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人生几度是重阳 BY zyhc (点击：309次)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戚少商又来到了棋亭酒肆。
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来。
要一坛炮打灯，一盘杜鹃醉鱼，再摆上两只酒杯。
不吃，也不喝，坐一会就走。
已经变成了习惯。
而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力量。
……
掌柜的早已换成一对祖孙俩。
老的不住地咳，叫人担心，他会不会把五脏六腑咳成了碎片，一张嘴，吐得遍地都是。
小的是个丫头，只有十二三岁，头上扎着两只羊角辫，系着红头绳，虽然模样不算出众，一双眼睛却是水灵灵的亮。
炮打灯仍是那样冲，杜鹃醉鱼仍是那样难吃。
小姑娘端着盘子放在戚少商面前时，冲他笑了一笑。
戚少商一阵恍惚。
……
“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器宇不凡。”
“你也是一派英雄气概。”
……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久远到他几乎已经快要遗忘。
却又每每在不经意间，重新回想起当年的往事。
自从西北官道设了驿站，这里就一天天冷清起来，也没有多少客人。
小姑娘闲下来，便去缠着老人家讲故事。
“爷爷，爷爷，你再给我讲一遍‘九现神龙’戚少商与顾惜朝的那场决战……”
“唉，丫头，你已经听了十几遍啦！”
“不嘛，我要听我要听我要听！爷爷，你给我讲！”
小姑娘到了爱美的年纪，也开始爱慕英雄了。
“话说当年，为了一把逆水寒剑，无数枭雄豪杰，上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慷慨悲歌……”
老人的故事总是这样开场。
小姑娘坐在他身边，两手托着腮，眼睛亮亮的在听。
漫天黄沙。
古道西风瘦马。
戚少商不觉迷了眼。
弹指繁华，总随逝水。
江湖子弟红颜老，将军白发美人泪。
……
顾惜朝，已经死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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