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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赝品 BY 星染/观墨染碧 (点击:424次)

赝品 BY 星染/观墨染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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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 BY 星染/观墨染碧

1
我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盖著的棉被柔软而温暖,孤儿院的冷硬被子总是弥漫著的久日未晒的霉味,鼻子里充斥著陌生的味道,有些象是消毒水的味道,我之所以晓得这个味道,是因为有次孤儿院大扫除时候,我被塞进壁橱与墙壁的夹缝里,清扫的阿姨把这种味道的水喷在了我的脸上,事後还责骂我为什麽调皮,说消毒水是有毒的。我知道毒是会要命的东西,吓得当场就哭了。孤儿院里我最喜欢张妈妈把我抱起来,对那个阿姨说我是个傻子。我不喜欢张妈妈这麽叫我,虽然我不是很明白傻子是什麽意思,只是每次听到这个词,我面前的人总是会有一种与之前不同的奇怪眼神看我。我不安的扭动了下身子,我不知道这个闻起来很像消毒水的气味是不是也是有毒的。
“醒了。”
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头顶上面。我敢肯定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声音,我在孤儿院里接触到的人就这麽几个,虽然我听说孤儿院也会来一些不认识的人,可是外来的叔叔也从来不会要见我。我睁开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侧过头,站著一个男人,他看我的眼神很像院长,院长总说我是白养了没用的东西,我问过张妈妈什麽叫没用的东西,张妈妈露出难过的表情告诉我就是不会帮忙干活的,我觉得有点委屈。明明我有每天为院长从邮递员哥哥哪里拿报纸给院长,为什麽说我是没用的东西?
一声冷冷的哼声从那个男人的鼻子里逸出来。我有些害怕,想要缩起身子,才发现身上不知没有了感觉,我疑惑不解的努力想要挪动四肢。
“不怕吗?”
为什麽要怕呢?我不明白男人那个简短问句的意思,对我来说为什麽没法控制自己身体这件事情更加让我不安,於是又专注的想要活动自己的身体。
“果然是个傻子。皓你准备怎麽处理?”
我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只是我没法抬起我的脑袋,自然也看不见他的样子。
“风家那个小子不是要见人吗?就让他见。”
那个男人按下了床头的一个开关,随後我听到有人走进来,隐隐的感觉有东西钻进我手臂的皮肤,再然後,我就觉得很困,渐渐的睡著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漂亮的房间。天花板贴著暗红色印著漂亮紫花的墙纸,圆形的吊灯挂在我胸口上方的位置。我从来没有看过这麽漂亮的吊灯,吊灯上镶著金色的边,整整支著两排灯泡,是烛火形状的那种,吊灯的中间还垂下了好多大颗的玻璃球。
我又看到了我第一次醒来时见到的男人,当时我正数著玻璃球的数目。他看了我一眼,告诉我,我身上有很多地方都骨折了,如果不安份以後人就歪了,本来人已经就傻,人在歪了就没法看了。我听到他冷笑的声音,就离开了。我想起孤儿院的孩子嫌我傻,大多都不肯和我玩,如果在行动不便,只怕更加没有人会带我玩了,於是我躺著一动都不敢动。
之後,我见到了一个长相平凡的中年女人,她说她照顾我生活的佣人。刚开始她什麽事情都会问我,像是床单垫的舒服不舒服,被子盖的紧实不紧实,三餐想吃什麽,想看什麽书。渐渐的她都不问我了,有一次她叨念说她以为她好命,进了大宅子,伺候少爷,想不到却是来照顾一个生了毛病的傻子。我的耳朵很好,她一个人低声叨念的话我都能听清楚。我知道了偶尔会来看我的男人是这个宅子的大少爷。我知道少爷是什麽意思,看电视的时候,做在我旁边的孩子和我解释过,少爷就是一个家里除了老爷之外顶顶重要的人,於是我对他的话更加不敢违背。整个绷紧著身体,让她扶起我的时候特别费力,虽然我有些过意不去,但是想起少爷的话我还是不敢使劲,这更加坚定了她以为我有大毛病的猜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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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2

在殷皓记忆里的殷皎一直只是个肆意的孩子,有着张扬的笑容和跳脱的性格,即使与殷皎性格差异太大而无法建立起深厚的兄弟感情,但在殷皓的心里,殷皎仍是作为弟弟的重要存在。所以才会感到愤怒吧,对风骅这个人,即使把李奇交给了风骅,仍然无法对他过去所做的一切释怀,注定成不了朋友。若是说以前是拘泥于他的性别,鄙视他的龌龊心思,那现在是不能原谅为什么他可以眼睁睁看着所喜欢的人步入歧途,一点点的堕落,甚至还在背后推了一把,做了助力。同情他爱上了自己任性又自私的弟弟,是弟弟利用了风骅,利用了他的心思,可是即使知道,仍然不能认同他的放任。如果早先知道,一定会阻止弟弟吧。后悔,后悔曾经对弟弟的漠视。因为忽视了作为哥哥的责任,所以报应来了,发现自己原来也会喜欢一个男人,曾经替代殷皎的哥哥这个身份的友人,然后注定是一份无望的,甚至无法外宣的感情。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呢?是殷皓尽情表演把真相曝露,弄得每个人都受伤的那个午后,殷皓执拗的推却安慰,而秦瑾固执的给他了一个不温柔的拥抱。一触即退,两人都了然于心。或者更早些,只是大家在发现了蛛丝马迹后都不愿承认,选择了漠视。再或者是初见已经注定,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会彼此吸引。

还记得父亲和多年的老友聚会,孩子扎堆玩闹。秦瑾抛下他的同伴来纠缠只想一个人在旁静静看书的殷皓,在百般逗弄都得不到殷皓回应的情况下,秦瑾抢走了殷皓的眼镜。殷皓只是低着头继续看书,那时候殷皓的近视并不会影响近距离的阅读。仍然得不到关注了秦瑾一脚踏碎了眼镜,而殷皓也终于气不过给了秦瑾的脸蛋一拳。两个孩子间的打架,终于引来了大人,被拉开,互相道歉。刚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的秦瑾捂着青紫的脸蛋,偷偷冲着殷皎做了一个鬼脸。到了第二次聚会,秦瑾却好似完全忘记了第一次的不愉快,对着殷皓再次纠缠了上来。

一起成长这么多年到底有多少的机会都错过了呢?哪怕最后秦瑾与殷皎的关系熟络而渐渐和殷皓疏远,两人都没有忘记对彼此的关心。生日的时候彼此定然是第一个得到对方的祝福,晚上餐桌上会得到一个彼此都喜欢的西饼店特质的蛋糕,一定是对方预定的。

缺乏勇气,所以选择了逃避,所以现在的情况也是注定的吧。

殷皓的手拂上殷皎的墓碑,手指的触感带着潮湿的味道。

“墓地每天都有人打扫,每个季度都会有人来栽种不同季的花卉。你放心,不会冷落殷皎的。”是时间改变了人,还是所经历的事情改变了他,秦瑾的侧脸看来成熟稳重,即使仍然打着耳洞,带着项链,却不会再给人那种没有正形的感觉。

“明天你办酒,今天还让你陪我过来,麻烦了。”

“嘿,和你一起来看殷皎怎么会是麻烦事,该办的都办好了,明天人出现了就行了。”

秦瑾的话里听不出作为新郎的喜悦,殷皓不禁想若是今天把他灌醉,或是要求他明天不要出现,秦瑾会答应吗?不过只是想而已,这不会是殷皓所为。明天他会观礼,然后祝福,就像是所有婚礼上那些新郎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的朋友一样,作弄一下新娘,调侃一下新郎。记得那年结婚,秦瑾在婚宴上燃了漫天的烟花,明天的夜晚,殷皓也会如此回礼,寂寞而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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