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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九龙之饕餮 上部 BY 萝因/逻因 (点击:343次)

九龙之饕餮 上部 BY 萝因/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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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之饕餮 上部 BY 萝因/逻因

1
纽约唐人街的西区非常混乱,除了吃喝嫖赌外任何你所想像的到甚至是想像不到的,只要你有足够的钱或筹码,不管你的身分如何显著如何普通如何说不出口,保证满足你的需求,而且效率好隐蔽性高,保准你满意了还会再来。
所以敢在此开店的,个个的後台绝对硬得光听就可以吓死人……总之西区是个连国际刑警都不敢招惹的混乱却独特的地方,再说了,有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也是很需要这些势力出头,所以就某方面来说,那些势力庞大的白道反倒会暗中力保这个地方的存在。
而一个高大斯文的男人目前就正走在这种地方,路旁要暗不暗的街灯让他每次来每次都很想让它们永远亮不起来,可他还是忍了,快步转入一个深巷子,熟悉的七拐八弯後,一间古朴的两楼小店就出现在他眼前。
古味浓厚的招牌上书著古玩两个大字,字体却是极为狂放,字尾处刻了一个小小的饕餮,其样貌狰狞而凶狠。
这间古玩铺子虽然不大,看起来也不怎麽起眼,但在业内或某些特殊职业的人眼中却是非常有名的,不论多麽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你找不到,就怕你不要,除此之外店主也是个奇人。
此时月上中天,这家铺子位在西区内部的深巷子里,如此隐密的地方静得似乎针掉了都能听见,但那显得古朴的门板隐隐透出橙黄的灯光,表示店主还没歇业呢,男子笑了笑,直接拉开门就走了进去。
铺子不大,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井然有序的摆著却不觉得混乱,边上摆著一只刻著狻猊的香炉,一缕幽香萦绕著不大的铺子。
一进门视线就扫过整个店面,没发现店主,男人也不急,一屁股就坐到老板的位子上闭目养神,也不知过了多久,後方的屏风处传来一道脚步声,声音却有两道。
「失窃了五百多年的家传物能回归我洛家……实在太感谢老板你了!」
「哪里,顾客至上向来是本店的宗旨。」客气有礼的语气显然是店主。
语毕没多久,两个男人就从精致华丽的屏风後转了出来,走在前头的是个中年男子,看起来是个事业有成的精干份子,他看到铺子里多了个人显然愣了愣,不过随即朝他後头的男子道别,「那麽那样东西就麻烦老板你上心了。」
「好的,一有消息会立刻通知您的。」店主微笑送客。
斯文男子一直到对方离开後才开口:「你又卖有问题的东西给人家了?小夜。」
闻言,已经懒得去计较对方稍嫌亲腻的称呼的店主陶夜,斜睨那个霸占他的椅子,丝毫没有半点儿要挪臀意思的无耻男人,毫不在乎的道:「哪个古董没几个问题的?怎麽?你这死要钱的神棍会有好心的时候?」
斯文男子得意地咧咧嘴,很无耻的全当夸奖收下还得寸进尺的道:「每次我来你这儿,你总这样夸奖我,实在让我很不好意思……以後多给我折扣如何?想想咱们都五十多年的交情了还老不给我多些折扣……」斯文的脸上极夸张的挤眉弄眼。
「那是两回事。」陶夜直接打断对方的话,抬眼看了时间又道:「齐斯彦,你半夜来找我就是要我给你打折扣?如果是,那你可以滚了。」他对没钱赚的事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陶夜两臂环胸,高大修长的身子随意倚靠在桌子边上,俊挺的脸上有些漫不经心,那双金绿色的眸子显得森冷无机质,让人联想到兽眼,齐斯彦常想,也许因为如此,所以小夜才总是笑眯眯的以免吓跑客人?
齐斯彦突然道:「小夜,我有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吗?」
闻言,陶夜挑眉,嘴角微微抽了下才道:「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调戏我吗?但是很抱歉要让你失望了,你得知道,我实在无法对一个神棍提起兴致。」顿了顿又道:「好了,我不想半夜跟个神棍尤其还是个男人讨论这种问题,把东西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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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九龙之物由来

番外 九龙之物由来

1
饕餮两眼无神的瞪著桌案上那几叠文件,每叠都足足有几本人类的字典加总那般厚!
以人界时间来算,打被大哥揪回来後他已经坐在这张该死的桌案前几十年了!
「啊!老子快疯了!」饕餮越想越郁闷,手一掀直把桌案给翻了,各种颜色的文件四处乱飞。
偌大沉重且雕工精细繁复的紫檀木桌像个大型武器一样被轰出书房,门口顿时被撞出一个大洞,饕餮哼了声,这才觉得稍微解气了些,他倒回柔软的大椅上才想眯眼歇息会,破洞边上就探出几颗头来……
只见他那穿得一身菁英模样,骨子里却极度闷骚的二哥螭吻盯著那足可让两个原形的自己并行进入的破洞啧了几声,饕餮觉得自己的额角似乎又开始抽了起来,决定早点把这几个家伙打发走,他谢绝一切帮手以外的麻烦出现。
「滚!」简洁有力的一字箴言。
螭吻打量椅子上脸色阴沉的弟弟,语气里却满是幸灾乐祸,「就算大哥惩罚你一天不处理一块「砖头」,当天不能踏出书房,你也不能老拿可怜的桌子出气啊!」
他虽然嘴里揶揄,手上也没閒著,螭吻熟练地念了几句咒语,抬手招回桌子,地上散乱的文件又叠回原先几本辞典的厚度,至於门……思考了一下决定不修了,反正没多久後肯定又会被轰出个洞来。
破洞边上几颗还在观望的大头之一,睚眦率先开口了,「别这样嘛!五哥!我们可是特地去人界带东西来孝敬……」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一样黑糊糊的东西迎面飞来,脑袋赶紧一缩,身边紧挨著的兄弟们却说:「你那壶不开提那壶?!」
说完便把他往外一推……
於是砰的一声,排行老七的睚眦很顺利的被压在一样颇大的东西下方,露出的手臂不断拍打地面。
全程目睹兄弟阋墙经过的螭吻怪笑起来,「真怀念,很久没见人被小四的镇纸给压住了,还是一样好笑!」
没错,那个稳稳压住龙七子睚眦的东西就是当初被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九龙之物之一的狴犴镇纸。
「你们几个混蛋!」完全动弹不得的睚眦努力瞪著门边上那几颗头,竟然为了让五哥消气而牺牲他……
小九把东西塞给龙状的六哥蚣蝮,示意他拿去给饕餮,後者眨著水润的眼睛看看小九,看看饕餮,然後再看看被压在镇纸下的可怜兄弟,最後兜回小九身上,那双龙眼如晶石般剔透水灵,显得特别单纯可人,他晃了晃比小九大没多少的龙头,龙尾巴一甩,一道细长水流顺势而出,在空中像被什麽牵引一般,拉扯出一个数字。
小九瞠目,低吼道:「你坑人啊!一件小事要我帮你干活三年?!有理没理!」
他转向在场另一个兄长,打算让他评理,可却见他的八哥,狻猊装做一脸认真的盯著睚眦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有多关心他顶头兄长,但小九知道他明摆著要看戏……他错了!他竟然问兄弟里一向喜欢置身事外,只因为爱看戏的王「八」兄长!
小九怒了!
可是打不过。
而且还有前车之鉴被压在那边显摆著。
挣扎了两秒钟──
……他还是妥协了。
含著两泡委屈的泪水忍痛的答应六哥的要求。
以後要是听谁说他六哥是龙九子里最善良温和的话,他决定见一次打一次!

2
小九才要把东西给蚣蝮,一只苍白的手突然出现,然後把他手上的东西给拿走,「点心?」
来人突然现身让外头待著的小九、狻猊和蚣蝮不免微惊,才後知後觉想起那熟悉的冷漠语调的主人是谁。
救星来了!
「四哥!」几个弟弟,包括被压在偌大镇纸下的睚眦都乖巧的叫道,除了一贯严肃的大哥外,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个天性冷淡喜怒无所觉的四哥,狴犴。
同时也是个能安抚怒火滔天时的五哥的存在。
「小四也来了?」螭吻笑道。
狴犴淡淡的点头,与饕餮一样一身红衫,袍上绣了只咆哮的兽类,与饕餮身上那只仅有些微的不同,与饕餮一模一样的俊挺面上除了冷漠还是冷漠,他无视门口的大洞,拎著手上的食物迳自走到桌前,手上的东西才刚放好,螭吻就凑过来,「这家点心在人界倒挺有名的,不过你们买的点心……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全是甜食?」
「五哥不是爱吃甜食吗?」蚣蝮窜了过来,在饕餮头上边绕圈子边问。
螭吻难得沉默了,那双火红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著几个弟弟,直把後者们给盯得毛骨悚然後他才又说:「兄弟都做几年了你们竟然不知道你们五哥不爱甜食……」
这句话的威力绝对堪比人界的原子弹!这就好比原本要拍马屁却误拍上暴龙头上一样恐怖!
就连饕餮头上正绕著圈子的蚣蝮都惊得掉到饕餮的腿上,被压在镇纸底下的也不拍打地板了……整个书房顿时安静得连根针掉了都听得见的地步。
「之前五哥一早不都跟厨子要甜点吗?」小六蚣蝮叫道,龙形尖锐的叫声让他身边几个兄长实在受不了地皱眉。
「那是小左要吃的。」饕餮指著一脸冷漠的狴犴道。
小左是狴犴的小名,小时候的饕餮怎麽也发不好狴犴的音,只好小左小左叫,狴犴也只允许饕餮叫他小左,其他人是理都不理。
「四哥吃甜?!」几个弟弟惊叫。
「有意见?」狴犴极度冷漠的视线扫了一圈後,见弟弟们猛摇头,才满意的捻了个点心慢慢吃起来。
见他们还有些吃惊的样子,螭吻哧笑,眼角瞥到镇纸下的睚眦,抬手一挥,镇纸顿时又缩回普通大小,飞回他手上。
「二哥你最好了!」被放出来睚眦自然赶紧献上一记马屁。
「那当然!」螭吻颇受用,火红色的眼珠子一转,意有所指的道:「小七真乖啊!哪像某个死小孩连声二哥都不叫!」
饕餮冷哼,没有谁每天被逼著处理族务足有几十年之久还能不郁闷的!尤其对一向喜欢到处跑的他来说更是痛苦!
狴犴看了他一眼,眉微挑,手一翻,拿出一杯颜色颇为奇特的饮品递给他。
「焰果汁液!」睚眦瞠目,冲向前就要细看,却被饕餮一掌拍上脸,阻挡他扑上来。
「你给我离远点!」饕餮额角冒出青筋。
也不想想他那冲力!扑上来肯定连人带椅直接翻过去!
小九一头雾水,狻猊显然也不怎麽清楚,蚣蝮一听忙离远了些。
「这东西可不好取得,光价码迟迟高居不下就知道了,听说味道一如颜色一样很难形容……五哥……」睚眦嘴馋的盯著饕餮手上那杯说不出颜色的怪东西瞧,眼中满满的期待让饕餮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狴犴慢条斯里吃完手上的点心後才帮著饕餮把人给拎开去,狴犴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不行。」

3
太过简短的回答让睚眦不解,饕餮懒得解释,迳自喝了起来,倒是螭吻欣赏够自家弟弟的蠢样後才好心的解释:「你老七果然不是当假的,就只知道焰果难得,这东西若不是体质特殊是不能吃的,否则连大哥也救不了你。」
「那麽可怕?」小九和狻猊忍不住凑上前,却被饕餮身上突然冒出来的白色火焰给惊退了几步,开玩笑!他家五哥的力量本质可是吞噬!他们可没兴趣当五哥的点心!难怪属水的蚣蝮一听到焰果就躲得远远的!混蛋!也不会提醒一声!
过了好一阵子,饕餮身上的火焰才慢慢消退,奇特的是他周围的一切完全没有烧过的痕迹,螭吻眯眼,拍拍饕餮的头夸奖道:「看来人界一游,力量没长,控火技巧倒又更精进了。」
将喝了一半的焰果汁液递还给狴犴,饕餮淡笑,心情显然转好,他道:「自然!镇纸给我,我得处理完今天的族务,想帮我的尽管留下来……」
话才刚落,刚刚还显得特别热闹的书房顿时鸟兽散,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还在默默吃著甜点的狴犴,对此并不意外的饕餮还是笑骂道:「一群混帐!」
但不可否认,他心情的确好了许多,不过若这些家伙能顺手帮他分摊些族务他会更高兴……可惜那几个家伙见了可以砸死人的族务就跟见了恐怖的大哥一样!
饕餮念咒将书门口的破洞给补上,不愧是大哥,真有先见之明!事先就在宅子里埋了阵法,否则依他们兄弟十足的破坏力……这宅子别说历久不衰了,恐怕撑个几天都有问题。
吃完最後一口甜点,狴犴把焰果汁液又递给饕餮,他没有接,抬头望进狴犴那双同自己一样的金绿眼眸,半晌才道:「开始了吗?」
狴犴点头,拿著焰果汁液的手又往饕餮的方向推了推,金绿色的眼中难得写著坚持。
饕餮还是没有接,「我喝了,那你呢?」
焰果汁液虽然无法提升能力,但却能使能量更为精纯,唯一的缺点便是焰果的副作用可不是人人能消受的起,只有纯火体的人才有办法承受,否则强悍如神的他们一样只有被消融的下场。
「关键在你。」狴犴淡道。
饕餮先是皱眉思索,而後才舒眉叹道:「难怪大哥只差没把我绑在族里。」连一向帮兄弟们说话的三哥都不见几次!
饕餮不再客气,接过就是仰头灌尽。
狴犴极有耐心地等待,直到饕餮就地认真的纯化所有能量後才接过他手里的镇纸,准备帮他解决今天的事。
「还有多久?」饕餮突然问。
「四百四十年。」狴犴拿笔的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
「真快。」饕餮撑著椅背支颚盯著他的兄弟,喃喃道:「就要分开了……真不习惯……」
「不会!」狴犴猛然抬起头,一贯冷漠的目光难得锐利异常,语气更是铿锵果决。
饕餮沉默,半晌才抱怨似的低声说道:「总是自顾自的替我下决定……真是的,明明只早我一刻蹦出来而已,还老爱对我摆兄长架子!你记住了,不管结果如何,你永远是我的半身。」
声音几近无,但他知道狴犴听得很清楚,因为他看到他的兄弟难得笑了,即使很淡很淡,但那依旧是一抹让人惊讶的微笑,明明拥有同一张脸,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你真该多笑的,还记得小时候哥哥们以为你哪里出问题了,才刚过吃奶年纪,脸就活像被冻住一样死活没什麽表情,为了逗你,还把原本那几块当梁柱用的源石碎片给拆下来做各种东西,大哥还特地亲手做了个玩具哄你,那只小乌龟在哪?」饕餮好笑的说著,他凑近身边连批注文件都一脸冷漠的狴犴,说罢还拿指头戳戳兄弟的脸。
若是几个弟弟们看到肯定惊讶非常,毕竟狴犴实在冷漠的除了几个兄长外也只有饕餮敢这麽肆无忌惮的戳弄……太勇敢了!

4
狴犴抓下脸上那只手,随手将一个不知哪拿出来,外型颇为奇特的小乌龟塞到饕餮手上,继续面无表情批改,饕餮将一丝极细微的力量灌入手上比起乌龟更像四不像的玩意,放到桌上後却见乌龟咻咻咻的绕著偌大的紫檀木桌飞速乱窜,碰到好几叠文件还会自动闪开……饕餮撑著桌支颚哧笑。
「笑什麽?」狴犴将批完的文件扔到那只怪东西上,神奇的是它还会闪开。
「你想像一下,一向万能的大哥摆著一脸的严肃,认真雕刻的样子……」据说当初螭吻见了那疑似乌龟的玩意,当下毫不客气直接笑趴了。
狴犴眯眼,沉默了良久後道:「……这世界还是很公平。」说完像是想起什麽又道:「螭吻那份源石碎片做成什麽?」回想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螭吻究竟把他那份源石碎片做成什麽东西。
饕餮听了又是一阵哧笑,直笑了好一阵子才说:「说了你肯定不信,他竟然搞了面镜子!」说他闷骚可没对不起他!
狴犴狭长的双目难得微微睁大,「镜子……他想干麻?」
饕餮耸肩,「不知道,他一向古怪。」若不是报复事件,他也不会知道那个一向喜怒无常的二哥竟然搞了面挺古味的小镜子,用途如何他是不晓得,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最普通的那种,否则螭吻两个字他就倒著写!
反正不是他的名字。
「想知道吗?」螭吻的声音突然凭空冒出来,只见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动作非常一致,迅速转头瞪向发声处,就见声音刚落没多久,螭吻的身影突兀的显出,他笑眯眯的就要拍上弟弟们的头,却被狴犴操起份量最厚的文件不客气的拍掉。
从小就被眼前这家伙玩弄的惨痛记忆,让狴犴和饕餮对这兄长一向没什麽好气。
「还不就是偷窥?」饕餮哼道。
「是啊!不过你们放心,我绝对没有把你们两个睡觉的画面拿去献宝……顶多就是疯子想看,我借他看一眼而已。」螭吻嘿笑道。
这个混帐!双生子只敢怒在心底,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们,骂出口的结果绝对不会比较解气。
螭吻愉悦的见眼前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两双森冷金灿的眼正恶狠狠地瞪著自己。
──若换了一般人肯定会吓得腿软,然而螭吻却笑得更开心了,心里转的念头是:阿阿!真是可爱!不愧是我的宝贝弟弟!
好吧,他承认自己其实有点小小的恋弟癖……真的只有一点点而已!
「对了,小八让我把香炉给你。」螭吻拿出那只刻著狻猊的香炉递给饕餮,「那小子还真奇怪,迷什麽不说却偏爱香炉?」
原因饕餮也不晓得,他只知道某段时间开始小八就要几个常在外头跑的兄弟给他捎上各地不同的香炉。
面对两张疑惑不解的脸,狴犴冷眸扫向螭吻,淡道:「因为你。」
见螭吻还是满头雾水,狴犴又补了两个字,「礼物。」
两人这才哦了声。
螭吻泰半时间都在外头流浪,回来的时候总会给兄弟们带上不知哪里的东西当礼物,某次回来给小八的就是人界的香炉。
「不知道那位神只若是知道他遗留下来的东西竟然被我族拿来当屋梁,後来又陆续变成大哥那根本不像乌龟的乌龟,我的古镜,小三的簪子,你们的镇纸和装饰石刻,小六的水壶,小七的匕首,小八的香炉,小九的阿金……脸色肯定会很精采!」螭吻扳著指头数,面上满是兴致勃勃。
「说真的我也挺想知道的,那一定很有趣。」饕餮轻笑,狴犴虽然没说话,但嘴角却微微上扬了些。
只不过……「你又回来干麻?」饕餮斜睨著螭吻问。
他才不信这家伙跑回来只是为了给他香炉。

5
「你不是闷了?刚刚疯子来过,借走小六那只可以弄出各种美酒的水壶就跑去人界了,我看到小六偷偷躲进水壶世界了,所以顺道被夹带走了,你去把他领回来吧──可别跟大哥说啊!」螭吻道。
饕餮眼睛一亮,他真的被闷在族里太久了,几十年都可以让人类光著屁股到处溜搭的小屁孩变成稳重的中年人了,猛地起身就要往外窜去却被螭吻一把拎住後颈扯回来,转头望去就见螭吻笑得一脸灿烂的说:「看在我给一个你外出溜搭的藉口,你好歹该叫我一声什麽?」
饕餮自然不会在此时跟他计较称谓的问题,他快速地叫了声:「二哥!」
没想到他那麽乾脆的螭吻反倒一愣,饕餮趁隙挣脱跑了,速度快得连狴犴都来不及说点什麽人就不见了,沉默了极短的时间,终究沉不住气,起身跟在饕餮身後离去。
这回螭吻没阻止,微笑走出书房,只是才踏出没几步突然一顿,目光扫向不远处的阴影,嘴边的笑容顿时危险了起来,他说:「你把小五关上几十年也够久了吧!」
「你太宠他们了。」阴影中传出一道低沉的嗓音,不急不缓的淡然语气显得不怒自威,只听这声音又道:「不到五百年了。」
螭吻不以为然地道:「弟弟不就是拿来宠的吗?况且小五一向有分寸,小四也跟著!」
那声音沉默了许久,「此行一去,小五将凶险难测,福祸参半。」
只有少数人才知道霸下拥有预知之能──螭吻便是其中一个,而现在他这话的意思是明知弟弟将有危险却不提醒半句?
螭吻瞳孔猛地一缩,怒瞪声音处,暴戾气息狂涌而出,若他的弟弟们在此肯定讶异万分,因为他们从没见过螭吻生气──一次也没有。
他几乎是一字一字的蹦出唇齿,语气中满是怒意,「霸下,不要以为你是老大我就怕你!」
他们的年纪相差不过百岁,再加上他本性狂妄,根本不怕这个顶头长兄。
「你给我镇静,螭吻!」霸下拧眉低喝,不再压抑本身的威压,意图让这个弟弟稍微冷静,只是还没让螭吻妥协,周遭的屋子就受不了兄弟俩的力量崩塌。
霸下的身影顿时现形,以人类的眼光来看,那是个极高极美的男子,黑发黑眼黑衣衬得肤色极白,额上透黑的线条形成繁复华丽的纹路,周身萦绕的气息诡谲而压迫,普通人是连靠近都无法,总是严肃的面上此刻更凝重万分,他正看著愤怒非常的弟弟,有些无奈的说:「小五不小了,你该试著更信任他一些。」
只有他们几个知道,螭吻虽然老以逗弄弟弟们为乐,但真要说起疼宠,恐怕没人及得上他!
螭吻冷笑,在霸下面前他从不掩饰自己的脾气,「那是两回事!」才想再说些什麽,目光突然扫向某处,最後扔下一句「他们若出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便转身离去。
霸下盯著他离去的方向半晌才几不可闻地一叹,「难道我就这麽不可信任?」
话才刚落,一道温和的嗓音突兀的在这毁得颇为彻底的地方响起,却不见任何人影。
「小五真的会出事吗?」
霸下也没有动,甚至连转头都没有,他面上突然泛起一抹淡笑,却森冷得足以让见者颤栗万分只听他柔声说:「我可曾让你们失望过?小三。」说完,手臂一挥,周遭顿时恢复如初,人也不见踪影。
「还说二哥,自己似乎也没好哪去啊……大哥。」蒲牢的呢喃语声伴随著轻笑悠悠回盪。

番外--祭典
1
陶夜离开人界已经很多年了,齐斯彦根本不想去细数这之中究竟有多久。
环臂倚在角落边上看著大厅里人来人往的盛况──好吧,说白点就是吸血鬼横行的情况。
他人正在英国,也是血族的大本营,菲诺斯古堡。
这座历史悠久庄重沉静的古堡,平日人烟稀少,就算有人也不过是路过的血族,因此附近的城镇对於菲诺斯古堡的唯一印象就是:有鬼!
若不是菲诺斯古堡及周围的广阔的土地属於私人领土,恐怕早就有不少自认大胆无比的人类进来体验一下所谓闹鬼的美妙滋味。
不过这种人影飘邈的迹象终於在最近这几个月的时间被打破。
原因自然是他们一万年一次最为神圣的祭典即将到来!
为此,老老少少的血族成员陆续从世界各地冒出头来,使得这座沉寂太久的古堡总算热闹起来,早到的族人们纷纷布置起他们的根据地。
保留古世纪的华丽厅堂,近日内又挂上不少复古昂贵的装饰品,就连正中央顶部那盏极为巨大华丽精致的水晶灯饰都被细细整理过,显得奢华不少。
但齐斯彦只觉得眼睛都快被闪花了──走到哪闪到哪,他已经考虑了不下数十次要不要去买副墨镜,省得眼睛真被闪花,肯定会被陶夜嘲笑……
若不是母命难为,他早就掉头走人了!
被刺目的装饰品给闪的眼睛痛的齐斯彦,早就没了当初的不良念头,他开始痛恨闪亮亮的东西了!
「真是恶俗的品味!」齐斯彦迁怒。
「你可以大声点,最好让他们知道他们敬爱的小王子嫌弃他们的点子──要知道这可是他们讨论很久的结果,然後你就会被当作史上最珍贵的饰品挂在墙上……阿阿,光想就很有意思呢,你说是吧?彦彦?」一个金发红眼�B>B俊美无端的男人无声无息的从齐斯彦身边冒出来。
面对那张男女都著迷的面孔,齐斯彦完全无动於衷──他几乎可以说是眼前的男人一手带大,他在意的只有……「不要叫我彦彦!」
齐斯彦瞪他。
不得不承认,他这辈子最大的克星就是眼前这个同母异父的兄长!
「你也可以叫我罗罗、狄狄、兰兰,自己挑一个吧,我记得叔叔说过,这样的称呼在东方世界里表示关系亲密?我也想和我亲爱的弟弟亲密啊。」男人笑了,优雅尊贵。
齐斯彦腹诽自己的父亲,「我觉得罗林很亲密了。」说完见他大哥面上似乎有些动摇,他马上又补了句:「而且比较好听。」
他的大哥,也是现任血族氏长,罗狄兰·斯·齐兹拿恩诺,罗林只有几个亲近的人才能喊的。
氏长不同於有爵位的血族,手上的权力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血族最为尊贵的王不在,可以说他就是最大的头。
不了解血族的人肯定对他们这种作法感到讶异和疑惑,氏长有异心怎办?
然而这种情况在血族是不可能发生的。
其最根本原因就在於这个种族实在太懒了,要他们掌管族内的一切──大到与教廷的对峙,小到会见新生血族──这类事情光想就头疼,没有谁会笨的把麻烦往肩上扛。
他们宁愿在人类世界闯荡也不愿坐在那张象徵权力地位的椅子上思考几分钟,那太沉重了。
而事实也是如此,从他们有了氏长这个职位至今,少说也有几万馀年,期间没有任何造反的例子来看,咱们绝对可以深刻了解到这个种族光鲜在外却懒在骨子里的诡异性子……
对於弟弟的话,罗狄兰显然很愉悦,「那就罗林好了。」
齐斯彦嘴角微抽,决定转移话题,「这种闪花人眼睛的装饰到底是谁的主意?别跟我说你没份。」
「你说对了,这里头还真没我的主意。」说完他面上带了些苦恼,「为什麽没人采纳我的意见呢?弟弟,你不觉得黑纹十字架挺好看的吗?」
齐斯彦白眼看他,这人是活太久脑子坏了不成?「你是想让力量较低的族人升天吗?」
一般而言,他们血族怕的东西其实很少,什麽阳光、大蒜、木桩、银啦……甚至十字架也不怕,他们只怕圣力,更正确来说,是跟他们纯暗体的种族属性相反的力量体系。
既然是相克不相容,基本上两方对上了就是看谁力量大谁就赢,很简单。
也因为血族肉体的极端强横,让某部份知情的人类整天提心吊胆,就怕血族哪天想灭了人类或把所有人类变成吸血鬼之类。
非我族类必诛之。
人类这句古话说的倒没错。
人类的妄想症严重到齐斯彦都想叹气,事实上血族根本无法把人类变成吸血鬼,如多数种族一般,他们只能靠生育繁衍,只是生育力极低,像他的母亲几万年来也只有他和他的兄长两个孩子而已。
所以血族对於幼子的保护是不分血脉的。
至於罗狄兰口中的黑纹十字架,那是圣器的一种,外型流畅漂亮,制工却费时费工,效果也不好,因此很难看得到了,现在则多作为珍稀品被收藏为多。
两人才谈了会儿,不远处就有几个族人准备过来请示,问入口要不要也装修一番?
齐斯彦眼角一抽,对族人们的兴致盎然嘀咕:「装修?不惊动教廷才怪!」
血族是寿命极长的种族,除了攸关种族存亡的大事,否则一般情况下基本上能懒则懒的性子让他们在远离族内事务的同时,为了不被漫长的生命无聊死,一般会培养些兴趣,所以不论年长或年幼的血族多少都有些怪癖。
离他最近且耳力一向很好的罗狄兰自然没漏听,只见他笑眯眯的说:「不用担心,教廷那边我早就让人打点过了。」
齐斯彦嘴角忍不住又是一抽。
真是够了,他决定远离这个伤眼睛的地方和眼前这个变态大哥!
只是在他脚底抹油准备跑人之际,脑海里突兀的响起:「晚上记得回来,母亲大人下厨。」
这是血族血亲间特有的能力──心灵传音。
顾名思义,这是一项不需开口便能沟通的有趣方式,虽然只限於血亲之间,齐斯彦却觉得这名字实在文艺得太过恶俗了。

2
不同於菲诺斯古堡华丽的布置,血族之王一家子居住的地方显得有些普通,与附近的庄园别墅一比,既不奢华也特别不老旧,平实的让人无法想像这竟是血族至高无上的掌权者居住的地方,也只有踏入方能知道它的内在是极尽所能的舒适。
享用完美好的晚餐後,齐斯彦一家子聚在客厅里閒聊,看起来有些年代的壁炉正烧著,橘红的火焰让齐斯彦想起陶夜那身火红长毛──思念不免又像藤蔓一般爬满他的思绪,他常常想起陶夜,不论是他的身影、他的声音、那双冷酷兽眼……
「儿子,你又在思春了!」身旁一沉,拉回齐斯彦的思绪,他偏头看向他家老头。
那个与自己只有四五分相像、气质却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正笑眯眯的望著自己。
转头一看,不意外地发现他的母亲和兄长正盯著自己瞧,眼里面上带著不明显却也不容忽视的关心。
齐斯彦眨眨眼,笑了,「怎麽了?」
罗狄兰偏头看著他,说:「彦,说真的,你没考虑过这段期间换个人试试?」
齐斯彦淡笑道:「没人比他还吸引我。」
「你就不怕你男人被抢?小彦儿。」血族之王──琳雅妲·斯·齐兹拿恩诺拿眼瞥他,摇了摇手上的啤酒,仰头喝了几口。
他们从沉眠中醒来没多久,齐斯彦就把一切如实告知,搞得一群人挺想见一见那位被齐斯彦相中的男人。
那句「你男人」听得齐斯彦心里一乐,也就忽略掉本想抗议的名称问题,面上的笑意顿时诡谲了起来,一双法术弄出来的深邃黑眸深处透出红光,他伸出手,掌心朝上,嘴里念著咒语,几秒钟後,一个比他的手大不了多少的小型阵法浮现在他的掌心上方,血色的阵法随著不间断地咒语扭曲爬动,最後他的掌心上飘立著一段红色咒文。
血族契约?
迅速扫完内文的两位血族齐瞪向齐斯彦,後者却神色自若地收起契约。
「你是认真的?」罗狄兰问,琳雅妲也难得严肃起来,一旁的谢淏白虽然看不明白但耐心地静默不语。
「我一向不拿这种事开玩笑。」齐斯彦笑眯眯地说,语气是前所未见的认真。
琳雅妲看了他几秒後突然往椅背一靠,「父子俩倒是一个样。」
罗狄兰也嘀咕道:「被你喜欢上的人可真倒楣。」
莫名被提到的谢淏白虽然疑惑,嘴上却囔囔著,「听到没,儿子!你娘这是让你改姓!」
还没等齐斯彦说话,琳雅妲直接把手上喝空了的啤酒罐扔过去,「滚!敢抢我儿子就灭了你!」
齐斯彦眨眨眼,笑得很无良。
血族数量一向不多,每个新生儿都是宝,绝不会让血脉外姓,所以齐斯彦自然不真叫齐斯彦,他的本名是──彦·斯·齐兹拿恩诺。
「齐斯彦」不过是为了方便他在东方世界行走才取的,也因为血族的优越感使然,他甚至没想过拿他家老头的姓氏来用,再说……谢彦这名字够难听的了。
罗狄兰不理会那个年纪相差悬殊的继父的抗议,一把推开他坐到弟弟身边,继续兄弟间的谈话,「对方知道吗?」
血族最重要的力量来源是血液,因此双方订定契约时,血是不可少的重要媒介。
只是那张契约内容……罗狄兰看著弟弟脸上没什麽变化的笑容,最後叹道:「感情这种东西是不能勉强的。」
齐斯彦用著诡异的目光看著他的兄长,语气怪异的道:「你什麽时候跟人类一个样了?早跟你说那些文艺电影不要看太多……」还没说完就见罗狄兰眼神危险了起来,他决定马上转回话题,「好吧!我说,为了得到他,我可不介意使些手段。」
「太无耻了。」罗狄兰嘀咕。
「但你得承认它很有用不是?」齐斯彦笑眯了眼,面上甚至还有些得意,他指著对面正拿了瓶不知名地酒谄媚他们母亲的谢淏白,「再说了,我可比不上他。」
亲近的人都知道,谢淏白能追到琳雅妲,首要靠的就是无耻跟不要脸了──一个可以把自己儿子拿去讨好爱人的父亲,齐斯彦怎麽样都没法对他家老头有多大的敬重。
「……这我认同。」罗狄兰颇有感触。
待续
这篇番外我突然觉得越看越差...=皿=

3
自古以来,满月的传说不胜枚举,其中关於血族的神秘祭典就占去一席,但它终究太过古老──一万年的时光足够让人类那堆古老而偏门的藏书沦为书虫的排泄物──所以血族祭典一事就连教廷也只知一二罢。
而现在,位於菲诺斯古堡地下足有几个足球场大的秘密场所中,所有血族人正怀著兴奋崇敬的心静待祭典的开始。
偌大空间的中央隆起一块约一人高的方型石台,中心处有颗辨不出材质的圆球没有任何借力地浮在半空中,走近细看会注意到石台上满布著黑色线条,神经粗大点的都能感觉到那些线条正散发出阵阵地阴森诡谲,若有行家从上空俯看,会发现那些线条恰似形成一个诡谲的法阵,中心点正是那颗圆球,圆球是用来奉献饱含力量地血液,启动法阵来迎接异界前人的降临。
远处突然一阵骚动,随後一股强大的压力袭上所有人,不需言语,他们知道他们伟大的王到了!
打从心底的敬畏让所有血族人低头以表最大的尊崇,琳雅妲身著华丽艳红的礼服缓步走在族人分开的人道上,面容淡默,红瞳妖冷,举手投足间尽是不容忽视地威严,她身後三步远的是大王子兼氏长罗狄兰和二王子彦──後者脚步微妙地落後一些。
至於走在最後头的是血族贵客谢淏白,东方人的面孔很是札眼,但他举止从容,面带微笑,没有穿所谓的道袍,仅是简单不失礼貌的衬衫西裤,意外得到不少偷偷打量他的血族赞赏地目光──王现任的情人,谁不好奇?
罗狄兰三人在跟到石台前便止步,石台只有王能踏上。
齐斯彦同其他族人一样,静静聆听王的话语,看似平静的面上他其实有些紧张,不仅是即将见到族内强者前辈的心情,更多的是他将有机会进一步确认心底的疑惑和怀疑。
若不是东西方双重身分之故,他也不会想到血族迎接前人强者降临的祭典可能与东方传说已久的异界扯上关系。
那个小夜所在的异界啊……
走神间,他的母亲已经结束对族人的精神训话,转身面对那颗圆球,长而卷曲的金发划过漂亮的弧度,苍白纤细的手臂扬起,血液从不知何时划开的伤口流出,形成一道细长的暗红血柱,那是血族最强血脉的血,即使一小滴,都充满力量。
随著黑色的圆球逐渐被源源不绝的血液给浸润,琳雅妲的脸色也越见苍白,所有人既忧心又期待,整个空间静得连呼吸声都轻得几不可闻,最忧心的莫过於谢淏白,他不在乎血族看重的祭典,他在乎只有石台上那个几乎看不见血色的丽人──即使那是个强悍得足以灭掉一支种族的丽人。
但谢淏白很清楚自己再怎麽关心都不能干涉分毫,琳雅妲有她的骄傲也有身为王义务,他喜欢也尊重这样的琳雅妲。
直到整颗黑球已被血沾染得完全看不到原本的色泽,琳雅妲才停止献血,同时快速地退到石台的边缘──脚步稳健如初。
当她远离那堆诡谲的黑色线条外,敏感一点的人已经感觉到脚下隐隐颤动起来,几乎在同一时刻,黑色线条组成的怪异法阵陡然亮了。
待续
哦哦哦哦!写这些莫名奇妙的东西写得很开心XDD
希望今晚可以飙完这篇番外~!!
继续向DM大神祈祷俺的英文能顺利过啊!!!!不然我会灰心到闭关两个月苦读文法的((哭

4
黑球上下的空间裂出一条缝,里头漆黑阴森,远远一瞧恰似颗竖立的眼睛,中心处那颗被血染得豔红的黑球就像血族人的眸色,但这种诡异奇特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只见那颗圆球翻滚没多久便猛地消失在那条空间隙缝中。
除了年岁大得曾经见过一、两次的血族人外,就连平常自制力较好的人都不免紧张的盯著瞧,年轻一点的甚至几乎把眼睛撑到最大了,齐斯彦自然也不例外。
等待的时刻是最难熬的,才过了几分钟的时间,众人的心情就好似已等上了数天,最後终於在黑球消失後十分钟,一只手突然窜出来扒住空间边源──那是一只不很苍白,约莫比白种人肤色再稍微深了些地奶白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显然是男性──下一刻,那只手的主人不急不缓地现身了。
强者特有的压迫感比起手出现时更要强上数倍不止,但没多久,那份压迫感陡然消逝一空,强烈的反差让能力稍微差一些的血族人活像胸口被人重击一般难受。
齐斯彦虽然不是纯血,但身上流淌地毕竟是王族血脉,加之几百年来的历练,这点程度他还不至於受不起,因此也就有多馀的心力去观察降临的族人。
白金色的长发束在脑後露出一张俊帅的脸庞,一双象徵著纯血族的灿红双瞳中闪著不易觉察的狂意,衬得嘴角那抹淡笑显得特别傲然,他手上抱了个东西,细看之下,齐斯彦大惊,那不是早变成源石的九龙之物之一的蚣蝮酒壶?!
惊愕之馀也让他肯定了族人前辈们所在的空间就是小夜所在的地方,异界!
琳雅妲笑了,她上前一步,朝降临的男子微微一躬,恭敬不失优雅,「欢迎您,肯厄叔叔。」声音里有著愉悦。
降临的血族男子肯厄也笑了,「好久不见了,小琳妲。」说完他扫视了一圈後道:「哦!好多生面孔。」
琳雅妲才想说话,异相突生!
一个人影猛地从那条没有愈合的空间裂缝中扑了出来,直直撞向肯厄,不过来者在即将撞上的瞬间突兀的停止身形,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往旁移去几步方才站定,同时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夜!」
这声音甚至隐隐有些兴奋。
出声的是齐斯彦,来人看去,面上露出了然,「是你啊,神棍。」
怎麽回事?其他人心里不约而同都有这个疑问,没人注意到琳雅妲一家子正不著痕迹的互看了几眼,他们知道这个突兀出现的男人是谁了。
打量的目光立刻扫过去,来人身形颇为高大,尖耳和一头灿红的堪比纯血族眼瞳的红发,极好看的面上是一双狭长森冷的金绿眼瞳,右脸上有几道兽痕,一身乍看颇为类似古袍却又完全不一样的红色衣衫,上头还绣著头咆哮的兽类,精致华丽,浑身毫不掩饰地散发妖兽类特有的侵略气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主……彦的眼光果然好!
在他们打量饕餮时,肯厄轻笑,「你不是被你大哥给禁足了?该不是偷跑出来的吧?小饕餮。」
怎麽大家都知道他被大哥禁足?饕餮没好气看向肯厄,「罗唆!」然後像是想到什麽,脸色沉了下来,阴森地道:「也只有你这疯子才把裂缝开在鬼崖下!」
鬼崖的危险程度相当於人类去跳尼加拉瓜大瀑布!
肯厄面上的笑容立刻变的很得意,完全没有了刚现身时的那种震慑。
众人再不明白也清楚这来人与他们血族的前辈是熟识,而且看情况也认识自家的小王子……?
「两位──」琳雅妲觉得自己应该说个话,只是还没等她说完,又一个变数出现,同饕餮出现的方式,只是让他们惊讶的是,这回现身的人竟然与前一个人一模一样,差别在於这人面上的兽痕在左侧,人也显得特别冷漠。
「小狴犴也来了?」肯厄挑眉。
「罗唆!」狴犴冷道。
不愧是双生子,连回他的第一句话都一样……
在他们讲话的同时,谢淏白不著痕迹地凑到齐斯彦身边,捅捅那个满眼只有喜欢的人的儿子,低声道:「儿子,你情路不好走啊。」
当初儿子在同他们说喜欢的人时,可没提对方的身分,今天一见,他才恍然儿子喜欢的人竟然是东方神话中的龙五子饕餮!
真是胆大妄为啊……真不愧是他儿子!
待续
下一篇就完结了

5
认识他也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罗狄兰,一看谢淏白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脑袋里头转得八成不会是什麽正常的事,他看向弟弟,也低声道:「小弟,我知道你很兴奋,但你最好收歛一下,你的眼神火热到快烧起来了!」说到这儿,他就看到那个最後才出现的冷漠男人的视线扫了过来,但很快就转回去了。
这时台上的肯厄摊手,「你们找我干麻?」他指指底下正睁著双好奇的眼看著他们的血族们,「我可有事要忙。」
双生子冷笑,同时伸手,把肯厄弄得一头雾水,饕餮扬手一挥,一排白亮的火焰凭空出现,只见他随手往肯厄──更正确的说,是肯厄手中的蚣蝮酒壶──白色的火焰咻的扑向酒壶,与龙家熟识的他自然清楚眼前双生子的力量本质,那是连他都不想硬抗的力量,毕竟没有谁会喜欢自己的力量被吞噬,即使只是一小部份。
於是他将酒壶一抛,顺便阻止琳雅妲准备遏止的动作,任凭白色的火焰将酒壶卷上了空中,狴犴也出手了,另一团拳头大小的白色火焰直接打向酒壶,然後在所有人的惊讶下竟然溶进了酒壶,还在疑惑之际,就见一条水蓝色的东西窜了出来,後面追赶它的正是那团白色火焰。
而看清楚那东西的齐斯彦父子俩惊愕的互望一眼,那模样不就是东方世界的龙?虽然迷你了点……
那似龙的生物窜出後,飞扑的方向就是肯厄的脸!
众人惊呼,但见那生物在撞上前猛然的停止,然後发出一声短促的怪异尖锐声:「妈呀!是疯子!」
叫完後立刻飞上天,在空中迅速转了一圈後猛地回身卷上饕餮。
撞谁都好就是不能撞疯子!惹谁都行最好别惹疯子!
──这是几个龙家兄弟几条难得共有的信念之一,实在是小时候亏吃太多,但对一个四万多岁力量强横的疯子又打不过,只好避著走。
别看这疯子看起来人模人样,疯起来是六亲不认,无理取闹的程度让他们兄弟几个宁愿去面对严肃可怕的大哥,也不要面对一个发疯中的疯子。
肯厄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个紧紧卷著自家兄长的蚣蝮,「我有这麽可怕吗?小蚣蝮。」
你有!蚣蝮拿龙头蹭著兄长颊边就是不敢哼声,饕餮弹了下弟弟的额,袖袍一挥收回火焰,把酒壶扔回给肯厄,「好了你们继续,我们只是来找回小六而已。」
他说完就要施法离开,却被狴犴一手拉住,偏头望去,狴犴拧眉道:「别想跑!」
啧!饕餮心里暗暗可惜没骗过狴犴,他本来是想藉机甩掉狴犴,好在人界逍遥一阵子或独自在那个世界溜搭一段时间。
「小夜。」
在所有人只能默默看著的当头,齐斯彦开口了,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他身上,但他不以为意,笑眯眯的朝望过来的饕餮招手。
饕餮眼神微闪,在狴犴逼人的视线中来到石台边缘,俯下身凑近来到石台边缘的齐斯彦,「怎麽?」
只见齐斯彦避过蚣蝮伸手圈上饕餮的颈项,在饕餮皱眉要推开他前,出其不意地收紧双臂,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走!」
话才刚落,齐斯彦的脚下突兀的现出一个法阵,眨眼间,在狴犴来不及反应前,两人一龙消失在原地。
狴犴瞠目瞪了好半晌,一股怒意引发的强烈的压迫以他为中心猛地散出,他怒视肯厄,「这就是你的後辈!」说完他袖摆一甩,毅然决然地踏进空间裂缝,消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没有追去是因为他很清楚,溜出他视线外的饕餮就跟鱼入了水中一样,多的是办法躲他,既然无用,何必费力?
肯厄苦笑,他招谁惹谁了他!
不过……
干得好!
他和几个伙伴可是把家当全押在这个後辈上,期望他能顺利把龙家小五拐到手为咱族争光!
现在──该让他好好调教调教这些个可爱後辈了!
肯厄面上的苦笑顿时诡谲了起来,看在所有血族人的眼中,禁不住一颤,尤其他转回来环视四周时,眼里闪著的光芒让人莫名的发寒。
至於琳雅妲一家子,看著齐斯彦他们消失的地方,心里默默祝福。
待续
把这篇发完~喔喔!!!
还有接下来两个礼拜不得不先预告一下,偶18号那礼拜毕业考,这几天要赶最後一篇报告
更新会变得不一定,能更就会更
看到有亲每天投票,偶也不好意思坑太久

[ 本帖最后由 kristall 于 2009-5-11 0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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