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风雨 BY 秋儿心香 (点击：298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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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上

十月的襄阳，空气里面已经浸透着寒意。一入暮，雨便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雨中夹的杂阵阵凉风，连带着雨水灌进人的衣服里去。
天黑了已经有一阵子了，空旷的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谁也不愿意在这种夜晚到街上来。两边店铺都紧闭着，唯有黯淡的天光依稀笼罩下来，让人勉强看得清周围的屋墙。
颜查散在上院衙的大门口已经站了两个时辰。屋檐下不算单薄的衣服虽然没有被细密的雨丝打湿，但却挡不住潮意钻进骨子和心里去。夹杂着雨点的寒风一阵一阵吹来，让他时不时的就打了个寒战。
抱住了胳膊，他有些茫然地向周围扫了一扫。已经很久了，按道理说自己应该焦急吧……颜查散接受了长街深处的黑暗，唇角浮现出一抹苦笑。虽然是必须执行的任务，内心深处又何尝不希望，呆到天明也什么都等不到。
一阵细碎急促的声音忽然传来，在雨点有规律的拍打声中显得分外清晰。他蓦得抬头望去，不远处，当铺屋顶上的黑夜分出了一个黑衣劲装的蒙面人。机警地朝四周围看了看，那人敏捷地奔至颜查散的面前，托了托手中一个淋得跟他衣服一般潮湿的藏青色包袱。
颜查散的眼神微微一僵，呆呆地望着这个临时打着散乱的结的包袱。良久，终于轻轻一叹。抬眼望了望黑衣人，问道：“邓车？”
邓车拉下面罩，晒道：“不是我还有谁？”抹了一把额上了雨水甩开，道：“他们发现我不见了，定然生疑。我先行一步，守城门的已经备好了马匹，你们也快点跟上……”话未说完便猛得顿住，望着颜查散的眼神变得很怪异，或者说是……恐惧。
颜查散微微一惊，随后立刻回过头去。身后的重重雨幕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抹红影。
“展护卫……”呆楞半晌，颜查散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嘴唇发干，嘶哑得不像是自己的声音。
打在脸上的雨滴还没有拭去，额前几缕湿漉漉的黑发搭上温润的眼神，展昭沉默着望着两人，雨帘细密，看不清此刻他脸上的表情。
邓车的身子不由自主哆嗦起来，终于后退了两步，夺路而逃。
展昭微微牵扯了下唇角，凌空一个翻身跃至邓车前方，巨阙在雨滴中划出一道长弧，正中他的肩井穴。包袱无力地跌落下来，被展昭伸手接住。
抬眼望向一脸恐惧的邓车，展昭面无表情,一字一句道：“这里面……是什么？”
风更大，雨也有些倾斜了。襄阳如此，汴梁亦是。
半个月前在边汴京，他亦如今日一般立于雨夜中，沉默地等待御书房里的消息。不知道过了多久，浑身上下的衣衫都喝足了雨水紧紧贴在身上，大宋天子赵祯终于放话，准他入宫晋见。
寒风过处，冰冷彻骨。飘渺云罗的寒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被冰凉的雨水包裹着，仿佛下一个瞬间就会剧烈地发作起来。勉强提了口真气，展昭将几屡湿漉漉的头发撩到脑后，大步向御书房走了过去。
书房中的烛光本就黯淡，在他进来时，更是被门口灌进的风吹得摇摆不定，赵祯的影子也随之忽明忽暗。一盏茶在龙案上渺渺生烟，隔着淡雾抬眼一望展昭，赵祯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李义山诗集：“既已入秋，夜便有雨。展护卫既然喜欢深夜侯旨，就算撑把伞，朕也不会怪罪的。”
展昭在门口时便已拧干了袖口和衣摆的雨水，使得进门时不会那么狼狈。
对赵祯的调侃恍若未闻，展昭近前单膝跪下：“臣深夜求见，实有要事。襄阳王一案，万岁单是差颜巡按入往襄阳寻狩，怕不甚妥当。”
似乎不太满意展昭的开门见山，赵祯托起案上那盏茶，掀起茶盖嗅了嗅，漫不经心道：“有何不妥？”
展昭急道：“幽冥天子一事，襄阳王已经对朝廷对他的怀疑有所察觉，所以才急于回到襄阳。现如今皇上立刻派了颜大人巡按襄阳，王爷安能不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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