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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篇评论] 苏凡是个好孩子--评公子欢喜《狐缘》--王小轩

苏凡是个好孩子--评公子欢喜《狐缘》--王小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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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是这样开头的:“苏凡,真应了这个名。 眉眼平凡,身量平凡,学问也是平凡。”
  
  这是个不甚起眼的故事:标题不起眼,主角不起眼,连那只在其它文章中千娇百媚、颠倒众生的狐狸正式登场时也只是一幅惫懒相,还是不起眼。
  
  然而,正是这样样平凡的苏凡和吊儿郎当的篱落,於一篇清清淡淡的文字中,演绎出一段“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的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
  
  苏凡幼时贫苦,受朴实善良的村人救济,不仅顺利长大,而且还识了几个字,拥有了“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梦想。可惜由於先生病重,他硬是把自己从“打马游街,御前饮宴,名园探花…”的美梦中生生唤醒,当了一名私塾老师。每餐吃的不过是粗茶淡饭,黑面馒头。想买只鸡也得等到发薪的日子,结果还被方丈几句话就打了白条。
  
  仅仅是吃得差一点,穿得薄一点倒也罢了,苏凡当好人已经当到了“滥好人”的地步──连隔壁姑娘怀了别人的孩子,他也心甘情愿地打算戴著顶绿帽子将她迎娶进门,只为了避免她因为未婚先孕而遭到沈塘的的悲惨命运。甚至他已经打算好:万一成亲生子之後女方携子逃跑後,自己宁可就这麽顶著他人的白眼孤独一世。
  
  再来说那只狐狸:狐本应是以色事人的主,这只名叫“篱落”的狐未见如何妖媚,却把懒馋奸滑的本性发挥到了极致。嫌贫爱富,骗吃骗喝,偷鸡摸狗,基本把一般阿飞流氓二杆子能干的坏事都干了个遍。用苏凡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很任性,很懒,挑嘴,轻狂,说话也很刻毒,总是把支使别人当成习惯,个性也不好…似乎没什麽好的。”
  
  这样一只狐,偏偏喜欢了这样一个人。那样一个人,偏偏也看中了那样一只狐。这不是“缘”又是什麽?
  
  却又不能说苏凡因为际遇平凡便见识也平凡。本有人若干年如一日地喜欢著他,年少时便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地读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到了跃过龙门,一步登天之後,仍苦苦追问“为何,会是他?”,仍软语相求“如果我也愿意这样做呢?”。当年是十年同窗,如今是万人豔羡的状元郎。苏凡对他的用情本来懵懂不知,一旦得知之後即辗转反侧──却只是愧疚於自己的无以为报,而不是迷惑与鱼与熊掌的不可兼得。
  
  只因为“回家的时候看到他坐在屋里等我,心里不知怎麽的就觉得很高兴,虽然他一开口就是喊饿。这样的感觉很好。” ,苏凡便喜欢了篱落。这一喜欢,便是义无反顾。喜欢到连一惯只会板著面孔教训人的篱清也寻来了一颗凡人吃了即可长生不老的火琉璃,成全了他与篱落的“天荒地老”,也成全了一人一狐的HAPPY ENDING。
  
  这个故事里,没有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执著,没有生不同床死同穴的凄绝,有的只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只是闲敲棋子落灯花的悠然。就这样安静地讲述一个清水的故事,却让人读著不由自主地微笑,欢喜。
  
  公子欢喜的作品基本是一个系列,这是我看的第一篇,也是最喜欢的一篇。其它的故事都事关仙家上界,剧情起伏跌宕,场景美仑美奂。一动身便是千里万里,一眨眼间便是千年万年。看来看去,却都不如这一篇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狐缘》。
  
  公子欢喜的文笔清新淡雅,若以画法论之,应该属於水墨淡彩──既无泼墨山水的浓重,又无花鸟工笔的华美。只淡淡几笔,便勾勒出一个个鲜活的人物,或喜或悲,或笑或颦。要特别说一句的是,难得这个故事里没有一个真正的反派,大大满足了我辈不愿直面惨淡人生的逃避主义心理。
  
  罗罗嗦嗦地说了这许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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