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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那年夏天 BY 南塘秋色淡 (点击:250次)

那年夏天 BY 南塘秋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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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 BY 南塘秋色淡

1
初次见他,在盛夏的海边。海面耀的人勉强睁开眼,那少年坐在码头的木桥上,湿漉漉的头发温顺地搭在肩上,屁股下的水痕在阳光里一圈一圈缩小;一条腿蜷在岸上,一条腿搭在水面,随意地晃荡着。孩子们零星散落在周围,而他,看似比他们都大一些,满不在乎地游离于他们之外,不,应该说有些超脱于他们之上的意味。
我背着大书包怯怯地站在木桥的中段,书包里有我的暑期作业和医生的诊断书:“轻度忧郁症”——医生说我太孤独需要一些朋友,而爸妈也怕继续下去他们漂亮的儿子养成了女儿,所以把我送来这里。
他回过头,抬手遮挡着强烈的阳光:“是小翼吧?阿婆说你今天会来。”
我仍旧呆立着,只看到手臂下模糊地微笑的轮廓。
“过来坐。”他招招手。
我不知所措,孩子们一阵哄笑。
他挥挥手,笑声戛然而止;又说“过来坐”,拍拍身旁的木板。
我终于走过去,在他一臂远的距离小心坐下来。他反而收起悬着的腿,很热情地挪过来,用力拍打我的肩膀,向孩子们宣布:“小翼是城里过来度暑假的,住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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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爸妈一定是特意选了这个家庭来寄养我,因为家里实在是——太穷了:走进去一片黑黢黢,全家唯一的家用电器就是一台半导体收音机,70岁的阿婆靠在床边眼神混浊地望着前方,在那个只搭了个棚子“厨房”炒菜平房里直炝油烟。
我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他汗如雨下地挥动锅铲,时不时捞起身上的背心擦汗(哦,现在知道他的名字叫平亚)。站起身,从书包里翻出一包面纸,递到他面前。他抬起头有些意外,接过去又放在灶台上,依然捞起背心擦汗,随即转过头灿烂地笑:“谢谢”。
平亚不停地往我的碗里夹菜,阿婆也慈祥地笑着:“多吃点,多吃点。”我第一次感觉到除了爸妈小心维持温文尔雅的平衡之外,家庭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幸运的是,他们从来没有教过我人会因为贫富而划分阶层,反而一再嘱咐我要帮人家家里做点力所能及的家务。
“我来吧。”他笑呵呵地从我手里接过碗筷洗涮起来,边洗边问:“小翼,一会和我去海边?”没有听到回答转过来看我。
四目相对,我不点头也不摇头。
于是他擦了手过来揽着我的肩膀:“走吧”。
晚上的大海亲切平静很多,有徐徐凉风吹来,我像个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懵懵懂懂听他讲怎样辨别紫菜。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着手里的收获终于深呼一口气:“好啦!”脱下白日里被汗水浸透的背心:“你要不要洗个澡?”没等我开口,“算了,你洗不惯海水的。”
回去的路上,他把背心甩在手里,后背一个太阳晒出来的“大背心”。
“小翼,水好了,快点洗了澡睡觉了。”他一边赶蚊子一边叫我。
洗了澡出来,他已经上了床,蚊帐下的严严实实。我站在床前,就着昏黄的灯光,委委屈屈审视黑黑的地板——在家里,从来还没有睡过地板。
“嘿,干嘛呢,快进来。”一个踉跄被他拉进蚊帐里,“小心不要进蚊子。”
我靠着床沿躺下,又被他一只手拎进去:“你睡里面,挨着蚊帐容易被叮。”
很快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就着淡淡的海水气息,并不难闻。
*地*狱*十*九*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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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对我渐渐不满,我想不是医生说的“太过敏感”,因为我是城里来的,年龄最小,长得又太像个妞,最重要的,我似乎抢了他们的偶像。所以,他们总是偷偷欺负我,而他,总是像个为解救我而从天降下的英雄。
晚上还是会跟着他捞紫菜。只是有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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