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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 天幕尽头 第一部 妖魔大陆 BY E伯爵 (点击:954次)

天幕尽头 第一部 妖魔大陆 BY E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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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一 孤独的游吟诗人
阿卡罗亚是法玛西司帝国最东边的一块领地,全年都承受着莫龙雪山不时爆发的怒气。每当山顶上的乌云变得浓重时,这里的气温就会下降几十度,接下来的三个月,空中都飘着鹅毛大雪。人们躲在自己那用坚硬石料砌好的房屋中,升起熊熊的火炉,喝着略带腥味的鹿血酒,用祈祷歌恳求山神快快平复他的恶劣情绪。
每当乌云渐渐散去,积雪化为涓涓细流钻进小溪时,蛰伏已久的人们就会走出来,用全部的热情准备来年的春天的“开山祭”,祈求山神慷慨的赐予他们矿藏和猎物,让朴实的劳动者丰衣足食。
这是阿卡罗亚一年来最隆重、盛大的节日,所有的人都会参加,无论是背惯了弓箭的猎户,握惯了铁锹的矿工,还是掌握这片冻土最高权力的米亚尔亲王,都将提前二十多天准备庆典,亲王的臣下还会从全国各地乃至国外请来身负绝技的艺人为庆典增添光彩。
这时,雪山下的阿卡罗亚便像一个身披彩衣的少女,用轻快的舞步取悦着威严的白发主人。
今年的“开山祭”来得很早,比往常提前了近一周。集市上的人都在忙不迭地搬出最珍贵的货物,用白垩土在墙上画出象征福祉的光轮。
在密集的人流中,一个戴着灰鼠皮帽子的少年显得兴致勃勃,特别引人注目;不光是因为他洁白晶莹的面孔上有一对宝石般闪亮的蓝眼睛和一双红润动人的嘴唇,还因为他漂亮的脸蛋上充满了灵动的神采,那种天真而热情的微笑让人无法不对他产生好感,此刻他左手捏着几串碳烧鹿肉,右手揣在怀里,不时地对身后的男人说着什么。
“竟然还有用白鹿皮缝的光轮啊,杰罗!”他指着那个猎户手里的商品兴奋地大叫到,“真好看,我第一次见到啊!”
“当然了,主人。”身后的中年男人一脸恭敬地笑了笑,“白鹿是很难猎到的,用它的皮毛作为祈福的材料当然最恰当不过了。”
“我要买下来!”
“是。”
身后的男子向猎户问了价钱,从口袋里摸出两枚金币递过去,将坠满毛绒绒流苏的皮制光轮放进挎包中。
少年心满意足地咬了口香喷喷的鹿肉,朝集市东北边走去。
东北边上有一座用石料搭建起来的圆形舞台,来参加庆典的艺人都会在此一展所长。他们是阿卡罗亚人民非常欢迎的客人,每个艺人在这里都会受到热情的款待,最出色的十个人甚至可以被邀请到米亚尔亲王的宫殿中,参加最后一天的大狂欢。
少年远远地就听见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心里更加雀跃,加快脚步钻进了密密麻麻的人群。身后的男人着急地叫了两声,连忙跟上去。
此刻在舞台上站着的是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似乎很年轻,兜帽罩在头上,只露出秀丽的嘴唇与下颌,怀中抱着古老的七弦琴。修长洁白的手指拨动琴弦,优美的旋律便回荡在空气中。
嘈杂的声音立刻变小了,人们竖起耳朵聆听他的吟唱。
他的声音并不高亢,但就像在白雪间脉脉流动的温泉一样清澈,再加上如珠玉一般的琴声,让人觉得无比温暖。
所以在这样的歌声和琴声结束后,台下爆发出更大的掌声和欢呼,接着许多钱币便落在舞台前面的石盘中。
年轻的游吟诗人站起来鞠了一躬,停在旁边树枝上的一只黑鹰扑拉拉飞到他的肩上,他背起七弦琴走下台,收好了自己的报酬。
“真是妙极了,杰罗!”少年让侍从也朝石盘中投了两枚金币,“我真想多听听这样的歌声。”
“您当然有机会的,主人。”中年男人似乎有些不安,“可是现在已经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
“哦,再等一等!”少年并没理会他的劝告,“我想去见见他!”
“主人——”忠心的随从刚刚想进行第二次劝谏,少年已经如灵巧的狐狸一般钻进了拥挤的人群。
在粗壮的成人间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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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幕尽头》番外 第四十四次死亡
  
  
  克里欧·伊士拉第一次死亡是在洛克纳山的悬崖上。
  那时候他刚刚实施了“血盟”——用自己全身的法力为代价划开生命和种族的界线,用妖魔的真名下咒,令他永远成为自己的奴仆。骄傲的弥帝玛尔贵族,那个可以易形为鹰的男人,用黑色的眼睛看着他,似乎要滴出血来!
  “你骗我!”他这样怒吼着。
  是啊,克里欧·伊士拉每天用最优美的声音引诱他从自己的结界中出来。他按照典籍上记录的那样抓住了妖魔贵族的弱点,然后在他几乎完全信任他,甚至发下永生许诺的时候,将他变为自己的奴隶。
  用背叛来回报信任,让崇尚自由的弥帝玛尔贵族失去自由,这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菲弥洛斯,这个妖魔贵族,他确实是要以死复仇的!所以在血盟刚刚结束,他摸到自己额头上的伤痕时,双手立刻腾起了深蓝色的火焰,火苗上方因为剧烈的燃烧而变成了亮白色。这两道火焰毫不留情地朝克里欧·伊士拉袭来,就好像怒吼的狮子,把他按倒在地,然后舔噬着他的衣服、头发、皮肤。
  焦臭的味道匆忙了鼻腔,剧痛从全身侵袭到体内,指甲开裂了,白皙的皮肤发红、起泡,然后变黑、碳化。克里欧透过火焰看到对面的妖魔——他站在那里,却很平静,他知道“血盟”已经完成,他们俩享有同一个生命。
  他在自杀,宁可死亡也要杀死自己!克里欧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他没阻止,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火焰烧完了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把克里欧变成了一团焦黑的、蜷缩在地上的东西。当他倒在地上,因为窒息和疼痛而闭上眼睛的时候,他看见菲弥洛斯也倒下了。他们同时死亡……然而这并不是结束。
  新生的皮肉从焦尸中慢慢地生长,他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白皙的皮肤回来了,身体重新变得健康、修长,墨石一般的头发从头部慢慢往下爬,一直披到腰部。他张开银灰色的眼睛,看到菲弥洛斯站在对面,冷冷地看着他。
  “时间禁咒。”妖魔吐出了这个词,“你被赋予了‘永生’魔法。”
  “是的,所以我们必须永远在一起……”
  克里欧站起来,焦黑衣服的碎片掉落在地上,他就好像初生的婴儿一般毫无遮拦。悬崖上的风吹动他的头发,如同丝绸一般在他的身边乱舞,而菲弥洛斯沉默地站在对面,风把他淡金色的头发吹向身后,露出他英俊的面孔,在额头上有一个显眼的十字伤,而他的眼睛已经不再因为仇恨而发红,只剩下无底洞一般深沉的黑色。
  
  克里欧·伊士拉的第二次死亡是在他们走过山谷的时候。
  他从一个睡觉的游吟诗人的包袱里偷走了衣服和口袋里的几个银币,然后朝着洛克纳山外走。菲弥洛斯跟在他身后。
  妖魔贵族没有变成鹰翱翔,因为他知道一旦飞起来,就会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能自由地去想去的地方了。
  他们走得很艰难——确切地说,克里欧·伊士拉走得很艰难。他在崎岖的山路中跌跌撞撞,摔倒的次数难以统计,有时候甚至会因为失足而弄断腿,不得不忍受着剧痛把骨头接起来,坐在地上等它复原。
  每当这个时候,妖魔就会静静地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面无表情。等克里欧继续朝前走,他就照旧跟在后面。
  克里欧并不指望妖魔能和自己说话,于是两个人默默地行进了七天。克里欧抓鱼、找蘑菇,用火石打火,把它们烤熟吃,他试着分一些给菲弥洛斯。妖魔的回答则是走入树林中,出来的时候手上抓着一只野兔,或者松鸡,然后当着他的面把那些动物咬死,撕开毛皮生吃它们的肉。
  克里欧不打算干涉菲弥洛斯的饮食习惯。让他接受现实需要一段时间,克里欧在心里对自己说,让一个妖魔贵族明白他必须服从一个人类的吩咐——而且还是一个失去了法力的普通人——这或许需要很长的时间,幸好他可以等。
  在某天晚上,也许是快要走出洛克纳山谷地的时候,克里欧逮到了一只愚蠢的山鸡。在这之前他已经饿了整整一天,所以他很高兴——即使被施与了“时间禁咒”,身体正常的机能仍然顽强,而妖魔不会去为他找食物。他把山鸡穿在一根树枝上翻烤,并且留下半个,用宽大的树叶包裹起来。
  当他的身体因为食物和篝火而变得温暖时,他轻轻地哼唱着歌谣。那是一个杜纳西尔姆的古老民谣,有着温和而迷人的调子。但是菲弥洛斯提着一只垂死的狐狸回来之后,却要他别唱了。
  “我准备以后以游吟诗人的身份在卡亚特大陆旅行,”克里欧对他说,“因此我希望你能习惯我歌唱。”
  妖魔盯着他:“你在发号施令吗?”
  克里欧没有回答,他转过头,用树枝拨弄篝火,并且又继续唱着。他听到了身旁越来越粗重的呼吸,但并不打算停下来。舒缓的歌谣伴随着他清澈的嗓音回荡在森林中,而妖魔终于“啪”地一声扔下了狐狸!
  “我叫你闭嘴!”菲弥洛斯怒吼着,拿起一根树枝刺穿了他的脖子。
  克里欧倒在篝火旁,鲜血涌出嘴巴,堵塞了他的喉咙,倒灌进肺部……
  
  第三次死亡是在一周后。
  他们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镇搭上了去法玛西斯帝国的马车。那属于一个商队,共有十九辆车,运送着当地的特产和一些表演艺人。克里欧用他的声音和弹奏七弦琴的技巧获得了机会。
  开始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在经过一条雪山栈道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场小小的雪崩。可倒霉的是,栈道顶上的冰凌被震落了。
  巨大的冰凌掉下来的时候,菲弥洛斯全身燃起了火焰,没有一粒冰屑沾到他,然而在他附近的两辆马车被烧得精光。所有的商人都死了,被冰凌戳死的,被冲下栈道的,被火烧焦的……
  克里欧仰面躺着,肚子、胸口、大腿上各插了三个极粗的冰凌,三个穿透的大洞。他复活过来的时候,看到菲弥洛斯正在用金色的火焰把他肚子上的冰凌融化,而他胸口上那个已经变成了一滩水。
  妖魔脸上的表情绝对称不上慈悲,反而有些古怪。
  “疼吗?”他问道。
  克里欧点点头,菲弥洛斯收回了火焰,用手握住剩下两根冰凌,残忍地转动着。克里欧大叫了一声,接着死死咬住嘴唇。妖魔把冰凌拔出来,血落在白色的地面上非常刺眼,但他却笑了。
  
  接下来,克里欧·伊士拉频繁地遭遇到死亡。
  他被锋利的斧头削掉了头,被马踏碎过脑袋,被水淹没,被毒药毒死,被拦腰切成两段……几乎每个星期他都会死一次,然后醒过来,看到妖魔贵族在对他笑。
  “真有趣……”菲弥洛斯这样说,“虽然会不断地复活,可是痛觉还在吧?”
  克里欧沉默着,没有回答。
  妖魔的表情比前段时间舒缓了一些,他仍然没有变成鹰飞走,也没有远远地落在克里欧身后。他突然喜欢走在他身边,紧紧地地跟着他,想起来的时候就会用燃烧的手罩在他脸上,或者“无意中”滑出蓝色的光刃切掉这个男人的几根手指头。
  菲弥洛斯喜欢看自己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克里欧心中很清楚,妖魔贵族会因为看到自己额头流下的冷汗而露出笑容。在没有办法解脱“血盟”的情况下,竭尽所能地折磨仇人成了菲弥洛斯的乐趣,而造成这一切的克里欧没有能力反抗,也没有立场拒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妖魔曾经在看着他弯腰把断指拾起来并接回去的时候这样问道,“你已经‘永生’了,为什么要用全身的法术来实施‘血盟’?你是一个杜纳西尔姆人,你应该知道自己的法力有多强。”
  “再强也比不过弥帝玛尔贵族。”克里欧忍受着手指上又痛又麻的感觉,对妖魔说,“你们仅次于妖魔王,在凯亚神之下,在‘九层圣殿’之上,你们是最强大的。我需要你的力量,菲弥洛斯。”
  妖魔贵族露出厌恶的表情:“再从你嘴巴里听到这个名字就让我想吐。”
  克里欧并没有因此而被伤害。“你会恢复自由的,”他说,“接受现实,服从我吧。等到我要做的事情完成,我就‘释放’你。我们有可能不得不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那么至少不要把这种憎恶表现得太过明显,可以吗?”
  妖魔黑色的眼睛注视着他:“你又在骗我,我看起来像个傻瓜吗?‘血盟’的释放需要什么你会不知道?而你却是被施与了‘时间紧咒’。”
  “我有办法做到。”
  菲弥洛斯脸上毫无表情,不因为他的话高兴,也不嘲弄。克里欧不期待他的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手掌,检查指头是否完全长合,然后转身继续在寂静的山路上朝前走。但还没有走出两步,左腿上就传来一阵剧痛,一道弧形的光把膝盖一下斩断了。
  妖魔从后面走上来,俯视着他:“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我还是建议你对我保有一点尊重……‘主人’!”
  
  克里欧·伊士拉忍受着各种各样的疼痛,火的灼烧,利器的切割,每天都有。起初很频繁,接着频率稍微低了一些,但依然存在。不过妖魔的情绪似乎在好转——这并不是说他的表情变得开朗,只是说的话多了一些。那些恶毒的、充满了最刻薄讥讽的话,就好像倾巢而出的野蜂一样,把最尖锐的刺统统扎在他身上。
  克里欧像忍耐疼痛一样忍耐着,也许他并不用忍耐,因为那些话其实不能伤害他半分。
  菲弥洛斯也不会对同样的游戏保持着长久的耐心,那没有回应的暗杀和唾弃都好像丢进水里的小石头,一下子就沉到底了。他开始对自己幼稚的报复失去了兴趣,却又有意无意地那样做。克里欧会偶尔看到他在朝自己丢出火球或者光刃以后,又厌倦地皱起眉头来。
  他已经杀了他四十二次了,克里欧在心中计算着,觉得自己同样无聊。记得那么清楚也没有用,即便是妖魔要杀自己一百次,一千次都没有关系。如果这些肉体的痛苦能换来服从,那么他将无限期地忍受下去。他们相处已经一年多了,似乎那场“背叛”也在慢慢地远去,但克里欧还无法理直气壮地让妖魔发挥他的力量为自己服务……好在他们缺少很多东西,却唯独不缺时间。
  第四十三次死亡发生在第三年的时候,不过却并不是菲弥洛斯动的手,或者说,他没有直接动手。那个时候,克里欧几乎已经不记得距离自己上一次受到伤害是在几个月前了。
  他们在法玛西斯帝国的赛罗斯行省停下来,克里欧在街头表演,或者接受一些人的邀请,去他们的花园中演奏,然后带回银币。晚上则照例在城外住宿,方便菲弥洛斯捕猎。
  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起,妖魔贵族不会再在游吟诗人的面前吃那些动物了,但是他绝对不会接受烤好的食物。克里欧明白他在用这个方式提醒他——自己永远都不能把他当作同类。
  “其实你可以到城里去住。”一天晚上菲弥洛斯对游吟诗人说,“你知道有‘血盟’,我是不可能逃走的。”
  “嗯。”克里欧已经习惯了他们之间短暂的聊天,但他不会认为妖魔贵族是在体贴他,“我想我们彼此都拴在一起了,所以也没有必要因为憎恶就非得隔得远远的。”
  菲弥洛斯抬起头,仿佛是在笑:“你很清楚我的感觉嘛……和你呆在一起是挺难受的。不过我可没办法命令你做什么,‘主人’。当然了,其实如果你愿意的话,倒是可以让我做些事。”
  “我会的……”克里欧坦率地说,“也只有依靠你才能成功。”
  “给杜纳西尔姆族复仇?”菲弥洛斯漫不经心地说着,同时在手上燃烧火苗,然后放到篝火中,戏弄着蓝色的光,“我可没兴趣,虽然你们那些美丽的声音消失了是有点儿可惜,但至少不会再有诱惑人的骗子产生了。”
  克里欧没有生气:“我要找到骸卵。”
  妖魔贵族手上的动作延迟了片刻。“多滑稽……”他闷闷不乐地说,“我竟然因为你想要一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东西而变成奴隶。”
  “它存在,而且我必须找到它。”克里欧低声说,“我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也许是无比强大的阻力,我一个人无法抵挡……”
  “哦,当然。我是最锋利的剑,也是最坚固的盾。”
  “是的,而且当你是一把剑的时候,我将刺向谁都必须同样锋利。”克里欧顿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无论对方是人还是……妖魔。如果你做得到,总有一天我会‘释放’你……那个,我也可以做到……”
  篝火燃烧得噼啪作响,红色的火苗上方,烟雾中的灰烬在旋转上升。而菲弥洛斯的眼睛即使隔着火焰依然那么寒冷,就好像瞳孔中的黑色扩散到了整个眼眶。
  “多仁慈!”他对游吟诗人说,“听起来好像是胁迫:如果我帮你杀我的同族,你才施舍给我自由。我是一条长了利牙的狗吗?”
  克里欧紧紧闭着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妖魔走到他的身边,从上方看着这个男人:苍白的脸、漆黑的头发,银灰色的眼睛里倒映着鲜红的火焰。为什么没有办法可以杀掉他呢?割开他的喉咙,拔掉他的舌头,让那种带着毒的迷人的声音永远消失,让这个声音再不能说出残忍的话,这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不想一想呢,‘主人’,你现在一点力量也没有,你无法强迫我做任何事,而我——”菲弥洛斯弯下腰,慢慢地拿起一根燃烧的树枝,把它按在了克里欧的脸颊上,“——我可以不理会你的希望,可以一直折磨你,直到世界末日。”
  皮肉的焦臭弥散在空气里,滋滋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可怕,但是克里欧没有退缩,他缓缓地按住了菲弥洛斯的手,把燃烧的木材更用力地压在脸上,火苗甚至烤焦了他的头发。
  “我会等!”他对妖魔贵族说,“我会一直等!等到你愿意帮助我!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肢解、焚烧……无论是什么!哪怕是你要我自己动手!”
  妖魔贵族的手又冷又僵硬,而克里欧的手却热了起来,似乎脸上的灼烤把他全身都点燃了,他的皮肤冒出冷汗,双眼却仿佛发红了!菲弥洛斯握着树枝的手力气慢慢变小,但克里欧却更加使劲地控制着,让那只手握着的燃烧的树枝对上了自己右眼……然后戳进去。
  “我可以做到……”他这样说着,拉着妖魔的手继续往里捅,而剩下的那只眼睛望着对面的菲弥洛斯,没有闪烁,没有迟疑,好像痛觉完全抽离了他的身体。
  妖魔仿佛雕像一般,看着克里欧的手无力地落下去,只在自己的皮肤表面留下深红色的抓痕。他愣了一会儿,把那根树枝从男人的眼眶中抽出来,丢到篝火中。
  菲弥洛斯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看着克里欧脸上翻出的皮肉慢慢长和,忽然无法忍受地痛骂起来:“疯子!你他妈的就是个疯子!”
  烤焦的脸上重新长回了白皙的皮肤,血肉模糊的眼眶里重新出现了眼球。
  克里欧再一次复活的时候,他听到了翅膀扑打的声音,眼前飘落下黑色的鹰的羽毛。他撑起身子望着沉沉的苍穹,完全看不到菲弥洛斯的影子,但他知道他会回来的,并且也知道:下一次的死亡也许会过很久很久,那将是一次真正的死亡。
  
  END
~= =
蔬果兵团蒸发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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