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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一种相思 BY 安迪 (点击:886次)

[猫鼠]一种相思 BY 安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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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一种相思
作者:安迪
一、逆鼠毛
清幽淡烟流水,生生进驻精绣炕屏。珠帘静静垂曳,细碎闪烁的珠光外,飘着似有若无的阑珊春雨。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两额一跳一跳地疼,重重按住,竟一点用没有。
隐约细细笙箫伴随着清齿浩歌飘进来,更增添了白玉堂的烦躁。明明喉咙干涸如火,却懒得敲玉钩换人斟茶,只瞪着眼,任凭胸口那团烦闷益发沉郁。
门口水晶帘摇曳,然后,眼前红影一晃。
白玉堂心兀地一悸,随即镇定了,平白冒出些无缘无故的恼怒,眼神竟荡漾着戾气。
耳边响起轻柔莺声呖呖,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关怀:“五爷,刚煎了茶,润一口罢。”
定一定神,白玉堂接过茶盏,心不在焉笑笑,随意道:“多谢小师妹……平白无事,怎么穿这一身红?”
——这房间里里外外均尚精巧雅洁,更适合月白水粉烟青。这么耀眼的红衣,再染上些外面湿哒哒水雾,竟似浮动着一丝凄凉。
空翠接过白玉堂喝过递还的茶盏,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扬起笑靥,盈盈道:“空翠是什么身份,当不起五爷这么称呼,快改了罢。”
白玉堂皱眉:“教训你多少回了,还不叫五哥!”等到轻轻一声“五哥”,才重又一笑,道:“你姐姐教我琴箫,算我半师,你自然就是我小师妹,却有甚当不起?”
凝眸审视良久,空翠落寞一叹。
生在青楼里,姐姐阕吟是当年艳帜高张的第一红歌女。自从懂事开始梳头陪酒,空翠就天天面对殷勤客人,口耳相传是汴梁花魁,偏生弹琴没有这位爷七分水准,竟连芙蓉面孔,比起白玉堂的眉目秾丽,也颇有不如。这样惊才绝艳的男子,天天盘桓在这里,却只潜心学琴而已……
见她失魂落魄,白玉堂爱惜弱小的脾气上来了,亲昵一揪她鬓发,信口笑:“莫非小妮子动了春心,要尝嫁衣滋味?……还不求五哥留心,早日替你寻个可意的小女婿?”
空翠笑笑:“姐妹们都羡慕空翠,她们说,得五哥成入幕之宾,再没人胆敢欺辱弱女子无依。”
猛一拍桌子,白玉堂声音略高了些:“名门闺阁也好,出身贱籍也罢,五爷从不看重这些身外物事,只知道我空翠妹妹琴好心性更好,配得上世间任何好男儿。”
正说着,窗外传来熟稔的笑声:“五爷既这么说,为何不纳空翠回家?”
空翠眼圈一红。
白玉堂皱眉:“师父莫开玩笑。白玉堂有妻有子,怎么敢纳小妹妹为妾,害她一生低眉顺眼受委屈?”
早掀帘子进门来,阕吟揽过妹妹,低叹:“白五爷流连在这里旬余,人都以为风流缱绻,其实对空翠没半分心思,我岂不明白?可怜她……”
白玉堂懒懒地:“累妹妹枉担了虚名,五哥怎么赔你?”
挥手命空翠出去继续练曲子,阕吟挨近了轻轻揉肩服侍,笑道:“迎来送往终究可怜。只求五爷看在相交一场的份上,为她寻个下场,感激不尽。”
缓缓闭上眼,白玉堂点头笑:“师父开口,白某岂敢不遵?回头我便留心,替妹妹寻个好好过日子的。”
阕吟低低叹息:“难啊。我当然愿意空翠夫妻相守、平平安安一世,可寻常寒门百姓,哪里受得住妻子美貌——白成了惹祸根苗。我盘算许多年了,真要她这辈子安生,只能寻个不大不小却善心的官儿,最好是大妇在家乡伺奉长亲、抚育少爷,性情贤惠能容人的,让空翠在京伺候老爷。”
挑一挑眉,白玉堂笑:“五爷倒桩桩件件都合适——”
阕吟加倍小心,赶快应道:“金华府白家的门风整肃,不纳非良家的妾,我明白。”
点点头,白玉堂问:“那……你已经琢磨好了?”
阕吟点头:“听说跟五爷一同任职开封府的展大人父母均不在了,家里约束想必不多。且尚未毕姻,独自宦游在京没人伺候,不妨——”
眉梢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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