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和猩猩共渡情人节
情人节是一种很麻烦的节日。
特别是对超过三十五岁以上、有固定伴侣,甚至已经结婚的人来说。总觉得世间所有男男女女都在过这样的节日,你不过好像很奇怪。但问题是你身边的人还是五年前那个人,五年前你可能很新鲜地与他共渡,但五年后就不一定了。
我和正桓就陷入这样的困境里,不知道情人节该干嘛的困境。
当然我是很喜欢正桓,和他一起渡过每个节日都很开心。只是喜欢是一回事,一起做某件事又是另一回事。
从以前开始,我前妻就经常嫌我是个不懂得浪漫的人。老实说我也这么觉得,可能是我妈从小厉行简约策略的缘故,比如像是到101顶楼安排烛光晚餐什么的,我会觉得与其花那个钱,不如到菜市场买菜、回家做一桌菜那样经济实惠。
我在前妻以前也交过其他女朋友,我的第一任女友发现我带她第一次约会,竟然是去书店时,马上就跟我分手了。
我实在不懂书店有什么不好,比去看一场连续爆破十分钟的好莱坞电影有趣多了。
又比如去河边看烟火,我家这一带,每逢节日就会有不知名善心人士放烟火。
想当初我和正桓第一年过情人节时,我还决心要一改过去作风,和正桓一起浪漫一下,就一起跑去河滨公园。但那里人挤到一种境界,到处都是随地散发费洛蒙的年轻男女,我们两个水土不服的回家后大病一场,都发誓再也不赶这种年轻人的集了。
后来几年,我们几乎都留在家里,我做菜,再拿正桓当食材炒饭煎鱼告终。
而且让我意外的是,正桓好像也不怎么期待我似的。我本来想说他会出个主意,比如两人到哪里去旅行之类的,但每次我问他,他都只是随口说:「嗯,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啊,你开心就好。」让我十分郁闷。
今年是我们认识的第五个年头,我刚满四十岁,正桓则是三十八岁,算一算,立树那孩子也即将小学毕业了。
如果说是耶诞节或是新年,我们还可以推说是工作忙,正桓那间育幼院每年新年都会办慈善活动,逢年过节他都得为了募款奔走,我们幼稚园也差不多。
但是情人节不行,七岁以下的儿童是不过这种节日的。
老实说我有点挫败,正桓应该是个很浪漫的人,至少他的前男友应该相当浪漫。但是他却不期待我为这种节日做任何事,感觉上,我有一种被看扁的感觉。
看着正桓懒洋洋地赖在客厅里,他真的是年纪越大越性感了,虽然这种话不能让他听到,他会害羞的。我想就算是情人节,大白天就做那种事也不太好。
而且正桓好像不太喜欢跟我做这种事,亲亲搂搂抱抱的倒还无所谓,等到真要做到那一步,他就会以各种理由临阵脱逃。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在床上做那档事的次数,感觉用ET的手指就可以数完。
我左思右想想不出个好办法,就跟正桓说来大扫除好了,这样总比没事做,双方胡思乱想尴尬好。再说房子从立树长大后就没清扫过,也到该淘汰一些东西的时候了。
正桓似乎也没有特别的反对,当然也没有特别的雀跃。只从沙发上站起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点头说好。
我负责一楼,他就负责二楼。但一楼实在没什么好扫的,我平常为了他和立树的健康,本来就打扫得干干净净了,所以我就上了二楼,和正桓一起整理仓库。
我把一些立树小时候的玩具装进垃圾袋里,部分收进上面的阁楼,部分则堆出去准备当垃圾扔。正桓则把箱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检视,再分门别类地放回箱子里。
里面还有一些我为少鸣留的玩具,先前几年,我看到这些玩具时,心底还会有一股淡淡的感伤。但现在,总觉得这些属于少鸣的影子,已经被立树留在这个家里的笑容和身影,给完全覆盖过去了。
我想少鸣那孩子,现在一定已经在天国了,不需要我再眷顾着他了。
正桓从一个陈旧的箱子里抽出个塑胶袋,我在他身边绑着垃圾袋,他把塑胶袋倒过来,里面却掉出了三样东西。
我瞥了一眼那些东西,顿时我们两个都吸了口气。那三样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当年我为了要和他在一起,特别去情趣商店买来的东西。那副有点生锈的手铐,看起来还很有活力的跳蛋,还有那根尺寸惊人的满额礼按摩棒。
说起来那家情趣商店的老板真的很奇怪,我从来不知道这种店还有周年庆的。但是他对我非常热情,拼命推荐我一些有的没的,要不是我跟他说我的伴侣很害羞,他本来还打算卖给我一种上面都是洞的球,还有奇怪的皮制面具,还说要送我一打低温蜡烛。
我跟他说蜡烛的话我家已经有了,不劳他费心,他才打消推销的念头。
过了这么多年,我早忘记我买过这些东西。这下子他们突然出现,我看正桓脸瞬间涨红起来,忙冲过去把那些东西扔回塑胶袋里,再拉紧袋口。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东西还在这里……」
我满脸歉意,但也无法否认,那些东西让我原本对正桓产生的欲望,又多满上来了一点。我背对着正桓收着那些东西,却忽然听见他的声音。
「……杨昭商。」
我怔了一下,他的声音很细很微弱,通常他用这种声音叫我时,就代表他在害羞什么。我还来不及反应,正桓却从身后伸出手,握住了我抓塑胶袋的五指。
「今天……是情人节……」我听见正桓小声地说。
我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深怕误会了正桓的意思。
「所、所以呢?」他小心地问。
「……所以,把那个袋子给我。」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最近立树老是亏我们,说我们相处的模式很像小学生。我想这是因为正桓在我面前,总是看起来很弱小的样子,我从小就比一般人粗手粗脚,体型也远比一般人庞大,总害怕要是我一下小心太用力,正桓就会有哪一块碎了。
我颤抖的把那个袋子交出去,还不太敢面对着正桓,我听见塑胶袋窸窣的声音,正桓好像从里面拿了什么出来,我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去。
一转过身我就愣住了,正桓拿出了那副手铐,竟然把手铐铐在他的一边手腕上。
「杨昭商……」
他把手伸向我,我那时候挑的是黑色手铐,和正桓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身上的体毛算是很少那一型,和我正好相反,我小时候还曾经考虑过,要不要买小型除草机来除我身上的毛,正桓的手腕光滑得一点细毛也见不着。
「怎么办……我被铐住了,解不开了。」正桓对着我说。
我吞了口涎沫,我无法想象正桓这是在诱惑我。但是如果这是他的意图,那他实在太成功了,他低垂着头,我看见他耳根子已经涨得通红。
我牵住他另一边的手铐,这间儿童房里有张婴儿床,床上有床柱,我像是着了魔似的,把手铐另一头绕过床柱,铐在他另一只手上。
正桓微微扬着颈子,我看他的眼神,似乎有点惊讶我会这样做。但从他逐渐沉重的呼吸听来,他并不讨厌这个样子。
我膝行到他身前,那个婴儿床的基座已经拆了,只剩低低的床和床柱,正桓几乎是仰躺在地板上的。我伸出手来,解开了他胸口的钮扣,解第一颗的时候,正桓的脸颊已经红透了,解到第三颗时,他连胸口都是粉红色的。
我实在很难抗拒眼前的景色:正桓两只手高举着,看似无力地被铐在床柱上,胸口已经半敞,露出色泽清淡的孔尖,像是等待什么似地微微发颤着。
「杨昭商……」
正桓今天大概是吃了什么奇怪的药,我惊异地听着他的台词。
「放开我……不要折磨我……」
我感觉我下腹部一阵重击,像是被谁打了一拳那样。我从来不知道人的礼义廉耻有这样脆弱,我忍着想把眼前的人就地煎熟的冲动,从塑胶袋里拿了那两个粉红色的小跳蛋出来,打开电源,竟然还会动,而且跳动的弧度远超过我的想象。
「欸,这个真的好吗?正桓……」
我有些迟疑,感觉它们震动到都可以去搅果汁机了。
正桓看了我一眼,好像有几分怨怼似的,半晌他勉强撑起上半身,靠到我耳边说:
「杨昭商,你偶尔有点情趣好不好?」
大概是因为人在情欲中,正桓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有气无力,但这样的嗓音配上那样挑衅的句子,让我的兽性全被激了起来。
我于是整个人压在正桓身上,把开关推到底,把那两颗震动个不停的玩意儿压到他胸前。
跳蛋一接触到正桓的乳尖,正桓就呻吟了一声,他自己好像也很惊讶,我知道他是个脸皮薄的人,果然他马上就咬紧了下唇,脸颊红透了。
「不是要有点情趣吗?」
我笑起来,指尖拎着两颗小小的跳蛋,同时在正桓最敏感的地方游移。正桓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张开了唇,舌头索求什么似地在口腔里颤动,我很快呼应他的要求,把唇贴到他的唇上,才发现他的体温高得惊人,整个人像要烧起来一样。
正桓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唇下淌着我们的唾液,脸却别了过去。
我的脑子无法思考任何事情,上一次有这种感觉,大概是正桓第一次主动把头靠在我胸膛上那时。我手里仍然握着那两颗神奇的跳蛋,正桓的乳尖已经整个立了起来,艳红得像上了颜料一样,周围起着疙瘩。
我忍不住移动我的唇齿,往其中一边咬去。拿着跳蛋的手顺着正桓侧腹的弧线,慢慢移动到肚脐上,再慢慢移到鼠蹊,最终停在正桓的大腿内侧。
正桓的喘息声越来越剧。我一手插进他的双腿间,隔着工作裤的布料来回抚摸。等到摸到重点部位时,才发现那里已经硬得像什么似的。
我意有所指地看了正桓一眼,他仍旧紧紧咬着下唇,好像很不甘心的样子。
「别玩了……」半晌,我听到他小声地说:「快点……」
平常听到他这样邀请,我一定一话不说,服务到家。
但是今天不同,既然是情人节,正桓又老嫌我没有情趣,我想我一定要摆脱情人心中这种糟糕的形象,否则往后不只立树会嫌我古板,连正桓都会嫌弃我是块木头。
想当初我在追我前妻时,也是会送花写情书的,晚上去山顶看星星、生日的时候吃烛光晚餐,该有的一样不少。就算是在床上,像是:「你今天真美。」、「亲爱的,你真棒。」之类的话,我也会记得跟她说的。
唉,这种时候,一直想起前妻做什么。正桓还在等我啊。
我伸手解开正桓的裤头,剥下他的工作裤。他连腿毛都很少,老实说我第一次想到和男人做爱时,妄想中遇到最大的障碍,就是腿毛,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对有腿毛的生物产生性欲。如果对象是正桓的话,就会有点矛盾。
但没想到第一次把正桓剥光的时候,我才发觉就算同是男人,还是有很多不同类型。正桓的小腿非常光滑,细毛带着些微的金色,摸起来像小猫一样,比女孩子还舒服几分。这让我不禁觉得,这个人果然是我命中注定的归宿。
大概是我发呆得太久,正桓的手还被铐链栓着,直起脖子来看着我。
「杨昭商……?」
我慢慢抚摸他已经被我脱光的小腿,想到这些都属于我一个人,只有我有权碰触正桓的一切,我就觉得有种徐徐的感动,从心底深处扩散开来。
我放下跳蛋,慢慢地拉掉正桓的里裤,那里一如往常的毛发稀疏,因为情欲的关系微微发颤。我一边褪下自己的裤子,一边抬起正桓的腿,那个不常使用的穴口,似乎也正等待着什么般,绽放着迷人的色泽。
我刚要伸出手指,替正桓拓开穴口,正桓却忽然叫了声。
「那个……」他的声音依旧有气无力得令人心痒,「剩下那个……不用……吗?」
他好像花了很多时间烧光理智才说出这番话,一说完就别开了头。我怔了下,才发现正桓指的是现在放在我脚边的,那根超大尺寸满额礼按摩棒。
老实说老板虽然推荐是超大尺寸,但我曾经偷偷拿它来跟我自己比过,果然广告总是有些夸大,连我这种一般尺寸都比不上,还好意思说是超大。
我不知道一向害羞的正桓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但难得他吃错药,我又不是医生,当然不用特别提醒他。我打开了按摩棒的开关,那根按摩棒有前后两段,前段比较细一点,但表面有像苦瓜的粗粒,后段则明显粗大了很多,表面呈波浪状。
开关一打开,我和正桓都吓了一跳,因为前端的苦瓜忽然剧烈震动起来,而且上面的粗粒还会一伸一缩,像海浪那样此起彼落,而且还不只一种震动方式,它会前震、后震、往左转震,往右转震,像一台十万块的高档按摩椅那样,各种震法一应俱全。
但更令人惊叹的是后段的部分,只见那些波纹竟然会移动,忽而夹合,忽而分开,末了还像嗑了摇头丸一样扭动起来,带动整根按摩棒像香蕉跳舞一样左摇右扭。
我看按摩棒最下方有个红色按钮,就压了一下,结果最前端咻地一声,喷出不明的白色黏稠透明物体来。还好我及时按住,否则正桓的脸肯定被喷得到处都是。
……真是惊人的情趣商店。这种东西难怪要靠满额礼才能送出去。
我无法想象把这种东西插到正桓体内的情形,应该说不敢想象,我把按摩棒藏到背后,回头却发现正桓的眼神随着我移动,眼睛望着还在震动的苦瓜前端,竟然看得目不转睛,发现我在看他,才赶快把视线移走。
我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邪恶念头在我心头萌芽。
「……正桓,你想要这个,还是要我的?」
我柔声问他,正桓的反应非常明显,他连胸口都通红起来。
「不要……」
他忽然张开了腿,挣扎似地扯了一下被铐住的手,像是在邀请什么似地挺了挺腰,嘴上却说出了反比的话:「不要……用那种东西,我会受不了的……杨昭商……」
我的脑内有一座火山,在蛮荒的大地上爆发了。
我把那根恐怖的东西拿起来,缓缓拿到正桓等待已久的穴口,光是在附近绕动摩擦,我就看见正桓的那个难耐地翘得老高,尖端胀得青紫,渗出令人兴奋的液体来。
我知道他已经到了临界点,其实我也差不多。但我考虑了一下,还是拿出袋子里剩下的润滑液,淋在和正桓一样扭动个不停的按摩棒上头。
按摩棒淋得湿透,看起来更邪恶了几分。但我的脑内除了火山,还有无数猿猴在奔跑,它们交握着藤蔓,喔咿喔咿地荡到我的跨下。我觉得我也撑不久,于是咬了下牙,把那东西的尖端缓缓地,推进了正桓的体内。
我本来以为这么诡异的东西大概塞不进去,但正桓先是深深抽气了一下,他的眼睛蓦地睁大,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灼热的眼眶淌下。他仰起头来,像平常我进入他时一样,拼命压抑着声音,像在啜泣一样地踢动着足趾。
「啊……嗯……」
我知道现在不能停下来,按摩棒的前端开始往前震动,不断地顶开正桓脆弱的薄膜,即使我不用力,苦瓜也像有生命一样,自行挤进正桓的体内。
正桓发出一串虚弱的啜泣声,终于求饶起来。「唔,不、别……」
我家的猿猴像是嗑了药一样,在我脑海里敲锣打鼓。按摩棒乘着润滑剂的气势,一鼓作气地没入了它的前端,眼看那些粗糙起伏的颗粒,现在全数紧贴着正桓的内壁,我就觉得自己仿佛连呼吸也不能了。
「正、正桓……」我忍不住叫了他一声,但正桓像是听不到似地,他仰起了颈子,露出苍白的喉结,微微闭着双眼,他的额上全是细细的汗珠,小腹一阵阵发颤。
我听见他唇齿间迸出极微弱的呻吟声,分不清他是在受苦,还是在享受,抑或是两者都是。
但是从他越发挺立的器官看来,他应该还不算是太难受。
我于是大着胆子,那个按摩棒的制造商还真贴心,尾端竟然还设了把手,让我可以轻易地抓着它,让按摩棒在正桓体内进出。我一口气又推入了后段,正桓似乎倒吸了口气,眼泪盈满他的眼眶,但出口的呻吟却情色得令人心都麻了。
「商……昭商……不要……」我脑内的猿猴已经开起party了。
我小心地抽插着那根按摩棒,它的香蕉扭动功能终于发挥了它的功能,我看见它忽然向左扭,忽而向右弯,从四面八方刺激着正桓每一个敏感点。正桓开始扭起腰,他的脚尖蓦地拉直,又像崩溃似地放松下来。
「啊……啊啊……不……」
我听见他带着啜泣的呻吟,不能否认这样的情景,是我出生以来从未见过的。把自己的情人铐在婴儿床上,用道具折磨得他不断哭泣求饶。我觉得那一瞬间,我从没有情趣的木头文明人,往野蛮人的方向进化了。
我看着正桓在我身下颤抖哭泣,忽然有点嫉妒起来。只是根按摩棒而已,凭什么如此嚣张,竟然敢上我的正桓,还手舞足蹈这么开心。
我决心不再让它嚣张下去,一口气拔出了那根按摩棒。
按摩棒上都是正桓的体液,情色得令人不敢直视。正桓忽然被这对待,似乎还有些失神,空虚的穴口还没有密合,一张一合似地等待着什么。
我决心不要再让他等待下去,小猿猴们早在那里叫嚣着准备好了,我低头吻了正桓的唇一下,找到彼此最熟悉的姿势,取代了按摩棒的位置。
我不知道我们在那间儿童房里厮混了多久,总之等正桓的声音都叫哑了,我也没有力气再直起腰时,一看窗外,竟然已经是月上柳梢了。
正桓似乎很累的样子,我半伏在他身上喘息,他还有些恍神恍神的,我笑着抚着他的脸颊,他才像是会意似地,和我相视无言。
我们不知道有几年没这样不要命的做爱,可能从认识从来都没有过。都是那个情趣商店害的,儿童房被我们的体液洒得到处都是,看来待会有得清了
「杨昭商,帮我解开……」
正桓微直起身,动了一下被手铐铐住的手腕。「待会立树还要来……他有说过,要来我们这里吃晚餐……」他有气无力地说着。
我「嗯」了一声,伸手捞起那副手铐,半晌才僵了一下。
「啊……」
正桓看我的表情,脸色也青了起来。
「杨昭商,你该不会要说,这副手铐没有钥匙?」
我不敢直视他的脸。「好像是……因为买的时候以为不会用上,老板有说要拿钥匙给我,我跟他说不用了。加上我那时候很不好意思,提着袋子就匆匆离开了……」
正桓一脸震惊的样子,他现在浑身几乎是光的,只有衬衫还虚挂在手臂上,小腹上全是他自己和我的体液,两手铐在婴儿床上,这模样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虽然我经常替幼稚园小朋友危机处理,但面对这种窘境,连我也不禁呆住了。
这时楼下响起门铃声。
「恒恒把拔,园长把拔,你们在吗?我来吃晚饭了!」
门外传来立树欢快的声音,正桓的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转青。我忙安慰他,
「正桓,你不要着急,这事我来处理。反正立树没我们开门也进不来,顶多让他在外头多待一会儿,他今年就要上国中了,没问题的。我下楼去找剪子,你等一下……」
我说到一半就住口了,因为我听见脚步声,然后立树跑上楼的声音:「恒恒把拔,老师说今天是情人节耶,我们来一起玩情人游戏吧——」
「啊……我忘记了。」
我浑身僵直,一滴冷汗滑下额角。
「我上个礼拜刚给立树我们家的钥匙……」
「杨——昭——商!」儿童房传来这样的吼叫声。
后来这件事以我展现我的机智,把正桓用层层旧棉被压在地板上,再谎称恒恒去育幼院了,在立树去洗澡期间匆匆用钳子剪开铁链,才解决了这个幼教危机。
但那之后正桓整整有一个月都不跟我说话,让我渡过了惨淡的白色情人节。
后来某一天,我偶然走进正桓的工作间打扫,他最近贷款买了台电脑,好处理育幼院的各种事务。我发现他电脑开着,想说这样浪费电,就过去想替他关机。
我凑进萤幕,才发现正桓开着的竟然是封邮件,寄件人是什么杂货店老板,影片下面还有个附加档。而那个人在信件上写着:
「亲爱的正桓,我帮你转好档了,你只要直接点开影片就可以播放了哟。你看我的建议很不错吧,你们的情人节看起来过得很顺利嘛!有这样美好的回忆真定太好了。V8下次再拿来还我就行了,有问题的话欢迎再来问我喔~」
我在好奇心下点开了那个影片,熟悉的声音立刻传出正桓的喇叭。
「怎么办……我被铐住了……动不了……」
「放开我……不要折磨我……」
「不要……用这种东西,我会受不了的……」
「啊啊、喔喔,唔唔,啊啊啊呜呜呜呜——!」(这是我的声音)
影片的标题是「和猩猩共渡情人节」,我想今天晚上,有必要好好问一下正桓这个标题的由来了。
完
[ 本帖最后由 dlismylv 于 2012-12-15 16:53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