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随风之圆梦(待到重逢时番外)
时光如梭,转眼小法兰兹已经由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长大成一个英俊潇洒、活泼可爱的小绅士了。站在巨大的镜子前,四岁的小法兰兹左右看了看自己,拉了拉黑色的小领结,满意地挑挑眉──果然,他不论何时何地都是如此的帅气!
「路卡斯,你还是别去了。」房门外传来约瑟夫担忧的声音。好奇地,小法兰兹蹬巴蹬巴小腿,快速地跑到房门口,正看到他的两位父亲似乎在争执什麽。
撑著沈重的腰,路卡斯满脸不在意地说道,「我非去不可!」
「可是你现在这样子……」约瑟夫低头瞄上路卡斯已经彭隆很多的腹部。
「才六个多月而已。」受不了对方过度的保护欲,路卡斯翻了个白眼,随即有些忧心地低吟道,「我必须去,说不定这是最後的机会。」
「爹地~~」嗲嗲地唤著,小法兰兹兴冲冲地朝两位父亲跑去。直觉告诉他,可以出去玩了,这样的好机会,他法兰兹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就在小法兰兹满心以为可以冲进路卡斯温暖的、带有阳光味道的怀抱时,却被约瑟夫抢先一步一手捞了过去。
「跟你小子说多少遍了?爹地现在身体不好,别老是缠著他!」说著,约瑟夫伸手捏了捏小法兰兹肥嘟嘟的腮帮,带著几分宠溺与骄傲道,「又变重了!真成小猪了!」
嘟著嘴,小法兰兹不满地紧锁著淡淡的眉头,大大的眼睛愤愤不平地盯著约瑟夫的脸,「爸爸坏,竟然抢法兰兹的爹地!羞羞!不要脸!」
「喝!好小子,竟然教训起你老爸我来了?」约瑟夫好笑地看著一脸小大人般的小法兰兹。
路卡斯伸手摸了摸小法兰兹的头,微微一笑,「法兰兹,我们去看汤姆爷爷好不好?」
眨眨圆圆的蓝眸,小法兰兹撅著小嘴歪头想了想,随即开心一笑,撒娇地应道,「好~~~」
他法兰兹最喜欢总是笑咪咪的汤姆爷爷,他的胡子好好玩呢,怎麽玩都玩不腻!汤姆爷爷还总是给自己好多好多好玩可爱的礼物,所以除了自己的爹地和爸爸,小法兰兹自认这天下最喜欢的人就是汤姆爷爷了。
一家三口来到海森贝尔格大夫家的门口时,正好碰上许久没见的艾莲娜。慢慢走上前,路卡斯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後,随即担忧地问道,「艾莉,汤姆的情况怎麽样?」
艾莲娜深皱著眉头,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心肺功能一直在急速地衰竭,而且,他根本不配合我的治疗。我真的怕……」
後面的话不言而喻,所有人都明白艾莲娜的话意味著什麽。春天的时候,海森贝尔格大夫的病来得太突然,也太猛烈,把一向硬朗的他打损得卧床不起,这让所有的人都感到措手不及。
「那爹地他们呢?」路卡斯急急地问道。
「爹地和帕帕去拜罗伊特的老家拿东西去了,说是汤姆昏迷时一直喃喃自语时喊著的。应该今天能回来吧。」
「这样啊……」路卡斯低垂下眼,鼻头有些发酸。
看到路卡斯难过,约瑟夫走上前托住他的腰,轻轻地拍了几下,低声说道,「别难过,汤姆他会好起来的。」
「恩……」
「好了,你也别老站著,都六个月了。进屋子慢慢说吧!」艾莲娜说著便拉著路卡斯往门里走。
「恩,法兰兹过来……」转过头,路卡斯寻觅著那个矮小的身影,却发现门前两旁郁郁葱葱的小径没有任何人影。「法兰兹?」
发现儿子没了,约瑟夫却一派坦然地耸耸肩,「那小子八成又去哪里疯了!肚子饿了他就会回来了。」
「呼────!」长舒一口气,小法兰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和头发上粘著的树叶和灰尘。撇撇嘴,很是得意地笑笑,终於成功逃脱了!开玩笑,让他见那个艾莉姑妈还不如把他送到非洲当土著民呢!想到以前被她和玛莉奶奶「蹂躏」的血泪史,小法兰兹就是一身哆嗦。要说他法兰兹怕什麽,那就是──女人!没错,女人这种生物真是可怕的存在啊!叉著小腰,小法兰兹轻松地抖抖肩,圆圆的小肚子也跟著上下耸动了一番。
「谁在那里?」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轻微地传来,吓得小法兰兹本能地後退一步。可仔细想了想,这声音怎麽那麽的熟悉?!於是,小法兰兹从一堆小树丛里移出半个身体,伸长著脑袋观望著。只见不远处,一个竹藤躺椅上躺著一个熟悉但憔悴许多的身影。
了然地一笑,小法兰兹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地跳了过去,奶声奶气地叫道,「汤姆爷爷~~~」
海森贝尔格大夫听到那特有的童音,莞尔一笑,艰难地撑起消瘦了很多的身体,伸过手去,「哎哟,原来是我们的小法兰兹啊~~来!让爷爷好好看看!」
小法兰兹将肥墩墩的身体整个扒上了躺椅,压得海森贝尔格大夫一阵咳嗽。
「汤姆爷爷,你很难受?」抬起巴掌大的小脸,小法兰兹皱著小眉头关切地问道。
「咳咳咳!」海森贝尔格大夫摆摆手,「不碍事,只是汤姆爷爷老了……」
「才不呢!汤姆爷爷还很年轻!将来法兰兹还要给汤姆爷爷开飞机呢!」小法兰兹一脸信誓旦旦地说道。
「呵呵!好!」海森贝尔格大夫温柔地抚摸著小法兰兹的头,两眼定定地看著眼前一片嫣红的枫树,低声喃喃道,「是啊!小法兰兹还要给汤姆开飞机呢……」
见海森贝尔格大夫没有看自己,小法兰兹有些不高兴地撅起小嘴。汤姆爷爷从来不会这样对待他,汤姆爷爷总是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看。今天……汤姆爷爷有点奇怪呢!
「汤姆爷爷,你在看什麽?」
「恩,看枫叶啊……」
「枫叶有什麽好看的?」
「枫叶很漂亮啊!红红黄黄的,像火焰一样……而我,第一次见到他,他身後就是一片枫叶……那样的,好美……真的好美……」
不解地皱著眉,小法兰兹一头雾水。心中不免纳闷道,大人都是这样吗?总是说些他小脑袋理解不了的话。
「小法兰兹呢?喜欢枫叶吗?」
大力地摇摇头,小法兰兹一本正经道,「不喜欢!法兰兹喜欢云!喜欢蓝天!」说著,小法兰兹就兴奋地指著湛蓝的天空,手舞足蹈著,「法兰兹喜欢飞高高!」
海森贝尔格大夫地看著对著天空笑得很是灿烂的小法兰兹,轻声地自言自语道,「是啊……你又怎麽可能是他呢?」
小法兰兹满心喜悦地仰望著天空,根本没有注意海森贝尔格大夫脸上那浓浓的疲惫与寂寞。
「汤姆爷爷,快看!快看!天使呢!」指著一片慢慢漂移的白云,小法兰兹摇了摇海森贝尔格大夫枯瘦的手。
困难地抬起头,海森贝尔格大夫顺著小法兰兹手的方向看去,那是片纯净的云,隐隐约约的轮廓能看出小法兰兹口中「天使」的模样,西沈的金色阳光照射过来,给那云披上了华丽的金装。
猛地瞪大眼,海森贝尔格大夫只觉得那云变得缥缈起来,渐渐映出那张思念了几十年的脸庞。
「法兰……」低低地唤著,苍老的脸上漾起幸福而满足的笑。
终於……你还是来接我了?!知道吗?无时无刻,我都在等著你,等著跟你团圆的一刻……这次,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爹地,你们终於回来了!」艾莲娜出门迎接满身风尘的两位父亲,「东西拿到了吗?」
「恩!」点点头,卡尔怔怔地盯著手里的东西。
「是什麽?让汤姆那麽念念不忘?」好奇地走上前,艾莲娜低头凑过去看。「诶?照片?」不解地,艾莲娜抬头看了看卡尔,复而又看了看相片。
微微有些磨白的黑白相片上,是两个笑得灿烂无忧的年轻人。一个艾莲娜一眼便认出是年轻时的海森贝尔格大夫;而另一个,虽然没有印象,但那熟悉的相貌让艾莲娜很快猜测是自己的爷爷法兰兹?约瑟夫?冯?俾斯麦。
这就是让汤姆如此珍视的东西?
卡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翻过照片。
背面,有一段用花体工整地书写的文字:给我的挚爱,想念你、爱慕你直至与你在彼端团聚的那一天──一九一二年冬烧烤留念。
「汤姆呢?」良久,卡尔低声问道。
「恩……」努力压制著自己想哭的冲动,艾莲娜回答道,「在花园里晒太阳呢。」
「恩!」说著,卡尔便拿著相片朝花园走去。
花园里,小法兰兹摇摇海森贝尔格大夫的手,只见老人闭著双眼,平静而安详地微笑著。
「恩?睡著了?」小法兰兹歪著脑袋仔细地打量著,见对方似乎没有要醒的样子。「恩~~~不好玩~~」撅著嘴,小法兰兹捡起地上一片枫叶。
「汤姆,你要我拿的东西我拿来了……」卡尔的声音传来,小法兰兹立即闪亮了双眼,扔下手中的叶子,快速地朝走来的卡尔跑去,甜甜地喊道,「爷爷~~~」
一阵轻风吹过,摇得团簇的火红枫叶劈劈啪啪地轻响著。
法兰,我永远爱你!这一次,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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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这个番外篇终於结束了,汤姆和法兰这一对是最怨念的,却也是某只最喜欢的一对啊。
所以想著还是给他们一个结局吧,这样某只也算对得起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