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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刑警 BY 紫依绯砂 (点击:512次)

老子是刑警 BY 紫依绯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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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刑警 BY 紫依绯砂

第 1 章

“螃蟹们注意,螃蟹们注意,虾米出现,虾米出现,准备行动,重复一次,虾米出现,准备行动。收到的请回答,over”
“螃蟹7号收到。over”放下对讲机,我深深叹了口气,不愿听螃蟹们轮流的吵杂回答。为什么就不能用老鹰和小鸡呀,眼镜蛇和青蛙呀,黑熊和蜂蜜呀之类的为代号呢,螃蟹和虾米,真没水平,难道是因为在接到报案电话时我们正在吃大闸蟹的关系么。
“等虾米收下饲料,螃蟹们准备。”所有人都安静的等待着绑匪收下赎金,当绑匪得到想要的东西后心理防御是最松懈的,我们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大家屏息凝视看着绑匪的一举一动,手已模向腰间的枪,随时准备好冲出去。
绑匪接过黑色布袋,打开清数数目无误后,打了个手势让另一个同伴把被绑架的女孩带出推向她的父亲,果然是个有职业道德的绑匪,说话算话,却不是个合格的绑匪。最后拿出小刀威胁两句后,转身离开女孩和交易者,10米、20米、30米,要在确保绑匪没有足够的时间回头劫持人质的范围内行动,50米,100米,“行动!”
一声令下,早埋伏在四面八方各个角落的刑警冲出来将其中一名抓获,反手压在地上,另一名绑匪抓着赎金向小巷逃去。
“碰!”的一声,在逃的绑匪潜意识的转过身,我趁机掏出枪瞄准:“站住,再跑我就开枪了。”看着他慢慢高举的双手,我想起那句台词“队长,别开枪,是我。”然后我就回“是你小子。”  
“自己慢慢走过来,不要耍花样,你的腿不会比我的子弹快。”不是因为我懒而不去把他擒住压地上,我只是不想跑。
那绑匪还没有走到我面前,就被来支援的同志生擒了,大热天还那么大动作,不热么。反正这个5.16绑架案历时78小时终于侦破了,不敢撕票的绑架犯果然没什么可畏惧的。
大家忙乎着收拾,压犯人的压犯人,女孩家属和女孩哭天枪地的,《法制播报》节目的制作组也来到了现场,主持人听说以前在部队还是个文艺兵,穿着一身制服就是我们队花都比不上她一分。
“请问,在等待绑匪出现的这段时间里,您有什么深刻的感触?”美女主持人微笑着,果然比电视上看到的更美。面对忽然摆在面前的话筒,对着摄影机镜头,我开始冒汗。怎么说来的,当你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就以笑来掩盖吧,于是我对着镜头帅帅的露出个微笑,两个小酒窝一定出来了。
“您在当时有什么最深刻的感触么?”美女主持人貌似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怎么办。
我难得表情严肃的推了推鼻梁上的无度数眼镜,先声明这个眼镜不是戴来耍帅的,而是用来挡风沙的。轻咳一声,以一个优秀的人民刑警回答主持人的问题:“我们不知道绑匪是否真的会出现,如果绑匪忽然改变交易地点,我们的布置和等待将白费,而且也加大了人质的危险。说到在这漫长的两天一夜的等待中,我最大的感触就是,局里昨晚供应的晚餐里糖醋排骨不够甜。”  
“……”美女主持人僵硬着脸转而访问别人,难道这个感触还不够深刻么。


第 2 章

隔天,《法制播报》播放了5.16绑架案,关于我的深刻感触那段还是被无情的删了,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我也不喜欢抛头露面的。也不知道饭堂大娘怎么知道了这事,连续一星期的菜都是酸的、辣的,就是没有甜的,连甜点都取消了,一定是队长说的,哼!害我吃不到甜食,老子和你此仇不共戴天。
老子姓刑,单名个锦字。家里老头说当年是希望我以后前程似锦,怎知道配上这姓,刑锦。就这样被人喊了二十三年的刑警,老子一郁闷,就真跑去当了刑警。
身高勉强脱离残疾行列,加上鞋子170,你说我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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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胡厉行

最先进的保全系统隐藏在白色的两层半别墅中,这就是我的家。我一直不明白只有我和母亲两个人的房子为什么要装上这些就是一条流浪狗误闯进来也会丧命的东西,一直不明白这个所谓的家里为什么我有的和母亲两个人,一直不明白在这冰冷的家中母亲依然可以那么快乐。
记得三岁时我好奇地问母亲:“妈咪,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刚上幼稚园的我知道了一件事,每个人的母亲身边都有一个叫做爸爸的男人陪着。
母亲只是轻拍我的头温柔地笑了,不久后我也有了个叫做爸爸的男人,他不像我同学的爸爸那样高大威猛,他没有彩色的头发与眼睛,他和我一样黑发黑眼,也可以说,我和他一样黑发黑眼。
从此以后,每年的寒假暑假母亲都要打扮得很漂亮等待爸爸的到来,当然平时他就很漂亮了,从隔壁家科特叔叔总是给我母亲送花就能看出,只是自从那个叫爸爸的男人出现后,科特叔叔一次给母亲送花时被爸爸发现后,便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爸爸带我玩耍,教我学习,他告诉我:做一个男人要顶天立地。
那时的生活如果除去每年两次的离别,应该算是幸福的。
记得我五岁的时候,拿着在父亲行李箱里找到的婴儿照片哭闹:“这孩子是不是爸爸的新宝宝,爸爸是不是暑假寒假的其他时间里都和他在一起。”
爸爸只是轻拍我的头温柔地笑了,他告诉我这是他最好的朋友的孩子,等他长大了,至少向我这么大时,就把他带来,陪我玩耍,陪我学习,他告诉我:要做一个合格的哥哥才能见这可爱的弟弟。
记得我八岁的时候,拿着不及格的成绩沮丧地对母亲说:“我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不能见那位可爱的弟弟。”
记得我十岁的时候,拿着跆拳道少年组第二名的奖牌沮丧地对父亲说:“我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不能见那位可爱的弟弟。”
一旁的母亲听后忍不住落下眼泪,父亲轻拍她的肩膀,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位已五岁的弟弟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认识了更多的朋友,见到了更多的新鲜事物,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提起那位只在照片中见过的弟弟,直到爸爸的再次说起。
爸爸说,刑锦被幼稚园里一个叫小桃的女生抛弃,哭着跑回家要求换学校。
爸爸说,刑锦被评为三好学生,上台领奖时不小心当众摔倒。
爸爸说,刑锦被高年纪的坏孩子围攻,靠着吓死人的嗓音引来老师。
爸爸说,刑锦那张娃娃脸是学校公认的校草。
爸爸说,刑锦这柔弱的体质考上了警察学校。
爸爸说,刑锦真当上了刑警。
爸爸每次到来,除了看看母亲看看我,还喜欢说说那个叫刑锦的弟弟。爸爸说得神采飞扬,母亲听得津津乐道,忘却了我。
我从对这个弟弟的向往慢慢变成了嫉恨,到底他是爸爸的孩子,还是我是爸爸的孩子?
之后,不愿再听关于他的事情的我大学毕业,拒绝了学校的留校安排,拒绝了好几家大企业的邀请,我只身前往美国读书。爸爸依旧轻拍我的肩膀说,男人就该出去闯闯,母亲虽不舍得却同意爸爸说的。
之后,我来到了美国,之后,我遇到了一样来求学的上岛苍熊,之后,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之后,毕业的我们各奔东西,他回日本成了黑鹤组的老大,我回到加拿大开始贩卖军火。
再之后,因为爸爸的邀请我回到了传说中的出生地,中国的南城。
远远看到一身警服的人站在我的新车前流口水,我厌恶起来,南城竟然有这样没见识的人。
“这里不准停车,你违规了。”
“你是城管么?”
“不是。”
“你是交警么?”
“你眼睛没问题吧,我这身衣服难道你认不出来?”
发现眼前的警察竟然就是爸爸口中的刑锦,心中多年的不满冒出欺负他的念头,所以我亲了他,羞涩的感觉然让我知道他对情爱的陌生,意外的美味。
“不要让我抓到你,小心老子废了你!”
从后视镜中看到回过神来抓狂的男人,我的嘴角上翘,果然可爱,想什么呢,应该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吧。
有不要命的人从加拿大追杀我到南城,当然被忠心的手下解决,只可惜了我那新买的车。因为这事,我和那可爱的警察又见面了,他咬牙切齿却还要一副好人的样子,只因为他是警察我是市民。
他是个单纯的人,心中的想法都变现在脸上,倔强,高傲,真的和猫很像。当他发现身上的蜘蛛时瑟瑟发动的样子,却意外地让人怜惜,大概谁也不能想象他竟然为了一只小生物而勒着我不放。
之后,他又出现在爸爸的生日宴会上,做出蠢事。
之后,他因为了勒索学生的案子套上了校服装学生,还受伤住到了家里。
之后,我们打赌。
之后,我从羽那知道了关于他的一切,包括五岁那年的事情。
之后,他卷进了我的战争。
当我看到枪管指向他时,大脑还没下达命令身体已行动,背上的刺痛让我模糊了视线,只记得白色的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和那张快哭出来的脸。
“你认识我才一个月的时间,我认识你却有二十三年。你出生前我人已在加拿大,自从你出生后,我爸每次电话,每次来看我和妈妈都在说你,说你的活泼,可爱,聪明,讨喜,说了二十三年。妈妈也因为你的那些可爱照片总拿来和我做比较,我那时候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不明白父亲为什么把我和妈妈丢在这里,却开口闭口地赞扬着另一个孩子,所以我决定讨厌你。”
“你这是嫉妒。”
“我确实是嫉妒,你试想要是你爸妈开口闭口都说我怎么怎么好,把你晾一边你有何感想。”
“敢争宠,老子马上灭了你。”
白色的病床上,我难得的诉苦却变成了笑话,我开始明白爸爸为什么那么喜欢他了。
“这就是我当时的感受,你怎么看都是温室的花朵,每张照片里都是笑得那么天真无害,让人忍不住喜欢,所以我嫉妒。”
“那么你现在是不是也忍不住喜欢了。”
他的话让我的心鼓动起来,喜欢么?看着他生病时的心痛,看着他的生命遇到危险时我的本能动作,应该是喜欢的吧,可是他呢,喜欢么?他会喜欢同为男人的我么?
“狐狸!狐狸!我回来拉,好饿我要吃饭。”可爱的声音打断我的回忆,把手上的照片夹进书本里放在书桌上,走出书房给我可爱的猫做饭。
“狐狸狐狸,我今天要吃牛肉和火腿。”刑锦换好家居服走进厨房,凑近来看着已开始飘香的牛肉。
我牛肉装碟后拿筷子夹了一块吹冷,不理会他滴溜溜闪着光的眼睛问:“你爱我么。”
“嗯!”小锦愉快地回答完便一口吃下牛肉。
看着他蠕动的小嘴,我情不自禁地吻下。
厨房里上演着绚丽的画面,书房里窗外的风吹来,书桌上的书页页翻开,夹在其中的照片缓缓飘下。照片中,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呼呼大睡,可爱嫩白的让人好想咬上一口。
番外•龚炎
随着卧室的门被打开,一个黑影敏捷窜入,加了消声器的黑管对着床上的人连开几枪后才满意停手。
黑影嘴角挂着冷笑翻开床上的被子查看成果,也就是要确认本人的尸体,我既然能看得那么清楚黑影的动作,只能证明我此时不在床上。
我打着哈欠举起心爱的手枪,红外线对准,“碰!”
手下听到枪声后冲进来,处理了刚才还生龙活虎,现在已变成死鱼的东西,我又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说着游戏不好玩后,换个房间继续睡。
看来今晚跑来扰我清梦的家伙又是一条杂鱼,也不知那些老家伙是太高估自己的杀手还是太低估我的实力,每次都派这些不入流的货色来,到底是想杀死我还是想让我因睡眠不足而死,难道他们不知道睡不够的我会心情不爽,会想杀人么。
今天的天气依然晴朗,我的心情依然不爽,可是今天必须出门,去给南城的胡爷拜寿,顺便谈谈生意。
然而,我本就不爽的心情因为忽然的碰撞就更为不爽起来,不是因为撞到我的人,而是因为在手下的保护下竟然还有人能撞到我。
“你撞到我了。”我用力捏着那个人的下颚。
“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人没有畏惧,还敢吼我,“靠,不想死的不要碰我,老子可是刑警!”
我说过我今天很不爽,我说过我的心情不爽就想杀人,所以当他最后一个字消失时,我的枪顶着他的太阳穴。
“被枪顶着也能神游,我真不知该说南城的刑警是胆大不要命呢,还是愚蠢至极。”
“长那么大,还没有人敢用枪指着我。曾经这么做的已经不是人了。”
“哦?是么,那么让我成为最后一个拿枪指着你的人吧。”
这人的反应真是让我意外,难得遇上个奇怪的家伙,我忽然不想杀他,那么带回去玩好了,昨晚我已下令把那几想让我睡眠不足而死的老家伙干掉,最近的生活会比较无聊。
“南城的刑警确实有胆识,这里是胡爷的地方我也不愿给他添麻烦,把你带回去好了。”
我反举手枪的手被另一只手牢牢抓住,是刚出电梯的男人。
“辉!”原来抓着我手的男人叫辉。
“小心!”
我不理会那个燥舌的家伙,和这个叫辉的男人干起架来,身手真不错,让我郁闷一天的低气压得以发泄。在这个还算宽的走廊大打出手,打得津津有味,天翻地覆,不亦乐乎。最后我们互相扣着对方的命门,很明显他略胜我一筹。我佩服他的身手,从他的眼神中也看到了对我实力的肯定。
就在我们英雄惜英雄时,五音不全的魔音贯耳,让我们一瞬间丧失了继续较量的动力。
我看着你,你看着我~
我看着你,回望我感触太多~
你已令我太快乐过~
这快乐会留下痛楚~~~
指着我额头的笔式武器掉落在地,这么好的机会我却没有心思也没有心力还手,只能捂着嘴不让恶心反胃后的东西溢出。
幸好一个瘦高个出现阻止了唱歌者的恶行。是胡爷的仆人,白得像尸体,一副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特别的凸显。雪白的小山羊胡在看到眼前的情景后被吹起来,看来气得不轻,却对那个刑警态度恭敬,还带着包容和宠溺。
“锦少爷,您这回又在干什么。”听着称呼我开始思考起来,这个撞到我的人到底是谁,与胡爷的关系。
“他确实是刑锦,不过是刑罚的刑,锦绣的锦,胡家的半个主人。”很快瘦老头告诉了我答案。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么有胆识。”我对这个二世祖类的人物毫不在意,倒是他身边的辉,如果能结交倒是不错,“还有那么厉害的手下。”
辉边把手枪重新收进衣袖里边问:“少爷,您又干了什么?”
“我只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下,瞪了他一下下,骂了他一下下,拍了他一下下……”男人越说越小声,就像做错事的孩子。
“竟然是胡爷的人,刚才得罪了。”我大方道歉,毕竟等下还有生意要谈,不能伤了和气。
我们随着瘦老头步入胡爷的房间,坐在红木沙发上悠闲品茶的老男人充耳不闻,许久后才像刚发现我们的存在招呼入座,这就是胡爷么,如此的下马威可唬不住我。
“你就是暗契的龚炎吧,你的事我略有所闻。”
“胡爷竟然知道我们这些小辈,真是荣幸之至。”
“不用谦虚,能让帮派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成为香港第三,真是后生可畏呀。”
“说吧,找我老头什么事。”
“明人不说暗话,这次来我想借用胡爷的关系运点东西。”
“至于你说的货嘛……”
“我反对!”那个叫刑锦的男人忽然插话。
“为什么。”我冷了口气,难道要报刚才的仇么。
“作为一个老大,带着一堆的手下还能给我撞到,如果是想要你命的人,不知道你已经死了多少次,这么毛毛躁躁的怎么成大事,而且敢拿枪指我,还想打晕我把我带回去,然后严刑逼供,再丢到非洲当苦力,最后卖给土著巫师他女儿当上门女婿,胡老头他欺负我~”
让人哭笑不得的话却说出了事实,看来回去要整顿整顿了。
做老大这几年,什么人没有见过,我知道这回的生意是谈不成了,不是因为那个叫刑锦所说的话,而是胡爷根本就没有合作的意思。
“拿枪对着小锦的人都已经不是人了,这次小锦有错在先,所以我不计较,至于那批货的事,就算了。如小锦说的,你还不够成熟。”胡爷竟然拿个小鬼当挡箭牌,也不怕我私下报复?
“胡爷不再考虑一下?”
“送客。”既然谈不成生意了,我便一句打扰了转身离开。
生意不成情意在,虽然我们并没有什么情意,只是今天的见面也算是认识了。
辉,我忽然记起这个名字,他会不会就是双鹰会的那个辉,如果是,那么这个叫刑锦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刑锦么,去查查他的背景。”我不由笑起来,看来这次并不是毫无收获。
番外•徐昊
宽敞的大街没有任何人影,初冬的寒风吹着几张枯叶滑过,阴冷的酒店后门小巷,只有几只耗子在一旁的垃圾桶里乱串,我缩着脖子看着从垃圾桶里掉出来的食物残渣,思索着是要饿死在这里还是加入它们的行列。
我忽然为自己那作为人的尊严觉得好笑,尊严值几个钱?我早已和它们一样,只能存在黑暗中,我徐昊……不,徐这个姓可不是我这个低贱的女人生出的小孩能拥有的,我只剩下昊,耗子的耗。
一只耗子跑到我腿边,悉悉索索的不知在寻找什么,我伸手想摸摸它,却在我伸手时跑了。
“兄弟,别跑那么快呀,不久你就有肉吃了,虽说不上好吃,勉强算是新鲜吧。”我轻轻向那只耗子喊道,到最后,我还是没有加入它们,我还是想做一个人,活着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义呢,我一直想一直想,让缺营养的大脑更累了,不过最后还是让我想出来了。
原来,到最后我依然希望以一个人的身份死去。
忽然的脚步声在此时格外的清晰,我的意识却在慢慢流失。
“你叫什么?”是男人的声音。
“耗子。”想不到临死前还有人陪我说说话,这就是上帝给我最后的恩惠么。
“为什么不和你的同伴一起吃。”饶有兴趣的问。
“我和它们不一样。”对,我始终和它们是不一样的。
“我没看出来有哪里不一样。”鄙视的语气就这样说出来,让我本就冷到麻木的身子再次感受到寒意。
我忍着晕眩站起来,使尽最后的一次吼到:“就算我是耗子,也是一只最强的耗子,和它们这些只知道在垃圾堆吃食的东西不同!”
眼前的男人被黑暗代替,我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不知道母亲看到这样的我会是什么反应。
母亲作为一个情妇,只因为徐家生了个儿子就嚣张起来,还和那个男人喊着结婚,她忘了自己身份的卑贱,忘了做一个情妇的本分,忘了徐家能有今天那么大的势力和现在的徐夫人脱不开关系。以徐家的势力,想帮他生儿子的女人一堆,母亲也只是如六合彩中奖般幸运而已,不用再为吃喝出卖身体,怀了我后更可以脱离欲海,经过DNA确定我的身份后就只要乖乖当她的情妇就好。
所以说,人都是贪心的,等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后,还会源源不断地奢望着别的。
因为奢望,我快乐的生活消失了。说好听点是忽然转学,其实被那徐夫人绑回美国。母亲怎么死的我已记不清楚,只有那双圆睁着透露着满心不甘的眼神让我一直忘不掉。
那个母亲口中所说深爱她的男人也只是定定地看着,看着自己的妻子在虐杀自己的情妇。当然,情妇死了一个还会有更多的,而妻子只有一个,这个对着母亲的尸体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凉凉地交代手下处理的男人,这个被我称为父亲的男人,也只是看了我一眼后任由自己的妻子处置。
像动物一样刷洗干净,被丢置疯狂的派对,无数的手在我身上任意拨弄,绝望中我看到母亲死时的眼神,不甘,不甘,我不甘心就这样和母亲一样的下场,就算是杂种,也不是你们可以乱碰的。
我抄起身边的酒瓶对准摸到我身下的男人头部直击,鲜红的液体在眼前甩出妖媚的弧度,我也为之疯狂。
徐夫人应该没想到我这样养尊处优十几年的男孩竟然有这样的力量,松懈的防备让已杀红眼的我冲破。没有目的地狂奔着,停下后便发现在小巷里。
美国的冬天,虽然还没有下雪,但对于为了视觉效果身上只围了一块布的我而言是致命的,难怪他们没有追来,气温就能置我于死地。
“你叫什么?”
“耗子。”
“为什么不和你的同伴一起吃。”
“我和它们不一样。”
“我没看出来有哪里不一样。”
“就算我是耗子,也是一只最强的耗子,和它们这些只知道在垃圾堆吃食的东西不同!”
不同的,我是不同的!
睁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我不会幼稚的以为自己有幸来到天堂,感觉到身边的人我问:“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整张脸都写着‘求求你救我吧’,所以我就救了。”是我晕倒前对话的男人。
“然后呢?”
“然后?”
“你没有想到要怎么处置我么。”
“说笑了,我只是一个来留学的大学生,怎么有权利处置你。”男声笑起来,“你叫什么?”
“你不是问过了么。”
“真名。”
“真名……我……不记得了……”
“那么我以后就喊你JACK。”
“以后?”我不知道什么是以后。
“你的命是我救的,以后就是我的了,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我惊讶地坐起来,真正地看到他的面目,浓黑的眉毛,狐狸般精明的丹凤眼,高高的鼻子,代表薄情的唇。
“你叫什么?”我直视他的眼睛问道。
“胡厉行。”男人回答。
此时我在心中暗暗发誓:是的,我的命是你的,就算我想死,也只有你能杀我。
这年我17岁,胡厉行22岁。
胡厉行,表面的好学生,却干着走私军火的买卖,我就跟着这样的人一生活就是六年。
六年里我读完了高中,大学,并以绝对优异的成绩当上了国际刑警,以正义的身份为胡厉行的军火王国扫除障碍。我知道就算没有我他一样可以,只是我能回报他的只有这些。
六年里他轻松拿到了学位,换了多如繁星的情人,我也有幸称为其中之一,只是我是不同的,看着他身边出现的不同面孔,我知道在毫无感情的王面前我是不同的。
只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他的心中早已埋下了唤作‘爱情’的地雷,在我没有遇到他前,在他没有发觉前。
当某一天地雷爆炸了,他离开了我。
“为了你我努力当上刑警,你却简单的一句‘不喜欢警察’而拒绝我。我厚着脸皮跑回徐家,谁知那被称为父亲的畜生玩腻了小桃后竟然还要碰自己的儿子,你知道我是怎么才能得到这个任务么,只要把晶片和解码程序带回去就能得到徐家的承认。”
“艰难地得到晶片,想着只要求你帮我弄解码程序,我得到徐家的认可,得到和你同样地位的身份就能得到你的心。可是你呢,当我来到南城后看到了什么,看到你竟然喜欢上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小警察,你那句不喜欢警察是因他而变,抑或只是拒绝我的借口?”
“如果说只是因为他是刑峰的儿子而和他在一起,可是刑峰已宣布由别人继承双鹰,他已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再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将是徐家的继承者,是徐家,比香港那小小的双鹰对你的事业加有用。到我身边来吧,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最爱你的人。”
我知道,梦该醒了,无论我叫JACK还是叫徐昊,我都和当年巷子里的耗子没有区别,我不是不同的,不是,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这个男人只适合生活在阳光中,那个名为刑锦的阳光,我这肮脏的耗子还在奢望什么?
无所谓了,一切都已无所谓了。
“杀了我”我说过,我的命是你的,就算我想死,也只有你能杀我。
“杀你,脏我的手。”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我忍不住弯起嘴角。你就是这样,表面强硬,其实却温柔,温柔得让我的心滴血,没开保险的枪又怎么能杀人,我对于你来说还是不同的吧。
只是,我不知道下一次见面要以什么样表情来面对你,那么,就让那‘下一次’消失吧。
番外•上岛苍熊
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天际,一队人缓慢前进。大家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带着悲伤,队伍前一个男人捧着黑色相框,里面是个女孩的面貌,看不真切。在这个压抑的日子里,这家人正在为他们不幸年轻去世的女儿举办葬礼。
“少爷,回去吧。”身后穿着传统和服帮我提着书包女人恭敬道。
“嗯。”我轻轻答应,回头再看一次相框中似乎在笑的女孩,便头也不会的离去。
拉开传统的拖拉门,我恭敬地跪坐在父亲对面,听着惯例的训诫,回答必要的问题,直到父亲伸出苍老却雄厚的手掌拍拍我的头,满意地说‘这才是上岛家的好男人’后离开,那微少的属于我的个人时间才来临。
天空中的乌云越来越浓密,我依旧穿着那套早已洗得发白的深蓝色浴衣,坐在窗前发呆。
手不自觉抚在脚边的地板上,每天的每天,依熊都穿着这件浴衣坐在这里,一坐就是一天,对着天空发呆。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他在想些什么,更多的时候却在想,如果我们没有遇到那个人,没有发生那件事,或者说没有去过中国的南城,现在的一切就会不一样吧,可是我知道依熊对于那段时间索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后悔够,我也没有。
我叫上岛苍熊,和上岛依熊是双胞胎兄弟,同为上岛家的儿子,黑鹤组的少主。只是我比他早出声几分钟,我成了哥哥,他成了弟弟,相貌一样的我们却在这个家里得到不通的待遇。我是父亲最看好的儿子,这个上岛家的继承者,黑鹤组下一届组长,依熊却是个没人疼爱只能生活在阴影里默不做声。只因,晚几分钟出生的依熊是导致母亲忽然大出血去世的罪魁祸首。
因先天不足,依熊的身子并不好,因为父亲和家里人的态度,他被安置在偏僻的房间里,因为他毕竟还是上岛家的少主,因为他是我唯一的弟弟,也没有被亏待太多,除了经常小病缠身外,长得和我一样高,我们站在一起就像对着镜子,我们是彼此的镜像。
去南城,是父亲的命令,他像训练我早日称为一位合格的继承者,我拗不过依熊的哀求,偷偷带着他一同前往。
忽然发烧的他只能在临时租住的房子里休息,幸好有配给我的专属医生美砂在身边,让我放心不少。
靠着多年的训练和胆识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在对方称赞的眼神下签下自己的名字,这份协议,签着我的名,对黑鹤组来说是有效的。
完成任务将意味着离开,我忍不住又来到那个前几天迷路经过的小公园,那甜美如天使的笑闹声依旧。我刻意装的冷面孔瞬间瓦解,嘴角带笑,这个小恶魔一定又在欺负什么人了。
明知道他的恶魔,已被他戏弄了好多天,今天的我却还是傻傻地被他戏弄,恼怒的问道:“为什么总要气我。”
小恶魔却满脸天真的回道:“喜欢你才气你的,要是别人我还不气他呢。”
“你喜欢我?”
“当然喜欢,对了对了,今天晚上我生日会开个派对,你也来吧。”
“可是我没有礼物。”
“我这有缎带。”
“干嘛?”
“把你自己打包送给我吧。”
“你找死!”
“哈哈哈哈,昨晚电视上女主角听男主角说后可是很开心的,你为什么不开心呢,哈哈哈。”
公园的游戏空地上,那小子笑着闹着跑,我气红了脸在身后追,追着追着,脸上再次浮现出难得一见的微笑。
等回到家后,依熊的病好了,他从我那知道了公园里的男孩,知道了男孩的可恶与可爱,知道了男孩的生日。
依熊说:“哥哥,让我看看他吧。”
依熊从来没有向我提出过什么要求,我没有拒绝的借口,虽然一刹那胸口抽痛了下,想着男孩说的喜欢,看着依熊渴望的表情,我微微点头同意。
依熊和我本来就极为相似,那个才五岁大的男孩不可能区分我们,和依熊说完路上小心,看着美砂的车消失在视线里,我心里难受起来。明天就要离开,今晚是最后的告别机会,其实,我也很想去,有想说的话,已经,没有机会了。
一晚上我只能无聊地对着电视发呆,尽量不去想象男孩与依熊派对中的玩乐,忽然手机铃声响起,美砂急速却不失条理的报告,我手一颤,手机掉在木地板上。
派对被破坏,男孩被抓,依熊也失踪了。
我发了疯地动用一切手段寻找,心里的慌张与担忧不知是因为依熊还是那个男孩。
等我到达仓库时,只看到男孩疯狂地握刀刺着身下的尸体,血随着刀子的进出溅满男孩的身体,染红四周的水泥地,血腥得然更为晕眩。
我的脚像灌铅般无法动弹,张开嘴要叫喊着什么声音却无法发出,我只能安静地看着,眼里只有那满世界的血红与男孩那双闪着残忍光芒的眼,他真的只有五岁么?他真的就是这几天与我兮兮笑闹的天使么?是那整人不断的恶魔么?此时的他只能是杀人如嗜的修罗。
不知过了多久,男孩忽然倒下,我的颤抖着身子,腿一软也跟着跪倒在地上,疼痛让我拉回神志,才发现了不远处已昏迷的依熊。血染红了他半张脸,难道他也被……我想到刚才的情景,顾不上内心的害怕与颤抖的双腿,艰难地向依熊跑去。
我就这样带着依熊离开,狼狈地逃回日本,至此没敢再看男孩一眼,任他倒在血泊中。
依熊发烧,昏迷了足足两个星期,待他醒后我才知道了事情的真像,当时的男孩是何等害怕、无助与绝望,变成这样也只是为了自保,在不是你死就是我忘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这样,这对于只有五岁的他是多么的残忍。我却应为害怕,因为男孩的选择而丢他独自一人在敌人的仓库中。
几年来我背着父亲拍人寻找男孩的事,只可惜一无所获,不知生死,就连他的身世,好像南城里从来没有这个人,让我忍不住以为他真的是不小心在人间迷路的天使。
依熊没有归罪我,他只是更为安静,每天只是呆在房子里仰望天空,直至他断气的那刻……
“轰隆隆!!!”随着雷声,闷了一天的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随着慢慢变大。
我掏出怀里的匕首出鞘,光亮的匕身照出我哀伤的样子,让我笑起来。
对着已看不清远处的雨帘,我喃喃自语:“依熊,虽然父亲只是宣布你的死讯却没有举行葬礼,让你就那么默默安睡在地下,可是你看,老天也在为你哭泣。”
最后看了一眼匕首映出笑得诡异的自己,缓慢举起匕首。
“啊!!!!!”随着拖拉门的开启刺耳的惊叫声传来,女佣跌坐在门口再喊不出什么,看来我此时血淋淋的脸吓到她了。
美砂赶来时,我对着镜子,用手抹开额头上的血说:“这样就能看到依熊了,你说是么,美砂妈妈。”
当父亲不顾依熊刚死想要续弦而问我意见时,我说出了美砂的名字,只因为,她是依熊死时唯一落泪的人,就连我也没有为他流下一滴眼泪,因父亲不让,也因我冷血。
日本•四国
“没什么可以给你,就给你时间吧,请珍惜接下来的日子好好活着。”
“他的眼神依旧那么纯洁,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男孩说完和他的爱人离开,我的视线随着他们越来越小的背影,慢慢被蔚蓝色的天空所替代。
那晚,酒后的你只说了一句话:“就算我五岁生日那晚来的是你,也只是来和我见最后一面,之后便会告别都没有的离开,既然早已选择放弃,又有什么资格说喜欢我。”
“少爷,门口风大,我们进去吧,杏子给你准备了糕点。”杏子为我披上外套,温柔地说。
就是这声音让我在黑暗的噩梦中得以解脱,让差点被医生宣判为植物人的我坐在这里。我看着蔚蓝的天空说道:“杏子,我要和红茶。”
回头看着杏子惊讶地表情,我笑:“不是说吃糕点么,我要红茶。”
“嗯!”杏子用手背擦拭夺眶的泪水,转身跑向厨房。
看着她的背影,我握紧了手里的手表。时间么,你给的时间我会珍惜。
最后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我起身缓缓走进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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