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月光
刚结束值班，杜又擎回到两人共同的住处。看看手表，已经过了晚餐时间，低著头从电梯里出来，差点迎面撞上住在对门的邻居。
「杜先生，晚安。」那人愣了一下，却主动向他打了声招呼。他的穿著打扮并不特别，但长得挺英俊。
「晚安。」虽然见过几次面，但交情都仅止於点个头，今晚其实他们第一次说上话。杜又擎不知道对方姓什麽，只好仍旧点个头带过。
「刚值完班？这种天气里小儿科特别忙碌吧？」那人随意找了个话题，有些反常地和杜又擎聊起天。
杜又擎不记得自己和这人说过这些，只能猜测是欧阳晓曦把自己的职业告诉他的。比起他，欧阳晓曦的确更热衷於敦亲睦邻。尤其这位先生总是散发出一种读书人气的息，倒是很像和欧阳晓曦同一个世界的人。
对方的态度其实很客气，杜又擎只能耐著性子回答「还好。」
那人不著痕迹地看了下杜又擎家门，又问「你和欧阳先生…今晚不出门？」
对方的语气虽然还是很淡然，却似乎有些话中有话。杜又擎抿了下嘴，没开口。
那人大约也看出杜又擎没有回话的意思，又温和地说「在家也好，只有两个人，安静也温暖多了。」按了下楼按钮，那人走进电梯里，朝他很有礼地笑了一下，「新年快乐。」电梯门缓缓关上。
杜又擎进了屋子，客厅却意外是一片寂静黑暗，原以为欧阳至少会在沙发上看著跨年晚会等他的。突然想起刚刚那位邻居的不寻常，再仔细一想，那人在电梯前似乎是背对著他们家门口的，好像是刚从这里出去一样…杜又擎的神经瞬间紧绷著，著急地往墙上摸索。
才摸到开关的一刹那，还没开灯，就有个温暖的物体一把抱住自己，「辛、辛苦了，欢迎回来。」
欧阳的表现和往常一样。杜又擎安分地被抱著好一会儿，心里才安定下来，一把反抱住他，并不说话，只是贪婪地感受著那人身上和自己相同的肥皂气味。
「杜…又擎，先吃晚餐好吗？」欧阳晓曦软软地说，大约是正为了杜又擎的怀抱而害羞。
杜又擎有些克制不了，在颈窝处开始轻轻啄吻起来，「你煮了晚餐？」
这倒令他有些意外。仔细想想，两人在一起之後，家事多是他做的，这还是欧阳第一次煮晚餐。杜又擎嘴角上扬出一个弧度。他很久，很久没吃到欧阳的做菜了。
「…嗯…那个，不什麽了不起的东西…」杜又擎扬了下眉，牵著欧阳来到餐桌旁。
打开餐桌上方的灯，就看见桌上摆得满满的。有很丰富的火锅配料，还有好几道家常菜，不是什麽豪华复杂的大餐，杜又擎却很喜欢。那些都是回忆里小男孩常替他准备的菜色。
「……谢谢。」杜又擎揽在欧阳腰上，收紧了手臂，含著他的耳垂吮咬。
被这麽一弄，欧阳也软了身子，双手还试图要推开一些，「我、我不知道味道怎麽样，要不好吃，那你…忍耐一下…我很久没下厨了，刚刚还想请邻居试味道…啊！」话音一落，颈子上竟然被咬了一口，让他吃痛一声。
还来不及问杜又擎怎麽了，就被一把扛上肩，一阵晕头转向之际，又被轻放在床上。
「杜又擎！晚餐…」不知道哪句话开启了他的开关，但这样突如其来的性爱，欧阳其实也并不讨厌。
「…你发病了…晚餐等等再吃…」杜又擎覆上来，微微喘息，一点也不理会他轻微的挣扎，难得露出比他还无法等待的模样。
说著手已经碰上欧阳的下身，那部位的确已经硬起，等待著被疼爱一样。明知道这不是种病，两人还是这样形容，像是某种暗号，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
用欧阳再熟悉不过的，最舒服的手法套弄，轻柔抚摸那根圆滑的顶端，上方逐渐泌出些黏滑液体，感受到掌中性器的脉动，杜又擎用姆指摁上那处小孔，在他唇上辗转亲吻，「晓曦，…你很硬了…」
欧阳晓曦被他这麽一说，一路从脸颊红到颈子上，「是…病、病情比较严重…」
杜又擎放开前方手掌，转往後方探入一指，存心要挑起欧阳更多情欲似地，模仿抽插的节奏在那处扩张。欧阳一下子拱起了腰，前方性器畏颤颤地滴著透明液体，毫无招架之力，「嗯…又擎…杜…又擎……」
杜又擎藉著窗外一轮月牙的微光把欧阳全身上下审视了一回，受到月光洗礼，眼前的胴体显得很细嫩。白皙中带点粉嫩的肤色，杜又擎忍不住低伏著，膜拜似地舔吻，这样的巡礼却让欧阳很是害羞，「别、别弄了，都是一样的构造，有什麽好…」
说著还伸手要挡住杜又擎视线，却被对方一把制住。杜又擎无声望著他，视线里饱含某种温情，好像在看什麽渴望了很久的，最重视的东西。许久，才郑重地在欧阳唇上展开一个深吻，直到他几乎喘不过气，杜又擎才低哑著嗓音，附在他耳边问「病得重…我给你打针好吗？能让好得很快的那种…」
愣是欧阳再迟钝，也听明白了这里面的“比喻”，一张脸烫得几乎要喷气。杜又擎看著，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在欧阳羞得不知所措的当下，杜又擎缓缓抵住即将进入的部位，身下那处早已勃发，轻易顶开柔软的小口，轻浅地在穴口处研磨。
这样磨人的节奏进行了一会儿，欧阳就按捺不住了，露出个傻傻的表情，不太明白地问「你、你不想要吗？」
杜又擎略略皱了下眉，并没回答欧阳的问题，反而很认真地看著他，「那些菜，我不喜欢有人比我先吃…不，我不喜欢有其他人也吃到了。」
说完杜又擎抬起欧阳左腿架在自己肩上，後方凹陷的部位紧咬著自己的画面瞬间一览无遗。渐渐往深处推进，灼热的分身也被完整包覆。停留的时间没有太久，深红的肉刃便是又凶又猛地抽插，每次都擦撞在敏感点上，几乎全部拔出又全根没入。
「嗯…杜又擎……」欧阳被撞得失了神，紧牵著杜又擎手，深怕迷失一样。杜又擎也牢牢回握著他伸出来的手，从不辜负他的信赖。
後来欧阳是被抱回餐桌旁的，热菜的工作自然也由别人代劳。杜又擎做得有点凶，把他弄得腰酸脚软，只能被这麽服侍著。
低著头喝汤的时候，碗里的热气在眼镜上造成一片雾气腾腾，眼角馀光看出去都不太真切，却能感觉到杜又擎执著的视线。直接而又明显。欧阳以为，杜又擎大约真的不太喜欢吃别人吃过的菜。
欧阳犹豫了下，放下碗，「那个，对门的先生其实没吃啊。他说，既然是为自己深爱人的做的，那就是最好的味道，不该让别人先吃的。所以，又擎你…还是第一个吃的人…」
杜又擎的视线还是直直盯著他看，看得欧阳都有些不自在。为了消除杜又擎心里的不开心，欧阳怯怯地，倾身过去，试探著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新、新年快乐。」
杜又擎看一他眼，无声叹了一口气，拉过他，还给他一个真正的接吻。在那双美味的唇瓣上舔吻，探进口中侵占每一处柔软，吻得他瘫软在自己怀抱里。
真是个小笨蛋，这麽轻易就给人套出话了…难怪那位先生的态度有些反常…
虽然不明白那人的反应怎麽有些异於常人，不过这样也好，趁这机会让他明白这人是属於自己的。何况那人看来也不像是什麽坏人，看来自己遇上他的时候，他正从这里离开，拉著自己聊天，是为了给欧阳最後的准备时间吧？
真的是小笨蛋。随便就向人承认自己是他深爱的人…
看看眼前这个双颊红扑扑，比任何菜肴都可口的家伙，杜又擎一把抱起他，又朝著卧室方向走进去。
「杜、杜又擎，你…你别生我的气了…」
「…今晚让我做到天亮，就原谅你。」
欧阳一听，双眼瞪得很大，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杜又擎大多时候都很节制，但那不代表他没能力，欧阳也明白的，所以才会一脸紧张的表情。
杜又擎被他的表情一逗，嘴角浅浅上扬，低头在额上亲了一下。
「小傻瓜。新年快乐。」
在温暖的被窝里，杜又擎紧紧搂著欧阳。
一轮皎洁新月还高挂在空中。而新的一年，才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