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all]少年游（上） BY bleujade (点击：544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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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江南可采莲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这是唐代诗人王昌龄的一首诗，描写江南夏景，分外贴切，此刻正从一群采莲少女的喉中缓缓歌出，说不出的写意风流。此时，是神奈川十六年。当今皇帝称不上是旷代圣主，倒格外体谅民间疾苦，十几年轻敛薄赋下百姓丰衣足食，国库充足。虽有山王这一强敌在北方边境虎视眈眈，但朝中老将赤木能征善战，太子鱼柱武勇过人，为山王忌惮。因此除了边境不断骚扰纠纷外，两国不曾正面交战。江南富庶，几十年没燃过战火，米白鱼肥，仓廪丰实，生活安逸糜乐冠天下。六七月间，塘间河上，常见一群群的如花少女荡着尖尖的船儿采菱采莲。

　  这时正是苦夏，虽然举头绿叶如织，时不时洒下小雨，行人却还是酷热难当。不过，这群采莲少女的歌声听在耳里，就象服下清凉凉的雪水，分外舒畅安定，稍退了几分烦躁不安。一阵歌声过后，静了一忽儿，不知谁说了句什么，又惹飞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岸上正呆呆地站着一个少年，十四五岁模样，背着青布包裹，夹着把雨伞。他身材不高，白净净的圆脸，眼珠滚来滚去，格外精灵佻皮。他望着湖中采莲欢歌的少女们自言自语：“不愧是江南，跟梦中几乎一样……好久不见姐姐了，她现在干什么呢？生意那么忙，恐怕没空儿来划船唱歌吧？”

　  岸上搭着个青布棚子，挑着一个大大的幌子：“茶”。这种茶棚常设在行人络绎不绝的通衢大道边，向来往客人提供茶水点心，在各地颇为普遍。棚中的卖茶老板见少年站在太阳底下发楞，笑呵呵地出声招呼：“这位小哥，进来喝杯茶吧？”

　  少年闻声回头，见这个棚子摆设虽然简单，桌椅板凳却是一尘不染，一把大铜壶擦得晶亮。他赶了半天路，有些疲热，就进了茶棚，要了一杯茶两碟点心，在桌旁坐下来。

　  此刻刚过响午，天气炎热，行人不多，棚里就只有他和老伯两人。老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坐到桌旁问道：“小哥看着不是本地人，是从北方来的吧？”南方富庶，时人颇以身为南方人为荣。江南人把长江以南认作南方，到了中原当地人却把黄河以南都称作南方，到了富甲天下的苏杭，却把本城以北百里外都视做北方。时人羡富厌贫至此。此地正是苏州城外，茶棚老板这一问倒没存什么轻视之意，乃是见他年纪小却风尘仆仆，故而发问。

　  少年笑笑答道：“是啊，我这是第一次来苏州，以前听说苏州景物好，人才也出众，果然名不虚传。刚才的歌子美极啦，我以前可从没听到过。”

　  老板哈哈笑道：“那是小女和几个同伴摘菱角。乡下姑娘别的不会，只会唱几首曲子开开心。”他拿起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接着说，“倒是苏州城当真人杰地灵，陵南王慷慨好客，喜欢交朋友，凡是有些本事的人才都聚到苏州来了。”

　  少年也听过苏州这位王爷的轶事。他是今上的一母同胞兄弟，为人不拘小节，行事也不循常理，不顾半点王室的体面尊严，乃至朝中包括将军赤木在内的大臣联名上奏，请求对他加以处分。幸好今上宽容仁爱，只削去封地，加了他一个有衔无职的“陵南王”，把他从京城移到苏州。这位王爷到了苏州变本加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苏州的第一红歌女萧青衿名媒正娶入王府。为这桩门户悬殊的婚事朝廷议论纷纷。最后今上也被惊动了，亲书横匾“天作之合”赐下，方才平息了指责非议。十几年过去，这些往事早已成为坊间巷尾津津乐道的话题，天下皆知。

　  不过少年关心的是另一桩传闻，听老板提起便问：“听说陵南王府的小王爷人品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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