你说句好听的能怎么样啊。”
“你想听什么好听的。”何故就喜欢看宋居寒吃瘪的样子,特别有趣。
“想听……”宋居寒歪着头看了看,“算了,你要真的突然说什么情话,能吓死我。”
何故笑道:“你知道就好。”
“其实你什么都不说也没关系。”宋居寒轻轻咬了他脖子一看,“你叫得好听就够了。”
“啧,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什么都能往那方面扯。”在一起这么久,何故也时常会被宋居寒的不要脸震惊。
“因为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往那方面想,比如现在。”宋居寒猛地将何故抱了起来,抛扔到了沙发上,人也跟着扑了上去。
俩人相视,顿了两秒,便笑做了一团。
宋居寒温柔亲吻着何故的唇:“周末不要出门了,留给我。”
“好,你想干什么?”
宋居寒把头埋在何故的心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微笑道:“不想干什么,就是累了,想和你在家呆两天,谁也不见,哪儿也不去。”
“我也是。”何故的手指缠绕着宋居寒柔软的卷发,静静看着天花板,眼中布满柔软的笑意,“我们就在家呆着,谁也不见,哪儿也不去。”
只要在一起,在彼此眼前、在对方手边,即便是在最惯常的地方、过最普通的生活,那一分一秒,也是值得细细回味的美好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也写完啦~~
更多的番外和内容,咱们就纸书里见吧~~=3= 感谢大家一路支持。何故和宋居寒的生活并不会因为书的完结而结束,他们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和我书中其他人物一样,幸福又没羞没臊地生活着!
爱你们
PS:然而我又忘了发完结章的红包,简直被自己的脑年痴呆吓哭了_(:з」∠)_ 放心,这事儿我今年一定解决掉!


第82章 番外《王晋的故事》
一辆黑色轿车平稳地行驶在武吉知马山下,掠过城市的点点华灯,穿梭于树影错落层叠之间,逐渐融入了此处的清幽夜色。
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背景音只有机械运转发出的沉闷声响,突然,一阵轻快的手机铃声冲散了静谧的空气。
司机的目光移向后视镜,后视镜里倒映出一张阔额高鼻的俊朗面容,雕塑般的五官和闭合的眼眸让他散发出阵阵疏离感,平整考究的深色西装衬得那气质格外地稳重优雅。
铃声继续响着,司机轻声说:“王董……”
“谁。”王晋问道,他嗓音低沉磁性,音量介于刺耳的铃声和含蓄的发动机声音之间,语调尽管随性,却有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司机低头看了一眼正在充电的手机:“是顾总。”
王晋浓密的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漆黑深邃的瞳眸,略显疲倦的神色也挡不住它们锐利的锋芒。他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声音也在那瞬间变得柔和:“喂,青裴啊。”
“王哥。”电话那头传来顾青裴带着笑意的声音,“你到新加坡了?”
“嗯,刚下飞机,正要回家。”王晋微笑着,“你呢?也到了?”他看向窗外,飞速消失的树木就像阔别难追的光阴,眨眼间,又是一年到头了。
“是啊,这里好热啊。”顾青裴道,“是这样,夏威夷跟国内时差比较大,我怕玩儿过头了,不能第一时间给你拜年,所以提前给你拜个年。新年快乐啊我们的王董,祝你今年依旧红红火火、再攀高峰!”
王晋轻笑道:“谢谢,青裴,也祝你大吉大利,大展宏图,顺祝二老身体健康。你们注意防晒,注意安全。”
“哈哈,放心放心。借王哥吉言,我今年……别动我手机!”顾青裴突然压低声音呵斥道,“懂不懂事。”
王晋无奈地说:“原炀吧?”
顾青裴尴尬地说:“他刚才陪我爸钓鱼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顿了一会儿,背景音变得安静了,他换了一口气,“王哥,年底了,有些话虽然矫情,但还是得说,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照顾,我自己创业这一年,你还是这么关照……”
“好啦。”王晋笑道,“我们这么多年朋友、合伙人,这些客套话反反复复的,你也不嫌腻歪,还不如来点实际的,过年给小楠和安安包个大点的红包。”
顾青裴大笑:“那是必须的。哎,你见到他们了吗?我想他们了,记得给我拍点照片和视频。”
“还没到家,他们肯定也很想顾叔叔了。”
“过完年,我抽时间去看他们。”
“好啊,可别忽悠人啊。”
“怎么敢忽悠我王哥。”
挂了电话,王晋的眼眸变得黯淡,面上也是藏不住的失落。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配合他的心情,天上毫无征兆地下起了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车顶,雨势不小。
王晋很早已经知道,顾青裴的心里容不下别的人,这几年他也释怀了,可围观着他们的幸福,他时不时的,心里还是会被堵上一下,他王晋在情场可谓无往不利,惟独顾青裴……正映了那句歌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他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老吴,还有多远到家?”一想到能马上见到他的双胞胎儿女了,他心情稍微好了点。
“快了。”
轿车驶进了别墅群,几分钟后,停在了半山腰的一栋豪宅前。
老吴撑着伞下了车,给王晋打开车门,王晋轻扫肩头喷溅上的雨滴,刚站直身体,就愣住了。
院子里停着一辆造型奇特的蒸汽朋克风摩托车,兼揉着浓浓地金属质感和复古美学,体型巨大,以阴沉的雨夜为背景,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有一种要冲破速度极限的狂野的爆发力,像头猛兽。
王晋不太懂摩托车,但这辆车非常酷。
重点是,这车是谁的?
这栋房子是他买给他妻子和两个孩子的,这东西绝对不属于这里。
司机老吴也好奇地看着摩托车,他心里有些猜测,但是不敢说出来。
王晋剑眉微蹙,不动声色地往门口走去,老吴赶紧撑着伞跟了上去。
走到门庭,王晋道:“老吴,你回家过年吧。”
“好的王董,您有事叫我。”
王晋开门进了屋,屋里灯光大亮,他对摩托车的主人倒好奇了起来。
已经半年没回过这里,家里的陈设没什么变化,儿童用品随处可见。当初从一个奢侈品设计师手里买下这栋房子,是看中它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冷优雅,可如今它已经染上了浓厚的居家气息,被拉进了平庸的凡尘。
电视上正放着球赛,客厅里却没有人。
王晋环顾四周,叫道:“小楠,安安?”他现在反而希望他的孩子们不在家,难道他老婆带男人回来,还要孩子们围观吗。
“小楠,安安?”王晋又叫了两声,“Denise?”
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真的没人在家?王晋掏出手机,拨通了他妻子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头的声音有些匆忙,喜庆的节日音乐从电话那头爬进了王晋的耳朵里:“喂?”
那欢天喜地的吵杂音乐让王晋有些烦躁:“你们不在家吗?”
“我带着孩子们在我爸妈这儿,你回家了?”
“过年我不回家能去哪里。”
“哦,你不早说。”Denise毫无愧疚,她快速说道,“我这边还有客人招呼,先挂了,你想看孩子,明天一早可以过来。”
“我就不过去了。”王晋耐着性子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Denise顿了顿,语气放软了,“亲爱的,大年夜的,自己弄点东西吃吧。”说完挂断了电话。
王晋还要说什么,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忙音,他皱起眉,心头有些恼火。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猛地扭过身去。
一个……男人,一个只围着浴巾的、身材高挑的男人,正单手提着一箱啤酒、叼着烟,光脚站在他身后,身上带着未干的水珠,仰着下巴看着他。
王晋怔住了。
那是个长得非常好看的男人,湿软的黑发贴着脸颊,勾勒出一张张狂中带点颓废的俊美面孔,他体态高大健硕,肩膀的宽厚程度简直不似亚洲人,胸腹肌跟砖块一样码在身上,右臂上还有带着宗教元素的纹身,浴巾包裹下的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和光裸着的脚,让人一眼能窥见他的随性不羁。
不需要思索,王晋也能猜到,这就是院子里那辆摩托车的主人了。
短暂的惊诧过后,王晋迅速恢复了冷静,他冷冷地说:“你是谁?”
那男人非常放肆地将王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既不惊讶,也毫无窘迫,他一边嘴角轻扯,提着啤酒放到了地上,人也倒进了沙发里,就跟这里是自己家一样随便。
王晋从小样样优越,永远是同龄人里最耀眼的那一个,在他的成长历程中,很少会被这样无礼的忽视,他本来心情已经很差,现在还要再加个“更”字。他沉声道:“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穿上衣服离开这里,不然我就叫警察请你出去。”这个男人倒是符合Denise的品位,她一向爱找这些俊美年轻的小男孩儿。他不无讽刺地想,至少他和他老婆在审美方面能达成共识。
那男人专心看着球赛,懒洋洋地说:“是你老婆,这栋房子的主人请我进来的。”
“这栋房子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我有权利让你出去。”王晋音量不大,但铿锵有力,当惯了上位者的人,一身咄咄逼人的高压气场。
“哦,也对。”那男人丝毫不为所动,他站起了身,轻佻一笑,几步走到王晋身边。
王晋右脚后踩了一小步,拳头紧握,做好了进攻姿态。这个男人虽然比他高壮了一点,但打架看得又不完全是体型。
那男人一手伸向了王晋,王晋挥拳朝他的脸砸去,对方一把抓住了王晋的手腕,往自己身前用力一带,俩人的胸膛狠狠撞在一起,王晋的下巴碰上了对方的肩膀,他正被撞得有些懵,就感觉自己的手机被人抢走了。
王晋一把推开那男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看着自己的手机出现在了对方手上,他露出一个痞笑:“大过年的,还下这么大的雨,让警察叔叔休息一下吧,我又不会吃了你。”
王晋整了整衣领,沉声道,“我再说一边,滚出去。”
“这么大的雨,你让我滚哪儿去?”他回身捞起一瓶啤酒,凑到嘴边,用牙咬开了盖子,递给王晋,“来吧,别那么小气。”
王晋没有接。那人耸耸肩,自顾自地又坐回了沙发,把王晋的手机扔在了茶几上。
王晋眯起眼睛,他对付无赖的经验不多,这个刚好可以练练手,就当假期打发时间好了。他脱下了西装外套,修长的手指勾住领带,轻轻扯开了:“小子,叫什么名字?”
“颜司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
“我老婆付你多少钱?”
“嗯?”他拿起啤酒凑到唇边。
“我老婆,付你,多少钱?”王晋一字一字清晰地说道。
颜司卓听清楚了那句话,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他扭过头,舔了舔嘴角,眼神复杂,表情又带几分玩味:“她不用付我钱。”
王晋双臂环胸,皮笑肉不笑地说:“哦,那我让你今晚陪我,要付你钱吗?”
颜司卓轻咳两声,放下酒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一双修长的腿大喇喇地搭在茶几上,嘴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你想怎么陪了。”
“你在我的地盘,想怎么陪,我说了算,开个价吧。”
颜司卓转了转眼珠子:“你随意。”
王晋从公文包里拿出支票簿,随手写了个数字,轻飘飘地扔在了他的腿上:“够吗?”
颜司卓看都没看,直笑道:“够了。”
王晋坐在沙发上,夺过颜司卓手里的啤酒,咕咚咕咚地灌下去了半瓶,他的身体一瞬间燥热了起来,他把碍事的领带扯下来,扔到了一边,随手将衬衫解开了几粒扣子,袖子也挽到了小臂上。卸去了职业面具的伪装,他的脸庞爬上了几分疲乏和慵懒。
颜司卓斜睨着王晋,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他凑了过去,轻轻在王晋脸边吹了一口气:“现在有什么吩咐吗?”
王晋转过脸,一眨不眨地直视着那对勾人摄魄的眼睛——底气稍不足,都没有勇气跟这样好看的人对视,而王晋很有定力地淡淡一笑,“去做饭。”
颜司卓挑了挑眉:“你让我去做饭?”
“对,大年夜,难道让我只喝啤酒吗?”
颜司卓嗤笑一声,点了点头:“好啊,我给你做饭。”他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王晋开始专注于球赛。罢了,大过年的,有个赏心悦目的牛郎,可能比自己一个人强一点吧。
突然,一只手从王晋的后颈绕了过来,直探向他的下巴。
王晋眸中射出精光,闪电一般扣住了那手腕,狠狠收紧。
“紧张什么?”颜司卓的声音从王晋背后传来,他卡住王晋的下巴,逼迫他仰起脖子来和自己对视,“我只是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掐得我手腕很疼。”
颜司卓居高临下地看着王晋,那健硕的体格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深不见底的瞳眸仿佛拥有能把人吸进去的力量,一滴从他头发上滚下来的水珠,打在了王晋脸上,让王晋瞬间回过了神,他松开颜司卓的手腕,“王晋,晋升的晋。”
颜司卓也抽回了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修长的手指贴着王晋的脖子轻佻地划过。
王晋不屑地一笑,这小子的段数还差了些。
他抱着啤酒,瘫在沙发上,看着硕大的电视机里,上演着跟他毫无关系的比赛,眼睛明明正对着,却什么也没看进去。
他很想他的孩子们,其实平时不怎么想,即便想起来,他手边那么多工作要忙,也没办法去看他们,所以这种全国人都休息的假期,对他来说就很重要。可他也不想去他岳父家,他和Denise的婚姻就像个玩笑,他懒得去看他岳父不满却又不敢得罪他的虚伪面孔。
Denise在年轻的时候,曾经疯狂地迷恋过他,可他很早就清楚,自己完全不适合婚姻,他既不沉迷肉欲,也不风流多情,他只是非常清醒而冷酷地知道,爱情和婚姻之于他,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甚至最好是无,这样他可以尽情地享受激情,作为生活调剂,而不用受到什么约束和招致麻烦。
结果Denise怀孕了,不知道是不是雌激素的原因,她可以一次流上几个小时的眼泪,可怕极了,他当时想,好吧,那就结婚吧,任她继续哭下去,可能会影响他儿子的健康。
事实证明他真的做了错误的决定,他天性凉薄,给不了Denise想要的陪伴和忠诚,也对哭闹不止的婴儿烦不胜烦,更懒得陷入没有意义的争吵,所以能躲就躲。幸好这几年Denise开看了,安安心心花他的钱,认认真真带他们的孩子,还在顾青裴的辅助下,开了贸易公司,俩人各自相安。
只是不知道是他年纪渐长,还是孩子长大了,又或者是双重原因,他的心开始变软了,出差会想着给他们买礼物,定期会视频通话,看着顾青裴和小楠、安安站在一起,他会忍不住幻想他们作为一家四口的画面。
情场失意,加上见不到孩子们的失望,让这个年过得抑郁万分。他现在很想找什么东西发泄一下,但又不好砸自己的家。
“喂,你有什么忌口的吗?”颜司卓从厨房探出头来。
还有这个赖着不走的小白脸,王晋恼火地想,这个年还能过得更糟糕吗。
“没有我可随便做了啊。”
“随你。”王晋想了想,还是得去叮嘱一下,他从小挑嘴,不吃的东西还挺多的。
王晋走到厨房,见颜司卓正在处理蔬菜,他嘴里叼着烟、还哼着歌,下身就围着个浴巾,搭配着那一身腱子肉,这画面不但没什么居家的气息,反而充满了情色的味道。他靠在门框上,目光放肆地扫荡颜司卓的每一寸肌肉,“葱姜蒜我都不吃,辣的也不吃,羊肉不吃,萝卜和芹菜也不吃。”
“这么大人了,还挑食?”颜司卓斜了他一眼。
“挑食跟年龄没关系。”
颜司卓痞痞一笑,抽出菜刀开始切菜,同时头也不抬地说:“你这么看着我,是觉得好看吗?”
“挺好看的。”王晋的视线从颜司卓的俊脸滑到胸腹肌,一路往下,他笑得轻慢,“我花了钱,不能看吗?”
颜司卓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转过身来,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痞笑道:“想看,就看得彻底一点。”他意有所指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浴巾。
王晋微微一笑:“觉悟很高啊年轻人。”
“客气了。”颜司卓晃了晃腰身,一副邀请的姿势,嘴角却含着挑衅的微笑,“来呀。”
王晋犹豫了一下,看着颜司卓一手摊开,一手却还握着刀,他突然感觉到一种锐利的危险气息舔过大动脉,他耸了耸肩,“赶紧做饭吧,我饿了。”他今天没有调情的心情,一点都他妈的都没有,何况一想到这小子在他的房子睡他的老婆,尽管长得挺符合他的审美,他也觉得有点膈应。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把这小子留下来,就是想膈应回去。
颜司卓微眯起眼睛,将刀扔回了菜板上。
一场球赛没看完,饭菜已经做好了。
王晋瞄了一眼,居然有模有样的,超出他的预期。
颜司卓一屁股坐了下来:“尝尝吧。”
王晋尝了一口笋尖,脆嫩可口,他点了点头:“不错,想不到你挺会做饭的。”
颜司卓轻笑道:“会做饭有什么想不到的,谁家没个厨房,倒是你让我很想不到。”
“哦,你指什么?”
“一个看上去这么有派头的男人,通常很好面子,居然能这么平静地跟我坐在一起吃饭。”颜司卓凑近了王晋,一脸挑衅,“我睡了你老婆哎,你心可真大。”
王晋淡笑道:“我很高兴你说她不用付你钱,这证明她保养得不错。”Denise比他还大几岁,已经快四十了,漂亮当然是非常漂亮的,而且有成熟女人才有的风韵,吸引任何男人应该都不成问题,问题是眼前这个男人生了一副这样顶级的皮囊,又这么年轻,太像出来卖的了。所以究竟收没收钱,他抱怀疑态度,当然他也不是很想知道。
颜司卓的脸上浮现毫不掩饰地鄙夷:“就算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你也无所谓?”
王晋耸耸肩:“她不花钱算她的本事,花我的钱去嫖,我还是挺不爽的。”他笑得极其混蛋,“所以为了心理平衡一下,我花钱嫖你。”
颜司卓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只是王晋没有察觉到。他冷冷一笑:“你的婚姻太变态了。”
“嗯,我也觉得。”王晋故意做出一个阴笑,压低声音道,“但比不上我的人变态。”
颜司卓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我的口味比较……特殊,我既然付了那么多钱,当然也要最好的服务,希望你遵守职业道德,别打退堂鼓。”王晋低笑道,“可能会有点疼,不过不用担心,附近就有医院。”
颜司卓的笑容愈发冰冷:“是吗,那我真想好好领教一下了。”
“你会的。”王晋狐疑地想,这小子胆子当真这么大?要钱不要命啊。Denise最恨他的一点就是男女通吃——就好像她一开始不知道一样,结果领回来的这个更不堪。
最不堪的是,他居然要和这么个玩意儿一起过年,简直憋屈。
已经临近午夜,新加坡华人多,窗外不时传来烟火的声音,年味儿颇浓厚,城内万家灯火,大部分应该都沉溺在喜悦之中,只是这屋子里的两个真正的华人,一顿饭却吃得索然无味、各怀鬼胎。
这时,王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Denise的,他知道肯定是孩子们打电话来拜年了,脸上终于有了真正的笑意,他接通了电话,声音柔了很多,且饱含情意:“喂?”
“爸爸。”电话那头传来两个孩子稚气的童音,“爸爸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宝贝们。”王晋笑道,“你们想爸爸了吗?”
“超级想的,爸爸会来外公家接我们吗? ”
“外公家太远了,爸爸不去了,爸爸就在家等你们回来。”王晋的声音是少有的宠溺,“爸爸给你们买了很多礼物。”
颜司卓怔怔地看着王晋,似乎不太敢相信这个男人会有如此温情的一面,这一刻,他脸上冷硬的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也不再盛气凌人。
“哇,爸爸买了什么礼物,我要礼物啊!”
“你们乖乖听妈妈和外公外婆的话,如果回家之后,妈妈说你们表现好,爸爸就把礼物给你们,好吗?”
两个孩子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哇哇大叫起来,王晋心里涌入一股暖流。在孩子刚出生的时候,他觉得他们就是只会吃喝拉撒还特别聒噪的小动物,但他们逐渐长大,有了自己的思想和灵魂,他才意识到他们不是自己的玩具,不是自己的继承者,而是真实的、需要他投注感情的人。
挂了电话,王晋脸上的笑意都没有褪掉,直到对上颜司卓审视的目光,他才恢复常态:“怎么了?”
“当老公你显然挺烂的,当爸爸好像还可圈可点。”
王晋沉下脸来:“你不配评价我,安静吃你的饭。”
颜司卓嘲弄地一笑:“都已经沦落到除夕夜跟我这个陌生人一起过了,就别装样儿了。”
王晋放下了筷子,用平日里训人的姿态说道:“你没忘了我付了你钱吧?人话会说吗?不会说的话,从现在开始学狗叫。”
颜司卓也放下了筷子,表情有几分邪狞:“这属于你变态嗜好的一部分吗?”
王晋冷冷一笑:“是。”
颜司卓眸中闪过令人胆寒的凶光,他刚要站起身,突然,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王晋愣了一下:“啧,停电了?”
颜司卓深吸一口气:“下雨,可能电路出问题了。”
王晋站起身,想去找工具,可这个房子他一年回来不了几次,根本不知道工具箱在哪儿,他拿出手机做照明:“找找工具箱。”
“这他妈不是你家吗?”
“别废话,去找。”王晋开始满屋子找了起来,颜司卓也跟着找了起来。
王晋最后在厨房柜子的角落里找到了工具箱,里面有手电筒和各种家用工具,他打开手电筒,提着工具箱走到地下车库,别墅的总闸在那里。
他打开配电箱,先试了试电闸,毫无反应,他只好打开电路盒。
颜司卓不知何时从背后冒了出来:“你会修吗?”
黑灯瞎火的,背后突然冒出来一张人脸,还有一点点烟头的火光,王晋被吓了一跳,他恼道:“妈的,你走路没声音啊,想吓死我啊。”
“我没穿鞋。”
“干嘛不穿鞋,车库多脏知道吗?”
“我身高188,45的脚,这里有我能穿的拖鞋吗?”颜司卓撞开他,“一看你就不会修,让开。”
“你会?”
“比你会。”颜司卓拿出电笔,开始检查线路。
王晋确实不太会,只好在旁边给他掌灯。
颜司卓一边修,一边说道:“你这种人,真的不配结婚,你老婆是瞎了才嫁给你的吧。”
“她视力好得很。”王晋冷道,“说人话还是学狗叫,用我提醒你第二次吗?”
颜司卓根本没把王晋的威胁放在眼里,反而出言讥讽:“你知道吗?你比我想象中还垃圾。”
王晋怒火中烧,一把扳过颜司卓的肩膀,将他重重地按在了墙上,厉声吼道:“你他妈再说一遍!”
颜司卓直接将烟头吐到了王晋的脸上,清晰而挑衅地说道:“垃圾。”
皮肤上灼热的刺痛彻底把王晋点燃了,他一拳砸向颜司卓的脸——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在生意场上他游刃有余地维持着成熟稳重的王董的形象,但在这个糟糕透顶的除夕夜里,他只想尽情地释放心中所有的愤懑和失意。
颜司卓偏头躲过,一拳打在了王晋的腹部,王晋疼得胃里一阵翻涌,手肘袭向了颜司卓的腰,重重顶在了颜司卓的肋关节上,颜司卓闷哼一声,揪着王晋的领子,一个上勾拳,轰在了王晋的下巴上。
王晋被这一记重拳轰飞了出去,牙齿咬到了嘴唇,血腥味儿顿时弥漫在口腔里,他咣地一声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疼痛让他的大脑清醒了几分,但怒火又在加剧燃烧着他的理智。
他吐掉嘴里的血,爬了起来,低吼一声,扑向了颜司卓。
颜司卓飞起长腿,踹向了王晋的腰腹,口中叫道:“我今天就替你老婆好好管教管教你!”                                                                                                                                          四周仅仅有掉在地上的手电筒提供极其微弱的光芒,颜司卓看重了影,这一脚没踢准,擦着王晋的腰侧滑了过去,但依旧让王晋疼得直抽气,王晋发狠地一咬牙,反手抱住了颜司卓的小腿,用力往后一推,颜司卓的后背重重撞在了墙上,身体失去了平衡。
王晋趁机扑上去,狠锤了颜司卓几拳,颜司卓很快稳住身形,去抓王晋的手腕,扭打中,颜司卓的浴巾掉了下来,他里面什么也没穿,俩人贴得极近,王晋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什么,他的身体僵了一僵。
颜司卓低声咒骂了一句:“真他妈恶心!”
王晋怒意更胜:“这话该我说!”他再次抬起拳头,袭向了颜司卓的面颊。
颜司卓偏头躲过,同时闪开了身体,王晋这一拳,不偏不倚地钻进了配电箱,直中电路盒。
王晋只感得一阵激痛的电流从右手瞬间袭向全身,他顿时剧烈抽搐起来,眼瞪如铃。
昏迷前他听到的最后声音,是颜司卓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把王晋从睡梦中吵醒的,是一阵软糯的童音,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女儿安安漂亮的小圆脸。
他微怔,记忆有些混乱,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爸爸,爸爸醒了哇!”安安扑到他身上,亲着他的脸。
“安安……”王晋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背,他浑身痛麻,非常难受,记忆回笼,他想起自己好像是……触电了。
他儿子小楠也噔噔噔跑了过来,扑到他怀里争宠:“爸爸,你怎么也懒床啊。”
“小楠,安安。”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走了过来,把他们从王晋身上抱了下来,“爸爸身体不舒服,你们先出去。”
两个孩子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王晋抬起沉重的眼皮,轻声道:“Denise,你们回来了。”
“小卓给我打电话,说你触电了,你要吓死我们啊。”Denise摸了摸他的额头,松了口气,“你可终于醒了。”
“小……卓?”王晋想起他是怎么触电的,顿时怒从心头起,颜司卓那个王八蛋呢?他一定要把他送警察局呆上几天!他坐起身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椅子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颜司卓。
王晋怒道:“你有没有分寸,把男人领回家里?这房子是我买给你和孩子的,不是给你招男妓的!”
Denise脸色一变,尖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我堂哥的儿子!我们婚礼上你不是见过吗!”
王晋呆住了。
颜司卓朝王晋行了个夸张的军礼,一脸讽刺地笑容。
Denise气得直跺脚,但也不敢在王晋面前太造次:“我也不知道小卓来了,他不喜欢住酒店,钥匙是我堂哥给他的,你自己荒唐,才会觉得别人跟你一样荒唐!”
王晋低头揉了揉眉心,尴尬得想继续重回昏迷,他想起他和颜司卓相处的那几个小时,他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简直了,他已经好久没这么难堪过了。他依稀想起了有这么个人,可他们结婚的时候,这小子还是个真正的小屁孩儿,他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颜司卓嘲弄道:“说起招男妓,王董真舍得花钱啊,一定很熟练吧。”
Denise脸上发烫,轻声呵斥道:“小卓,你也少说两句,不管怎么样,动手都是你不对,过来跟你姑父道歉。”
颜司卓站了起来,吊儿郎当地说:“姑姑,你还很漂亮,去找个更好的吧,何必跟这种渣男拖着。”
“你管什么长辈的事!”Denise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快道歉!”
颜司卓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躬下身,双拳顶在床垫上,犀利而不羁 的目光平视王晋,皮笑肉不笑地说:“对不起啊姑父,我不该打你,虽然你是真、他、妈、的欠打。”
“小卓!”
王晋不甘示弱地笑着说:“你也真的像个男妓,别怪姑父误会你。”
“王晋,你、你们够了!”Denise难堪不已,气得摔门而去。
俩人互瞪着对方,室内一片尴尬地沉默。
颜司卓率先道:“跟她离婚吧。”
“结婚,是她拿孩子逼我的,离婚,是她嫌钱少不同意的。”王晋冷酷地说,“我们这么多年各玩儿各的,相安无事,只要她不提,为了孩子,我不介意养她一辈子。”
“我介意。”
王晋眯起眼睛:“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因为我发现……”颜司卓身体前倾,一手捏住了王晋的下巴,“你这种人,一般人拿不住。”
“所以呢?”
“所以很有趣,充满了挑战。”颜司卓勾唇一笑,“我,喜欢。”
王晋拍开了他的手:“有病。”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颜司卓一手将他按回了床上,嘲弄道:“王董,我收了你的钱,还没好好‘服务’你呢。”
“是啊。”王晋坐在床边,懒懒一笑,“那你跪下啊。”
颜司卓眯起了眼睛。
“跪下给姑父磕个头,我再给你包个大红包。”王晋露出倨傲地笑容。
颜司卓握紧了拳头:“昨晚没打服你吧?”
王晋站起身,径直往门外走去,经过颜司卓身边时,凉凉说道:“你这种毛头小子,在我面前省省吧。”
颜司卓扭过身,看着王晋的背影,眼中升腾起旺盛的火焰。
长辈聚在一起时,最喜欢议论那个家族里最漂亮、最招摇、最眼高于顶、最特立独行的堂姑,嫁给了一个很有钱但人品糟糕的男人,他们把那个男人描绘得非常不堪,傲慢、功利、风流、薄情、不顾家、不管孩子,堂姑过着守活寡的悲惨生活,但到了最后,总要感叹上一句,“但是也能理解她为什么喜欢他。”
他十来岁时,第一次在婚礼上见到这个能把所有人变成自己的背景的男人,就能理解。


第83章 新番外 2018年会篇
年底到了,各公司都在陆陆续续办年会。
青衍投资今年的营收十分不错,打算在北京办完年会后,就带全公司去泰国团建。
何故作为股东之一,当然是应该去的,但自从宋居寒硬要跟着他参加年会,并引起骚动后,顾青裴私下里语重心长地找何故谈了一次话,说的很婉转,大致意思就是——这次团建你就别去了,免得家属硬要跟着。
何故十分无奈,他倒不是多想去泰国,他从来就不热衷于玩乐,只是他也在顾青裴的带领下学习做一个管理者,应该多参与团体活动。
其实何故知道宋居寒是故意去年会的,那天年会的场面足可以用炸开了锅来形容,虽然公司规模不大,员工还不足百人,但几十位女同事的尖叫战胜了五星级酒店的隔音墙,隔着一层楼都能听到。
为了避免再引起这样的骚动和麻烦,他只好放弃去团建,因为只要他敢把年底假期用来陪别人而不是宋居寒,宋居寒就敢跟着他去任何地方。
晚上俩人在厨房做饭,当何故把宋居寒最想听的话说出来之后,宋居寒那狡黠地得逞地小表情,被何故尽收眼底,偏偏大明星还挺装模作样地说:“哦,你真不去?那挺可惜啊,泰国挺好玩儿的,我还想着咱们可以一起去逛逛呢。”
何故无奈道:“不去了,忙了一年了,想休息休息。”他看着宋居寒愉悦的模样,不免宠溺地补充道,”陪陪你。”
宋居寒美滋滋地从背后环住了何故的腰:“就是嘛,世界上哪有比陪老公更重要的事。”
何故笑道:“你就是故意去我们公司年会捣乱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没有啊。”宋居寒撇了撇嘴,“我是给你们顾总面子,否则他哪儿请得起我啊。”
“人家也没打算请你,你自己非要去。”何故掐了一下他的手背,“下次可不许任性了,顾总对我真的挺好的。”
宋居寒收进了双臂,把何故抱得紧紧的,还用牙齿轻轻咬着他的耳垂:“警告你啊,你越说他好我越想找他茬。”
“你是不是还记恨他说你唱歌喜庆呢?”
宋居寒咒骂了一句:“对,他懂个屁。”
何故忍着笑:“是你失礼在先,不然……”
“哎呀你别再说他了,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是你先提的。”
宋居寒用力亲了何故一口:“再说,再说我现在就把你扒光了。”
“别闹,做饭呢。”
宋居寒笑道:“不就是个年会吗,我赔你一个,你去参加我们公司的年会吧,我们公司今年业绩特别好,年会请了好多明星和业内的大咖,去热闹热闹?”
“我不去。”何故笑道,“那种场合不适合我。”
“有什么适不适合的,你呀……”宋居寒一边说,一边将手伸进了何故的衣服里,不老实地抚摸着,“是我的家属,很多人都带家属的。”
何故搁着衣服拍了一下他的手,轻呵道:“你别打搅我做饭。”
“去嘛。”宋居寒的舌尖顺着的何故的耳廓一路舔到了脖子,“人家都有家属,我也要带家属。”
何故笑道:“你爸妈不是你家属啊。”
“我爸妈也成双成对的,我怎么办?”宋居寒突然一把将何故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一个圈,压在了冰箱门上,下身紧贴着何故的后臀,“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吗?”
何故能感觉到背后的躁动,顿时一动也不敢动了:“你……我做饭呢……”
“我不想吃饭了。”宋居寒的手从背后绕了过去,捏住了何故的脸颊,强迫他转过了头来,在含住他嘴唇暧昧吸吮的同时,含糊地说着,“想吃你。”他一手扯下了何故的睡裤。
何故被他亲的面色潮红,在轻喘的间隙语带哀求道:“……去床上。”
宋居寒勾缠着他的舌头,邪笑道:“听老婆的话, 一会儿去床上再做一次。”
“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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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不住宋居寒的软磨硬泡,何故还是去参加了宋氏传媒的尾牙酒会。
毕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娱乐巨头,一个年会办的奢靡得吓人,出入都是香车驷马、俊男美女如云,看到这一幕幕,何故犹豫着不愿意下车,他倒不是担心自己显得土,而是不想给宋居寒丢分。
宋居寒看出他的顾虑,让司机先下车了,然后凑到何故身边,调笑道:“干嘛呀何故,害怕呀?”
“害怕倒不至于,就是……”何故看了宋居寒一眼,“我觉得你找个社交能力强一点的人当伴儿比较好。”
“我社交能力就很强,还要别人干嘛。”宋居寒握住何故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觉得自己跟这些场合格格不入,你也不需要融入。这帮人争奇斗艳的,有着自己的目的,你又不靠这个吃饭,你来这里的身份,是我宋居寒的家属,是我一辈子的伴儿。”
何故心潮涌动,看着宋居寒深情的目光,他感到难言的喜悦,他笑了笑:“但是,我要是不懂规矩,出丑了……”
“我去你们年会的时候,你也没要求我会做工程报价啊。”宋居寒亲了何故一口,“我只要你站在我身边,当我想要牵你的手,马上就能牵到,这样就够了。”
何故看了一眼车外正在出入酒店的人,深吸一口气:“行吧,但是你别千万别让我说话。”
宋居寒低笑道:“没问题。宝宝,你要是真的不敢下去……我们不下去也可以。”
“啊?”何故隐含一点期待,“这就回去吗?”
“回去不太好,公司开年会,我也该跟员工们同在。”宋居寒眨了眨眼睛,“这车里就不错,离他们很近,也当我陪他们一起开年会了。”
何故有些发懵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然后……”宋居寒凑近何故,手亦摸到了何故的大腿根儿,“我们可以在车里做些开心的事情,庆祝庆祝……”
何故猛地打开了车门,毅然道:“走吧,别迟到了。”
宋居寒大笑了起来。
何故下了车,整了整衣襟,宋居寒绕到身前,低头给他正了一下领结,然后不顾往来行人的目光,快速在他唇上啜了一口。
何故浑身僵硬地瞪着宋居寒。
宋居寒微笑着握住了何故的手:“走吧,我的家属。”
何故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宋居寒握得死紧,他抬起头,正对上宋居寒那包含恋慕的热烈眼神,那双眼睛是那样的坦诚而坚定,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没有意义,眼底只有……只有他。
何故突然不再挣扎,他抬头挺胸,回握住宋居寒的手,低声道:“居寒,当你想牵我的手的时候,随时都可以牵到。”
“我知道。”宋居寒微笑道,“而且我会握得紧紧的,绝对不松开。”
何故深吸一口气:“走吧。”
俩人牵着手,并肩而行——这一刻,下一刻,余生的每时每刻。


第84章 宋氏娱乐帝国的运营
为了修复夫妻感情,Venessa决定和宋河进行一次为期三个月的旅行,把他们恋爱时去过的地方都重走一遍——从新年假期开始。
宋氏娱乐帝国的运营,暂时交给了副总裁,宋居寒也被他爸逼着参与公司的重大决策,尤其是在辞旧迎新的时刻,反而是公司非常忙的时候。
宋居寒连上了三天班,回家就开始跟何故抱怨了:“烦都烦死了,过节送什么礼这种弱智的问题为什么也要问我?”
何故看了看宋居寒的打扮,黑皮草大衣、牛仔裤、马丁靴,加上一张俊美无匹的脸蛋,分明像是要去唱摇滚的,哪儿像是去公司上班的。他拿起宋居寒扔在桌子上的资料:“他们是要让你批这份节日礼品预算单,看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这也不是大事,你们副总裁应该可以决定了吧。”
“他可以啊,本来就是他在经营,为什么这种鸡毛破事儿还得来烦我,一天八百个人敲我办公室的门,我连一首完整的歌都听不下来。”宋居寒抱着何故的腰哀嚎,“老婆我不想上班,我宅在家你养我好不好。”
何故笑着摸了摸宋居寒的头,:“好啊,那就别去了吧,你不去,就什么烦心事儿都没有了。”
“哼。”宋居寒躺倒在何故的大腿上,“你以为我不知道老许在想什么呀,他就是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让我尝一遍,好让我知难而退,以后再也不去公司碍他的眼。我确实没有管理经验,可我又不傻,一把年纪了,跟我玩儿这个,掉不掉价。”
“你明白就好了,他管理公司这么多年,你空降下来,他是有压力的,一方面怕你干涉他,一方面也怕你们的决策有冲突他要担责任,你要理解他。”
宋居寒抬眼看着何故:“我老婆真是深明大义。”
何故笑笑:“那……”
宋居寒爬了起来,面冲着何故,露出狡黠地笑容:“但是就这么撂担子了,我爸得唠叨死我,我有个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何故有种不好的预感。
“明天开始,你跟我去,你好歹当了那么多年中层领导,指导指导我嘛。”
“我怎么能去,我公司……还有事儿呢。”何故的目光有些闪烁。
“有什么事儿啊,你们年会都开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顾青裴都带着全家去度假了。”宋居寒嬉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我们顾总去度假了?”
“原炀又找彭放借飞机了。”宋居寒亲了何故一下,扁起嘴,可怜兮兮的说,“你不愿意帮我吗?”
“可是我不知道娱乐公司要干什么。”
“跟其他公司差不多。”
“怎么可能呢。”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宋居寒又亲了何故一下,撒娇道,“陪我去嘛,你要是在我旁边,我就不心烦了,反正也没几天就放假了,不会超过五天的,好不好?”
何故看着宋居寒深邃而明亮的眼眸,就知道自己根本拒绝不了,他什么时候能拒绝得了这个男人,他轻叹了一声:“好吧。”
“宝贝真好。”宋居寒熊抱住何故,用力亲了他几下,而后贴在他耳边说,“我爸的办公室风景特别好,我要带你开辟一下新的场景。”
何故脸上发燥,一把推开了他:“不许胡闹的。”
“就胡闹,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
宋居寒露出一个痞笑,耀眼得像太阳。
第二天,宋居寒起了个大早,带着何故去公司了,这是上班这几天来,他脸上唯一带笑的一次。
小松一见到何故,就重重松了口气:“早就该这样了何故哥。”
“早就该怎么样呀。”宋居寒揉了揉小松的脑袋,“专心开你的车,别老是看我老婆。”
何故无奈道:“又胡说八道。”
小松很不服气:“我有自己的老婆好吗寒哥。”
“谁老婆都没我的好,开车。”
俩人一到公司,闻风赶来一堆人围观。
何故穿了一身日常的西装,这两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性格愈发沉稳内敛,跟着宋居寒的私教锻炼,身材也是挺拔健硕,整个人俊朗不凡,又带着浓浓的禁欲气质,惹人想要一探究竟。
宋居寒不爽了,一瞪眼睛,小松赶紧把人都赶跑了。
何故性格认真负责,对人对事从不敷衍,尽管心里觉得别扭,但答应了宋居寒,他也想做好,于是让小松把公司近期的工作总结拿过来。
一进办公室,宋居寒往沙发上一趟,指挥小松去干活儿。
何故拍了拍办公桌上那一叠厚厚的文件夹:“这些都是等你批复的?”
宋居寒扫了一眼:“艹,又来一堆啊,你帮我看吧。”
何故真的认真看了起来,他也有些好奇,娱乐传媒公司平时都在干什么,看了几份之后,他发现,尽管业务范围截然不同,但这样已然成熟化、制度化的公司,在运营上都能看到各种大企业的影子。他一边看,一边询问宋居寒的意见,认真处理起来。
宋居寒却很快就失去耐性了:“你看得再认真,最后还是老许决定,他就是涮我玩儿呢。”
“我想宋总让你来公司,也是希望你学点东西,你了解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嘿,你怎么跟我爸说一样的话。”宋居寒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指了指自己,“何故,我是搞艺术的,我对这些没兴趣,我是不想影响他们的旅行,才答应过来的,难道你觉得,比起去写歌,我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何故笑了笑:“当然不是,但我觉得,更多的经历可以激发创作者的灵感,体验一下嘛。”
宋居寒撇了撇嘴,还是不太高兴。
何故合上文件夹,走过来坐到了他身边:“而且,我在这里陪着你呢。”
宋居寒看了何故一眼,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何故,我这几天在公司,总是想到你,所以我才烦这个地方。”
“为什么?”
“我平时就想你,没为什么,但这次想的更多。”宋居寒将他搂进怀里,“我看到那些忙忙碌碌的实习生,就想到你,看到那些焦头烂额的小职员,也想到你,看到那些长期失眠的高层,也想到你,我想到你从毕业到现在,在大企业打拼了十多年,从最底层一步步走上来,一定非常辛苦。”
“嗯,人不都这样吗。”何故快速回顾了一下自己的职业生涯,确实如宋居寒所说,可是想要有所成就,谁不辛苦呢。
“可是……”宋居寒搂紧了何故,声音有些发颤,“那么多年,我们一直在一起,可是我却不知道、或者不在意你的辛苦,明明我可以让你不那么辛苦,明明我可以对你好……你在这里陪着我,当初我却没有陪着你。”他咬住了嘴唇,想着要多混蛋有多混蛋的过去的自己,都想穿越回去掐死自己。
他有那么长的光阴、那么多的机会,可以好好珍惜、疼爱他最爱的人,他却都糟蹋掉了,以至于无论未来有多少时间,他都觉得无法弥补。
何故怔了怔,没想到宋居寒心里在想这些,他展开手臂,回抱住了宋居寒:“你一个人瞎想什么呢,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都是我自己选的,只要结果好,中途是怎么走的,早就不重要了。”
“真的吗?你真的能不在意吗?”宋居寒抚摸着何故的头发,心脏一下一下的抽痛,他越是爱何故,就越是对过去能感同身受,也就越发憎恶自己。
“说一点都不在意当然是假话,但是我真的不太记得了,真的,大概……我的记忆和感觉都被现在的一切刷新了。”何故柔柔地亲吻着宋居寒的脖子,“我只知道我现在事业有成,你在我身边,我很幸福,没别的了。”
宋居寒眼圈微红,露出了一个苦涩中又带甜蜜的笑容。
何故一下一下抚摸着宋居寒的头发,温柔安抚着。
宋居寒将下巴抵在他肩上,久久没有说话,他尽情感受着这个男人宽厚的肩膀和宽容的心。
何故低笑道:“你呀,还是保持平时的样子吧,别突然这么感性,我可招架不住,还以为你又要趁机提什么奇怪的要求了。”
“什么奇怪的要求?”宋居寒捧着何故的脸,坏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们正正经经的何总?”
何故推开他的脸:“别闹。”
“就闹。”
“居寒……别、别闹……”


第85章 《王妃》
宋居寒调侃何故,说生日礼物想要何故给他唱首歌,五音不全的何故真的花了一周时间去学了一首《王妃》,生日那天唱给宋天王听,他还算有自知之明,当场没有外人。
每次一破音,他就掩饰地轻咳一声。
宋居寒憋着笑听完,还录了下来,设成手机铃声,经常铃声一响,他就端详着手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一次合作方实在受不了了,悄悄问宋居寒的助理小松,宋天王的铃声是不是有什么奥秘,莫非是某种新流行的、忧郁系颓废艺术的唱法?
小松冷冷地说,“他老婆唱的”。


第86章 他们的新年假期
跨年夜那天的档期,宋居寒大概收到了八百个邀请,小松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他好歹去一个,维护一下人气。
宋居寒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拨弄着吉他,不时地抬头问何故:“好听吗?”
“好听。”何故指指小松,“你听听他说的话,也不难听。”
小松哭丧着脸:“这也是宋总的意思。”
宋居寒不耐烦地撇了撇嘴:“你懂不懂什么叫转幕后啊,说了转幕后我还去台前干嘛,公司新签的那个丫头呢,我给她写的歌不是冲上新曲榜第一名了吗,送她去。”
“人早有安排了,寒哥,您就当给思念您的粉丝一个福利好吗?就唱一首歌,哪个台随您挑。”
宋居寒看向何故:“宝贝儿,你说呢,我听你的。”
何故看了看一脸为难的小松:“要不你就去吧,我知道你也怀念舞台的。”
“舞台我倒不怀念,我只是喜欢唱歌而已。”宋居寒放下吉他,卧在沙发里思索了一会儿,“这样吧,玩儿个新鲜的,最近不是流行网络直播吗,跨年夜我在家唱,你去找个平台吧。”
“有有有,这家一首歌开两百,这家是一个小时八百,这家价格稍微低一点但是整体格调比较高……”
何故惊讶地抬起头:“万?”
小松愣了愣:“啊?”他反应过来,“当然了。”
何故摇头叹气:“真是浮夸。”想想他辛辛苦苦忙活一年,居然也就顶宋居寒随便唱几首歌。
宋居寒扑到他身上撒娇:“你老公厉不厉害?”
“厉害,这么赚钱的活儿,你还是去吧。”
“选格调高的。”宋居寒捏着何故的下巴,亲了一口,“到时候跟我一起直播吧何总?”
何故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别闹,我可不去,我哪儿会唱歌。”
宋居寒哈哈大笑起来:“让你唱我得倒给人家钱。”
何故宠溺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消遣我,嗯?”
“不是,你只能唱给我一个人听。”宋居寒笑道,“到时候你坐我旁边就好了。”
“坐你旁边干什么?多傻啊。”
“就坐我旁边。”宋居寒轻抚着何故的脸,深情而仔细地看着这张端正俊朗的、怎么看都看不够的脸,“在我旁边就够了。”
何故在那样认真又诚恳的眼神凝视下,只好妥协了,他是一向拿宋居寒没办法,反正就当陪他玩儿吧,只要他开心。
直播那天,何故看着宋居寒递给他的面具发呆:“这是什么意思?”
宋居寒把那个无脸人面具戴在他脸上:“让你抛头露面会影响你工作的。”
何故怔了怔,心里分外感动,也许俩人真正放下缔结,是从宋居寒真正从内心尊重他的一切开始的吧。
小松不解道:“寒哥,那你让何故哥干什么呀。”
宋居寒把何故推倒在沙发上,抱好吉他,侧卧在了何故身上,嬉笑道:“当我的沙发。”
直播就在他们家进行,面对镜头的只有沙发上的两个人,其实在镜头死角里,还有宋居寒的整个乐队在伴奏,虽然是个网络直播,但宋居寒的专业素养从不含糊。
于是那天的直播创了全网直播收视冠军,最高峰达到了1.1亿人次观看。
宋居寒抱着吉他、悠然自得地靠在他身上唱歌的时候,何故就在一旁跟着晃晃脑袋,他要是知道这么多人看,估计要动也不敢动了。
那天的直播呈现了有趣的景象,尽管是宣布台前转幕后一年多却人气不减,一年写了四首爆红歌曲的宋天王在唱歌,可大部分人的讨论点都在何故——那个带着面具,穿着单薄的纯棉居家服却掩不住胸肌和长腿,被宋居寒当人肉沙发垫的男人身上。
果不其然,第二天,宋天王打败一众大小明星,占据了新年第一天七成的媒体头条,但是,却没有一家媒体敢放何故的真人照片。
过后,小松朝宋居寒竖起大拇指,佩服地说:“寒哥真厉害,您真是天生就知道怎么博人眼球,做什么都能引起轰动。”
“谁在乎那个。”宋居寒懒洋洋地说。
“呃,那您是为了什么?”
宋居寒白了他一眼:“笨,当然是为了秀恩爱啊。”
小松哑口无言。


第87章 番外 夏日限定.世界的旅行
巴西·里约热内卢·音乐节
何故喜欢音乐,作为一个从小到大爱好匮乏,只知道读书学习的人来说,音乐显而易见是他最大的兴趣,但起初,他喜欢的只是宋居寒的音乐。
直到宋居寒带他真正进入音乐的世界。
宋居寒几乎通晓所有常见乐器,六七种达到精通,他的一生被音乐环绕,他小学就会写歌,他听大量的音乐,他会为了寻找小众的、民族性的特殊乐器或声乐,去很多寻常人不会去的地方交流,这些都化作他的养分和灵感,是他十几年屹立歌坛而不倒的主要原因,在这样的热爱和付出面前,绝顶的天份反而显得不值一提。
何故在耳濡目染下,真正爱上了音乐,从一个门外汉变得越来越专业, 有时候还能给宋居寒提一点意见,甚至给宋居寒写过一首词,毕竟每一个作品初具形态时,何故可能比团队还要早听到。
所以这一次里约热内卢的摇滚音乐节,故也是放下工作毫不犹豫陪宋居寒来了。
只不过俩人在着装上有了一点小分歧。何故穿衣自成风格,就是极简,用现在流行的说法是性冷淡风,永远的素色,永远的持重,只有跑工地会换耐磨耐脏的工装服。
宋居寒喜欢他的禁欲风,不然就何故这种端端正正的、一看就适合结婚的英俊相貌,再穿得出挑点,他都不愿意放人出门,但偶尔也需要点改变,增加新鲜感。
何故看看自己,又看看宋居寒,叹了口气。宋居寒因为天生条件优越,连奇奇怪怪丑得吓人的舞台服都压得住,何况是略微夸张的常服,而他,从来就没穿过这样的衣服,哪怕宋居寒给他挑了保守的黑色,他是觉得那两甩欧式宫廷风的大袖子让他不好意思出门。
可他已经被哄出了门,而且一路上宋居寒都用一副恨不能把他“就地正法”的眼神看他,不停地夸他好看。
“我不是怕人看。”何故无奈地说,“跟你在一起,老是被人看,我也习惯了,何况这里还是国外。我只是觉得这种衣服设计得完全不合理,你看这个袖子, 这么拖拉,什么都做不了。”
宋居寒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 反正不影响做爱。”
“你真是……”何故扭头过去看窗外,不想理他。
宋居寒仗着司机听不懂中文,毫不廉耻地继续说:“尤其不影响在车里做爱, 我们……”
何故狠拍了一下他的大腿。
宋居寒疼得“嘶”了一声,报复地去捏何故的脸:“相信我, 到了现场你就知道了,这可是全球知名的摇滚盛筵,你这身一点都不突兀。”
到了现场,一如宋居寒所说,何故连最后一点顾虑都没有了,反而更担忧只戴了墨镜的宋居寒被认出来,毕竟他在海外发过很多英语歌、德语歌和几首西语歌。
而宋居寒浑然不觉,与他十指相扣,欢快地穿梭在人群中。
人实在太多了,音乐会还没正式开始,热情奔放的气氛已经让整个露天场地升温。有人在合唱,有人在演奏乐器,有人在变魔术,有人在兜售饮品和零食,有人在野餐。
宋居寒借了把吉他现场弹了一曲,他甚至没炫技,就好听到令人浑身酥麻,一下子引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有人认出了他,尖叫他的名字。他弹完了拉上何故就跑,墨镜遮住眼睛,却遮不住他飞扬的神采和愉快的大笑,他全身心地享受这一刻——有两样毕生挚爱陪伴的这一刻,人生之极致幸福,也不过如此了。
何故无数次庆幸那次的受伤,没有给宋居寒宝贵的手留下不可逆转的伤害,否则他会难过一辈子, 尽管复健的过程漫长又痛苦,但宋居寒在他面前甚至不愿意皱眉,生怕他内疚。
何故把交握着的宋居寒的手举到眼前,轻抚那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现在不影响了吗?”
“好听吗?”
“好听,特别好听!”何故忙道。
宋居寒笑道:“所以当然是不影响了。”何故松了口气。
“怎么办,我不想让你担心,可又喜欢看你为我担心的样子。”宋居寒把人圈进自己怀里,旁若无人地低头亲他嘴角,戏谑道,“谁让你是我的心肝宝宝。”
何故紧握着宋居寒的手,满脸温柔的笑意。
不久,音乐节正式开始了,震天的音浪,狂热的呐喊,这燃爆全场的气氛可以感染每一个人的每一颗细胞,令人全情投入到音乐的迷幻药里,跟着嘶吼和摇摆,宋居寒变成了一个单纯的聆听者和观众,任音乐放肆地点燃自己,就连何故这样拘束的人,也跟着挥舞荧光棒,大声唱歌。
突然,宋居寒矮身抱住何故,两臂托着他的臀将他整个人送上高处,何故瞬间脱离了烟草、啤酒和汗水混杂的浑浊气味,呼吸道清透起来,同时,他拥有了更广阔的视野,能将整个空间的壮观景象尽收眼底。
何故吓了一跳,紧张地说:“居寒,不用这样,放我下来。”场上有不少人这么干,但被举起来的无一例外都是女性或小孩,加上宋居寒188cm的身高,他简直是异军突起。
宋居寒抬起脸,遍布的细汗是发光的宝石点缀着他的脸,简直美得惊为天人,他笑着喊道:“好玩儿吗?”
何故一怔,下一瞬就释怀了,他畅快大笑:“好玩儿!”
宋居寒的眼神迷离又狂热,因为音乐,也因为如此生动的何故:“还有很多好玩儿的事我想和你一起去做。”
何故喊道:“好!”
真好,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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