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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流年不利 附番外 BY 玉焱浅夜 (点击:263次)

流年不利 附番外 BY 玉焱浅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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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文案
倒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从那天开始就没停过
原本以为,挺挺就过去了
谁知道,一切原来都是个大阴谋

第1章
伴随着隆隆不断的响声,夜空中开着绚烂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五颜六色……
等等,我干嘛在这里欣赏烟火?!大年初五的半夜,坐在自己家门外冰冷冷的台阶上!呃……好吧,那个不是我家,是我租的房子,只是很不幸,它又被租给了别人……
所以,我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虫,总不可能去公园和流浪汉抢位置睡吧……这么晚了,也没车可以回爸妈那里了。于是乎,只有坐在屋外,饿着肚子,观赏烟火,享受着寒风的同时打着哆嗦……
大过年的被迫流落街头……恐怕没有人会比我更倒霉了吧。
阴魂不散的厄运是从腊月二十七那天开始缠上我的。
农历去年的腊月二十七,正好是阳历2月14日,西方的情人节。我打工的那家咖啡厅的人事经理很不给面子的排了我整天的班,理由是,很多同事要陪着女朋友过节,人手严重不够,我没有女朋友,所以,上班。
天地良心,没有女朋友就不能有男朋友吗?呃……当然,这话是不能随便对人说的……所以,不幸的我,只好认命。
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熬完了一整天,终于在晚上见到他了,但是他却突然对我说,要分手。
“给我一个理由。”当时身处无比热闹的酒吧,但是我只觉得浑身冰凉,除了他的声音几乎什么都听不见。
“因为我注定要和一个女人结婚……你应该明白,事业对于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他点上一支烟,拧着眉望向窗外。
是,我明白,为了得到老板的亲睐,他可以把一个忠心耿耿、一心为公司的员工形象演得淋漓尽致。而像他这样仪表堂堂有年轻有为的男人,老板当然希望他成为自己的乘龙快婿。而他,即使一点也不爱那个女人,也会答应娶她,并且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因为那是达成目标的最佳捷径,是很多人求也求不来的。
交往了将近三年,我当然明白,他就是这么狠心的男人,只要是想要得到的,绝对不择手段。
我以为起码,他对我的温柔是真的。可是很不幸,对于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来说,一个同样是男性的情人,绝对是他致命的污点。
从一开始我就懂,即便这么久以来,我被弄得遍体鳞伤,我依然不想放弃他,是因为我真的爱他。
只是没想到即使我假装不介意,我们的关系还是这么快便走到了尽头,而终结者,竟然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
“好,”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当时自己的干脆,拿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自认为笑得毫无芥蒂地说了一句,“后会无期。”便拍拍屁股走人。
可是当天晚上,一时冲动喝下去的那杯酒精含量超高的东西差一点要了我的小命。
我在路上走得跌跌撞撞,不知道撞到多少人,害多少司机差一点变成肇事者。
吐了一路总算舒服了点,可是也累到不行,居然就当场找了个地方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完全是被冻醒的,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完全亮。
当我下意识地想要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居然从我以为它是床的地方摔了下来。
疼痛终于让我清醒了,紧接着我接连打了五个喷嚏,此后,大脑才终于接受到全身冰冷的讯号,我打着哆嗦爬了起来。
环视周围,我发现自己在人行横道旁的花坛的大理石短围墙上面睡了一个晚上,我开始佩服自己顽强的耐寒能力。
另外,实在很神奇的是,我睡在这个大约只有两拳宽的地方居然一直坚持到早上才从上面摔下来……
我跺着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双手插进口袋,想要确定回家的方向时,我才突然发现,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我的钱包不见了。
一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在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里里外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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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吕威

文案
吕威这个名字,不是他的本名,但却是他一辈子,引以为傲的名字……

一个孩子蜷缩着身子,靠在墙角瑟瑟发抖,但是渐渐围上来的黑影们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因为他表现出来的弱势而产生哪怕一丝的同情心。
他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会被揍,会被揍得很厉害,他告诉自己。
虽然自己没少挨过打,但是一想起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为什么自己总是会被揍,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自己是被遗弃的小孩,无父无母,所以不管谁都可以欺负他吗?
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父母,那是多么遥远的概念,他应该早就习惯了独自漂泊的日子,为何偏偏在这种时候总希望能有个人来救自己呢?
他发誓,只要有人愿意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他宁愿认人家当爹——哪怕救他的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可是从来没有人在危机时刻出现过,他总是免不了饱受一顿毒打又一顿,只是因为,自己肚子实在太饿,偷吃了人家的烧饼或是馒头。
他捂住脑袋,用力的闭上双眼,来吧,来打我吧,如果这一次能被打死就好了,被打死就不会再遭受这样的痛苦了……
可是,这一次的拳头,最终没有砸到他的身上来。
只听见远远有一个声音,非常有气魄地大吼了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于是那些个想要欺负自己的孩子,就飞一般的作鸟兽散了。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路灯光微弱地从背后照耀着渐渐走近的人,他看不清楚来人的面孔,直到那个人蹲了下来,对着他笑。
那是一张柔和的面孔,看上去大约二十岁刚出头,笑起来眼睛弯成两条弧线,露出一口白白的牙。他轻轻地摸了摸孩子的脸颊,以示友好,却不慎碰到了淤青处,疼得那孩子龇牙咧嘴。
“对不起对不起……”青年一面小心的道歉,一面还不停地用口吹着孩子的伤处,想以此减轻孩子的疼痛,但他却不知道,这样的动作根本没有什么实际作用。
“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折腾了半天,青年突然收起了笑容,有些严肃的问。
孩子突然觉得一阵哽咽,弄得青年手忙脚乱,“你,你别哭啊,我不是要把你拐去卖了,我只是想给你找个家,我不是坏人,你别怕,你别怕啊……”
谁知那孩子竟一把扑到了青年的怀里,带着哭腔,凄凄凉凉地叫了一声,“爹!”
吓得青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啥?!爹?!我还这么年轻……我还不想当爹呢我……
然而当时的青年并不知道,孩子曾在心中暗暗发誓,不管是谁,只要愿意救自己,他就一定会认人家做父亲。
于是乎,二十岁刚出头的大好青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做了一个7岁小男孩的爹。
吕明君瞧了瞧一脸尴尬的吕忠良,然后又低下头去看了看抓着吕忠良裤子,躲在他身后的那个怯生生的小朋友,复又抬头看了看越发尴尬的吕忠良,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
“爸……”吕忠良黑着脸,低低的,用充满怨念的口气叫了父亲一声,希望父亲对自己的情绪能有所控制,但是老人家显然不领他的情,笑得更夸张了。
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又哈哈哈,哈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用抖抖的声音说,“好好好,很好,这孩子长得挺俊的。”
“爸,你在瞎说些什么啊……”吕忠良无语问苍天,自己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啥偏偏摊上这种事情了,22岁还不到,就做了一7岁小孩的养父,要是被自己的那几个哥们儿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
“咳咳……”吕明君作势清了清嗓子,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吕忠良还以为父亲总算清醒过来打算教教自己怎样解决这乌龙事件了,哪知吕明君的下一句话让他想干脆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该给你儿子起个名字了,都这么大了,没名字怎么行。”
如果可以,吕忠良真想像香港武侠片里的大侠一样,在中掌之后喷出一口鲜血来向父亲抗议,但事实是,尽管内伤不轻,父亲的话还是得照办——父亲是认定了要收养这孩子了,就像当年收养自己一样,只可惜,这次养父这一角换了人,换成了自己。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吕威还清楚的记得,曾经有那么一天,父亲蹲在自己面前,郑重的说,“阿威,从今以后,你就叫吕威吧,威风的威,威力的威,我希望你长大以后,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威风凛凛的那一种,那样的话,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就叫吕威,好不好?”
“好!”小孩子高高兴兴地扑进了父亲的怀里,从那时候起,认定了这个名字,认定了自己的一辈子。
他要跟着他这个父亲,就这么一步一步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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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流年不利 番外)  

微微将领带拉得松一点,感受到店内的空调吹出的凉爽的风,吕威才总算觉得稍微好受了一些。
今年的夏天似乎特别热,才刚到6月中旬,气温就一直在35摄氏度之上没有下来过,随便出外走上两步,就能憋出一身汗来。
偏偏这段时间公司的总经理病了,他老人家的秘书也请了产假,人手不足就算了,董事长又特别器重自己,说这正好是个锻炼人的机会,把相关事项全权转交给自己处理,结果就是,一堆一堆的事情全压到了自己的头上,把吕威压得喘不过气来。
点了一杯冰摩卡,吕威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即使是午休时间,他仍然不得不处理很多琐碎的事物。
那段时间,他真的觉得,一天就算变成48个小时,也绝对不够用。
正头疼着,忽然听见店内某个方向发生了小小的骚动,吕威下意识地抬起头去看。
大约是哪个新手服务生打翻了托盘,把饮料冰激凌之类的东西泼到了顾客身上。
其实是件再小不过的事情,只不过那菜鸟运气不大好,正好撞上了一个脾气挺差的顾客,那顾客正在大呼小叫,引得整个店里的所有的人都为之侧目,即使菜鸟服务生低着头拼命般的不停说着对不起也没有用。
吕威摇了摇头,决定当作没看到,可就在他准备低下头继续工作的时候,突然看清了转过身来准备找经理的那位客人的脸。
怪不得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原来是同一家公司广告部经理的助理。
吕威这才突然觉得,面子上有点拉不下去了——即使这里没有人知道两个人是同事,或者说,就算他自己知道他们两个是同事,但实际上两个人其实也没有见过几次面。但是吕威总觉得,是自己公司的员工就不应该做出往公司脸上摸黑的事情。即使,还是那句话,在座的各位顾客也好,工作人员也罢,都不知道那位闹事者到底是在那儿混的。
没办法,吕威就是这样一个,在某些方面非常死脑筋的人。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吕威起身向那位同事走了过去。
“啊,王先生,好巧。”吕威笑着打了个招呼,被称为王先生的男子突然表情一僵。
“啊,吕经理,好巧好巧……”显然是王先生胡乱在外丢人现眼被自己的上司抓了现行,尴尬的不得了,偷偷瞟了瞟附近的其他顾客,似乎也都是一副看笑话似的表情盯着自己,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台,只得没话找话说,“没想到吕经理也会来这样的店子啊……”
“这样的店子是哪样的店子?”吕威挑了挑眉,反正也弄得人没面子了,干脆也别让他把底子留下好了。
“呃……”其实这店里空调的温度打得算挺凉快的了,但即便如此,这王先生也是硬生生的把汗都急出来了,也没有想到到底应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吕威在心里暗暗笑了笑,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决定继续耍人耍到底,“呀,衣服怎么给弄成这样了?这下午还怎么去上班啊?”
只是没想到,这话一出,王先生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旁边一直低着头的那个服务生却突然打了个寒战,动作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吕威光是用余光都瞟到了。
没办法了,欺负大坏蛋可以,欺负乖宝宝就有罪了,于是吕威突然话锋一转,“也别责怪人家服务生了,看这样子估计高中才毕业,出来做点事勤工俭学的,其实这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搞得人家丢了工作就不太好了是不是……不如,我替这孩子赔身衣服给王先生好了。”
“不敢不敢,确实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啊!我……我家刚好住在这附近,我回去换身就有了……那,吕经理,告辞……”说完王先生匆匆将点餐的钱搁在桌子上,然后就脚底板上抹油,一溜烟跑了。
吕威不置可否地目送王先生出了店门口,四周看热闹的人基本上也都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开,该干嘛干嘛去了。
事情既然平息了,吕威便收回目光来。只是这时候,正好和旁边一直低着头的那个服务生四目相对,两人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吕威本来以为这一碰那服务生便会把视线收回去,岂料他非但没有把目光移开,还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继续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吕威很想问他,我有这么好看吗?但是跟陌生人开这种自恋倾向太过明显的玩笑,实在是不太妥。而且看对方的样子,顶多也就是个17、8岁的小青年而已,为了避免一开口就把人家吓到,所以吕威最终只是随便捡了点别的说,“你们经理不会因为这事开除你吧。”
“不知道,”少年耸了耸肩,然后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上班第一天就碰到这种事情,真是衰透了……不过,真的很感谢你……那我,去工作去了。”
少年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来看了吕威一眼,再然后,收起桌子上的钱,就转身走开去到了吧台那边。
就是最后这一眼,才让吕威看清了他的容貌,或者应该说,就是这一眼,让吕威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这个本应十分短暂的动作被无限地放慢和延长,让吕威有了足够长的,长到能够仔仔细细看清楚这个少年的面孔的时间。
少年的容貌不算很出众,充其量也就只能说算个五官端正而已,而且看起来,居然有点像董事长的侄女。吕威打趣的想,该不会那小子也姓陆吧?不过随即摇了摇头,对自己说道,不可能,陆家的孩子他都认识,从没见过这小子。
只是,比起那并不十分出挑的容貌来说,少年有一点深深地抓住了吕威的视线,就是抬眼看向自己的眼神。
吕威说不上到底是哪里特别,少年的眼睛不算很大,眼皮也没有双得多深,反而是眼皮折叠的痕迹只有一点点尾巴露在外面的,那种深深的内双,但是那一眼却突然让他的心为之一紧,紧到让他觉得这世间的时间都变慢了许多。
到底是哪里特别呢?那双黑亮黑亮的眸子里射出来的光芒……也许是因为,很纯粹……
对了,纯粹。
不带有一丝杂质的。
吕威这些年见过很多人,毕竟是在商场上打拼。他碰到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暗藏着一两把刀子,最擅长假笑、阴笑、腹黑笑,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
人人都戴着那么一张面具,就算四目相对,都看不见对方的真心。
同样是黑色的眼眸,却好像是个无底洞,让人看了甚至会觉得不寒而栗,比看恐怖片还要有效果。
然而那个少年的眼睛,却不一样,或者应该说,其实差得很远。
即使眼睛不大,眼睛的形状也跟被称为标准的漂亮的那种型差很多,但是却能在一瞬间抓住人心,怎么说呢,就好像是两颗稀有的天然宝石,珍贵且脆弱,让人想将它们保护起来,不要遭受到污染而失去了光泽。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吕威万万也没有想到,居然还发生在自己身上。
只是那个时候的吕威其实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想把那双眸子占为己有的冲动,他只是很单纯地认为,自己突然对这样一个不算多特别的少年有了那么一点点异于平常的兴趣和执着。  

第一次进那家咖啡厅,是因为那天天气太热,吃不下饭,路过那店子的时候觉得格调还不错,于是走了进去,蹭空调,稍作休息。
本来大概再也不会去第二次,但是因为某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十分离奇的原因,吕威居然成了那家店的常客,常客到什么程度呢?只要他一坐下,就会有某个服务生自动端上一杯冰摩卡,两个人的这两个动作一前一后,时间差绝对不会超过30秒。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偶尔想要换换别的口味?”吕威有一天突然问那个服务生。
服务生耸耸肩,“感觉。”
“什么感觉?”这个服务生越来越让吕威觉得有趣。
“感觉很适合你。”服务生已经不再是菜鸟,但他的双眸依旧清澈,这让吕威十分满意。
“哦?我对咖啡没有什么研究,只是觉得它的味道比较特别而已。”
“我也没有什么研究……”服务生将脸微微转向吕威的视线看不到的一边,但是吕威还是发现了他脸上隐隐泛起的那一片红晕,“只是觉得,那个味道,和你给人的感觉,有那么一点像……而且感觉……你应该不会是,那么容易换口味的人……”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几乎听不可闻。
酷暑仍在继续,而吕威突然找到了一种绝佳的缓解工作压力的办法,那就是每天下班之后,定时出现在某家咖啡厅里,甚至每次几乎是在同一个座位上,看着一个菜鸟服务生通过自己的努力,慢慢成长为一个老道的服务人员。
其实观察一个人的各种待人接物的表情神态和行为举止这件事情,真的真的一点儿也不好玩。特别是,在你观察的过程中,还非得装成你其实根本就没有看人家的样子——简直像是在偷窥。问题在于,偷窥的又不是什么人的裸体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交易,却还要遮遮掩掩,真的让人很难受。
不过,最最关键的问题在于,那个让他有兴趣盯着看的人,是真的很有趣,所以即便观察别人本身是件很无聊的事情,吕威也做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人都是贪心的生物,看到漂亮的东西就会想要,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会想占为己有。这一点上面,吕威虽然自认为比一般人的克制力强了那么一点,但说来说去,自己又不是圣人,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残忍呢?当克制的时候克制一下就好了,不该克制的时候嘛……
但是他不敢确定,那小子也许根本是个直的,万一一步走错,把人家吓跑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日子一天一天在过,“偷窥行动”渐渐变得不能满足吕威对于某人的执着。当“想要更进一步了解他”这样的想法突然形成的时候,吕威觉得脑袋里面有一根弦啪的一声断掉了。
原来,对这小子的兴趣,早就不止看看而已了。
也许会被当成有恋童癖的变态吧……吕威边喝着冰摩卡,边用余光瞟向那摸熟悉的身影。
但是,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喜欢都已经喜欢上了不是。
于是某一天,吕威假装遗忘了某些东西在咖啡厅的桌子上,然后走出店门,靠在自己的车上,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
他看了看时间,晚上7点13分,那小鬼今天是晚班,也就是说,将近4个小时之后,他才会下班。但是如果,他有那么一点点在乎自己的话,说不定,也许会请假追出来找自己。
想到这里,吕威突然神经质地笑出了声来。
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居然会做到这一步,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搞笑。
但,那小子没有让他失望,果然换下了制服,边扣着自己上衣的扣子,边从咖啡厅的后门跑了出来,一路东张西望,一只手上,还紧紧地揣着被遗留下来的东西——两张水族馆的门票。
那小子找到吕威的时候,吕威的那一根烟刚好抽完。
他对着少年笑,少年也对着他笑,然后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感觉像在说,太好了,找到了。
“你掉了东西。”少年一路奔跑过来,呼吸还有些不稳,鼻子尖上,有一层薄薄的汗珠,让吕威很有冲动伸过手去给他抚掉。
但吕威没有那么做,只是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少年把票递给了吕威,上面还带着少年热热的体温。
“那我……先回去了……”说完少年转身准备离开,但是脚步有些踌躇,因为他真的是如吕威所料请了假跑出来的,他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回家。
“票多了一张,不如你陪我好了。”吕威在身后说。
少年转过头去看着吕威,看着他大大的笑容,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你叫什么名字?”吕威发动引擎。
“丁杰昀……甲乙丙丁的丁,杰出的杰,日字旁的昀。”少年突然变得有些怯生生的,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糊里糊涂地上了一个陌生人的车,但是现在想要下车,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吕威,二口吕,威力的威。”吕威却笑得很开心,开心得几乎想要笑出声来。  

为什么会选晚上去水族馆?
答案很简单,一、人少,二、情侣专场,三、气氛够浪漫。
角角落落里都能看见一对一对的人在卿卿我我,对旁人视若无睹。
即便是打着如意算盘的吕威,看到这些场景,也会隐隐觉得有些别扭。
但是走在自己前面的那小子似乎全然不觉,只是自顾自的对着玻璃里的游来游去的鱼类投去无限关爱的眼神,让吕威有那么一秒,甚至希望,自己能变成这大大的玻璃缸里,最漂亮的一条鱼。
湛蓝的水波从四周还有头顶上投下幽蓝的灵动的光辉,让置身于这样的景色中的人,突然变得不真实起来。
丁杰昀正仰头看着巨大的鲸鱼从头顶上慢悠悠地划过,水波映射在他的双眸中,幽亮的黑色随即蒙上了一摸抹波动的淡蓝,突然间显得妖娆至极。
吕威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凭着本能,走了过去,然后对上丁杰昀仰望的脸,闭眼,深深地吻了下去。
即使闭着眼,水波的光感仍然在眼睛里跳跃着。吻着的两人,便好像自己就浸没在水中一般,久久的交换着呼吸,却不愿意放对方离去。似乎只要对方一松口,自己便会溺死在这幽蓝色的汪洋大海中。
于是吻到最后,两人都快窒息了,才悻悻然地不得不跟对方分开来。
少年的步幅有些不稳,晕乎乎地倒在了吕威怀里。直到承受住了来自少年的重量,吕威才突然惊醒。
完了,我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我……我……”说出去大概不会有人信,想他吕威,一叱诧风云的青年才俊,如此响当当的人物,场面上的前辈见了也得礼让三分的角色,今天居然结巴了,而且让他如此失常的人,居然是个数天前连托盘都还端不稳的小P孩。
可下一秒,吕威突然止住了意欲解释的声音,因为他看见少年从怀里抬起头来看着自己,脸上因之前那长长的吻留下的红晕还没有散去。少年就这么抬起头,对着自己笑了,笑得有些羞涩,但是很甜蜜。
于是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确定了下来,吕威终于得道升仙。

从此不用再遮遮掩掩,咖啡厅一角的视线一天比一天浓烈,一天比一天粘人。
其实那个时候丁杰昀根本就想不通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吕威,在他看来,吕威会看上自己完全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于是从水族馆回家的那天晚上开始,丁杰昀每夜都会做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水中挣扎,无法呼吸,然后突然有一个人抱住自己,开始往他口里渡气。然后慢慢的,渡气变得不像在渡气,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久久不肯分开,直到最后丁杰昀觉得自己马上就快要死掉的时候,突然从梦中惊醒,瞪着黑暗的房间中黑暗的天花板,不住喘息。
噩梦?不,美梦,很甜很甜的美梦,但是,为什么却又让人如此不安?
大约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存在着太大的差距。
不光是相差9岁的年纪,两个人根本处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而吕威,又是怎么看怎么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丁杰昀一直都在怀疑。
他从没有如此缺乏自信,不安惶恐过,但吕威的温柔就像一种慢性毒药,尝过之后,便只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即便知道有毒,却怎样也无法戒掉。
而这一切对于吕威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场美梦,美得几乎快没边儿了。
他就喜欢丁杰昀盯着自己看时,那迷恋中带着点费解的眼神,那样的干净那样的单纯那样的毫无遮掩,所有情绪全都无处可藏,让他真想把他揉进骨子里,装进心坎里,让他再也逃不出去。

美梦之所以称之为美梦,就是因为,总会有醒过来的那一天。
吕威曾无数次地问过自己,自己是否后悔,后悔自己发现了丁杰昀,后悔自己爱上他,后悔自己为了他曾一度打算放下仇恨……但答案从来都是,不会。
那一天,无意中的一个抬眼,看见了丁杰昀耳垂下方的那两颗嫣红的痣,就好像是一种魔咒,唤醒了几乎沉睡在心灵深处的记忆,那股记忆,敲击着虚弱的心脏,乘着奔涌而上的血液,直冲脑门。
然后吕威呆在了那里。
已经过了多久了呢?原来,已经久到足以将那件事忘记。
还以为,自己正在一个正人君子手下工作,勤勤恳恳,普普通通,却忘了,自己苟且偷生,为虎作伥,实际上,是因为还背负着那么大那么大的血海深仇,埋藏在心底,一直等待着报仇的机会来临。
是机会终于来了吗?
他望着躺在床上的丁杰昀,后者睡得正熟,像个新生的婴儿那般纯洁,就像当初在育婴房里那般,只是安静地躺着,一动也不动。
可是,为什么,那个机会,会是你?
吕威强迫自己不要相信,怎么可能,当年的那个孩子,在过了快二十年之后,又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而且,还是以这样的身份……
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脑海中一幕幕闪现着当年的情景,祖父的死不瞑目,父亲的血肉模糊,自己曾在父亲坟头发过的誓——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拉着陆绍钦一起,去给祖父和父亲赔罪。
最终,吕威经过几度挣扎之后,决定放弃。
因为他不想伤害眼前这个少年。
往事尘封久已,何必再提,只要生者幸福安康,相信逝者也会为之欣慰。
可是,也许仍旧有那么一丝小小的愧疚,或者,仅仅只是为了安慰自己,证明是自己想多了,他拾起了一根丁杰昀掉落在枕边的头发。
明天去找一根陆绍钦的头发,然后偷偷去做亲子鉴定。
他的手抖了个不停,他怕,怕结果出来,证实自己的猜想都是正确的……他怕到时候,自己就没有逃避责任的理由……
当然,他最怕的是,他没有办法保全自己心爱的人。  


刚拿到鉴定结果的那几天,是吕威最痛苦的几天,他甚至无法思考自己该怎么办,食不下咽,坐立难安。
他躲着丁杰昀,怕一见到他,便会有想带着他远走高飞的冲动。
丁杰昀果然就是那个孩子,陆绍钦的亲生骨肉,和昊宏掉了包的孩子……
如果,丁杰昀的眼神中,哪怕曾有那么一丝的残忍或是不仁,吕威也会心安理得、问心无愧地利用他,利用他这个陆绍钦的亲生骨肉去对付那个同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然而,吕威却找不到,找不到丁杰昀像是陆绍钦骨肉的任何证据,哪怕那一纸无法辩驳的文书就放在自己的眼前。
不像,完全不像,没有哪里像,那样单纯的孩子,怎么可能是陆绍钦的儿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吕威在心里呐喊着,但是上天听不见他的声音,同样不会收回这个残忍的玩笑。
于是他颓废着,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去工作不见任何人,不吃饭不睡觉,那样虐待自己,似乎想用这种不切实际的方式,来同命运抗争,又或者,只有身体上的疼痛,才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他遗忘掉心中的苦闷。
他不记得自己这么疯了多少天,拔了电话线,关着手机,让任何人都找不到自己。
除了有一天,从被强行敲破的窗户外,爬进来的那一个人。
玻璃的碎片还镶嵌在框子里,那人翻进窗口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碎片在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毫无顾忌地留了下来。
看得他本以为早就麻木了的心脏一阵绞痛。
那人一步步地走近自己,眼里充满了震惊、悲伤、愤怒以及痛惜。
他猛地蹲下身来,一手抚着蜷缩在阴暗角落里的吕威的脸,另一只手就毫无征兆地一巴掌扇了下来。
一个红红的五指印立刻跳了出来,由于好几天没有进食,吕威的脸正浮肿着,那个五指印,显得尤为刺眼尤为恶心。
不疼,真的,一点也不疼,那是因为,心也好,身体也罢,早就疼过了那条极限的边界,于是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壳。
然后眼前的那个人哭了,哭得那样惨那样哀伤,哭声似乎能把天空都撕破一个口子,哭得似乎天都要为之泼下暴雨来,才能映衬那人此时到底有多难过多伤心。
于是,灵魂一点一点地回到了吕威的身体里,是被这哭声,一点一点地拉回来的。
丁杰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他还是拼命地吼着,“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商量吗……就算我不懂……就算我什么都不懂……我也一定会陪你分担……帮你度过难关……可你却……这样折磨自己……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吕威抬起像灌了铅般沉重的胳膊,轻轻地抚摸着丁杰昀的头发,他感觉自己的手在抖,比因为哭泣而全身颤抖的丁杰昀抖得更厉害。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会爱上你?我又怎么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那一刻,吕威被那一声声恸哭融化掉了,就算鉴定结果那样刺眼,他仍旧决定,顺从自己的私心,将这个小小的脆弱的人儿保护起来,保护在自己的怀抱里,永远也不许别人来伤害他……

一切恢复如常,夏天还是一样那么炎热。
那之后丁杰昀什么都也没问,那样单纯地相信着吕威,让吕威心里不好受。
有的时候吕威晚上会做噩梦,梦见父亲临死之前对自己说,你要好好活下去,有机会,替你爷爷报仇……然后父亲突然间就变成了一具严重变形的鲜血汩汩而出的尸体。
吕威在无数个噩梦中惊醒,可只要当他看见丁杰昀那双毫无杂质的眸子,他就怎么都忍不下心,怎么都无法绝了这份情。
罪人,就让我一个人做到底吧,爹,原谅我……
他决定将这个秘密埋藏一辈子,直到那年夏末的某一天。  


吕威很久没见过陆昊宏,忽然有一天,被那小子一个电话约了出来。
陆昊宏大哥前大哥后,叫得嗲声嗲气,让吕威都不得不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大哥,载我去美食街吃东西吧,今天我要多吃点,不然啊,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得到了~”陆昊宏好像回到了儿童时期,上蹿下跳,兴奋得像个猴子,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那边一时半会儿又不会拆迁,你慌个什么,想吃随时都可以吃啊。”吕威捏了捏陆昊宏的鼻子。
“啊,大哥,我妈妈还没有告诉你吧?”陆昊宏皱了皱鼻子,拉下吕威的手。
“什么事?”吕威这才觉得,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我今天是来和大哥告别的,签证办下来了,手续也都办好了,我就要去美国念书了~”陆昊宏很高兴,“麻省理工哦,麻省理工~”像个小孩子炫耀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眨巴眨巴眼看着吕威。
可意料之外的,吕威没有恭喜陆昊宏,没有祝福他,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笑脸,只是表情突然一下冷了下来,冷得陆昊宏想在8月底的天气里打寒战。
昊宏要走了……
吕威突然觉得内心一片苍凉。
那个从小跟在自己身后叫着大哥大哥的昊宏,要去大洋的那一边读书了。应该恭喜他不是吗?但是,为什么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那么多年以前开始,两个人就一直一起定着的计划,那个能制裁陆绍钦的计划,就要这样搁浅了吗?
吕威的心紧了一下。
两人一起……
可自己打算包庇丁杰昀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到过,还有陆昊宏是和自己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呢?
自己发疯拼命地想要将丁杰昀藏起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记起,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在看到名义上的父亲邪恶的嘴脸之后,惶惶不可终日的害怕的表情呢?
是我自私……我太自私了……
吕威双腿一软,甚至想跪在陆昊宏的面前。
那是昊宏的亲爹亲爷爷啊,为什么我能为了自己,就那样将他们的血海深仇给埋藏起来呢?
“大哥!你怎么了?”陆昊宏上前扶住有些站不稳的吕威,担心的问。
“我找到了……”吕威鬼使神差地说,“耳垂下面,有两颗红痣……”
“你说什么?”陆昊宏一脸疑惑,不知道大哥打算对他说什么。
“当年和你掉包的那个孩子,耳垂下面,有两颗红痣……”
“你说什么……”陆昊宏几乎无法呼吸,已经几乎快要忘记的种种,突然涌出,堵住心口,让他几乎承受不住吕威的重量,踉跄了几步,才好不容易稳住脚步。
“在哪里,带我去找他。”陆昊宏语气坚定。
看到陆昊宏的眼神,吕威突然后悔了,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害丁杰昀被自己暴露在外了。但是还不到不可挽救的程度,因为除了红痣,他什么都没有说不是吗?
“不用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吕威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陆昊宏。
“为什么?”陆昊宏几乎要尖叫起来。
为什么?我同样很想问我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吕威摇了摇头,“对不起……对不起……”他拼命的说着,陆昊宏以为他快要哭了,可是,尽管声音颤抖,他的眼睑还是没有半滴泪水流出来。
我无法告诉你,我有多么爱他,我无法告诉你,我不想伤害他,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吕家……
对不起……  

那天晚上,陆昊宏突然宣布,他不去美国了。
那天之后,陆昊宏拼命查找着,吕威口中那个曾经和自己掉过包的孩子。
陆昊宏知道吕威有一个男朋友,可他始终没有能证实,那个男孩就是他要找的人,因为吕威把他保护得很好,任何关于他的资料都是一片空白,任何人都无法接近他,自己也不例外。
于是这样,过了三年,陆昊宏什么都没有找到,直到,有一天,陆绍钦对外宣布,他的麾下大将——吕威,就要和自己的侄女结婚了。
陆昊宏明白,那是自己害的,他为了找到那个孩子不折手段,甚至透露了风声给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父亲知道,因为自己找红了眼,却什么也找不出来,只得借助外力来协助自己。
这是一场政治婚姻,为的是绑住吕威,为了让吕威和陆家的利益关系扭在同一条绳上。吕威不得不屈服,哪怕只是为了掩盖住陆昊宏的身份,为了保护那个,他养父的亲生儿子。
然后陆昊宏翘了家,去外面租房子住,因为他多少有些良心不安,他害怕面对吕威。再然后,他误打误撞地碰到了丁杰昀。
依旧误打误撞,他看到了丁杰昀耳垂下的那两颗红痣,才惊叹,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知道,这次是因为大哥被催促着结婚,分身乏术,所以才让自己捡了便宜,发现了这个秘密。
于是陆昊宏很干脆的将计就计,逮到机会和丁杰昀住在一起。
那之后的一个晚上,陆昊宏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吕威。
吕威看上去有些憔悴,抽着一根烟,只说了一句话。
“昊宏,答应我,保护他,不要伤害他。”吕威说那话的时候,眼里闪着某种光,陆昊宏说不上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非答应下来不可,而且,绝对不能反悔。
于是陆昊宏点了点头,很认真的那种。
然后吕威笑了,笑得有些无力,“他,就交给你了……”
吕威转身离去,只剩下陆昊宏站在冰天雪地之中。
目送着大哥离开的背影,陆昊宏突然很想哭,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那个背影那样的孤单,那样的无奈。而这种孤单,这份无奈,似乎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那时他隐隐觉得,大哥也许,真的很爱很爱那个男孩。
然而,他不知道,即使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后,他也依旧不知道,曾经有那么一个夏天,在大哥的记忆里,占据了太多太多的位置。
有那么一双后来也令自己着迷的眸子,在大哥的心中,永永远远地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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