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新话题

[现代] 流氓会武术 附番外 BY 花比作 (点击:385次)

引用:
                 

                                欢迎来到☆地狱十九层☆=\(^o^)/


由于还木有注册到地狱,所以只能阅读部份内容哟,请注册或者登录,谢谢^-^


地狱小说文库立志推好文~不文荒~欢迎爱看BL的你加入哦>_<~



+部分预览+


流氓会武术
作者:花比作
番外:四年之后(一)
K市法院,1号庭。冯涯坐在旁听席上,看着年轻的律师对着审判长和审判员侃侃而言。
“……综上所述,被告明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可能对原告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被告依然做出了强拆建筑的行为,造成了原告家中四人一死三伤的恶性时间。被告的行为完全符合故意伤人罪的标准,并且情节严重,造成死亡,提请审判长和审判员从重量刑处理……”
发言的律师虽然年轻,但口齿伶俐、态度庄重,配合着原告席上幸存家人的“嘤嘤”哭声,旁听席上的人们对坐在被告席上的无良拆迁队队长都怒目而视。
被告的辩护律师毫无底气地说了几句场面话,他也知道在确切的证据面前,自己是无力回天。
接下来的审判毫无悬念,审判长依法量刑,判决被告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生。判决一宣布,旁听席上的被告家属爆发出一片哭声。原告律师长出一口气,低声安慰身边失去亲人的原告。
“退庭!”书记员宣布,审判长和审判员一次离开,被告被直接带走,旁听席上的人们也一一散去。
“滕律师,你签个字!”有人拿了份文件递到年轻律师面前,小伙子微微一笑,写下了三个字“滕许桥”。
“哟,你父亲姓滕,母亲姓许吧!”工作人员笑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起名字。”
许桥一笑,“可不是?”
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来,一抬头,便看见旁听席上还坐着个人,许桥微微笑了,走到近前,目光流转地叫了一声,“哥!”
冯涯起身揽着许桥的肩膀,“第一场官司,赢得漂亮!”
“什么啊!是孟律师看准了这场官司证据充分,准赢,才让我来的。”许桥虽然高兴,也不忘谦虚几句。
“得了吧!”冯涯对孟繁华还是那么的不以为然,“什么孟律师,那也是你的兄弟!”说着,话题一转,“新名子用着还习惯吧!”
“嗯。习惯就好了。”许桥低头说。
四年了,许桥以优异的成绩大学毕业,在校期间就到孟繁华的德馨律师事务所工作,积攒了资历,毕业考试连同律师资格考试一同拿了下来。前不久,才正式和滕宁认了亲,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加上了滕姓。滕宁高兴地大宴宾客,正式宣告自己有个弟弟。滕三、孟繁华两人与许桥经过几年的相处,感情日益深厚,对许桥真的象对弟弟一样严厉、宽厚。一夜之间,许桥真的有了一个家。
冯涯和许桥并肩出了法院的大门,顺着长长的台阶走下来,冯涯脚下忽然一顿,连带着许桥也停住脚步,“怎么了?”
冯涯看着许桥,带着疑惑,“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许桥“呵呵”一笑,“我都24了,人家说23还蹿一蹿呢,说不定是真长了。”
冯涯上上下下地看了看许桥,这孩子几年前还能窝在自己怀里呢,现在就长手长脚地长开了,和自己几乎一般高,好在精致斯文的长相和细皮嫩肉身子没变。
冯涯不怀好意地瞄了瞄许桥,忽然又问,“这下能休息几天了吧!”
“能是能,不过在家也要看资料。”
冯涯一笑,伸手就揽上许桥的腰,“没关系,咱们今晚好好运动一下,你在床上躺着,资料还不是一样看?”
“嘿!”许桥闪身躲开冯涯的手臂,迅速左右看看,咬牙切齿地冯涯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让人看见了,你这个信任局长还当不当了?!”
冯涯咧嘴一笑,“当不当局长无所谓,你这一个案子就冷落我大半个月我可受不了!”
许桥忍不住笑,也不禁脸上发红,“行,就今天晚上。”
按照滕宁的意思,自家兄弟旗开得胜,说什么也要聚聚才是,可电话拨过来,许桥吱吱呜呜,没说上几句就被冯涯抢走了,说了句“请勿打扰”。于是,冯涯和许桥的这个夜晚,除了他们自己发出的声音外,还真是清 ...
................

TOP

流氓会武术
作者:花比作
四年之后(四)
再聪明的人也有缺陷,比如滕三,方向感极强,却记不住中国以及世界的地名,非要自己去过那个地方,才能记住方位和名称,而孟繁华不为人知的一个特点就是分不清也记不住台风的名字,什么外国的达维、康妮、娜基莉,中国的龙王、玉兔和风神。所以“莫拉菲”这个名字如果不是和香港连在一起,孟繁华也不会注意到。
“台风莫拉菲掠过香港,虽然没有造成严重的损失,但是炎热的天气骤变,海空交通也遭遇控制……”
孟繁华开着电视,在电脑上写东西,电话铃忽然响起。孟繁华一蹙眉,不知为什么,觉得电话铃声中带着些急促不安。
“孟律师!”是罗远巍,他忽然改口,“孟大哥,大哥他在香港出了点事情。”
孟繁华忽然胸口一紧,“什么?”
“台风尾巴忽然扫过香港,大哥他正在维多利亚港外游船,所以……”
“受伤了?”孟繁华抓着沙发扶手坐下。
“是失踪,失去了联系。”罗远巍沉声说。
“什么样的船?”
“游艇是Ferretti的,非常坚固,船上有加上大哥有4个人。香港那边的专业人士认为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必须等到台风过去,才能确认。”
台风?孟繁华转头看了看正在播报的新闻,“海空不都管制了吗?”
罗远巍叹了口气,“大哥是前一天就出海的,所以……”
孟繁华经历了最初的打击之后反而变得镇定,脑子快速转动,在想各种可能和各种办法,“阿涛在吗?”
“阿涛在香港,当局没有办法出动救援,阿涛已经组成了私人救援队,半个小时后出海。景辉集团也十分着急,他们已经联系了经验丰富的国际救援队,重资聘请……”
景辉?孟繁华心头一动,“景心怡也在船上?”
罗远巍正说着的话戛然而止,深吸一口气,说,“是的。”
一瞬间,孟繁华甚至分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是觉得讽刺,还是觉得心焦。
“孟大哥……”孟繁华的无声让罗远巍觉得担心,“大哥他有分寸,在这个时候你一定要相信他!”
孟繁华想了想,苦笑,“这个时候,我不会想这个问题。你准备飞机吧!”
罗远巍一愣,立即明白了孟繁华的意思,“不行!现在台风的影像还没有结束,飞过去会有危险,您不如在这里等着,我们在那边有得力的人手……”
“罗远巍!”孟繁华忽然连名带姓地说,“准备飞机。”
龙仪集团的私人商务飞机很快就准备就绪,不过与空管局交涉费了许多时间,孟繁华一言不发,冷着脸拎着简单的行李坚持在机场,最终签了若干个对方免责声明,组织了愿意冒险的资深机长,飞机终于在北京的晴空万里中升空,目标是台风扫过的香港。
有人说,飞机成功起飞不算什么,关键是飞上了天,还能飞回来,还能安全着陆。两三个小时之后,平稳被颠簸取代,孟繁华十分镇定地透过窗户,看着发黑的阴云,觉得好像此刻自己的心情。
没有气恼,没有忌恨,现在满心都是焦虑和担忧。什么都不要求,什么都不奢望,人能够平安回来就好。
这样的念头似乎从要罗远巍准备飞机就开始萌发,到现在,几乎变成唯一的想念。是的,人没事就好,哪怕你真的和景心怡在船上过夜,哪怕事后自己转身离开,秦旭也要没事才好。
孟繁华闭上眼睛,忽然觉得一片凄凉。
不管是不是害怕,最后,龙仪的飞机终于平安降落在了香港。孟繁华面不改色地拎包下机,机长们也跟着下来,居然兴奋得满脸通红,技术啊这是!挑战啊这是!
阿涛还在前方守着,几个龙仪在港的工作人员接了孟繁华,直奔救援队出海的港口,见了阿涛,知道两支救援队已经分赴不同的方向,但是心急没有解脱半点。
一天一夜,救援队没有搜索结果,孟繁华已是被心焦熬得疲惫不堪,但欣慰地发现,现场请来得专业人士都对结果表示乐观。船上吃穿用度都很充足,船本身质量和抗风浪能力也很强,唯一得问题就是联系不上,人回不来,还真就是罗远巍说的——失踪。好在这种小灾害中的失踪人士,大多全首全尾地回来。
“孟先生,您还是到酒店休息一下。”阿涛拿着杯咖啡递给孟繁华。
孟繁华说声“谢谢”,接过咖啡,只是慢慢喝着,温暖深夜冰冷的身体,没有接话。
阿涛又说,“分部调了辆保姆车来,您到车上休息也是一样的,有消息能够最快知道。”
孟繁华抬起苍白的脸,看看阿涛,忽然笑了,“没关系,我在这里很好。”是啊,以前也会奇怪,
明明什么都不能做,人们会执着地做无用的事情,等在最不需要的地方。现在轮到自己才知道,那是必须站在这里、等在这里,自己的心才会稍微安定,才会觉得,和自己想念的人还有一丝联系。
阿涛默默地站在旁边良久,说,“刚才罗先生打电话来,也想赶到香港。”
孟繁华眉头一皱,“告诉他,现在守好龙仪才是正经。股价怎么样了?”
阿涛意外地看了看孟繁华,说,“消息出去之后,就一直在跌。不过是小阴,没什么大事。”
“要是罗远巍过来,股价就是向下的一条直线了。”
阿涛点头,“是,我这就打电话。”
孟繁华眯着眼睛,将手中的咖啡喝完,觉得暖和了许多。心中苦笑,不过是四五年,秦旭和自己的生活就已经这么紧密地交融到了一起,这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吧!
阿涛离开了这么一会儿,就有景辉集团的联系人找来,来人和孟繁华说了两句,点头离开。等阿涛回来,刚将叫人拿来的大衣披在孟繁华身上,孟繁华就说,“景辉的人说,找到了景心怡身上芯片发出的电子信号,应该是离人不远了。”
阿涛沉默一会儿,忽然说,“孟先生,秦先生这次过来只是谈生意。一开始不顺利,才想从景小姐身上找突破口,但秦先生确实很有分寸,就算是这次出海,也是带了人,和景小姐一起去的。原定几个小时就回,哪知道船上的器械出了故障,才多停留了几个小时,哪知道恰好遇上台风尾,所以……”
阿涛说着,就见孟繁华转过脸来,黑夜中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好像在分辨自己说话的意图和心境。
孟繁华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说,“阿涛,刚才景辉集团带来的消息,是我最渴望的消息,秦旭会平安回来的。”孟繁华又转头看向漆黑的深夜海面,说,“阿涛,开始准备新闻发布会吧!等秦旭一到,最快速度将消息递出去。”
阿涛看看孟繁华的脸,低头说,“是。”
有了信号,即使微弱,也足够让专业救援队发挥作用。两个小时之后,孟繁华只听不远处聚集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阿涛笑着跑过来报告好消息,人找到了,平安无事,情况就像此前预测的那样,船飘离航线,丧失了联系。现在都已经上了大船,稳稳当当递往回赶呢!
原本还十分镇定的孟繁华一瞬间觉得疲惫不堪,脚步轻浮地转身往保姆车上走,阿涛连忙叫人看顾着。
台风的尾巴还没有过去,秦旭一行人回来也需要时间和等待。孟繁华在保姆车上睡了两个多小时,再醒来,天色已经大亮。穿着大衣下了车,依旧还是冷。
海岸线上如今已是完全不同的模样,人人都收了紧张戒备的状态,各种电子仪器也撤了大半,龙仪和景辉的人都翘首望着海上。几个电视台的记着被允许进来,架着机位等着拍摄遭遇危险的一对知名男女踏上大地的瞬间。
孟繁华也站直了身子望着,望着望着,就看到海上有个黑点,接着是黑点慢慢变大,然后看清那是一条船。
岸上早有人驾着小艇冲了出去,剩下的人也忍不住在岸边欢呼雀跃。孟繁华只是安静地沾着,看着船上下来一个又一个人,有个担架,上面躺着的是受了惊吓的景心怡,然后便是孟繁华远远看了也不会认错的身影。
那人似乎拒绝了救援队员的帮助,自己稳稳地下到小艇,来到岸边,除了身上可笑的黄色救生衣,从头到脚依然保持着优雅。
阿涛早就迎了上去,将手里的电话递给秦旭,秦旭讲了几句,便开始抬头寻找,下一刻,两人的视线就碰撞到了一起。互相看着,甚至没有一个急忙奔向另一个的场景,远远的,隔着不住来往的人和车辆,就这么互相看着。
一个话筒已经捅到秦旭嘴边,意外地打断了秦旭的视线。
“秦先生,在您出海的三天内,龙仪的股价一直在下跌,请问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紧接着,记着和摄像将秦旭包围起来,眼前全都是话筒和询问的表情。
“秦先生,您和景小姐一同出海,最初是为了什么缘故呢?”
“传闻龙仪和景辉即将联姻,您对此又什么看法,这次出海能否算得上是您与景小姐的共患难之旅呢?”
“秦先生……”
阿涛连忙招呼人来为秦旭保驾护航,等拨开人群,劝走了媒体,秦旭再看,孟繁华已不见踪影。
旁边有人过来,说孟律师留话,秦先生既然没事,他就直接到机场回北京了。
秦旭顿时眉头皱起,“手机!”
阿涛连忙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秦旭拨给了孟繁华,振铃响了好一阵,才听见孟繁华疲惫的声音,“喂?”
只一声“喂”,秦旭拿着电话,立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孟繁华“喂”了几声,刚要挂断,便听电话那边是熟悉的声音,“繁华?”声音沙哑。
孟繁华叹了口气,“你没事吧!”
“有没有事,你不会自己来看看?”
孟繁华沉默良久,说,“我看到了。”
“为什么走?阿涛说你已经赶来两天了。”
一时间,孟繁华没有说话。秦旭站在嘈杂的海岸上,迎着初升的太阳,能清楚地听见孟繁华在电话那头似有若无的呼吸声,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两个人,静静地看着对方,听着对方。
“小狮子,我想你。”秦旭说。
良久,才听孟繁华说,“龙仪很多事情需要你在这里料理,北京我也是扔了业务跑出来。既然没事,我在北京等你。”
秦旭咬了咬牙,“好。”
四年之后(五)
孟繁华放下电话,心中一片空白,好像已有多年没有这样了。人的年岁总是在一年年中不知不觉地增长,自己已经发生了变化也不知道,只是突然间发现,曾经的孟繁华已经被抛在身后,不管那是好的,还是坏的。
秦旭没事,当然很好,自己心中也是一块石头落了地,但更加沉重的石头转瞬间又压到了自己的胸口,这才发现,这几天,自己竟然又经历了一次生离死别般的考验。
从最初的滕五,到后来的滕宁,每一次自己都是从内到外地煎熬着,直到脱了几层皮,伤到了骨头,才堪堪停住,努力地让自己像一个人样子,尽力带着伤痛前行。后悔也好,内疚也罢,背后都还是真挚的爱。一个滕五,一个滕宁,孟繁华以为自己的热情早就耗光了。
秦旭是一个变数,突然地闯进自己的生活,无时无刻部保持着PK的状态,这让自己的新奇。从未期待的感情,更让人容易接受,好像已经准备好了独自走夜路,忽见一个人带着灼灼的目光持灯同行。
孟繁华闭上眼睛,身体极度疲惫,但大脑却还清醒。当年,自己是怎么看上的秦旭?
他高大英俊多金不好惹,他积极殷勤热情不放弃,说穿了,就是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身体上非常契合,又对自己勇于表达、愿意付出的人,让孟繁华觉得,有个这样的人作伴也不错,会让自己一时着迷、享受乐趣,却又不会沉溺其中,随时都能够脱身,变成原来的自己。
两个人都很强悍,旗鼓相当,不管遭遇了什么都能够坚持自己,哪怕不愿意坚持了,一个人离了另一个,也一样能活,能活得好好的。却没想到,四五年下来,两个松散的依傍也成了骨中骨、肉中肉,碰一碰,就会疼,不管怎样,自己是再也回不去了。
孟繁华暗笑,这才叫真真正正的温水煮青蛙,自己已经动不了,好像将自己的喜怒哀乐交到了别人的手里,一时间竟然从心底生出不安全。是的,不安全。如果秦旭这次出了意外,自己会怎么样?如果秦旭移情别恋,自己又会怎么样?可能还是会活下去,做那个闪耀的孟繁华,只是从心里开始的溃烂再也无法补救。
当初的滕五是个明知不可能,便也不期待的念想;后来的滕宁是在犹豫之中错失的伤痛;这现在的秦旭,是完全共同生活多年的伴侣,比起圣经中男人女人的肋骨不知道要重要多少倍。
原本没察觉,以为自己依然可以云淡风轻,没想到,这一个意外,全都证明了。他孟繁华的心里早就结结实实地住了一个绿眼睛秦旭,别说将人从心里拉出来,便是将人从生活中拉出来,都会是火辣辣的疼外加迷茫一片。
孟繁华叹了口气,自己站在那里,看着秦旭从小艇上走下来,对视着那双绿眼睛,忽然开始恐慌,这个人已经太重要,自己似乎早已承担不了失去的可能。不能再看他,不能再逗留,孟繁华想走,想回去,想好好想想。
“孟先生,机场到了。”
孟繁华下车的时候一个踉跄,身边的人连忙扶住。孟繁华定了定神,推开伸过来的手,自己走。两天一夜没有正常吃饭睡觉,上了飞机,干脆跟空姐要了片安眠药,孟繁华吃了,躺下,决心一路睡到北京。
一路上,即使在睡觉,梦里好像也都是自己和秦旭的事情,脑子似乎没有一刻间断地思考。直到睁开眼睛,下了飞机,出了机场,回到别墅,孟繁华从浴室出来,将自己扔到床上,才真正给自己的症状确了诊:爱了,而且深爱。
孟繁华闭上眼睛,默默地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男人,难得自己还有激情。
为了龙仪,秦旭也是必须在香港逗留,走不得。K市那边的兄弟们也都知道秦旭差点出事,和以前一样,滕宁做了代表,打电话过来问清楚,顺便说了滕三和林新开办助养基金会的事情,小裴也来了电话询问,最后把定好的婚期告诉了孟繁华。
孟繁华一听正好,正想回去走走,也是下意识地想和秦旭拉开距离,单独行动。便顾不上秦旭一天几个电话的追踪,在事务所里休整了两天,跟罗远巍打了个招呼,人就飞回了K市。
这两天秦旭过得气闷。
阿涛首先安排秦旭做身体检查,确定了人内伤外伤都没有,紧接着就安排秦旭出席龙仪的新闻发布会,不管是龙仪还是景辉,这次都忙了个人仰马翻。随即,龙仪和景辉联姻的穴头又被媒体炒了一遍。
好在不等秦旭解释,景辉那边已经出来消息,这次小小的海上遇险居然成就了景心怡和持有国际通用执照的水手之间的爱情。景小姐不顾自己惊魂未定,抢先爆出自己芳心已许,而外界称作“幸运儿”的小伙子反倒是对此持有保留看法,据说虽然喜欢景小姐,但不愿意被人看作别有图谋。
同时,景辉的老爷子也许想行善免灾,不但在一天之内宣布了三项慈善措施,还迅速与龙仪集团达成了一致,决定草签协议。景心怡事后向秦旭邀功,说都是因为她说在风暴来袭的事后,秦旭勇敢地保护了她。
等着一切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阿涛才响起此前罗远巍嘱咐自己的话,将此前香港媒体的报道,罗远巍学舌孟繁华的话通通告诉了秦旭,秦旭当场差点暴走,几乎缺席了龙仪和景辉合作的签字仪式,非常焦急地签了个字,就冲了出去,幸好有香港分部的负责人挺身而出,支撑了场面。
秦旭自从孟繁华不告而别就觉得心中不舒服,知道是自己不对,几天来一天几个电话的打给孟繁华,就算对方态度冷淡一些,也保持着伏低做小的良好姿态。可听阿涛将前面的事情一说,秦旭立即崩溃,一个头瞬间变成两个大——这天之不测风云的罪过,可远远比不上疑似劈腿来得严重,最要命的是自己的确和景心怡在船上共处了三天。
可等秦旭再往家里打电话,却被佣人告知孟繁华走了。只知道是一早走的,还拎了箱子,至于上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一概不知。再打孟繁华的手机,关机。
几年前的事情大家都还记忆犹新,这回不光是秦旭,连阿涛都快崩溃了。老大发飙,苦的可是手下啊!
果不其然,秦旭先是通过电话把罗远巍骂了一顿,那架式让阿涛绝对相信要不是秦旭不可能顺着电话线爬过去,那是绝对有可能上演全武行的。
阿涛问都不敢问,直接为秦旭定了飞K市的航班,没有直达的,还破费了不少周折。
于是在某一天早晨,秦旭先是在自己K市落脚的地方暂时修整、换了衣服,等确认的消息过来,他就直奔孟繁华所在的小区。
进门的时候,看门的资深保安甚至还跟秦旭打了个招呼,这位绿眼睛业主几年前在这里可是常住的。
孟繁华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了皱着眉头,站在床边的秦旭。
“你怎么来了?”孟繁华揉揉眼睛。
秦旭下一个动作就是附下身子将他抱住,不管不顾地直说,“我从精神到肉体都是忠于你的,景心怡那个花痴正倒追肌肉男呢,这跟我可没关系啊!我只是去谈项目,没干别的!”
孟繁华不耐烦地将抱紧自己的人推开,“废话!这几天财经新闻都快变成娱乐报道了,你还就是那娱乐新闻三角恋情里最炮灰的哪一个!”
虽不是大难不死,也是小难无伤。秦旭此时将孟繁华真切地抱在怀里了,立刻觉得难以松手,幸福的星星蹭蹭往外冒。在孟繁华身上,上上下下摸了几把,发现这小狮子的晨勃方兴未艾,顿时就动了手。
“诶?你这是……”孟繁华刚睡醒,力道不够,反抗无用。秦旭几下就将两人变得赤-裸着贴在一起,开始直接的技巧诱惑。
秦旭做足了润滑酒一鼓作气地冲了进去,将孟繁华顶得一颤,不得不伸臂支住秦旭还要压过来的上身,适应了片刻,才松开手放任秦旭胡来。
不适的感觉渐渐退去,奇妙的感觉波波袭来。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接触就是这样,总是先要忍受痛苦,才会得到极度快乐。孟繁华咬着嘴唇,觉得自己被潮水一次次地冲刷,几个高大凶猛的浪头打下来,压抑在喉咙中的声音酒溢出了嘴唇。
秦旭握着孟繁华的腰际在横冲直撞,见自己的小狮子发出急促的声音,行动愈加激越。孟繁华难以承受地反手向上,死死抓着头后的枕头,秦旭一眼瞥见他发白的指甲,身子覆上,伸手捉住孟繁华颤抖的双手,干脆就压在了枕头上方,另一条手臂顺势一捞,架起孟繁华的一条腿,两人以更加紧密的姿势交合着,孟繁华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
秦旭动作着,带着坏笑俯身堵住孟繁华的唇,将所有的声音压在他的喉咙里。
孟繁华被全身桎梏,汹涌的情绪无奈只能通过身体渲泄而出,秦旭只觉得身下人腰腹的颤抖扭动真是美极了。僵持了半晌,终究不耐,索性放开了手臂嘴唇,掐着孟繁华的腰开始最后的冲刺。
孟繁华陡然获得自由,便再也不管不顾,怎么放肆怎么来,欢叫、纠缠,除了快乐什么都难以顾及,直到身体重重一震,大脑一片空白。
秦旭更加持久一些,却也在孟繁华的震颤之中缴了械。
秦旭喘着粗气覆在孟繁华的身上,吻着他失神颤抖的嘴唇,这一刻的孟繁华总是秦旭的最爱,他的小狮子总是会在这个时候收起尖牙利爪,头发汗湿、双眼半睁,丧失了所有的睿智和尖刻,象是一个沉迷于性-爱的无辜的小男孩。
秦旭忽然伸出手指探进孟繁华依然柔韧的身体,在身体深处抚摸着,知道那里残留着自己火热的东西,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嗯……”孟繁华回过神来。
秦旭扳过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小狮子,以后不能这么吓我,知道吗?”
孟繁华眼神有些迷茫,“吓你什么了?”
“你这么一声不吭就走,我还以为……”
孟繁华直直看着秦旭,“你以为什么?”
秦旭一看,知道孟繁华虽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回到K市,但心里的气愤和不舒服也少不了,便笑着亲了亲孟繁华的脸颊,亲昵地咬了咬他的下颌,“我不能没有你啊!”说着,眨眨绿眼睛,狭促地动了动埋在孟繁华体内的手指,说,“你也不能没有我啊!”
孟繁华蹙紧眉头推了推秦旭,“拿开!”
秦旭顺势捉住孟繁华的手,覆上自己的下身,“怎么办,老二又精神了,都是你这个妖精!”说着,身体压上,吻上孟繁华的唇,“都先欠着你,以后再还!”
四年之后(六)
人说债多了不愁,秦旭就是典型的范例。每次掏家伙上的时候都说先欠着,到最后谁也算不清楚到底欠了多少。
孟繁华被秦旭拉着到浴室清理过后,懒洋洋地窝在自家沙发上,眼睛微闭,偶尔看看秦旭在家里走来走去。果然是自己的地盘重要,关键是很治愈。再多的迷惑和不安,也能在自己的地方消除。
前一天见了滕宁,许桥正巧也在他那里,滕宁笑着说,常青大宅里就差一个滕三了。不知为什么,一句话,就让孟繁华的心安定了下来。即使爱情无常,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种说不清楚的牢靠牵绊,永远在那里,简单、清淡,但是足可依赖,让人永不担心胸中空乏。
这样一想,孟繁华又觉得自己游移不定、患得患失得可笑,眯着眼睛,看秦旭裸着上身只穿着宽大的短裤在自己面前晃,冷哼了一声。就这号人,还要使美人计“嫁”到景辉去?
秦旭本来就是来讨孟繁华欢心的,除了床上,家居本事还真就是一碗粥,没有鱼片做生滚,就弄了锅蔬菜粥,过来拉着孟繁华做到餐桌前,一人一碗。
孟繁华上下看了看秦旭结实状美的肌肉,抽冷子来了一句,“你这身材,景小姐可还欣赏?”
秦旭含着一口粥差点没呛出来,咳了半天,“你……说什么呢?”
孟繁华眼睛一瞪,“怎么?在海上遇台风,你还穿得西装革履?”
“我……”秦旭顿时没电,是啊,那时候穿条裤衩就不错了。
孟繁华狠狠剜了秦旭一眼,哼了一声。
秦旭看着孟繁华的脸色,心里忽然高兴起来,嘴角弯着,心说,这小狮子吃醋呢!正想着,就听孟繁华又来了一句,“吃完了,滚上床去!”
秦旭一愣,凑过去,“怎么?刚才没喂饱你?”
孟繁华一笑,“饱暖思□,我吃饱了,也总得发泄出去啊!今天的债今天还,也省得给你算利息!”
秦旭的笑容顿时僵硬起来,只能点头“好,好。”
只是孟繁华的饭后运动终究只是运动了几下,此前泄得差不多,自己也累了。当口正好接了滕三的电话,孟繁华毫不留恋地从秦旭身里抽出来,擦了擦,穿衣服就要走,转头看见秦旭望向自己的眼神颇为幽怨,心中大乐。
孟繁华俯下身来,难得下流地伸手摸了秦旭后臀几把,“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秦旭弯了弯嘴角,没动。从海上遇险到现在,真是片刻不停,现在心中一松,疲惫袭来,没等孟繁华离开,也就闭上了眼睛。
说句实话,刚听闻滕三要设立儿童助养基金,孟繁华是结结实实地被滕三陡然出现的“爱心”惊到。滕三也不多说,直接让孟繁华操心法律事务。抽空给滕宁电话,顺便问了问,滕宁也是难得的嘴严,只是笑,让孟繁华回来自己看。如今孟繁华回到了K市,滕三一个电话,就把他从床上拉了下来,以无比高涨的兴趣,奔向常青大宅。
孟繁华进了书房,只见大家都在。
滕宁上前关心地问:“秦旭现在怎么样了?之前的新闻可是说得玄乎!我见他还挺有精神。”
孟繁华撇撇嘴,说:“没事儿,家里床上躺着呢!”
滕三和林新倒是没什么反应,宋清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滕宁则干脆夸张地“哦?”了一声,说,“在K市你家的床上?”
孟繁华看向滕宁,难得地绽开坏坏的笑容,扬了扬眉毛,“你说呢?”
滕宁顿时被电到,宋清鸿面色不悦地将滕宁拉到自己怀里,“多管什么闲事?”
孟繁华笑着看了看宋清鸿,转头对滕三和林新说,“是啊,你们多管什么闲事啊!”
滕三知道他说的是助养基金的事情,撇撇嘴,“反正又不差这点钱。”
孟繁华笑着挨着滕三坐下,“说说,怎么想的?”
话音刚落,就见有小弟将书房门打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端着大大的托盘进来,上面是几杯茶。小男孩一进门就咧着嘴笑,一眼看见了孟繁华,便是一愣。随即低头数数托盘上的茶杯,明显不够。接着苦恼地皱起了小眉头,好像在嗔怪怎么忽然多了一个人。
“哟!这是谁?”孟繁华笑道。
小男孩见这个人大大咧咧地看着自己,颇有居高临下的意思,便哼了一声,大声说,“我叫张旺!”
孟繁华睁大眼睛,惊讶于小男孩的冲劲儿,接着嘴唇一抿,调笑道,“张旺张望,你这是要东张西望?呵呵……”
张旺瞪着孟繁华的笑容,小脸气的通红,大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没礼貌。”众人都在笑,只听滕三低沉地说了一声。小张旺顿时低下头,原地站了片刻,还是上前给每个人面前放了被茶,轮到孟繁华的时候,张旺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说,“我再去倒。”
孟繁华见张旺出去,伸手将滕三面前的茶杯拿到自己跟前,滕三也没个反应。
不一会儿,张旺又端着个茶杯进来,见孟繁华手里有了,便是一愣。孟繁华对张旺说,“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滕先生?”
张旺转头看着面前无茶的滕三,顿时急了,犹豫了半晌,拿着茶杯就要出去。
“干什么去?”孟繁华叫住他。
“我……我再去倒……”
“你手里的是什么?”孟繁华有意盯着张旺不放。
张旺急了,拿起茶杯咚咚咚自己喝了,“我口渴了!”
孟繁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在座众人也都看出了门道。
滕三瞪了张旺一眼,“没规矩!”
张旺低下头,连耳朵都红了。
孟繁华看了眼张旺,“是因为他?”
滕三点头。
林新在一边说,“滕三说,这孩子像你们小的时候。”
孟繁华眼神一暖,看向张旺,良久,说,“是有些像,特别是在茶杯里吐口水这一招。”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可怜张旺这小孩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滕宁找来小弟,让他带着孩子出去玩,书房里又安静下来。
滕三难得地弯弯嘴角,说起了张旺。
滕三在林新那里住的时间长了,在街角公园里练武也练得大家熟了。虽然人长得凶神恶煞,但从未看他做过坏事,相反,小混混们也再不敢来捣蛋,于是滕三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被老头老太太们骚扰得极其郁闷。
遇上张旺,纯属偶然。
滕三发现,一连十几天,都有一个小孩每天准时到公园,躲在一旁偷偷看他练武,自己也在比手画脚地自学。有天见这小孩又来,却是鼻青脸肿。见滕三看向他,就再也躲不住,干脆跑出来跪在滕三面前要拜师。
滕三这才知道,没有家,没学上,几个半大的男孩就在这社会的最顶层讨生活,最大的梦想就是参加附近的一个小帮派,以后不被人欺负,有大哥给饭吃。
说到这里,孟繁华就明白了。当初常青会十几个男孩子,除了孤儿院的,就是街头混的,入了会,都觉得是自己的福气,吃苦不算什么,关键是苦了之后有饭吃,有酒喝。走了出去,别人都害怕。
林新插空说,“滕三一说,我们干脆做了个调查。说起来,农村失学的孩子们是可怜,但城市流浪儿更可怜。他们没有家,也没人管,看见坏的东西以为是好的,觉得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们也想起了自己怎么入的黑道,现在全首全尾是命好,当年一起的兄弟死了伤了的不知道有多少。”
“怪不得!”孟繁华一笑,“这个基金,算我一份吧!”
这里的人,只有滕宁小时候还算是有家的,他拍拍孟繁华的肩膀,“咱们这个家是越来越大了,我收了许桥当兄弟,滕三和林新就算是收了个义子。”
孟繁华想了想,看向滕三,“张旺是不是象一个人?”
滕三看着孟繁华不语,孟繁华脸上的表情也伤感起来。
“谁?”滕宁好奇问道。
“一个兄弟,死了。”滕三低沉地说。
书房里顿时一片寂静。滕宁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林新沉默地握住滕三的手,孟繁华低头凝思。
滕宁是不明白当初发生了什么事,干脆一拍手,说,“好了,说说基金会成立典礼的事情吧!”
“还有典礼?”
“那当然!”滕宁挑挑眉毛,一脸坏笑,“咱们砸钱出去,多少也得听个响儿啊!”
宋清鸿宠溺地搂住滕宁,“重要的是为了打响名号,慈善有更多的人参加会更好。”
孟繁华和宋清鸿对视一眼,虽然笑容都没有达到心底,但面子上终究过得去,比以前的不对盘要好得多。
孟繁华一笑,“让做典礼的公司顺便给小裴的婚礼策划策划,趁着我在,把事情都办了得了!”
滕宁是个爱热闹的人,痛痛快快地说了声好,接着多嘴,“要不,把你们的婚礼也策划策划?”
我们?孟繁华、滕三和新林互相看看,又看看滕宁。
林新斟酌地说,“宋老大,您和滕老大半个婚礼却没什么不可。不过最好先去投资移民,正式地结婚。”
没等滕宁说话,滕三忽然转头,“你查过这方面的事?”
林新表情一滞,“偶然的机会也了解过。”
滕三握紧林新的手,“哦。”
这又是什么情况?滕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和孟繁华撇撇嘴的表情对上。孟繁华含笑看着滕宁微微摇头,滕宁很有眼力见地闭嘴,没有再问。

TOP

流氓会武术
作者:花比作
四年之后(七)
张旺并没有跟滕三和林新住在一起,尽管他是多么地希望自己能够和崇拜的滕三朝夕相处,但所有人,包括滕三这种后知后觉的人都清楚地明白,他们实在不愿意张旺受到男人和男人共同生活的影响。
滕三叫人在学校旁边买了个房子,几个孩子住在里面,有专门的保姆照顾生活,周末的时候,滕三或者林新再去探望,领着他们享受孩子们应该有的乐趣。
所以,很好,滕三很满意,因为这个时候,房子里只有他和林新两个人,敞着卧室的门,床上发出的动人声音能够穿过客厅,一直传到厨房。
“嗯……”林新扬起脖颈,咬住下唇,滕三照旧将那咬紧的嘴唇吻开,又惩罚性地直捅进去,“啊!”林新一震,抓着滕三肩膀的手指紧了又紧。滕三温柔地噙住林新的唇,吻了好一阵,才开始缓缓动作,愉悦地看着林新逐渐迷蒙了双眼。
“滕……滕三……”林新声音濡糯地唤着爱人的名字,滕三堵住林新的唇,下身狠狠地一撞,开始了激越的乐章。
“啊!啊!啊!……”林新颤抖着,感受着奇异的涌动一波波地攀爬,每一次觉得已经够高,下一次总会冲向更高。
滕三干脆压上身去,抱着林新的肩膀,头埋在林新的颈窝,听着林新的叫声,片刻不放松,力道也不留情。每一次都冲进最深处,感受深沉的震颤,然后再发出咕哝的声音。
“啊——!”林新浑身骤然绷紧,一下下的震颤之后彻底放松。
滕三抓着虚脱一般的林新,也射出了自己的热情。
好一会儿,林新才觉得自己落了地,躺在床上,依旧眯着眼睛,问,“你怎么突然这么疯?”
滕三侧身抱住林新,细密地亲着他汗湿的鬓角,知道他在抱怨自己什么。是啊,离开常青大宅后,片刻不停地拉着他冲回家里,什么也没说就直奔床上。
林新将头靠进滕三的胸膛,闻着熟悉的气味,身心一片轻松。
“你想结婚?”滕三忽然问道。
林新一愣,“结婚?”
滕三翻身覆在林新身上,身子蹭着他的身子,亲了亲他的嘴唇,“想过没有?”
林新看了看滕三,忽然笑了,“你是说,我查了投资移民和结婚的资料,就是想结婚?”
滕三认真看了看林新的眼睛,说,“我原来没想过结婚的事情,觉得结不结,不还都是现在这样?但今天你一说,我忽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林新一愣,随即“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想结婚?”
“不好吗?”
林新眨眨眼睛,笑着搂紧滕三,“能够结婚当然好,可是投资移民的手续复杂,你我在国内又都有案底,说说而已,做起来,太难。”说着,淘气地咬了咬滕三结实的肩膀,“你能有这个心,我就觉得很高兴了。”
滕三闭着眼睛,在林新的颈窝埋头一阵,感受着林新抚摸在自己脊背上带着安慰情绪的干燥手掌,忽然冷哼一声,分开林新的双腿就又冲进去,林新疼得一个激灵,手握拳捶上滕三的后背,“你这是干什么!”
不知为什么,滕三忽然蛮横起来,劈手抓住林新的手臂死死压住,下身的突进一下一下清晰得让林新头皮发麻。
“滕三……轻点……轻点……”林新不再反抗,放软了身子承受着,滕三横冲直撞了一阵,也终于放缓,动作逐渐温柔起来。
“滕三,你怎么了?”林新抱住滕三的头颈,一边感受着滕三的东西,一边吻着滕三紧绷的嘴角。
滕三深深地看着林新,挤压着下身,叹息着说,“我想跟你结婚。”
滕三没有再说什么,可林新觉得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诉说,或者温柔,或者执拗。林新只是圈手圈腿地拥着滕三,闭上眼睛。
小裴的婚礼,孟繁华和秦旭都去了。
孟繁华再一次感叹,小裴果然是个做事喜欢挑战的男人。姚姚和别的新娘不同,穿着超短的一袭婚纱,精灵活泼得很。人也完全没有新娘的样子,不但亲自将孟繁华和秦旭引进了主宾坐席,还干脆坐下来,让人倒了水,颇有长聊的架势。
孟繁华疑惑地看着姚姚,姚姚还对孟繁华保持着最初的敬畏,居然不怕秦旭,还有一搭无一搭地和秦旭说家常。如果不是姚姚的问题越来越往下三路走,孟繁华是绝对不会在姚姚的好日子里冲她瞪眼睛的。
“秦先生,你对攻受的问题是怎么看的?”
“你们在一起,一个星期大概会运动几次?”
“秦先生,你觉得彼此的忠诚度应该通过什么方式表达出来?”
秦旭十分淡定地看着姚姚,偶尔对能够显示自己床上能力的问题,嚣张地扬扬眉毛。
孟繁华终于忍无可忍,一拍桌子,“姚姚!”
幸得小裴来的及时,将化身问题宝宝的姚姚拉走,否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师兄,真是不好意思……”小裴笑着说。
孟繁华冷笑,斜眼看了看这个正经装扮的新郎官,“你确定已经做好了婚前性知识的普及?还是你……”说着,目光也往小裴的下三路来。
孟繁华这一看,小裴顿时紧张得冒汗,秦旭突然十分不悦。挥手赶走了小裴,拉着孟繁华看向自己,废话,要看,也得看自己的□才对啊!
因为姚姚的脱线,这场婚礼堪称别开生面,K市最著名的公关公司遭遇了严峻的挑战,所有人都脸色发绿,但显然宾客们都十分快乐!
值得安慰的是之后的“助养基金”庆典,公关公司圆满地完成了地面活动,赚了不少。负责人随后便为基金捐了一般的收入,令滕宁大加赞赏,一挥手,便把公司一年的活动都给了人家。
做慈善,在K市的企业中并不多,常青集团近年来是比较突出的一个。这次常青与清贸联手推出的“关爱角落助养活动”,很快就吸引了社会公众的目光。
典礼上,几个干干净净的男孩、女孩穿着体面地充当着被帮助的小天使的角色,孟繁华瞥见张旺也在其中,不觉一笑。
秦旭最近十分狗腿,见孟繁华看着欢快的孩子们笑,便不着痕迹的搂住他的腰,“小狮子,喜欢的话咱们可以领养一个。”
孟繁华瞪大了眼睛,转身看着秦旭,十分厌弃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要养你养,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秦旭握着孟繁华腰的手一紧,“我有什么癖好?我的癖好就是你!”
孟繁华深深白了秦旭一眼,“你真是没事找事!”
秦旭委屈了,“那你看着他们那么高兴干什么?”
孟繁华淡淡一笑,“我只是对其中一个孩子感兴趣。”视线里的张旺正冲着自己瞪眼睛。
正看着,秦旭忽然碰了碰孟繁华,指了指典礼的另一个方向。孟繁华看过去,只见滕宁目瞪口呆地望着滕三和林新,好像被什么事情严重地打击到了。
孟繁华拍拍秦旭的手,自己走过去,看了看滕三的面无表情和林新的略带尴尬,问道,“在说什么?”
滕宁转过头来,看清楚了是孟繁华,便伸手指着滕三和林新,说,“他……他们要……”
“要结婚?”孟繁华接话。
“不是!”滕宁连连摇头,“比这个还要震撼!”
孟繁华看向林新,林新一笑,“其实没什么,就是买了一块墓地。”
“墓地?”
“买了一块可以合葬的墓地。”林新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没有再说。
滕宁此时已经缓过神来,“你能相信吗?他们连墓碑都做好了,已经刻了两个人的名字,不过因为还没死,名字现在是红色的。”
孟繁华心头猛地一震,看向滕三和林新的表情中多了些别的东西。是啊,如果不能在法律上结婚,那么就当自己死去,在法律之外的地方选择一种方式盟誓。看样子,两人对自己的后半生都是如此的笃定。婚结了还可以离,而死后合葬却是最后的选择。沉默良久,才举举杯,“恭喜!”
林新低头一笑,滕三举起杯子,“多谢!”
滕宁愣愣地看着三个人,忽然问,“林新,你们买了几块合葬墓地啊?”
林新一愣,“就一块。”
滕宁连连摇头,“可惜了。”
孟繁华乐了,“想买就自己去买吧!”
滕宁叹气,“我就说房子是中国人的死穴,买了活着的时候住的,还得买死了以后住的。我早就看出来墓地的升值空间很大,就是没想到买了囤起来。现在滕三他们那里的墓地已经涨了一倍,要是当初他们多按下几块,还算是个固定资产投资。”
林新眨眨眼睛,对于滕老大,因为有宋老大的原因,他是不好意思胡乱置评的。但此时的滕三和孟繁华都向滕宁射出鄙夷的眼神。
滕三拉着林新走了,孟繁华感慨,“亏你还是常青集团的大股东!”
滕宁扬扬眉毛,“小钱也是钱啊!”
孟繁华看着滕宁,忽然明白为什么他在这个当口上为什么要如此打趣。叹着气,抬手揉揉滕宁柔软的头发,“人不走到最后,是不知道会怎么样的。滕三和林新也许只是想表达一下对对方的心情。”
滕宁也收起笑脸,“可是至少他们现在很确定,觉得两人的结局就是那样。”
孟繁华轻轻揽住滕宁,“你觉得你和宋清鸿不会走到最后?”
滕宁撇撇嘴,“我不知道。”
孟繁华轻叹,“这就是滕三。木讷有木讷的好处,不回思前想后,犹豫不决。”
“我并没有犹豫,也并没有怀疑。”滕宁说,“只是……”
“只是忽然难以承受这么沉重的感情。”孟繁华接着说,“不知道自己的爱有没有这么多,也不知道刻骨铭心的感情一旦失去,自己会不会也没半条命。”
滕宁惊讶地转头看向孟繁华,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孟繁华一笑,“我们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失去的可能会更多。”
滕宁看看孟繁华,尽管这些年并没有再提及,但如今更加成熟的滕宁也明白,当时自己的决绝和鲁莽,也深深地伤害了孟繁华。
“对不起。”滕宁忽然说。
“什么?为什么这么说?”孟繁华扬眉。
滕宁淡淡地一笑,“当年,如果我能给你一个机会解释,如果我不那么不留后路的选择,也许,我们不会走到今天。你一直在对我说抱歉,其实,应该说抱歉的还有我。”
孟繁华深深地看着滕宁,“我们都很幸运,走到今天,都还好。”
滕宁笑着转身给了孟繁华一个拥抱,“是啊,我们都很幸运。”
孟繁华也笑着张开手臂,用力拥了拥滕宁。
在大厅的不同角落,秦旭和宋清鸿同时皱着眉头,看着突然当众表示亲昵的两个人,心情都骤然变坏。
宋清鸿的目光随即在大厅中搜寻,孟繁华都这样了,那个绿眼睛在哪里呢!一闪神,正好对上绿眼睛的目光,貌似里面表达着与自己同样的抱怨。
两人恨恨地看了对方一眼,不约而同地朝拥抱着的两个人走去。
“滕宁?”
“繁华?”
滕宁和孟繁华松开,各自转头,看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宋清鸿一眼看见滕宁发红的眼圈,秦旭则被孟繁华伤感的表情吓了一跳。
“怎么了?”秦旭连忙伸手圈住孟繁华。孟繁华轻轻闪开,转身离开,顺手在侍者手上又拿了一杯酒。
秦旭一愣,只见滕宁正靠在宋清鸿身边说,“没事。刚才听见滕三和林新两人买了一块合葬墓地,一时有点感触。”
“想买咱们也买一块放着,省得咱们没人养老,埋哪里都不知道!”宋清鸿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劝着,秦旭则望着孟繁华的背影若有所思。
几天之后,孟繁华和秦旭回到北京的别墅,抵达的时候,罗远巍已经在别墅等候。孟繁华没兴趣他来做什么,瞥见罗远巍交给秦旭一份文件,自己便径自上了楼。
当天晚上,秦旭又如狼似虎地抱着孟繁华缠绵了半宿,等第二天,孟繁华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中醒来,就见床头摆着一份文件。
孟繁华打开翻翻,看了几眼,脸上的表情就凝到了一起。抓起电话打给秦旭,“怎么?死了想跟我埋在一起?”
秦旭那边似乎正在开会,话筒里传来较为空旷的麦克声音,“那个……”
“那个什么?”孟繁华靠在床头,一边翻着文件,一边念,“入土之后,50万的产权是20年,20年之后还要持续交管理费。秦旭,你有儿子给你交管理费吗?反正我是没有!”
“小狮子,我……”
“你叫我什么?”孟繁华提高声音。
秦旭猛然想起孟繁华曾经警告他不能在公众场合叫这种昵称,连忙改口,“我这是口误!口误!”接着又说,“那个东西……我是真心的。如果的可以,我希望那就是最后的结局。”
孟繁华拿着听筒,沉默良久,忽然冷哼一声,“放心吧!你死了我也会好好活着!闲着没事买那个东西!”
“你当然要好好活,只要最后我们都回到那里,就行了。”秦旭笑着说,却听见孟繁华那边“啪”地挂了电话。
抬起头来,秦旭冲着硕大会议室里所有的中层干部们收起了笑脸,“刚才说到哪儿了?”
孟繁华瞥了瞥文件里的一张照片,一个宽大的墓碑上并排写着两个人的名字,红彤彤的,位置左右和两人习惯床上的左右一样。
孟繁华笑笑,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照在眼睑上的温暖感觉。嗯,一切都很好。如果真的就能这样走下去,真的很好……
(全文完)

TOP

发新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