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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 宠殇 第一部(生子、NP)BY 幻爱 (点击:598次)

宠殇 第一部(生子、NP)BY 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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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殇 第一部(生子、NP)BY 幻爱

第一章
「呕……」
「哎呀,公子您还好吧?!」
秋月阁,秋月本正端来一碗颜色清淡的药汁,见床上人儿吐得厉害,急急忙忙地将东西交给後头的竹星,上前给人儿顺气。
方吐完,一旁立刻有人过来清理,秋月怜惜地掏出锦帕给人儿擦嘴。
「鸣……秋月……我不要生孩子……」人儿拉下秋月的手,说得好不可怜,一双眸子闪著泪光,瞅得秋月险些心软说了声好。
「呃……」秋月假装自然地抽回了自个的手,接过清水服侍著人儿漱口,眼睛却不再看他,「公子,生孩子没什麽不好,由其这还是殿下的孩子呐,您不是说最喜欢殿下了吗?」
提到自己喜欢的人,人儿果然安静下来,吐出了秽水不再说些什麽,秋月趁机又喂了他安胎的药汁。
而即便药汁已经几乎无色无味了,人儿见了、闻了,虽然乖乖喝完了还是不免又乾呕了一会儿,眸子也又湿润起来。
他抿著唇,小脑袋不知在想些什麽,但那表情委屈的让人不用想也猜得到。
秋月见状暗暗地叹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公子啊,您就别再钻牛角尖了,男人生孩子虽是异事,但殿下又不会因此嫌弃您,您又何苦这样难过?」
秋月尽其所能地安慰著,而有些事,放在心底就好,没有必要说出来。
「可是怀孕好难受……李嬷嬷说生小孩的时候会更难受,还会很疼很疼呢!我怕疼……」
那李嬷嬷!
「李嬷嬷居然这样跟您说呀?」
「是呀!所以我可不可以跟殿下说我不要生孩子?」人儿以为有希望,高兴地拉著秋月的袖子摇著。
当然不行!秋月心中激动地大吼,但看著人儿的脸说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公子傻,李嬷嬷是唬您的,别相信她,孩子当然要生,殿下会高兴,公子不希望殿下高兴吗?」
又是殿下,秋月永远都只有这招,偏偏人儿也永远都会中招。
只见人儿黯然地垂下手,摸著已经微微鼓起的肚子想哭却忍著不哭。
秋月毕竟是人儿的贴身仕女,自是舍不得,但事情论及孩子,便是让人儿恨她,她都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让步。
「公子早些儿睡吧!这样对母体才会有帮助。」不再多废唇舌,秋月摧捉著人儿躺下,给人儿盖了被。
「秋月……我热……可不可以不要被子?」人儿撒娇道,他想这秋月总会顺他的吧?
「不行,公子,万一半夜冷了,著凉怎办?」
「你连这也不依我?」
「抱歉,秋月不能依。」
「你……你们每个人都欺负我!」便是人儿也恼了,他负气地拉高被子,把自己闷起来哭。
不论秋月在外如何劝导、拉扯,人儿就是不肯露脸。
秋月无奈,只好使眼色让人去找殿下。
「公子,殿下就要来了,您确定要让殿下看见您这般任性的模样吗?」
「我才没有任性!是秋月欺负我……」
被子下的人儿哽咽不已,秋月听出那气也虚了,开始担心,狠下心、使了力正要拉开,却在感受到外头的动静时收回了手。
秋月恭敬地退到一旁,接到来人的眼色,带著若干仕从退出寝室。
听到门合上的声音,又不闻秋月再说话,人儿以为秋月生气走了,立感心虚地掀开被子,却意外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刹那间羞得又要钻回被子,但被来人一手挡住。
「怎麽,不想我就算了,难得见到我还要把自己藏起来,难不成点儿是想惩罚我这几日来都冷落了你?」见人儿摇头摇地像个波浪鼓似的,来人早已笑得开怀。
「没有?没有我怎麽听秋月说你不要我的孩子,不要『我们』的孩子?嗯?」故意逗人儿,但没等人儿解释,男人便再也忍不住的将人儿拉进自己怀中吻著。
虽然,人儿涨红著脸(是给被子闷太久的关系吧?)解释的模样也挺可爱的,但他更喜欢他被他亲得晕头转向的样子。
「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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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殇无责任番外)如果生下宝宝的是…云儿篇
题目:如果生下宝宝的是……
一直到此刻才能明白,以前所感觉到的幸福都不能算是幸福……
生下宝宝的过程即便是痛得不知昏去几遍云儿还是一直、不断、每天的回想著。
那是美梦成真的最後一步,再如何疼痛对云儿看来都是甜蜜的,尤其耳边始终都围绕著心爱之人叫喊他的声音,云儿心想,就是他难产死了也值得了。
原来我是个如此贪心之人……
本以为能够得到殿下的真情便已足矣,就算最後生下孩子的人不是自己,他也能坦然的接受,原来……呵……
云儿想要检讨自己,唇角却不住的上扬,他想自己真是好糟糕的一个人……
摸摸早已消去的肚子,云儿突然好想见他的宝宝。
殿下怎麽还不回来呢?
云儿望著皇宫的方向痴痴的笑著,眼底没了过去的惆怅和伤心,豁然开朗的脸颊总是泛著红晕,明明是刚生产完不久的身子,却比以前没怀孕的时候还要轻盈,云儿被命令不准下床,要乖乖的待在床上坐月子,可云儿却一反常态的十分想出门走走,看花看鸟都可以。
他忽然能够理解点儿好动的理由了。
哦!对了……
他生下了宝宝,不就表示点儿他们的孩子将都会流掉麽……
云儿的笑容蓦地消失了,他皱起眉尖,想很多的性子又使得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後来端鸡汤进来的小红不能明白,他好不容易笑颜常开的好公子怎麽又满面愁容了?
「公子,您可怎麽了?想宝宝还是殿下了麽?」
「小红……点儿他们……之後该怎麽办?」
小红恍然大悟,辛慰的说:「公子,您就是生了宝宝还是如此善良。」
云儿摇摇头,他并不是善良,他只不过是将心比心罢了。
结论:云儿就算是生下了宝宝仍然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宠殇无责任番外)如果生下宝宝的是…点儿篇
荷风府最近呈现十二万分紧绷的状态。
为什麽呢?不是因为福君们争风吃醋、不是因为那个喜怒无常的神官皇子大人又来找福君们的麻烦、不是因为云儿公子又要自残、不是因为采儿公子又说错了话惹恼了哪个福君,也不是点儿公子又吵著不要孩子。
事实上,宝宝早已在一月前生下来了,就是点儿公子生的,所以点儿公子再也不会烦著殿下和秋月竹星说不要孩子了。
可事到如今,大家甚至连禳尧都有丝後悔,为什麽偏偏是点儿生下宝宝呢?
「哇哇哇哇……」婴儿宏亮的啼哭声再次震盪了荷风府上下,一刹那府里上下所有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赶到了红云阁。
「我的老天呐……点儿公子啊!我的好公子啊!竹星方才不是才跟您说不可以来找宝宝玩的麽?」
竹星从人潮最外围努力的挤了进来,当她瞧见里头是什麽情形时,魂都吓飞了。
宝宝现下在点儿的手里,说的详细正确一点的是,宝宝的单脚被点儿抓在手里,而其他的部份可都是没有任何支撑的被吊在半空中,意思就是头下脚上。
可怜的小小神官,被自己的亲娘如此对待哭得好不凄惨,所幸小小的头让云儿给扶著,不然就怕小小神官活不到满月就给他娘亲害死了。
云儿前日方小产,正虚弱著,可如今他根本就没有时间让他伤心难过,原来点儿从宝宝生下後笑得好不开心,因为他觉得宝宝好可爱哦!压根忘了他以前一直不想要孩子,更把生孩子时的窒息一般的疼给忘得一乾二净,吵著要抱宝宝。
本来大家都很欣然的要将孩子交给点儿的,以为点儿总算有为人父母的
自觉了,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点儿看待孩子竟然只是一个会动的玩具!
宝宝诞生的当天差点就被人摔在地上,那个杀人未遂者不是别人正是点儿,吓得禳尧和菊白严格命令众仆尤其是秋月竹星绝不可再让点儿碰到宝宝,不然宝宝出了事,府里上下全没好果子吃!
可不知怎麽的,点儿就是有办法靠近宝宝,任秋月竹星如何防范还是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听见宝宝哭到快没气的哭声,最後实在没办法,秋月竟将主意动到云儿那头,而想不到的是云儿竟同意了,秋月看著云儿小产後苍白的脸心中多了分敬意。
只是如此还是不能阻止娘拭子的惨案发生,这点儿正坐著月子呢!还能独自瞒著众人穿过花园、经过凉亭,来到如此远的红云阁,趁著小红出去准备补品而云儿和宝宝在床上睡觉时将宝宝一把抱去玩了。
要非云儿身子不舒服睡得浅,可就要保不住宝宝脆弱的脑袋和身体分家了。
「可、可是点儿想跟宝宝玩,他软软的,好像黏土哦……」点儿见众人都瞪著他十分委屈地说。
闻言,大家差点吐血。
「……」如今还哪能伤心?
孩子是无辜的,尤其这孩子还是殿下辛苦盼来的。
如此,云儿从此成了宝宝的「乾娘」,每天非常认命的帮忙。
之後,采儿成了宝宝第三个娘。
再来,就连跑来要暗杀宝宝的禳能都主动提意要禳尧把宝宝送进宫给他带。
「要死啦!哪有人咬孩子的头!?看起来很好吃!?禳尧!你这会可欠了我很大的人情!」
结论:由点儿生下宝宝似乎是最好的结果,大家团结一致呢!(打飞)
(宠殇无责任番外)如果生下宝宝的是…采儿篇
采儿书读得不多,而且资质驽顿,不论禳尧如何细心的一再解释、不论他自己又如何的认真念书,几天後所学的一定会忘得一蹋糊涂,可就是这样的一块朽木,这回也真真正正的能够理解何谓「母凭子贵」这句成语了……
本来殿下府里的人少有给他好脸色看的,怎知如今每个人不仅都会对他笑、对他行礼,还会向他嘘寒问暖、为他准备各式各样高贵的补品,就是他的前任主子二皇子殿下前天来府看见他,也不敢打他,甚至连骂他都没有,只是狠狠地把他瞪到快哭出来後才不知为何愤愤的离开了。
采儿方喝过今早第五碗的补汤,小小的脑袋昏昏欲睡的瞅著正躺在他身边,已经与他同床共枕了好些天的小东西。
采儿从出生就没被人重视过,从有记忆以来就是个人人辱骂的对象、被小孩欺负的小乞丐,之後虽让禳能看重了他还算乾净的脸蛋和气质而被带入了宫成了皇子殿下的男宠日子也没好过,禳能那动不动便发怒、硬上的粗暴行为甚至在采儿心上留下了另一个又深又重的阴影,所以采儿虽然天性善良单纯,却极度的没有自我和自信。
而这看在禳能眼中是欠打而看在禳尧心中是心疼的性子却意外的成了宝宝顺利降生的原因,纵使殿下命人送来的那碗堕胎药曾令他痛不欲生,伤心了好一阵子,以为好不容易对他好的人也嫌弃他了,在禳尧等他身子好了之後的猛烈疼爱却又令他开心了好久。
采儿几乎没有欲望和梦想,他要的,不过便是有个人能重视他,一点点就好了,所以那碗药他什麽也不问的便喝下去了,所以菊白事後的安慰他接受了,所以殿下再来给他的过头拥抱他也不喊任何一声的疼。
宝宝还是其次啊……
他不敢相信他竟生了个皇子。
他不能理解为什麽他生了个宝宝就会成为那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皇后。
他没想过,也不敢妄想,可殿下在夜晚的耳语却令他哭了半天。
生孩子很疼,却比不上过去的伤口痛,第一次听到殿下说爱他,他的心疼到几乎令他想死,可却又不是过去所感受到的那种疼。
采儿盯著宝宝发了好一会的呆,然後无意识的将宝宝抱进了怀里,他小心异异,深怕不小心将宝宝弄掉了,如今这世上,只有宝宝让自己和殿下深深牵扯在一起,他自是疼宠万分。
殿下是他的了……
脑海中闪过昔日一边被二皇子无情贯穿一边流泪的自己,他是不是,终於能够跟过去的恶梦说再见了?
「吚啊……啊啊……」
原本在怀里安分熟睡的宝宝像是感受到娘亲的不安和恐惧,猛地睁开大眼睛,吚吚啊啊的扯著娘亲的头发,笑得乱七八糟,口水流得采儿的衣服都湿透了。
在那清彻、亳无阴影的注视下,采儿无声的流下了泪,又哭又笑的抱著宝宝缩回了床单之中。
是了,殿下是他的了,宝宝也是他的了,他可以不用再害怕什麽了,可以不用再害怕了……
结论:采儿终於得到了救赎,宝宝给了他,似乎也不错呢!
(宠殇无责任番外)如果生下宝宝的是…能儿篇
里禳国下一任君王终於确定了,虽是公主所生的禳尧在众人半惊讶半理所当然的私语中,意气风发的夺走了未来的天子的头衔,不过真正让满朝文武不敢置信的是他们未来的皇后!
「什麽!?二皇子殿下临产!?」
「竟然是神官大人!谁那麽胆大包天?」
「禳尧!?他、他、他们不是不合麽!?」
一想当日朝堂上众人吓傻了的表情,禳能就笑得差点跌下床去。
所有人都不知道禳能怀孕,因为禳能一见肚子大了起来,为了保护好自己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所以安份守已地躲进了神庙。
一向不守法的神官禳能以要祈求国家安定、不准任何人前来叨扰为由,将自己稳稳的藏了起来,每天狂吃补品、狂喝补药,又因为孕蛊所造成怀孕的关系,性欲的渴望也比平日高出很多,有事没事便叫暗卫把禳尧带来陪他「祈福」,禳尧虽气禳能的乖张态度,却又不敢拿自己的种开玩笑,只得随传随到,恨的他常常都想要算了,甘脆放弃禳能这一胎还快活点,怎麽想到禳能聪明至极,一发现禳尧的心思便又乖得跟什麽一样,导致禳尧又心软下来,结果还真得给这个小坏蛋成了,生了他的孩子,这下,真是一辈子都逃不掉了啊……
禳尧是那天早朝听到禳能临产唯一一个没有吓到傻掉的人,只是一想到自己从此以後没有好日子过了的禳尧就突然很感慨,他为了皇位却要如此牺牲自己,到底值不值得?
不过总而言之,就算禳尧千万个不希望禳能生他的孩子,如今孩子生了他还是主动非常地向皇上提出了要入宫就近看护的要求,在所有同僚讶异的眼光和皇上一负想将他拖出去斩了的视线下,禳尧还是顺顺利利的住进了皇宫。
虽说,他要照顾禳能的理由并非是纯正的,或许是要逃避家里那几个宝和手下哀怨愤恨的神情才是他最主要的,但禳能这时间抱著他的宝宝,乐得什麽都可以不计较。
「尧,泡茶。」
「尧,我饿了,我要吃你亲手煮的佛跳墙。」
「尧,我不舒服,给我揉揉。」
「尧,我要亲亲,要很柔、很柔的那种。」
「尧……」
禳尧额头上的青筋狠狠地抽了几下,他想他再这麽被某人使唤下去他一定会做出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来,杀人,而且杀的是他的准妻子!
可是偏偏他不能生气,因为他可不想听见他的准妻提出要「清理门户」这四个字来。
家里的那几个是他的救命绿洲,他怎麽都不可能听禳能的话将他们赶出去。
於是乎,禳尧只能继续憾恨的被禳能欺压。
不过禳尧不知,在禳能看似过份的言行举止中,其实都是禳能满怀希望的试探,虽然禳尧的确对他言听计从,可所得到的结果并没有让禳能多开心,可是一向心高气傲的他,绝不允许在这场摆明是他胜利的战争中露出一丝被伤害的脆弱。
当宫外传来点儿小产的消息时,禳尧那归心似箭的心情一览无遗。
「你要回去,就去吧,本皇子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
禳尧二话不说便走了。
连声谢谢或对不起,都没有。
不过至少,他不再是直接走人,这会,看著他,等著他的答应,没有再跟以前一样不理会他的心情、不把他当一回事……
禳尧以为禳能在等他受不了的发怒,然後趁机命令他赶走点儿等人,可事实上,禳能早在生孩子的那几个漫长的时辰里便不再有这般念头,因为禳尧过来了,他来陪他了,这让以为禳尧不可能来陪他生孩子的禳能终於愿意有所退步了,可是禳尧这个过份的人还是跟以前一样从没想过要了解他、改变他对他的态度。
不过已为人父母的禳能长大了,他愿意慢慢来,就算禳尧最爱的人是云儿、最疼的人点儿、最怜的人小石……采儿,对他只有不耐和厌烦,他也不再计较了,至少他圆了他小时候的梦。
「禳尧,我跟你说哦!我想生你的孩子,当你的皇后……」
结论:能儿不要伤心,你能懂事了,禳尧总有一天能够明白的 (摸摸头)!
(宠殇番外)孩子们的爱情-1
以下,是禳尧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谢谢阅读
禳能身居宫中,自幼便耳濡目染,男女情事纵是一知半解身体却早早就浅浅小嚐过一次那味道,他不懂感觉好不好,只道有些奇怪,却年纪尚小说不上来。
燠哥哥今日十五束发,燠哥哥的母妃给他找来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服侍他。
禳能远远地看著那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在燠哥哥身前下跪敬酒,觉得那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他拉了拉身边的禳尧,小声说道:「那个人穿得好漂亮,我喜欢他的衣裳。」
禳尧本在看书,听了禳能的话噗一声笑了出来,禳能见状不明所以然,只道有些羞怒,不知自己说了什麽让禳尧觉得好笑。
「臭禳尧!你敢笑本宫!?」
禳尧听禳能奶声奶气地自称本宫,一点气势都没有却硬是要摆出皇子的架势,更是笑得捧起了肚子。
「喂!你不要笑了!」
禳尧把禳能的面子狠狠地笑薄了一层後,才甘心停下来,他将书放在禳能头上,瞥了眼那正热闹的东宫,调侃道:「你喜欢?你喜欢可以去跟皇上说,就怕到时皇上会气得把你抓起来打屁股。」
禳能不太高兴禳尧把他当孩子,拿下头上的书,噘著嘴道:「你到底什麽意思?不告诉我问皇叔去。」
「你敢!」禳尧脸色一下凶狠起来。
禳能有点怕,还是逞著强道:「怎麽不敢!本宫是父皇最宠的皇子、是高高在上的神官大人,你又是什麽人?不过就是父皇妹子的儿子,还是被爹爹丢下的遗腹子,你娘生了你之後还就这麽不见了!分明便是见著了你心烦,存著心也不要你了!」
禳能一口气把禳尧在意的心事全坦坦白白、清清楚楚的讲了出来,就是实话也令禳尧很生气,可是他憋著气,冷淡地说:「太子今日束发,那穿著漂亮衣裳的孩子是专门来帮太子开荤用的。」
「开荤?」
「就是陪燠儿上床。」
「上床?你是说像後宫那些妃子跟侍卫一起做的事?」
「是。」
「好奇怪……」禳能歪了歪头,陷入苦思。
这倒引起了禳尧的好奇心,他问:「怎麽个奇怪?」
「为什麽是男子呢?」
挑挑眉毛,禳尧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无聊至极,他胡乱打了个呵欠,倒了杯茶来喝。
「有什麽好奇怪?那德妃意图明显,若真是找个女子给她儿子,恐是天要下红雨。」
「就是这里奇怪!」禳能加强了语气,他攀上亭子栏杆,想看得更清楚,「禳尧,为什麽我的母后是男子?还有皇叔他府里也是一堆擦了胭脂粉的男人,而且皇叔也老爱跟我玩亲亲,可是你看外头的俗民百姓,却都是男人与女人成伴,你说,宫里的习俗难不成跟宫外的不一样麽?」
「没什麽不一样,皇后虽是男子,但後宫仍是有三千佳丽,至於皇叔,我不是让你少跟他接近的麽?他这人特殊,不太正常,你不要拿他跟别人比,还有啊,加上这一次,我可已经警告过你第五十遍有了,普通人会跟自己的侄子玩亲亲麽?我看那皇叔对你别有企图,你再不离他远一点,小心以後被怎麽了跑来跟我哭鼻子,哈,我可不理会你。」
说是这麽说,不过基於禳尧从小就被某人灌输的观念──要照顾比自己年纪小的人这点来看,怕就是禳能再怎麽不听他的话,他还是会替他防著,让那个色欲薰心的皇叔无法实际对禳能做什麽。
只是这个嘴巴很坏、个性很乖张的小祭司皇子大人却一点都不明白他的苦心,还真以为是他自己的身分了不起,没人敢对他怎麽样,殊不知,他们一同闯祸,却都是他一人在摆平问题。
不过再一次基於某人从小就给灌输的观念──对人家好,不需要人家的回报来看,禳尧决定让禳能继续以为是他跟皇上的撒娇功夫一流好了。
「禳尧,你不要再鸡婆了,我瞧皇叔顶好,只不过亲一下,我打坏他要送父皇的礼物的事就可以算了,实在很划算不是?你倒是来看看,他们都忙了一整天了,为什麽好像还是有做不完的礼节、说不完的话,都不让燠哥哥他们进房?」
「你问这话蠢喔!房里的事当然是晚上做。」
「又骂我!你每次都这样,就没见你凶过燠哥哥。」禳能听禳尧从刚刚就一直没给他好口气著实不太高兴,鼓著腮帮子诉控一般地瞅了他一眼。
大眼睛眼看就蒙了层雾,禳尧起了点侧隐之心可又不想解释,他是心里烦著才有意拿他出气,只得冷著脸翻开书将头埋了进去。
「哼!」禳能看禳尧竟不道歉,一气之下甩过头不理他了。
一会儿,禳尧自知理亏,偷瞥禳能踩在栏杆上看得十心专心,脖子一直往外探去好像随时要跌下去似的,似乎那头真有什麽好玩的事,小小的老成立刻便让孩子心气给取代,他灵机一动,跳上栏杆一齐看过去,靠在禳能耳边小声说:「呐,我们要不要偷看?」
「你说……」禳能红著脸,他们以前就常干这种事,以致於後宫那些嫔妃们都给他们好脸色看,怎麽调皮捂蛋砸坏她们珍贵的金饰宝石、弄破她们的锦衣华服、甚至放了她们心爱的鸟儿再射下来,都不会被罚。
「嗯,要不要?」禳尧兴急,又怕禳能记起方才的小冷战,不等禳能的答应便一手将禳能揽入怀里,施起轻功就避开了人多的东宫前殿,进入太子的寝房。
两个小孩子躲在柜子後刚刚好,两颗小脑袋瓜探出头,仔细地听著外面的声音,功夫比较差的禳能听不太清楚,等不及的一直催问禳尧人要进来了没?
「我看没那麽快,皇后亲自来道贺。」
「啥?我母后在外面?那我们乾脆出去吧?我不喜欢这房里的香气。」禳能皱皱鼻子,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禳尧正想也是,他功力不到,一直到方才才闻出来,这薰香是会催人性欲的野兰草,他自己倒是可以运运气逼去药力,可这老是怕流汗导致功夫差到连三脚猫都可能赢过他的娇贵小皇子恐怕就没办法抵抗了,待久了怕会出事,可正当禳尧要再抱著禳能离开时,耳尖的听见脚步声,只得赶紧再缩回去。
果然下一秒门就让人打了开来,一干奴婢簇拥著太子和那名男孩浩浩荡荡地进来了。
「你们都出去。」
禳尧细瞧禳燠,顿时便发现有异,宫女们听命出去後,就见那男孩靠向禳燠,准备替他宽衣,却让禳燠挥开。
「药,是母妃下的麽?」
禳尧惊於禳燠的声音竟如此嘶哑,嗅出一丝诡计的禳尧很快就理解了所有的事情,他又同情又生气。
「太子殿下,您这问题小青若答了是要杀头的。」观了半天才知道原来叫小青的男孩苦著脸回答,禳尧知道他也是身受药的折磨,急著想解脱。
一个、两个、三个……奇怪……禳尧忽然发现不对劲,为什麽房里有三种如此急促的气息?
恍然大悟的一转头,果见那个不争气的小皇子满脸通红,浑身又热又无力地靠在他肩上,明明很痛苦却爱面子装没事的咬牙硬撑中。
想笑不过不能笑出来,他看小皇子还瞒努力的,便打算让他的努力不要白废,将头转回去继续关心他比较有兴趣的那头。
禳能不知禳尧已经发现他的异状了,忍得好不辛苦,这种感觉好奇怪,他好像发烧了,可哪有人是突然发烧的?才十岁的小皇子虽然看过好多、听过好多,却还是不能真正明白。
他想走了,可是看禳尧好像还想看他们偷情(天真的小皇子还以为做这事情除了上床就是叫偷情,只能怪长辈们老给不良示范,从来只有偷情没有正当一点的情事好让禳尧有几会解释床事不一定就等於偷情……)的样子,只有勉强跟著看,天知道他是一点都不想偷看了。
这时,太子早已放弃找出自己已经就有底的答案,任由小青为他脱去了所有衣裳,也看著小青脱掉自己的,两人接著吻双双躺上了床。
禳尧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
这几日听过燠儿束发会有小官侍寝後便一直心不在焉,有点闷闷的,更多的是不爽,今一整天更是不能专心,现下他看禳燠明明不乐意,却还是要跟小青上床时那伤心放弃的表情便好生气,很想冲出去破坏两人的结合,可是不行,宫里皇子束发便要学习床笈之事是天经地义,他凭什麽只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不高兴就去捂乱?虽是说,他和禳能好像常常就只因为自己不高兴便欺负别人,可不知怎麽的,他就是无法出面阻挠。
总之,随著呻吟声越加清晰靡淫,禳尧的怒气是越来越高,又闻著一室的催情味儿,禳尧担忧自己再这麽下去有走火入魔之向,只得放弃坚持,提著已经半昏迷的逊皇子,一路狂奔而去。
(宠殇番外)孩子们的爱情-2
禳尧五岁进宫,因为他娘──永馨公主前一年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任皇上如何明寻暗找,依著所有可能的蛛丝马迹整整找了一整年就是没有找到。永馨公主与皇上自小便十分亲密,听闻外头将自己心爱的皇妹渲染的如此淫浪不堪,他虽无力扭转众人对皇妹的印象,至少可以保护她唯一留下的儿子,於是皇上将禳尧宣进宫中,令禳尧与皇子们一同学习,并下令封住民间任何不利於永馨和禳尧的一切流言,还特地在早朝提到禳尧,将禳尧大大褒奖了一番,使得宫里人有所顾忌,不敢给禳尧难堪,这才令禳尧得已顺利存活到现在。
是说,皇上其实不止宠禳能,禳尧也是很疼的,虽是爱乌及乌,不过保护到现下,皇上、一干有慧眼的大臣和自幼教导禳尧及几个皇子的老师也早就察觉禳尧是个可造之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就是当初没有保护他、没有好好栽培,凭著他自身的能力与毅力,相信还是能够从众人之中脱颖而出,如此,便更是顺著他了。
禳尧虽心底老是想著大家都把禳能宠坏了,其实也是知道自己亦是那个被疼宠的一个,然而他知道分寸,甚至使了一点心机,让大家认为最坏的都是禳能,他陪在禳能身边,其实是为了管著禳能,不要让他做得更过分。
禳尧皮归皮还是懂得进退,两人祸一闯都是禳尧负责解决的,他,禳尧,是照顾人的那个,懂礼貌、懂世事,聪明、博学,小小年纪便颇有大将之风,而禳能,依旧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几个不甘被欺负的皇子们都暗底里贬低禳尧,说他是故意接近太子禳燠和神官禳能,尤其,禳能是父皇最喜欢的皇子,所以他们放了风声,说禳尧都是为了接近皇上、要禳能为他做与皇上之间的桥梁才会和禳能做朋友,不然禳能那脾气,谁会受得了他?
而又太子,他主动向禳燠献殷勤,不就是想拉拢人麽?就算禳燠不得父皇喜爱,怎麽说都还是明正言顺的皇子,而且还是长皇子,得了皇后力保的太子之位,未来怎麽说总是个宰相,禳尧这贪图得还不是名声地位麽?不然,又是有谁,会愿意对就连宫女都对其不放在眼里的皇子好?
或许,这些消息虽无凭无据却说对了,禳尧图的、贪的,确是要飞黄腾达,然而,那又如何?
禳尧压根儿不在乎那些评击他的閒言恶语,因为他知道,他已经赢了那些只会说别人坏话的人,他继续跟禳能厮混在一起、也继续拿他的热脸贴禳燠的冷屁股,他的计谋十分周详稳固,并不是这些无聊的、无关紧要的、听起来根本不痛不痒的毁谤能够打坏的,所以他不怒不火,顶多,和禳能多整整他们一下,也就罢了。
*****
天方亮,禳尧独自一人窜进东宫主人的寝室,他一把点了小青的睡穴,确定他不会突然醒来後,坐在床边端详著禳燠的睡脸。
许久。
「我知道你没睡。」
轻合的眼帘顿时轻轻打开,显露出来的是一双十分疲累、眸色无采的眼睛。
「你来做什麽?」
偏偏,禳尧就从这对老态的眼里,看见了属於孩子想向大人求助的脆弱,他轻笑,「你第一次,我想第一个听到你的感想,如何?舒服乎?不舒服乎?」
「滚!」一声滚,却泄露了哭音,禳燠感到难堪地再度闭上了眼。
禳尧见了,一把将人拉起埋进自己没有非常宽阔却十分暖活的胸膛。
「你做什……」
「闭嘴!」
禳尧低声吓道,禳燠还居然听了他这麽一次。
「你知道我们昨天偷看对不?」
「……」
禳尧没让禳燠回答的意思,禳燠只得闷著听他说话,就是这姿势别扭,竟让年纪小他三岁的弟弟抱著,不过禳尧可没得让他选,而又自己其实也有那麽一点贪图著对方的温暖,不管是不是有目的的,他都不想放开,所以便随禳尧了。
「你都不知道,我看见你们亲嘴儿的时候心里在想什麽!我多想冲出来拉开你们、然後掌小青几巴掌,这下等的厮是什麽东西?竟然敢亲你的唇!我都还没亲过吔!简直气煞我也!
後来你们真是越来越超过了,我真得很怕再看下去我会杀人,小青的声音刺得我的耳朵生疼,小青勾著你肩膀的手看得我眼睛发酸,最後你居然也跟著喘息!
我实在是痛得受不了了,这才拉著禳能那个小笨蛋走,纵然我很清楚,你其实是想我陪你渡过这一晚的,是不?对不住,我真得受不了……你……和除了我以外的人如此亲近……」
就是骗人的又如何?外面人怎麽说,说他总有一天会被抛弃,就是真得又怎样?他要的就只是温暖罢了,骗人的就骗人,至少,目前还是在他身边……
「你说,你听到我喘息时,哪痛?」轻轻的声音正细细的颤抖,禳燠开了口才发现原来自己渴望温暖的心已经到了发慌的地步。
救救我吧……我愿意承担现实被摊开後的心碎,想有一次,就是做梦都梦不到的好……
禳尧知道自己又赢了一次,虽然内心有一点声音想要反驳自己,不过不碍事,动摇和心疼,只是计划过度投入的原故,不碍事。
「心痛,燠儿,我心痛。」捧起终於向他放开心怀的人儿的脸,禳尧一字一句,看著禳燠的眼十足认真地说,虽是还没变声,但语里的情意和眼中的深情已足以证明了一切,他禳尧,是有能力保护禳燠一切的。
「禳尧……你说这些话,是要付出代价的……」禳燠转开了视线,嚐试给禳尧警告,他不是可以随便玩玩的人,他若识相,就不要再……
然而禳尧没有罢手的意愿。
「代价麽?如果代价是能够让你我的心都不再疼痛,那不论是什麽代价,我都愿意支付的……」
(宠殇番外)孩子们的爱情-3
禳能拒绝相信他所听到的每一个字,他呼吸急促,连看他们接吻的勇气都没有,脑袋里是想推门进去踢倒椅子的,可是双腿却是往东宫外头跑,没有宫女知道他们的小神官大人一大清晨来东宫却不许他们禀告,可没入内打声招呼就走是为什麽。
不过很快的,东宫里的人便忘了这回事,反正小神官大人的行事做风就连大臣将军们都不能理解,更何况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还是少一事的好。
*****
禳能年纪小小,不懂什麽是情情爱爱,只道有了情可以便可以上床,没有情,做还是可以做,而又这情到底是什麽一个感觉?禳能想就是喜欢吧!他长得可爱、嘴巴又甜,长辈们都爱他,所以父王和母后常常会抱他、所以皇叔会想跟他玩亲亲,他也喜欢父王、母后和皇叔,所以他也喜爱抱他们、跟他们玩亲亲,那禳尧和禳燠呢?虽然很不想承认,他虽然拥有崇高的地位、拥有比其他皇子更多的父皇母后的爱、拥有数不完的奇珍稀宝、还有这麽多个弟妹,却没有会跟他一起玩的朋友和亲密的弟妹。
母后似乎很喜欢燠哥哥,也许是因为父皇不爱燠哥哥的关系,母后除了他以外最疼的就是燠哥哥,还不惜打破後宫人不管政事的规矩,向父皇推荐燠哥哥做太子,母后还让他多和燠哥哥玩,多跟燠哥哥聊聊天,只是燠哥哥的母妃却不喜他来找燠哥哥,时常骗他说燠哥哥有事没空见他。
这骗谁啊!
他不讨厌燠哥哥,所以答应了母后,不管德妃如何阻挠,他都要坚持上门找人,燠哥哥虽然话少了点、性格冷了点,还常常不理他,可是他却觉得这样的反应很好玩,冷得很有趣,渐渐的,他也喜欢上燠哥哥了,燠哥哥嘴巴虽然都没讲,可是桌上的糕点就是要给他吃的,他很肯定,因为燠哥哥不喜甜食,他想燠哥哥也是喜欢他的吧!
而禳尧是他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敢不让他整甚至反整回来的人!他算是被禳尧整怕了,本是想跟父皇告状,却又觉得新鲜,他常「不耻下问」的问禳尧那个是怎麽弄的、这个该怎麽做才能成功吓到人,结果,他们就成了朋友,一起欺负别人的好伙伴。
禳尧常常提起燠哥哥,也十分主动去找他,不知什麽时候,他就和禳尧一起赶跑了那些要欺负燠哥哥的人,成了宫中组合十分奇特的三人行,虽然燠哥哥经常都是被迫跟他们一起行动的。
一直都很快乐的,可是为什麽他只不过听见他们那席话就这麽生气?是因为他们小气把他屏除在外麽?那为什麽他看到他们要玩亲亲的时候就要跑掉?为什麽他跑著跑著眼泪就掉了出来?他跟母后、皇叔也会玩亲亲呀……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他们偏心的关系!他们说肉麻话不找他、他们玩亲亲也不找他,所以他才会生气,他在吃醋!
他还想到了,禳尧叫燠哥哥的时候都是很亲切的唤「燠儿」,哪像他从来都是指名带姓(小皇子倒没想到,他也是如此没礼貌的叫人家),要不就用很讨厌的调调叫他小皇子神官大人!
还有还有,禳尧每次都只会对他凶、给他下命令,却会给燠哥哥带好多好吃的东西(虽然最後都是入了他的口)、给燠哥哥嘘寒问暖!
「呜呜……母后!禳尧他欺负人……」
悲从中来的小皇子,最後只能找娘亲哭鼻子去了。
十岁的秋天,从来要风有风、要雨得雨的小霸王,一直都受人尊敬的小神官,集父皇母后宠爱於一身的禳能,第一次嚐到吃醋的滋味。
虽他没能理清楚,他是因为恋爱了,喜欢的人是禳尧,他只能明白自己生气,却不明白这气是该有更深一步的解释的,他气禳尧不亲他却亲燠哥哥,气燠哥哥居然亲他的禳尧。
然而,当禳能的脑袋能理解这些,都是几年後的事了,他现在只能耍著小孩子脾气,缠著禳尧也要亲他,就是说,怎麽他就一点都没发现他只想要禳尧的吻而没想过燠哥哥也该亲他这一点呢?
所以才说,禳能能明白这全部的情、全部的债时,都很久了。
*****
禳尧察觉,这小霸王有越发任性的倾向,他不是不知道他和禳燠浓情蜜意时被禳能撞个正著,可是这有必要让小皇子这麽在意麽?
被禳能闹到一个极至的禳尧,最後没办法只好亲了一亲禳能,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却让禳能得意的跑去跟禳燠炫耀,气得禳尧三日不跟禳能讲话。
「你也够了吧?能儿的眼睛都肿了三天了,跟个孩子气什麽呢?」禳燠第十次当了说客。
「行啊!如果你不气,那我也不气。」禳尧二郎腿一翘,好不霸道。
禳燠实在哭笑不得,怎麽这会错的人成了他了?
「我没在生气。」
「骗人,」禳尧一手将人拉下来要亲,却给躲了开来,「你看吧!」
禳尧一脸「我就知道」。
「……」禳燠很头痛,怎麽这三天就一直重覆著这些戏码?
禳燠本不想再说了,可一想到早些父皇那警告的神情,他一定得想办法让他们两个合好,不然自己没有好果子吃,思即此只得硬著头皮把心底的话说出来:「好,我承认我生气,可是不是气你,气的是我自己……」
而这对感情一向内敛的禳燠来说,著实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
偏禳尧逼著,他要听。
「我气自己都束发了还这麽幼稚,竟跟一个孩子计较、气自己明知你不是故意的却还是忍不住躲你、气自己一点用都没有明明大你三岁却要你来安慰我、气……」
听到这里便够了,禳尧收去故意摆出来的臭脸,温柔的将禳燠搂住,「燠儿,你这些意思,可是向我表明心意了?」
「什、什麽表明心意……才没有……你不要误会……」
「没有麽?好吧,没有就没有,我没有误会,那麽,你现下可以让我亲了麽?嘴里都是那小泼猴的味,臭死了,你不快点给我消毒我就要昏给你看……」
什麽跟什麽啊?!
「说不误会,那、那又为什麽要亲?你这话太矛盾了!要昏,就快昏吧!本太子要走了!」
被戏弄个够的太子红著耳根子打了禳尧一下,快步离去。
「啧。」禳尧瞪著空的房恨就差那麽一步,明明就喜欢他不是麽?为什麽除了上次亲了之後就没有续文了?
太子果真不好搞……
後来禳尧终於跟禳能说话了,代价是禳能要帮他搥肩一千下,禳能嘴里叫著放肆,终是乖乖站到禳尧身後去……
禳尧怎麽说都是个孩子,对象又是禳能,何况禳能才十岁,所以他有盲点,而许许多多的盲点便使得禳尧一直轮到他束发时才明白,禳能这越发漂亮却也越来越讨人厌的小妖精是喜欢上他了。
(宠殇番外)孩子们的爱情-4完
「禳尧,怎麽办?再三年……再三年就换你了……」
「禳尧,禳尧本宫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後年不要束发好不好?」
「禳尧,你亲过我的,你绝对绝对不可以再亲别人!」
「禳尧……禳尧你为什麽要搬回去?那里又没有人在等你,那根本不是你家,你不要出宫,我去求父皇让你永远都住在宫里……」
束发,即是成年,禳尧认为皇上让他搬出宫是正确的,他毕竟不是皇子,封了王爷才要离宫,他既已成年,自然是回家住,他有能力做一家之主了,怎麽还需要「寄人篱下」?
「禳能,你别闹,你再不放手我可要打你了。」
禳尧没什麽耐心地说道,时辰不多了,他还要去见一见那个在东宫痴痴等他的燠儿。
「禳尧你不可以走!」
「为什麽?」
「因为、因为……因为我喜!」
「呃,禳尧……」
话猛地停止,两人皆转头看向十分突兀的来声,一个惊喜、一个惊怕。
「你怎麽来了?」禳尧微笑,施了内力硬是扯开禳能便走过去。
「禳尧……」禳能感到钝痛,拉开衣袖,不敢置信地看见上头有一圈明题的红。
你怎麽能这样对我?
回身避开了两人,禳能知道燠哥正迟疑著不知该不该唤住他,而那禳尧,是一点都不想挽留他,禳能一跺脚,气愤地背对他们跑开,隐去了这几年变得常常在流的眼泪,不像十岁那年,给人瞧见了去。
*****
束发的过程和三年前禳燠的没什麽太大的不同,最大的不一样大概是皇上也到场了,而侍候禳尧的人亦是皇后娘娘亲选,这更加显现了皇上的内心是多麽的满意禳尧,大家都想,禳尧这孩子将来不论从文从武定都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地位不同凡响,有些人已经开始後悔当初为什麽不多巴结一下禳尧了。
禳尧与今晚要与他行男女之事的女子菊白行完所有的礼节後,他们如当年禳燠一样被众奴婢带进了特地布置过一遍的寝房。
奴婢们退出了房门後禳尧轻笑,笑得有点顽皮。
「这可怎麽办?我答应了太子殿下不碰你。」
「不怎麽办,主子你不抱菊白行,只要能助我过检查那关就行了,不过可千万别找什麽阿猫阿狗,我早已认定了主子,要不是主子的人碰菊白,除非他愿意让我砍了他的双手双脚。」
禳尧见菊白说得冷淡而认真,笑得更欢乐。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我用手可行?我顶多助你落红,不然我也想不出怎麽瞒过其他人,要不,我去跟皇后娘娘求个情?」
菊白皱皱眉,摇头道:「主子你要怎麽皇后娘娘说?说主子不能人道麽?或是舍不得良家妇女被糟蹋?还是已有了心爱之人那人是太子?」
禳尧笑到肚子都要疼了,「哈哈哈……菊白你真得很有趣!好了,我早已有了办法,人皮面具,听过没?」
「主子真不新鲜,用的竟是我俗之辈的基本道具。」
「基本的好啊!谁会想到我禳尧放著大好美人在前却不享用呢?那检查,放心,单单一张皮便可解决所有麻烦!」禳尧自信笑道。
菊白见主子这麽有信心,始终冷著的脸总算也有了些微笑容,谈起了天来:「主子可知道我在宫外这几年都见不到主子有多担心?」
「怕什麽?每月都给你写信呢。」
「知道,只是见不到面还是担心,怕宫里那些小宫女、小太监没办法服侍好主子,总算,可让菊白等到了主子束发了,以後菊白便做主子您的贴身侍女,再也不用怕主子是不是受了凉却没得到完善的照顾。」
「你可好,什麽事都给你决定了去,那我这主子还有什麽用?」
「让菊白伺候便成了。」
禳尧豪气大笑了三声,「够了、够了!就让你做我的贴身侍女,只要其他小妮子不吃醋便成」
「她们不会生气的,我让她们轮流来帮忙照顾主子。」
「这样啊?看来我以後少了禳能耳根子还是不能清净呀……罢了,女孩儿也挺可爱,比只会无理取闹的禳能算好很多了,现下,主子我想睡了。」
「是,请让菊白为您宽衣。」
*****
是夜,约三更天。
守在禳尧床边的菊白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手伸入怀中并往窗上甩去,数根细长的银针立即飞出。
「菊白住手。」床上睡著的禳尧突然低声吓道,菊白闻言赶紧又掏又甩了新的银针,将前面的一齐打落在地。
两人看著窗户,隐隐看见一个人影十分笨拙地跳下树,那人东张西望的以为还没人发现,他悄悄的将窗户打开,一直到攀上窗子才见屋内仅有的两个人都看著这里,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早已露了踪迹。
「呃……你们好啊!本宫、本宫来探访禳尧……」
「哦?深夜?而且是在我束发後的第一个夜晚?禳能,你到底存什麽心?」
禳尧不等禳能解释就不高兴地训起话来。
「从之前就一直要我不要束发,我以为你是想撒娇才都没追究,可今天是怎麽一回事?不要回府?禳能你也十三了,再两年你便是第三个束发的人,怎麽就不能再成熟些?」
「禳尧……你难道都不明白?」禳能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敢实施今晚的行动,禳尧竟还是什麽都不知道麽?
「明白?明白什麽?」
「明白……」禳能踩下地,抿著唇走到禳尧身边,面红耳赤地脱去了夜行衣,在这冰寒的冬夜,里头竟什麽也没穿。
禳尧见了还真有些傻了,他反射性地将禳能扯过去,拉起厚实的绵被就将人紧紧盖住。
「你这是发什麽神精!身体冻成这样!」禳尧这问的不是真得要答案了,如今已是大人的他,怎麽可能不了解这就叫「投怀送抱」?
是说,要堂堂一个皇子、一个神官如此做为,要不是非常非常喜欢他,又怎麽可能做这种事?可是禳能会喜欢他?这骄纵的皇子居然喜欢他?这还真是新鲜到令他无法笑笑便罢了事儿。
一时间,禳尧真不知道除了责备禳能外还能有什麽反应。
禳能冻了好一段时间了,又冷又饿的,见禳尧虽然一直骂他却又抱他抱得这麽紧,在热烘烘的被窝里的手还一直让禳尧渡著气搓著,致使禳能怎麽都不能冷静的落了泪,哭声越发不受控制的大声起来。
禳尧不是不想让禳能哭个够,可是太吵是会惊动到外头的人的,他只能以最快的方法──以口封缄。
一刹那,竟撩起了欲火,本来,禳尧今晚就是该做这档事,此时什麽承诺都不记得了,将禳能压在身下,吻起了他已有些回温的身子。
结果这晚禳尧让菊白离开了寝室,破了禳能的身子,这年,禳能不过十三。
可是这是禳能主动诱惑的,怪不得任何人。
是说,这也是禳尧第一次抱男子,就是禳燠,他也顶多亲亲身子罢了,始终做不了最後一步。
两人都算是第一次,激动非凡,又因禳能希望成真,更是热情不已,两人竟翻腾覆云了一整个晚上。
一直隔了一段时间禳燠才发现这事,那是在禳能束发之夜,他千想万想都想不到,禳尧半途失踪竟是串到禳能寝室,打昏了小官代替其和禳能纠缠在床上。
事後不论禳尧如何解释都挽回不了禳燠寒透了的心,他没有料到,最後揭开事实的,竟是唯一与他交好的二弟,双重的打击使得禳燠的心再度封闭起来,直到一个糊涂黑衣人闯入东宫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却说奉某人之命要保护他才渐渐又打了开来。
纵然,这黑衣人为他造成了诸多麻烦,还为他怀了孕,但那些都无关紧要了……只想与他厮守到老……
至於禳能呢?听说他也收到了一个黑衣人,但这人却没有成为他心里的人,又笨又傻的娇纵皇子依然追著那个招三暮四、怀著雄心壮志的无情人天天流泪,却得不到他要的人心疼他。
而那个四处流情、播种的禳尧,至今还是搞不情楚他心底到底住著多少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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