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学长
悠扬响起的钟声是那麽的清晰,催促著尚未准备回到教室的
学生也吵醒了熟睡的季典和张裕琦。
「学长,打钟了耶」
季典摇著身旁的张裕琦说著,他原本是来树下乘凉午睡,
只是没想身旁会突然多一个人出来,看他口袋上绣的颜色大概
猜得出是个学长。
「没关系啦,反正我剩三天能活了」
张裕琦眯著双眼说,手还很顺势的拉住季典不放。
「什麽三天呀?」
季典都被抓住了,想说应该是遇到脑袋不太正常的人,
陪他呼弄个几句也没花太多时间,反正这节课他也没多感兴趣。
「我遇到了死神喔,他说我只剩下三天寿命了」
季典的头上飞过了无数的乌鸦,他想自己是遇到神经病了,
难怪没在学校看过这个人。
「恩恩,然後呢」
季典随便的敷衍著。
「我们交往三天吧」
张裕琦开心的说著,还轻轻的吻了一下季典的唇。
「喔,再见」
打了张裕琦一巴掌後,季典就准备回去了。
他可没兴趣跟个神经病谈什麽恋爱或交往。
「我是认真的拉,不是神经病」
张裕琦抱著季典不放,不断的把脸贴在他背後磨蹭著。
「放手」
季典在扳开几次张裕琦的手後,无奈的说著。
「不放」
张裕琦坚决的说著,季典则直接转身在他脸上打了个黑轮。
过了一天,季典又靠著树在乘凉,不一样的是身旁多了个很吵的人。
「我跟你说喔,我和他认识….」
季典挖了挖耳朵,还不是因为昨天不小心把他的眼睛给
打成黑轮加上江昊成刚好班游三天,他也不用来忍受这种虐待。
「嗯嗯嗯」
季典已经听了一整个中午了,他知道了这个吵得要死的学长叫
张裕琦,而且在医院里认识了一个超棒的情人,
他们交往了好久,甚至已经论及婚嫁了。
「然後他就出院了,爱上女人」
张裕琦有点落寞的说著,似乎是件不好的回忆。
「恩?女人?」
季典终於发现不对的地方了。
「对压,我是同性恋,我的情人是个男人」
张裕琦不可思议的看著季典,都已经答应跟他这个男人交往了,
竟然还不知道他是同性恋,还真是够迟钝的。
「喔,继续」
季典也很佩服自己的适应能力,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对什麽事都
没什麽压力的说。
「然後我就从医院逃走啦,没了」
还真是简单明了的爱情故事,季典把手中的蜜豆奶丢掉时想著。
「那我要去上课了」
拍一拍裤子上黏到的草屑,季典准备要走人了。
「然後我被我爸打了一顿」
季典转过身看著,发现张裕琦衬衫下的手臂都是瘀青,
迟疑了一下,他又继续坐下来,不过张裕琦没有在说话
,他只是把头靠在季典的肩上睡觉。
第三天了,季典依然在中午的时候来到树下,
今天的张裕琦说了很多制服男人的秘诀,还说要去找那个情人。
「我们分手吧,谢谢你」
张裕琦难得正经的说著。
「恩,还会来这里吗?」
不知不觉,季典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过才三天而已。
「不会了吧,我不是说过今天我会死掉吗?」
季典不相信的偏过头,这分手理由还真的很烂。
「好啦,我走罗」
季典没有说话,只是挥挥手顺便给了他一个白眼。
「真是怪人」
这是季典对张裕琦唯一的感觉,不过..也很温和的样子。
隔天,季典的信箱放了一封信,原来是张裕琦放的。
「市立医院?」
信上只写了医院的地址而已,感到怪异的季典狐疑的到了医院。
「请问张裕琦先生…?」
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季典只好委婉的说著。
「他在那边那间病房内」
护士指了其中一间病房,季典想说他的情人不会是来这里住院吧。
「张裕琦?」
病床上虚弱躺著的人是谁呀,怎麽长得好像张裕琦。
季典这样问著自己,昨天在他面前健康的他怎麽可能会突然
就倒在病床上,可病床旁哽咽呼喊的名子又是那麽的熟悉。
「他吞安眠药自杀?!」
季典不敢相信的说著,面前的男人好像就是张裕琦的情人
,可他不是应该要娶一个女人了吗?
「我不能放弃他,我真的…」
男人在哭泣,他放弃了未来的妻子只为了张裕琦,
季典好像懂了什麽,他跟男人说想跟张裕琦独处,男人点点头
出去买饭了。
「你在装睡不是吗?」
季典只要稍微联想一下昨天他说的话就大概猜得出来了,
那麽坚强积极的张裕琦怎麽可能会自杀呢
「哪有?昨天真的吞了不少,洗肾的感觉真差」
张裕琦睁开眼,虚弱的说著。
「你赢回了他?」
张裕琦点头,季典则笑了。
「恭喜了。再见」
没有等候张裕琦的回应,季典乾脆的离开了,从那天起他不再到
那棵树下,也没遇过他了。
那个男人,让他了解到了爱情多可怕,尤其是两个男人的爱情,
可以毁了两个家庭或人生,甚至是生命的赌注。
在和邱函颖认识的第三年,他透过江昊成送来了一张卡片,
上面写著那三天是他最单纯的日子。
季典随手把卡片给撕掉丢进垃圾桶内,也许他爱过张裕琦或者没有
,不过他不希望留下任何一丁点对於他的记忆,
除了单纯的那三天。
“那个在树下…对他唠唠叨叨的学长”
季典带著笑想著。
end~~
[ 本帖最后由 叮当猫 于 2008-4-2 09:12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