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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 附番外 BY 江城 (点击:733次)

九尾 附番外 BY 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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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作  者: 江城
出版社: 鲜欢文化
书籍编号: BK1016-10002845
I S B N # : 9789862841945
出版日期: 2011/9/23
上架日期: 2011/9/23
封底文案:
狼族天性阴险、宁死不驯,
沦为九尾狐王的笼中物,是刺龙万万没料到的。
他假意臣服,暗中计画逃离这冷情冷心的狐王的禁锢,
然昔日以内丹救他、在他心中烙下痕迹的白狐,
竟在此时出现搭救!
与白狐交颈而眠的温暖,再度填满刺龙戒备的心,
但鬼迷心窍的一夜纵情,却将一切搅了个天翻地覆。
白狐那像伴侣般的呵护宠溺让他害怕,
越是逃离,便越是缠绕不去,
而随後追捕寻至的狐王,又为何依稀带著白狐的影子?
封底文字:
刺龙坐直了不过片刻,狐王便转醒过来,却还带著些睡意似的,搂著他的腰低声的问说,「怎麽?是渴水麽?」
刺龙含混的应了一声,便听到狐王起身走下床去,也不知倒了什麽回来,搂著他把水喂在他唇边,刺龙心里一震,终於觉著异样了。
刺龙心想,他刚才的口气,怎麽好像笃定我就是要水喝的一般。
他与白狐处在石洞中的时候,夜里总是口渴,他每每夜半醒来,白狐便也起来随在他左右,尾巴轻轻摇动,不时的撩著他的身体,彷佛搂著他一般,总是亲腻得很。
刺龙想,真是怪异,我怎麽觉著他与我那白狐有些相像似的。
第一章
他被狐族擒住已有数日,原是精钢的锁鍊捆绑,後来半路上加了个木笼,如今木笼也换掉了,把他关在熟铜的笼子里,一路朝北行去。
刺龙心里不免要想,我离家也这样久了,难道如今竟要回去不成?
路上那些押著他的狐族皆幻化成人的模样,还穿著官差的衣裳,扮得彷佛真人一般,教他著实的好笑。
虽然不解这些狐狸费尽苦心布下陷阱擒他为何,可一路看守防范丝毫不曾松懈倒是真,竟然教他寻不出一丝逃跑的机会。
那些狐狸明明害他显出原形来,却还是拿了酒肉与他,饮食上还如待人一般,不曾怠慢。
刺龙也怕这饮食中有诈,起初吃得极少,其馀趁人不备,藏在身下,後来发觉食物中并无异样,便也趁夜慢慢吃下肚去。
但他生性谨慎,也不敢就此掉以轻心,每日的饮食都这样试过,才敢吃下。
他生平不曾与狐狸打过交道,只有许久之前,那长白山中,有只白狐,他倒是认得,只是多年未归,不知白狐如今又在何处。
这样一路行去,居然到了长白山下,刺龙惊讶的厉害,他年少时便在此处生长,只是後来不得已去了人间。便是多年不曾回来,他也一眼认出这里不是别处,正是旧日里的那座长白山。
那些狐狸带著他去的所在,如同人间一般,也有城池街道,也有贩夫走卒,热闹的彷佛节日。
他们走进去,那些老少妇孺都驻足观看,指点著说道,「白狼!真的是白狼!」
又有人说,「居然真的这样白,与银狐一般!」
旁边立刻有人就插嘴道,「你看他身子这样长大,一只便顶两个银狐,哪里一样?」
先前那个便低声说道,「我在山里这些年,也不曾见过这样通体银白的白狼,青将军这次真是花了心思替陛下做寿,嘿嘿,怪不得陛下最宠爱他!」
後一句声音不高,刺龙眯著眼睛卧在笼中,倒不曾听见,心里只想,这些狐狸怎麽与人一般无二,净爱说些蜚短流长。
只是看著囚笼牢固,四周看守的狐狸又越发的多了,心中不免焦急,想,如何逃得出去?
还未等他多听几句,便已推入了宫,只因囚笼巨大,竟然从正门进入。刺龙过了宫门,见里面金碧辉煌,玉石阶级,重重殿宇,花木缭绕,心中冷笑,想,怕是狐王的所在,怎麽弄得跟人间的宫殿王府一般?真是俗气得很。
心中却不免暗暗焦躁,知道自己被送来这里,只怕免不得要受辱。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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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难道就这么完结啦?逆CP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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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篇还是蛮好看的,不过好像还少了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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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看!不过番外怎么不全的?
暂时歇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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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 番外一 上
这山里原有许多的猎户,都是性情豪爽的人,与他在军中那些兄弟一般,有时在山里行走,赶不及出山,在他这里住几宿也是有的,他从来也不在意。
只是如今白狐在此,猎户来来往往,却是极为惹眼。
一日雪落得大了,连出山的路也看不出,便有个猎户在他这里借宿。看到白狐时觉著新奇,便说道,「怎麽如今改了性子,养起这活物了?」
刺龙如何能够说出实话来,便应付他说道,「在我夹子里捉住的,见他生得好,养住了等春来取毛皮做个毛领子。」
那个猎户也是惯在山里行猎的,听闻了之後便仔细的看了白狐几眼,笑著说道,「兄弟若是要,我便猎只好的与你,这只老了,身上都是新伤旧伤,养不好了,皮毛也不够轻软,何必白白的伺候了它。」
白狐原本懒懒的蜷在那里,听闻此言,便抬起头来冷冷的扫了那人一眼。
那人啧了一声,就要上前来,刺龙看他朝白狐走去,便唤他,「酒热好了,快来吃!」
那人便欢喜的前来端酒碗,刺龙方才的话也是随口说说而已,怕他当真起来,便说,「倒不劳你费心,哪里那样矜贵了,不过是山里人罢了。」
那猎户隔天清晨便告辞,因这两日山中大雪,他怕那人走不出去,便去送了送,哪里想到再回来时,家中便不见了白狐。
他仔细看了一回,也不像是有人来过,门也掩得紧,只有窗开著一线,倒像是白狐自己走了出去的一般。
刺龙心中不解,只当是白狐觉著房中拘束,要去山中走走,便把弓箭匕首都收好,坐在那里等白狐自己回来。
只是等了许久,都已近日暮之时,却仍迟迟不见他回来,心里便有些焦急,想,自他来此,也不过是在家里养伤罢了,怎麽今日里突然出去了?
於是便有些坐不住了,仍旧出了门,迳自寻去。
走在路上细细的想过了一遍,心道,怕是因了昨日里那人说的话,所以一时恼怒走了出去,也未可知。
刺龙一路寻去,到处都不见白狐的踪迹,心里异常焦灼,便想,昨日里那些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话罢了,他偏偏就这样倔强,连句虚话也听不得?又想,他伤也不曾全好,究竟去了哪里?
心中却又十分悔恨,想,即便是些掩人耳目的话,也不该当著他的面说出口,平白的教他伤心。
那时山里的雪还未曾消融,极少有人进山,便是这样,也极难寻到白狐的踪迹。天色渐晚,刺龙越发心慌,又急又怕,竟是从未尝过的滋味。
正在恼恨懊悔之际,却突然看到雪地里似乎有些什麽在微微的动著。
刺龙心口一颤,急急的走过去,等走到了近处,却大吃一惊,果然是白狐不假,却不知为何被冰雪覆盖,动也不动。
刺龙又生气又心痛,弯下身去将他小心的抱起,却发现白狐浑身冰冷,僵硬得彷佛石块一般。
他把白狐抱起时,白狐似乎有些醒了,微微抬起眼来,便在他胸口轻轻靠了靠,然後再也不动了,似乎连多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刺龙一阵心痛,恼恨起来,便脱口说道,「你若是要走,又何必教我寻到?」
白狐眯了眯眼,轻轻的舔了舔他的手指,刺龙心口一颤,不由自主的将他抱紧了些。
等他带著白狐回到家中,已是夜半时分。刺龙这一路把白狐抱在心口,已将他冰冷的身体暖了过来。
刺龙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床上,正要起身去拿手巾,却被白狐轻轻咬住衣袖。
刺龙坐了下来,看著他,明知他不能言语,却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摩。
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怎麽,刺龙喃喃的说道,「你出去做什麽,是生了我的气麽?」
白狐静静的看著他,并不点头,却也不摇头,只是轻轻的蹭著他的手臂。刺龙心中愧疚,便说,「我不过说给外人听的,难道你还当真了不成?我……」只是说到这里,却又说不下去了。
白狐低头舔著他的指尖,彷佛安抚他一般。
刺龙心软起来,沉默了一阵,才叹气道,「以後别这麽著吓我了,你没了狐珠,若是出了什麽事,我可……」
白狐眯著眼看他,那神情,倒好像在笑著的一般。
刺龙恼火起来,说,「怎麽!」
白狐歪了歪脑袋,懒懒的靠在他的身边,彷佛十分惬意一般,刺龙有火发不出,便低声说道,「算了,随你喜欢。」
那晚他搂著白狐入睡,心里却想,若是他的狐珠还在就好了。这样想著,便不由自主的把手伸向了胸口,彷佛以前那半颗狐珠还在那里一般。
夜半时候,房里熄了灯,正是一片黑暗,他的手按在胸口之际,却隐隐的浮出星星光华。刺龙怔了一下,猛地坐了起来,心中默念有词,竟被他取出了狐珠。
刺龙大吃一惊,拿在手里看了又看,这分明就是之前他以为还给了白狐的那半颗白珠。
《九尾》 番外一 下
虽然不明白前因後果,却知道是白狐耍弄了手段,顿时大怒,唤起白狐,沉声问他道,「这是不是你的狐珠!」
白狐微微睁开眼,见他手中半颗白珠光华流转,也有一瞬的惊讶,却很快低声的叫了起来,似乎心中焦灼,把他手里的狐珠朝他胸口推去。
刺龙生气起来,说,「你那时拿什麽法术哄了我!」
白狐却只是要把狐珠朝他心口推去,刺龙心中怒气愈盛,竟把白珠朝地上狠狠的砸去,也不知是恨这人这样不顾死活,还是恨自己竟然丝毫不曾觉察。
白狐怔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叫声,然後飞快的跳下床去将那半颗狐珠含在口中,转过身来生气的瞪著他,眼底不知是伤心还是恼恨。
刺龙看著他这样的恼怒,喉咙就有些乾涩,低声问道,「是不是因为我拿了你这半颗狐珠,所以你天劫不曾渡过,才伤成这样?」
白狐眼底终於有了些笑意,一跃而上,到他身边来,低头小心翼翼的把白珠吐在他手中,然後满怀期望的看著他。
刺龙犯起了倔强,就说,「原本便是你的东西,我不要。」
白狐焦灼起来,低声的叫著,听得他心口发颤,刺龙实在不忍,便说,「你如今这样,教我怎麽安心?我若是还拿著你的狐珠苟活,当初岂不是白受了你的恩。」
说完就要把狐珠往他口中送,白狐低低的叫了两声,见他坚决不肯退让,便张口含住了,片刻之後,竟在他面前化出人身来。
刺龙也是许久不曾见他幻化,一时惊讶非常,只是愣愣的看著他,白狐微微一笑,却并不言语,伸手抚过他的脸颊,然後出人意料的亲了过来。
白狐的手臂紧紧的环著他的脖颈,十分凶狠的亲吻著他,刺龙只觉得他的身体冰凉,心里满是愧疚和疼惜,居然忘记了挣扎,糊里糊涂的就任他亲吻。
白狐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却仍是不说话。
刺龙心里乱极了,犹豫著,却也伸出手去将他搂紧。
白狐将他抱得越发的紧,含住了他的唇用力吸吮,刺龙被他撩拨得激动起来,不由得张开了口,哪里想到白狐便将狐珠渡送到了他口中。
刺龙大吃一惊,不料他狡诈如此,当下就要将其吐出,白狐伸手捂住他的口,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若是不要,我自然也是不要的。」
刺龙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威胁自己,恼火起来,还不及开口,又听白狐轻声的同他说道,「我把这狐珠分了。一半与你,一半我仍留著,日後仍旧勤加修炼便是了。」
见刺龙彷佛仍有话要说,便又说,「你若是没了狐珠,便没了性命,我舍不得的。此事休要再提。」
白狐静了片刻,似乎还是忍耐不得,看他一眼,轻声的说道,「你以为我受了这样重的伤,在哪里休养不好,为什麽偏偏要来寻你?」
刺龙心中起伏不定,许久说不出话来。也不知是为了什麽,他想起了在山里头一次遇见白狐时的情形。
白狐从来不曾问过他:那时他跌跌撞撞的朝白狐所在的方向走去,究竟是看错了,还是存心的。
其实那时的他,未尝没有赌一把的意思。毕竟受了那麽重的伤,又那麽的幼小,若是独自一个留在山中过夜,只怕不到天明就会尸骨无存。
只是那时谁又能料想得到,他跌跌撞撞走向的这人,接连救了他数次,他却每次都无以为报。
刺龙想起这个人为他做的那许多事情,心里也不知是什麽滋味,许久才喃喃的说道,「我只想你平安无事,难道你还不明白麽?」
白狐微微的笑,却并不言语。
刺龙想了想,便靠了过去,如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他一下。
白狐惊讶非常,却很快抱紧了他,不许他离开。
刺龙便又亲了他一下,白狐似乎有些情难自禁,半天才在他耳边低声的说道,「我为你做的那些,都是心甘情愿的,难道你也不明白麽?」
刺龙许久不曾听他这样说话,只觉得不好意思,便默不作声。
白狐却不肯放过他,抚著他的脸颊问他道,「你离开长白山这样久,心里究竟想过我不曾?」
刺龙觉著困窘,避而不答,便把白狐搂紧了些。
白狐轻笑起来,贴著他的脸颊喃喃的说道,「你若是肯答一句是,不知我心里要怎样的欢喜。」
刺龙含混不清的「嗯」了一声,白狐笑了起来,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刺龙的心口微颤,竟然觉得心疼。
那天夜里,白狐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舍不得放开一般,两人相依偎著入睡。
临睡前白狐带著笑意同他说道,从前每次都惹你生气,怕是被你记恨了,今後可要小心才是。
刺龙却知道他今日消耗极大,能支撑到如今已是不易了。不然以他的性子,怎肯就这样善罢甘休?
两人都是精疲力尽,不消片刻,便都沉沉入睡。
只是天还未明之时,刺龙朦胧的睁开眼,却看到白狐早已化出本相来,软软的蜷做一团,紧靠在他的心口。
刺龙心中酸楚,却又有些恼怒,知道这人还是哄了他,把多半的狐珠给了他续命。
只是天色微暗,仍旧未明,合该是一场好睡才是。
刺龙轻轻的抚摸著白狐,彷佛这样能教他更舒服些似的。微微的晨光自窗外而来,静悄悄的落在地上,似乎也不愿惊扰了他们的梦。
作家的话:
——番外一完
《九尾》 番外二 上
刺龙不像别的猎户一般住在山下,他原本就住在这山里,吃用之物,都取自山林,也不畏惧野兽精怪,於是住得久了,这山里的猎户都认得了他,与他十分的相熟。
有时雨雪天气,走不下山去,便在他那里住上一宿,事後都拿钱米来酬谢他,刺龙却并不收取,只说,这屋里若是无人住,也不过是空著罢了,我要你银钱米粮做什麽?
只是有了白狐,却不似以往那般自在。
白狐如今法力不定,不知何时会变做人形,有时旧日相识的猎户前来,见他屋里多了人,便不免奇怪。
刺龙知他面貌异於常人,寻常的说辞,就怕引人疑心,便说他是这山中隐居的人,修行之馀,有时来他这里食饭,只是不喜与人亲近。
山中猎户多淳朴,也敬鬼神,倒也十分相信他的话,时常捎带野物与他们两个,说,「山中修行不易,道爷辛苦了。」
刺龙心中好笑,便应道,「他若是修成了仙,便保佑这山里平安,岂不好麽?」
那位猎户便问他,「你莫不是也要随道爷修仙去?」
刺龙摇头,说,「我天资愚笨,还是在山里打猎度日的快活,并不敢想那些。」
那位猎户便松了口气,欢喜的说道,「如此便好,我还想替你说门亲事哩!」
刺龙一听,就不由得瞥了白狐一眼,白狐却只是伏在那里,微微的眯著眼,也不知是否听在耳里了。
那日猎户离别之後,白狐便彷佛醒了一般,轻轻跃上桌面,在他面前站定了盯著他看。
刺龙正在食饭,见他上桌来,便用筷子夹了肉喂他,白狐避开了,仍是看他,眼底有些试探的意味。
刺龙便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又不许我吃,我喂你吃你又生气,那你究竟是要怎样?」
白狐走近过去,蹭了蹭他的手臂,彷佛有些亲腻似的,刺龙便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知道了,你要辟谷,要修仙,见不得我在你面前吃这些。」又说,「也罢,我转过身去吃便是。」
白狐却不料他会开这样的玩笑,倒有些惊讶了,一时进退不得,便怔在了那里。
刺龙不过是逗他两句罢了,怕他当真恼怒起来,便说,「你不必担心,任他给我说怎样的亲事,我都不会应他的。」
白狐轻轻的舔著他的手,然後抬头看了他一眼,刺龙便有些脸红,不自在的转开话头,同他说道,「我方才还有些担心哩,怕你听了那话要咬他。」
白狐眼底露出些笑意,刺龙见他不曾恼怒,便松了口气,说,「我也怕你生气,你不曾动气便好。」
白狐凝神的看他,也不知心里想些什麽,便出神了。
刺龙胡乱的吃完了,便要出门,拿起墙上挂著的弓箭匕首,便同他说道,「我要去打猎,你随我去麽?还是在家里等我?」
白狐微微点头,跃上床去,蜷做一团,彷佛要睡一般,并不看他。
刺龙有些失望,却不免安慰自己,这样的行猎,你自己尚且觉得儿戏一般,更别说他了。
便自己掩住了门走去山里,直至日暮才回来家中。
那几日白狐都不曾变化,都是本相模样在房里,刺龙不知他的法力竟会衰弱至此,心中便有些难受,却不敢露出来,夜里便搂著白狐入睡,生怕他会多想。
这样过了几夜,倒也寻常无事,只是有一晚刺龙夜半醒来,却看到白狐并不在他身边,心里一惊,起身出去,便看到白狐仰著头,微微眯眼看著月亮。
刺龙不知他有什麽样的心事,也不敢打断他,就慢慢的走到他身旁坐了下来。
白狐察觉了,便变化出人身来,说,「起来做什麽?我只是出来透透气罢了。」
刺龙便有些惊喜,说,「你什麽时候好的?」
白狐轻轻的笑了,却避而不答,只是靠近了他些,低声的问他道,「我想要你。」
刺龙不想他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面红耳赤,转过头去就要回房。
《九尾》 番外二 下
白狐却不曾拦他,只是在他身後叹息般的说道,「我便知道你是不情愿的。」
刺龙顿住了,一时间进退不得,有心要答他一句什麽,只是面皮实在是薄,竟然半个字也吐不出口。
白狐彷佛自言自语般的低声说道,「我告诉过你不曾?」
刺龙迟疑了一下,便问他,「什麽?」
白狐微微的笑,看著他的背影说道,「那时我想过的,要杀了你取回狐珠。我心里想过,便是没了你又怎样,这些年不也过来了麽?可见到了你,心里却十分欢喜……每多一日,心里便多念你一分,竟是丝毫也放不下了。」
刺龙只觉得难以呼吸,与这人待他的心意相比,他简直彷佛没有心肺的一般。
白狐再不曾开口,刺龙清了清喉咙,窘迫的说道,「你还不进来?」
白狐轻轻的叹了口气,跟在他身後,慢慢的走进了房门。
刺龙不敢抬头看他,心里十分紧张,镇定了片刻才说,「你若是想做那件事,也不是不可以。」
白狐果然惊讶,紧紧的看著他,那种赤裸裸的凝视让他几乎动弹不得。
刺龙低声的说道,「……只是你要慢些来。」
白狐伸手抚摸著他的脸颊,轻轻的亲著他的唇角,刺龙的心在胸口怦怦直跳,想要抱紧了他,心里却又觉得挣扎。
白狐含住了他的唇,慢慢的吮舔著,彷佛怕惊吓了他一般,刺龙忍不住伸手出去,搂紧了白狐的後颈。
刺龙心里不知是怎麽的了,便是从来也不曾有过的,彷佛喝醉了的一般,只是难耐的亲著白狐,白狐原本小心翼翼的,却也禁不住他这样亲吻,情难自禁,手下就用了力气,将他衣裳也褪尽了。
刺龙不曾与人做过此事的,想到白狐的心思,便不免有些僵硬。
白狐也察觉了,便只是亲他,不曾有别的举动,自他唇角亲到他的下颔,又亲到他的脖颈,他的肩头,他的手腕,直至他的指尖,他的心口微微颤动,明明是极轻的吻,却不知为了什麽,竟然觉得浑身震动。
白狐细致的亲吻著他的身体,彷佛在品尝什麽美味一般,刺龙被他弄得心痒,便一把抓紧了他的肩膀,狠狠的去亲他的唇。
白狐倒不生气,只是低低的笑著,刺龙有些著恼了,也伸手去扯他的衣裳,却被白狐紧紧的抱住,在他耳边低声的说道,「我当真要你的,你肯麽?」
刺龙面皮天生薄,不能乾脆的答他,便逞强道,「说这半天也不做,谁知道你是当真还是当假?」
白狐不言不语,低头用力的吻住了他的唇,刺龙从来都不曾和人做过这事的,哪里比得上他的手段?不消片刻,便被他亲得喘不上气来,白狐这才放开了他,却扔搂著他的腰,含住他的乳尖,不怀好意的舔弄著。
刺龙意乱情迷,竟忍不住呻吟起来。
白狐在他胸前吃吃的笑著,然後慢慢的舔了一下,一直到他的脐下三分,停顿了片刻,便出人意料的含住了他的那件物事。
刺龙惊讶的睁眼看他,白狐微微的眯著眼,极认真的服侍著他,刺龙心里有些难受,便说,「你不必如此的,这件事又不好受。」
白狐却只是轻笑,指尖轻轻的拂过他的小腹,刺龙猛地吸了口气,忍不住就按紧了他的肩膀。
白狐含著他的那件物事,慢慢的舔弄吸吮,只要他欢愉难耐,没有丝毫的为难和不耐,反倒极情愿的一般。
刺龙被他弄得忍耐不住,就要推开他时,却被他紧紧的抓住了手腕,竟不得已的射在了他的口中。
刺龙兴头过去了,才回过神来,知道他竟然吞了下去,便尴尬得很,愧疚的替他擦脸,埋怨他说,「你怎麽不躲开?」
白狐搂住他,却只是轻轻的笑,刺龙也慢慢的搂紧了他,片刻之後,忍不住又问他,「你不是要做麽?」
白狐忍不住微微笑,在他唇边悄声的说道,「今夜就到此为止罢。来日方长,难道你还等不得麽?」
刺龙哼了一声,却未必真的生气,只是心底暗暗的松了口气,倒是真的。
白狐抱紧了他,说,「如此良辰如此夜,便算是你我的洞房了吧。」
刺龙又惊讶又好笑,说,「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白狐却认真起来,说道,「免得你又想与人说亲,早些定下的好。」
刺龙不免失笑,想说,难道不是定了麽?却回了神,及时的住了口。
只是怕他不快,便点头,忍著笑意说道,「你说什麽便是什麽。」
其实刺龙是过了好几日才明白过来,白狐哪里是有耐性的人,若不是法力不继,不能维持人身,只怕那一夜,早就与他洞房了不可。
可惜这也是几日之後的事了。当时的他躺在床上,心中却只是纳闷,想,这人倒转了性子。
作家的话:
——番外二完
《九尾》 番外三 上
白狐虽然同他分了那半颗狐珠,法力却仍是大不如前。若是有一日幻化出人形来,便连著好些日子都只能如寻常的狐狸一般,口不能言,身不能立。
白狐似乎不大喜欢兽形时的样子,起初还好,後来便有些焦躁。他若是要出门,白狐便愈发的心烦意乱,要跟他一同外出。
刺龙是不许他出去的。他还记得白狐那次趁他不在,私自走了出去,结果几乎在雪地里冻得奄奄一息,这件事情教他至今都耿耿於怀。再者,他也觉得白狐的伤极重的,还没怎麽养好,所以在这件事上他是极固执的,坚决不许白狐出门。
白狐化作本相之後,口不能言,房里总是极安静,只听到门外呼啸的风雪声,偶尔也有深山里的野兽咆哮,远远的传到他们耳边。
静是静了些,他倒觉得这样很好,反正他也是不爱说话的人。若是白狐化作人形,不知又要说些甚麽教他对答不上的话来。
起初他是因为担心白狐,怕白狐体力不支,有甚麽不妥,若是白狐化出本相来,他便不再外出,只在家中陪伴。後来见他只是不能化作人形,便慢慢的松了口气,他在这里住得也久了,以往常有猎人相约进山,他为了看顾白狐,起初都一一回绝了,後来便忍不住动心,仍要进山。
白狐是绝然不肯被独自一个留在家中,刺龙便安抚他,说:“我去去便回。”
他起身要走,白狐便伸爪摁在他的腿上,不许他走的样子,有些焦躁的看著他。刺龙不知他为何这样反常,便说:“你不能去,你的伤还不曾全好,若是受了寒凉,或者伤势加重又怎麽办?”
白狐轻轻咬住他的衣衫,微微的垂下眼,就是不许他离开的样子。
刺龙觉得他十分古怪,便说:“你若是不耐烦等,睡一觉便是了,只怕你还不曾醒,我便回来了。”
白狐总是不肯松口,刺龙摸了摸他的脑袋,说:“等你伤好了,我与你两个出猎去。如今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说完便拨开白狐径自出去了。
这件事他倒也没有多想,只觉得是白狐不肯独自一个被留在家中罢了,只是他在家里闷了这许多日,总要出来透透气的。这山中猎户都与他相识,所以他也不愿化出本相来,只以人形度日罢了。
这一日与他相约的几个,都是往日里与他极熟的,也有两个曾从过军的,知道他曾从军多年,都喜欢同他说起戍边的日子。刺龙年幼时被迫化形,不得已离开长白山,在人间从军,也是顶替了恩人之子前去的,却度过了许多的年头。军中之人,於他,如父如兄一般,至今回想起来,仍是十分的怀念。
他其实不是个话多的人,可是同众人说起当年在军中的诸事,他心里也是极快活的。年少时在军营之中的那段时光,他虽然也吃了许多苦头,却也有许多有趣的事,每每回忆起来,都让人觉著回味无穷。便是听旁人说起军中诸事,也彷佛亲眼所见的一般,只觉得栩栩如生,彷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当年的光景。
与他极相熟的那个猎户,倒不曾参过军,却也与他很是谈得来,曾在他屋里借住过,还曾提过要与他说亲。刺龙听他说过也就忘了,并不曾当真。
哪里想到这次进山出猎,这人倒又提起这事来了。
这个人先是问他:“我前些日子同你说的事,你觉著怎样?”
刺龙一时不知他说些甚麽,便问:“赵大哥说的甚麽事?”
这个人便笑,说:“我说要同你说亲的,只是看你独身一人在此,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要久居此地,所以先问问你有没有成亲的打算。”
刺龙这才想了起来,也笑了,就说:“大哥说笑了,我身无长物,孑然一身,成得甚麽亲,不是耽误好人家的女儿麽?”
这个人听他这样说,只当他是为著家贫所以不肯娶妻,便劝他道:“看你这话说得,难道我们这山里的姑娘,是这麽贪图富贵的人麽?她同我那口子说了,只要寻个实在的人度日,别的,一概都不计较。”
刺龙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当真,心里不免觉著棘手,他想,这事若是回绝得不好,只怕伤了兄弟和气,竟有些张不开口,只在心里思索。
若是拿父母之命来推脱,他久居於此,也没甚麽亲人前来,这样的谎话一拆变穿。
若是拿已有定亲之人来推脱,若是迟迟不曾成亲,到底也引人疑心,那时他岂不是要远走他处?
这里离长白山说远也不远,也有些像长白山里,若要他走,他却是十分的不舍,可若要不走,只怕这样的事便断不了,故此他也极难取舍,想,不如回去与白狐商议一番再做答复。他心里总觉著白狐比他聪明许多,他答不好的,白狐必然是有法子能够周全的。
此人见他沈默不语,以为他心有顾忌,便说:“她生得也很是俊俏,只因为是个孤女,所以只有我们夫妻两个照看她些,一向都没有人替她说亲。她是个极勤快的,家里的事,也是一把好手,便是你进了山,她也是十分帮得上,硝皮子,腌肉,下套子,她也很是拿手。”
刺龙後悔不及,心想,早知道便先一步回绝他了。如今再说不肯,倒好像他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意似的。
这个人见他为难,便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好好想想,难道兄弟我还能害你不成?”
话说到这里,就把这件事先搁置在了一旁,仍去打猎了。
刺龙惦记著独自在家的白狐,不肯等到极晚,幸好他们那日运气也好,竟寻到了鹿群,围打了两只鹿。
他们就在雪地里把死鹿分了,刺龙把鹿腿挂在马上,就急忙忙的回去了。
他清晨时极早便出门了,等这一路回到家门外,已是午後,他翻身下马,却看到栅栏外面有一个年轻人站著朝里看。
《九尾》 番外三 中
他顿时心生警惕,大声喝道:“喂!你是谁!”
那个年轻人吓得一阵儿哆嗦,连忙回过头来看他,打量他片刻,突然昂起头来,理直气壮的问道:“你又是谁?”
他推开院门,把马牵了进去,拴住了,才说:“我就住这里。”
那个年轻人便有些红了脸,咳嗽了两声,粗声说道:“我,我是来收皮子的!”
刺龙疑心的打量著他,这个人个头不高,看著十分俊秀,只是不像个有力气的人,声音也细,双手空空的,怎麽看都不像是个收皮子的人。
“你收甚麽皮子?”刺龙不喜欢多事,他觉得他这里没甚麽值得别人觊觎的东西,这人既然说是来收皮子,那便是收皮子的,他犯不著去刨根问底。
那人愣了一下,连忙说:“你有甚麽皮子我就收甚麽皮子。”
“哦。”刺龙打开了门上的锁,推门进去,便说:“你等等,我进去拿与你。”
那人猛地抬头看他,哦了一声,便说:“原来你房里有内眷?怪不得刚才这样著恼。”
刺龙突然就警觉起来,他曾听闻说有外地的人借著收皮子来山里拐骗人家妻女的,他怕这人改日又趁自己不再的时候再来,便说:“我这里没有内眷,只我一个,倒是养了一只野物,怕惊吓了你,所以不曾请你进去,”
他便把门敞开,请那人进来。
他这房里空空如也,也不怕给人看,刺龙心里想,我给他看明白了,我这里没甚麽可偷之物,他便不再惦记了。
那人随他身後进来,只见床角卧著一只极大的白狐,目光咄咄的逼视著他,竟然吓得尖叫了一声,刺龙疑心的看著他,一个男子,便是胆小些,怕成这样,跟女人一样的尖叫,也未免太丢人了罢?
白狐眯著眼睛看著他们两个,刺龙只看他的眼神,便觉出他似乎极为不快。
刺龙只想,他被关在屋里大半日,若是高兴,反倒奇怪了。只是有外人在,他也不好说甚麽,便自去柜里取了压好的皮子,给那人翻检,想快快的打发了这人出门。
那人坐下,有些漫不经心的翻著那一摞皮子,目光却飞快的扫过房中的摆设。
刺龙随他去看,自己却把背著的箭筒和长弓都取了下来,仔细的擦掉了雪,然後这才挂在墙上。
那个人匆匆的看过了皮子,似乎还要同他说些甚麽,白狐却突然从床角站了起来,轻轻的跳了下去。
白狐倒也不曾有甚麽凶猛的举动,不过是悄无声息的从那个人脚边走了过去,然後在刺龙腿边站定了。
可刺龙回头去看的时候,那个人的脸都白了,咬紧了嘴唇,努力站了两次都没站起来,刺龙只好伸手扶他起来。
那人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抓著桌边,站稳了,这才声音微颤的同他道别说:“多,多有叨扰!”
刺龙倒也客气,仍把他送了出去。那人进出一趟,半张皮子也不曾挑走,刺龙心想,也不知是来做甚麽的。
等他走远,便仍旧把院门栓好,回过身来,便看到白狐已站在了门口,一直盯著他,目光幽深,令人难以琢磨。
刺龙心里有些异样,却没怎麽在意,只说:“我先加些柴,烧些水,你也饿了吧?”
白狐瞥他一眼,眼皮一垂,转身轻轻的跳回了床上,看也不看他便卧下了。
刺龙这才有所察觉,觉得白狐似乎是动了怒,他想要问一句,可转念一想,大概还是为著独自一个被关在家中的事,不如吃了再说吧。
等他忙活半日,回来房里,白狐已经窝在了床上,背朝著门,彷佛蜷做了一团似的。
刺龙把烧好的饭菜摆在桌上,然後就坐在床边,轻轻的拍了拍白狐,白狐猛地转过头来,却咬住了他的手背。
刺龙吃了一惊,手来不及抽回,便被他咬在了口中。
白狐竟然还是使了几分力气的,刺龙倒吸了一口凉气,正要生气,可一抬眼,迎上白狐那双冷冷的眼睛,不知怎麽的,火气便不知觉的消了下去。
刺龙想,他不过这样咬了我一下,我便动了气,我曾在山中那样重的咬伤了他,也不知那时节他心里怎样的恼怒呢。
这样一想,便丝毫火气也没有了,也不把手抽出,反而伸了另一只手去摸白狐的头,问说:“你生气了?”
白狐看他片刻,终於松了口,喉咙里发出极低的声音,似乎极为不甘。
刺龙问他:“你被我关在家里,所以生气麽?”
白狐的声音愈发的低沈,眯著眼睛看他,一下下的磨著牙。
刺龙的手被他的前爪狠狠的摁在了,动也动不得,刺龙想了又想,便说:“那是为甚麽?”
他想到了一个缘故,便不好意思起来,咳嗽两声,说:“你是……想做那件事了,却又化不出人身来,所以恼怒麽?”
的确也是那个季节了,白狐若是想要,倒也不奇怪。
白狐磨著牙,突然将他扑倒,压在床上,然後低头看他。
刺龙一时不曾提防,被他轻易的扑倒,也有些恼羞成怒,又看他眼中慢慢的露出一线金红,心里一慌,连忙将他推开,翻身起来,大声说道:“不行,若是要做,便等你变化出人身来!”
白狐原本要跳到他身边来的,听他这麽一说,便止住了,只是看他。
刺龙有些不好意思,为难的想了想,才又说道:“或者……,我用手帮你。”
白狐恼火的盯著他看,喉咙发出极低的声音,不知为何,好像有些焦躁不耐。
刺龙犹豫了一下,坐在床边,摸著他脖颈上的毛,低头下去,亲了亲白狐的鼻尖。
白狐怔了一下,突然伸出舌尖来飞快的舔了他一下,刺龙揉了揉他颈子上的毛,低声的问他道:“你还生气麽?”
白狐的气似乎有些消了,低头彷佛无意般的蹭著他的手,然後舔了舔刚才被自己咬过的地方。
刺龙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这才抱著他去了桌旁,夹了肉给他吃。
白狐低著头卧在桌边,任由他喂,慢慢的吃著。刺龙看他微微眯著眼看过来,彷佛有无数的话要同他说的一般,心里就怦怦直跳,想,也不知他这一双眼是怎麽生得了,象眼下这样明明开不了口的时节,却偏偏比人更会说话似的,竟然看得他心中大乱。
作家的话:
《九尾》 番外三 下 A
白狐慢理斯条的吃著,姿态从容閒适,丝毫不似山中的野物。刺龙想起他因了自己的缘故不曾升仙,心里十分愧疚,想,他这样的姿容天质,正应当在天上才对,若不是我的拖累,他怎麽会受这些苦?
白狐似乎看出他想些甚麽,轻轻的碰了碰他握著筷子的手,刺龙放下碗筷,便说:“我明日里不去了,只在家中陪你可好?”
白狐眼底便露出一丝笑意,却微微的摇头,舔了舔他的手心,拿微红的眼角瞥著他。
刺龙被他这含情带笑的一瞥看得心中乱跳,竟然有些情动。
刺龙脸上发烫,竟是一副坐立不宁的模样,胡乱的吃完了碗里的饭,就要起身端碗离桌。
白狐在他身後低低的叫了一声,他也只装作没有听到,满脸通红的去了灶台边。
刺龙想,或是到了这个季节的缘故,所以他也有些把持不住,竟然只是那样被白狐看了一眼,他就忍不住觉著燥热,想起白狐以口代手,替他弄时的情形来了。
他忍不住“啊”了一声,粗鲁的抓著头发,他怎麽会满脑子都想著这个?
白狐如今这样的元气大伤,都是为了他的缘故,他却只想著叫白狐替他做那件事,竟然丝毫也不知羞愧!
刺龙心中天人交战,他深恨自己竟然会沈湎於情欲,毫无自制之力,可他越想遏制自己的念头,便越发的禁不住要去想到那一次白狐替他含出来的情形。他只是在这里想想便已是半硬了。
刺龙很是想要那种极快活的滋味,除了白狐,他不曾在别人那里尝过,可他又很是为了这样的念头羞愧,觉得自己怎麽这样荒唐,不知羞耻。
刺龙心中烦乱焦躁,漫不经心的拿著烧火棍拨弄著炉膛里的红碳,最後十分烦恼,心浮气躁,也不知想著甚麽,竟把烧火棍用力的一拨,居然就把几块烧得通红的火炭勾飞了出来,正巧打在手臂上。
刺龙吃了一惊,猛的得跳了起来,再去看时,衣袖已被烧坏,屋里有些皮肉烧焦的味道,手臂上也有几块烫伤的印子。刺龙不过轻轻的碰了一下,便立刻觉出疼来了。
刺龙懊恼的拿著烧火棍拨著地上仍赤红的火炭,心中暗暗自嘲,道:活该,谁教你生出那种不应当的念头来!
他用力的摇了摇头,似乎想把那念头从脑子里甩了出去似的,决意不再多想。
他把灶台收拾了乾净,又开著门站了站,觉著脸大约没那麽红了,这才回房去。
白狐正在门处懒懒的卧著,见他进来,便慢慢的站起身来,紧紧的靠在他的脚边跟著他。刺龙本意是要取了箭簇磨上一磨的,见他这样亦步亦趋的跟著,也不知他想些甚麽,便问他道:“你是不是觉著没意思了?”?
白狐便用尾巴轻轻的卷住他的小腿,仰起头来,微微的眯著眼看他。?
刺龙被他看得心慌不已,便勉强的笑了一下,伸出手来就要摸白狐的头,白狐却瞥见了他手臂上的烫伤,立时便叫了起来。??
他起初还不觉得怎样,等到白狐叫唤起来再看时,才发觉手臂上已经起了燎泡,竟然是几处烫伤连著的,都微微的肿了起来。??
白狐咬住了他的衣摆,要他躬下身子去,刺龙知道他是要看自己的伤,便连忙抽回手来,说:“不碍事的,不过是被火星撩了一下罢了。”?
白狐急了起来,眼睛都有些发红了,喉咙里的声音也变得刺耳起来。?
刺龙心中愧疚,恨自己让他这样担心,知道他今日里若是看不清他的伤处如何,只怕是不会安心的,便索性盘腿坐在地上,把手臂伸给他看,掩饰般的说道:“你看,也不过是有些肿罢了。”?
白狐低下头去,看著他红肿的手臂,那一层烫伤的皮肤已经肿得有些发亮了,看起来似乎还会肿得更厉害。?
白狐显得有些不安,试探般的伸出舌尖,不过轻轻的舔了一下,刺龙便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没想到烫伤之後会痛得这样厉害,轻轻一碰也这麽的要不得!?
白狐立刻离开了他,眼底露出了明显的焦躁,左右的环视房内,也不知在找些甚麽。?刺龙连忙安抚他,说:“我不过是吃了一惊罢了,其实不怎麽疼。”??
白狐定定的看著他的伤处,也不知想些甚麽,突然又走近过来,头一低,吐出那小半颗狐珠来,轻轻的放在他的手臂上。?
刺龙看他神情认真,突然想到,是啊,狐珠於他,只怕是用处不小。若是在他身上,只怕象这样的小伤,转瞬便好了。?
当初白狐若是不曾把狐珠分与了他,只怕白狐一路寻他而来,身上的那些新旧伤痕,也早就好了,又怎麽会像如今一般,仍有些新伤未愈??
那颗狐珠分与了他,才真真是暴殄天物,他除了在懵懂之间无意的化了人身,其馀的,竟然丝毫不晓。?
便是後来白狐在山里教了他一些法术,狐珠於他,也不过是保命罢了,可白狐宁可舍去了这一身的法术,也要把狐珠与他救命。?
刺龙想到这里,忍不住心疼起来,伸手抚摸著白狐,摸著他毛皮之下的新旧伤痕,便忍不住微微颤抖。?
作家的话:
《九尾》 番外三 下 B
他的白狐,看似精明,其实比谁都要傻。
白狐见他似是不知如何用起,便轻轻含住那颗小小的狐珠,在他伤口上滚动。刺龙知他狐形不便,便把那颗狐珠捏在指尖,慢慢的滑过手臂上的红肿之处。
白狐紧紧的看著他的伤处,那狐珠似乎有所感应的一般,微微的发著光,刺龙只觉得狐珠滑过之处,竟然生出丝丝的凉意来,原本那种刺痛,也减轻了许多似的。
刺龙虽是见过他的法术,此刻却也忍不住心中赞叹,便同他说道:“你的狐珠给了我,真真是白费了。”
白狐听他说了这话,似乎很不高兴,盯著他看了片刻,突然低头下去,轻轻的咬了咬他的手指。
刺龙如今也知道他是怎样的了,便笑了笑,用指尖小心翼翼的捏著那颗狐珠,还到了他的面前,同他说道:“我好了!”
白狐哪里信他,只是轻轻含住狐珠,用舌尖推著在他手臂上滑过,刺龙打了个激灵,只觉得被他舔过的地方都是一阵儿酥麻,胯下立时就硬了起来,想要化出本相来把白狐咬住了求欢。
等他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方才想了些甚麽,他的脸上烫得犹如火烧一般,慌里慌张的就把手抽了回去。
白狐微微惊讶,抬起头来看他,刺龙如坐针毡,恨不能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才好,咳嗽了两声,掩饰般的说道:“好痒!”
白狐走去他身边,安抚一般的蹭著他,刺龙胸口有一处又热又痒,想要将他紧紧的抱住,又想要把他推得远些,但最後,他不过是伸出了手来抚摸白狐,口里喃喃的说道:“你若是能变化就好了。”
他这话说得情不自禁,说出来後,却又十分懊悔。
白狐踩著他的腿爬了上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卧在他的怀里,把脑袋靠在他的心口,微微的仰著。
刺龙浑身僵硬的任他磨蹭,只觉得世上最难熬的酷刑也不过如此了。
白狐却彷佛丝毫未觉,仍是惬意的在他怀里卧著,然後在他胸口磨蹭。
他一低头,便能看到白狐在凝视著他,彷佛带著轻轻的笑意。
刺龙也不知是怎麽了,彷佛被白狐带著笑意的眼神蛊惑了一般,竟然低下头去,亲了他眉心一下,却不放开,喃喃的低声说道:“我进山的时候,还总是想著你,所以早早就回来了。你若是实在不喜欢,我下次不去便是了。”
白狐在他怀里站了起来,似乎有些性急的舔著他的脖颈,刺龙的心跳得愈快,努力的想要回想白狐曾教过他化回本相的法术,却丝毫也记不起,他心里一阵儿挫败,忍不住就抱紧了白狐。
白狐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低下头去嗅著他的腿间,刺龙尴尬的厉害,便将他推开。
白狐似是有些不解,刺龙很是难堪,又有些羞恼,他沈声说道:“我不喜欢这样,我不是为了这个才留你在这里的。”
白狐怔了一下,也不知是想著甚麽,只是静静的看他,却不再做那些教他难堪的事了。
刺龙抚摸著白狐脖颈上的毛皮,有些粗鲁的揉了揉,然後才低声的说道:“等你能化出人形来,我便由著你做,好不好?”
白狐原本还默不作声,听他说到这里,便有些激动起来,喉咙里也发出急促的叫声,刺龙听得满脸通红,咳嗽两声,连忙的起了身。
刺龙装作没事的一般,径自去墙上将弓箭取了下来,然後把箭头拔下来蘸水细细的磨著。
白狐紧随著他的脚边,待他坐下,便也把尾巴一卷,紧靠著他的脚边卧下,脑袋紧紧的依偎著他的脚面。
刺龙细细的磨著箭头,心里也慢慢的沈静了下来,夜里仍是那样的静,只听到门外夹杂著风雪的呼呼声,还有箭头在磨石上研磨的声音,白狐紧紧的靠著他,那种温暖让他觉得很高兴,甚至希望能够一直这样。
那一夜他是躺在床边睡的,一只手垂在床外,不敢碰著被褥,一只手搂著床里面的白狐。
夜半的时候,他做了一场从未有过的春梦。
他梦到那时已是春日,山里春光融融,太阳晒在身上,竟然还有些热了。
他梦到了白狐,那时白狐还是人身,灵巧的手指从他的腰间慢慢的抚摸下去,然後握住了他的那件物事。
刺龙只觉得他的呼吸一下就急促了起来,他脑子里面一片混沌,翻身过去将白狐压在了身下,然後急冲冲的去扯他的衣裳。
他只觉得好像身在云雾里的一般,都不知怎麽把白狐的衣裳扯掉了,然後挺著身将胯下那件硬得犹如铁枪一般的物事插了进去的。
他只觉得那里面又热又软又湿润,还十分的紧致,彷佛能把他的魂魄都吸出去一般紧紧的箍著他的那件物事,让他不消片刻就忍不住要射了出来。
白狐仍是不说话,只是用那种带著笑意的眼神看他,彷佛勾引,又彷佛占有,无论是怎样,都是浓郁的无法遮掩的情意和欲望,赤裸裸的,让人又觉欢喜又觉窘迫。
刺龙只觉得那种欢愉是从未尝过的,竟然让他浑身发软,恨不能再插得深些。许是在梦里的缘故,他伸出手去想要紧紧的抱住白狐时,却觉得有些空虚。
除此之外,那倒真算得上是一场十分尽兴的春梦了。
清早,他朦胧的睁开眼後,发觉白狐早已起来了,卧在他的脸旁,轻轻的舔著他的唇角,彷佛意犹未尽的一般。
作家的话:
《九尾》 番外三 下 C
那时他还沈浸在那场春梦的余韵之中,也不知怎麽的,被白狐轻轻的舔著,便情不自禁的呻吟了起来。
白狐露出了笑意,温柔的蹭著他的脸颊。
这回刺龙可是真正的清醒了过来,他抓住了白狐的後颈,有些羞愧,又有些心虚的说道:“你今日里想做些甚麽?我陪你。”
白狐却不似昨日里那般焦躁在意了,倒是十分的安适,顶了顶他的手掌,故意舔了舔他的掌心。
他和白狐在家中吃了早饭,便听到门外有人敲门,他猜是山里的弟兄要唤他一同去打猎,他随意的披了一件衣裳,正要出去回绝,却看到白狐去扯了他那件厚的皮子外套和护腿,似乎是要他穿上。
刺龙有些不确定,便问:“你是想让我同他们一道出去麽?”
白狐微微的点头。
刺龙十分的迷惑,便说:“昨日里你还为了这个同我生气??”
白狐温柔的蹭著他的小腿,并不似昨日里那麽焦躁。
刺龙有些犹豫,便说:“还是算了,我在家里陪你不好麽?”
白狐瞥了他一眼,似乎在笑他的口是心非,刺龙叹了口气,说:“好吧,我是很想进山打猎,只是??回来你不要又生我的气??”
白狐宠溺般的舔了舔他的手指,鼓励般的顶了顶他。
刺龙心里松了口气,讨好般的许诺说:“我射只山鸡回来炖给你吃!”
白狐眼里带著笑意,也不知信不信他的话,这山里不比长白山,倒真没有见过几次山鸡。
刺龙穿戴整齐,锁了门和山里那帮猎户一同出去了,走在路上的时候,他看见赵大哥,突然想起他说亲之事,便有些懊恼。他原本想著要去同白狐商议此事的,只是白狐那样恼怒,他竟然忘记了问。
他有些怕赵大哥旧事重提,心中便有些忐忑,只是赵大哥也不曾忘记此事,在路上就笑著同他说道:“原来你还养著那只老狐狸?”
刺龙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极不舒服,却不知道赵大哥如何知道此事,便勉强的笑了笑,说:“同他一起也久了,便舍不得了,养著也没甚麽。”
那人只是看著他笑,刺龙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终於忍不住问说:“赵大哥,你只是看我做甚麽?”
那人便笑,片刻之後,才又问他:“昨日里有人去你家中了。”
刺龙听他说得笃定,便愣住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那人见他疑惑,便才又说道:“你看那人生的如何?”
刺龙还有些糊涂,想,他问我这个做甚麽?
那人见他还是不解,终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说:“原来你还未曾看穿?”
刺龙听得糊里糊涂,便说:“不知赵大哥说甚麽。”
那人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说:“昨日里去你家中的,便是我要同你说亲的那个女孩儿,她性子和男孩子一般,听我说过,只是不信,要亲眼把你见上一见,不然还不肯答应哩。”
“啊!”刺龙终於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就觉得那个人有哪里不对,原来是女扮男装。
《九尾》 番外三 下 D
想明白了这一节,再想想昨日里的事,有些便水落石出,都明白了。
只怕他背转过去的时候,白狐是吓了那女子一下,不然她怎麽会突然的尖叫起来。
那人见他茅塞顿开,便忍不住哈哈大笑,靠近过去,又问了一次,说道:“你觉著她生的怎样?”
刺龙昨日里只想著早些回去陪伴白狐,只隐约记得门首那人眉眼十分端正,应当是个清秀的人,别的,便没甚麽印象了。
此时赵大哥问起,他只好含混的说道:“大约是好的,那时我也累了,不曾仔细的看过。”
赵大哥便笑了起来,说:“你连她是女扮男装都不曾看破,想来也不曾仔细的看过她的模样如何。”
刺龙想了又想,觉得这件事再拖下去不好,终於忍不住开口道:“赵大哥,你昨日里的说的事,我仔细的想过了??”
“哦?”赵大哥见他说得郑重,便也收起了笑意,问道,“那你觉得怎样?”
刺龙沈吟片刻,斟酌著到底是用甚麽藉口才好,最後终於有所决断,便说:“赵大哥,你还记得曾来过我家里的那个修道之人麽?”
那人连连点头,说道,“记得记得,那人真是有天人之姿,只怕是个有道行的。”
刺龙心里一阵儿苦涩,想,若不是为著我的缘故,他早已升仙了。
他说:“因我於他有一饭之缘,他曾替我算过的,我命中无妻。”
赵大哥十分的惊诧,大约也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刺龙说:“我听你的话里的意思,她也是极聪明,极能干的女子,将来应当有一个更加如意的郎君配他,而不是我这样如浮萍一般无根的人。”赵大哥略微一想,刚要开口,却又听到刺龙低声说道:“其实他算得很准。我的命格不好,克亲克妻,命里无子,是个孤独之命。我年幼之时,家中之人便都死於灾祸,只我一个独自活了下来。我如今独自一个,倒也很好,我不想带累别人,那个姑娘,值得更好的人。”
赵大哥终於不再开口,刺龙心中叹气,知道这样的话若是说出,也不知将来这些人还肯不肯同他一道进山打猎了。可若是说些别的,只怕此事还是不能终了,若是让他的白狐知道了,只怕又要恼怒。还不如快刀斩乱麻,索性一次了结的好。
那一日行猎之後,赵大哥同他一道回去,送他至家门前後,突然喊住他,同他说道:“虽不能结亲,你我还是好兄弟麽?”
刺龙愣了一下,说:“若是赵大哥不嫌弃,自然还是好兄弟。”那人拍拍他肩,说:“我们这样的粗人,有兄弟就够了,女人,不要也罢!”
刺龙这才明白赵大哥是在安慰他,他笑了起来,心里却有一丝感激,说:“自然!多谢大哥!”
这事便这样了结了,那时他自然还不明白白狐是为了甚麽恼怒,又为了甚麽将此事翻过,他只当此事便这样了。
倒是几日後,白狐化出人形来,无意间说出的一句话,才终於教他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节。
作家的话:
《九尾》 番外三 下 E 含H
那时他要在家里硝皮子,怕白狐觉著难闻,便去院子里了,白狐却不肯留他片刻空閒,见他出去,便也要出去。
刺龙见他裹著皮裘一派悠閒的坐在那里,也不是要闭目养神,却只是盯著自己看,眼里还带著一丝笑意,心里便有些犯嘀咕,不知这人心里又在想甚麽。刺龙只当做不曾看到一般,可被那样目不转睛的看了一阵儿,终於觉得浑身不自在,便放下手里的皮子,问他说:“你总跟著我做甚麽?”
白狐便笑,笑得刺龙恼了起来,他才轻声说道:“这难道不是你发情的季节麽,我怕你想要的时候又不肯同我说,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忍著。”
刺龙只觉得血从脚底一直冲到他的脸上,他的脸霎时变得通红,他紧紧的抓著手里的皮子,真想冲上去狠狠的堵上他那张嘴,可他没有,他只是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恼火的低声说道:“也不知是谁时时刻刻的在发情!”
白狐见他羞恼,便轻笑出声,走到他身後,贴住了他的後背,慢慢的搂住他的腰,刺龙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白狐的呼吸落在他的耳畔,然後双手肆无忌惮的沿著他的腰朝下滑去,最後按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这样放肆的举动,就算刺龙经历的情事再少,也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刺龙脸上发烫,心里有些慌乱,却还要嘴硬,沈声的说道:“你疯了?你若是非要耗费元气做这件蠢事,只怕有许久都不能化做人形了!”
白狐一下抱紧了他,低声的说道,“我不想等了,再等我就要疯了,我想要你。”
明明是很低很轻的声音,可刺龙的心,却不知为甚麽狠狠的跳了一下。
白狐慢慢的把手伸进他的腿间,轻轻的握住了他的那件物事。刺龙想要挣扎,可是白狐紧紧的抱著他,呼吸已然变得急促,刺龙犹豫了一下,有些难堪的问道:“就算那样,你也要做?”
白狐迫不及待的“恩”了一声,刺龙没说话,在心里叹了口气,双手不自觉间,紧紧的抓住了摊开皮子的石桌。
他知道白狐很想要他,无论是人身还是狐形,白狐看他的眼神里,总是充满了赤裸裸的欲望,可他呢,他不知道。
他也想要白狐,不知是因为这样的季节还是怎麽,他这几日总是夜夜的春梦。在那勋然的梦境里,没有了白日里的约束和警醒,他是那麽的渴望著白狐,他总是用力的把白狐按在身下,然後用力的进入他的体内,被那种温软和湿润的感觉包裹著,吸吮著,然後在白狐的身体里冲刺,看白狐那种赤裸裸的,充满情意和欲望的眼神,看白狐只凝视著他一个。
可那毕竟是梦境。现实却是,白狐替他做了这麽多,千里迢迢的带著满身的伤痕来找他,他不忍心对白狐说不,不忍心让这个人像个女人一样雌伏在他的身下。
所以,如果白狐真的这麽想要他,想要的宁可大损运气也要抱他,那他就给他,其实这也没甚麽。
白狐见他有些心不在焉,便笑了起来,却有一些轻浅的怒意。
白狐狠狠的抱紧了他,那麽的用力,抱得他胸口发痛,刺龙还没开口,就听白狐低声说:“你知道麽?前几日你同他们进山,我还真怕你趁我是狐形的时节,自己下山去找女人呢。”
刺龙大吃一惊,说:“甚麽?”
白狐低低的笑了,含住了他的耳垂,刺龙颤抖起来,抓著石桌的双手用力的捏紧。白狐舔弄著他的耳廓,舌头好似一条邪恶的小蛇,舔吻著他的耳朵,刺龙被他逗弄的呻吟了起来,白狐听了,愈发的激动,一路舔了下去,饥渴的亲吻著他的後颈,喘著气说道:“我要抱你,要你的身体记得我,就算发情,也只能想到我,只能是我。”
刺龙心里有点难受,他没想到白狐居然会这麽想,是不是他给白狐的太少了,所以这个人才会这样的担忧,这样的冲动?
刺龙喃喃的说道:“可是,我只有你啊??”
白狐呵呵的笑了,一只手仍旧握著他的那件物事,另一只却悄然的伸进了他的衣裳里面,微凉的手指摩挲著他赤裸的皮肤,那种亲腻情色的感觉让他猛地打了个激灵,胯下那件物事立刻就半硬了。
白狐笑了起来,嘴唇贴著他的後颈,低声的问他说,“喜欢?”
刺龙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他硬得更厉害了,白狐的手里正握著他的那件物事,又如何能够不知道?
白狐也不知怎麽的,已经把他的衣裳褪了下去,握著他那件物事的手指慢慢的收拢,彷佛有点威胁,又有点勾引的味道。白狐亲吻著他的肩头,说:“这季节你也该发情了,我每天夜里都替你舔,你倒是很有劲头麽,总是很多次。你梦里想著谁?”
这样的姿势,他看不到白狐的脸,白狐也看不到他的,可不知怎麽,白狐的心口紧紧的贴住了他的後背,他彷佛能察觉到白狐的心意似的。
刺龙喉咙动了一下,低声说了句甚麽,白狐似乎不曾听真,手下便用了几分力气,说:“你想著谁?”
刺龙恼羞成怒,回过头去大声说道:“我想著乾你!”
两个人离得那麽紧,白狐怔了一下,霎时间便露出极其欢愉的笑意,那种毫不遮掩,赤裸裸的欲望,简直就像地狱之火一般,只是被他看著,便觉得浑身发烫,要被融化了一般。
白狐把他整个人都翻过了过来,然後把他摁在那些乾燥松软的皮子上,狠狠的亲吻住了他抿进的双唇。
赤裸的肌肤贴著白狐身上的毛裘,刺龙胯下那件物事终於硬得不能再硬了,他忍不住呻吟了起来,抓紧了白狐的手腕,逼他好好的握住那柄灼热而又坚硬的铁枪。
白狐却不,他用力的把刺龙的手腕扭在身後,然後恶意的舔弄著他的舌尖,彷佛要把他吞吃下肚的一般亲吻著他,刺龙被他吻得气喘吁吁,脑袋里一片空白,双手又挣扎不开,不由自主的便紧紧的贴住了白狐,然後无意识般的在他的身上磨蹭著。白狐被他蹭得十分难耐,胯下也是蓄势待发,那件物事坚硬无比,形状硕大的紧贴著刺龙的大腿,刺龙有点被吓到了,终於恢复了些神智,他犹豫了一下,低声的问道:“要不要我先替你含出来?”
《九尾》 番外三 下 F 含H
白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的捏住了他的下巴,在他唇边低声说道,“我先替你含吧。”
刺龙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他毕竟年轻,对情欲之事还是渴求的,不过先前顾忌白狐的伤势,便也丝毫不曾提及。如今白狐亲口说出,他如何不想要?
白狐微微的笑著,手指在他的腰间温柔的抚摸著,然後半跪在了他的面前,仰著头看他,刺龙激动得厉害,胯下那件物事竟然已抬了起来,微微颤抖。
白狐轻笑了一声,手仍然不轻不重的按在他的臀部,然後凑了上去,亲著他那件颤抖的物事。
白狐从来不曾在这件事上捉弄他,说是替他含,便极温柔的替他含住了,刺龙被他的嘴唇弄得发疯,他真想就这麽把白狐摁倒了,然後进入白狐的身体,他在梦里梦过了那麽多次,他太想知道当真弄起来後,那滋味究竟是怎麽样的。
白狐微微的眯著眼,一直在凝视著他的神情,就在他快要泄出来的时候,却松开了口,站了起来。
白狐用手握紧了他的那件物事,不许他泄,然後分开他的腿,在他耳边低声的说道,我要进去。
刺龙大吃一惊,呼吸变得急促,胯下那件物事便有些萎靡不振了,他心中有些恼怒,无论谁在这紧要的关头被打断,只怕都高兴不起来。
刺龙紧紧的看著白狐,看见他湿润的嘴唇,充满情欲的眼神,原本的火气,却突然有些消散了,他想,他喜欢,那就随他吧。
刺龙忍著那种难耐的感觉,轻轻的“恩”了一声,然後主动抱住了他,白狐没想到他会这样顺从,也怔了一下,柔声说道:“你要是不喜欢,便告诉我,我会慢慢来的,不会教你吃苦。”
刺龙便笑了,他如今对这个人知之甚深,心里也明白的很,想,我便是不喜欢,说了你也不会停的。
白狐见他笑了,知他不信,也不再多说,只是亲他,刺龙被他握住下面,又被他撩拨亲吻,便又硬了。白狐一只手揉弄著他胯下那件物事,一只手却抚弄著他的臀部,慢慢的诱哄他分开双腿,吻得他躺倒在石桌上,然後不知不觉的把他的双腿架了起来,刺龙明知他在做甚麽,又羞又窘,却只是不开口。
白狐抚摸著他男根的手指慢慢的朝下,捏著他的囊袋,然後在他的腿根处抚弄徘徊。刺龙双腿分开,被他看得无地自容,只是紧紧的闭著眼,可越是这样,白狐的抚弄便愈发的清晰,哪怕是指尖最轻的触感都让他无法忽视。刺龙只觉得浑身酥麻难耐,想要他替自己含著,想要搂住他磨蹭,更想要抱紧他进入他,可白狐却俯身下来,亲著他胸口的乳珠,然後用自己胯下那柄硬挺的钢枪慢慢的磨蹭著他的大腿内侧。
刺龙被他含住乳珠舔弄,又被他磨蹭那里,便忍不住抓紧了他的肩膀,焦躁的呻吟起来,白狐伸手抚慰般的握住了他的男根,然後低声的同他说道:“你拿腿要勾住我。”
刺龙睁眼看他,恼火的厉害,白狐便抓住他的脚踝,慢慢的摩挲著,刺龙被他摸的心痒难耐,便连忙挣脱,用双腿紧紧的夹住他的腰,脚踝勾在他的身後,让他摸索不到。白狐笑了起来,扶住了他的腰,半搂半抱的把他抱紧在自己身上,然後便趁机挺身而入。
这姿势便犹如坐抱一般,其实是最方便进入的,刺龙却是丝毫也不曾预料,大吃一惊之余,只觉得十分难受和尴尬。
他想起那一夜在山洞里白狐弄他的情形,心里大不自在,便僵硬了起来,白狐察觉了,便把他搂得愈发的紧了,轻声说道:“不喜欢?”
刺龙心中叹了口气,硬著头皮说道:“你做便是了,说那许多不想乾的话做甚麽。”
白狐微微笑著,将他搂得愈发的紧,又教他盘紧自己,双腿朝上些,刺龙一一照做,便觉著他那件物事又深入几分,那种被紧紧楔入的感觉十分的不适,可白狐却搂著他又要朝里送,还在他耳边哄他,“你双腿再分开些。”
刺龙有些怒了,他想,怎麽只管教我把腿分开!两次都是你弄,甚麽时候换你被我弄,便晓得这滋味如何了!
只是他心里虽然恼怒,却也晓得这种时候怕是说甚麽白狐也听不进去了,便耐著性子把双腿尽力分开,抱紧了白狐把自己朝前送去,白狐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唔了一声,便深深的吸气,刺龙哼了一声,便问他,“还分麽?”
白狐低低的呻吟了一声,突然慢慢的抽送了起来,刺龙只觉得疼痛不堪,倒好像被人生生的把五脏六腑拽出来的一般,竟然比上次还要要命,便只好抓紧了石桌的边缘默默忍受。
起初白狐动得极慢,便是吃痛些,他也忍过了,也过了片刻,白狐便难耐起来,一面亲吻著他,一面用力的抽插了起来。
这样的交合实在是令人痛不欲生,刺龙忍了一阵儿,终於推了白狐一把,低声说道:“好了!”
白狐怔了一下,便捧起他的脸看,见他疼得脸色发白,便很是懊悔,说:“这样痛麽?怎麽不早说?”
说著便要抽出,刺龙大不自在,抱住了他,说:“你别动。”
白狐不知他甚麽意思,便不动,刺龙深深的吸了口气,抱住他亲吻,白狐埋入他体内的那柄长枪便又胀大几分,刺龙笑了起来,却仍是捧著他的脸亲吻。他早就想这麽做的,梦里也不知做了多少次,如今做起来,竟然丝毫也不觉著羞窘。
白狐却只是不动,屏住呼吸由他亲吻,看他的眼神却彷佛沈醉一般,不自觉的便伸手抚上了他的腰间。
刺龙亲著他的嘴唇,然後是他的下巴,一直亲到他的颈间,他低头含住了白狐胸口的乳珠,白狐突然抓紧了他,刺龙将那粒乳珠含在口中,舔吻吮吸了一番,只觉得胯下那件物事便又精神了下来,兴致勃勃的顶著白狐的小腹,刺龙便愈发的贴紧了他,抓著他的手让他去摸自己的胯间。
《九尾》 番外三 下 G 含H
白狐深深的吸了口气,并不逼迫於他,只是温柔的抚摸著他的那件物事。刺龙觉得他微凉的指尖彷佛带著情意的一般,心里轻轻的一动,便亲了他心口一下。
白狐不由得将他搂紧,刺龙只觉著突然深埋在体内那杆铁枪愈发的灼热胀大,便有些僵硬的说道:“你稍等一下。”
白狐贴近了他,轻轻的亲著他的眉毛,说:“下次吧。”
刺龙虽然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却也知道他口不对心,明明将他抱得这样紧,却说这样违心的话。
刺龙不大自在的咳嗽了两声,便低声说道:“没下次了!”
白狐亲腻的吻著他的肩头,刺龙被他亲得心里痒痒得,又被他揉弄著胯下那件物事,呼吸便有些乱了。
白狐原本强自忍耐,此时终於忍耐不得,将他搂紧,低声问他说:“头一次时你也这样难过麽?”
刺龙不想他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哼了一声,却只是不语。
白狐心怀歉意,低声说道:“那一次是我误会了你的意思,以为你同我一般,想要交欢。”
刺龙抓著他的手,教他用力抚弄自己的那件物事,白狐的气息变得粗重,却只是忍耐著,刺龙被他抚弄得极舒畅,片刻之後,终於泻出精元。刺龙喘息未定,便教他拿手抹了些,涂在两人交合之处,白狐睁眼看他做著这些,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声音喑哑的同他说道:“你怎麽晓得这些?”
刺龙有些尴尬,看也不看他,低头含混的说道,“上次不也是这样?起初时难过,後来你出精了便好些。”
白狐的手不自觉地抚弄著他的腰,刺龙知他情动难耐,心里叹息,便想,忍忍也就过去了。便闭了眼,说:“好了。”
白狐搂住他的腰,含住他的嘴唇,慢慢的将那件物事拔出些,又用力的缓缓送入,刺龙只觉得十分怪异,又觉得有些钝痛,便任由他亲吻。
他这里正是十分的难受,白狐却呻吟了起来,彷佛极舒服惬意的一般,又吸吮著他的唇舌,似乎亲吻不够。起初仍是十分小心,缓慢的抽送著,逐渐的便不能自已,搂紧了他的腰用力抽送,越顶越深。刺龙只听他难耐的呼吸声,竟然也觉著情动起来,胯下那根抵著白狐的小腹,竟然又硬了起来。他想要自己伸手去抚弄,却又被白狐插得厉害,丝毫不能稳住,只好搂紧了他,在他小腹那里磨蹭。他这样一挺身,却教白狐那柄长枪埋得更深,有那麽一瞬,刺龙突然打了个激灵,只觉得彷佛有甚麽不同了一般。
白狐深深的呻吟了一声,突然用力的扶住了他的腰,深深的抽插了起来,每一下都彷佛要顶得比之前还要深,刺龙被他弄得有些眩晕,不由自主的就随著他的抽插动了起来,只是每一下都让他浑身颤抖,彷佛无一处不舒畅的,可就那麽一瞬,下一瞬,那极快活的滋味又去远了似的,然後又是下一瞬,那种快活又彷佛比之前更甚,白狐的抽插愈来愈慢,却愈来愈用力,愈来愈深,刺龙终於忍不住呻吟起来,紧紧的抓住了他,渴求般的低声吼道:“快!快些!”
白狐的呼吸极不稳,果然依著他的话快了起来。刺龙只觉得他每一下都恰到好处,却又比之前更快一些。每一次他都觉著极快活,极眩晕,彷佛下一次便能是极致了,可下一次他却更快活,颤抖得更厉害,这种从未尝过的滋味弄得他几欲发狂。到了最後,他已经完全忘记了他们两个身处何处,究竟为了甚麽才做这件事,他只觉得眩晕,那种彷佛极乐的滋味让他浑身酥麻,止不住的颤抖,让他连呼吸都要忘记了似的。
白狐情难自禁的靠过来亲吻著他的嘴唇,他被亲得几乎就要泄了,白狐难耐的呻吟著,那声音让他心痒极了,便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在他体内抽插的那柄长枪。白狐猛得吸了口气,恼怒的低吼了一声,然後便泄在了他的体内。刺龙被那种异样的感觉弄得打了个激灵,咬著唇,竟然也泄了出来,弄得白狐小腹上满是他的精元。
白狐片刻才回过神来,似乎仍很惊讶,呼吸不稳的看著他,然後低头下去轻轻的咬了咬他的肩头,有些恼火的低声问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刺龙还沈浸在情事的余韵之中,仍有些眩晕,只听到他问话,却不曾听清他说些甚麽,便含混的问道:“甚麽?”
白狐叹息一声,半晌才又开口,以极轻的声音说道:“亲我。”
刺龙终於清醒过来,略想了想,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亲了亲他,白狐搂住他,半是威胁,半是诱哄的说道:“像方才那样亲我。”
刺龙只觉得白狐的那件物事彷佛又精神起来了,那种火热让他心里发痒,却也让他有点儿犹豫,他说:“这件事太耗费元气了,下次再说吧。”
白狐在他耳边喃喃的说道:“我想要你想了很久,只著一次怎麽够?我不想再忍著了。”
刺龙有些心痛,便搂住他的脖颈用力的亲吻他,白狐的手在他的腰间抚摸,然後是他赤裸的後背。刺龙听他心跳得厉害,心里有好笑,却又觉著心酸,原本激动的心绪却也平静了些。刺龙轻轻的亲著他的脸颊,然後喃喃的问说:“我那时咬了你,你是不是很伤心?”
白狐顿住了,然後突然将他抱紧。
他明明甚麽都不曾说,刺龙却觉得彷佛甚麽都懂得了似的,他有无数的话想说,却不知说哪一句才好。他伸手抱住了白狐,笨拙的说道:“你也咬我一下,我们就扯平了。”
白狐略想了想,便微微的笑了,说道:“我不舍得的。”
刺龙也笑了,说:“那下次还让你乾我吧。”
白狐深深的看著他,然後叹息一声,说:“好。”
那一日两人在房里相拥而眠,再也不曾做过那件事。可白狐把他紧紧的拥在怀里,彷佛是把他当做了怕被人抢去的珍宝一般。
刺龙任由他拥著,那种温暖又熟悉的感觉让他心安,可他却迟迟不曾入睡。他虽然疲累,可却只是睡不著,心里总是有些难过,他有些话想对白狐说,却偏偏说不出口。白狐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彷佛已然入梦。刺龙坐起身来,轻轻的摸著他的脸颊,看了好久,才喃喃的轻声说道:你放心好了,我总不会再教你伤心了的。
白狐静静的躺在那里,彷佛做了甚麽美梦一般,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刺龙心里一动,低下头去亲了他一下,这才躺倒下去,心满意足的抱住了他。
《九尾》 番外三 下H 完
其实刺龙那一晚睡得并不安生。他只觉得腰痛腿痛,喉咙也痛,甚至连脚趾都痛,可他到底十分的疲惫,梦梦醒醒,沈沈浮浮,便也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
只是他不知怎麽,竟又梦到了长白山。
他似乎知道这是梦,又似乎忘记了。
朦朦胧胧的,他只知道那时他还不曾离开,仍旧年幼,还同白狐一处。
他仍与白狐在那一处极大的岩洞之中,饿了便有白狐猎了活物回来与他吃,渴了便有洞里石乳上滴下来的水积在石臼里与他喝。他受了那样重的伤,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十分的幸运,更不要说遇著白狐了。
可那时他并不十分动懂得白狐的好处。他只是模糊的知道,他太过年幼,不能独自一个在这山林里生存,所以要依附於白狐。
许多年前在雪地里,他挣扎著向白狐跑去,还未等到他面前,便已然昏了过去。
白狐衔了他回来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大约白狐从前也不曾遇著这样的情形,所以起初似乎不知拿他怎麽办才好。
如今也不记得当初他是怎样的了,白狐也从来不曾同他说起过,但想想在那之後的情形,大约也能猜得出。
白狐必然是舔过他的每一寸伤口,又喂他水喝,还小心的看顾他,不然他大约也熬不过吧。那时白狐应该还只有一尾,又或许已是九尾,只不过他不知道罢了。
他在白狐那里养伤的时节,起初仍是十分的虚弱。虽然恢复了些力气,却害怕被白狐赶了出去,便在白狐面前十分的柔顺,仍装作不能动弹的样子,总是伏在洞中一动不动。
只是有时,大约仍是天性使然,会情不自禁的做些傻事。
白狐外出捕猎的时节,他在洞中闷极无聊,估算著白狐何时回来,便一瘸一拐的走出洞去。树上也有些树鼠,趁著天晴的时候跑下来,在雪地里东跳西跳,四下里嗅著,想要寻一些残留的草籽甚麽的。
刺龙埋伏在洞外,好几次都想要捉住一只,可那些小东西都太过机灵了,他之前没一次成功过。
这一次他小心翼翼的藏在树後,身上还沾著从树枝上跌落下来的雪末,可他一动不动,生怕惊动了在雪地上跳来跳去的那只树鼠。
那只树鼠有著棕灰色的大尾巴,几乎比那只树鼠还要大,在雪地上灵活的摆动著,惹得他心里痒痒的,可他屏住了气,目不转睛的盯著那只小东西。
他只觉得他的呼吸十分的和缓,彷佛就要听不到了的一般,那只小树鼠不知发觉了甚麽,突然用那两只短短的前爪在雪地抓刨著,刺龙心一动,猛地窜了出去,朝它扑去,可只是那麽一瞬,那只机灵的小东西便把自己从雪地里拔了出来,飞快的爬上了树。
他恼火的用爪子扒著那棵粗壮的大树,愤恨的用小小的牙齿咬著粗糙的树皮,可惜这一切都犹如蚍蜉撼树,丝毫不能摇动这棵大树。
他悻悻的在树皮上挠了挠,然後闷闷不乐的朝洞里走去。
他才刚回到洞里,白狐便进来了。
白狐从山里捉了野兔,衔了回来,放在他面前要他吃。
他轻轻的蹭了蹭白狐,温柔的去舔白狐的鼻尖,白狐似乎很是惊讶,咬著那只野兔朝他身边拽了拽,想了想,又仔细的替他撕咬开来,刺龙心里暖洋洋的,咬住吃了起来。
白狐见他埋头吃得十分认真,眼里露出一丝笑意,轻轻的舔遍了他的全身。
那一日之後,白狐便捉了活物回来,不再咬死,反而放在他面前让他追逐,他起初力气不足,也不够敏捷,毕竟捉不住,还是白狐咬住了又拖回到他面前,三番四次的折腾,最後才能吃到口中。
那时他还不懂得白狐的良苦用心,但他也不是那样小气计较的性子罢了。白狐教他捉,他便捉,但那之後,他倒的确有所见长,捉几只树鼠也轻而易举了,不过他不喜欢吃这些小东西,捉住了也不过呲著牙吓唬它一下,然後就松开爪子放它们跑了。
有时候白狐看见了,便冲他微微一笑,刺龙已经不记得那时他心里是怎样想的了,可此时此刻在梦里见著,却让他心里一动,忍不住跑到了白狐的身边,拿脑袋蹭了蹭他的颈子。
白狐温柔的卧倒,任由他舔弄,他那时还小,被白狐的尾巴圈住,便几乎看不见了。他用牙轻轻的咬著白狐厚实的毛,然後用力的靠住了他,心满意足的和他依偎在一起。
他闭上了眼,却觉著有些心酸,想,那时究竟他为了甚麽要对自己这样好呢?
或许那时他还小,看著有些像白狐吧,所以白狐心存了怜惜,一力将他养大吧。又或者亲眼见他全族之死,觉得他孤零零的独自一个留在世间,和自己一般,所以才会救他回去,温柔亲切的照料他?
他不无遗憾的想著,若是那时候他会说话便好了。他便可以问问白狐,问问清楚他究竟是怎样想的,究竟为了甚麽这样待他?
白狐似乎觉出了他的心绪不宁,便舔了舔他的眼睛,用鼻尖蹭了蹭他。慢慢的,他在这种熟悉却又舒适的安抚中慢慢的忘却了那些让他烦恼的事,陷入了模糊的梦境。
刺龙自梦里醒来,看到白狐卧在他头边,轻轻的舔著他的唇角,刺龙慢慢清醒过来,伸手抚著他厚重的毛。
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方才的不过是梦,是他梦到了很久之前的事。
其实那时他对白狐并不曾如何的亲腻,他心存警戒,装作乖顺的样子,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寻求自保罢了。
他伸手抓著白狐的颈子,温柔的,但却用了力气,让白狐抬起头来看他。
他想要发问,却觉得喉咙发涩,那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刺龙挠了挠头,谁会这样早来他这里,他穿了衣裳,把门栓取出,将门打开,看到前几日来过这里的那个年轻男子,正有些愤愤的抬起手来,还要再拍门,只是门被打开,他的手一下落空,便愣住了。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刺龙咳嗽了两声,想,我还是装作不晓得她是谁的好。
便抱歉的说道:“我的皮子都被收光了。”
那人不由得涨红了脸,看来这与她预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她原本想要说的话被堵得一句也说不出了。
刺龙站在门口,正觉得不知所措,他要请她进去也不合适,白狐还在房里,可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门首,也不大适宜。
那人彷佛终於回过神来,低下头去,似乎不敢看他,低声的说道:“我听赵三哥说??”
刺龙突然想到她可能要说甚麽,他连忙说道:“你若是再来,我这里也没有皮子了,我过几日就走了。”
她震惊的抬起头来看著他。
刺龙终於笑了,彷佛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攒够了上路的钱,过几日就搬走了,我想去找我失散的娘子,寻到了,便与她好好的找一个好去处安定下来。”
她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後看他一眼,说:“那倒是可惜了,我原本还想说,你日後若是有皮子,都留著我来收,我有好价钱与你的。”
刺龙抱歉的笑笑。
她再没多说甚麽,客气了几句,便转身走了。
刺龙叹了口气,把门关上,又上上了门栓,苦恼的想著,到底要不要真的搬走。
他回到房里,看到白狐卧在床上,眯著眼睛,那神情似乎是在笑著的,又似乎没有。
他心想,他方才说过的话,怕是都都被这人听在耳中了。
他伸手揉了揉白狐的毛,低声的问道:“你当初??”
白狐仰起头来看他,他深吸了口气,坐了下去,胡乱的揉著白狐,彷佛恳求,又彷佛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你肯不肯??,肯不肯与我找一个好去处安定下来??”
白狐发出低低的叫声,顶著他的手指,然後用力的舔著他,刺龙按住了他,很不好意思的问他道:“你这是答应了麽?”
白狐轻轻的蹭著他,刺龙咳嗽了两声,然後抓住了他脖颈上的毛,认真的看著他的眼睛,白狐也看著他,那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有他的影子,也只有他的影子。
刺龙被他看得脸上发烫,他想,为甚麽要想那麽多?便是重来许多次,他还是想要遇著这个人的。
能遇著白狐,能被他救了回去,能和他在山里一同生活,这是他的运气,他很喜欢,也很珍惜。虽然那时,他甚麽也不懂得。
刺龙抱住了他,然後粗鲁的亲了亲他的鼻尖,认真的说道:“你既然答应了,那你就是我的了,知道麽?”
白狐低低的叫了一声,舔著他的脖颈和唇角,彷佛想要同他说甚麽,却只是说不出,那种急切的眼神让他心软了起来,让他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刺龙笨拙的亲著他,用力的揉著他的毛,然後抱紧了他。
他是我的,刺龙想,於是他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心安的就好像回到了离开多年的故乡。
这麽多年了,他离开过,回去过,也想过要离开,可等他当真离开了,他却又想要回去,只是他一直都不懂得。
其实,过了这麽久他才明白,无论去哪里都好,只要和心爱的人一起。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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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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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动,白狐对刺龙的好,令人心酸
还好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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