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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 讲心(HE版,2楼补另一个结局) BY 重头再来/舍 得 (点击:379次)

讲心(HE版,2楼补另一个结局) BY 重头再来/舍 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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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文案
哪里有彩虹告诉我
能不能把我的愿望还给我
为什么天这么安静
所有云都跑到我这里
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
也是我现在正服下的毒药
看不见你的笑我怎么睡得着
你的身影这么近我却抱不到
你要离开我知道很简单
你说依赖是我们的阻碍
就算放开那能不能别没收我的爱
当作我最后才明白
过去和现在谁能把它完全分开,只不过是不逗留罢了,人还是要向前看。
张文安说:“我们好好过吧。”
将新说:“我以为我给人生画个句号就完结了,没想到连大结局都能有转折。”

第一章鲈鱼
蒋新看见超市门口走出来一位帅哥,特挺拔健康那种。吞了吞口水,眼珠子就跟着人走了。心里嘀咕着:不会是模特吧,身材这么好,那小麦肤色真养眼,肌肉要是能让我摸一把就好了。
帅哥过马路,蒋新就盯着人家过马路,不过帅哥才过了一半,蒋新的视线就被人挡住了。蒋新走上去一巴掌拍前面那人肩膀上,说:“亲爱的,今天晚上咱们吃什么?”帅哥随即被抛在脑后。
张文安回过头,笑了:“你只有在要吃的的时候嘴巴最甜。”
蒋新是确实把张文安当亲爱的,听了这话特憋屈:“我倒是想天天叫你亲爱的,一个大男人这么叫,你受得了吗!?”
张文安见蒋新一脸“好心当狗肺”的表情,呵呵地笑了,什么都没说。
张文安笑得那样坦然,蒋新像是听见了句“确实是受不了”,心头空落落的。不过两人这样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蒋新觉得在这个问题上也没什么好纠结的,索性连豆腐也不吃了,放开张文安率先迈进了超市。
蒋新走到卖海鲜的地方,站在装虾子的玻璃缸前面,看着不会蛙泳只会在水里跳的东西,说:“姓张的,我们今天晚上吃虾吧。”
张文安推着购物车走过去,站在蒋新旁边,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问了一句:“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蒋新仍然盯着那些细脚的小东西答道:“没有啊。”
张文安说:“那你干嘛又叫我姓张的。”
蒋新抬头看着张文安面无表情地说:“是吗,我不记得了。那,文安,我们今晚吃虾吧。”
张文安哭笑不得,这蒋新的小性子多得无理头,自己是从来猜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惹着他了,这时就只能采取迂回战术,以兄长的姿态却好言相讨:“新新,根据以往的实践和经验得出,你只要吃虾就会出现过敏症状是一个雷打不动的事实。作为你的监护人的我认为,如果你是为了跟我赌气,牺牲自己的健康那是不值得的,当然我也没有其他好建议,所以你站在为自己着想的立场上——原谅我吧。”
蒋新噗的笑了出来,瞟了一眼张文安一眼,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
张文安推着蒋新的肩一边朝卖鱼的地方走去一边说:“这叫幽默。你要是想吃海鲜,我们今晚就吃鱼吧,你最喜欢的清蒸鲈鱼。”
蒋新想了想,说:“两条。”
“两条。”
蒋新和张文安一人拧着两大包东西回到家。蒋新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扔,就瘫在椅子上了。张文安开始理买回来的东西,蒋新皱着眉头说:“你急什么,不累吗,休息一下再弄啊。”
“你休息吧,天都要黑了,弄好早点做饭。”张文安说话的时候手也不停,把买回来的东西有条不紊的放进厨柜里。然后换了件衣服,进厨房开始实干。
蒋新看了会儿电视,休息好了,走过去靠在厨房门口,说:“张文安,你自虐吧,饿一下又饿不死我。”
张文安笑笑,手上的动作利索得很。
蒋新又接着说:“张文安,你是故意的吧,你这是在突显你的勤劳,对比我的懒惰,想让我感到自惭形秽,不过我给你说……
蒋新还没说完,张文安的清蒸鲈鱼已经差不多好了,夹了一块放到蒋新嘴里,说道:“你要是觉得惭愧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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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如果想看原结局的就继续往下^^本人建议只看一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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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蒋新其实不太懂,他不希望妈妈老是记着过去,也不认为徐逸有义务为他做这些。
他会觉得自己欠了他们。
可是徐逸说张文安也没这个义务,蒋新应该一视同仁。
蒋新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蒋新和徐逸一起走进酒吧,戴小棋道:“你们俩现在是形影不离了?”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淡淡一笑,一个有些苦,一个有些迷茫。
蒋新换了工作服出来接到张文安的电话,张文安说那边突然有事情要忙,会有一段时间,而且最近暂时不会打电话回来了,让蒋新专心考试。
蒋新觉得这就跟早有预谋一样,肯定是王老头子暗度陈仓,先把张文安骗过去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就让他留那边了。
张文安走之前蒋新就隐约有预感,现在应验了吧,蒋新真是气死自己了,当时就应该死活不放人。
“哎”,蒋新大大的叹了口气:“张文安说他暂时回不来了。”
戴小棋讽刺到:“瞧你这样,张文安不回来了,你日子就过不了了?”
蒋新想说“啊,就是,怎么了”,不过他开始学会顾虑别人的感受了,首先是徐逸的,所以他只是白了戴小棋一眼。
徐逸见蒋新失落得很,就说:“妈和爸下周就旅游回来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一起去接他们。”以此来分散蒋新的注意力。
蒋新很为难,但是也没有立刻否定,刚好有人买酒,蒋新就去招呼客人去了。
戴小棋还不知道蒋新妈妈的事,对徐逸说:“你们已经发展到见家长的地步了?”
“是啊”,虽然是个误会,但徐逸还挺乐意听这话的:“他要做的事情不能只有惦记这张文安而已,有很多事情都值得他引起重视。”
戴小棋诧异的盯着徐逸:“你说话怎么比我还深奥?”
徐逸说:“那就说直白一点,我们要把蒋新的注意力从张文安身上分散开来。”
“太阴险了。”
徐逸说:“不只是为我自己。其实你看啊,蒋新周围一直就那么几个朋友,还都是别人强贴上去的。这说明他其实不善于与人来往,但是因为有张文安他又能顺利逃避孤独。可是逃避不是办法啊,我们要帮他解决根本问题。”
戴小棋半信半疑。
徐逸补充道:“你别以为蒋新在你面前话挺多的,一般人很难与他沟通的。”
徐逸这样说,戴小棋就比较容易接受了,有点沾沾自喜地说:“原来我们不是一般人啊!”
徐逸别有用心的点点头。
戴小棋想幸好徐逸是个好人。
徐逸今天一直陪到蒋新下班,徐逸突然想起,或者是早就计划好的问蒋新:“你每天这么晚是怎么回寝室的,宿舍不关门吗?”
蒋新说:“有郭维做内应,我回去只是芝麻开门而已。”
徐逸和戴小棋听了,同时意味深长地说:“郭维真不容易啊。”
“这有什么不容易的,朋友之间才不会计较这些。”
徐逸和戴小棋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蒋新。
蒋新鄙视这两人鄙视他们,居然会用那种眼神对郭维表示同情。让他差点怀疑自己说错了。
是不是说错了?
蒋新还真的有点怀疑,郭维也又抱怨过,只是还是会帮他开门。
蒋新受不了面前这两人给的压力,故作强硬的说道:“那我有什么办法嘛!”
徐逸在一旁阴笑,戴小棋知道自己犯错误了,他不该和徐逸合伙送蒋新羊入虎口的。
果然,徐逸说:“最近都开始考试了,我看你就不要半夜骚扰郭维,你可以到我那去住,反正也是你的家嘛。”
都说成蒋新的家了,戴小棋赶紧溜。
蒋新郁闷啊,挣扎啊,最后努力催眠自己说徐逸已经有作为他哥的自觉了,心眼一蒙上了徐逸的车。
回到家,徐逸给蒋新找了一床薄被子,然后准备去把客房收拾出来。蒋新抱着被子说,我喜欢睡沙发,客厅那个还挺软的。
徐逸说:“哪有人睡客厅的。”
“你管我。”
徐逸懒得跟蒋新争,两人下了楼。
蒋新经过徐逸的同意后把甜心也也抱到沙发上。
“纯白呢?”蒋新抱着甜心问。
“生病了,在兽医那。”
徐逸在客厅的角落里留了一盏灯,蒋新就躺在楼下的沙发上睡了。
可能是因为择床,蒋新半夜做了个梦。
蒋新梦到自己去爬山,和谁不是很清楚,总之走着走着就只剩他一个人了。蒋新走到一个湖边,湖里有五彩的鱼从水里跃出,带出一道荧光的弧形,蒋新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奇观。
脚边有什么东西爬过,蒋新低头一看,一只类似鱼一样的生物竟然长了脚。那东西还不止一只,好几只都围着他转,爬起来的样子很笨重,但是很可爱,蒋新很喜欢。
过了会又有一只从湖里爬上来,这只长得很奇怪,蒋新想不起来他和什么动物很相似,蜥蜴?
那一只动作很敏捷地爬到蒋新面前,看着蒋新,然后突然一个纵身就朝蒋新扑了上去,吓得他立刻坐到地上。然后镜头就切换了。
蒋新看见那只凶恶的小东西面前躺着一条已经死了的鱼。
那东西嘴里迅速的咀嚼着什么,嚼完了,又从那条鱼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吃掉,然后又撕。很快那条鱼只剩下一个空骨架子。
蒋新一下子睁开眼睛,心跳很快,出了一身的汗,望着天花板出了一会儿神。
甜心还在熟睡,蒋新摸了摸小东西,然后到厨房去拿水喝。
蒋新端着杯子回来,看见窗前那棵曾经藏了蚂蚁窝的树,才想起自己可能是因为之前被吓到了,所以做这种梦的。
因为是被噩梦惊醒的,也没了什么睡意,在客厅找了些碟片,一不留神就看到天亮了。
快八点的时候蒋新见徐逸还没起来,就跑上去敲他的门。
徐逸睡眼惺忪的把门打开,说:“我发现郭维真的是不容易。”
蒋新说:“你是自讨苦吃。”
徐逸撇了撇嘴角:“我下去给烤点面包,你洗脸了没?”
蒋新摇摇头。
“那你弄好了就下来吧。”
徐逸下楼去了,蒋新去洗了个脸,回来的时候经过徐逸的房间,很想进去偷窥一眼。于是他就顺从了自己的心意。
徐逸的房间和蒋新想象的差距不大,很整洁,也很空旷。床很大,衣柜很宏伟,桌子很宽敞,上面却只有一台电脑、车钥匙,还有一本翻开的杂志。
蒋新走过去看了一眼那杂志,上面写的正好是张文安写的那个心脏病。
蒋新觉得张文安还挺先进的,研究的是现在的科学杂志刊登的热门。徐逸也不错,什么东西他都会去看。
徐逸在楼下喊了,蒋新下楼去吃早餐。
考试的那段时间,郭维除了考试就是坐在教室里复习,偶尔也会关心一下蒋新。而蒋新基本就活动在学校酒吧和徐逸家三点一线上。
对他来说唯一和平时不同的只有接不到张文安的电话。
忙碌并不会影响蒋新对张文安的挂念,只是现在蒋新觉得,住在徐逸家里,心头也会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张文安离开的这段时间,他知道自己已经变了一些,他在慢慢成长,向张文安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你走哪去了=。=我还以为你抛弃我了。。。

第三十二章
蒋新从来没去想过为什么会有“凶兆”这个词,因为不好的事情来之前它都会给很多提示,这些提示并不一定能让你遇见什么,但会在事情发生后起到让人冷静思考的作用。
蒋新被郭维叫醒的时候困得不行,摆手说:“今天没考试,你让我多睡一下。”
郭维不肯,非把蒋新从床上提起来。
蒋新坐在床上,眼皮一开一合的,完全没有办法对焦。
郭维说:“徐逸让我问你今天到底去不去?”
“去哪里?”蒋新迷迷糊糊地问道。
“接你妈飞机。”郭维没好气的说,他觉得蒋新最大的问题就是遇到正经事不正经,不正经的事干得特卖力,比如去见他妈和打工。
蒋新装睡不说话,其实知道今天是接他妈的日子,但是他还没想好去不去。
这事儿从徐逸嘴里说出来是挺轻松的,可是蒋新觉得自己需要很多勇气下很大的决心。
如果说他和他妈的感情淡了,那么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差别,可是他还是会对见面有些期待。那些期待如果变现,他也许就会有新的家庭,那么张文安在他生命中的角色会不会发生改变,他们两的关系会不会因此疏远?
这些问题蒋新统统没有想好,他又怎么能决定得了去与不去。
郭维见蒋新怎么都睡不够,有些生气地骂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大了都还主次不分,接你妈重要还是睡觉重要。你要是不够时间睡觉,就不要打工了啊,别人说话你从来都听不进去!”
郭维居然会为了这种事情跟他发火,蒋新勉强睁开眼睛想看个真假:“你老是叫我不要去打工,挣钱不去,你养我啊?”
“管我屁事”,郭维郁闷得不行,他最恨的就是蒋新把他们俩的利益挂钩:“操,我才不会养你,我喜欢看你自虐,虐死了就好了,大家都爽了,现在看见你就鬼火冒。”
这下蒋新彻底懵了,郭维说话很少说这么重的话,看来确实是生气了。
“怎么了?”蒋新试探性地问。
郭维被蒋新这么一问,反而显得更烦了,但又觉得自己似乎表现得太激烈,转身走了,扔下一句“反正你这样过日子是不行的”。
蒋新在床上思考了半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郭维给刺激到了。
带着点对郭维感到抱歉的意思,蒋新给徐逸打了个电话,说他要去接他妈,待会儿机场见。
徐逸给他重复航班号和飞机到达时间,蒋新说这些他都记得。
徐逸说还是他去学校接他,蒋新想想觉得这样可能他会没那么紧张,就答应了。
徐逸接着蒋新,开着车上了高速,马上就要到机场了。蒋新问徐逸:“我见到你爸爸应该叫什么?”
徐逸说:“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蒋新很小心的说:“那叫叔叔吧,你爸姓什么?”
徐逸说:“我是我爸亲身的。”
蒋新不知道徐逸突然说这个干嘛,急着说:“我知道你是你爸亲身的,我是问……你爸姓徐……”
徐逸见蒋新终于反应过来了,笑着问:“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蒋新说:“我很多年没见过我妈了,而且也不知道你爸会怎么看我。”
到了机场,徐逸和蒋新站在出口等,蒋新一直都没说话。
徐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要担心。”
蒋新用力点点头,算是给自己打气。
两人的爸妈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徐逸微笑着迎了上去,蒋新的双脚却像是钉在了原地。
蒋新妈看见蒋新也来了的时候,并不是很意外,但却非常的欣慰,走过来拥抱了蒋新一下说:“蒋新,妈妈很高兴看到你。”
能看出来,妈妈的笑容是那样的简单愉快,蒋新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妈妈给蒋新介绍他身旁的男人,蒋新叫他徐叔叔。
回家的路上妈妈在给两个儿子他们去旅游经历的事,徐叔叔会在一旁做些补充或是听到好笑的部分会和他们一起笑。蒋新觉得这个男人无论从各方面说都是一个好男人,和他的爸爸太不同了,所以徐逸也比自己优秀很多。
蒋新眼里的这一家人很和谐,也让他觉得很温馨,可是他去忘了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只是认为不会真的有人想一直背负着过去,只有向前看,一切才会慢慢变好,蒋新现在都明白了。
大家都没说话的时候,蒋新就一个人望着窗外,他在想以后他和张文安也会是这样子的。
中午在外面吃了饭,蒋新也跟着去了徐逸家。
妈妈从行李里面把带回来的礼物分给两人,然后和爸爸上楼休息去了。
徐逸的礼物是一瓶果酒,蒋新的是一顶帽子。
蒋新把帽子拿在手里看了半天,这玩意儿戴头上肯定重死了,里面放了十几年的感情。
徐逸说:“要不要戴上试试,我房间有镜子。”
“好啊。”
蒋新戴上帽子站在镜子前,徐逸站在一旁说:“怎么感觉很街头。”
蒋新把帽子正了正:“那是帅得没边了的意思?”
徐逸朝蒋新后脑勺又是一拍:“有我在,你只能靠边站。”
蒋新很不服气的说:“就你这样也能当人哥哥?要谦让,懂不懂,谦让。”
徐逸在书桌前坐下来把桌子上的杂志收到抽屉里:“谁是你哥哥了,我只是说你可以把我当成你哥哥,但是我没有我会把你当成弟弟,我可没有当你哥哥的觉悟,你不要混淆了。”
蒋新难得被唤醒的对亲情的向往就被徐逸一席话给搅和了。这叫什么,泰山能移,本性难改。
蒋新坐到徐逸床上,手里还捏着他的帽子:“那我还是把你当朋友吧。”
徐逸说:“得了,不要又把话题搞严肃了,你就这毛病最让人受不了。”
是有点让人受不了,张文安也这么说过。
蒋新见徐逸都不介意,他也懒得费神。
想起徐逸刚才收起来的那本杂志,就问道:“你也知道心脏早衰那个病?”
徐逸一听,愣了一下,然后说:“有在杂志上看到过。”
蒋新说:“张文安的论文就是写的那个病哦。”
徐逸听了表情有些不自然。
蒋新觉得也许不应该老在徐逸面前提起张文安,别人的大度不是拿给你挑战的。
两人一下找不到话题,徐逸说:“不如我们去超市逛逛,看有什么好买的,晚上就在家里吃了。”
“嗯。”
两人开着车往超市驶去,徐逸今天难得的没有没话找话说,蒋新也就落得清静,坐在车上听听音乐,研究研究徐逸的CD。
徐逸听的音乐挺杂的,不过随便放一张,蒋新都觉得很好听。突然想起上次做徐逸车时听过的日文歌,就问徐逸知道歌名不。
徐逸摇头说那是收音机里放的,他又不是语言学家,日语听不懂的,歌名连猜都没法猜。
蒋新觉得徐逸有这么多语种的CD,竟然不能回答他的问题,还多那么多废话,一句不知道不就行了。
蒋新随便挑了一张放进CD机里,然后把头靠在靠背上,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然后毫无目的的看着窗外。
徐逸说:“今天晚上吃海鲜如何?”
“嗯。”蒋新还是望着窗外。
徐逸瞟了他一眼,说:“嗯什么嗯,你能随便吃海鲜吗,又在想什么?”
蒋新回过头问:“你连我不能吃海鲜也知道?其实也就是不能吃虾。”
“我问你在想什么呢?”
“嗯~”蒋新不知道应该从哪件事情说起:“今天早上郭维很奇怪。”
“怎么了?”
“叫我去接我妈的飞机,突然又因为我打工的事情很生气。你给郭维说了我们两家的事了?但是也不应该有这种反应啊。”
徐逸没说话。
蒋新说:“问你呢。”
“可能是心情不好吧,然后就迁怒于你了。”
“但是我很少看到郭维生气,对我就几乎没有,居然说什么我这样过日子不行了,客观一点说我怎么过日子应该不是他的管辖范围吧,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说他不应该为这件事发那么大火啊,何况我都这么过了几年了。你没看他那样子,怪恐怖的。”
“呵,我倒想见见郭维恐怖的样子。”
“你不要开玩笑了,我晚上还是去找郭维问一下好了。”
“随便你。”
徐逸的车开到繁华街,就驶得很慢了。
“最近总有什么不好的预感。”蒋新不知道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起把徐逸当成可靠又有见多识广的人了,所以主动找徐逸说话,想听听徐逸有什么见解
结果徐逸连问都不问是什么不好的预感。
“我跟你说话呢!”蒋新很少见徐逸跟他说话时心不在焉,不满的提醒到。
人就是,你对他太好了,他就觉得你是应该的。
好在徐逸不计较:“你说啊。我听着的。”
“张文安都去了美国一个多月了还没回来,最近更是电话都没打,什么事情能这么忙?”蒋新已经完全忘了三个人的关系很尴尬。
徐逸说:“他给你说他去干什么了?”
“他们教授去交流,他跟着去学习。”
“嗯。”
“可是总觉得不至于忙到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吧。”
“有时差的话情况就不同了。”
“嗯,前几天还做噩梦。”
“不要给自己暗示。”
“总觉得走到哪都能看到他写的那个心脏病。”
……
“不过仔细算来也就在张文安家和你家看到过,可能因为觉得很巧吧。”
“嗯。”
蒋新叹了口起,总结说:“可能是因为张文安不在,心头不安稳,才会乱联想。”
徐逸表示同意。
蒋新又望着窗外,还是觉得不踏实。
经过海鲜市场的时候,蒋新觉得有点恶心,刚要收回目光,看见卖鱼那付钱的那个老头子长得很像老王,可是那人付完前就背对着蒋新走了。蒋新一下就贴在窗玻璃上,一直看着那个人消失在视线里。
徐逸问:“怎么了?”
蒋新说:“总觉得刚才看到那个人很像王教授?”
“你跟王教授很熟?”
“见过两次。”
“那肯定看错了呗,他不是还在美国交流吗?”
“说得也是。”

第三十三章
蒋新始终觉得今天见到那个人就是王教授,,哪有长那么像的人还戴着同样的老花镜的。
吃了晚饭,蒋新就急着要回学校去。
仔细想想,他这段时间的日子确实过得混沌,接收的东西太多了。徐逸的真情流露,和妈妈的和解,以及面对一个新的家庭,都让他忽略了张文安的疏离。
很多事情他都还没来得及去想,比如张文安为什么是不是有事情瞒着他。
可是蒋新想不出来会是什么事情,只是心头老觉得悬着什么。
徐逸说了人总是喜欢暗示自己,蒋新告诉自己不要急,事情要一件一件的理顺,今晚先去找郭维,明天再去张文安学校看看王教授回来了没有。
徐逸把蒋新送回学校,让他没事就早点休息了。
蒋新回到寝室,发现郭维还没回来,就做在寝室里等。没等多久,心头却越来越急。想给郭维打个电话,又担心他正在教室自习。倒不是怕打扰到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让郭维回来给他讲今天早上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
再等等吧,郭维怎么都得回来不是。
蒋新躺在床上对着手机看,不知道张文安什么时候才会打电话回来。张文安走之前也没觉得有什么反常啊。蒋新一点点的回想,最后还是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宿舍关门前,郭维回来了。
蒋新听到门被推开,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郭维见蒋新在寝室,吃了一惊:“你没去打工?”
“恩,周末不用去了。”
“哦。”郭维把手里的书放到桌子上,然后到阳台上去了,像是故意避开不看蒋新。
那么今早的肯定不是幻觉,蒋新也走到阳台上,郭维正在洗脸。
“你今天早上是怎么了,说话那么大声?”
“没什么。”郭维从衣架上把毛巾扯下来擦了擦脸,然后又走会寝室里去换衣服。
蒋新心头更疑惑了,又只好跟着走进去。
“郭维,有什么事你要给我说啊。”
郭维不说话,换好衣服又去整理他的书。
蒋新又说:“其实我打工也没什么啊,又没有影响学习,也没怎么影响身体啊。”
蒋新盯着郭维,等他答话。
郭维却没看着蒋新,把明天要看的书拿出来放到一边,然后坐到床上,像是准备睡觉。
郭维把被子拉开,躺下,然后了一句:“我只是觉得你跟着你妈,完全没必要过这种生活”。
蒋新简直比之前还摸不着头脑,郭维认识他多少年了,这话早不说?
“可是我这样也过的挺好的啊。”蒋新决定不放弃,反正郭维也不可能那么快就睡着。
郭维裹着被子在床上一声不响,蒋新踢了踢他的床。
郭维闷了半天,终于憋了一句话:“那是因为你现在有张文安。”
什么跟什么啊,蒋新觉得郭维今天说话太奇怪了。
是,郭维说得没错,只要有张文安在他就能过得很好,可是这又有什么问题。
蒋新把郭维的被子扯开,非让郭维起来把话给他说清楚。
郭维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表情有些怪异,搞得他突然觉得很害怕。
郭维深吸了一口气说:“如果你没了张文安,你要记得你还有我,你妈,和徐逸。”
蒋新脑子里顿时炸开一片空白,傻笑着问:“你在说什么,搞得好像……
蒋新觉得郭维不像只是在煽情,立刻改口问到:“王教授回来了是不是?”
郭维问:“哪个王教授?”
蒋新一下冲出了寝室,郭维知道追上去也没用,立刻给徐逸打了个电话。
徐逸说没事,蒋新肯定会去找他的。
蒋新捏着手机一路急赶,他找不到张文安,只能去找王教授。
蒋新到了A大,教职员办公楼的灯理所当然的熄着。
看着那黑洞洞的大楼,蒋新觉得他被所有的人欺骗了,最开始骗他的就是他最信任的张文安,接着就是他刚开始信任的徐逸。
蒋新真的很受伤,继而很生气。
蒋新给徐逸打了通电话,让他马上出来见他,徐逸问他是不是在A大,蒋新冷笑一声,挂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徐逸的车停在A了大门口。
蒋新站在街边,神情呆滞,整个人隐藏在昏暗中更显瘦弱,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吹散掉。
徐逸从车上下来,对站在另一边的蒋新说:“上车说吧。”
看着蒋新机械地上了车,徐逸心里同样不好受。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他一开始就不赞成张文安的做法。
“王教授回来了?张文安呢?他回来没有?”一上车,蒋新就开始不停的问问题,埋着头看着自己捏得死紧的手,仿佛不这样就会失控。
“他是不是不打算见我了?为什么?是不是因为觉得我很烦?”
徐逸还没来的及回答,蒋新又自嘲的笑道:“我知道我很粘人,又不够独立,张文安肯定觉得受不了了,所以不要我了?可是我有在努力啊,我打工养活自己,也只有周末才会回去麻烦他。是不是因为以前我太懒了,什么都让张文安做完了,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那是一种幸福;张文安老说我长不大,我还傻瓜一样的引以为豪,可是上次张文安说我幼稚以后我已经有在改了啊。”
蒋新一口气说完已经开始哽咽,徐逸伸手捏了捏他的脖子以示安慰。
蒋新抬起头看着徐逸:“张文安是不是生病了?”
徐逸没有否认,那就是默认了。
蒋新的泪腺就跟坏掉了一样,哭得很难看。
徐逸看得心疼,把蒋新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抱着他。
蒋新一直哭,哭得声音都沙了,然后断断续续地说:“我跟他一起生活那么就久,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做的菜那么好吃他却总是显得没胃口,总是吃得很少很清淡;也从来没好奇过为什么他不喜欢运动,觉得他就应该属于那种只爱读书和家务的人;他的生活很规律,从来不会有什么激情。对我万般迁就,可是我跟他说我喜欢他,却怎么都得不到回应。这些,我从来没去想过为什么,从来没想过,就算看到张文安的论文,在你家看到那本杂志我也不敢去想。我从来没见过张文安的外公,据说是因为心脏病,早年就去世了。我一直在逃避,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是,我现在是不是遭报应了?”
徐逸见蒋新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拦,知道小孩是不想让自己对张文安擅自丢下他有任何埋怨。
徐逸把蒋新推起来,看着他说:“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张文安也还好好的活着在。明天我们去找王教授问问他的联系方式。”
蒋新疑惑地问:“你都不知道?”
徐逸说:“张文安走之前打过电话给我,说如果他的检查结果不理想,要我照顾你。”
“那后来他又打过电话给你?”
“嗯,结果不理想,然后就挂了。”
蒋新已经哭不出来了,张文安的病真的是没办法扭转了。
“对不起。”蒋新跟徐逸回到家,下车之前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徐逸问:“怎么了?”
蒋新埋着头说:“我刚知道的时候很生你的气,觉得你乐得如此故意瞒着我,可是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你也只是没办法给我说。我……
蒋新又开始小声啜泣,徐逸说:“就算你生我的气,我也会理解的。不要想了,进去吧。”
徐逸带着蒋新去了客房,帮蒋新把空调打开,订了时。
“早点睡了吧,你现在胡思乱想也无济于事。”
蒋新点点头,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幸好还有徐逸在一旁冷静的为他安排。
徐逸关上门出去了。
蒋新环顾了一下房间,发现家具上的灰尘不见了,床上铺的东西都是新买的,而且摆设也添置了一些,显然是有人细心布置过的。
蒋新躺在床上,摸着真丝的被面,想起郭维说的话。
其实自己已经很幸运了,每个人都在以他们的方式爱着他,只是他希望张文安能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第三十四章
蒋新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轻手轻脚的走到楼下,把甜心从窝里抱出来。
甜心被人吵醒,很不情愿的眯着眼睛叫了一声。蒋新赶紧抱着甜心坐到沙发上,然后安抚它入睡。
一个晚上蒋新就这么坐在客厅里,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一直看着甜心,偶尔对甜心说几句话,都是与张文安有关的。
徐逸站在楼上,一切都看在眼里。
第二天,徐逸很早就下楼来了,其实他也没有怎么睡。
蒋新站起来问:“走吗?”
徐逸说:“现在太早了,先吃点东西吧。”
蒋新怎么会有胃口,可是就算现在就去学校王教授也不在。
徐逸端着烤好的面包从厨房走出来说:“如果王教授说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办?”
蒋新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既然张文安是和王教授一起去的美国,那么他怎么会不知道。
蒋新摇摇头,遇到的问题似乎又增多了。
徐逸把面包放到蒋新面前:“先把面包吃了,如果你要去找张文安,首先要保持体力。”
蒋新听话地拿起面包吃起来。
要找到张文安可能会面临一场拉锯战,不过这样反而使他更加坚定了,暂时不用去想再见到张文安时,那个病会带来的不安和恐惧。
“对不起。”王教授是真的在道歉。
蒋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当亲耳听到王教授说抱歉的时候心头还是一沉。
“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不是一起去的美国吗?”
“去的时候是一起,不过到了美国以后,我就和他分开走了。”
“之后就没有联系了?那他有没有说他去哪里,去干什么,你们出发之前他肯定有告诉你的吧?他是不是去治他那个病了?”
蒋新有些激动,他早就应该知道张文安不是跟着王教授是去做什么交流。
王教授没想到蒋新连张文安病了都知道了,看了一眼显然要比蒋新冷静得多徐逸,也没什么顾虑了:“事情是这样的,张文安心脏有问题,因为我正好在做这个病的研究,所以他就跟我说了。我提议他乘这次机会跟我到美国去做个检查,他答应了,不过他说他有亲戚在那边,有他们陪着就好,因为不知道结果,所以希望我暂时不要跟他联系。”
“什么意思?”蒋新问。
“因为这种病目前还没法医治,我想他的意思是,如果检查结果不理想,也就没有联系的必要了。我用导师的身份劝导过他,可是张文安比想象中的要固执。”王教授拍了拍蒋新肩膀,怕他接受不了自己说的。
“所以呢?他没有告诉你他去了哪里,或者是他的联系方式?”蒋新还是不肯放弃。
王教授收回手说:“他只说如果你来找我,那肯定是猜到些什么了,他让我实话实说也无妨,因为你总要面对,也要学会长大了。”
王教授的话就像一把利箭穿过蒋新的心,痛得他连声音都发布出来。如果张文安不是决定离开他了,又怎么会在意他长不长大。
眼泪又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他会面对,也会学着长大,可是他要张文安回来,哪怕只是很短的时间,他也一定会比以前更珍惜,几十倍到几万倍。
徐逸把自己的电话留给王教授,道了谢,然后拉着蒋新走了。
蒋新一边走一边抹眼泪,还没走出教学楼,突然下定决心一般:“我要去找他。”
“去哪里”,徐逸不知道为什么也急了,可是他一看到蒋新老是在哭就觉得心头很烦:“美国吗?他在美国哪里,你知道吗?”
蒋新说:“我要回S城,去他爸妈那找他。”
“什么时候?”徐逸问。
“现在。”蒋新说完就要赶着去机场。
徐逸一把将他拉住:“你考试结束了没有?”
“现在哪还有心情管这些。”
蒋新说完想要挣脱,徐逸却抓住不放。
蒋新急而生怒的看着徐逸:“你干什么?!”
徐逸不答,只是拖着蒋新往车子的方向走。
“你放开!”蒋新急了,又是推又是扯的,就快要对徐逸展开人身攻击了。
到了车前,徐逸打开车门,把蒋新扔了进去。
蒋新还想着出来,徐逸将他挡得死死的。
“你给我想清楚了。如果你现在把什么都放弃了,就算张文安回来了,你拿什么去面对,用你小孩子的任性,还是除了张文安的一无所有,不依赖他就没办法生存?你拿什么证明你在他走了之后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让他放心?成长,哼,我看你幼稚得很!”
徐逸把车门重重地摔上。
蒋新被怔在座位上,冷静了不少。徐逸是第一次发火,如果不是他做得有些离谱的话……
徐逸上了车给郭维打了个电话,说等一下会送蒋新回学校,让他来接一下。
那么大的人还要接,郭维也只能心怀不安的答应了。
车开到学校的时候,郭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考完试之前哪都不让他去,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徐逸把蒋新交接给郭维,郭维见徐逸把蒋新抓得那么紧,也只好照样抓着蒋新,好像一松手蒋新就会跑一样。
蒋新觉得自己很可笑,他还是一点都没长大,一如既往的让所有人都为他操心。
可是他真很急,因为多等一天他就会觉得张文安离他更远一点。
“我要回S城。”蒋新对郭维说。
“回寝室再说吧。”这下郭维是真的不敢放开蒋新了。
回到寝室,郭维把蒋新摁到床上坐好,自己坐在对面的桌子上:“你确定张文安回来了吗?”
蒋新看着郭维:“就算没有回来,他总不能瞒着他的爸妈吧。”
“如果他真的不打算见你了,你又能问得出来?”
蒋新不语。
郭维继续说:“就算你问出来了,找到他,他要是又走了,你怎么办?”
“我再去找他。”
“那如果再也找不到了呢?”
再也找不到了,那么远的事情蒋新根本不愿意去想。
寝室里很安静,眼泪滴到手背上的声音都能听见,郭维不忍心再说什么残忍的现实。
蒋新说:“所以我现在要去找他,郭维,我喜欢张文安!”
郭维虽然或多或少觉得蒋新和张文安有点过于亲密,可是当亲耳听到蒋新这么说的时候还是很震惊。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伦理问题了,郭维知道张文安在蒋新的生命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如果张文安不在了,蒋新只怕会受到难以磨灭的打击。
蒋新爱上张文安,半是蜜糖半是伤。
郭维说:“你遇到张文安就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如果不是他,你很可能早就一蹶不振成为一个愤世嫉俗的人了,你的生活中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欢笑,你也不会那么单纯善良。换一个角度想,张文安难道会希望自己又成为剥夺你这一切的人吗?我觉得你应该振作一点。”
连郭维都学会说教了,蒋新又怎能不让步:“我会等到考完试,不过我还是要去找他。”
“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嗯。”
直到考试结束,郭维都分秒不离蒋新。
机票早就定好了,最后一门考试一结束,郭维就回寝室拿行李,然后由徐逸开车来接他们,高月也跟着去了。
到了机场,三个人换了登机牌。
过安检前,高月拉着郭维走到一边说:“我教你的话你都给蒋新说了吧?”
“说了。”
高月看蒋新安静的站在徐逸旁边,说道:“看来效果还可以。蒋新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人的,所以你们也不要太担心。我一个外人就不去了,还要把车开回去,你们那边有什么进展还是打电话告诉我一声,知道了没?”
郭维其实也舍不得和高月分开,本来两人计划好放假就去旅游的,现在明显是去不成了,不过高月一句抱怨都没有。
郭维抱着高月说:“你不是什么外人,蒋新也没有把你当外人,他还问过我什么时候娶你呢。”
高月说:“你就做梦吧,没挣到钱之前你就想吧。”
郭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信他一定会挣到钱。
高月催着三个人赶快过安检,然后对蒋新说:“甜心我会收留一段时间,不过只到暑假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马上就要10万字了,还没有完结。。。。。。。。。。

第三十五章
三个人下了飞机就直奔张文安家去了。
到了楼院前,蒋新推开那扇老旧的窄铁门,吱的一声,心情变得非常杂乱。
上了大学后他就没回来过了,没想到这次回来,心头比以前更空荡荡的。
走到楼下,徐逸叫住两人说:“我就不进去了,郭维陪你,我在外面看着行李。”
蒋新点头同意,然后和郭维往楼道走去。
徐逸又叫住蒋新。
蒋新回过头,徐逸冲蒋新安慰的一笑:“不要太急躁,要考虑别人的心情。”
“嗯。”蒋新受到徐逸的影响,觉得自己似乎正在从任性中变得懂事。
徐逸能一起来真是太好了,这种时候只有徐逸的理智才能让他安心。
敲开门,出现的是很久不见的薛阿姨。薛阿姨并没有太多变化,三年的时间也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蒋新以为她会因为张文安的病变得很憔悴,可是没有,安慰的话没有说出口,只剩不知所措了。
薛阿姨对蒋新的来访似乎并不惊讶,把两人让进家里,倒了两杯凉开水,然后坐到沙发上。
蒋新不确定薛阿姨是不是所有事情都知道了,只能试探性的问道:“薛阿姨,文安哥回来没?”
“没。”徐阿姨的回答很简洁,听不出一丝多余的信息。
蒋新又问:“那,他有告诉您他去美国的事情吧?”
“有。”薛阿姨的回答似乎不会超出一个字。
蒋新感觉了薛阿姨对他的态度要比以前冷淡许多,仿佛要交谈下去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您能告诉我们他的联系方式吗?”郭维见蒋新绕了半天绕不到重点上,替蒋新问道。
“不能。”薛阿姨的回答干脆得仿佛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蒋新和郭维同时吃了一惊。
不过蒋新心理反而踏实了,至少有一点能确定的就是张文安和薛阿姨有联系。
其实又怎么会没有,薛阿姨是张文安的妈妈啊,是他最后的依靠。可是自己呢,只有自己在依赖张文安,他和张文安从来都是不平等的,他也想成为可以让张文安依赖的人,但是他还在努力当中张文安就离开了,连一次机会都没有给他。
所以蒋新现在不愿意让任何一个机会从自己手上溜走。
“薛阿姨,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您和文安哥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在B城文安哥也一直很照顾我,所以这次突然和文安哥失去联系,我真的很担心他,你能告诉我怎么找到他吗?”
蒋新说的话全都是发自肺腑的,可是薛阿姨却只是一直在审视蒋新。那种眼神好像要看穿蒋新所想的一切。
蒋新更是坐立不安了,他这么迫切的想要找到张文安,薛阿姨知道了他对文安那些超出寻常的感情吗,她能理解吗?或者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不愿意再要两人见面?这么想蒋新又觉得心理好受了一点,如果失去联系不是张文安的本意,那么蒋新就更应该争取了。
“薛阿姨……”蒋新提醒到他是在等着她说些什么。
薛阿姨收回目光,仿佛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我想如果他要见你的话自己会联系你的。”
原来还是张文安的意思,蒋新觉得自己的心情被折腾过来折腾过去,无非是在找借口安慰自己,却反而让自己更疲惫,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要顾虑了。
“薛阿姨,我必须要见到文安哥,所以请你告诉怎么联系他。”
“联系上又能怎样,又是为什么必须要见到他。”薛阿姨淡淡的问,但并没有一点嘲讽的意思。
蒋新答不上来,想了很多答案都觉得不合适,联系上了能怎样,张文安的病就能好了吗,为什么必须见到他,没有张文安自己就活不下去?
“就算是普通朋友,分手的时候都应该要道别的吧,张文安不能就这么一方面的不出现了。”郭维在关键时候说出了最普通但是在此时却是最有力的理由。
薛阿姨觉得既然话都说成这样了,也没有必要在兜兜绕绕的,眼神缓和了许多,蒋新终于可以从她身上看到一种无奈、不忍和疲惫倦,已经沉积很多年了。
“蒋新,安儿的病你已经知道了吧?”
“嗯。”一说到张文安的病,蒋新就会变得很紧张,一颗心揪得不能再紧了。
“安儿很早就知道自己可能会遗传到这种病了,他没见过外公,我告诉了他原因”,薛阿姨说得很慢,所以语气听上去很平淡,是悲伤了太久的那种,睫毛始终下垂着:“他刚听到的时候也是很难接受,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他就表现得好像不受影响的样子,虽然我能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在意。”
薛阿姨终于抬起眼看着蒋新,眼里也有对蒋新的疼爱,蒋新觉得这似乎和自己有关系。
“还记得上了中学以后安儿和你疏远了一段时间吗?”徐阿姨问。
“嗯。”蒋新当然记得,他当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现在说起来都还会后怕。
“那是我刚告诉了安儿那个病的时候,可是安儿第一个想到的是你。”
“是我?”蒋新这才知道张文安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视他,
薛阿姨点点头继续说:“蒋新,你小时候就已经很懂事了,又非常惹人怜爱,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安儿也把你当成最重视的人,可是大家都知道,你那时候太依赖安儿,但他,终有一天会突然离开你,所以我叫他早些让你独立,他当时很难过地对我说,如果老是成为你生活的中心就太自私了,很不负责任,所以他有意的要走出你的生活。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他回来找我说,如果你病了,他没有办法丢下你不管……
薛阿姨的每一句话都想重锤一样敲在蒋新心坎上,敲得他心里绞痛,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张文安知道自己可能活不长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他,是他!自己却像还在闹情绪甚至和张文安赌气,那时张文安肯定难过死了,为什么他总是只考虑到自己。
薛阿姨用手撑着头:“安儿跟你和好后,看上去好像完全忘了这个病,我知道他其实还是很在意,只是不像让周围的人担心。我也尽量不去想,可是当我每次看到他查看医学书籍,并照着书上说的吃清淡的东西,不参加运动,不让自己心情大起大落,注意延缓新陈代谢的时候我就会很心疼,尤其是他讲到你时,时而开心时而失落的表情,我就觉得安儿随时都有可能离开我。我知道他很努力了,可是我没有办法想象自己会失去安儿的一天……
薛阿姨已经没有办法说下去,泪水像决了堤一样泄下来。
蒋新也像傻了一样愣在那里。这些年他都做了些什么,虽然口口生生说自己爱张文安,可是他的爱在张文安面前是那么的单薄,比起张文安的根本就是毫无意义。
他不准自己哭,因为张文安还没哭过,他就没有这个资格。
他不能再多听到一丝张文安为他做的事,否则他会恨自己,从头恨到尾,恨透了。
郭维不是当事人,自然不会有泪水。但是他比以前更深刻的感受到张文安和蒋新对彼此而言是那么的不可缺少。这两人十几年的感情,如此复杂,压得他这个局外人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薛阿姨哭得差不多了,拿了张纸,把脸上的泪痕擦掉,接着说:“安儿的病,他自己一直都抱有侥幸心理,我能够理解他,也不忍心太过严厉,关于这点,我对你感到很抱歉。”
“为什么要对我抱歉?”蒋新觉得最自私的就只有他一个。
薛阿姨又回复了最开始的面容,认真地说:“我的意思是,安儿他现在已经后悔了,既然他不想再错下去,你也不要再依赖他了。”
蒋新急了,说了那么多,薛阿姨的态度还是没有改变:“薛阿姨,我不是要……
蒋新的话还没说完,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徐阿姨看了眼蒋新,然后走到卧室去接电话。
蒋新立刻猜想到电话可能是张文安打来的,所以薛阿姨才不当着他的面接。看着客厅里平躺在沙发旁边的座机,蒋新知道这样不礼貌,可还是忍不住把听筒拿了起来。
电话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很显然他拿起听筒的声音被人听到了。
可是这么长时间的沉默,就足以让蒋新确定电话那头是张文安了。
蒋新也顾不得薛阿姨也在电话的一头,自顾自的说起来:“文安,是你吧。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里只有嘶嘶的噪音。
“张文安,你回来吧。我已经能够独立生活了,明天毕业就可以去工作了,不会再依赖你了,头发我会自己吹干,衣服我也会自己洗,会好好吃饭,总之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另外,我再也不会对你撒谎了,我之前有几次胃痛没告诉你,还有平时我也有再外面打工,所以才会经常睡眠不足,以后这些我都不瞒着你了,我是说真的。你有什么看不惯的,都可以骂我,有什么要求全都可以提,让我做饭都可以,只要你活着的时候就一直和我在一起。”
蒋新怕张文安把电话挂了,一口气把话都说了出来。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张文安说:“妈,我后天回来;蒋新……你回学校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靠,我终于把张文安弄回来了。
卡了我好久。。

第三十六章
郭维和蒋新从薛阿姨家走出来,徐逸急忙走上去问:“怎么样了。”
蒋新没说话,张文安虽然要回来了,可是他的心情并不轻松。
郭维答道:“张文安让蒋新回学校等他回来。”
“噢,”徐逸顿了一下,很快又补了一句:“那就好了。”
真的觉得就好了吗?郭维见徐逸并没有如释重负的表情。
突然有点明白徐逸和蒋新的关系为何一直很微妙,徐逸凭什么要这样为蒋新的事奔跑。
如果张文安走了之后,蒋新能够接受徐逸,也许还能够幸福。可是,这种希望太奢侈了。蒋新以后的路会走得很辛苦。
郭维问徐逸怎么安排,徐逸让郭维先回家去,他和蒋新回学校,不用担心。
三人走到大街上,郭维叫了辆出租车,上车前对蒋新说:“不要忘了你对张文安承诺的。”
蒋新一直都埋着头想自己的事,现在才抬起头看着郭维:“我知道了。”
在飞回B城的飞机上,蒋新问徐逸:“如果要去美国读书,要办些什么手续?”
徐逸问:“张文安不是要回来了吗?”
“我怕以后他以后要去美国治疗,想做些准备。”这是他为张文安做的第一件事。
“要先把护照办了,到时候有那么的录取通知书就可以了,钱的方面你不用担心。”
“嗯。”蒋新这次没有拒绝徐逸的好意,他开始了解拒绝别人对别人也能是一种伤害,尤其是徐逸还代表了妈妈以及他的整个新家庭。
高月开车到机场接的两人。
徐逸把蒋新送到张文安家楼下。
蒋新说:“那我上去了。”
“张文安没这么快回来吧,你真的不回家住?”徐逸放心不下蒋新一个人,问了好几次了。
蒋新给了徐逸一个叫他放心的笑说:“我想先把这里整理一下,明天再找你吧。”
“那好,我等你电话。”
蒋新看着徐逸那辆车远去,他不想再对徐逸说谢谢,作为朋友,谢谢远远不够,作为家人,就没必要说了吧。
蒋新回到家,感觉已经很久没回来了。之前一直住在徐逸家,没想到就那么几天,整个人的心境就不一样了。现在他要在这个家重新开始。
蒋新把家里的灰尘都扫了一遍,b城就是空气污染太严重,这样对张文安身体不好,以后要每天打扫才是。
蒋新把客厅和房间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进到厨房,他觉得自己以前也算得上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了。打开橱柜,把张文安的那本食谱拿出来,放在手心当宝贝一样的看了很久,下定决心张文安回来以后一定要让他教自己做这些,现在起他要把和张文安有关的一切都牢牢记住。
第二天蒋新给徐逸打电话,让他接他去超市买了些东西,然后又去把甜心接回家。
蒋新抱着甜心躺在沙发上亲热,徐逸坐在一旁看着他。
还是喜欢和猫说话,然后自娱自乐,晃眼间,徐逸觉得蒋新似乎和之前没多大变化。
不知道蒋新心理在想些什么。人不会一夜之间就改变,但是更不应该不露一丝痕迹。
徐逸问蒋新:“张文安回来后,你有什么打算?”不可能还跟以前一样了吧。
蒋新偏过头看了眼徐逸,然后冲着面前的甜心问道:“你说呢?”
徐逸没想到蒋新会这么不认真,有些急了,最近只要是关于蒋新的事情他总是容易犯急:“你到底有么有好好想过?!”
蒋新从沙发上坐起来,将甜心放到腿上,目光落在甜心身上,睫毛低垂,缓缓的说:“我能怎么打算,张文安说不定哪天就不在了,他现在愿意回来我就已经很庆幸了,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和他过好现有的每一天。如果我反应太过强烈,就是在提醒张文安他随时都可能死掉,你觉得我能这样吗?我心里难过,张文安只能比我更难过。你教我怎么办!”
蒋新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一些,顺便与在眼眶里翻滚的泪水和解。
徐逸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蒋新还是和以前不同了,这种成长是残酷的,徐逸仍然能遇见张文安再一次离开的时候蒋新会有多么伤心。
他开始怀疑把张文安找回来到底是对是错,也许张文安才是对的,残忍,要彻底,一次足以。
吃了饭,蒋新想起要去亚当一趟,于是徐逸就和他一起去了。
戴小棋一见到蒋新就急忙跑过来,很八卦地问道:“怎么了,突然旷工几天?”
“家里有点事。”蒋新很难笑着回答戴小棋,却有不想让事情听上去太过严重,所以表情不怎么能看。
戴小棋看了看旁边的徐逸,也是一脸严肃,不好再问什么,改口道:“你今天来是?”
“我来找杜维,我以后可能不在这里做了。”蒋新说。
戴小棋已经料到,蒋新家里恐怕是出了大事,而他还不是能够问及的那个人,可是还是会不舍:“那我们保持联系。”
“嗯。”蒋新虽然这么答,可是他觉得可能会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今后他的生活将全部围绕着张文安。
因为不知道张文安会在哪一天回来,所以蒋新不让徐逸常到张文安家里来。蒋新也很少出门,吃饭时间会在家里自己吃一些买来的熟食。
蒋新吃着那些微波食品,就会想起张文安的好,还有自己的不懂珍惜。
没了胃口,站起来把饭菜倒到垃圾桶里,其实自己也可以学着做些简单的饭菜。若不是自己在背着张文安时就不爱惜身体,张文安的那么细心照顾又怎么会总是不见成效。
蒋新刚把碗筷收拾好,就听见开门的声音。
是文安回来了,赶紧在裤子上把两只手擦干,跑到门口,激动又紧张得心跳声能听见了。他应该用怎样的表情迎接张文安呢,总之不能哭。
可是当张文安推开门出现在蒋新面前的时候,蒋新还是没忍住。
张文安一打开门,就看到蒋新的眼睛从湿润到泪流不住,然后又想努力忍住的样子,就会像一贯那样疼爱得很,把蒋新搂到胸前,叹了口气道:“哎,一点都没变嘛。”
蒋新听到张文安这么宠溺的语气,哭得更厉害了,把张文安的衬衣打湿了一大片。
张文安拍拍蒋新的背问道:“好了,你还准备哭多久?那么大的人了,别人看到会笑的。”
蒋新这才肯把头从张文安胸前抬起来,张文安都不在意,自己却那么丢脸。
擦干眼泪,接过张文安手里的行李放到一边。张文安去关身后的门,蒋新帮他把拖鞋拿出来摆好。张文安转过来看见了,说:“哎,出去一趟回来,待遇都不一样了。”
张文安还能拿出去的事情调侃,可蒋新办不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蒋新把行李拿到客厅。
张文安在后面跟了进来。
放好行李,又去给张文安到了杯水,最后抱着甜心坐到沙发上。
张文安当然看出来蒋新比以前会照顾人多了,可是他并不需要蒋新这么做:“怎么了,不说话?”
蒋新还是不敢直视张文安,摸着甜心说:“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哦,那你是准备疏远我了?”张文安故意说到。
“当然不是!”蒋新立刻否认道,可是一看见张文安一脸得逞的笑看着他,就知道自己又被张文安耍了,可是为什么不会像以前那样会对张文安生气,却只会心疼……
张文安从蒋新眼里没有看到期待中的单纯眼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吧,果然很多东西不是想维持就能办到的。
“蒋新,你过来。”张文安坐在中间那张长沙发上说道。
蒋新抱着甜心,有点不明所以的走过去,坐在张文安旁边。
张文安将蒋新抱住,连同甜心也抱在两人之间:“蒋新,今后我们好好的过吧。”
作者有话要说:哎,越写越觉得张文安不是人来的……

第三十七章
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要好好过一样,可是蒋新觉得过得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张文安做饭的时候不让蒋新待在厨房,闲他碍手碍脚;做家务的时候也不让蒋新插手,怕他把东西放乱了不好找。所以蒋新就闲在沙发上了,唯一可做的就是逗逗甜心。
蒋新不想虚度光阴的,可自己明明在努力却还是变成这样了。
是因为张文安表现得太平常了,才给他造成了一种错觉,仿佛那个病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张文安在阳台凉衣服,蒋新接到郭维打来的电话。
“在干什么?”郭维问。
“无聊。”蒋新确实在无聊。
“张文安回来了没?”
“回了。”
郭维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又说:“回来了你还无聊。”
“没办法啊,张文安总有做不完的家务事,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你不去帮忙?”
“他不让。”
郭维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个人了:“那你给徐逸说了没?”
“啊,忘了。”蒋新这才想起张文安回来了应该告诉徐逸一声。
“我真是服了你了。”
蒋新在电话这边抿着嘴忏悔,不过郭维看不到。
“那我挂电话了啊”,郭维似乎也没有多的话要说,挂电话前却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和张文安要好好的,听到了没?”
会的。
蒋新挂了电话,给徐逸传了个简讯,然后跑到阳台上。
“怎么了?”张文安刚好凉完最后一见衣服。
蒋新一脸委屈的说:“没什么。”总不能埋怨张文安和以前一点都没变吧,难道真要诚惶诚恐的过日子?可是现在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像流沙一样握不住啊。
张文安当然知道蒋新在想些什么,推着蒋新回到客厅:“等我把论文赶完,我们出去玩吧。”
“去哪?”蒋新激动回过头问,和张文安在一起的经历当然是越多越好,最好能多到让他可以回忆一辈子。
“你说呢?”张文安一边问一边回到卧室,在书桌前坐下来,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写他的论文。
蒋新还是习惯性的靠坐在张文安的桌子旁边,他本来想问怎么还要写论文,不过忍住没说,这样问就像再问你什么时候死一样。
蒋新看了眼电脑上已经写了40多页的论文,再看看张文安带桌子上络得高高的参考书,忍不住又伤感了。
“文安,你在美国的时候……做了些什么?”暂时忘了要出去玩的事。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去做检查。”张文安眼睛盯着屏幕打字,时不时看一下参考文献,很简单的答道。
“国内不能检查?”非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远的差点他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关于这个病,美国那边比较权威。”
张文安只是在说事实,可蒋新觉得张文安还是在故意避开话题。
“那,那边说能治好吗?”蒋新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可能知道答案的问题。
张文安终于放下手里的事,用手撑住头,仰面看着蒋新:“可能吧,科学在发展嘛。”
那就是目前还治不好了。可是张文安说得这么轻松,他怎能不令自己也坚强一点:“那你不用接受治疗吗?”
张文安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一眼蒋新一眼,然后找了一本参考文献出来放到蒋新手里:“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读书的,自己再拿去温习一遍。”
蒋新把书抱在手里,他又怎会不知道这病治疗也是徒劳。这病其实就是一个心脏衰老的过程,只是这过程的时间缩短了而已,短到让人难以接受。
可是他还是乖乖的去翻看张文安递给他的书,因为他也想把张文安照顾得好一点,虽然张文安已经有很好的按照书上说的去做了。
张文安写论文一直写到很晚,蒋新躺在床上看着张文安的侧影,张文安也在抓紧时间,为了能和他留下跟多的纪念。蒋新不忍心让张文安这么累,可是更不忍心去打扰他。这是张文安爱他的方式,默默的,不易察觉的,一个人承受了全部。
张文安休息的时候后,发现蒋新还没睡,眼睛睁得老大的看着自己,走过去蹲在面前说道:“都几点了,不困吗?”
“习惯了。”只要看着张文安就会觉得很安心。
“打工吗?”张文安想起蒋新在电话里说的话
“嗯。”发过誓再也不会对张文安隐瞒什么了,那些需要隐瞒的事他也不会再去做。
张文安一只手搭到蒋新的脸上说:“没有早一点的吗,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张文安心疼他,他的心也跟着疼。
“已经不去了”,蒋新握住张文安的手,然后很宝贝的放到自己胸口:“文安,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有了,和妈妈也和好了,所以你可以放心,我现在很幸福,真的。”
张文安看着蒋新,虽然所说的幸福多少有些勉强或是差强人意,不过眼前这孩子终于可以让人放心了。第一次觉得眼睛有点酸,可是不愿意在小孩面前哭,张文安只能用另一只手将蒋新的眼睛盖住,然后眼泪就流了下来。
蒋新慢慢拉开张文安遮住自己视线的手,撑起身子来抱住张文安,他不看,但是他不能让张文安独自在那哭。
张文安的论文一个多星期就全部结束了,找到王教授的时候,老王是又惊又喜。开始还以为张文安的病没什么大事了,后来知道只是张文安特别有勇气而已。
无论怎样,张文安愿意继续读研,老王就很高兴的。
蒋新现在是张文安走哪他都跟着,老王看了眼张文安的小跟班,叫张文安暑假的时候好好玩,等开学了有事情让他忙的。
就是说会占用张文安很多时间,不过此时的蒋新听着老王的话已经不会冲张文安抱怨或是摆脸色了。老王觉得蒋新这孩子他也挺不容易,据说只有张文安一直在照顾他。可惜这孩子不是学医的,否则一定要细心栽培,重点照顾一下。
毕业论文交了,通过应该不是问题,保研的事情老王也一直替他悠着,现在一切都处理好了,接下来就只有计划出去玩的事情了。
张文安问蒋新想去哪,蒋新说:“去你想去的地方。”
“那去海南吧,一直想去看看‘天涯海角’。”
海枯石烂。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差点直接贴结局了,汗
顺便纪念刚才的地震。。。

第三十八章
张文安坐在客厅看电视,蒋新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好半天都不见出来,而且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好奇的起身去到房间,看见蒋新坐在桌子面前正在翻看相册。走过去靠坐在桌子上问:“东西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蒋新合上相册。想起这些年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实实在在;想起上次文安走的前一晚,自己的表白;想起他本来不打算回来,可是后来又回来了;想到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走,还能不能回来。
珍惜、不舍、担惊受怕.
多么想从张文安口里听到他说他再也不会离开自己了,哪怕是自欺欺人,他也很想听,这样他才不会老是伤感,去提醒张文安他生病了。
张文安见蒋新抱着相册发神,弯着手指刮了刮蒋新的脸颊:“自己一个人在那想什么呢?”
蒋新抱着相册,慢慢地把头枕在张文安腿上。
“我在想,我们到了天涯海角,是不是就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
张文安脸上的浮现出很轻的笑,蒋新察觉不到,但是却知道张文安温暖宽大的手掌盖在自己头上,那一声“嗯”答应得分明——全都很可靠。
没有什么能比张文安在身边更好了。
阳光灿烂,白沙、碧海、蓝天尽收眼前,蒋新和张文安踏上沙滩的那一刻,他仿佛看见了永远就在前方不远。他要牵着张文安的手一起走到那里,就像其他情侣一样。
慢下步子,立刻就落到了张文安的斜后方,看准文安的手,上去一把握住。
张文安惊了一跳,回头看着蒋新有点不好意思却有坚决的样子,怎么会舍得放开。握住蒋新的手变得有力,拉着身后地人往前走。
蒋新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一路踩着细沙,心情好的不得了,灌了蜜都还不够,非要把两人的手甩来甩去的,像是要像全世界宣告什么似的。
蒋新的童心让张文安乐得嘴都合不上了,真像是牵了一个低龄的小朋友——有时候会希望蒋新快点长大,有时候又会希望他永远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烂漫。
蒋新现在已经忘了找张文安要答案,能在一起就已经很好了。手摇累了,就和张文安手臂贴着手臂地走,就像心贴着心一样。
这里的游客很多,张文安问蒋新:“这么多人,你就不怕人家误会?”
蒋新扬起头说:“有什么好误会的,这是事实,事实!”蒋新把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举到张文安面前,给他看证据。
张文安拿蒋新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没有反驳,也没有附和。
蒋新想,管他的,脸皮厚点就厚点,反正张文安永远不会直接的表示什么,他知道他重视自己就行了。
天涯当然不能那么快就到达,两个人都走得很慢,要一步一步的走踏实了,才记得住那些经过。
刻着“天涯”两个字的石头并没有蒋新想象中的那么壮观,而且还有一种就这么点大的感觉。不过世事就是这样的,张文安在他的世界里就是一切,然而在整个世界里却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生命,所以眼前的景象反而让蒋新觉得寓意深刻。
来这里是对的,能让他学会包容和接受,那些得失不过是自己如何看待。
张文安拉着蒋新继续往前:“不要停太久,还有路可以走哦。”
蒋新一直跟着张文安朝前走,走到海角,走到尽头。望向无垠的大海,两个人的永远就停留在这里了。剩下的日子都将是老天分外的恩赐。无论是以前的还是以后的,他都会非常珍惜,放在心里最深处。
“坐一下吧。”张文安如是说,可是坐下后又躺在了沙滩上,闭目养神。
虽说是沙滩,但这里几乎没人这么做,大家都朝张文安看上了几眼。
蒋新在张文安身旁坐下来:“第一次看见你也会这样?”
“哪样?”张文安仍然闭着眼睛,见蒋新没说话,用手挡住阳光,偏过头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应该是那种行事特严谨的人,绝不做这种有伤大雅的事?”
蒋新内心说是,可是没让自己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张文安说这话的时候有点自嘲的感觉。
张文安确实有这么个意思,重新闭上眼睛,说:“我现在才发现,人不死就真的是毫无快意可言。”
“早点发现就好了,对吧!”蒋新也躺下来,他发现自己现在也能用比较轻松的语调和张文安开玩笑了。
晚上两人躺在酒店的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数星星。
“好像小时候也这样过。”蒋新说。
张文安纠正:“小时候不是数星星,小时候你说你是怕鬼。”
蒋新像是没听到,继续数他的星星。
张文安问:“现在还怕不怕?”
“早就不怕了。”自从有了你。
“你数到多少颗了?”
“不知道。”
“怎么会。”
“数不清。”
……
“蒋新。”张文安唤了一声。
蒋新回过头,四目相对。
张文安将手插进蒋新的头发,大拇指轻轻里摩挲着蒋新的脸颊:“如果我也任性一点,你是不是会更有安全感一点?”
蒋新不明白张文安这么说的意思,只是怔怔的看着张文安。
张文安的手稍稍一用力,蒋新的嘴就被送张文安唇边。
蒋新从瞪着眼睛到慢慢闭上,深长的一个吻,是张文安的气息,如此强烈的感受到,蒋新觉得自己好像死过一次了一样。
被松开的时候,蒋新完全无法抑制自己的心跳。
张文安说:“我爱你。”只一次,这一生。
蒋新在紧张、疼痛、兴奋和悲伤中想:如果你走了,我想我也会跟着去吧,只有你才是我灵魂的归属,你,便是我人生的结局。
两人把甜心从房东老太哪里接回来,然后每天都在家里欣赏在海南照的照片。太多了,有一个小山丘那么多。张文安说,第一次亲眼看到什么叫钱财乃身外之物,可是为什么蒋新比自己还视钱财为粪土,每一张照片都洗了好几份。
蒋新说:“一份你的,一份我的,其他的……”蒋新用剪刀在空用剪了两下:“是用来填满剩下的时间的。”
张文安苦笑,一份你的一份我的,一份留下的,一份带走的吗,自己应该欣慰小孩已经接受了,还是遗憾小孩的无心之失。
开学后,蒋新对学习比以前更上心了,寒假到了又开始忙实习的事情。因为是同一个专业的,有徐逸帮他安排介绍很容易就搞定了。
张文安跟着王教授也很忙碌,也许来不及救自己了,但是希望能早点能救到其他人。
即便这样,两人每天一定会一起吃晚饭,这是雷打不动的。
甜心一天天长大,但却谁都不粘,蒋新吓唬说:“小心不要你了,你就成流浪猫了。”
有空的时候一家三口会去公园散步,但是张文安却从来没去过蒋新的学校。蒋新有时会跟张文安蒋学校的事,讲他又拿了什么竞赛奖,多少奖学金,提到郭维已经和大公司签了合同,高月出乎意料的读了研。学校又准备搞那些投资项目,偶尔也会讲到一些以后。

结局章
蒋新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好,刚好六个箱子。住了十几年的地方,能带走就只有这么一点点。
徐逸带着搬家公司的人来了,问道:“就这些吗,家具要不要搬?”
蒋新看了看,大多是当年搬进来就有的,自然是要物归原主,摇摇头说:“不用了。”
徐逸守着搬家公司的人把东西搬到楼下,尽量让蒋新在离开这里之前一些独处的时间。
蒋新走回原来张文安住的房间,那里面摆放的陈旧雕花家具曾见证过他和张文安两个人最漫长的爱恋,并且会永远记住。
蒋新一件一件的摸过来,想起毕业前不久的事。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不睡懒觉了,甚至有时候比张文安还起得早。
把热好的牛奶从微波炉里拿出来,回到房间去叫张文安。
张文安睁开眼躺在床上说:“我想多睡一下,你今天考最后两门了吧,晚上早点回来我们去庆祝一下。”
“好!”在张文安嘴上啄了一下,就出门了。
考完试飞奔回家,张文安正在沙发上打盹,一直到傍晚过后才起来。于是决定在家里吃。说要帮忙,张文安还是不肯。于是就去喂猫。厨房传来东西打碎的东西,张文安不紧不慢的收拾,自己却没在意。
毕业典礼那天张文安让自己先去,可是直到毕业典礼结束,张文安都没有出现。赶回家,张文安已经不在了。
为什么当时有那么多的征兆自己还是没有察觉,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冷静面对,可还是如丢了魂一般拼命寻找。张文安的家人也都搬了,搬得一干二净,早有准备一样。
再也找不回来了,漫无目的在街上走,如果不是徐逸在找他的时候出了车祸,也许自己也只是一个活死人了。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他出了赎罪以外什么都没有的活着,可是后来发现张文安还给他留下了一本日记。
张文安在日记里说他刻意不介入自己的生活太多,怕有一天他不在了,自己会连一个逃避的地方都没有。如果处处都是能勾起关于他的回忆的地方,到后来就会变得太残忍。所以他才从来不不走进自己大学的圈子。可见张文安是希望自己好好过下去的。张文安还说,人不能为了自己而活。
轻轻拉开曾经放有张文安日记的抽屉,摸了摸那光滑的木面,再将抽屉重新关上。
张文安永远会是他追逐的那个人,即使他现在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是蒋新知道有一天他们终究会再见面。
蒋新轻轻的将房门拉上,把钥匙还给了新的房东,旧的房东已经不在这里了,甜心也不在了。
下了楼,坐进早已等在楼下的车子里。
徐逸问:“都弄好了?”
“好了。”
“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
徐逸脸上终于浮现了满足的笑容,他等了太多年了。
“那我们直接去赶飞机,郭维和高月肯定已经等不急了,家里会有人帮你把东西搬到房间。”
“嗯。”
蒋新跟着徐逸上了飞机,现在他们正飞往宿雾去参加郭维和高月傍晚要举行的婚礼。有整个海岸的浪漫来见证这对金童玉女的婚礼,还有什么能让人去质疑爱情的力量。
下了飞机,有专车接送他们去到海岸线。
蒋新见到郭维的时候有一种陌生的熟悉,那最亲近的笑容已经有了一种成功人士的稳重和内敛,当然还收录了两人心照不宣的友谊。
蒋新主动伸出手和郭维抱了抱,然后很快又分开,他已经学会不去留恋那些形式上的东西。
郭维搂过一旁的高月说:“重新介绍,曾经的高月同学,现在,我的老婆!”
“恭喜恭喜”,郭维的那份喜悦蒋新完全能够感受到:“高月,郭维能娶到你,真是大家都如愿以偿了!同喜,同喜才对!”
“哈哈,说得对”,郭维又接过话桩:“想当年要不是我老婆看上我,鞭策我,我现在不定能有这么大出息,老婆功不可没,是不是?”
“废话!”高月依在郭维怀里,满脸的幸福毫不掩饰,笑得嘴都合不笼了:“不过,你们这么看得起我,我可是不会脸红的哦!。”
“不需要谦虚。”郭维和蒋新同时说。
真是多年的默契,两人相视而笑。
终于轮到徐逸了,徐逸拥抱了一下高月,对自己的妹妹说道:“肯老老实实在家里当你的少奶奶了。”
“那是,这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嘛。”高月很有成就感的说。
“是吗,我还以为你不是女人。”徐逸佯装质疑,被高月狠狠的拍了一掌。
郭维终于学会吃醋了,把高月从徐逸那里抢回来,略带埋怨地问高月:“你的梦想明明几年前就可以实现了,怎么早不嫁。”
高月一脸狡黠地抱着郭维的脖子说:“你不觉得现在结婚,什么都不用牵挂了吗?”
郭维顺着高月的眼色看了眼徐逸和蒋新两人,立刻就明了了。自己能娶到一个这么一个虑事周全深明大义的老婆真是上辈子修来的服气。
郭维和高月去说要去招呼其他朋友,让另外两人随便走走,酒可以随便喝,食物可以随便取,婚礼要日落了才会举行。蒋新让他们两去忙自己的事,然后和徐逸在银色沙滩上散步。两人并没有太多话说,因为要说的对方都了解。
郭维和高月邀请的人当中也有认识徐逸的,陆续的会有人过来打招呼。蒋新为了不打扰徐逸和别人交谈,独自坐在吧台前小饮。
“怎么还是一个人?”有人在蒋新旁边坐下。
蒋新转过头一看,说话的人竟然是戴小棋。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惊喜:“你怎么在这里?”
戴小棋叫了一杯酒,坐到他旁边:“徐逸邀请我来的。”
“徐逸?”
“是啊,他说如果我能来的话,你应该会更高兴。”
“是吗。”蒋新喝了一小口啤酒,脸上浮出感激的笑。徐逸连这些都为他考虑到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戴小棋凑到蒋新耳边说:“这是不是代表我们关系很好?”
“非常。”蒋新敬了戴小棋一杯,他的朋友为数不多。
两人对饮了一会儿,戴小棋终于还是问了放在心里很久的问题:“张文安呢?”
“不知道。”蒋新就像在说一个跟自己不熟的人一般。
戴小棋多少有点意外:“不找他?”
“从未离开过。”蒋新的语气是轻描淡写,表情很平淡。
戴小棋释然。张文安和蒋新从不曾分开过。两人都为对方背负了太过承重的东西,又怎么会只是居于形态的感情。肉体比上心灵算得了什么。
“杜老板呢?”蒋新问。
“当然是还在开他的酒。”
“你呢?”
“我?”戴小棋把玩着手里的啤酒杯,偏着头微笑着看着蒋新:“记得那个陈煜不,原来他还有个弟弟。”
“是吗,勾引弟弟,哥哥不找你麻烦?”
戴小棋笑道:“他自身都难保了。”
蒋新不解的看着戴小棋,不过戴小棋没打算细说:“看什么看,你现在才对我有意思已经晚了。”
本来就事不关己,话题很容易就被戴小棋插开了,蒋新喷了一口酒,笑问:“那还有机会补救不?”
“没了!”徐逸突然冒出来说,坚决的否定掉。。
戴小棋提醒:“这话得由蒋新来说,你说了不算。”
徐逸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可怕:“你要是敢打蒋新的主意你就试试,看我不把你分尸了扔太平洋里。”
蒋新难得见徐逸耍小孩子脾气,在旁边笑得很开心:“哎,戴小棋,你还是排队领票去吧,徐逸都排了十几年了,你来插队他还不恨死你?”
戴小棋上下扫视了蒋新一番说:“你也知道徐逸不容易啊,算你小子还有点人性。”
蒋新但笑不语,怎么会没有,就是因为太有了,所以才一直放不下张文安。
戴小棋当然知道这点,可是如果蒋新一直都忘不了张文安的话,他还是会替徐逸感到不值。
又有人过来打招呼,徐逸礼貌的寒暄。
“这两位是?”
“戴小棋和蒋新。”
“你们好。”
“你好。”
那人看着蒋新说:“这位很眼熟啊。”其实是因为之前看到过几次蒋新和徐逸在一起,故意套个近乎。
徐逸却不管对方在想些什么,拉过蒋新介绍到:“果然有眼光,著名的心脏病专家,王先进教授的得意门生!今年的医学大刊看了没,《心脏早衰的养疗法》,他写的。”
“真的吗?久仰了!”
“过奖。”蒋新只是淡淡的笑。
名声带不来什么,张文安也已经不在了,只剩徐逸宽容地接受了忘不了张文安的他。
戴小棋偷偷地问蒋新:“你后来真的改去学医了?”
蒋新不置可否:“是啊,因为我是个天才。”
戴小棋看着蒋新,他那种只有在不经意间才会流露出来的忧郁现在隐藏得很深了,深的仿佛已经不复存在。天生我才必有用,你是不是想过,如果你早一点学医,也许张文安就不用走了。
黑幕降临,微凉的海风吹走多余的思考,郭维和高月在无数的蜡烛和篝火中迈向不渝的幸福,蒋新站在徐逸身旁,他知道自己将会和这个人走到生命的结束。
蒋新说:“我以为我给人生画上一个句号就完结了,没想到连大结局都能有转折,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一路陪我走过来的ALLEN,。。。。。。,零813,666,塔塔==
完结了,真的很高兴,修改了好几次,虽然还是有不尽人意的地方,但还是有一种成就感^^
还想写写蒋新和张文安小时候,所以应该会有番外滴^^
另外关于我想表达的东西,会在《郭维的画外音》里面写出来,希望出入不要和我的文差异太大,呵呵
^^还要谢谢所有给分的亲们哦~

郭维的画外音
爱是什么?
如果说蒋新对张文安的不是爱而只是依赖,那么他连最依赖的张文安都不爱,又还会爱谁?
生活中最能碰触的还是亲情,友情,或者物质这些最直观的东西。跟张文安在一起是一种习惯,一种依恋,总之就是想一直在一起的那种心情。爱情两个字之所以难以定义,就是因为它本来就包含了所有,但又什么都不是。
蒋新最后会跟徐逸在一起,也是因为蒋新对爱从来没有定义和客观的追求。他不是一个会归纳的孩子,对爱的认识从来就不深,却又有最直接的感受。跟徐逸在一起并不代表他就是多么的爱徐逸,而是他能从徐逸那里感受到爱和幸福,那些都曾是张文安带给他过的,教会他珍惜、信任和憧憬美好。
蒋新的过去,乍看上去好像因为有张文安的关系他伤得并不是那么深,但是仔细看来,却连他喜欢张文安的方式都影响到了。他一直想要独立,就是要证明自己对张文安的不只是依赖,他勇敢的去面对曾经抛弃她的母亲和一个新的家庭,都是他在为两个人的幸福而努力。小孩不懂表达,但是却以自己的方式在争取。
至于张文安,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所以才无法回应小孩。那么努力最后只能换来生死离别,太残忍了,他怎么舍得。蒋新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对蒋新的感情也很复杂,想放手,却又放不开,因为内疚,才会这么宠小孩,最后对蒋新残忍来纠正错误,对自己残忍来承受惩罚。
关于我,高月说是不可缺少的,在一个不存在张文安的世界里,用友情和关爱支撑着蒋新。蒋新的朋友为数不多,但却都是最能理解他的几个,戴小棋也在其中。
徐逸一家人都是善良的,这点非常让人感动,还有他的执着——蒋新连张文安都能放手,对他又怎么会有天崩地裂的爱。可是他还是愿意守在蒋新身边,只要蒋新在就好,反正他最后一定会“逆来顺受”的。
没有大喜大悲,平淡的一生才是记忆最深刻的。这样的结局并非皆大欢喜,但却最合适不过。


番外
张文安的秘密里蒋新当然是必不可少的;
张文安的幸福就是全心全意的爱蒋新;
从一开始到最后,
只爱蒋新。
张文安第一次正式和蒋新介绍认识,是跟妈妈从外面回来,在家门口撞到蒋新的妈妈正要带着他出去。
蒋新妈妈说是要去医院,正好可以把蒋新托给自己家。
蒋新那个时候才三岁多,还是很怕生的年龄。拉着妈妈的手死都不松开,站在原地轮流打量薛阿姨和张文安。水灵灵的大眼睛,胖嘟嘟的脸,再加上微微皱拢的眉头子,在那稚气的脸上显得特别惹人怜爱。
张文安之前就经常在院子里见到蒋新,在蒋新的妈妈送他上下幼儿园的时候。之前只是觉得蒋新长得真灵,现在发现害羞的样子更有趣。
蒋新的妈妈见蒋新站着不动,推了推他说:“去阿姨家玩,你看还有个哥哥。”
蒋新被推得往前挪了一步,可还是抓着妈妈的手不放。显然是很不信任眼前的人。薛阿姨打开门,不停的欢迎和鼓励蒋新到他家玩,可是蒋新还是没一动不动。蒋新的妈妈把蒋新牵到徐阿姨家门口,叮嘱蒋新在阿姨家要听话,然后松开蒋新的手走了。蒋新愣在门口,追也不是,进去也不是,焦急得很。
张文安还以为蒋新一定会因为妈妈强行将他留下哇哇大哭,可是蒋新就这么一副纠结的可怜样的站在门口,真是可爱到不行。
张文安喜欢安静的小孩,安静的人比较有想法。过去拉蒋新,蒋新的手臂有些僵硬,可他还是很轻易的就把蒋新拉了进屋。蒋新并不倔强。
把自己的玩具拿出来给蒋新玩,可是蒋新只是看着那些玩具,不去碰。张文安就拿着玩具玩给蒋新看,希望能引起蒋新的兴趣,可是蒋新完全就不受他影响,让他感觉很挫败。一定要让这个小朋友跟他玩。放下玩具,过去牵着蒋新的手说:“走,我们先出去吃点水果。”
蒋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被张文安拉到客厅,然后做在沙发上,等张文安的妈妈给两人削苹果。薛阿姨把削好的苹果分成两半,分别递给两人,蒋新却不去接他的那一半。张文安帮他接下,强行塞到他手里,又拉着他回房间玩。
蒋新似乎对玩具没有多大的兴趣,反而老是盯着他的书桌看。张文安本来想找连环画给蒋新看,可是一想如果蒋新只盯着连环画看,哪还会理自己。不如让蒋新看自己的教课书,这样他这个二年级生还可以教小朋友一年级的东西,不知道小朋友会不会崇拜他。
张文安做了决定,就把书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然后让蒋新过来。蒋新走过去,手里还拿着刚才的苹果,一口都没有吃。
张文安问他怎么不吃。
蒋新埋下头,想了半天,然后很小声的说:“妈妈说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然后又偷偷的看了眼张文安,觉得这么说好像不太好。
张文安见蒋新就跟做的错事一样的皱着眉头咬嘴唇,真是越来越喜欢这小孩了。怎么能这么可爱!这种事情都会让他为难老半天,那种不知所措的表情,成了张文安的大爱。
其实还是想吃吧,可是又不能不听妈妈的话。张文安说:“没关系的,我们是邻居,不是妈妈说的别人哦,妈妈说的那些是坏人,会把小朋友拐走的。蒋新这么乖,在外面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不过哥哥家的可以吃。”
张文安朝蒋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拉着蒋新的手把苹果送到蒋新嘴边,蒋新只得咬了一口,接着一口又一口,慢慢的吃起来。
张文安坐在凳子上,满意的拍拍蒋新的头,见蒋新的个子还没有桌子高,于是把摆在桌子上的书都挪到地上,叫蒋新过来坐在旁边。
张文安翻开语文书,要教蒋新认字。蒋新一边吃苹果一边一会儿看看书,一会看看张文安,好像对语文完全没有兴趣。张文安那个时候完全没想过蒋新年龄太小的问题。既然语文不行那就换数学嘛,张文安把数学书翻开,叫他认数字。蒋新看着1234觉得这个比刚才学的要容易多了,就跟着张文安念。
张文安见蒋新记亿得很快,又教他写。蒋新连笔都还握不稳,张文安就握着他的手教他。好不容易把10写完了,蒋新似乎很高兴,张文安特别有成就感。
院子里的小朋友来找张文安玩,薛阿姨让他把蒋新也带上,张文安当然很乐意的。
大家说要玩藏藏猫(躲猫猫),张文安输了要当猫,让蒋新找个地方躲起来,待会儿自己会去找他。接着就靠在墙壁上倒数,数完了睁开眼,蒋新还站在他旁边。
张文安催促道:“快去躲起来啊。”
蒋新不但不躲,反而紧紧抓着张文安的衣角,委屈的看着张文安,生怕张文安离开自己身边一样。
张文安看的心软,只得拉起蒋新另一只手说:“那你跟我一起找其他人吧。”
这下蒋新才松开抓着张文安衣服的手,另一只紧紧的抓着张文安。
张文安心里觉得挺满足的,这是不是能说明小孩挺喜欢他的?
吃饭前蒋新妈妈来接蒋新,张文安给开的门。
蒋新妈妈见到蒋新,蹲在地上抱住他问:“有没有听不听话?乖不乖?”
蒋新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说:“没有,乖。”
蒋新妈妈就在蒋新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把脸伸过去让蒋新亲了一下。
之后蒋新就经常被送到张文安家里玩。
因为蒋新从来不笑,张文安有点怀疑蒋新是不是喜欢自己。
所以总是相尽办法引起蒋新对自己的重视。
张文安会教蒋新学习,还会给他讲故事,讲笑话,蒋新全部都听得很认真,认真到张文安觉得自己都被忽略了。
把手里的故事书合上,张文安问蒋新:“蒋新喜不喜欢哥哥?”
蒋新莫名的看了张文安半天,然后点了点头。水汪汪的样子很难让人不爱。
张文安见了,心理高兴得不得了,把脸伸过去说:“喜欢那就亲哥哥一下。”
蒋新犹豫了一下,然后凑过去亲了张文安一口,又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张文安。
张文安得意坏了,又把另外半边脸伸过去说:“还有这边。”
蒋新乖乖的又在上面亲了一口,然后准备坐下。
张文安却拉住蒋新说:“等一下,哥哥还没亲你得。”
蒋新不好意思的往后缩,却还是被张文安亲了一口。
蒋新不喜欢妈妈以外的人亲自己,可是文安哥哥还好。
张文安告诉蒋新:“以后见到哥哥,都要亲一下哦。”
“嗯。”
番外
蒋新家里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现在是更不会笑了,甚至连饭都没办法好好的吃。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更在意蒋新了,只知道为蒋新的事焦虑得不行。可是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因为蒋新最信任他,他不能乱了阵脚。
问了很多让人恢复食欲的方法,甚至买了书来看,可是还是没成效,原来当蒋新遇到事情的时候他一点忙都帮不上。一边心疼着蒋新,一面责备自己。
蒋新的妈妈来了,谈到让蒋新上学的事,当时没表态。之后蒋新的心情一直没有好转,好在这事到最后还是成了。张文安认为蒋新能和他在同一个学校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让他能够多照顾蒋新一点,不再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牵着蒋新的手去上学,张文安会有一种蒋新永远会跟着自己走的感觉;照顾蒋新吃饭,张文安会有一种蒋新离不了自己的感觉;看到蒋新笑,会有一种蒋新属于自己的感觉;见到蒋新和别人在一起,知道自己想要永远和蒋新在一起。晚上能抱着蒋新睡,感觉很好。
可是为什么他还没有成年,妈妈就要告诉他自己有病?那个时候他才初识什么叫爱,才懂羞涩就要学会残忍。
张文安发现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到蒋新,觉得很是奇怪,若不是故意避开自己,这么点大的学校,三点一线的生活,又怎会这么不凑巧。
有时候走到蒋新上课那层楼的时候往蒋新的教室看看,一般说来蒋新不是对着窗子外面发呆就是在埋头学习,有时候还会见到也许是他的同桌的男生和他讲话,那男生讲话的时候不是手捂足蹈就是搭着蒋新的肩作个俩好状。
苦笑,蒋新向来不喜欢别人碰他,就算不情愿也不会说出来,不过那个男生应该是他新交的好朋友吧,看上去挺谈得来。
可有什么办法,是自己先不敢面对他的。
自己的宝贝被抢走了,除了希望抢走他的那个人能够爱护他,什么都做不了。
中午休息的时间常常睡不着,一等到拉铃就立刻下楼,然后走到二楼的时候就会故意放慢脚步,可是却从来没遇到过蒋新。之前故意避开,现在真的见不到了又想尽办法要见到,这不是折腾吗。自己的病目前还不能确定,怎么做都是不妥。
今天下楼的时候,二楼特别吵,随便抓了个人问,那人说203有人急病去了医院。
张文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蒋新病了,之前因为不能好好吃饭落下了胃病,定是又犯了。急急忙忙的找了个同学帮他请假,然后打了个车朝医院赶去。
在点滴室找到蒋新,见他没事的坐在之前那个男生旁边。
太好了,幸好。
走过去坐在一旁,他从来都不觉得蒋新和那男生关系有多好,不过这不是重点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他还这么年轻,总之以后蒋新生病时自己一定要在他身边。
蒋新见到自己,竟然高兴地像是要哭了的样子,从那时起就知道蒋新喜欢自己,就不提之后又跟他考到同一个省读大学了,还经常赖在他家里住。
郭维是个很开朗的人,张文安见过两次就知道。不过不愿意和他走得太近,蒋新的生活应该有他自己的圈子,没有他的圈子。
人真的很可笑,年龄越大,反而会变得胆小怕事。
害怕自己走了,蒋新连个恢复的地方都找不到。到处都是能勾起关于自己的回忆的地方,那个时候就全都变成了地狱。
外公是在二十几岁发现生病的,不到三十就走了,心里算着自己的年龄,张文安和蒋新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一种折磨,可是宁愿折磨自己也不愿意伤害蒋新。
瞒着蒋新自己又会内疚,唯一能做的就是对蒋新好,尽他一切能做的。
照顾蒋新一个已经让他忙不过来了,小孩却还吵着要买猫。家里从来没养过,自己更是不会了,可是电话里听起来,小孩好像很失望,却也不强求。小孩从小就这样,真正想要的从来不说,让人见了就心疼。
跑到宠物市场看了半天,其实早就看到小孩了,却故意装的被他下了一跳。最后选中了一只,短毛的,小孩在它前面看得最久。
小孩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是被小孩问为什么自己来了,还真不知道是谁在谁的五指山里面转。
蒋新可能是真被他宠坏了,自己睡觉的习惯不好,还学会了指责别人。想到以后可能没人能像自己一样迁就他,忍不住就说了小孩一句。
语气中了点,小孩都吓得被面包哽到了。
小孩被宠坏了还不都是自己的责任,又不忍心了。
晚上小孩还专门打电话来,小心翼翼的,生怕又说错了什么。
心里绞痛,小孩还是任性点好,那样子他才会有一种存在感。这次去美国如果检查结果不理想,可能就再没机会见到那种让人怜爱的任性了。
叫徐逸的那个人送小孩回家,说了些话,应该是很喜欢小孩的吧。可是对他没有太多的好感。
走之前给他通了电话,因为他好像也是蒋新的哥哥。
好坏的结果是一半一半,可是听到医生说SORRY的时候,还是如同坠落深渊一般。
最先想到的就是蒋新,自己走得那么匆忙其实是希望检查结果能让人满意,可是现在却成了连一句再见都没有。
居然会被徐逸打电话来骂了一通,说实话并没有生气,只是没想到他神通广大到能找到自己,为了小孩。
给家里打电话,却被小孩听到了。反正也打算回国的,那就回去给小孩到个别吧。
看着小孩刻意装得不在意却又在不经意之间泄露了他的伤感,自己怎么忍心说破。
在天涯海角对小孩说了我爱他,回来后小孩老是吵着要我再说一次,有什么好说的呢,我知道他已经记住了。
最近总是觉得睡不醒,所以装着晚上看书看到很晚。收拾碗筷的时候竟然手抖把碟子摔碎了,还要嫁祸到甜心身上。哈,果然蒋新懂事了,他就老了。
现在走吧,去接受治疗也许能多活几年,有空还可以打听打听小孩的关于。要是那么快就死了,那连想念小孩都成了天方夜谭。
一家人都搬了,家里人租了一套房子和一个铺面,要一个大学教授和一个医生辞了职开小超市。自己把两个中年人的余生也一起带走了。但是日子还是不能过得太游手好闲,毕竟他可能还有好几年要活呢。
找了个家教的工作。
现在的父母对孩子的期望真是让周围的人望而生畏,才小学三年纪,就连平时都要补课。
看着眼前的小学生,埋着头做题,头埋得太低,留海太长,难怪会近视。不知道蒋新记不记得经常去理发,其实自己是舍不得把他那细细柔柔的头发剪掉的。
小学生做完题,说要吃水果。家里的人怕打扰他们,出去散步不了。小学生把水果和到递到张文安面前让他帮他削水果,有点像蒋新,理所当然的要求人帮他做事。
张文安把刀子和水果接过来放到桌子上,然后站起来说:“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关上门走了。
张文安的秘密里蒋新当然是必不可少的;
张文安的幸福就是全心全意的爱蒋新;
从一开始到最后,
除了蒋新,他谁都不会去爱。

[ 本帖最后由 啊酸 于 2008-5-17 13:0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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