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 [晏殊/柳永]蝶恋花 BY 汝焉(精品短篇) (点击：312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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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蝶恋花

这夜风狂雨骤，折损花枝无数，残红一片，随水飘零而去.
门外梆子敲了三响，有侍女急匆匆从楼前走过，百折裙边溅得一片飞泥.
心中猛然抽紧，还未回头，楼下已然有脚步声匆匆而来.
＂大人.＂
我回头，听得外头雨声越发急骤，声声急切，如管弦骤乱.
＂他怎样了?＂
侍女声音轻轻拂过耳边
＂回大人，他被人发现死在僧舍，汴梁歌妓集资葬的.＂
窗外雨声淅沥，打得楼下芭蕉一片零乱，那人一生混迹烟花，也算是死得其所.
我失笑，忽想起多年以前，我与他，初遇杏花楼.
杏花烟雨里少年的回眸一笑，恣意狂放，傲然得没有一丝妥协.
在下柳三变，见过晏大人.
那是江南的春天，莺飞草长的江南，絮语绵绵的乐坊，一片清明.
那时的我稳重而儒雅，官居翰林院学士，最是厌恶那些写艳词俚曲的酸秀才什么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最是为我不齿之句.
而今那写词之人就在我面前，我转过了头微笑，寒暄几句，随着同僚去了雅座，留下那些布衣学子在外间喝酒.
随行的同僚在经过柳三变的身边轻声嗤笑，嘲讽之意表露无疑.
雅座里花香暗氲，同僚们浅笑低语，我端起茶盏，却总是不自觉听着外边的声音.
听他在外面狂放大笑，听他在外面妙语连珠，听他在别人讽刺时爽朗大笑，随后抛出一句
燕雀安知鸿鹄志!
众人哄笑，我从门前帘子里暗望，看见青衫飘荡，他坦然处之.
身边有同僚轻笑一声
＂谁不知道柳三变是秦楼常客，楚馆班头，这江南的乐坊画舟，可都是朝他敞开大门的呀.＂
周围的人笑了起来，我平静的抿了一口茶，抬头望去，一袭青衫已无踪迹.
再次见他，却是门房拿了他的拜贴来，说是柳三变求见.
我并不曾想到他会来，于是应允.
他白衣玉冠而来，很是清雅，举止有礼，进退有度，浑不似市井小民，我这才想起，他原也是世家子弟.
只是不明他为何沉迷于艳词俚曲.
他安坐一旁，静静不语，我吩咐下人上茶，抖衣而笑
＂久闻先生大名，正要择日而访，不想却劳先生亲自上门来，不胜惶恐.＂
我并没有说大话，柳三变大名，早已经闻名大江南北，他所做词曲，被世人传唱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凡有井水饮处，必咏柳词.
他抬头错愕看我，我轻声问他
＂贤俊作曲否?＂
他答
＂只如相公亦作曲子.＂
他低声屏气，如其他学子在我面前一样，我不免有些失望，原以为此人是不同的.
＂殊虽作曲子，却不曾道‘彩线闲拈伴伊坐’＂
他浑身一震，面色惨白抬头望我，眸子漆黑幽深，我几乎不忍再看
＂先生可知当今圣上一心向学，万不容如此香艳泽词.先生若真有心功名，当尽心才是.＂
他轻笑一声，几不可闻，黑漆漆双眸看我
＂先生可是要说，读书人，当重视道德修养，不可大喜不可大悲更不宜放荡.＂
他嘴角有一抹淡淡的嘲笑，我静静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或者该说举止有度，好文章该温厚敦良方能流传千古.君子立身以德，那些秦楼楚馆，是万万不能前去的，免得玷污了读书人的气性.＂
他抬头粲然一笑，满堂生辉
＂学生说得可对?!＂
我望着他粲然笑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立身处世他其实都懂，但却为何依旧要放荡不羁，莫非真是狂傲天性么?
他一笑，起身作揖
＂学生告辞，打扰先生了.＂
我坐在厅上瞧他离去，衣袂飘然，倜傥非常，俨然浊世佳公子，这人，在烟花巷里，歌舞场中，甚得人欢心.
我欲起身留客，话到嘴边终究未曾说出.
之后，我便一直未见到他，只是在同僚的笑语中，在身边人的调侃里，时时听见这个名字.
彼时我圣恩隆眷，一路高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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